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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解语
那拉氏同样望着胤禛,不过她眸中并没有太多担心,从刚才胤禛问那句“为什么”的时候,她就知道,胤禛对舒穆禄氏余情未了,很想见她,只是他当时亲口废了舒穆禄氏的位份,又将她幽禁在水意轩中,实在拉不下脸去见她,而且那样一来,他那些话就会变成儿戏。
但是现在不同,现在自己给了他这么好一个台阶,他一定会趁势下来,就算熹妃再怎么阻挠也是没用的,甚至还会令胤禛反感。
呵,真是想不到,舒穆禄氏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那么多天过去了还令皇上念念不忘,此次若能复起,其势一定极猛。钮祜禄氏就是感觉到了这一点,才会百般阻挠,不过注定是徒劳无功。
许久,胤禛终于开口,而随着他的话,凌若的心慢慢凉了下来,只听他道:“皇后之言,确有几分道理,杀人者已经伏法,舒穆禄氏并无什么大错,唯一的错,就是没发现底下人的心思,太过信任他们。”
见胤禛这般说,那拉氏心中窃喜,表面上却是一派怜悯之色,“是,所以臣妾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来向皇上求情,希望皇上可以宽恕舒穆禄氏的无心之失。臣妾听闻自被幽禁后,她的用度连一个宫女都不如,其情其景,实在令人难过。”
“皇上,七阿哥之死,舒穆禄氏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冒然恕其罪,只怕难以服众,尤其是谦嫔那边……”
“行了,这件事朕心里有数。”胤禛抬手阻止凌若继续说下去,隔了一会儿,他忽地唤道:“苏培盛。m4xs.”
听得胤禛叫自己,苏培盛赶紧垂首答应,“奴才在。”
胤禛将目光转向面色发白的凌若,眸底掠过一丝挣扎,良久,他移开目光道:“传朕旨意,复舒穆禄氏位份,解其禁足,仍旧居住在水意轩中。”
尽管已经猜到几分,但真从胤禛嘴里说出时,凌若还是忍不住为之心凉,他终归……是舍不下舒穆禄氏。
那拉氏忍着心里的喜意,伏身磕头,“臣妾代慧贵人谢皇上恩典。”
胤禛点点头,在示意他们退下时,忽地道:“熹妃,你留下,朕有话与你说。”
待其他人离开后,胤禛起身走到一言不发的凌若身前,盯着她道:“你在生朕的气?”
凌若低着头道:“臣妾不敢!”
胤禛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道:“不敢,也就是说心底是气的对吗?”
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凌若说话,他叹了口气道:“其实皇后的话并没有什么错,杀人者是雨姗,与舒穆禄氏并无干系,她是被牵连的。”
凌若抬头迎着他的目光道:“皇上就这么相信舒穆禄氏是无辜的?”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胤禛轻叹一声,道:“你一直觉得雨姗就像昔日的飘香那样,是被人推出来的顶罪的。可你是否想过,杀了弘旬,对佳慧没有半点好处,甚至会招来杀身之祸,她何必要这么做?”
凌若负气地别过头道:“臣妾不是舒穆禄氏,回答不了皇上。”
胤禛强行扳过她的身子,道:“若儿你应该明白,不是回答不了,而是根本不可能。正因为如此,朕才会同意皇后的话,复了舒穆禄氏的位份。”
在四目相对中,凌若神色怆然地道:“是啊,皇上都已经传旨复了舒穆禄氏的位份,又何必再与臣妾说那么许多,难道臣妾说不同意,皇上便将旨意收回来吗?”
胤禛微有些不悦地道:“若儿,朕与你说了那么许多,怎的你还是不明白,佳慧没有害弘旬,她的错只在于没有管束好下人,以致酿下大祸,幽禁她这些日子做惩罚,也差不多够了。”
凌若深吸一口气,没有再与胤禛争论下去,后退一步道:“是,臣妾明白了,那么臣妾现在是否可以告退?”
