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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高升笔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庹政
他是船管站资格最老的职工,有个外号叫“损人不利已白开心”,来自古龙那本小说《绝代双娇》,这时候这样说,明显是挑拔。
船管站没有级别,包括船管站直接领导综合行政执***公室同样没有级别,所以不管是站长副站长,都只是一个名义和称呼,但是这样的“职务”,走到外面去,多少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和尊敬,毕竟有一个头衔,不是“白身”。
“他要当副站长,我第一个不服。”伍大聪嚷道,“要上也得白哥上,是吧?”
白卫国嘿嘿地笑了起来。大家都知道这绝不可能,都在互相乱说。
“喝酒吧。”叶三省憨憨地笑着举杯。
“来来来,我来整一庄。”
一个人推门进来,高声笑道。
王洪渊,小王总。
“王总啊。”伍大聪斜着眼瞥王洪渊,“我看到港监那伙人上了船的,还以为王总只知道陪当官的就把兄弟伙忘记了。”
“哪可能。”王洪渊笑道:“他们下来检查工作,老汉(父亲。西川方言,带儿化音)又不在,我只有陪了。”
“检查工作?直接说是来敲竹杠吧。他们敲得来我们就敲不来?他们是县官我们还是现管呢!”伍大聪借酒撒疯,“王总,不要以为我们关系好就不能敲竹杠,革命靠自觉,你来整庄酒还不如把单买了实在。”
“买。”王洪渊继续陪着笑脸,心里腻歪。
伍大聪说得对,县官不如现管,港监局就是海事局,早就改名了,现在还有一些人习惯这样称呼,所有的船舶业务都属于海事局管,但是在临江镇的地头上,船管站的影响更加直接,还不说王洪渊和他父亲都是土生土长的临江镇人。
听起来,船管站跟海事局应该有从属关系,但是实际上,它们之间没有直接的行政关系,船管站是镇正府为了配合当地情况设立的一个机构,由镇正府直接领导,跟海事局只有一些业务往来,互相之间还带着一些争权夺利,互相猜忌,所以今天海事局来了一伙人检查工作,根本就不跟镇正府这边联系。
但是船管站坐镇临江镇码头,租了光利客栈最顶端两个房间,居高临下,整个码头人事尽收眼底,叶三省又时刻在码头巡逻,海事局的车一到,叶三省报告给张鲁,张鲁一心打牌,置之不理,而且知道海事局上了游轮,晚上偏要到游轮上来吃饭,就是存心别别苗头。
王洪渊下午都在招待海事局的人,也陪着打了一个多小时的麻将,输了几千块才下桌,——反正每年年底都要挨这一刀,只有坦然承受。徐姐悄悄来告知船管站一伙人也上来了,他就知道船管站肯定看见海事局的人来了,也跟着来打秋风,所以海事局那边晚上一开宴,他打了庄就赶紧到这边来招呼,果然一进门就被伍大聪拿话抵得死死的。
他倒不在乎这桌饭钱酒钱,但是他王洪渊在临江镇多少也算个人物,这么被人吃拿还要陪笑,心里不舒服,尤其是船管站,三天两头就要在他这里站些便宜,吃吃喝喝,招待朋友住宿,拿些河鲜,他都忍了,现在还要摆这副欺负人的架子,他……继续忍吧。
转身从站在身后的徐姐手中拿过一条烟,撕开一人甩了一包,剩下地放在张鲁面前,说:“先打烟庄,再打酒庄。”
大家一看是烟是中华,气顺了很多,王洪渊又表了态买单,心里高兴,酒庄就喝得顺利而高兴,互相捧场,都说了些义气豪爽的酒话。
王洪渊敬酒敬到叶三省面前时,认真看了一下,笑道:“叶兄弟你是个实在人,我喜欢,我们多喝一杯。”
伍大聪立刻嚷道:“小叶咋就实在了?难道我们就不实在?”
