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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解语
刘氏痛苦地闭眼睛,从嘴里吐出李稳婆不敢说下去的话,“夭折是吗?”
李稳婆陪着小心道:“是。小阿哥肤色带青,出生时迟迟未哭,之后虽说哭了,但哭声微弱无力。这样的孩子奴婢曾经接生过不少,但是活下来的十不足一。”
李稳婆最后那句话,令刘氏在绝望中又生出一丝希望,紧张地道:“这么说来,还是有活下来的?”
李稳婆叹着气道:“回贵人的话,确有活下来的,但据奴婢所知,这些孩子长大后远不如同龄人,甚至于十几岁了还不会自己吃饭穿衣,更不会说话。”
海棠轻呼一声,脱口道:“那岂非与傻子一样?”
“别乱说话!”金姑狠狠瞪了她一眼,转头对刘氏道:“主子别太把这些话当回事了,凡事皆有例外,依奴婢看,小阿哥乃是聚福之相,又身份尊贵,有神灵庇祐,一定会没事的。”
刘氏收回手,闭一闭目痛苦地道:“金姑,你不必安慰我,李稳婆接生了那么多孩子,都没见着一个例外的,凭甚我的孩子便会例外?至于神灵庇祐,那更是虚无飘渺的事,皇上膝下死的阿哥还不够多吗?”
这一席话,说的金姑默然无语,她知道刘氏已经看清了所有,任何安慰在她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
适才刘氏早产临盆,在李稳婆为其接生出一个阿哥后,歇了一会儿依然感觉腹痛不止,且腹部依然隆起未消,心知腹中必然如何太医所言,还有另一个孩子,所以她又将李稳婆叫进来接生。
一胎双生,不论是刘氏还是她都知道这将是后宫之中绝无仅有的喜事。若是个女孩,那就是龙凤呈祥;若是个男孩,那刘氏膝下就一下子有了两位阿哥,为延续皇家烟火立下大功,封妃封嫔指日可待。
可是,任谁都想不到,当孩子生下来时,全身都泛着青色,而且双目紧闭没有任何哭声,直至李稳婆打了好几下屁股之后,方才响起一声微弱的哭声,与之前那个全然不同。
刘氏虽然累得近乎虚脱,但她依然敏锐的意识到孩子有问题,唤了李稳婆上前问话,在李稳婆吱吱唔唔的言语中得知,这样的孩子乃是先天不足之相,即便现在活下来,过一段时间也会夭折,断然养不大。也就是说,刘氏虽然双生,但能活下来的,只有一个。
大喜之事,因此蒙上了一层阴霾,刘氏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竟然活不久长,实在是痛彻心扉。痛过之后,她开始担心自己,若如实相靠,她为皇家诞下双生子的功劳必然会受到影响,甚至于晋封也会变得困难,这种事,是她绝不愿见的。
为了怀孕,为了达到双生的目的,她按着进宫前额娘交给自己的方子,日日服下无数苦药,又在床第上对胤禛百般讨好,极力奉迎,好让胤禛多召自己几次侍寝,好不容易得偿所愿,怀上龙胎,可这不过是苦难的开端,先是被温氏在参汤里下红参陷害,苦苦忍受着足以令人发疯的燥热,之后胎像更频频出现不稳,结果不到八个月就早产,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后,才生下两个寄托着她所有希望的孩子,结果却是这样,令人一下子从云端掉到了泥沼。
虽然是既成的事实,但刘氏在思索许久后,还是决定先隐瞒下来,至少要等自己封了嫔之后再说。
在刘氏的吩咐下,李稳婆将婴孩仔细包好后,抱出去给胤禛等人看,并谎称婴孩一切都好,连身上的青色也被说成了正常现象。
可是金姑心里清楚,这种事尽早要穿邦的,瞒不了多久,所以刚才才有这么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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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死人
刘氏何尝不知金姑心里的想法,而事实上她也是最痛苦的,不舍自己拼了性命生下的孩子,更不舍原本应该双倍给予自己的荣耀。
许久,刘氏盯着李稳婆道:“依你猜测,我的孩子能活多久?”
