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稀为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白不白
受到夫子表扬时,徐冉不得不叹:想她一个音痴被活生生练成辨音高手,要是受了这里的教育再穿回现代,完全混得了音乐圈文艺圈学术圈,等她上了高学再深入学习周易和天文地理,说不定还能摆个摊给人算命!
辨音奏乐以及乐舞是同时学的。奏乐一项,夫子让大家各自选乐器。徐冉选了个古琴。以前学书法时,旁边正好有个教古琴的辅导班,那时候流行学古筝小提琴钢琴什么的,没几个挑古琴。为了招揽学生,那个辅导班学费特别便宜,她妈就顺便给她报了一个。
那个时候嫌古琴无聊不好玩,声音冷冷清清的,调子又缓又长。现在一想,古韵盎然,清丽而净,乃让人心静之音。
古琴她没有学很久,学了个二年,弹得最熟的自然是《高山流水》。全曲《高山》四段,《流水》九段,她记得滚瓜烂熟。以流水声第六段“七十二滚拂流水”最为顺手,手法讲究“滚、拂、绰、注”。
夫子第二堂乐课时,做课堂小测,请大家用自己选的乐器演奏一小段。轮到徐冉时,她自然是选了《流水》中的第六段。
一曲毕,夫子惊为天人,连连追问此曲从何而习?作曲者为谁?
徐冉傻愣,这么有名的曲子,大家不知道?后一想,对哦,她背的四书五经以及史学中,没有出现过伯牙这个人。这里是架空的,有些东西有有些没有,不知道这首曲子倒也有可能。
徐冉诚实回答:”此曲相传为一名叫伯牙的人所作,鼓琴遇知己,遂作此曲。”
看着夫子的表情,徐冉便知道,好了,她完全可以靠这一首曲子撑完今年的奏乐课了。
一时间激动无比,为她妈当年报古琴班的英明之举感动得泪流满面。
当年练琴被老师训得狗血淋头的辛酸,终究还是值得的!
夫子满心欣赏地又给她打了个优甲。
徐冉:苍天啊大地啊,谢谢啊!
下了课,夫子问她能不能借琴谱一看,道:“此音如涟漪泛起,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若能一阅琴谱,乃吾毕生荣幸。”
徐冉自是应下。回家高高兴兴地将琴谱写了下来。夫子得了琴谱,自是演奏一番,夫子乃古琴汶南一派的传人,每每被人请去奏乐,必奏《高山流水》,并谦虚道:“此曲乃吾一学生所得,她奏起此曲,才是真正的高山流水,悦耳动听。”
追问是谁。夫子答:“徐参知家的二娘子。”
此后“徐二娘子”闻名文人雅士之中。文人的八卦能力和行动能力是强大的,短短一个月,徐冉就接到了十封拜帖,都是请她前去参加什么什么诗会什么什么雅宴。
徐冉一律都推了。
她忙着呢,每天学这个学那个的,加上东宫礼训,哪有时间去参加趴体。而且啊,她也就这一首曲子弹得好,其他都不行。况且这一首曲子还是沾了伯牙老先生的光,她巴巴地往前凑,实在不太好意思。
后来还是去了一次雅宴。
不为什么,只因为有个人自称是伯牙,乃此曲的作曲者。因着曲谱给了夫子,徐冉想着大家喜欢就一起弹,所以不少人都有此琴谱。突然冒出个人说是伯牙,徐冉就有点气噎了。
平生最恨剽窃抄袭之人,更何况是这种冒名顶替的。
去的那天,沈令音也在。一见徐冉前来,有些好奇,刚想打招呼,哪想徐冉没看到她,气势冲冲往前走。
众人围着那个自称是伯牙的人,百般讨好请教。无人见过徐冉,自是不知她便是传说中的徐二娘子。
徐冉穿了身嫩绿色的裙袍,二话不说,直接就上去问,“先生乃是伯牙前辈?”
那人长了张鞋拔子脸,转过头看了看:“我就是伯牙,小娘子有何赐教?”
徐冉一躬身,道:“听闻伯牙前辈所作《高山流水》惊为天人,我甚是痴恋此曲,可否与先生对弹一曲?”