王洪渊认真地说:“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都看得到。这一个月小叶来船管站后,是不是工作都他一个人做了?天天在码头上晃的就他一个人,他这个月到我这游轮上的次数起码比你们这一年的次数还多。”
伍大聪笑道:“谁叫他是叶三多呢!就该多做事。”
叶三省到船管站后,把他在正府办公大楼那套工作作风带到了船管站,每天一早提前到达做卫生,把脏乱得像一个狗窝的船管站整理得焕然一新,然后抢着做事,整天都在码头,有事做事,无事就帮着餐馆客栈船老大们做事,不到几天,就被大家用《士兵突击》中的许三多给他取了绰号“叶三多”。
叶三省跟王洪渊喝了酒,心里好生惭愧。
这一个月他到船管站,基本没有人教导他该做什么工作,连日常工作也是从船管站工作职责和工作日历上自学,然后按照他的习惯开始剖析整个船管站的岗位工作,发现问题,考虑解决办法,尤其是刚刚经历了水厂事件,自然把污染问题的警惕带到了船管站,自然,整个船管站工作范畴内,游轮做为第一大污染源进入他的视野,他私下做的工作文档中,如何整治这两艘游轮的污染列了一个专门的文件,正准备找机会向杨中汇报,现在,就放在旁边的公文包中。
到了那一天,这位小王总肯定才发现,勤奋做事,看似憨厚的自己,比起嚣张在明处的伍大聪,坏在暗处的刘学文,损人不利已的白卫国,都要可恶。
王洪渊酒庄打完离开,张鲁立刻吩咐:“小王总买单,那今天抽的钱就先保管好,下次喝酒继续抽,今天的留到后面团年用。免得到时又到处化缘拉饥荒。”
船管站现在一共八个人,叶三省进来后,镇正府笑称现在集齐“八大金钢”了,除了白卫国年龄大一些,都是些精气勃勃的年轻小伙,张鲁驭下不严,——他自己就长期带头麻将。大家乐得散漫,相比工作严肃的镇正府办公大楼,船管站像是一个世外桃源,基本每天晚上都约在一起喝小酒,要么找人请客,要么麻将抽钱,要么轮流做东,有时实在找不到由头,就签个船管站的字先欠着,现在光是码头那几家小餐馆,就欠了两三万饭钱,还不算镇上的餐馆。
这些欠债镇里肯定不会认,张鲁一直想找个办法搞点钱盖账,但是船管站权力范围主要在码头,只有这么大,船来船往也算热闹,但人家都遵纪守法,你也不能像交警那样随便贴罚单,又不像计生办罚款流水巨大,随便截点就是小金库,说不得,只好到时年终效益奖下来,大家都凑一点先付一部分。
“张站长,我有个想法,说不定能够解决我们站的经济问题。”
叶三省突然说。





官路高升笔记 第93章不掩锋芒
叶三省到船管站,大家都认为是发配,甚至是“处分”,倒没有对叶三省另眼相看,当成外人,天天约着一起喝酒,除了刘学文,叶三省自然也了解船管站面临的“经济困难”。这些日子考虑船管站的方方面面,也想过怎样创收,他大学四年基本上都在外面赚钱,倒比船管站这些每个月拿固定工资的同事想法更多。
此言一出,大家都是一愕,六双眼睛一齐盯着叶三省,张鲁哈哈一笑,故作严肃地说:“那你明天到我的办公室汇报。今天大家喝酒,小王总请客,不喝白不喝,喝高兴。”
带头举杯,众人跟着举杯。
第二天上午,张鲁晃晃悠悠地到船管站,一看只有刘学文一个人坐在那里看小说,知道其他人多半在码头的茶馆,当然,叶三省除外。
船管站全称叫船舶管理办公室,属于临江镇镇正府综合行政执***公室下面的一个部门,正式编制五人,还有三人是聘用人员。
现在租用的光利客栈两间大房办公,一间做办公室,放了几张陈旧的办公桌,一间用来堆放杂物,还放了两张高低床,供值班人员休息。
张鲁跟大家一样,都是面对面地挤在一起办公,所以他昨晚叫叶三省到他的办公室,那是开玩笑,但是张鲁却可以肯定,叶三省不是开玩笑。
水厂的事跟他无关,后来大家说闲话,他也知道个七七八八,知道这位新同事在其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有些工作思路和方法简直令人惊叹,所以叶三省来,他非常欢迎,叶三省那些古怪的行为,比如每天早上做清洁啊,到码头上给人帮忙啊,不参与麻将啊,他都包容而且不许其他人进行打击,昨天晚上他故作玩笑把话头带开只是不想让其他的人听见,尤其是白卫国和伍大聪这两个败事有余的家伙。
