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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高升笔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庹政
刘成家举杯。
“好,家哥。”
叶三省从善如流。举杯。
这一次,两人喝了一小口。
“首先说具体原因:没钱了。”
刘成家手在桌子敲敲。
“我年轻时第一次进党校上课,激动得很,各种专家,教授来给我们上各种课,二三十年过去了,我一直记得师院有一位历史教授说过的一句话:国家有事,只要钱粮凑手,终规有得缓解。但没钱,有事,大势去矣。老教授还举了明末崇祯朝为例,说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朝廷没钱,才加辽饷,愈发加重矛盾,最终不支灭国。所以我这二三十年若说做过有点说得出口的工作心得,就是一直把钱袋子捂得很紧,包括我在下面做区县领导的时候,绝不乱用钱。那是老百姓的钱啊,咱当官的不能说大笔一挥,就几百几千万地挥霍了。”
“但是呢,这些年,尤其是最近十多年二十年,各个城市都在大发展大跃*进,政府财政不是想捂就捂得住的,尤其是前些年一味追求gdp,大家都憋着劲上项目,上大项目,一座城市没有几个大的项目,或者说一位市*委书纪任上没有几项拿得出手的政绩,就象一家没有鱼翅燕窝的饭店,跟人一比立刻差了档次,基本上全国各地都是花钱如流水,我们江城也不例外,从王援朝开始,几任市*委书纪累积下来,三百多亿的财政赤字,每年都靠转移支付过日子,中兴区好几次都发不出工资呢,别人不清楚江城的财政情况,我这个常务副市长,那可是笔笔支出都要审核过问,心里压力大啊。”
“现在周书纪来了,更加猛,气魄远超前几任书纪,江城这大半年的变化大家都看得见,是很好,一派欣欣向荣,可是,这些都是钱堆出来的。你可能不知道,江投刚刚成立半年多,发行了多少地方债券?六个专项债券,九个普通债券,将近一百亿的资金,差不多都砸进去,花光了。”
叶三省对于这个规模没有明确的概念,但看刘成家表情凝重,知道数目应该不小。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周仲荣那个江投,多少有些是上任伊始,到宝来村视察,听叶三省介绍情况,才动念借鉴了宝来村合作社的经验立即搞的第二财政。
“而且看这个趋势,下半年招商引资工作规模会更大,我审核都有五六十个项目,我们的投资规模也会相应增加,光是基础设施建设这一块,就是一笔巨大的开支,一年用掉两百个亿,绝对是妥妥的。”
“你是想让我劝周书纪踩踩刹车?”
叶三省敏锐地问。
“那个历史教授还说,不管有没有愚蠢透顶的格鲁希,拿破仑都会遭遇‘滑铁卢’,不管有没有矮个子的拿破仑,欧洲文明都会大发展。恩格斯也说过,历史只按自己的规律前行,人,只是历史的必备道具。所以我们江城,不管是周书纪还是圆书纪,都会顺应这个潮流,大生产大发展大跃*进,只是方式和程度不同而已,所以,这不怪周书纪,不是周书纪的问题。”刘成家没有理会叶三省,自顾自地说:“我只是从我个人角度,从一位常务副市长的职位考虑这个发展的问题,觉得现在步子迈得太大了,摊子铺得太开了,远远超过了我们江城市能够承受,就像是……我们江城好比一个叫花子一样,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顿回锅肉加个麻婆豆腐,可不是一来就整一桌满汉全席,根本消化不了。同时,这也不是钱要用在刀刃上,而是根本就无钱了。我们的财政赤字太大了,我跟老秦讨论这个问题,都会感到害怕。那些发出的债券,不管是三年期还是五年期,到时如何兑付?”
叶三省的表情也黯淡下来:“我明白了。”
“叶兄弟你说得对,我就是想通过你来影响周书纪,无论是直接劝谏,还是委婉暗示,总而言之,我们要让周书纪踩一脚刹车,从各个方面把用钱的速度和作风改变一下。”
“为什么是我?家哥,你亲自向他说,周书纪难道会不听?”
