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反派成夫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流兮冉
不同于成衣铺从后门出去的目标明显,阿善和妙灵是跟着几位买完香料的女客人一同出去的,走的还是香料馆的大门,而且还特意换下了那两身绿衣,改成了一白一蓝。
“姑娘这件事为何要瞒着云芳小县主,就不怕她会生气吗?”在去往福来客栈的路上,妙灵与阿善走在人流中终于放松了许多。
阿善按了按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左右看了看才低声回她:“不管她会不会生气,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她好。”
“为了云芳小县主好?”妙灵不懂。
阿善只能再次解释:“且不说司云芳会不会帮我,就说她一旦真的助我逃跑,你以为容羡回来后会轻饶了她吗?”
“她可以装作不知道啊。”
“那你觉得装不知道,和真的不知道哪一个更为真实?”
“自然是真不知道呀。”妙灵好像明白了,她看着身边这张陌生的脸,有些犹豫道:“姑娘是真的不准备在回皇城了?”
阿善没有犹豫:“不回了。”
她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可走,留下,一旦容羡回来宫变开始,她之后是什么命运还未知。何况子佛如今知道了独情蛊的事情,他想要杀了她一定是因为想要杀容羡,就算是为了容羡,阿善也必须把自己藏得好好的,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那侯爷怎么办呢?”妙灵的声音低下了。
阿善一愣,思绪千转万转最后纠缠的越来越紧,她垂下头回:“我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当初她什么人都想保全,什么人也不想辜负,可到头来她害了别人也让自己过得更惨,兜兜转转阿善发现其实自己什么也没做成,她说想要当个好人,可她却一直在连累别人。
“走吧,就去福来客栈看一眼,如果三娘不在我们立刻出城。”
“……”
从邀司云芳出来逛街到她们一行人进入成衣铺换衣,每一步阿善就计算的极为精细,包括她们能给自己留的多少时间出皇城大门。
南安王毕竟不是容羡,他整日待在后山只做幕后操控者,对于阿善他同容羡一开始的态度一样,都是没把她看在眼中。所以当修白把阿善弄丢的时候,他想要请示南安王的命令并不容易,因为他必须先将这些事告诉能出入后山的暗卫,得到命令后才能进入后山。
阿善去福来客栈也就是去碰碰运气,没想到会真的在那里得到柳三娘的消息。
虽然没见到柳三娘的人,但阿善她们从掌柜的那里得知,昨日柳三娘收到一张字条离开了,比较让阿善她们惊讶的是,掌柜的说那张字条的落款写的就是阿善的名字,今日若不是阿善她们找来,掌柜的还以为柳三娘已经同她汇合。
“那字条上留的是我的名字?”阿善一愣,“可我先前并不知道她在这里,那字条不是我留的。”
“不是顾姑娘那会是谁?”掌柜的也懵了,“柳姑娘在皇城就只认识主子和您呀。”
忽然之间,阿善的心口处变得滚烫刺痛,她双腿一软险些疼晕过去,妙灵慌忙去扶她,“姑娘怎么了?”
就好像是幻觉般,那刺痛只瞬间就消失无踪,阿善连忙挽起袖子看了看自己手腕的三寸处,皮肤上一点小小的红痣变得更加殷红,这红痣与独情蛊的阳蛊相生,虽说阳蛊并不会受到阴蛊的威胁,但它们之间有所感应。
阿善知道,书中的另一剧情在南方已经出现,这时容羡一定是遭遇了嘉王的伏击,危及生命。
“姑娘你说话啊,到底是怎么了?”见阿善看着自己的手腕迟迟不语,妙灵有些慌了,就连掌柜的也准备给她找大夫看看。
阿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对面前二人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刚才……只是有些晕。”
如果男主线和剧情一丝不差,那么此刻容羡应该是伤势过重陷入了昏迷,修墨等人正带着他躲避嘉王的追击。阿善在心里算了算时间,她问掌柜的,“您可还记得那张字条约柳三娘去了何处?”