胤禛怎会听不出凌若是在敷衍自己,他张了张口,终是没说下去,挥手示意凌若退下,待得整个养心殿只剩下他一人时,胤禛用力抹了把脸,怔怔地看着紧闭的朱门,不知在想什么。
彼时,天色已暗,连最后一丝余晖也消失不见,由于来时未曾执灯,此只能借由设在两边的铜丝路灯看清底下的路。
凌若走得很快,花盆底鞋踩在地上传来“噔噔”的疾响,在夜色听来格外明显。莫儿知道主子心情不好,不敢多言,只一路紧紧扶着她,以免她摔倒。
好不容易回到承乾宫,等在那里的水秀等人都围了上来,不过看到莫儿安然无恙后,皆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便发现不对了,因为凌若从进来后脸色就一直很难看。
“莫儿,皇上传你与主子前去,可是为了你与喜公公的事?”水秀小声地问着莫儿,在看到莫儿点头后,她不解地道:“既然你现在平安回来,就表示咱们之前定下的计划成功了,怎的主子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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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 第一百零八章 利益
莫儿摇头道:“姑姑有所不知,我的事虽然解决了,但却出了更加严重的事。”
水秀连忙问道:“什么事?”
“是……”正当莫儿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出来的时候,凌若冷冷道:“皇上刚刚复了舒穆禄氏的位份,自今夜起,你们便该再称她一声慧贵人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水秀失声惊呼,不止是她,杨海与水月等人均是惊容满面,不敢置信。
凌若目光微转,落在手边的茶盏上,想要端起,双手却无力得很,怎么也不起,更送不到唇边,“今日皇后为舒穆禄氏求情,认为其是无辜受冤,请皇上复其位份,皇上也答应了,这个时候苏培盛应该已经在水意轩传旨了。”
杨海不可思议地道:“皇后她怎会突然替舒穆禄氏求情?”
水秀猜测道:“难道皇后与舒穆禄氏根本没有撕破脸,一切都是假的?是骗咱们的?”
“应该是真的撕破了脸。”凌若的话令诸人越发不解,既然已经这样,皇后为什么还要替舒穆禄氏求情,难道她就不怕舒穆禄氏复起后会威胁到她吗?
当水秀将这个疑问说出来的时候,凌若闭一闭目道:“在皇后看来,最有威胁的那个人是本宫,而放舒穆禄氏出来,可以制约本宫,甚至可以让本宫与她两败俱伤,她自然乐得这么做。”
“那皇上呢,就那么同意了?”水秀难以置信地道:“当初是皇上自己将舒穆禄氏废为庶人并且幽禁的,这才几日功夫,皇上便将自己说过的话全收回来了。都说君无戏言,怎得这一次,皇上说话做事比戏言还要戏言。”
莫儿在一旁道:“姑姑,你当时不在没听到,皇上替舒穆禄氏说了许多的好话,一直在替她开脱,实在是气人。依我看,若是主子当时再说下去,只怕皇上会反过来怪主子。”
水秀听得越发生气,“皇上……皇上怎么会变得这样,难道他真被那个狐媚子给迷了心窍吗?”
“水秀!”凌若轻斥道:“越说越没规矩了,什么迷了心窍,什么狐媚子,这些话若是让人听去了,你可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你是嫌本宫还不够烦是吗?”
水秀低头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看不过眼,她一无家世二无容貌,靠得无非是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罢了。.7k7k001.”
“看不过也得忍着!”凌若好不容易捧起了茶盏,手却一直在颤抖,溅了不少茶水在手背上,虽然水秀很快替她拭去,还是留下了一点红印,“皇后将她视为对付本宫的棋子,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护着舒穆禄氏不让她出事。”
杨海思索着道:“主子,舒穆禄氏应该猜得到皇后帮她是不怀好意,再加上之前又曾撕破脸过,应该不会再与皇后合作了吧?”