张鲁走出客栈,沿着石梯走到码头,果然伍大聪几个泡在榆树下王老头的茶馆,扫了一眼码头,没看见人,走过去问叶三省哪去了,伍大聪把目光从几个老头的叶子牌收回,左右一看,说不会这么早就下水吧?他昨天跟我摸了摸码头,没有摸完,要不可能就是去游轮了,昨晚走的时候,小王总约了他喝茶,有事说。
码头临江,游轮也停在江边,不过游轮选取了清流河跟沱江交汇处,距离五百米左右,张鲁可不想走过去又找不着人,直接拔打叶三省电话,接通后问他在哪里,叶三省说刚回到办公室,一早去了游轮,可是王洪渊还在船上睡觉。
张鲁叫他等着,先去茶馆旁边的餐馆吃了碗面,再回到办公室,一看叶三省埋头在笔记本电脑上,走过去一看,好像是一张水文图。
叶三省站起来:“张站长。”
张鲁对刘学文说:“学文你去看看老伍他们,我跟小叶说点事。”
“国家机密啊。”
刘学文不满地站起来,走出门外,掩上门。
“坐。小叶说说你昨晚说的解决经济问题。”
张鲁拉了张椅子在办公桌对面坐下,直接问道。
叶三省镇定一下,说:“我以前整理船管站历史文件报告,开始了解船管站的工作,有一些疑惑,比如我们跟海事局的关系,权责?比如我们的申请报告为什么一直没有回复?到了船管站后,了解得更加深入一些,有了一些思考,其中就包括经费问题。粮草先行,任何单位任何事,没有钱就不好办,所以我就想,怎么搞钱?”
他这一个多月下来,基本了解张鲁的个性,也不藏着掖着,同样直接坦诚自己的思考。
“我们船管站呢,还是一个行政机构,所以我想很难通过商业行为来解决经费,比如开个什么公司,服务中心,即使能够解决,也会被人检举,而且性质难定,镇上也可以随时收回去。所以,我想的还是靠水吃水,只有从收费上想办法。”
张鲁眼睛眯了起来。他本来是满怀希望,听到“收费”两字,直接失去兴趣。
他在船管站干了这么多年,收费的项目就那么几个,收的钱是固定的,而且还要上缴,年轻人还真是敢想,异想天开。
“我想的收费,是另外增加一些名正言顺的收费项目。”
“我们以前收取的费用基本上就是一些船舶的登记,检验,发证,还有转让,买卖,报废,过户,灭失,销户等管理费用,我认为,可以新增一项,对所有船员的培训。”
“这个培训包括相关法律法规,安全知识,操作技能等,初一看没有必要,能够上船的船员,肯定早就能够操作船舶了,不然船老板也不敢不让,但是这个培训是为了加强管理,从法理上是站得住脚的,相当于其它岗位的上岗证。”
张鲁的眼睛睁开,脸上的表情重新充满期待。
“这里就涉及到一个问题,谁来发这个证?谁有资格来发这个证?”
“一旦闻到腥味,海事局肯定要伸手,而且他们搞这个培训更加名正言顺,更加让船老板们相信,更有权威。”
“所以昨晚我其实是想拉张站长你去跟海事局他们喝杯酒的,能够保持合作,最好还是要得到他们的支持。”
“但是县官不如现管,海事局将来要搞这种培训,他在全市全县搞收大钱,跟我们无关,在我们的地盘上,所有船舶都需要我们临江镇船管站认证的‘上岗证’。所以我们要争取镇上支持,做一个土办法。镇上肯定支持。”
“将来官司一旦打起来,肯定会打的,我们肯定打不过,最后县上市上仲裁,肯定会取谛我们这种地方割据行为,但那是后话,我们先收这一把,解决饥荒再说。”
“我这个月做了一个统计,少的时候有七八条船,多的时候有二十多条,我们船管站的登记有三百多条船,但是也有很多不属于我们临江镇,比如从酒城来的船就占了小一半,这也肯定要纳入我们的培训范围。”
“收费我考虑过了,一百五十元人民币一人,老师呢,可以请d政办支持一个熟悉法律法规的同事,尹主任就很好,技能操作张站长你可以上,表示我们这个培训是隆重和严肃的。”
“培训时间为三天,但是时间可以灵活,他们在这里缷货装货的时间就可以参加培训,场地就在客栈里租个房间,随时都行,有一个人培训一个人,有十个人培训十个人,这次培训了半天,下次培训一天,时间可以相加,有效,实在不行,还可以强化,晚上加班等等。”
“我初步统计了一下人数,可以纳入我们培训范围的船员会超过两千人,当然,肯定全吃不下,短时间内也通知不到召集不了,但是这一个月到年底前,应该培训三四百人没有问题。”
“钱肯定要上交一部分给镇上,张站长你去找吴书纪哭穷,他肯定不会痛下杀手,我们可以按计生办那样,上缴25%,我们能够留到七成多已经不错了。”
