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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解语
“!”小宁子赶紧答应一声退了出去,留下他们俩母子单独说话。
对于那拉氏的说法,弘时颇为不满,带着些许怨气道:“皇额娘,儿臣是否连训一个太监的资格也没有?”
那拉氏屈指拨弄着手上雕有凤纹的暖手炉,怡然道:“自然不是,你是堂堂阿哥,莫说训一个太监,就是将他打死了,甚至将整个方壶胜境的奴才打死都无关紧要。但是困拢你心间的烦恼依然会存在,不是吗?”
弘时抿唇不语,是的,他根本就不是因为小宁子而生气,他是气自己输给比自己小了许多的弘历,虽然之后弘历请求皇阿玛让他与弘昼一道放烟花,但那种感觉让他更不喜,仿佛是弘历的施舍一般。他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为什么不说话,是本宫说错了吗?”那拉氏问着,她的容颜在烛光下端庄温婉,一如平常展现于人前的那般。
弘时捏着双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皇额娘说的没错。儿臣……”
不等他说完,那拉氏已然抬手道:“好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而且你我都得承认,弘历确实有几分小聪明。”
说到这个,弘时再次怒上心头,不满地道:“若是再比一次,我绝不会输给他。”此时此刻,他恨不得将弘历狠狠踩在脚下羞辱,至于什么兄弟手足之情,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你真的想再比一次吧?“那拉氏低头看着暖手炉上精巧的雕琢,精心描绘了胭脂的红唇逸出一丝轻浅的笑意。
“是。”这般答应后,弘时又有些懊恼地道:“只可惜已经过了除夕,没这个机会了。”
“谁说没有机会的。”在弘时不解的目光中,红唇勾出一个极深的弧度道:“你皇阿玛之所以择在圆明园过年,最主要是为了办一场冰嬉,依本宫推测,应该会在元霄节前,到时候除了你与弘历这几个阿哥,其他宗室子弟也会上场。本宫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赢了所有人,得到你皇阿玛的玉扳指,这对于你将来有莫大的好处。”
自从冰嬉一事,尤其是胤将会将他随身多年的玉扳指做为赏赐的消息传出来后,许多人都在苦练冰嬉,弘时亦是其中之一,希望到时候可以一举得胜。而那拉氏的话,无疑正中他心意,毫不犹豫地道:“皇额娘放心,儿臣一定不会再输给任何人。”
那拉氏满意地点头,笑容在摇曳烛光下明暗不定,“这才是皇额娘的好儿子!很晚了,回去歇息吧,这几ri你皇阿玛难得歇几天,你在此多陪陪他,还有,将你庶福晋生的儿子尚未取名,趁着这几日带他们来在园中小住几天,若有机会便求你皇阿玛赐名。昔日,弘历的名字便是你皇爷爷取的,之后更一直养在身边,对他比你们几个都要看重。”
弘历明白那拉氏话中的意思,连忙道:“是。儿臣一切皆听皇额娘吩咐。”
在其下去后,那拉氏闭上了眼睛,即使是听到有人进来也没有睁开,直至肩上传来轻重适中的揉捏后,方才启声道:“本宫今日看刘氏面色甚是不对,看样子迎春的法子见效了。”
小宁子轻声道:“主子,奴才这些日子一直有注意迎春,虽然没发现什么异常,但总觉得她有事隐瞒。”
那拉氏轻嗯一声道:“昨日除夕宴上,本宫也觉得迎春有些不对劲,总之你继续盯着,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
这一次小宁子隔了很长时间才道:“奴才知道,奴才就怕她突然给咱们使绊子,到时候只怕会很难收场。”
这句话令那拉氏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而小宁子能够感觉到自己双手下刚刚有些松驰的肌肉又再次变得紧绷起来。
一缕碎发散了下来,与耳边的珠络缠在一起,发丝被扯的痛楚令那拉氏蹙眉,小宁子想要解开,却发现其中一根头发缠在了珠玉衔接的地方,怎么也解不开。正当他急得手心出汗时,一只涂着绯红丹的纤手伸过来,狠狠一攥,将缠到的头发连根扯下,而那拉氏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小宁子趁机将珠络里的头发拔下来。
与此时,那拉氏开口道:“迎春会做什么,本宫一时也算不准,但应该与那些红花有关,小宁子,你设法将迎春手里的红花换掉,本宫记得有一种草药与红花极为相信,迎春又不懂什么药理,应该不会发现。只要没有了红花,任她怎么折腾都无法害到本宫。”