那人一愣,瞧她不过是个小姑娘,便应下了。
他日夜熟练此曲,弹起来流畅顺手,一曲毕,众人鼓掌。
徐冉要来他的琴,闭眼弹完整首曲子,行云流水,清如溅玉,颤若龙吟。她只是交出了琴谱,却并未标注详细的手法,一样的曲子弹出来,自是大为不同。
众人怔住。
徐冉一字一字铿锵有力,朝那冒名顶替的人道:“您自称伯牙前辈,可有人能证明否?琴谱是从夫子那里流传开来的,而夫子的琴谱,却是我给他的,伯牙老前辈早已逝世,我竟不知,这世上竟还有第二个作《高山流水》的伯牙。”
说完就走,也不多做停留。等从园子里出来了,徐冉一口气呼出来。
唉呀妈呀,太刺激了!她苏起来也是可以苏翻天的!
园中众人呆住。沈令音适时插一句:“刚才的小娘子,乃是我的同堂,徐参知家的二娘子。她既说此人非伯牙,那他便不是伯牙。”
沈令音此话一出,众人哗然。早有存疑的人,此刻更是大声质疑。那人一瞧形势不对,便急急退场。
园中早闻徐冉之名的,便叹道:“徐二娘子所弹之曲,着实令人惊叹。”
第二天上学堂,徐冉同乐课夫子说清楚,说那人并非伯牙,还请夫子帮忙查清楚。
夫子最是爱乐之人,当天便托人去官府查户籍。一查便查到,此人真名柳元,刚从山东到望京,以前是个不知名的礼乐夫子。
夫子出面澄清,他的号召力大,柳元在望京圈子中待不下去,只好狼狈地逃往别地。
因徐冉不接拜帖,更是添了几分神秘感,文艺圈众人愈发好奇,皆想与之结交一二。
太子听闻近日京中之事,这日礼训,中午同徐冉吃饭时,玩笑道:“前几天议事,相公们聊起礼乐风雅之事,竟有人提你的名字,说有机会需得请你过府奏一曲。”
徐冉吃得开心,“最近好多人想请我吃饭呢,我爹可高兴了,说有人愿出三千两银子请我奏一曲,我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听个曲花三千两,值得吗!我都替他不值。”本着不能随便坑人钱的原则,她自然是全部都推掉了。
太子凝视着看她,小姑娘这般实诚,换做沽名钓誉之辈只怕早就贴过去了,她倒好,别人想要都要不来的机会,她反而不要。
不过也是,她要那些虚名作甚?以后有的是扬名天下的机会。
吃完了饭,两人回春华殿。
太子去后殿拿了张古琴,道:“可愿为孤奏一曲?”
徐冉羞答答的,学神竟然要听她弹琴咧……
太子斜卧软榻,拍了拍榻沿,“你坐这。”
徐冉屁颠颠地坐过去。
一曲起,悠悠扬扬,如泉水缓流,透人心扉。
太子想起那句诗来。
“白雪乱纤手,绿水清虚心。”
躺在榻上抬眸仰视,她的手那般嫩白,她的腰那般纤细,她就近在咫尺,他忽地就屏住了呼吸。
好好的一首幽静之曲,怎地听得他心都乱了?
物以稀为贵 第65章
因着加了射箭课。骑马练好了,但是射箭却学得不好。下午礼训结束,太子提前来接徐冉,并和刘嬷嬷说以后下午的礼训再缩短一个钟头,他要亲自教徐冉射箭。
刘嬷嬷听完自然翡翠乐意。教吧教吧,恨不得礼训这一整日都是殿下来教徐娘子呢,越教感情越好!
去马场的路上,徐冉忽地想起弹琴的事,刚弹完,便见学神闭眼睡着了。哎,还没来得及问学神她弹得好不好呢。
路上便趁机问了。
太子并未说好不好听,只说以后他弹一曲给她听,她便知道自己弹得好不好了。
徐冉撇开眼。学神出马,肯定会把她虐得渣渣都不剩啊。
太子又道:“往你账上再记三千两。以后你在孤这里存的银子,便有六千两了。”
唔!徐冉瞪大眼看过去,学神好端端地为什么也和李国舅父子一样,成了散财小童子?
太子:“你不是说有人愿出三千两听你一曲么,孤既听了你的曲子,便不能白听。”
徐冉刚想激动地尖叫,捡钱啦!后来一想,反正都是存他那里,她又碰不到,银子是不是她的还不一定呢。然后就没兴致了,平淡无奇地道了个谢。
太子斜眼瞅她一眼。
看来最近刘嬷嬷教导得不错,小姑娘越发从容不迫了,连给银子这种事,她都能面不改色。
到了马场,先骑马跑场一圈,然后太子就开始教她射箭。徐冉求他先示范一遍,学神骑马帅帅哒,射箭肯定更棒。
太子没有丝毫犹豫,拉弓上弦。
三箭齐发,百步穿杨,正中红心。
回头对徐冉道:“看清楚了吗?还要孤再演练一遍吗?”