“是那座华府鬼宅,对,就是那里。”
从掌柜那里得来重要信息后,阿善决定带着妙灵去那里看一眼。
如今她们时间还算充足,修白等人久找不到阿善,他已经返回王府请示南安王。而毫不知情的司云芳这会儿也有些慌了,她不知道阿善是逃了还是出了什么事,赶紧回了国公府调了些人手帮着找人。
只是去华府周围找一找。
阿善算着时间,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等到她从华府出来也就刚赶上全城戒严。南安王虽然暗地里比容羡势力大,但明面上他端的却是不理朝政的闲散王爷,不能如容羡那般说封城门就封城门,他还要顾虑皇宫里的那位。
时间来得及。
阿善这么想着,就拉着妙灵快些往华府去,她隐隐有些担心柳三娘,心里在乱糟糟的同时又害怕约柳三娘出去的人是子佛。
偌真的是子佛把柳三娘引到这里,那他很有可能是故意引阿善她们过去,如果是这样的话……
“啊——”
阿善脚步一停,正准备改变计划先出城另做打算,走到她身后的妙灵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阿善正要回头,后脑一痛她失去知觉,等到她再次醒来时人已经换了地方……
昏暗空旷的大房间中,角落处坐满了三三两两的姑娘。
阿善醒来时头还有些昏沉,她躺在大房间中的中央,身边是昏迷不醒的妙灵。
“醒醒。”阿善推了推妙灵,妙灵醒来时也是一脸茫然,她有些害怕的看了眼昏暗的房间,抱住阿善的胳膊小声询问:“姑娘咱们这是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阿善才说完这句话,紧闭的房门被人猛力推开,几个魁梧大汉提着个灯笼进来,第一眼先看到坐在中央的阿善和妙灵。
“呦,新来的这两位醒了。”
男人拿着灯笼往阿善脸上照了照,他身侧的瘦高男人皱着眉道:“怎么抓回来的不一样?那位不是说消息已经送过去了么。”
“我怎么知道,老子从那里等了几个时辰,就只看到这两个娘们要往华府的方向去,除了她们,那地方连只鸟都不过。”
“怎么会这样?”
瘦高男人烦躁的挠了挠头发,他往前凑了凑,看着阿善的脸粗声问:“喂,你们二人为什么要往华府的方向走?”
妙灵被吓得不敢说话,阿善看着这两个男人的面容也有些恍惚,握紧了拳头,她定了定心神开口:“我们……就只是路过。”
“路过?你们两人从鬼宅路过逗老子呢?”
提灯笼的那个男人脸上有道刀疤,他呸了一声,“再不说实话老子宰了你们。”
“姑娘……”妙灵这会儿要被吓哭了,阿善又怎能不怕,其实她比妙灵还要害怕。
第一次她和司云芳出去时妙灵并没有跟随,所以妙灵并不认识这两个男人,可阿善却认识。还真是戏剧性,她前脚才让容羡放了那群调.戏她的恶霸,这群恶霸后脚又误打误撞坏了她的计划,把她抓了回来。
阿善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出他们是在找她,所以这会儿她绝不能承认,就只能装作害怕的样子低声解释:“我们、我们真的只是在那处路过,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那鬼宅是哪里,只是走路走久了些转晕了头,正在找回家的路。”
“两位大哥放过我们吧,如果你们要是想要钱,我们可以给!”
提灯笼的男人半信半疑,他盯着阿善的脸又仔细看了看,对身边的瘦高男人道:“二哥,这俩人都不是咱们要找的人,莫不是那位没把人从府里引出来?”
“那不然你在与那位联系联系。”瘦高男人眉头越皱越紧,正当他也想放弃的时候,余光看到一抹浅白,他叫住准备离开的男人,“老屋回来!”
从老五手中接过灯笼,瘦高男人将目光移到了妙灵身上。阿善心里一咯噔,她才循着男人的目光看去,就看到瘦高男人把手放在了妙灵的脸上。
“啊姑娘救我!”妙灵被吓傻了,她挣扎扭脸时正顺了男人的心意。伴随着撕拉一声,妙月脸上的人.皮.面具被他扯下,瘦高男人看了看手中的皮子面具又看了妙月的脸,冷笑一声,“可以啊。”
说着他将目光又落到了阿善的脸上,阿善心知自己完了,她扫了眼未关的大门,暗自拿出自己藏在身后的匕首,准备在男人伸手时给他致命一击。
“妙灵快跑!”