叶三省迟疑一下,还是直接问了出来。
“你应该问怎么影响周书纪。”刘成家瞪他一眼,“周书纪经常……不喝酒也断然拍板,只要是他看对了眼,觉得可行的项目,预案就是决案,所以你第一条,就是在适当的时候,关键的时候,阻止或者拖延周书纪做那些仓促的决策,尤其是对外商,不能承诺了又毁诺,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轻易拍板。然后是招商引资中的优惠条件,不能为了急于求成而割地赔款,所以这一条就需要你事先做好各种资料,这是你的强项,给周书纪提供参考,做出理智的决策,这就是你的影响。还有,通过给周书纪提供各种资料,甚至提供建议的时候,要通过对项目的评判跟咱们的匹配这些环节,委婉地暗示咱们的财政赤字,周书纪是聪明人,他一定会明白,然后……控制整个江城经济工作的规模和决策,决定我们这座城市的发展和运行。”
“我这样做,周书纪肯定明白,那么,他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该怎么回答呢?”
话说到此,叶三省也不再顾忌,直接问道。
“你当然不能说是我,还有老秦,老王他们这样考虑的,你必须说是你自己的思考,可以说是马市长给你的影响,但真不能说我们。为什么呢?任何领导,都不希望下面的人抱团结伙,尤其是抱团结伙跟领导方向不一致,尤其是我现在算是周书纪手下的大将,你算周书纪贴……身秘书,我们不能搞在一起。”刘成家坦白地说,“我中午故意说给周书纪听到我们宵夜,那也是怕以后有人小报告,事先有个预防。我刚才说老秦,老王,的确是我们这些日子的共同焦虑。老秦管着财政局,比我更清楚这座城市的收入和支出,更担心爆雷。王长安这些年修路修疯了,是我们市用钱大户,从交通局流出的钱,占财政的很大一部分,可是怎么样?就这一块都入不敷出,都不能支付工程方的款项,交通局被民工围过好几次了,前不久包工头守在交通局门口,瞅准他的车拦住,爬上去睡在引擎盖上,弄得他现在上班都坐别人的车。”
“我明白了。”叶三省点头说。
——却并没有说“我会按照家哥的吩咐去做”。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不亲自向周书纪说这些,我现在跟你说。”刘成家叹了口气,“周书纪如果说有缺点的话,就是过于自信,刚愎自用,觉得只要方向对,就不在乎路上有啥陷阱,只要是为了发展经济,就不怕借债度日,一旦他决定的事,就不容许别人提意见,好听点是工作作风霸道,不好听说独*裁。我以前提过几次,他根本不听,或者说以前我也没有意识到他的大跃*进力度这样大,一个盖子就想盖十个桶,现在我也会继续提,但周书纪基本上不会听。呵呵,现在很多人都以为我跟周书纪走得这样近,周书纪多半会对我言听计从,其实周书纪只是把我当成一位得力的决策执行者。”
刘成家再叹口气,说:“我再给你说……详细一点吧,现在呢,整个江城能够影响周书纪的,除了一个女人,就是我了,张子高什么事都唯唯诺诺,但我也不能够真正影响周书纪,我动员过顾明,但他是个死脑筋,胆小怕事,只想老老实实地当一个好人,所以,我把你弄过来了,我希望我们一起影响一下周书纪。”
“我们现在想做的,是给周书纪踩刹车,最好,能够让他和马市长达成共识。实际上,当我听到你说共识,——谷陵跟我私下有交流的。那是相当震惊的。这也是我决心向周书纪推荐你,把你弄到市*委来的原因之一。”
“你这两年的工作,没有表现出来那种狭隘的个人奋斗,不择手段的功利,做事有大局观,一直都很欣赏你,你能够胜任这个工作。”
“有时我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周书纪气魄这样大,还不如支持马市长的稳步前进。为什么我当时支持周书纪呢?是因为我觉得江城已经落到全省中下游了,需要一位勇于创新,敢于做事的主官来冲来闯,需要开创新局面,可是现在为什么又要想踩刹车呢?”
“叶兄弟,我是江城人,我父亲在这里,我女儿在这里,我的孙子也在这里,我走不了,也从末想过离开这里,——否则,我可能还是有机会去外地做一任主官的。而他们,无论是周书纪还是马市长,迟早会离开江城的,无论提拔还是什么,他们在江城的工作,我不管他们自己怎么想,我认为他们更多的还是在意政绩,把这座城市做为他们……的实验田,而不是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江城人,生于斯死于斯,这里的好与坏都将由我们这些人来承受,由我们子孙后代来承受,所以我内心是想做好,让这座城市发展得好。”
“这也是我跟黄元洪的根本区别。”
“家哥,我能够问你一个问题吗?”叶三省突兀地问。
“问啊。”
“当年迫害你父亲那个教研组长后来怎么样?”