徐冉:已看呆眼。
等到徐冉开始射箭的时候,用的是徐丰送的那把弓箭。轻轻松松拉弓一嘣,箭无力出弦,啪叽一下往下掉。
太子皱眉,让她再多射几次。
次次如此,太子索性拿起她的弓箭试手,却是百发百中。
太子道:“你需多练臂力。”
徐冉点点头,将话记下了。太子又问,“这弓箭是谁送的?”
徐冉一懵,学神怎么知道这弓箭是别人送的?
太子指指弓箭内侧刻的几个小字:“赠冉冉。”
他不说,徐冉还真没发现。当即一笑,“是我哥送的生日礼物。”
太子点点头。
等结束御射练习,回去的时候,太子道:“你的弓箭太轻,不适合练习,就算拿着练习,学会的也只是绣花拳腿,做不得数。得用真正的大弓。”
徐冉有些为难,可是这是她哥送的,而且她没有置办第二张弓箭。
太子:“以后你就用孤的金弓。”
徐冉受宠若惊:“送我的?”
太子:“拉得弓射得准红心,便算是送你的。在此之前,只算是借你的。”
为了借机私吞太子的金弓,徐冉决定一定要好好练臂力早日射中红心,虽然太子又开了三千两的口头支票,但是金弓却是她可以凭借自己努力拿下的。学神的金弓,不用说,定是价值连城!
当晚回去,太子便差人将他常用的那张金弓送去了。摸着学神的金弓,徐冉兴奋不已,将弓箭挂墙上,当即就跑到院子里,让红玉翡翠挑两桶水来。
然后红玉翡翠就看着她们家娘子双手提着水桶,艰难地在院子里晃来晃去。
来回转了几圈,水几乎全溅身上了,冬风一吹,冷啊!
徐冉放下水桶,赶紧跑屋里换衣裳。换好衣裳胳膊酸疼,躺床上让红玉翡翠捏肩。
练臂力啊,得找人跟她一起练才好,不然这么枯燥的练习,容易放弃啊。徐冉想来想去,决定找赵燕一块练习。
第二天放学便同赵燕说了此事。赵燕自是应下,并邀她去赵府。
赵燕的骑射小考皆是满分,两人一边往赵府去,徐冉一边夸她:“阿燕啊,我听夫子说,你的骑射在全级排前三都没问题。”
赵燕禁不起夸,一被人夸就容易脸红。她比一般姑娘生得高大,平时又喜欢摆出凶神恶煞的神情,但每每一夸她,就垂下头跟小媳妇似的。
完全反差萌啊。徐冉逗她,拿手挑她下巴,装作多情公子状:“这位小娘子,你娇羞的姿态一如风中轻晃的芙蕖,看了叫人好生喜欢。”
赵燕整张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徐冉哈哈笑,拍她肩膀:“阿燕啊,你以后成亲了咋办,还不得羞死。”
赵燕越发难为情,嘴上嘟囔:“胡说什么,我、我不成亲的。”
徐冉:“你不成亲?王长使还等着娶你呢!”
提及王思之,赵燕神情一变,羞愤道:“我不嫁他的。”顿了顿,道:“我同我爹说了,明晖堂我自己考,不要别人帮。”
话音刚落,前头抬轿的小厮喊:“娘子,到了。”
两人同坐一顶轿子,此刻一起牵手下轿。刚下轿,便瞧见府门口站了个人,哦,不对,应该是一人一马。
王思之骑在马上,头戴儒巾,一袭青衣,俨然一玉面书生样。
一见赵燕,便下马上前。
赵燕没料到他会来,下意识拉着徐冉就往府里走。
王思之上前一挡。
赵燕咬唇,声音细细的,“你、你走开。”
王思之凝视她:“阿燕,我就想来看看你,没别的意思。”
徐冉:好像当了电灯泡?
