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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高升笔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庹政
叶三省,高雪皎,周波和李博送到门口看着杨中上车离去,回来温酒挑灯再战。
现在,才是完全属于李博的生日酒局。
周波和高雪皎成为焦点,叶三省,朱勇,甚至李博都成为配角,但是这是他们聚会的定式,大家都不以为意,叶三省以往可能还会观察大家,及时插话补充,今晚他心神不定,满脑子都是杨中最后说那四个字:
迟早的事。
什么迟早的事?
是说高云?刘学文还是自己?
是说刘学文被解决是迟早的事吗?还是说自己像高云一样提拔是迟早的事?
到了歌城,依然还是神思恍惚,提不起精神应酬。
朱勇端了酒杯过来跟他碰了一杯,在身边坐下,叶三省随口问:“嫂子呢?”
“她先回家照顾孩子了,才两岁,睡觉的时候离不开人。”朱勇拿起桌上的烟点燃,“你应该多关心小曹啊。”
“小曹?”叶三省一怔,反应过来,笑了,“对啊,小曹她跑哪里去了?”
“应该是接电话吧。”朱勇意味深长地笑笑,“你最近参加我们的聚会少,追小曹的人特别多,每次聚会她至少都要离席接一个超长的电话,所以我们都取笑她叫‘永不消逝的电波’。”
叶三省心里一痛,说:“心中有欢喜,眼中何须见。”
朱勇说:“我二十岁以前看女生,只看缺点,这个太俗,那个太矮,二十岁后,改了,都看优点了,有几分喜欢就够了。叶兄弟,喜欢一个人的‘缺点’,这才是最长久的。”
叶三省端起酒杯,觉得这句话击中了自己,他自饮了一半,停一下再一饮而尽。
“喜欢是神奇的事吧,就像唱歌,你得投入感情,或者又像是……萤火虫,抓住又让它飞走。”
“诗兴大发了?今天谢诗人不在。”朱勇替他重新斟满了酒,叹气说:“叶兄弟,你知道你理想远大,但也不必用这种刻意的斯巴达克的苦行来磨炼自己啊?你看周围的兄弟,哪个不是快快乐乐地边走边唱?有些事没有必要永远一个人扛,藏在心里,只有喝多了才跟人掏心掏肺,自己都觉得可笑是不是?我不是劝你及时行乐,只是说,弦别绷得那样紧。”
“我好像是把自己绷得太紧了?然后觉得自己都这样辛苦了,却得不到公平的对待是吧?”
叶三省喃喃自问。
他想到了古教授和夏明亮,想到杨中,高云,刘学文和临江新城,想到了王洪九,易老色,尹先发……
一时间,心潮汹涌,无限感伤。
“所以要对自己好一点。你看我,奋斗是要奋斗,但是老婆孩子也要照顾。”朱勇摇头笑笑,“有时我也后悔,有野心的人是不应该进入围城的,但看着孩子粉粉的脸,奶声奶气地叫‘爸爸’,还带着音调,什么劳累抱怨都没有了。”
停顿一下,说:“当然,我不是劝你现在就找个人结婚生子。毕竟,你这个年龄,过个三五年有点基础再说吧。”
“这个基础是指金钱?还是说一官半职?”叶三省问。
“都有吧。”朱勇答,“你至少得买个房。喜欢一个人就得给她一点保障吧?还有呢,有个头衔至少让老婆出去介绍你的时候脸面有光……这不是俗气,而是现实,是人之常情,比如说叶科长听起就不错啊。”
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举杯。
曹红丽在他们身边坐下,问:“笑什么呢?”
她打完电话进来,别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只有叶三省和朱勇没有女伴,她似乎也只有跟他们打堆。
“我们是苦笑。”叶三省说,“倒是小曹你时刻脸上都带着微笑,是工作性质的原因还是你天生是个乐观的人?”