官路高升笔记 第285章 商与官的区别
“还能怎么样?你想让我当还乡团报仇啊?我不是那样的人,也不做那样的事。当然,也用不着。”刘成家苦笑,“我父亲到处贴纸飞飞,但是在学校教学工作一直还行,教研组长比他还早退休,他退休的时候,我都已经是副县长了,算是大权在握,教研组长已经早就向我父亲赔礼道歉,两人化敌为友,经常在一起讨论工作,切磋诗文书画,我还能怎么样?你上到一个层次后,以前的那些人和事,在你心里,真的就那么不重要了。”
——叶三省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比如他曾经头疼不已,愤怒不已的临江镇那些人和事,门小文,刘学文,李洪锋,包括潘涛潘波,现在哪里还在他的考虑之中。
“那我再问一个问题,家哥你对义钢怎么看?”
“你这问话有些像周书纪了。你能够进入状态,很好。”刘成家颌首赞道:“你一开始就在文化工作,文化县为什么叫文化,有很多种说法,不可考证,各有依据,但是‘贡城才子江城官,文化名人义双钱’的说法流传了几百年,文化县出过好些名人,包括现在文化界演艺圈体育界,都有很多全国著名的人物,但是义双呢,一直都出大户,有钱人,以前产盐,铸铁,铸铁是因为有煤矿,现在呢,就是因为小煤矿多,一个煤矿就是一个亿万富翁加十来个小康家庭,你说徐猛在义双这么多年,再怎么受人尊重,权力滔天,可是看着身边那些跟他提鞋都不配的,连他手下的手下都要跪着巴结的小煤矿老板,个个穿金戴银,豪车女人,你说他心里如何平衡?所以,任何人都看得出也想得到,他要改制,进而管理层收购,小叶你想问的是市里应该怎么应对吧?”
“是的。我感觉周书纪对这个项目非常重视。”
“当然重视。义钢是我市排第一的国企,一举一动其它企业都盯着,现在管理层心思活跃,意图改制,迟早市里要面对,要拿一个章程。当然,义钢改制不仅是我们江城市的事,也是省里的大事,最后还要高层拿主意,但是第一步,还是要我们市里拿意见,做方案。”刘成家说,“我的意见呢,以前不太明确,这两天江城算是风云变幻吧,不是指你老弟,是指中央调查组来,指周书纪听从了我的意见,明确准备跟马市长缓和关系,连成共识,那我就从共识开始,我觉得首先市里跟义钢不能对抗,要首先取得共识。毕竟,一旦对抗就可能是两败俱伤,义钢管理层一旦觉得市里为难,否决和强硬,他们就会破釜沉舟,釜底抽薪,弄出另外的事,义钢很可能就毁了,这样的话,我们江城损失巨大,至少一个重要的税收企业搞没了。当然,周书纪和马市长可能不会很在乎,但做为本土派的代表,我刘成家在乎。”
“所以家哥是希望满足义钢管理层的意愿,进行改制?”叶三省问。
“我认为改制势在必行。目前的状况,义钢管理层肯定不会满足仅仅拿月薪年薪了,他们希望获得更多,——我认为这是正当的要求。”刘成家没有含糊,明确回答,“解决义钢问题,首先得明确这样一个前提。”
“所以我们在义钢问题上,要做的就是,如果周书纪不赞成改制,我们就要尽量影响他,说服他?”叶三省边问边答:“同时,做好各种资料,准备充分改制预案,保障国有资产权益,跟管理层进行艰难的谈判,争取最大利益?”
