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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高升笔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庹政
三位记者又是一怔,曹老用食指指着叶三省:“小叶,也只有你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好,九个字的指示,我记下了,但是,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回答义双,这恐怕办不到。首先,我们新闻报道的基础是真实……”
“我们并没有否认真实,也不没有要求你们虚假报道。”叶三省截口说,“我们只是希望你们在真实报道的基础上,做一定的倾斜和取舍。”
“既然是真实报道,就不存在什么倾斜和取舍。”曹老回击。
“没有任何新闻报道是绝对真实的。报道者所见和切入的角度,就决定了他所传递的信息最多只是局部真实。这就像是薛定谔的猫,当观察者介入的时候,被观察的对象就坍塌了。”
“叶同学,在新闻报道里,有我们所界定的新闻真实,而不是哲学上所谓的绝对真实,你不能偷换概念。”高雪皎插口说。
“但是对于普通读者,他们是不会区分这两个真实的,他们所见的,就是你们带上你们的过滤眼镜看见的‘真实’,所以你们是第一责任人。”
“小叶你扯得太远了,我们不是辩论,而是在讨论,交流彼此对于这一事件上,这一事实清楚的事件的看法,以及相应的处理办法。”
“好吧,我们就是那九个字。”
叶三省温和地笑着坚持。
“我也明确地说了,我们最初的目的,新闻监督已经到达,但我们还希望这件事最终有一个处理结果。也就是本来明天准备见报的,暂时推迟到后天见报,那就是四名运政人员,必须承担他们应该承担的责任。”
“这一点,可能你们西川报没有权力来给人判刑吧?”兰自强不甘冷落,插话说,“再说我们也交流过了,孕妇死亡有很多方面的原因,比如她自身的身体,不宜再怀孕,比如即使不耽误那半个小时,她也抢救不回,甚至,医院也可能有责任,不可能因为出了事,就全部责怪四名运政人员吧?”
“兰部长说得好。”高雪皎拍手道,“谢谢兰部长配合,这就为我们下一步采访报道提供了新的方向,我们的系列采访报道也应该补上这一声,医院在抢救孕妇时,是否有操作失误。这个补丁打上,整个报道才完整。”
兰自强呆了一呆,有些尴尬地笑道:“高记者,我不是说医院抢救有什么,也不是往医院甩锅,我只是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当然,应该没有这种可能。这一点算我刚才没说。我们还是回到刚才的话题,你们西川报的目的,就是想让四名运政承担责任?”
“目的这个词,并不好,我们是期待,是希望。”曹老严肃地说。
“喝酒吧?工作要谈,酒也要喝吧?”叶三省已经不知道怎么圆场了,苦笑着说,“高同学高大记者,小伍,曹老,我和兰部长敬你们一杯酒,你们辛苦了。”
他还祝酒辞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如果说曹老高雪皎这样的组合勉强算是神一样的对手,那么兰自强差不多可以看成猪一样的队友。
想到自己年前在市*委时,什么事情都是一见即批,迎刃而解,不管是泰和山庄,还是聂作家的舆情,总能找到比较妥善的解决办法,可是现在,连酒桌上的交流都磕磕绊绊,尴尬困难,人还是那个人,是因为环境变了,直接说,是因为突然之间失去了所有的光环和权力?没有了市*委大秘这个头衔的加持?他无法把自己的意图让别人接受?自己以前那些辉煌多少是因为罩着市*委书记的亚权力,做事无往不利?