曹红丽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淡淡地说:“今年我爸爸五十三,我妈妈三十一,我二十三。”
叶三省和朱勇怔住,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表情尴尬地僵在那里。
“对不起。”
曹红丽没有理他们,继续说:“我小的时候,是个胖妞,跑不快,每次体育课都视若畏途,后来有个体育老师对我很好,总是在同学们跑到前面时陪着我在后面跑,还一边夸奖我很漂亮,有小大人的样子,那时候我心里就把她当成我的妈妈的,后来我故意跟爸爸提她,想让爸爸娶她,爸爸说:我每个节庆都给他送了红包的啊。”
这不是段子,也不幽默,叶三省和朱勇深深在地心里叹气,仿佛听到了那一刻那个小女孩内心一角徐答破碎的声音。
或者,这也是曹红丽一直藏在心里的话,一直想对人说。
“刚才我想了,有些话说了可能会后悔,但我觉得还是要说,因为遗憾比后悔更加让我后悔。”
叶三省伸手抓住曹红丽的手,看着她,缓慢而用力地说。
曹红丽看着他,被叶三省脸上那种奇特的严肃和深情扼住了,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那种惶然和无助,无比地惹人怜爱,坚定了叶三省的决心:
“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杨中离开李博的生日饭局,正在考虑回文化还是在江城约约谁喝个茶什么的,欧阳坚的电话打了进来,问他在哪。
杨中说在江城,正准备回文化。欧阳坚说那好,先别回,陪我找个地方坐坐。
杨中一怔,一时间无法*理解欧阳这个“坐坐”是什么意思,但毫不犹豫地答应说好,县*长你说地方,我马上过去。
什么地方呢?欧阳坚在电话中迟疑起来,茶楼太清静了,酒吧太吵太多人了,这样吧,你找个歌城开个房间等我。
杨中又是一怔,正想问有多少人,欧阳坚那边说,杨镇,你别想多了,我今晚心情不好,就我们两人喝点酒,坐坐。
杨中再次说好。
挂了电话,杨中开车直往市中心走,往着最大最闪亮的霓虹灯广告过去,停了车进了歌城要了一个房间,叫了一打麦芽浓度高的外国啤酒,配了拼盘,给欧阳坚发了短信过去。
半个小时后,欧阳坚推门进来,带着酒气。
杨中从沙发上起身迎上去,问:“刚刚在应酬?”
他跟欧阳坚关系一直不亲近,无论他当马麟秘书的时候欧阳坚在云阳区做常务副区长,还是他到文化县临江镇当镇长了欧阳坚当县*长,他们都是正常的工作关系,私下没有任何接触。
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杨中刻意的。
他到江城的时候,黎小周就给他讲解过江城基本的权力格局,告诫他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不要介入地方势力的纠纷之中,其中特别强调过前前市*委书*记、现人大主任王援朝,而欧阳坚,就是王援朝的秘书之一。
但是这小半年因为工业园区竞争国家级这一工作,他们往来密切,互动频繁,彼此都发现对方精明能干,尤其欣赏彼此的工作作风,渐渐亲近起来。
再加上虽然目前关系是上下级,却因为各自的背景,算是势均力敌,相处时杨中不卑不亢,两人都觉得非常融洽,非常自在,虽然没有明说,渐渐把对方当成朋友,彼此间说话也越来越直接。
“接待爱德富电子一位副总裁。”欧阳坚把手中的西装往沙发上一丢,他从晚宴开始,就一直只穿衬衣。现在天气已经渐渐热了起来,街上已经有人开始穿短袖t恤了。“虽然爱德富基本上是落户开南新区,但是万一呢?总得试试吧?但是人家骄傲得不得了,提出的条件完全是逼我卖国。”
对于领导,是没有休息日的,同样的,只要领导愿意,每一天都可能是休息日。
杨中相当同情他的县*长,这些工作,这个应酬纯粹是自找的,别人早就放弃了,但是欧阳坚就是这样的工作作风,总是想努力努力,万一就成了呢!
这也是他欣赏和佩服欧阳的地方。当然,他自己也一样。
实际上,如果能够拉到爱德富电子到临江镇工业园区来,那就又是一个重量级的筹码。
但是杨中有种奇怪的直觉,今晚欧阳坚心情不好,绝对不是因为工作,不是因为爱德富电子的原因。
——男人,有时的直觉也很准的。
“至少我们尽了力了。”杨中替欧阳坚倒酒,“我想你应该喜欢这种劲大的啤酒吧?”
“可以。”欧阳坚拿起啤酒瓶看了看。“今晚想喝劲大的。但不想再喝白酒了。”
“怎么个心情不好了?给兄弟说说。”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杨中换了一种称呼。虽然,这种称呼向来是他深恶痛绝的。
欧阳坚刚想端杯,闻听此言,手便停在那里。
虽然他刚才在酒桌上非常不耐爱德富那位副总裁的高高在上,漫天要价,忍不住给杨中打了电话,心情郁闷也想找人倾吐,可是,这事又真的可以随便诉说?