小宁子犹豫着道:“主子,其实咱们现在将迎春抓了,不就可以直接免除后患吗,至于谦贵人那边,咱们自己在她沐浴的水里下药就是了。”
“若迎春真要对付本宫,必然是受人指使,她自己断然没那个胆子,要抓便要将后面的人一股脑儿抓出来,只是抓一个迎春有什么用。本宫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敢将算盘打到本宫头上。”
一夜无话,待得初二这日,下了三天的大雪终于开始有止住之势,不过等彻底止住时,已然是初三;也是在这一日,凌若晓喻六宫,着正月初九这日举行冰嬉比赛,凡所有三十岁以下的宗室子弟皆可以参加,赢者可以得到胤手上的玉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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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 第一千零六章 钟爱
也是这日,弘时将自己刚满月没多久的孩子接进了圆明园,连带着孩子的生母也跟着沾光来此。
胤尚是第一次见这个孙儿,颇为欢喜,弘时亦趁机进言请胤为这个庶子赐名,胤没有拒绝弘时的请求,斟酌片刻后为其取下“永琳”二字,愿他可以如美玉一般无瑕。
随后在与凌若说起此事时,胤笑着道:“看样子朕真是老了,连孙子都有了,亏得朕还以为自己年轻得很,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凌若将一盅燕窝递给胤,“皇上本来就年轻,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只道皇上才三十出头呢。”
胤睨了她似笑非笑地道:“朕都有白头发了,哪里还像三十出头。你啊,就算想安慰朕,也该寻个更好的说词才是。”
凌若顺势坐下道:“臣妾可不是安慰,而是实话实说,在臣妾心中,皇上永远是初遇时的那个四阿哥。”
四阿哥这个称呼对胤而言已是很久没听到过了,如今被凌若这么一提起,不禁有些感慨,“若儿,你很久没唤朕一声四爷了。”
凌若轻笑道:“皇上现在是九五之尊,臣妾如何好再没规没矩的唤皇上四爷,教人听见了非得说臣妾恃宠而骄不可。”
胤轻哼一声,断然道:“有朕在,哪个敢论你的是非。”
他的样子让凌若忍不住发笑,“是,有皇上护着臣妾,臣妾自然什么都不怕。”
“既然如此,你还不叫四爷?”在说这句话时,胤眼里尽是满满的温柔与笑意。
凌若脸上的笑意越发明媚,起身朝胤浅施一礼,怡然道:“是,臣妾给四爷请安!”
这一声“四爷”仿佛将胤带回了往昔,想起他与凌若的第一次相遇。那时,他们谁都不曾想过,往后的人生竟会与对方紧紧纠缠在一起,成为彼此人生中重要的那个人。
二十余年过去,皇阿玛、皇额娘还有如言都先后走了,不过幸好,若儿一直在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胤摇摇头,将这些思绪压下心底,低头舀了一勺燕窝递到凌若唇边,温声道:“朕喂你吃罢。”
这样的温柔于胤而言是极难得的,他许多时候都是冷冰冰的,即使面对后妃也不会太过温柔。凌若脸庞微红,摇头推却道:“皇上自己用罢,臣妾的那盏待会儿就炖好了,再说那么多人看着呢。”
听到她这么说,杨海等人赶紧移开目光,不过一个个神色都有些怪异,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胤哪会不明白她的想法,微微一笑道:“你们几个都退下吧。”
待杨海他们离去后,方才道:“好了,现在没外人在,可以吃了吧?”
他的细心与温柔令凌若为之一暖,但扔推辞道:“其实臣妾真的不饿,倒是皇上政事繁忙,该多吃一些补补身子。”
胤颇为心疼地道:“你啊,总是记着朕繁忙,那你自己呢?这些日子朕看你又是忙着移宫,又是忙着过年,如今还要忙冰嬉的事,脸色瞧着都没以前好了。总之你听朕的话,好好将这盅燕窝吃了,待会儿再吃一盅,以后朕会叮嘱你那些宫人,每日炖两盅燕窝。”
凌若无奈地笑道:“皇上这样喂下去,臣妾变胖了可怎么办?到时候皇上就不愿看到臣妾了。”
“谁说的,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朕最钟爱的熹妃。”不等凌若说话,他再次道:“好了,赶紧将燕窝吃了,否则可要凉了,朕喂你。”
无关容颜,无关年纪,无关一切,只是纯粹钟爱她这个人吗?