或者,这也可以理解为什么罗忠良甚至梁胜坡,不再是市*委大秘后都选择了留在市里,哪怕在机关里天天面对白眼,也要坚守,因为到了乡镇,就是彻底打回原形,而赖在市里,尤其是市*委机关,出去办事至少还可以说自己是“市里下来的领导”“市*委出来的领导”这些虚虚实实的噱头。
或者,正是这种郁闷心情,四十分钟后,当他回到朱森的办公室,向义双常务副县长汇报时,叶三省终于忍不住,问道:“朱县长,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四名运政是我们义双的国宝吗?四名运政的工作失误,就要拖累我们整个义双县委县政府为他们买单吗?要彻底解决这件事,马上平息事态,在四名聘用人员这事上,我们为什么不可以退让一下?这里不退让,我们就可能损失更大,甚至面临最坏的结果。”
朱森和兰自强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似乎快控制不住情绪的年轻人,朱森没有说话,兰自强这一次也没有再批评投降主义,好一会,朱森才对兰自强和叶三省说:“兰部长你和小叶都辛苦了。西川报这个态度,的确让我们很为难,我先向乔书记和赵县长汇报。”
——刚才,兰自强已经把晚上吃饭的情况,西川报的战略目的给朱森说了,毫不客气地把所有的“决策”“表态”都推在了叶三省身上,并且,他也不对这些表态决策发表评论,而是让朱森自己判断。
——这是一件相当棘手的事,兰自强没有办法避开,只得硬着头皮顶上,他只求无事,不求无功,宁可被人看作庸碌,也绝不冒然表态,发表意见。所以,在处理这件事上,他宁愿被锐气十足的常务副县长指挥,也绝不逞能。
“那今晚就这样吧。”兰自强笑道,“我去安排小叶住宿。有什么电话联系。”
“小叶,我现在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朱森端坐不动,看着叶三省,“这个问题,似乎是显而易见的疑问,但是小叶,你的本位主义不够。我们大多数时候都在批评本位主义,但是对于我们政府工作人员来说,有时候,我们倒要提倡一下本位主义,在其职,谋其事,尽其职。具体到四名运政这件事,这个问题,也只有你这个外人才能够问出这样的问题,首先你想一下,四名运政,至少从目前来看,他们执法程序是正确的,所以这不仅是保护我们的同志,也关系着我们一级政府的站位。当然,这四名运政同志也有些特殊,等会兰部长可以给你适当透露一下。”
朱森笑笑:“小叶你今天总的来说,立了大功。不愧是经历过大事的同志。周书记说过你是他的锄草队长,你今天也是我们义双的锄草队长。有人说你是我们江城史上最弱的市*委大秘,但我看你是史上最强的副镇长,也可能是隐藏很深,其实是最强的市*委大秘,光凭兰部长说你刚才对西川报三位记者的对抗和表态,就证明了这一点。好好休息,有什么情况不仅要向陈书记汇报,也要多向县里,市上的领导汇报。前面的路还长着呢。”
他站起身,拍拍跟着站起的叶三省,以示鼓励。
叶三省跟着兰自强出了朱森的办公室,下楼出院,暂时抛开其它思想,问道:“朱县长说四名运政人员有些特殊,是我们哪位领导?”
兰自强心里骂了句娘,朱森刚才肯定是祸水东引,故意要拉自己下水的,将来有什么,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可是现在叶三省问了出来,朱森刚才又说了,他也不能不说:“其中有一个跟乔书记有点关系,有一个是赵县的小舅子,不是亲的。”
叶三省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是亲的”是指这名运政是赵永县长的情*人的弟弟。苦笑道:“所以我们义双要跟西川报斗一斗了,至少,也要摆个样子给两位领导看。”
兰自强心里不快,忍不住骂道:“小叶你说得不错,就tm逼着我们做样子。”
叶三省心想,也许正是因为你们存了做样子的心,所以才白白耽误前两天的工作,让事情越搅越大。
兰自强在半岛酒店给叶三省开了一个房间,叫记在政府的账上,告辞后叶三省一个人回到酒店,坐到窗前看着义双的夜景,开始回想今天这大半天的人事。
跟高雪皎他们对决是来的时候就不得不下的决心,他现在是义双一员,屁股决定脑袋,必须跟他最好的朋友针锋相对,哪怕因此损伤他们的感情。
然后是500米。
这算是自己机敏地得了一分。在朱森和兰自强心中增强了印象,对以后个人的发展肯定有利,当然,也让高雪皎曹老他们非常生气,——这一招的确有些犀利而无赖。
然后就是饭局。
虽然不太和谐,但至少完成了朱森安排的任务,摸到了西川报的战略目的,接下来,义双方面肯定会继续围绕着保四名运政跟西川报斗争,这也将是自己接下来的工作。
叶三省叹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工作感到厌恶。
不仅是因为跟高雪皎曹老他们面对,也是因为这是明显的徇私舞弊,义双上下所有的努力,不过就是为了保住两个关系户。
最后,他想到了这两个关系户,想到朱森最后那番话是何用意?