“在这宫里头,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两个字‘利益’,只要是对自身有益的,就算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可以化敌为友。不过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凌若顿一顿,继续道:“本宫、谦嫔、成嫔应该是舒穆禄氏此刻最恨的三人,反倒是皇后当时不曾到场,与她没有什么冲突,且这一次又帮她脱困。所以舒穆禄氏就算知道皇后不怀好意,也会暂时与之联手。如此一来,两人便可以成为双赢之局,一个复仇,一个重得圣心,有百害而无一利。”
杨海会意地道:“奴才明白了,不过若是需要对付的敌人没有了,皇后就会立刻调转枪头对付舒穆禄氏了,连一丝犹豫也没有;同样,舒穆禄氏应该也是同样的打算。”
“正是这个道理。”说到这里,凌若轻轻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太平了几天的后宫,很快又要起风浪了。”
水月轻哼一声道:“就算舒穆禄氏再有手段,想要对付主子还是痴心妄想,宫里头谁不晓得主子是最得圣心的,连皇后都奈主子不得,更何况是她。”
“最得圣心……”凌若怆然一笑,带着几分悲凉道:“若本宫真的最得圣心,今日皇后就不会得偿所愿了,皇上更不会深夜在景仁宫外徘徊。刚才莫儿说皇上一直在替舒穆禄氏开脱,其实并不对,应该说皇上是在替自己开脱才是。”
莫儿喃喃重复了一句后,使劲摇头道:“奴婢不明白主子的意思。”
凌若起身端着茶盏走到门口,从这里,可以清晰看到夜色中的院子还有那两株樱花树,树每一年都会开出同样的花朵,但是人呢?也许早就变了,只是她一直没发现罢了。
“皇上很想见舒穆禄氏,所以就不断用那些话说服自己,说服本宫,认定舒穆禄氏是无辜的,是被冤枉的。”
莫儿还在迷糊的时候,水秀已经回过味来,脱口道:“也就是说七阿哥究竟是不是舒穆禄氏害的不要紧,只要皇上认为她是无辜的,那就是无辜的。”
风,无声袭来,吹起颊边的珠玉,有悦耳的声音在这夜色中响起,“不错,皇后更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投其所好。”
莫儿总算明白过来,愤愤不平地道:“亏得奴婢以前认为皇上是一个英明圣主,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对错不分,糊涂至极。”
“不许胡说!”凌若转头斥道:“皇上也有人,也有七情六欲,不可能什么事都不错。什么事都对。好了,先不说这件事了,过了今夜,你就离宫吧,到时候你先寻个客栈住下,待本宫寻机会与四喜说清楚后,你再搬过去。”
莫儿闻言屈膝跪下道:“主子待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奴婢无以为报,唯有以后为主子供奉长生牌,乞求上天保佑主子与四阿哥平平安安,无灾无难。”
凌若亲手扶起她道:“你好好与四喜过日子,就是对本宫最好的报答,只可惜本宫与你,以后都没什么机会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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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矛盾
莫儿呜咽着道:“奴婢舍不得主子。”虽然她与凌若处的日子并不算很久,但凌若却是这辈子对她影响最深的人,骤然分离,难免不舍。
“傻丫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还真准备赖在本宫身边一辈子啊。”说着,她拭去莫儿脸上的泪道:“好了,不哭了,将来你与四喜成亲,本宫一定让水秀去喝你们的喜酒。”
莫儿也知道自己再不舍,也必须得出宫,否则继续留下来,只会给主子添麻烦,尤其现在主子要应付舒穆禄氏与皇后联手,更是不容有失。
待得用过晚膳后,凌若命他们都退下,自己一个人拿着白玉酒壶与酒杯来到院中,慢慢在石凳上坐下,然后斟满酒慢慢饮着。
在第二次倒满酒杯时,凌若听得身后有脚步声,头也不回地道:“本宫说过,想一个人静一静,退下!”
脚步声为之一顿,随即再次响起,而且越来越近,见来人不听自己吩咐,凌若心下不悦,将酒杯往桌上一顿,转过身来道:“本宫叫你退下,没听到吗?”
余音未散之时,凌若已经看清了来人的模样,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连礼也忘了行。
“怎么,那么不愿意看到朕吗,刚来便让朕离开?”来者正是胤禛,夜色下,缓缓向凌若走来,袍角被晚风卷起在空中舞动,犹如踏夜而来的神王。
凌若回过神来,连忙屈膝行礼,随后道:“臣妾以为是水秀他们,没想到会是皇上,请皇上恕罪。”
“不知者不怪。”这般说着,胤禛走到石桌前,端起凌若刚刚放在桌上的酒杯,闻了一口后有些惊讶地道:“你在喝酒?”
凌若垂目道:“是,臣妾无事,便小酌一番。”
胤禛盯着她道:“究竟是无事小酌,还是因为心里不痛快。”
“皇上想多了,臣妾……”凌若刚说到一个,身子便被人紧紧抱住,耳边更传来胤禛的声音,“朕没有想多,刚才在养心殿的时候,朕就知道你在生朕的气,气朕复舒穆禄氏的位份。”
静默许久,凌若轻声道:“皇上是天子,想复谁的位份就复谁的位份,臣妾不过是一介嫔妃,如何有资格生皇上的气。”
“不是,在朕心里,你与润玉她们不一样,没有人可以与你相比。”随着这话,拥着凌若的手再次收紧了几分,似要将她融入身体中一般。
刚才苏培盛来告诉他,说已经去水意轩传过旨,问他是否要召见舒穆禄氏。
胤禛本欲答应,忽地想起凌若,想起她刚才离去时那抹掩饰不住的难过,心一下了慌了起来,为什么心慌,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此刻最想见的人是凌若,所以他来了承乾宫。
凌若并不知道这些,她讽刺地笑笑道:“别人或许不行,但慧贵人一定可以是吗?”
