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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高升笔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庹政
表情相当丰富。
叶三省不知该如何接话:是惊奇自己貌不惊人?还是自己从市府跳到市*委过于传奇?
也许以后相当长一段时间,他都将面临这样的“尴尬”。又想起前两天在醉美酒楼,林武和夏明亮都把这当成一个“梗”来玩,不禁苦笑。
喝酒后还是去了歌城。
一则酒喝得猛,大家情绪都高,叶三省不好扫兴,二则都是朋友,想来也没有什么,只要进出歌城的时候不被“有心人”盯上就行了。
况且这是下班时间,又是周末,盯上也没有什么吧?
到了歌城,一会曹红丽和清儿,李博的女友都来,易老色果然招了一位还穿着制服的女秘书,证明并非易经理并非吹牛。
周波自然也不是说大话的人,约了三位师院的女生,其中一位就是上次平安夜跟陈总坐在一起的女生。
叶三省很关心陈总目前的婚姻状况,又不好问,陈卓稳重,酒没有少喝,但一直都很理性,没有约人,周波安排三位女生中一位跟陈卓喝酒,陈卓身材瘦小,貌不惊人,女生本来不太愿意,但几分钟后,女孩的心思就完全在陈卓那里了。
一边唱歌一边闹酒,叶三省想自己也还真是好久没有进歌城了,过去的两周又特别的紧张和激荡,可以放松一下了,坐在沙发正中一边看女孩们唱歌,一边跟朋友喝酒,正在享受那种醉熏熏的快乐,陈卓挨过来,小声说:“叶兄,说个事。”
“陈总你说,随便说。”叶三省正在状态,开心地说。
“义钢那边有人找到人,想做你的工作。”
陈卓开门见山地说。
他其实不想在喝酒的状态下说这些事,但是下午他厂里有事,实在走不开,晚上叶三省一直被大家盯着,更开不了口,好不容易现在才有了机会,他想过了,直接进入主题。
“谁找的你?”
叶三省坐直了身子,沉吟一下才问。
实际上,他突然听到“义钢”两个字,一个激灵,酒意消退了大半。
“何安潮。”
陈卓说了这个名字,看着叶三省没有接下去。
“应该是他。”
叶三省点头,伸手端了酒杯,跟陈卓轻轻一碰,各自喝了一口,大脑恢复了思考。
“叶兄,首先我要阐明我的观点和立场。我只是代他转达意思,这件事跟我无关。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但我真不是。我希望叶兄不要因为我现在这样做,误会我,轻视我。”陈卓诚恳地说,“至于何安潮为什么找上我,他们以为我以前在宝来村做过扶贫工作,出过钱,而你那时是村支书,所以认为你会记我的情,——何安潮问我跟你关系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是何用意,自然说关系还可以。他们却不知道当初我是被高云找去的,严格说,那时我是高云的人,不是你的朋友。但是何安潮请我来做你的工作,至少,传达他们的意思。对不起叶兄,我不好拒绝,我们大千饲料集团跟义钢是战略合作关系,关系复杂,所以我就厚着脸皮来了。”
“陈总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样?上次交警队的事情还没有感谢你呢。”叶三省苦笑,“先不说何主任想向我传达什么意思,这是工作啊,公对公,他可以直接给我说啊,需要我向周书记转达的,我难道还能够阻挡不成?”
“不是转达的问题,何主任说,周书记可能对他们……管理层有些误会,所以希望通过叶兄向周书记做个沟通,解释……这样方式委婉一些,最终影响周书记的态度和决策。”
陈卓也喝了些酒,努力在寻找准确且合适的表达。
叶三省无语,都是想通过他来影响周仲荣啊。
可是,周仲荣那样踌躇满志,刚愎自用的人,会被秘书影响?
影响可能会有一些,但绝不是刘成家,何安潮这些人能够想象和期待的那样。
“何主任是不是来了江城,晚上本来准备约到一起的?”叶三省反应过来,问道。
“是的。”陈卓坦然承认,“但叶兄你打电话抢先说了你安排,我就不好提这事了。”
停了一下又说:“他是专门来公关的。他说了,时间等不起,市场变化很快,义钢不能原地踏步等着别人来决定命运,他们想市上尽快表明态度,拿个方案,他们好配合,这有利于义钢的发展。包括周书记想要的扩能。”
“态度,配合,扩能。”叶三省摇摇头,“这是在逼宫啊。他们管理层觉得自己的筹码够?离开了胡萝卜就开不了席?”