自己那个“锄草队长”的绰号居然传到了区县领导耳中,朱森特别在这时提起,而且暗示,是想让自己向周仲荣反映吗?特别让兰自强向自己透露四名运政中的特殊关系,想做什么?想打乔书记和赵县长的翻天印?
应该没有这个必要吧?
乔中华马上就退了,赵永按照规律,也该接任义双县委书记或者其它区县的一把手,这都跟朱森有关也无关吧?
但是,赵永的走向真的跟朱森无关?无论赵永怎么往上,朱森下一步,都会成为区县主官?这中间有没有变数?
叶三省有点头大,这不是他能够把握的领域。
但是,他只肯定一点,那就是古教授说的,一个政治人物,就像弯道上的赛车手,绝不做任何一个多余动作,那么,朱森特别告诉他这一点,绝对就不是为了工作,而是另有所图,而这所图,很显然,就是希望通过他,让市*委书记了解这件事的背后推动力,尤其是两位运政的特殊关系吧?
叶三省笑了笑。
他不是局外人。他已在局中。
初听不识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虽然他暂时跟这些局中人曲中人无法共情,但他可以肯定,他绝不会给周仲荣打电话,汇报关于义双孕妇死亡事件的情况的。
因为,一旦他打了这个电话,他在周仲荣心中的评分,就可能直接降为零分,至少,也要打个对折。
他也不想成为朱森的道具,更重要的,他觉得周仲荣不喜欢前秘书打电话打给他。
周仲荣肯定在做出对他的安排时,就已经考虑清楚了一切,如果周仲荣没有联系他,他一定不会主动联系这位江城的市*委书记。
这不是自尊,而是一位政府工作人员最现实的权衡。
叶三省的“省”基本正确,这个时候,朱森还在做最后的抉择。
他明白,他这个电话一旦打出去,肯定会改变义双的官场格局,改变他个人的命运,有可能成功,但也可能效果适得其反。
但无论如何,他想赌一把。
已经赔上了一年多,对于他这种锐意奋进的官员,年龄也是最重要的赌注,他已经赔上了一年多,不希望再被忽略,或者是他认为的,被牵连。
最后一次,他考虑今天的人和事,尤其是,叶三省这个人。





官路高升笔记 第459章 屠官者
流传的说法是叶三省因为跟北哥,陈文富等人冲突,再加上省政府督察组他的同学从中作崇,最后是爱德富电子那位副总裁李远清发难,周仲荣挥泪斩马谡,让叶三省离开市*委,发配到边远的界溪镇,但是朱森肯定不相信。
就算是一般的同事关系,即使分开,也会保持一定的联系,像领导和秘书这样亲密的关系,一般的情况下,这一生,这种关系都会伴随着他们,绝不会轻易割舍,因为,无法割舍。
所以朱森相信对叶三省的安排,可能是周仲荣的一种战术保护,或者别有用心,所以他一直相信叶三省跟周仲荣保持着联系,——想从前叶三省来界溪镇视察火牛舞,居然无视这是义双县唯一的十大文化项目,直截了当地表态说不看好这个节目,那自然是有底气,而这底气,就是周仲荣的信任,所以叶三省不会因为这一次被“发配”,而从周仲荣的权力版图中消失。
所以朱森在叶三省离开他办公室的时候,故意说那番话,就是想让叶三省立刻向周仲荣汇报义双关于这件事的解决情况,尤其是四位运政隐藏的特殊关系。
这是重点。
重要到可能影响市*委书记的决策。
实际上,那天早上是四名运政刚刚激战了一个通宵的麻将,正准备在哪里吃点早餐,从岔道冲出来,凑巧差点撞上搭乘孕妇的面包车,立刻趁势询问,摆摆官威。
不是“逼停”,而是开车大意,或者说是横冲直撞。这是第一。
然后是四名运政中的两位,一位是乔书记安排的关系户,一位是赵县长的“小舅子”,小舅子在运政呆得久,是地头蛇,关系户来得晚,是强龙,这两人之间,有种莫名的争权夺利,互拼高下,在这件事上,也是如此。
小舅子开车,碰巧拦了车,关系户就想整点问题出来罚款,两人这么故意刁难,就成为这次事件的直接诱因。
这些情况,当天朱森就搞清楚了,只是没有想到西川报行动很快,隔天就报道出来,打了义双一个措手不及,乔中华和赵永同时大怒,责成朱森具体负责此事,朱森也顺势表态,然后就到了现在。