徐冉要走,赵燕不让,因着众人皆知王思之乃赵家未来女婿,赵府的侍从也不拦,只在旁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赵燕害怕单独面对他。
毕竟,最先提出退婚的人,是她。
心中百般焦急,以为王思之是来这里质问她的,赵燕拉紧徐冉的手,握得越发用力。
王思之好不容易才得了机会见她,哪里肯轻易走开。他平日公务繁忙,压根抽不出时间,前几日赵老爷来探口风,谈起近日赵燕的状态以及可能想要退婚的意愿,王思之大惊,他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但这种情况下,他就是逼自己,也要将想说的话告诉她。
“阿燕,你不要退婚好不好?我、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都改。”
赵燕一愣,她一直以为王思之也是碍于父母之命,才肯与她定亲的。她本来是这么打算的,若王思之质问她退婚之事,那她便收回此话,让他来提出退婚。被退婚和退婚者之间,显然后者听起来不至于那么尴尬。
她都做好心理准备了,他为何又来说这番话?这门亲事,是她爹以昔日与王家之恩,王家勉强答应的。如今要退婚,他应该高兴才是,毕竟他一表人才,望京城许多姑娘都等着嫁他。
赵燕深呼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道:“今年考不上明晖堂,我便不考了。是我家里人的错,王长使要怪,便怪我罢。我知道的,若你被退婚的事传出去,肯定对名声有影响,这样,你来提罢,我、我没关系的。”大不了找不到婆家而已。
王思之听她这话,听得心头梗塞,怎么,她竟以为他不愿娶她?
“阿燕,这婚我不退,你也不许退!”
白弱书生硬气起来,竟也有种威慑人的气势。
赵燕一吓,反应过来时,王思之已经跨步上前握住她的手。
赵燕左手牵徐冉,右手则被王思之拉着,三人排成一行,徐冉想,此刻她要变成个男子,这画面活脱脱一个三角恋啊。
王思之:“阿燕,今日这话我从未与外人道,我只说给你一人听。我心爱慕你已久,从前如此,现在如此,今后也是如此,我真心想要娶你,并非迫于两家媒妁之言。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只退婚一事,万万不可。”
赵燕整个人都呆住了。“你我此前并无往来……”
王思之笑似春风:“虽无往来,可我十三岁就认识你了。”
那年他十三岁,赵燕十岁。他从小体弱,因着学堂成绩异常优秀,有一次下学途中被人欺凌,一捶捶打他身上,他竟无力抵抗。他虽怕痛,却从不哭,心想忍忍也就过去了,闭眼挨打时,听得一个清丽声音,“你们放开他!”
便是赵燕了。那个时候她长得高,比他还高,一出手同时撂倒四个人。
她伸手扶他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没事了,他们被我打跑了,你不要怕。”
物以稀为贵 第66章
赵燕回过神,望一眼王思之。
他文文弱弱的,青袍外穿一大氅,不知在寒风中等了多久,白嫩的一张脸冻得通红。他凝望她,眸子黑亮,温温柔柔,却又流露出一丝怯弱。
他怕她拒绝。
堂堂一思教令长官,竟这般低声下气地求她。
他说的那些话,每一句都令人发羞,可他却这么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
徐冉站在赵燕旁边,望见赵燕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再红下去,就要蒸熟了。
这么站着也不是个法。依阿燕今日的反应来看,怕是第一次听见王长使说这样的话。
告白什么的,最有爱了。青涩的男女们呐!
徐冉拉拉赵燕的袖子,又伸出头去同王思之道:“让我们阿燕考虑一下。”
王思之也不想逼赵燕,说完那通话之后,他自己也有些难为情。如今徐冉圆场,自是求之不得。忙道:“好的好的,我在这等着,阿燕你慢慢考虑。”
这得等到猴年马月!哪里这么快就给答复的,徐冉道:“王长使您先回去,阿燕她想好了,自会与您联系,大冬天的,站着等容易得风寒,您要是病了,我们阿燕肯定自责。您也不想让她伤心自责吧?”
王思之连连点头,不敢多停留一刻,骑上马就摇摇晃晃地往回走。走前不忘对赵燕道:“阿燕我等着你,无论你要想多久,哪怕一年十年百年,我都等着你!”
徐冉打了个激灵。
没想到她们的教育部部长竟然是个情话技巧满级的男子,啧啧啧。
牵赵燕进了府,刚踏进屋子,赵燕便急急地将门窗都关上,似是怕人瞧见一般。而后捂住脸,急得直跺脚。
“冉冉,怎么办?”