“不是!你与佳慧不一样,朕……”胤禛想说后宫诸女之中,唯凌若一人是他真心相待之人,可话到嘴边,又迟疑了。若凌若是唯一真心相待之人,那舒穆禄氏呢,她又算什么,若不爱,为何会这般疯狂的想念她,无数次想进景仁宫见她,更为此连凌若也冷落了。
所以,当那拉氏说舒穆禄氏无辜,并且恳请他复舒穆禄氏位份的时候,他心里其实是欢喜的,因为终于有理由恕舒穆禄氏了,不需要再将自己压抑的那么辛苦。可事后,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更理不清楚自己对舒穆禄氏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胤禛想了很久,都没有一个答案,只能道:“朕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朕很清楚,你才是最值得朕珍视的那个人,不论是佳慧还是其他人,都没有办法取代你在朕心目中的地位。所以若儿,不要再生朕的气好吗?”
凌若能够感觉到胤禛初时的矛盾与后面的肯定,虽然气胤禛对舒穆禄氏的迷恋,但胤禛这一次来是专程来向她解释甚至恳求的,若非极其重视,以他的身份断不会做到这个地步。
何况,圣旨已下,她就算再不高兴,舒穆禄氏复起也已成定局,继续与胤禛闹下去,吃亏的那人只能是自己。与其如此,倒不如另外再想办法。
如此想着,凌若叹一口气,抬手环住胤禛的腰道:“只要皇上心里有臣妾,臣妾便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胤禛心中一喜,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道:“当真?”
他这个样子令凌若为之一笑,道:“自然是真的,否则臣妾不是欺君了吗?”
在得到凌若肯定的答复后,胤禛欢喜不已,轻啄了一下凌若的脸颊道:“只要你不生气就好,朕刚才很怕你以后都不愿理朕了。”
凌若捉狭地道:“皇上也有害怕的时候吗?”
“是啊,朕最害怕你生气了,不知这个答案熹妃娘娘可还满意?”如此玩笑了一句后,胤禛拉着凌若的手坐下,抬头看了看繁星点点的夜空,感慨道:“朕已经很久没有与你这样静下来看星空了。”说罢,他握着凌若的手道:“若儿,朕以后一定会多抽时间陪你。”
凌若没有说话,只是将头靠在胤禛肩膀上,与他一道静静欣赏着上苍赐予人世间的美景……
同样的夜色下,舒穆禄氏坐在铜镜前,拿起眉笔细细描着双眉,将之勾勒的又细又弯,然后是唇、眼、面颊,每一处皆描绘的仔细无比,而那张脸也在这样的描绘下渐渐变得精致动人起来,在她旁边摆着一套粉彩绣玉兰花的旗装。
待得化完妆后,她褪下身上那套素白的衣裳,将那套旗装慢慢穿好,待一切收拾妥当后,镜中的女子已经与刚才判若两人,变得华贵雍容。
随着手慢慢抚过脸颊,唇角渐渐勾起一丝冷笑,慧贵人,呵呵,她终于又是慧贵人,可以走出这里,去报复所有害过自己的人,并且得回自己应有的东西。
刘氏、钮祜禄氏、戴佳氏,这三个人欠她的,她会一一讨要回来。
舒穆禄氏站在窗前,看着月亮渐渐东沉,然后又亲眼看着旭日初升,在天色大亮后,她踏出了水意居,往景仁宫的正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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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心虚
此时,戴佳氏刚刚起身,正在梳妆,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一个小太监匆匆奔了进来。
戴佳氏转头瞪了那小太监一眼,斥道:“谁许你进来的,没规矩的东西。”
“主子息怒。”小太监满面惶恐地道:“奴才刚才听说一件事,赶着来向主子禀报。”
戴佳氏回过头,取过白玉梳对镜仔细梳着自己耳边那几根碎发,凉声道:“说,什么事?”
小太监咽了口唾沫道:“回主子的话,奴才刚刚听昨夜里,皇上命苏公公前去水意轩传旨,复舒穆禄氏位份!”
“什么?!”戴佳氏大惊失色,手一松,白玉梳顿时掉落在地上,而她连看也没看一眼,起身盯着小太监厉声道:“你打听清楚没有,真有此事?”