当今晚兰自强说了吃饭的情况后,叶三省忍不住问了那个问题,朱森心里是相当欣喜的,——因为叶三省不问,他也决定让他知道内情,而不是因为工作。
当时他还有一点羡慕叶三省,——不明白内情还好一些,所以叶三省敢于问出那样显而易见的问题,像那个童言无忌指出皇帝新衣的孩子。
然后他毫不客气地“请”兰自强告诉叶三省四名运政的特殊关系,这种时候,自然不能让兰部长置身事外,朱森准备跳河,也要拉着兰自强陪葬或者垫背。
是的,朱森准备“跳河”。
也是叶三省心里闪过的念头:他准备打乔中华和赵永的翻天印。
首先是他和赵永的矛盾由来已久。
赵永沉稳能干,朱森聪明锐气,但是两位组织看好的官员却并没有到达“1+1大于2”的效果,反而不断地在工作中产生分歧,积累矛盾,渐渐明显,成为义双乃至江城都众所周知的状况。
所以义双很多项目,要么一个领导都不找,要么两个领导同时找,谁也不敢冷落和放弃一方,否则绝对难以通过。比如义钢改制,徐猛早就聪明地跳过义双,直接做市上的工作,这不仅是因为义钢体量大,需要市里拍板。
一般来说,一位常务副县长是没有实力和必要跟一位直接领导对阵和叫板的,但是有一个原因拉平了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那就是:赵永贪,朱森不贪。
朱森不贪自然是因为他志向远大,在没有实现自己的野心之前,所有的金钱和美女都是浮云,而赵永的贪,在义双几乎是无人不知,他有个谐音绰号叫“赵佣”,意思凡是在义双的项目,他都要抽取佣金,他还有个绰号叫赵十一,就是逢十抽一的意思,一个项目的资金规模如果是一个亿,那他赵县长,基本要先拿一千万走。
尤其是这十年火爆的房产行业。
义双出现一个奇怪的局面,房价居然比江城还高,主要的原因是义双只有三家房产开发商,义双的地只有这三家能够竞拍到手,别的房企,哪怕是你央企,哪怕你是全国排前十的著名房企,在义双都拿不到地,即使你在土地竞拍时,出价最高,义双的住建局就会出面“协调”,主要理由就是地价高不利于义双房产行业的健康有序发展,逼迫这些房企灰溜溜地退出义双。
至于其它行业,赵永也是关心备至,雁过拔毛,据说有一次连教育局购买办公器材几十万的采购,赵县长都亲自打招呼打到具体经办人员那里。
当然,赵永基本不会亲自出面参与这些商业行为,都是由他的情*人出面,做生意做承包做代理拿钱。
谁也不清楚赵永在义双有多少情*人,但是他的情*人们倒是清楚得很,划分各自的势力范围互不冲突,你还不得不佩服赵永在这一点上的管理能力。
当然,也正是因为赵永贪,底气无法跟心里坦荡的朱森相比,所以两位县政府的主官才能够针锋相对,势均力敌。
当然,赵永虽然从不直接参与,从不直接收钱,能力强,在义双干了五年多了,积威重,还是有很多被“抢劫”的商人偷偷地向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市政协市纪委甚至省上写举报信,只是因为赵永手段高明,一时拿不到证据,暂时搁置。
这也是去年周仲荣调整江城人事布局时,赵永没有顺利接*班,周仲荣出人意料地请乔中华再站一班岗,安排在义双来跟赵永搭班子,实际上,就是起一个监视监督的作用,也希望赵永收手,以观后效。
但是赵永显然没有把市*委书记的这番苦心放在眼中,他甚至还有些担心一旦把他调整离开义双,他就像鱼离开了水,无法再得心应手地捞钱,所以变本加厉,这一年多盘剥得更很。
这自然更加深了他和朱森的矛盾。
不说私人间的恩怨,光是从工作出发,朱森就认为这样不利于义双的经济发展,不利于政府工作开展,损害政府的公信力,所以朱森一直想找个机会向上级组织反映一下,虽然,他知道一旦反映,就是摊牌。
朱森的苦恼还来自于乔中华的无所作为。
乔中华来义双的时候,周仲荣自然跟他谈过话,可是他一到义双,不知怎么,就被赵永“说服”了,就算没有搞到一起,从中渔利,也是“懒政”,对赵永的工作不闻不问,基本上一路绿灯,这极大的打击了朱森,刺激了朱森,他把愤怒和反抗一直压在心里,直到这次孕妇死亡事件发生。