“叶兄你刚才说公对公,其实只是说对了一半。”陈卓站稳自己说客的立场,不理叶三省的质问,继续自己的说辞,“对周书记来说,对市上来说,肯定是公,但对他们管理层来说,就是私了。像徐猛这样一生耗在义钢的人,希望得到肯定,得到……实惠,也希望义钢一直发展很好。”
“发展很好,就是他们的筹码。”叶三省淡淡地说,“他们肯定以为,离了他们,义钢就会瘫痪,所以他们有资格向市上叫板。好吧,不说其它了,陈总你说周书记是公,其实也未必,这个改制,牵涉方方面面,盯着的人多,周书记任何决策,将来都会被人抓住,会被人认为从中渔利,国有资产流失这个罪名谁也担当不起。所以不要想当然,很多领导都不想沾这种事,省国资委,省*委都会相当慎重的。”
两人一时无言,好半晌,陈卓才举杯,两人轻轻一碰。
陈卓说:“但是总还是想做,总还是要做,饭一口一口吃,路一步一步走,先取得市上支持,才好向上报方案,报方案也需要市里出面,而且是市里为主。”
“明天下午我跟何主任喝个茶。”叶三省沉吟半晌,做了决定。





官路高升笔记 第297章 附骨之蛆
如果没有上午得到周仲荣秘密授权,叶三省是不敢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这不是喝了酒的原因。
那天晚上醉美酒楼散场后,古教授给他打电话,说了夏明亮的事,叶三省自然一口应承,然后古教授批评说,以后无论任何决定,都不能在酒后做。你现在不是在基层了,酒后拍胸脯的后果会被放大,甚至会被请求的人轻易,权力的威严在于拒绝,轻易得到的东西谁都不会重视,以后再是举手之劳,你也要向请求的人强调它的难度,获得回报。
叶三省当时心里发苦:你是我的老师,我难道还不答应,难道我也要玩弄这些权术?
不过从那晚后,他也从善如流,给自己设下酒桌上绝不承诺的警戒。
但是义钢是周仲荣现在工作的重点之一,又亲自安排给他,他觉得单方面的研究资料肯定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也许先跟义钢管理层接触更会有的放矢。
——义钢解决的根本就在人而不在事,在人心、人性、原则、博弈。
听到叶三省明确的回答,陈卓松了口气。
接下来,叶三省和何安潮怎么谈,谈得怎么样,那就与他无关了。
周波进来,走到叶三省身边坐下,说:“我刚才看见你那个文化的美女了,她好像出了点事,捂着脸跑出去,电视台那个宋美女追着安慰他。”
叶三省笑:“你又串了几个场啊,说不定这个歌城一半都是你的朋友,以后跟你喝酒唱歌真是一件危险的事。”
周波拍拍脑袋,他也喝了多少,怔了怔,说:“我想起了,叫张林丽。你们是不是一个单位的?”
叶三省一惊:高云?
幸好刚才陈卓谈事,已经让他清醒了不少,登时由张林丽联想到了这个上周差点让他踩雷的“同年”,坐直身子,问:“后来呢?”