“回主子的话,千真万确,奴才还问过守门的宫人,他们说苏公公昨晚确实来过。”小太监话音刚落,戴佳氏便用力一拍梳妆台,厉声道:“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昨夜没人向本宫禀报?”
见她发怒,小太监连忙跪下,小声道:“昨夜主子早早就睡了,再加上守门的宫人并不知道苏公公过来的用意,所以便没有惊扰主子。.ysyhd.”
“没用的混帐东西!”戴佳氏怒骂一声,道:“传本宫的话,将昨夜守门的两人重责五十大板。”
“嗻!”小太监忙不迭地下去,然不一会儿他又进来,这一次面色有些僵硬,小声道:“主子,舒……慧贵人在外求见。”
戴佳氏面色一白,不自在地道:“就说本宫没空,让她……”
她话还未说完,一个清脆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娘娘是没空见臣妾,还是心虚不敢见臣妾?”
这个声音,戴佳氏绝对不会忘记,舒穆禄氏,是舒穆禄氏的声音!
这般想着,她紧紧盯着虚掩的宫门,透过缝隙,隐约可以看到一道人影站在外面,不等她说话,一只白到近乎透明手推开了宫门,令浅金色的阳光可以毫无阻挡的照入殿中。
与此同时,一双踩着花盆底鞋的脚稳稳跨过门槛踏入殿中,随着这个人的出现,戴佳氏眼皮狂跳不止,双手亦紧张地绞在一起。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竟会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
舒穆禄氏进来后,朝戴佳氏欠身道:“臣妾见过成嫔娘娘,娘娘万福。”
戴佳氏脚步往后微微一退,色厉内茬地道:“你……谁许你进来的?”
舒穆禄氏微微一笑,轻言道:“娘娘怎么了,臣妾来给您请安,您不高兴吗?这段时间臣妾可是对娘娘想念得紧,一直盼能再见您。”
虽然舒穆禄氏一直在笑,戴佳氏却很紧张,“那你现在已经见过了,本宫还有事,无暇与你多说。”
舒穆禄氏故做难过地道:“臣妾刚来,娘娘怎么就急着赶人?另外,皇上恕臣妾无罪,并复臣妾贵人之位,娘娘难道不为臣妾高兴吗?还是说……”她目光在戴佳氏脸上打了个圈儿,曼声道:“还是说让臣妾说中了,娘娘心虚不敢见臣妾?”
戴佳氏别过脸道:“胡言乱语,当初七阿哥被你宫中的雨姗害死,你冤枉谦嫔,本宫如实为嫌嫔作证,有什么好心虚的!”
舒穆禄氏点点头道:“是,那件事娘娘确实没什么好心虚的,但后面的事呢,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戴佳氏嘴硬地道:“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舒穆禄氏也不生气,笑笑道:“娘娘不记得了不要紧,臣妾可是一直牢牢记着呢。臣妾被废为庶人后,只有如柳陪着臣妾,可是娘娘看不惯臣妾身为庶人还有人在身边服侍,所以让您身后这位彩霞姑姑,带着人来到水意轩,强行将如柳带走,还戏弄臣妾,让臣妾跪在地上扮狗叫,呵,臣妾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学过狗叫,不知道原来学起来那么好玩。”
她每逼进一步,戴佳氏便往后退一步,直到背抵墙壁无处可退时,再不得不停下,看着舒穆禄氏离自己越来越近,看着红唇下森白的牙齿一张一阖,看着她说出令自己心惊肉跳的话。
舒穆禄氏每走近一步,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道:“你身为废人,本就不该再留宫女在身边,本宫不过是按宫规办事罢了,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舒穆禄氏目光一转,冷声道:“姑姑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正蹑手蹑脚往外走的彩霞浑身一颤,不情愿地停下脚步,勉强笑道:“贵人说了这么久的话,想必口渴了,奴婢去替您沏盏茶来润润嗓子。”
舒穆禄氏好整以瑕地道:“这样啊,我还以为姑姑又想让我扮狗叫呢!”
彩霞一听,慌张跪下道:“奴婢该死,一时糊涂得罪了贵人,请贵人大人大量,饶过奴婢。”
舒穆禄氏轻笑道:“姑姑说的是哪里话,我当时是庶人,姑姑怎样教训我都是理所当然的,我怎么会怪姑姑呢!不过我现在很想听姑姑学狗叫,姑姑不如叫几声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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