李稳婆犹豫地道:“回贵人的话,小阿哥虽说先天不足,极易夭折,但小阿哥身份尊贵,若得珍贵的药材补身,譬如人参灵芝等等,也许可以多活一些日子,具体多久,奴婢实在说不好。”
她话音刚落,金姑便喝斥道:“你这稳婆,没一句实诚话,小阿哥这般小,如何吃得了人参灵芝。”
李稳婆赶紧替自己叫屈,“奴婢怎敢诓贵人,虽说小阿哥吃不了这些东西,但可以让奶娘吃,如此一来,奶娘的r汁中便有了药xin。另外若是人参灵芝可以配成药,效果应该会更好一些。”
刘氏微一点头,示意金姑抱过孩子,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李稳婆道:“我吩咐你的事还记得吗?”
李稳婆也是个精乖之人,一听这个,立时会过意来,赶紧道:“贵人放心,奴婢嘴严得很,一定会将此事烂在肚中,绝不吐露一个字。”
刘氏眸底掠过一丝隐晦的凶光,颔首道:“牢牢记住这句话,若让我听到半句风言风语,定不饶你,可莫要以为去到宫外,我便奈何不得你。”
李稳婆诚惶诚恐地跪下道:“奴婢万万不敢!”
“不敢就好。”这般说着,刘氏对海棠道:“去取二十两金子给她,另外再将我平日用来安枕的如意也赏了她。”
金姑嘴唇蠕动了一下,似想说话,但终是什么都没说,看着海棠取来金子。
李稳婆接过沉甸甸的金子与如意时,脸上有难掩的喜色,她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金子,都说皇家连铺地的砖头都是金子做的,果然不差。
在李稳婆谢了恩准备出去时,刘氏唤住她道:“今ri你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再赏你一杯酒,你喝完再走吧。”
李稳婆闻言有些惶恐又有些得意,“贵人如此客气,让奴婢如何受得起。再说奴婢不会饮酒,千日醉一下肚,可要当着贵人的面出丑了。”
“这是你该得的。”刘氏脸上弥漫着嫣然的笑意,“至于千日醉,不过是一个名字罢了,当不得真。你尽管放心喝着,我保你不会有任何罪意。”如此说完,转头道:“海棠,还不去将千日醉倒来。”
“是。”海棠的回答有些迟疑,不过也没多问,很快便取了一杯散发着浓郁香气的酒来。
李稳婆接过后闻了闻,小声道:“贵人,这酒当真不醉吗?奴婢怎么闻着比外头任何酒都要香。”
刘氏和颜悦色地道:“你也说了是外头,宫中御酒岂是外头那些粗劣的酒可以相提并论的,不止不会醉人,入口还会觉得醇厚香甜,没有一丝呛人之意。”
“果真如此吗?”李稳婆有些不敢相信,端头酒迟迟不曾入口。
刘氏的神色越发温和,软言道:“我难道还会骗你不成,你且小尝一口试试,若真觉得呛人,不喝就是了。”
“是。”李稳婆见推辞不过,只得端起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轻酌之下果然没有丝毫呛意,且还甜甜得极为好喝,不知不觉便将一杯酒都给喝光了,临了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在将空杯交给海棠的时候,李稳婆讨好地道:“贵人说得可真对,奴婢从未喝过这样好喝的酒。”
刘氏微一点头,“好了,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收好那些个金子,别让人瞧见了。”
待李稳婆千恩万谢的出去后,海棠终于问出憋了半天的问题,“主子,您为何要让她喝那千日醉,这酒初时香甜可口,不会让人有一点醉意,可一旦劲头上来,就算是酒量上好的人,也非得大醉上一天不可,更不要说李稳婆这样不会喝酒的人。”
刘氏笑笑没有说话,倒是金姑轻斥道:“主子做事自有主子的道理,你一个下人碎嘴问什么。”
“无妨。”刘氏摆手阻止金姑的喝斥,对海棠道:“你真的相信她会守住这个秘密吗?”
海棠一下子没明白过来她这么问的意思,好一会儿方如实道:“她既然答应了主子,又收了主子这么多好处,自当遵守诺言。”
刘氏瞥了她一眼,转而问向金姑,“那你呢,相信这样的市井小妇吗?”
金姑斟酌了一番道:“恕奴婢直言,这种人最喜闲言碎语,她有幸替主子接生二位阿哥,又得了这么多赏赐,必将此视做自己的风光荣耀,到处与人说起。小阿哥的事,她或许不敢刻意提及,但保不准会说漏了嘴,而百姓又向来对皇家之事感兴趣,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只怕会传得满城风雨。最可怕的是这些话一旦传入皇城,皇上就会知道主子刻意隐瞒小阿哥情况的事,对主子极为不利。”
刘氏赞许地看了金姑一眼,再次问道:“那我问你,什么样的人才可以永远守住秘密,永泄露?”