这个想法令凌若感动不已,没有再推辞,就着胤的手将一盏燕窝全部吃完,随后胤又陪了她一个下午,直至天色渐黑时方才去了刘氏的长春仙馆。
因为胤不在,所以晚膳凌若便让人准备的简单些,直至晚膳上桌还没见弘历进来,正待让人去叫他,就看到弘历自个儿走了进来,低低地唤了声“额娘”。
凌若就着水秀端来的水净一净手道:“怎么了,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
弘历垂头道:“没事儿。”
凌若拭净了手道:“你是额娘生的,你有事没事额娘会看不出来吗?”
弘历见瞒不过,只得如实说了出来,原来他刚才去找弘昼,想跟弘昼一道练习冰嬉,宫人原先说弘昼在里面,可进去后又说不在。若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可他偏偏听到屋里有弘昼的声音。
待他说完后,凌若微一点头道:“这么说来,五阿哥是故意不见你?”
“嗯,其实自从除夕之后,弘昼便对儿臣爱理不理,今日更是避而不见,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弘历显得有些垂头丧气,自从弘晟死后,要好的便只有弘昼一人,想不到突然之间又变成这样子。
凌若已经大致猜到了一些,却不说破,只是道:“看样子五阿哥是在生你的气;这样罢,待晚膳后,额娘陪你去裕嫔那里,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可好?”
弘历一喜,旋即又有些犹豫地道:“儿臣刚才听三福说额娘晚上还要定冰嬉那天的人选,若陪着儿臣去裕嫔那边,岂非……”
“无妨,额娘晚一些睡就是了,最重要的是你能与弘昼说清楚,额娘知道你向来重视手足之情,更不要说弘昼与你是一道长大的。”
弘历闻言既感动又欢喜地道:“谢谢额娘!”
凌若笑一笑拿起筷箸道:“好了,那赶紧用膳吧,若是太晚过去,打扰了裕嫔歇息可不好。”
“嗯。”烦恼事一去,弘历的心情自然也跟着好起来,连着吃了两碗饭方才饱,待得漱过口歇了一会儿后,凌若命杨海在前面执灯,携了弘历一道往耿氏所住的鱼跃鸢飞行去。
鱼跃鸢飞在圆明园也是颇具景致的地方,前后带水,八窗洞开,让人感觉犹如来到了山村田园一般,不止有鱼跃其中,还有白鹫在水岸间漫行。昔日温如言来这圆明园小住时,便是歇在这鱼跃鸢飞处,特别喜欢。而今景致依旧,人却已不在,回想起来,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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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 第一千零七章 怒气
弘历跟在凌若身后,见她越走越慢,到最后更是停了下来,不由得问道:“额娘,你怎么了?”
凌若被他的声音惊醒过来,连忙摇头道:“额娘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不等弘历再问,她已是道:“行了,咱们快过去吧。”
守在鱼跃鸢飞外头的小太监早早看到了往自己这边靠近的宫灯,只是天色太暗,看不清宫灯后面的人影,直至近得只有数步之遥时方才看清,连忙跪下行礼,“奴才给熹妃娘娘请安,给四阿哥请安!”
凌若颔一颔首,没有让他通报,径直走了进去,刚走了两步便听到弘昼的嬉戏声,待到了院中,只见弘昼穿着冰鞋在平整的青砖地上滑走,不时做出各式各样的动作,玩得不亦乐乎。
只是在他而言颇为刺激的玩耍,却令一旁的裕嫔担尽了心,除了让四个小太监紧紧跟着他,还不时提醒他小心。
不论是弘昼还是裕嫔都没有注意到凌若一行人,直至弘晟一个直滑,收势不住险些摔倒,弘历快步过去扶住他时才注意到。
不过在看到弘历的下一刻,弘昼刚才还嬉笑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直起身甩开弘历的手不悦地道:“你来做什么?”