徐冉悠闲自得地倒杯茶,递到赵燕手里。阿燕啊,就是太容易紧张,并且将事情往坏的地步想。什么怎么办,有人告白,就接着呗。合适喜欢,就试试,不喜欢不合适,那就直接拒绝。
虽然这个拒绝,可能麻烦了点。毕竟,两家已经下了定。
“阿燕,他今日来找你说那番话,证明他确实是喜欢你,你若想要多了解他一点,就不要急着退婚。”她看王长使也挺好的,在望京这里,也算得上是一枚小高富帅了。
赵燕:“光天化日,他怎可与我说那样的话,一点都不害臊,简直要羞死人了。传出去,别人得怎么说我!”
徐冉哈哈笑,“这说明你有魅力,值得被人喜欢。”要知道,连苏苏都接到过好几封情书了,上次陪苏苏在学堂里走,还有人直接过来告白的。不过苏苏平日装得温柔娴淑,确实是招直男喜欢。
她本以为这里流行自由婚配,按理说大家的思想应该各种奔放才是,没想到阿燕还是很保守的,连被人当面告白这样的事都能羞成这样。
赵燕好奇:“冉冉你这般淡定,难不成经常有人同你说这样的话吗?”
徐冉卡住。
这个嘛,倒还真没有。虽然在这里没有,但不代表她以前没有嘛,好歹读小学初中高中时也是有那么几个追求者的,虽然大学以后她太宅导致于同桃花运从此两无交集,但是,听听王长使说的告白语,还是毫无压力的。
徐冉站起来,攀住赵燕的肩,义正言辞道:“阿燕,一切随心,不要想太多。”
赵燕摇摇头:“我现在不想嫁人,我还有自己想做的事。”
哎,听这语气,王长使恐怕是要悲剧了呐。不过这也不是她能插手的,就算王长使再优秀,阿燕不喜欢他,那也是白搭。
两人不再谈刚刚的事,转而说起骑射和学堂之事。
如今已是十一月,十二月初便要进行大考。赵燕有些害怕,她已经考了两次,这次就是第三次了。
“冉冉,你说,要是我还没考上,该怎么办?”
徐冉有些心疼她,“阿燕,你尽力就好。至于考不考得上,那都是以后的事了,先专心备考,考完再说。”
赵燕还是有些焦急:“冉冉,今年大考你参加吗?要不你也陪我一起参加吧。”
徐冉愣了愣。大考啊,她爹好像提过几句,说让她今年先练练手。反正迟早也是要考的,先熟悉一下大考气氛也好。想了想,应下:“好,今年我陪你参加。”
晚上回家吃饭,和家里人说了参加大考的事。
徐老爷和萧氏自是高兴,说了几句鼓励的话,让她好好准备。晚上去书房练完字,徐佳喊她去院子里,拿了本自己当年大考的备考印本给徐冉,说让她好好温习。
隔天去吕夫子那里报名参加大考,吕夫子很欣慰,指着纸上的名单道:“加上你,学堂一共有十三位学子报名参加今年的大考。”
徐冉凑过去一看,名单上有韩通、沈令音,赵燕,还有苏桃等。
出耳房前,吕夫子叮嘱道:“你和苏桃素日与赵燕走得近,这次考试对她而言,至关重要,你和苏桃好好开导她,让她不要太紧张。”
原来夫子也知道阿燕考试综合症的事哦……点头应下,“我会和苏苏一起鼓励她的。”
吕夫子又想起一事,叫住她:“接近年关了,总教员让每个堂出个才艺,腊月二十八那日在城南搭台,望京高学太学也会有学子前来助兴,幼学经仪堂就只占了一个名额,你古琴弹得不错,沈娘子舞跳得不错,你俩正好搭对,估计能选上。”
唔?这里也有学校才艺展示么!还蛮洋气的。
吕夫子也没多提,说让她先专心准备大考,等大考过后,再同她商量城南弹琴的的事。
徐冉点点头,和沈校花一起演出,感觉很有压力呐。
为了赵燕的大考能够顺利进行,徐冉提出每日下学后去赵府陪她一起学习。苏桃也说去。三个小伙伴结伴而行,下了学就往赵府奔,互相督促互相抽查。
不止徐冉和苏桃两人往赵府跑,王思之王长使也常常过府探望。自那日当面同赵燕表明自己的心意后,他便不再羞于启齿。之前因着赵燕已是未婚妻,且他不善言辞,总是不敢与她有过多接触。但现在不一样,倘若他再不努把力,这个未婚妻就要飞走了。
或许是知道此次考试对赵燕的重要性,或许是得知赵燕总是容易紧张没自信,他准备了一堆的之乎者也类的鸡汤,从各个角度找寻赵燕的优点,恨不得变着法地夸她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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