她的话令金姑面露异色,隐隐猜到了什么,带着几许颤音道:“是死人。”
“不错,是死人!”刘氏拍拍手,无比漠然地道:“正因为如此,所以那个姓李的稳婆绝对不能活在世上。她已经饮下千日醉,依着估计,应该会在出园子之后酒xin发作。这个时候外头天寒地冻,她又是独身一人,一旦醉倒,在冰天雪地中躺上个两三天,你说她是死是活?”
刘氏的话在解开了金姑与海棠心中疑惑的同时,也令她们惊骇不已,万万没想到刘氏早早动了杀心,且还在不动声色间布下这么一个无形的圈套让李稳婆去死,只怕李稳婆到死都不知道是谁害了自己。
刘氏接过金姑怀中的孩子,温柔地搂着,口中漫然道:“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了,觉得我狠毒吗?”
她的话让海棠整个人都跳了起来,继而赶紧低头道:“奴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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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利诱
刘氏头也不抬地道:“这么说来,你还是觉得我狠毒的了?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海棠唬地连忙跪了下去,惶恐地道:“奴婢绝无此意,请主子明鉴。”
刘氏嗤笑一声,什么也没说,任由海棠不安地跪着,直至金姑小声替其求情,方才盯了海棠道:“你可以认为我狠毒,可是同样你也要清楚,在这宫里头,不狠毒是无法生存下去的,你不害他人,他人却会费尽心思来害你。若非如此,我的孩子如何会先天不足!”说到后面,言语间满满尽是恨意,若非这次早产,她的两个孩子都可以平安长大,这笔帐,她一定会要回来!
海棠喏喏地应着,不敢出声,倒是金姑道:“主子,奴婢还有一事不明,既然您已经决意除掉李稳婆,为何还要给她那么多金子与如意?万一被人看到了,岂非惹来麻烦。”
刘氏轻拍着一直在睡觉的婴孩,轻笑道:“我何时赏过她金子与如意了,是她趁着宫人不注意,从长春仙馆偷走的,结果走到一半摔跤晕过去,然后被活活冻死。”事关人命,刘氏却说得轻描淡写,没有一丝内疚与不安,“为免有人救了李稳婆,让她逃过一死,你晚两天再去告诉内务府的人。”
金姑会意地点头,“奴婢知道了,主子英明!”
抱了这么会儿功夫,刘氏双手有些发酸,将婴孩交还给金姑后道:“等会儿你去见一见何太医,将这件事告诉他,让他配大补之药给奶娘服用,不许与奶娘说实话,就说是用来调理小阿哥身子的药,总之在我行封嫔礼之前,绝对不许这个孩子出事。”
自从上次何太医替刘氏私自篡改脉案后,就已被拉上了船,所以刘氏完全不担心何太医会出卖自己,除非他自己不想活了。
待金姑一一答应后,刘氏想起一事来,问道:“我提前两月早产,皇上怎么说,可有起疑?”刚才时间匆忙,再加上她又惦念着晋封一事,忘了问胤禛此事,到此刻才记起来。
金姑刚才已经从别人口中知道了发生了事,当即细细说给刘氏听,刘氏连连蹙眉,显然对于近乎戏剧性的转折颇为疑惑,“照此说来,我小产的事与皇后无关了?”
“确是如此,皇后甚至还在主子沐浴的水中加了藏红草,用来替主子保胎。”海棠话音刚落,刘氏便讥讽地笑了起来,“你说皇后害我,我一点儿都不会疑心,可你要说她帮我,那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主子也觉得这件事不对吗?”金姑小声道:“迎春怎么说也是皇后身边的人,她没理由与自己主子过不去,更不要说还冒着性命之忧,这一点奴婢始终想不通。”
刘氏微微点头,手指轻轻敲着床榻,思虑半晌道:“话说回来,检查了那么多东西,却是从未想过检查沐浴用的水,若里面真被放了红花,那我小产的事就说得通了。”
海棠不解地道:“可太医明明都说了,那个不是红花啊!”