“培训人员这里,我跟他们的船老板直接联系,让他们尽快在年底前参加培训,我们也可以说不培训不好过年检这类。至少,每天到码头的船,我们可以‘粗暴’一点,强制性参加培训。反正每年年底都有安全检查这些例行公事,我们可以狐假虎威。也要让镇正府出个**,这样正式,至于现在需要告知海事局不,你最好征求杨镇长的意见,他肯定有好主意。”
“这次培训如果成功的话,如果海事局反应比较慢的话,我们明年夏季可以继续搞,换个什么名目就行。”
“我们甚至可以跟保险公司联合,开展类似培训,这种培训收费可以很少,但我们可以通过保险返利获得收益。还比如应急培训啊,甚至他们如果输送茶树油的,可以跟防疫站弄卫生健康证,都可以搞。”
一番话说完,一向沉稳的张鲁脸色涨红,惊奇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仿佛不认识似的:“小叶你还真是……”
叶三省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十多页的文档,说:“张站长,我其实还想做更多的调研才写这个的,但是昨晚一时没忍住,又看到年底了,就匆匆把这个文件打出来,你看看,这也算是我提前交的工作汇报吧。”
“好,我看看。”张鲁接过去掂量一下,笑了。
“那我去码头了。”
等到叶三省离去,张鲁坐回自己的办公桌,翻开文件,第一眼就被震惊了!
这个报告不是刚才说的培训计划书,而是“关于提升临江镇船管站级别的报告”。
开篇说目前临江镇码头除了渡船,每天都会停泊十艘以上的大小船舶,已经不能适应需要,必须进行升级建造。
列举了详实的数据说明,这两三年船舶数量不断增加,因为从最初高速公路的争夺缓过气来后,很多客商发现水运更加便宜,尤其是对不需要赶时间的货物,比如临江镇陶厂的吨缸,基本现在都采用水运。
沱江往下一百多里在酒城汇入长江,酒城那里有一个巨大的码头,是西川水运的集散地,临江镇主要航路就是到酒城码头,临江镇船管站也主要是为这段水路服务,通过西川整体生产数据和江城、文化具体的货物分析,报告结论是临江镇码头的货物吞吐量将以百分之二十的速度增加,至少五年内如此,所以必须对目前的码头进行改造。
对码头进行改造的同时,自然也是修建新的船管站。
报告指出,目前的船管站租用民房,毫无存在感,同时设施设备落后,完全不能胜任新形势下的船舶服务,所以建议在码头新修一幢独立的小楼,实时监控整个临江镇码头,更好地为往来船舶服务。
叶三省网上查阅了一些船管站,自作主张地按照他的构想设计了房屋模型,而且连船管站的外观标识、颜色粉刷、制度牌悬挂、内部装潢、外围绿化,交通辅道等都做了细致意见,尤其是配置高清视频监控,甚至建议条件许可,可以在码头上建设一套射频识别船舶进出码头和红外线报警提醒系统。
这是硬件。软件叶三省也公然建议,船管站设立几个科室,职责明确,人岗一体,工作到位。
这份报告后面,还有一份关于船管站各项工作的建议,一份关于临江镇水域污染情况的调查、分析和意见。
张鲁失笑道:“这还真tm是……副站长的高度啊。”
呆了几分钟,也不管了,打杨中电话问了在办公室,直接叫了刘学文开车送他到镇上,首先向杨中汇报了关于开展船员法律法规和技能操作培训的事。
“终于想到要搞钱了?”杨中笑着问。“镇里肯定支持。我看先不管海事局这边,有什么问题到时我来出面跟他们扯皮,你们抓紧,先把钱收上来完成培训。你打个报告来。”
从心里说,他是反感这种披着正当名义损害别人利益的事,但是这一年多基层工作经历,他早就明白任何事情不是非对即错,很多时候都有中间灰色地带存在,而且最后解决问题,往往都是一种妥协,尤其这个培训,从某种意义上说,还真需要搞,这同时也是对船员的一种负责态度。
还有牵涉到钱的问题。
整个临江镇正府一年的流水往来几千万,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全县第二大镇,第一富裕的镇,还欠着两名清洁工几年工资近十万,年终的绩效每次都是从企业化缘,不仅船管站欠着历年积累下来的饭钱,他们镇正府也欠孔二毛不少伙食费。
张鲁想到这个办法搞钱盖账,他虽然不喜欢,但也只能微笑着表示支持。
“这个报告暂时没有,马上就做。”张鲁涎着脸笑道:“不过我另外有一个工作报告要请杨镇长过目。”
把一直捏在手中的升级报告递过去。
杨中奇怪地看他一眼,接过报告,然后立刻被吸引住,不到一分钟,他就笑了,抬起头看着张鲁问:
“这个报告是叶三省做的吧?”