“所以我觉得应该把你弄过来,顾明哪里比得上你闻一知十,举一反三。”刘成家赞道:“最怕的就是周书纪个性,觉得义钢……徐猛不听话,只管算计自己利益,可是周书纪你也要理解,人的天性都是自私的啊,徐猛在义钢打拼了四十年,要求回报那也正常,我们要做的工作,是把这个回报限制在合理的范围内,更重要的是,保证义钢的稳定和繁荣。”
“义钢一换管理层,肯定会瘫痪,这是徐猛跟我们谈判的底气。”叶三省沉吟着说,“但我们也得首先想好制约对方的措施,比如他们的污染特别严重,现在正好总书纪提出‘青山绿水就是金山银山’,光是这一条,就可以堵得他们哑口无言,必须出血,必须让步。”
“到时谈判,我肯定是其中的重要角色,说不定还会主持。周书纪肯定只会在后面摇扇子。到时我一定把你要过来一起谈判。”
刘成家举杯。
“随时听从家哥召唤。”叶三省举杯。
刘成家挟了一筷子酸菜:“这个酸菜我喜欢,江城宾馆已经进了不少,做为礼物随时送给那些外商,我还没向周书纪吹捧过你这个酸菜,你做事真有一套,在宝来村干得真的很出色,再比如说那个艺术村,它其实也是一个房地产项目。房地产项目,两大关键因素一是土地,一是资金,目前来说,银行支持,社会融资,资金还是比较好解决的,剩下的就是土地了,土地具有先天的垄断属性,只有这一块,除此之外,性质就不同了,宝来山也是独一无二,你的构思很好,按照套路,如果换一个人处在你的位置,接下来该怎么操作,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的操作家哥都很清楚啊。”
“大多数的官员,在这种时候,都会故意设置一些障碍,从中渔利,发挥手中的权力,比如你们那个宝来山开发领导小组,基本上是你把持了,杨中都控制不了,这种时候,你反手向艺术家们收点‘利’钱,谁能挡你?你脑袋又灵光,总能够想到合理合法的方案,随便恐吓和讹诈,艺术家们乖乖地交钱还会感激你,甚至还可以再向村委会这里分点钱,一鱼两吃甚至多吃,可是叶兄弟你没有,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杨中背后赞过你几次。”
“那是我应该做的。还有,我还年轻,现在还不在乎钱,在乎进步,那点钱拿了不踏实,我也真不想不敢拿。”叶三省诚实地说。
“成捆的钱,都不会平白消失,这句俗话也是当初上党校的教授教我的。他们虽然是纸上谈兵,但道理肯定正确。我为什么能够一路走到现在,一是能够干事,二是不拿成捆的钱,——不是说我真的象海瑞一样一分钱不拿。那就另类了,年节礼物这些我也是来者不拒的,但现金超过一定数量,我必定退回,和光同尘可以,同流合污不行,尤其重要的是,绝不伸手拿钱。”
“一个官员,一旦拿钱,他就不是官员而是商人了,他是用他手中的权交易金钱,这就是商人行为,把自己降格到跟商人一个层面,以物易物,甚至可以讨价还价。而一旦成为商人,一旦从中谋利,就会形成一种固定的成功经验,在以后的‘交易’中反复使用,乐此不疲,变得跟商人一样的机会主义者,把任何工作都看成能够谋利的路子,我不做商人,——我不是轻视商人。我更愿意做一位官员,一位权力人物,一位用权力做事的干部,合格的党的干部。”
“我也想过,像我这样没有两年就要离开权力职位的人,为什么不以权谋私,先为自己的晚年赚点钱呢?我怕。有的人说我滑不溜手,其实我是小心谨慎。你刚才说义钢,你以为像徐猛这样算无遗策的人不会找我?但我哪敢拿他的钱,股份也不敢沾,那纯粹是送人头啊,留下铁证让纪委来按股东名单索人,看看王援朝和刑宇的教训,——刑宇只是组织网开一面,觉得情节不严重他又有专业才干,保他一次,以观后效。好了,叶兄弟你肯定会在心里疑问,那么宝来山呢?”
“一开始,我是想在宝来山拿块地,也是占点便宜,但叶兄弟你要清楚,那不是违法犯纪,只是在你能够开口子的范围内纯粹占点便宜,而且合理合法。包括老秦老王他们都是。你是不是认为我是在钻法律的空子?法律如果有空子,那就肯定有人去穿,同时,责任不在于钻空子的人,而在于立法者。只要我做的事,没有违法,那就理直气壮。周书纪不是提出了‘非禁即入’吗?”
——叶三省心里认为这番话多少有些强词夺理。
“为什么又说合理呢?因为我父亲。”
“为什么一开始我要问你,知道我父亲的事吗?我就知道叶兄弟你迟早会想到我去宝来山拿地,我得给你解开这个心结,才好一起精诚合作。我父亲离休后喜欢画画,弹琴,不是钢琴,是手风琴,我想这个艺术村正好让他去那里安度晚年,一则空气好,二则近,方便我随时过去照顾他,三是那里艺术家多,父亲既然喜欢这个调调,平时可以跟那些大师多交流。所以我才动了这个想法,倒也不是真想占便宜。这也应该算合情吧?合情合理。”
——叶三省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被说服了。他想到了自己,子欲养而亲不待。刘成家还有父亲可待,他的父亲呢?