刘氏睨了她一眼道:“迎春身上的不是红花,不代表就真的没有红花,凡事不可看表面,更不能人云亦云,得自己好好动脑子。”刘氏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小产是因为有人在沐浴用的水里下了红花,不过是何人所下还有待斟酌,一时断定不了。
皇后无疑是最可疑的那一个,但如果真是她,又怎么将堕胎的红花变成了安胎的藏红草?若能想通这一点,那么所有谜团都可以迎刃而解。
且不提刘氏在那里思索疑惑,那拉氏在回到方壶胜境后,挥退宫人,只留小宁子与迎春二人在屋中。
屋里烧着地龙,虽是严冬却温暖如春,感觉不到一丝寒意,小宁子扶着那拉氏在正中坐下后,走下来用力一掌掴在迎春脸上,尖声喝道:“你居然敢背叛主子,实在罪该万死!”
迎春被他打得头偏向了一边,却咬着牙一声不吭,她这个样子令小宁子更加不悦,抬手待要再次掴去,耳边响起那拉氏的声音,“谁许你打她的?”
小宁子从她这句话中听出了不悦,赶紧转过身讨好地道:“奴才只是想替主子教训这个狼心狗肺的奴才。”
“多事!”那拉氏轻斥一句,低头看着掌中的暖手炉,护甲在手炉上划过,在刺耳的声音中,手炉表面多了几道深深的划痕,于此同时,那拉氏的声音再次响起,“迎春,你很有本事也很有能耐,连本宫都忍不住佩服你。”
“你不必在这里惺惺作态,想杀便杀吧,左右我也没想过还能活。”迎春抬起头,那双眼里盈满了害怕,但她并没有任何求饶,不是不想生,而是晓得以那拉氏的xin子,不论怎么求饶都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那拉氏盯着她半晌,忽地拍起手来,唇边更逸出一丝笑容,“好,有胆色,连死都不怕,迎春,你可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说到此处,她起身走到迎春身前,在四目相望中,抬手将迎春散落在颊边的碎发捋到耳后,轻言道:“迎春,只要你肯告诉本宫是谁指使你陷害本宫,本宫就饶过你一条性命,甚至还可以放你出宫,让你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迎春怀疑地盯着她道:“你会这么好心?”
见迎春有所动心,那拉氏脸上浮起一缕笑意,手上的动作越发温柔,护甲在迎春不再年轻的脸上抚过,“自然,本宫虽然有时候狠厉一些,但你终归是跟在本宫身边多年的老人,本宫也不想赶尽杀绝。瞧瞧,这脸都被打红了,待会儿赶紧去敷药,否则晚上非得肿起来不可。小宁子也真是的,都在一个宫里做事,怎可下这么重的手。”
小宁子在一旁满心委屈,不明白那拉氏为何要待迎春这么客气,就算是想问到幕后主使者,也该严刑bi供才是。
“如何,想好了吗?”那拉氏的声音温柔如池中春水,令人如置身于阳春三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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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出人意料
“想好了!”迎春的回答令那拉氏心中一喜,然下一刻,迎春豁地张嘴,一口唾在那拉氏脸上,“你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一个字!”
不论是皇宫还是民间,唾面都是奇耻大辱,迎春身为奴婢竟然唾当朝皇后,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那拉氏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脸色瞬间铁青,盯着迎春的目光简直就像要吃人一般。
“你……你大胆!”小宁子被迎春胆大妄为的举动吓得面色苍白,连声音也变了,抬手想要替那拉氏拭去面上的唾液,却被那拉氏一掌挥开,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没了惯有的机灵。
“你真有胆!”森寒的声音自那拉氏口中响起,抬手亲自拭去面上令人恶心无比的唾液,不论是说话还是拭脸,她的目光都不曾离开过迎春,饶是迎春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面对她犹如毒蛇猛兽的目光还是有种想要退缩的感觉。
“本宫自出生到现在,整整四十五年,还从未有人这样羞辱过本宫,你是第一个!”她每说一个字,屋中的温度便似降上一分,待到后面,已是冰寒无比,小宁子在旁边忍不住想打寒战,又怕惹恼了那拉氏,生生止住。
“是,我是羞辱了你,那你呢,你可有一刻将我们当过人看待?”迎春激愤地道:“翡翠跟三福侍候了你那么久,结果呢,仅仅因为他们喜欢彼此,你就害死了翡翠,打残了三福,你这样狠毒薄情,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只怕我刚说完,你便要我的命!”
向来自持的那拉氏,胸口不住地起伏着,显然是恨到了极处,小宁子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劝道:“主子您千万别气坏身子,这种jin奴直接拖下去杖毙就是了。”
那拉氏瞪了他一眼,神色不善地道:“本宫有让你说话吗?”