昨晚他和杨中他们一同飞回西川,按照安排是要在省城呆上一晚今天回来,可是一位“善解人意”的“朋友”,打听到文化县园区汇报团的行程,早早开车到机场外等候,卡准时间电话,欧阳坚却不过情面,又住了好几天酒店了,就连夜乘车回到江城。
到了小区地下车库,朋友走后,他默默地抽了一支烟,然后上电梯到一楼,从大门走出,找了一家商务酒店开房。
因为刚才他还没有下车,就看见了停在那里的那辆老式桑塔纳。
他再熟悉不过了。
当年他还在跟王援朝当秘书时,这辆车就由花冲开发区一位饲料老板“借”给王援朝备用,后来王援朝到了人大,这辆车也跟着到了人大,一直供王援朝不方便使用公车时备用。
但现在,停在了他楼下的车库。





官路高升笔记 第149章四面之墙
他从来没有埋怨过妻子,更不会责骂她。
甚至这种情绪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流露任何一丝一毫。
她只是一个弱小无助的女孩,从乡下来到杀机四伏的城市,没有逃过成为禽兽们嘴里猎物的命运。
王援朝把她介绍给他的时候,声称是他的远房侄女,他完全知道意味着什么,微笑着接受,并且表示感谢。
结婚后他开始平步青云,从秘书到镇长,到副区*长,常务副区*长,然后是县*长。
他明白这一路顺风可不仅仅是因为他敢想敢做,能力出众,所以他一直把对她的情感隐藏得很深,直到现在,直到昨天晚上。
他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后,这样的事情居然还有。
他在车库抽那一枝烟的时间里,想了很多种可能,但是最后,一位官员的理智压过了一个男人的愤怒,他选择了默默离开。
或者说,从他抽烟开始,从他步步高升开始,从他接受这一段婚姻开始,从他喜出望外地成为王援朝秘书开始,他就已经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但是,这是他的选择?还是他被选择?
是命运选择了他,还是王援朝选择了他?
就是因为他出身贫穷,家世清白,聪明能干,还要加上听话吧,才被选择?
欧阳坚端起酒杯,猛地一饮而尽,正要说话,包间的门被推开,服务生进来替他们又开了一瓶啤酒,然后讨好地问他们还需要什么服务。
开酒不是目的,暗示性地询问两位单身男士才是服务生的目的。
欧阳坚厌恶地挥手,示意服务生出去,又说一声:“把门关上。”
一直看着服务生把门关好,才转过头,长叹一口气,看着杨中,说:“你不觉得门是一个很重要的发明吗?它隔断了两个空间,或者说两个世界,你要从一个世界进入另外一个世界,必须通过一道门。”
“你可以是主动推开的,你有力量,你进入。”
“但有的门是上了锁的,你无论怎么用力,都打不开,都进入不了门背后的那个世界。”
“有的时候门是感应门,你还没有走近,门就主动开了,邀请你进去。”
“有的门是旋转门,看起来它一直是封闭的,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它也一直是打开,你得抓住机会,趁着它打开的部门转到你面前,你就赶紧站上去,否则这门你就进不去,过期不候。”
“当然,你也可以等候下一次旋转。但万一下一次没有了呢?比如门停了,而下一次,肯定也不同了。”
“有的门是滑开的,你推是推不开的,用再大的力都不行,除非你把门推破,你得横拉,这有一定技巧,重要的是找到方向。”
“有的门需要钥匙,有的门需要献祭,有的门需要祈祷,有的门有守防的人,需要你亮出通行证或者付出贿赂,或者进行身份识别。”
“有的门,是你的信仰,你得献出灵魂。”
欧阳坚一番话说完,又是一声深沉的叹息。
“对于这世界大多数的门来说,只要付出金钱,都可以进入,从这个角度上来说,金钱是这世上……可以说是唯一的硬通货吧?”
杨中明知道欧阳坚那番话中隐含着对权力的解析,但他故意往另外一个方向拉。
“钱肯定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东西,但是是之一。”欧阳坚说,“不瞒杨兄弟,你知道我现有有多少存款吗?”
“一百万?”