“《庄子》里面有一句话说:富则多事,寿则多辱。我这一生……不忘初心,当初就是想替父亲争口气,让江城的人不要再另眼看我父亲,当一个能够批条子的刘飞飞,现在我的理想算是实现了,我为什么要去多吃多占,捞那些身外之物呢?我不想多事,也不想一辈子把持权柄,象王援朝那样,我只想做事,做好事,做对这座城市有利的事,将来江城的人提起我刘成家,说是一个不错的官,就行了。”刘成家自得地一笑,说:好吧,说完了杂事,回到我们的主题来吧。要影响周书纪,还要先影响张子高。张子高这个人,一副逆来顺受,听天由人的好脾气,但那是表面,能够冲到这个位置的人,哪个是善茬?老张准确评价一下,用江城人的说法叫‘蔫坏’,平时不开腔不出气,他如果觉得你不对味,关键时刻会来那么一两招,悄无声息,大象无形,好像那些躲在暗处的刺客,冷不防来一下就能致命,能够一下子击中周书纪,让周书纪做出不利于我们的决策,所以你还得首先跟张子高取得‘共识’……”
敲门声。
然后包间的门被推开。
杨中走进来,说:“私聊时间到点。”
后面财政局长秦局长,交通局王长安,文广新旅局何淼,国土局董霞。
叶三省赶紧起身招呼,让出主位,心想刘成家的圈子比较近的有将近十人,这几位应该是比较贴心最核心,达成“共识”的战友。
王长安一把抱住叶三省,说今晚你是主角,你就坐刘市长旁边。




官路高升笔记 第286章 安全感呢?
那天晚上他们把杨中带的四瓶端定酒扫光,用秦局长的话来说,组成了一个“反周同盟”。
倒不是想让周仲荣下台,也不是想跟市*委书记对抗,而是想影响市*委书记的决策和工作作风,让整个江城市的发展速度和节奏得到控制,财政承受得到一定的缓解,更加良好而有序地发展。
当然,这个“反周同盟”的主力是刘成家,秦局长和王长安,他们三人首当其冲,压力最大,而何淼和杨中,不在乎,甚至可以说心里希望继续大干快上:何淼管理的文化这块,一直投入的力度就不大;杨中是因为他在城关镇,折腾不出什么大项目。
醉熏熏地回到出租屋,曹红丽调好蜂糖水等着他,得意地给他说今天一件趣事:今天酒店分管她们的副总经理过来对她嘘寒问暖,问到了叶三省,名义上指导她这个新上任的公关部主管如何开展工作,可是以前,她是非常蔑视曹红丽的文凭,觉得曹红丽只是一个花瓶。曹红丽一时忍不住,说她男友已经不再是市长秘书,副总经理脸色立刻变了,呆在那里,曹红丽觉得事情不对,不敢再开玩笑,赶紧补上,已经调到市*委,做周书记的秘书。
叶三省愕然。想到晚上醉美酒楼叶老板的表现,宛然一致,世间真有变脸如此之人,势利如此之人。官场之中,人亡政息,人走茶凉,倒也讲个体面,不会当面翻脸,可是商场之中,天天与利计较,与钱交道,更加直接,自己也算长了见识。
洗了澡相拥上床,淋漓做*爱。
这几天不像以前,只有周末才回江城,有一半的时间晚上都会腻在一起,对彼此身体的喜爱和索取重新回到最初相识那几天一样,叶三省多次感叹,权力真是最好的春*药。
激情过后,搂抱着开始各自想事。
叶三省想到今晚这一顿大酒,王道士说,官场之中乃至人世间,向来都是交易,基本没有白吃的午餐,官员的恩惠是最稀缺的资源,可是自己何其有幸,竟然能够得到马林,谷陵,周仲荣,刘成家,甚至还包括杨中这些人的“恩惠”。古教授说,分享领导的权力比分享领导的心思更加危险,可是刘成家竟然对自己推心置腹如此,这可比那个俗套的“四大铁”还要铁多了吧?
自己又不是网络小说中的主人公光环,天生的王霸之气,刘成家凭什么这样信任自己,看重自己?
那么,就是有所图了?
有所“藏”?
骤居高位的喜悦慢慢消减,叶三省感到了沉甸甸的压力。
自己这个位置,才是真正的位卑而权重,虽然级别低,可是在江城,那才是真正的见官大一级,刚刚成为市长秘书,就呵斥六中校长,连教育局长申江都觉得理所当然,一旁帮腔,现在成为超级强势的市*委书记的秘书,又该要怎么跋扈才能够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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