小宁子噤若寒蝉地低下头,不敢再有只言片语,而那拉氏在喝斥过后,再次盯了迎春,冷声道:“这么说来,你是准备护着身后那个人了?”
“是,我说过,你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一个字。我知道你手段多,可是我绝不会屈服于你。”说罢,迎春又道:“我只恨刚才没能揭发你!”
那拉氏忽地笑了起来,仿佛忘记了刚才的唾面之耻,好一会她停下笑声,抬手再次抚上迎春的脸,这一次不像之前那么温柔,护甲尖在迎春脸上留下数条红印子,“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红花会变成藏红草?”
迎春没有答话,但这一点确实是她无法解开的疑惑,脸上的痛意越来越明显,到最后左颊的地方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一股温意从那里流下来,低头看去,竟是鲜血。
小宁子看到那拉氏的护甲生生从迎春的皮肤间戳了进去,血正是从那里流出,即便是他,也忍不住有些胆战心惊。
然那拉氏却无比痛快,收回手盯着护甲尖上的殷红,吃吃笑道:“实话与你说吧,从你跟本宫提议在刘氏沐浴的水中下红花开始,本宫就怀疑上了你。你是什么xin子,本宫比你更清楚,胆小怕事,得过且过,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殷勤呢,且还想得出这么巧妙的法子。所以,本宫让一直让小宁子盯着你,虽然没瞧出什么端倪来,但为防万一,本宫还是将你所用的红花全部偷偷换掉,变成了有反效果的藏红草。所以这一个月来,你下在刘氏水中的,根本就不是红花。”
听到那拉氏的话,迎春庆幸自上次之后,三福一直不曾找到自己,否则一定会被那拉氏发现的,不过她还是有一事不明,“既是这样,为何谦贵人还是小产?”
“虽然本宫疑你,但本宫也不得不承认,你的法子很隐蔽也很有效,本宫怎么舍得弃之不用呢,所以每夜在你之后,小宁子都会将真正用红花煮出来的水下在刘氏的水中。”
迎春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真相,愣了好一会儿后,忽然诡异地笑了起来,“你费尽心机,想要令谦贵人小产,结果她虽然早产却依然平安地生下两位小阿哥,实在是可笑得紧!”
“jin人!”她的一再挑衅,终于令那拉氏失去了冷静,狠狠一掌掴在她脸上,恰好打在伤口处,手上沾满了血。那拉氏犹不解恨,又掴了几掌才方收回手。
迎春默默地忍受着,她晓得那拉氏不会放过自己,更晓得现在的痛不过是小事,后面还会有更多的折磨。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是不是熹妃?”惯有的雍容自那拉氏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痛恨、愤怒,还有……害怕。
任那拉氏怎么问,迎春始终一声不吭,她这个样子将那拉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满脸血污的迎春说不出一个字来。
“主子息怒!”小宁子凑上来劝着,“恕奴才直言,迎春冥顽不灵,若不动大刑,她是绝对不会招的。”
那拉氏深吸一口气,颤抖着用绣着芍药花式的绢帕拭去手上的血污,随后一扔帕子回到椅中坐下,在平复了一番心情后,她说出令小宁子万分惊诧的话,“给迎春擦把脸,然后将她赶出圆明园。”
莫说是小宁子,连迎春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背叛那拉氏在先,羞辱其在后,这两样罪加起来,那拉氏就是将她五马分尸都不奇怪,可现在她居然让小宁子将自己赶出圆明园去,也就是说,她准备放自己一条生路?这……这怎么可能,全然不像那拉氏平素的为人。
小宁子第一个感觉就是那拉氏气昏了头,赶紧提醒道:“主子,迎春犯了数条大罪,您可不能这样轻饶了她!”
那一刻,那拉氏令人胆寒的目光扫过来,语气冷若冰霜,“究竟本宫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
那拉氏过于反常的态度令小宁子摸不着头脑,不过那拉氏心情如何,他还是听得出来的,赶紧低了头道:“奴才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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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遣出园子
那拉氏冷哼一声道:“那还不赶紧照本宫的吩咐去做,带她出园。”
“!”小宁子不敢多言,扯了尚在发愣的迎春出去,在带其洗净脸后,带其来到园门前,守在那里的侍卫认得小宁子是皇后跟前的红人,讨好地道:“宁公公,您怎么有空来这里?”
小宁子没好气地道:“咱家奉皇后之命,遣这个犯了错的宫女出园,你们赶紧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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