“不是有个段子说我们这些官员:工资基本不用,烟酒基本靠送,老婆基本不用……”欧阳坚脸上闪过一丝黯然之色,“我参加工作三年后,给……王援朝当秘书,工资就基本没用过,然后再加上一些灰色收入,算下来每年都能够有个三四十万的存款,因为要还房贷,所以这十年下来,可能有个小两百万的存款吧。但是这些钱算什么?跟我们身边经常打交道那些人相比,还不如人家买的一辆车。”
“比起那些商人,自然不能比钱。但是跟普通老百姓比,已经很好了。”杨中很想正色劝诫,但是此刻欧阳坚情绪有些不太正常,他只好温和地安慰,“我做为镇长,临江镇每年的流水几千万,欧阳兄你做为县*长,随便批一个项目都是上亿,谁拿到这个项目,都可能赚到超过我们一生工资的利润,心里有时不平衡也正常,但是我们是国家干部,我们选择了这个职业,就得放弃很多,包括对金钱的追求。”
“我们两兄弟,这个时候不用这么严肃吧。”欧阳坚苦笑,“心里不平衡的时候肯定有,但就是兄弟你刚才说,既然选择了从政这条道路,就不要考虑更多,什么都想要肯定不行。我要想找钱存款才这点?我说的那些灰色收入,也只是没有办法,必须和光同尘,一点土特产啊,一点烟酒啊,哪怕是逢年过节,那些人送的礼我都会当面看,现金一律退回,这点底线我还是有的,杨兄弟不用为我担心。”
“家庭原因吗?”杨中问。
他突兀地转换话题。
肯定不是工作原因。他们都不是会被工作压倒的人,目前的工作对于他们这种雄心勃勃的年轻人来说,只有挑战性,不会畏难,比如工业园区这样困难巨大的竞争,欧阳坚和杨中也选择的是迎难而上,尽力而为;比如爱德富电子这种希望渺茫的项目,欧阳坚也没有放弃而是努力争取。
他也肯定不会问情感原因。这肯定就牵涉到一位官员的私生活了。他们关系还没有亲密到那个地步,而且,据他这些年对欧阳坚的了解,还没有听到欧阳坚任何八卦传闻,倒是欧阳坚有些刻意标谤自己。
据说在云阳当常务副区*长时,他就不着痕迹地把区政*府里很多从各乡镇各局行抽调的年轻女工作人员退回去,到了文化后,不再顾忌,直接开了政*府常务会,指示以后这种行为要男女比例对等,现在文化县正府,除了接待办保留了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工作人员,其它部门恢复如常。
实际上,这个土政策是当时王援朝主政江城时开始的,市*委市正府和市级很多局行,都从基层上调一些年轻,有学历,有能力的工作人员到机关工作,工作两年左右再回到原单位,目的是培训年轻干部,但是在执行过程中,大多数时候都选择年轻漂亮的女性,还美其名曰“亮化工程”。
王援朝到了人大后,后来两任市*委书纪萧规曹随,也没有过问这事,就成了惯例持续下来。杨中倒也不刻意反对,也不觉得这是多大的问题,他着重点只在正府工作,他们临江镇正府的镇花张林丽,刚刚生完孩子就被县*委宣传部抽调上去了,他倒觉得那个平台倒比她窝在临江镇更能够发挥她的特长。但是欧阳坚这样做,就带着很明显的某种倾向和目的。
因为他曾经是王援朝的秘书,他的仕途进步,跟王援朝有很大关系,甚至可以说,他身上,打着王援朝的烙印,可是他却这么明显地反对王援朝的一项土政策,这不是人走茶凉这么简单了,他是为什么呢?杨中很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因为以前他和欧阳坚关系疏远,又受了黎小周诫告,不要介入地方纠纷,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现在看来,他得面对这个问题,得面对江城的一些历史遗留问题,一些复杂关系和恩怨情仇了。
或者,是他即将而且必将成为江城官场一个不容忽略的角色,所以必须面对这些。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家的情况杨镇你多少了解一些,没有办法,唉,稳定压倒一切吧。”欧阳坚苦笑,“杨镇,你可能要走跟我差不多的路,镇长,书纪,副县长,常务副县长,县长,书纪……这样一路上去,可是我们出身不同,我没有你这么好的命。”
服务生进来的时候,他本来想控制自己,用其它的理由搪塞过去,喝喝酒唱唱歌抒发一下郁闷的情绪就行了,谁知道不由自主地滔滔阐述了一大通“门”言,现在被杨中直接问到家庭,他再努力控制,最后一句还是忍不住流露出深沉的感伤和痛苦。