“什么后来?”周波疑惑地看着有些紧张的叶三省,“你说那个张林丽吗?她跑出去了啊,那个宋……炼也追出去了,肯定是走了啊,我又没有追出去。”
“你追出去干吗?”叶三省强笑着端杯,掩饰情绪。
“你是不是跟张美女有一腿?”周波怀疑地小声问。
“哪可能。”叶三省看着屏幕前跟清儿深情对唱的曹红丽,认真地说:“我以前不喜欢,以后也不喜欢。我只是想到另外一个人。”
这个时候,叶三省想到的这个人,正坐在距离叶三省直线距离不到五十米的另一个包房里,余怒未休。
周五下午,高云迫不及待地回到江城,再次约任勇吃饭。
既然是吃饭,正事之外还有娱乐,所谓“饮食男女”,任勇带了组织一科的科长冷寒,梁胜坡还是带了电视台编辑部主任宋炼,高云自然约了张林丽,打了陈卓电话,陈卓说有一个约了的应酬,脱不开身,又说他正好从酒城搞了十多件好酒,可以安排副总带酒过来作陪。
这就是陈卓做人到位的地方,这话表示晚上的吃喝唱作带酒店都由他来一条龙负责到底。高云听了心里受用,笑骂道,一个副总,还不够格坐我们那张桌子。转身叫了口腔医院的副院长来买单。
副院长叫李小银,也是青联委员,喝过几次酒,唱过几次歌,是高云在江城比较亲密的狐朋狗友,跟刘学文差不多,正在努力求上进,高云直接叫他晚上过来买单,又说任部长在,李小银立刻屁巅屁巅地征求高云意见,早早订了餐馆,带了医院一位护士过去等候。
一开席话题自然提到了叶三省,高云说这娃还真是鸡毛飞上天,窜了高枝,跟着好一顿攻击,说他在临江镇时像个球一样到处扔来扔去,什么“大炮”“叶三多”这些绰号都是他的。
一桌人都不好接话。
任勇在叶三省突然到市*委后,曾经跟余自立联系过,是否可以推荐高云去市府,余自立说马林已经决定让付云川做他的秘书了,这一节他还不敢向高云说,否则高云肯定更加恼羞。但是急切间,高云还真不好提拔,也不好安排位置。
梁胜坡宋炼冷寒这些人知道高云跟叶三省的渊源和心结,也不好安慰,只能闷着听,闷着喝酒,只有李小银既不在政府体系,上周喝酒也不在,急于表现,立刻豪气干云地拍着胸脯说,不就是一个小公务员吗,他安排两个保安去候着,先揍一顿出出气。
这话连高云自己也接不上,瞪他一眼冷笑道,你知道叶三省是谁吗?市*委大秘,现在是周仲荣的秘书。
——他从小受的熏陶和教育,就是权力斗争应该在权力范畴内解决,不管李小银真有没有两个这样听话,敢做敢当的保安,那也涉黑涉恶,那不是他能够接受的方式。
李小银呆住,不敢再说话,只好怂恿身边的护士出马敬酒,转移话题和目标。
护士是李小银以前跟高云吃喝时谈到任勇精心选择和准备的,叫杜海棠,三十多岁,丰*腴甜美,温柔又大方,这时听了李医院指挥,也没管身旁冷寒的不屑和白眼,围着任勇展开进攻,得闲把梁胜坡和高云也卷入酒战。
高云心里郁闷,憋着一股邪火,张林丽的培训快要结束,回到文化到处都是熟人,不方便往来,存了心要趁她在江城时得手,宣布去唱歌。
到了歌城,杜海棠拉着任勇跳舞,——这是高云对李小银早就安排的行动。高云也自然拉着张林丽跳舞,前两曲还守着规矩,可是随着杜海棠的主动,高云自然有样学样地开始得寸进尺,先是轻轻触碰,后来是紧紧贴在一起,手也开始不老实地上下游走。
张林丽遇人不淑,婚姻不幸,对高大帅气的高云也颇有好感,可是当着这么多人,她还是无法接受,用力推了几次都推不开,最后猛地一挣,甩开高云,要走回沙发,高云一把抓住,张林丽说我要回去了,高云酒气混着怒火,一巴掌拍在张林丽脸上,骂道你tm一个戏子,狂什么狂!
大家都惊呆了。
张林丽也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眼泪一流,抓起自己的包冲出包房,其他三个男人面面相觑,三个女人中冷寒高傲,自然不想掺乎,杜海棠倒怪这个女人小气,只有宋炼跟张林丽交往不少,关系不错,追出安慰。
高云气呼呼地坐回座位,一会宋炼打了电话回来,说她把张林丽送回酒店了,她也回家了,不过来了。任勇宣布今晚就到这里,各自散场。
回去的路上,任勇发了很久的呆。
他认识的高云不应该是这样吧?他期待的高云怎么可能这样呢?
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沉不住气了?以前的城府和素养是装出来的?一个女人就破防了,而且是个有夫之妇,这位高公子是不是有些怪僻?
如果说是因为叶三省,那就更加不应该。
旁观者清,叶三省不过是一时得到了领导赏识,骤然占据了一个重要的职位,那不算什么啊,以后三年两年,也还是要离开市*委到基层,从副镇长镇长干起,哪里比得上高云现在就开始起步了,说不定明年就可能提拔为正科实职的干部,用得着这样急吗?