“弘昼!”裕嫔被他不客气的言语吓了一跳,连忙走过来轻声斥道:“怎么可能这样与你四哥说话,还不赶紧认错。”
“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认错。”弘昼倔强地话语让裕嫔拿他没办法,只得自己先朝凌若见礼,随后对神色黯然的弘历道:“四阿哥,弘昼他可能是……”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出来,只能略过道:“总之你不要见怪。”
弘历忙道:“娘娘不要这么说,弘昼是我的弟弟,我怎会见怪于他。”
“不怪就好。”耿氏松了一口气,想起凌若还站在外头,赶紧道:“看臣妾糊涂的都忘了请娘娘进去,娘娘快请。”
“无事,本宫只是随意来走走罢了,裕嫔不需要太过拘谨。”如此说着,凌若随裕嫔一道至正厅坐下,待宫人奉上茶后,她轻笑道:“话说来了圆明园后,本宫还没来过裕嫔这里。恰好刚才弘历跟本宫说,下午来寻五阿哥一道练习冰嬉的时候,五阿哥正好不在。眼见离冰嬉还有几天光景,怕落了一天后,时间会来不及,所以本宫便与他一道过来了,还望裕嫔莫怪本宫唐突。”
“娘娘千万不要这么说,臣妾也想请娘娘过来坐坐,又怕耽误了娘娘的正事,这才一直不敢说出口。”这般说着,耿氏脸上浮起一丝怪异之色,转而对弘昼道:“弘昼,额娘记得你今日一下午都没出去后,怎么四阿哥来找你时会不在?”
弘昼将脸转向一转,**地道:“不在就是不在。”
“弘昼!”耿氏沉下脸喝斥道:“熹妃娘娘面前不许放肆,好好回话。”
弘昼闷声不语的样子令耿氏越发生气,待要再喝斥,凌若已是道:“看样子五阿哥与弘历有些误会,不若让他们俩兄弟自己去外头说。”
“也好。”耿氏刚答应一声,弘昼便扭头往外走,连个礼都没行,倒是弘历在分别朝他们两人行礼告退后方才离开,令她得越发不好意思,红着脸嗫嗫道:“都怪臣妾没有,不曾教好弘昼。”
“裕嫔不要这么说,本宫是看着弘昼长大的,他不是无礼之人,想来这一次是心中有气,所以才无礼了一些,不碍事的,你也别往心里去。”
凌若的话令耿氏稍稍心安,然还是瞅着外面道:“弘昼这孩子说话经常不计后果,很可能会惹四阿哥生气,要不……臣妾还是去外头看着吧。”
“不必了,生气也好怎样也好,那都是孩子之间的事,咱们做额娘就不要去掺和了,而且弘历这孩子,在有些事上看得还不及弘昼清楚,让弘昼说给他听听也好。”
耿氏不明白凌若的意思,却也不好再多问,只陪了凌若絮絮地说着家常,至于弘历在奔出去后,见到弘昼一言不发地在青砖地上滑着冰鞋,连着叫了好几声弘昼都没有答应,无奈之下上次抓住他胳膊道:“五弟,到底怎么了,咱们兄弟不是一直好端端的吗?这几天一直对我冷冷淡淡,我来找你也避而不见。”
弘昼甩了几次都没有甩开胳膊上的手,不由得怒道:“什么原因你心里清楚,兄弟?哼,不过是嘴上说得好听罢了。”
弘历被他说的一头雾水,“我到底做了什么,被你说的好像十恶不赦一样。”见弘昼抿着嘴不说话,他加重了几分手上的力气道:“弘昼,你给我把话说明白!”
弘昼憋了几天的气正难受得紧,见弘历一再追问,终于忍不住道:“好,你要我说是吗?那我就说给你听!那天除夕夜宴上,你明明接得了行酒令,为什么故意不接下去,故意要让二哥赢;还有那首宝塔诗,皇阿玛都说你赢了让你点烟花,你做什么还要拖二哥一起。你明知道二哥看我们不顺眼,有意要让我们出丑,还非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他冷屁股,你……你没骨气!我没你这样的四哥。”弘昼气极之下,什么样的话都说出口了。
弘历愣愣地站在那里,抓着弘昼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开来,弘昼趁机甩开他,用力一蹬冰鞋在青石砖上用力地滑着,借着发泄心中的怒气。
弘历怎么也没想到弘昼是因为这个生气,当时一道点了烟花他还以为没事了,岂料弘昼一直都介意。
也是,弘昼平日里看着嘻嘻哈哈没什么正形,但实际上骨子里却极有傲气,除夕夜宴上二哥对他那样的不客气,以他的xin子又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向来最为倚重的四哥,不止不帮着自己,还处处向奚落自己的那个人示好。气,一下子涌了上来,连弘历也不想理会了。
明白了这一点,弘历忙解释道:“五弟,我不是刻意要去讨好二哥,只是觉得彼此都是兄弟,何必非要得理不饶人呢,各自退让一步,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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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 第一千零八章 兄弟和好
“退让,你可以把命也退让给他吗?”弘昼这句话与之前凌若说的出奇相似,令弘历无言以对,沉默良久方才道:“只是娱兴罢了,何以扯到性命上去。”
弘昼在冷风中不住划着圈子,从这头到那头,“是啊,就因为这样,你眼睁睁看着他奚落我,也不帮我出头,又或者在你心里,恨不得他多奚落我几分。”
“这怎么可能!”弘历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弘昼明白,只得道:“五弟,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胜利,便去与二哥针锋相对,这样有意义吗?”