实际上,他一开始就不想立刻解决这件事,而是像一个莽撞无措的笨蛋一样跟西川报纠缠,但是兰自强推荐了叶三省,而叶三省一来,就抓住了西川报的一个失误,又指出了义双方面,基本也就是朱森的“失误”:缺乏战略目的和战斗计划。
朱森立刻清楚自己不能再糊弄下去,必须下定决心,做出选择了。
其实在叶三省他们去参加饭局时,朱森就一直在思考。
不得不如此。
这几乎是他这一生最重要的抉择之一。
首先思考失败后他可能面临的恶果:县委书记和县长的双重打击。
他可能会被边缘化,被剥夺大部分权力,被发配到一个毫不起眼的局行去像叶三省发配到界溪镇去一样,甚至,他可能会被反咬一口,撤职免职进而接受党*纪*国*法的惩处。
但是,如果他不做的话,他将毫无意义地继续陪着赵永和乔中华浪费时间,扮演一位庸吏的角色,如果将来赵永翻船,他甚至会受到牵连,即使他能够证明自己清白,他在领导和组织眼中,也是一个不能坚持立场和原则,不敢跟邪恶做斗争的怂蛋,不会再受到重视和重用,这样的后果同样严重。
所以,他决定,斗争。
他不想做修身以俟命的君子,而是要做破釜沉舟的战士。
他不待命,而是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促成他最后做出这个决定的可能还有一个因素:
叶三省。
他刚才用了很长的时间来回想他得到关于叶三省的信息,尤其是叶三省的绰号,什么面包,叶三多,大炮等,但最让他惊动的,还是那个慢慢在江城官场传播的:
官屠。
叶三省到江城不到三年,可是因为他倒下的官员已经有:王援朝,唐富贵,陈文富,至于那些间接受到影响的官员,还不算。
有些官员私下里戏说叶三省就像是小说中的主角,自带光环,佛挡杀佛,只要跟他做对,最后都会自取灭亡。
朱森自然不会相信这种鬼话。
他分析过了所有的案例,基本上还是这些官员持身不正,难逃法网。叶三省的出现,只是强化了这种趁势,加快了进程。
当然,这种强化和加速,也是一种催命的存在。
甚至,叶三省本身,会刺激别人做出应激反应,结果适得其反,旁观者会觉得是因为当局者发挥失常,比如陈文富,但朱森认真想过,换了他到陈文富那个位置,也难找到适当的应对,结局未必能够更好。
所以叶三省“官屠”这个绰号并不是十分站得住脚,但此刻,朱森希望借助这位神奇的前市*委大秘,江城官场的传奇人物,一举扳倒挡在他面前的两位义双主官,乔中华和赵永。
天与弗取,必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既然老天把孕妇死亡这么好的一个事件推到他面前,他不能不做点什么。




官路高升笔记 第460章 摊牌
他最后想了一遍准备的说辞,稳定了一下情绪,直接拔打周仲荣的电话。
这个时候,周仲荣应该应酬完毕,应该回到嘤鸣园开始工作了,即使是在宵夜,以周仲荣的风格,也很乐意听到一位下属这种时候还在向他汇报工作。
而且,虽然这个汇报有些越级,朱森也想过,风险不大,比起他汇报的内容,一切都可以忽略。
“周书记,我是义双县朱森,我现在向您汇报孕妇死亡案的最新情况。”
朱森控制自己,平稳有力地说。
“你说。”
听见这两个字,朱森放了心。
接下来,他把今天兰自强跟西川报会面的情况说了一下,尤其是叶三省突然杀出,500米狠狠地打击了西川报的嚣张气焰,连今天的报道也不敢刊发,生怕被抓住破绽。然后是晚上叶三省出面吃饭,西川报的战略目的。然后是办公室商议,叶三省的发问,他请兰自强告诉叶三省,四名运政中两位的特殊关系。
——这才是他今天打这个电话的重点之一。他汇报的唠叨,只是对这一点的简单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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