官路高升笔记 第94章卷土重来
“还有这个。”
张鲁不回答,把手中的另外两份报告递了过去。
“这是叶三省同志以……副站长的身份做的船管站全局性工作报告。”
他继续涎着脸笑着说。
杨中接过去,扫了一眼,这次没有细看,而是沉思。
好半晌,才缓缓地说:“小叶喜欢思考,同时也能够脚踏实地地做事,这很好,这三份报告都有价值,我先看看。张站长你先回去把培训的工作做踏实,也写一个报告来,这边我先跟吴书纪沟通一下,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原则上,镇上是同意你们的意见的。”
张鲁回到船管站,直接命令叶三省再把三个报告打印一份给他,同时,立刻把那个培训计划做成报告。
报告其实早就做好了的,放在叶三省的笔记本电脑和u盘里,叶三省最后做了一遍修改和完善,打印出来交给张鲁,张鲁当天下午就送到杨中那里。
下午下班前,刘学文偷偷把张鲁拉到一边,毫不羞惭地说上午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外面偷听到叶三省说要做培训计划,他做为船管站一员,也是刚来不久,希望参加,希望好好表现证明他在船管站的价值,他可以给培训的船员讲解相关的法律法规。
张鲁心里好笑,刘学文这人他还不了解?有名的贪财如命,笑里藏刀,在计生办就被陈永胜防着,什么事都排除在外,不让他参加,就是怕他坏事,他来参加培训班讲课,那肯定要狮子大开口,自己捞上一把,说不定还会对参加培训的船员私下威胁,从中渔利,——上次杨中刚刚搞了一个环境专项整治,他这边就给王洪渊联系,夸口只要给他一笔活动费,他保证查不到游轮上去,幸好王洪渊没有上当,跟张鲁通气才知道可能上当,气得马上要提刀去跟刘学文摆个清楚。
如果不是吴志奇亲自给他打电话,他才不愿意刘学文来船管站,笑着说现在一切都只是想法,八字都没有一撇,等培训班办起了再说。
刘学文开了车去镇上接高云回县城,路上左思右想,觉得张鲁在培训这事上应该不会分一杯羹给他,立刻神神秘秘地向高云透露叶三省的培训计划,表功自己花了好大功夫才打听到的,宣称这不合规矩,高云可以马上去向杨中举报,或者直接去县上检举。
高云沉稳地笑着应承,一眼看穿刘学文的心思,肯定是捞不到好处才想搅局,他才不会被当枪使。
这一个多月,他联系新水厂的修建,其间的辛苦、麻烦、复杂、琐碎真是一言难尽,他以前对叶三省不以为然,觉得就是抓住一件事就往死里使劲,全力做好,现在自己来做,才明白还真是“看人挑担不吃力,自己挑担步步歇”,心中有些对叶三省佩服,却也更多妒恨。
叶三省“发配”去了船管站,在他看来那是个不毛之地,远离镇正府中枢,以船管站的业务范围,毫无出政绩的可能,哪知道叶三省居然还能够折腾出这样一个培训计划,一眼可见相当新颖,有很大可能成功,那么,他当然不会乐见其成,能够破坏的话他也不妨伸手相助。
但是首先是要出手隐秘,保证自己安全,干净,——现在镇里很多人都在私下说他是摘了叶三省的桃子,他不能再被人落了口实。
其次,现在明显还不是时机,必须等到叶三省培训班办了起来,收了钱,才能够有把柄可抓。
还有,刘学文让他去找杨中举报,他安的什么心思?没有镇里的支持,张鲁一个人搞得起来?船管站在镇里就是一个最底层的机构,敢开门收钱肯定会首先向杨中和吴志奇汇报,要举报必须向县纪委,检察院,或者捅给海事局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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