官场从来都是一场马拉松的比赛,实力最重要,而家世也是实力中的重要部分,叶三省现在冲*刺到前面,重要吗?根本不重要,除非叶三省运气特别好,否则他和高云的比赛,进入县级层面,就会远远地拉开差距,就像马拉松的比赛,决胜在后面二十公里,十公里一样,而节奏、心态都很重要。
而且即使现在让叶三省领跑了,成为了市*委大秘,他也不差什么吧?即使把他和叶三省放在一起,谁还会因为叶三省而轻视你高公子不成?
但是高公子你这样表现,倒可能让人轻视。
任勇有些头疼,不知道该不该向“老领导”汇报一下高云目前的情况有些不对,或者冷处理。
他在政研室坐的时间足够长,培养了他理性,考虑周密的习惯,但也有时也失去了果决,所以他没有像杨中,在机场听到高云说出“大恩是仇”四个字时,就立刻决定从此以后疏远这位专门前来“投奔”他的世弟。
他也想不到,受了刺激的高云,会做出些什么他无法想象的事来。
高云拒绝了李小银的其它安排,回酒店的路上,就给周妹打了电话,让她打车来江城。
这天晚上,借着酒意,高云把所有的愤怒,羞恼狠狠地发泄在周妹的身体上,留下很多印记,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慢慢回想起昨天的经历,突然间充满懊恼悔恨,对身边蛇一样缠着自己的身体充满无比的厌恶,对自己也一样厌恶。
然后周妹也醒来,抱紧了他,说:
“哥,给我安排一个工作吧。”
这个时候,叶三省也在曹红丽的怀抱中醒来,开始思想,充满斗志。
昨晚他就连夜打了电话请示周仲荣,说了要跟何安潮见面,周仲荣哈哈大笑,说行,先私下接触一下也好,至于你们这次谈,我就不给你划框,由你自己发挥,当然,也要划个框,就是不要承诺什么,也不画饼,我们政府这边还没有讨论到那一步,所以他如果要试探你什么,你也不用回答他。私人见面就私人见面嘛。
这就是周仲荣的工作作风。




官路高升笔记 第298章 短兵相接
叶三省一打这个电话,他自然明白叶三省心里所想,也不含糊,直接表态,明确同意,表示支持,同时也不“藏”着,直接透底,虽然政府现在还没有“底”。
叶三省想,单纯比较工作作风,比较个性,跟周仲荣这样的领导相处肯定比马林更舒心,更自在,也更利于发挥自己的工作能动性,可是因为有上一周在市府的经历,他现在心里多少有些尴尬和为难。
挂了电话考虑何安潮可能交流的各个方面,突然间反应过来,周仲荣的大笑可能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市*委书记早就料到了义钢方面会先做他身边人的工作,所以叶三省一打这个电话请示,周仲荣就会有“果然来了,行动很快”的反应,进一步想,义钢方面的所作所为,不会是这一周才开始,更不会是因为自己当了市*委大秘才有所行动,义钢想要改制肯定早有行动,以周仲荣的英明,会意识不到?可笑自己周一还在沾沾自喜,以为是自己看破了义钢的“阴谋”,提醒市*委书记。
可是,反过来说,周仲荣为什么一直隐而不发,不表态,不反应?现在又让自己来做这些工作?是不是周仲荣觉得时机已经差不多了,是该解决义钢问题了?或者说,周仲荣是不是已经考虑好?
那么,周仲荣考虑的是义钢可以改制,借机下台,随势而为?借义钢来做秘书的工作,让秘书打头阵,引蛇出洞,借梯上屋?
真是这样吗?
万一,周仲荣内心是否定改制呢?
叶三省脑袋紧张地思考,完全忽略了曹红丽一旁不停地做着小动作。
应该是同意吧?
不然他在电话中的情绪不会这样快活自在,可是,他去义钢调研时明显的不快呢?
是真实的情绪表露还是故意表现给义钢管理层看见,以后谈判中可以狠狠杀价?
这样的话,周书记可不仅仅向外界展示的那样敢作敢为,勇猛冲锋了,而是有勇有智,善于运筹,包括把自己从市府抓来,预知义钢会做自己工作,趁势让自己头前带路了。
恐怖?
叶三省摇了摇头。
虽然只有短暂几天不到一周的相处,他在市*委书记这里感觉不到担心害怕,感觉不到隔陔小心,反倒有些如鱼得水,如坐春风。
算了,不想了。
就按书记的指示工作吧,难道一位市*委书记几十年工作经验和政治智慧,还比不上你这个工作两年的新手?