“说命好,我如果不承认,那就是矫情了。但是呢,我的家庭背景有时是助力,但有时也会成为枷锁,成为标签,被别人指指点点,比如你再努力,别人都会认为你是裙带关系,反倒不如欧阳兄你这样一身轻松,白手起家,全凭自己的能力。”
杨中安慰道。
“能力?”欧阳坚脸上露出讥诮之色,“我们各级正府里边最不缺的就是有能力的人。唱两首歌再说。”
他举杯跟杨中碰了,起身去点歌。
旋律马上就出来,欧阳坚拿起话筒,开始唱歌。
令杨中诧异的是,居然是很老的苏联歌曲,完全不是他们这个年代的人应该选择和喜欢的。
但是欧阳坚非常投入,声音中饱含着情感,一丝不苟地遵守节奏,努力向原唱靠齐。
蓦然之间,杨中想到了王援朝,这应该是受到王援朝的影响吧?他想到《肖申克的救赎》里的一句话,“这里的高墙很奇怪,刚开始你讨厌它,慢慢地你适应了它,再后来你就离不开它了。”
或者,这也可以说明欧阳坚跟王援朝的关系。
即使,欧阳坚再怎么想努力做切割。
他叹了口气,他自己,跟他的家庭背景是不是也是这种关系呢?




官路高升笔记 第150章婚姻乃筹码
那在晚上,杨中没有回文化,就在江城住了一宿。
他和欧阳坚一共喝了两打半,三十瓶,因为是小支啤酒,并不算什么,如果再加上他们前面在各自的酒局上喝下的白酒,那就相当恐怖了。
欧阳坚叫杨中别开车了,怕出事,杨中从善如流。
经过这晚的对饮交流,他们的关系更加密切,快结束的时候,欧阳坚的情绪正常了很多,恢复了理智,笑着向杨中举杯说:
“年底临江新城应该初具规模,老吴可以光荣退休,你到时就接他的班,你先想想,是给你安排一个镇长,还是就在现在镇正府的人里面选。”
这不是欧阳坚喝了酒,也不是空口许诺,而是事实。临江新城可以肯定大功告成,吴志奇可以心满意足地功成身退,顺利的话,他甚至可以在退休前拿到新房的钥匙。吴志奇退后,毫无疑问杨中是临江镇d委书纪最合适的人选,甚至可以说,从两年多前杨中到临江镇,就是这样安排的。
杨中说这个还没有考虑过,前段时间忙园区,接下来新城的事也挺多,再说这事也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说不定市里还有另外的安排,给他空降一个镇长过来呢?他前面不也一样是直接从市*长秘书到临江镇做镇长的吗?
这天晚上杨中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他感觉到了,他的仕途又到了一个节点。
不仅是因为即将接任书纪,不仅是因为欧阳坚今晚跟他单独喝酒,他们建立了某种隐秘的关系,不仅是因为临江新城的顺利推进,工业园区竞争国家级告一段落,也因为从欧阳坚的家事开始,他觉得他开始慢慢地融入江城这座城市,跟这座城市的人和事建立了无法切割的联系。
按照他目前的情况,除非特殊情况,他会在江城一步步地向前推进,不会轻易离开这座城市,或者到省直机关,那么,他接下来,是不是真的应该换一个思想和角度对待这座城市呢?
然后他又花了很长的时间来思考女人,性和情感,这些本来是他一向忽略的。
欧阳坚在情绪最激*烈地时候问他:“你说女性的身体构造不都一样,为什么男人还总是充满好奇呢?”
杨中无语。
他不好接这话,同时,他也真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话题。
他父亲母亲都从不关心他的个人问题,秉执的指导思想大概都是“匈奴未破何以家为”,男子汉、年轻人应该做出一番事业才能考虑个人问题。
他昨天晚上在机场跟高云交流也谈到这个话题。
但也只是随口问了一下高云的家里提过这个问题没有,高云笑着说,怎么也得杨哥你完成任务再轮着我吧。
杨中明白,他们这样的家庭,有的时候还真的像封建时代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不会随意结亲的,因为一旦结婚,在官场上就等于失去了某种交换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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