“那按着四阿哥的意思,什么样才叫有意义?”讽刺的声音自夜风中飘来,同时弘昼一个转身滑到弘历面前,在近乎碰到鼻子时方才停下,面容是前所未有的冷凝,“四阿哥,按你的话,六日后的冰嬉比赛同样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胜利,不用问,你一样会让给二哥,既然如此,你还练什么,直接输掉不就好了。”
“我……”弘历想说他并不想输,可话到嘴边却犹豫了,就像弘昼说的,真到了赛场上,他很可能会顾及弘时的感受而手下留情。
“被我说中了吗?”摇曳的灯光下,弘昼脸上尽是讽刺的笑意,“所以,四阿哥还是请回吧,无谓再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胜利,我会去夺得,我绝不会让二哥在这样耀武扬威。”
说罢,留下弘历一人在那里发愣,自己则继续在院里努力的练习着,虽然青砖很平整,但还是不能与光滑如镜的冰面相比,冰鞋在行过青砖拼接时的缝隙时有轻微的抖动。
弘历怔怔地看着认真练习的弘昼,不晓得该怎么做。二哥是兄长,他这个做弟弟的已经习惯了谦让,二哥想赢,让他赢就是了,何必非要去争呢。
可是究竟让多少次才能让二哥满意,又或者根本没有这一天,就像弘昼说的,是否要将命也一并退让给二哥?
想了很久之后,弘历终于有了答案,他虽然希望兄弟和睦,但绝非盲目,就像之前额娘说的,自己只能尽力而为,但最终结果是什么,并不能由他控制。
就像皇阿玛那样,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渐渐知道皇阿玛的皇位得来不易,也知道那些皇叔一直对皇位虎视眈眈,当初灯台一事便是皇叔们联手弄出来。皇阿玛未尝不希望兄弟和睦,可是若然一味退让,只会让自己还有身边的人身陷险境,所以不论怎样难过,皇阿玛都没有退让过一步,始终牢牢站在至高处。
他的情况自不能与皇阿玛相提并论,但理是一样的,他可以退,却不能无休止的退下去。
想通了这一点,弘历忍不住摇头苦笑,亏得他自诩聪明,这样简单的理却直到现在才想明白,连比自己小的弘昼都有所不及,实在是可笑。
那厢,弘晟在一个转身中,不小心摔倒在地,正当他双手撑着地想要爬起来时,一只纹路分明的手掌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然抬头,只见弘历正微笑地看着自己,一双眼眸在宫灯下显得格外明亮,“起来吧,我与你一道练习。”
弘昼愣愣地看着那只手掌,在准备伸过去时,忽地又犹豫了,然弘历已经一把握住他的手将之拉起,与此同时,他认真地道:“五弟,之前的事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请你原谅!”
“你……”弘昼被这么大的反差弄得有些回不过神来,更想不到弘历竟会跟自己道歉,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道:“你真觉得自己错了?”
“嗯。”弘历抬起头,今夜星空晴朗,站在这里望去可以看到繁星点点,远无边弗,“若时光倒回,我依然会让他。”
这句话让弘昼脸色再次变得难看起来,不过随着弘历后面的话,渐渐有所缓和,“但不是因为他是二哥,而是因为我不需要这些无谓的风头,相信这一点额娘也会赞同。可是该让的时候让,不该让的时候我绝不会让。”
弘昼脸上渐渐泛起喜色,“这么说来,初九那日……”
弘历点头道:“嗯,初九那日我一定会赢,因为我不可以让一直相信我的五弟再一次失望。始终,你才是我最重要的兄弟。”
“四哥!”弘昼欢喜地叫着,紧紧上次抱住弘历,之前的不开心皆被抛到九霄云外。
听到他再一次叫四哥,弘历心中也是无比欢喜,拍着弘昼的后背道:“只要咱们兄弟齐心,就必然无往不利。”
弘昼点头之余,对站在一旁的小太监喝道:“赶紧再去拿一双冰鞋来,四阿哥也要一道练习。”
在小太监拿了冰鞋上来后,弘昼更道:“四哥,不如你今夜睡在我这里啊,如此咱们兄弟便可以练得晚一些,只剩下六日了,可得抓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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