叶三省自失一笑,转过身抱住曹红丽,回应她。
下午两点半,叶三省和何安潮在幽悠书吧坐在了一起。
何安潮首先感谢叶秘书周末也坚持工作,这么快就接见了他,叶三省连说何主任客气,你们义钢要算事业编的话,何主任你起码是正处,是接见我这副科,又问何主任什么事这么急,周末也要坚持工作,还要找陈总来督促,直接打我电话召唤就是了。
两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也是必要的过场。
“你要说急啊,它也不急,你要说不急啊,它也急。”何安潮叹了口气,“我说个听来的故事吧,拿破仑会在收到邮件的三周之后再看,因为他相信邮件里面写的大部分问题本身在三周内已经得到了解决,他插不插手都没区别。这算是一种保持节奏的好办法,但是对于义钢来说,我们等不起三周,不说三周,每拖一天都会承受巨大的生产压力和资金压力,每个月都要算运转和利润,每一天都是一个月的三十分之一,这就是我急着找叶秘书反映情况的原因。”
“这事还关系着义钢的生产和……命运了?那何主任直接说什么事吧。”
叶三省问。
反应过来,眼前这位何主任不是草莽,从他办公室挂的书法作品,从他的职位,从他这么善于谋划,应该是一位身在校园之外的“古教授”。那就不跟他打花枪了。
“我们想改制。”
何安潮轻轻吐出这几个字,盯着叶三省。
叶三省沉默,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
果然还是私人接触来得直接,不像会上大家都要遮遮掩掩,云里雾里都说些套话,把自己的真实意图藏在其中,生怕别人听出来,又生怕别人听不出来。
“股份制,这是大事啊,你们应该由徐董事长去跟周书记,马市长汇报啊。”
叶三省淡淡地说。
“改制肯定是大事,这其中最关键的部分是管理层收购,或者说如何处理管理层的股份,我也算是管理层一员。我们……感觉周书记不太支持我们改制,担心徐董事长一向周书记提这个会碰壁,那样立刻陷入僵局,双方都下不了台,没有退路,事情搞砸,所以我们希望先做做周书记最亲近的人,比如叶秘书你的工作,希望叶秘书能够给周书记提供准确,客观,科学的信息和材料,让周书记做出准确的判断,一句话,就是希望能够先取得叶秘书的支持,再通过叶秘书影响周书记。”
何安潮身子微微前倾,盯着叶三省,施加某种神秘的力量。
“我来影响……”
叶三省突然停顿,突然反应过来:
廖道元!
一定是廖道元向义钢方面传递了及时的信息,也就是周一去义双回来的车上,周仲荣问叶三省关于义钢的意见时,叶三省点破义钢想改制,周仲荣非常不高兴,表了态,否则义钢凭什么这样确定周仲荣会反对?义钢必须确定了周仲荣的态度,才会放弃直接汇报这种第一方案而选择打通秘书这种委婉的第二方案第三方案。
那么,这也好解释为什么自己上班第一天,周仲荣就会在车上,当着司机的面问自己那样重大而敏感的问题了。
一位市*委书记不会这样粗疏,周仲荣也有他的机心,他可能早就知道义钢应该会做他的司机的工作,趁机通过对叶三省的问话向义钢方面传递某种信息。
应该是这样。
叶三省长舒一口气,还以为周仲荣对自己真的另眼相看,一开始就视为心腹,托以密事,自己还是太嫩了。
“肯定是不行的。”叶三省斩钉截铁地说,“这不是我能够掺乎的事,我只是一个副科级的秘书,这是徐董事长和周书记马市长他们考虑的事,我最多只是跑跑腿,拎拎包而已。”
既然这是一场“谍中谍”式的博弈,那自己守住自己的身份,坚持原则,一定不错。
“只是影响,又不是误导。”何安潮又是安慰又是解释地说,“做为秘书,向领导提供信息也是份内的工作嘛。”
“那么何主任希望我向周书记提供什么?”叶三省讥讽道。
“我再说个故事吧。叶秘书您是从政,我们是经商,所以我们研究的是企业管理,经常讨论那些经典的商业案例,也有很多具有普通共同的道理,比如日本产品的质量好,跟他们的供应链稳定、很少更换供应商密不可分。在商业活动中,剧烈的变动会增加不确定性,增加了供应链的成本,降低了供应链的效率,进而影响产品质量和整个商业行为有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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