阿善没正儿八经学过武功,她只能下足了劲儿去扎伸手的男人。索性她每次攻击人时十九都能中,伴随着男人的痛叫,她拽着妙灵想要跑——
“姑娘小心!”妙灵慢了阿善一步,她跟在阿善身后时刚好看到刀疤男人举刀,心急下她扑到阿善身上为她挡了一下。
这时角落中又冲出一人,她抬臂为阿善挡住了另一下攻击,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三人也被冲进来的其余人包围,阿善来不及查看妙灵的伤势就被人一把扯下面具,火辣辣的疼痛中她的真容露出,瘦高男人捂着手臂阴沉看着她:“果然是你!”
“老五,咱们可以为大哥和老三报仇了!”
那天在阿善求着容羡松口后,被拉走的那群恶霸被狠狠打了一顿丢在角落,本以为自己捡回了一条命,却没想到很快那群黑衣人再次返回,扬言要挖眼剁了他们的手。
也幸好他们几人逃得快,但被打的伤势过重的老大和老三却遭了殃,等到手眼皆失,他们返回时二人也已经断了气。
“不可能,他既然说了会放过你们,就不会再动手!”阿善虽然知道容羡性冷心狠,但她知道他并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
若是容羡真的出尔反尔又命暗卫去杀他们,又怎么可能让他们其他人逃跑,唯一的可能那就是有人把这些陷害在容羡的身上,虽是想要陷害容羡,但他们的目标明显是阿善。
会是谁呢?
阿善脑海中很快闪过当时还在场的司云芳和顾惜双,她虽然更觉得这事情是顾惜双做的,但也并不能完全信任司云芳。直到她看清刚才从角落冲出来帮她挡住伤害的姑娘,这人是柳三娘。
“去告诉那位,人已经帮她抓到了,别忘了让她把说好的银票送过来。”这些恶霸在面临生死时都可以相互出卖,又怎么会存着什么兄弟情。
搓了搓手,刀疤男人扫了柳三娘一眼,“那位主子果然厉害啊,没想到还真用这娘们把她引出来了。”说着他看了妙灵一眼,嘿嘿一笑,“这还送了一个,咱们这次可赚大发了。”
恶霸,华府,柳三娘,那日在百年络绎书斋的人。
当阿善妙灵连带着柳三娘被他们换了间房单独关押时,阿善将司云芳的嫌疑排除,因为她并不知道柳三娘的存在,而唯一知道柳三娘和阿善关系的嫌疑人只有子佛,阿善心里一沉,闭了闭眼睛呼吸有些困难。
直到此刻,她仍旧不敢相信子佛想要杀她。他杀她一次不成逃跑时还想再补一刀,如今他又第三次出手,用这么麻烦的方式陷害她来抓她,又是想要怎么杀她呢?
很快阿善就知道了,她们三人与其他姑娘分开关押并不只是因为身份特殊,还有一点是那群恶霸带她们去的地方也不同。
被蒙住眼睛捆住双手换到了另一处环境后,空气中是刺鼻难闻的腥臭,头顶上方传来隐约的欢呼,在阿善重新看清周围的情景后,柳三娘拉住阿善的手,询问躺在角落里一位浑身是伤的女子,“请问,这里是……”
女子白衣染血腰腹上血肉模糊,她脸色惨白已有灰败之相,见又来了三个新人。她眸光嘲弄又怜悯,对着她们冷冰冰吐出三个字;“地下角斗场。”
这里活入死出,人与兽斗,是整个皇城最黑暗的存在。
阿善手脚变得冰凉,她想,子佛这究竟是有多想杀了她,还是有多恨容羡。
……
南方小城,暴雨持续不停水淹没陆地半人高,处处都是毁坏的房屋和难民。
当玉清接到皇城那边传来的加急消息时,阿善已经失踪了四天,同时他家主子也昏迷了四天,直至今日才恢复意识。
“皇城那边发生了何事?”船舱内,容羡面色惨白倚靠在枕背上轻咳,他声音断断续续气息极弱,胸口的致命伤险些让他再也醒不过来,也幸好他当时躲闪及时。
从醒来后,他心绪不乱隐隐有种不安,已经在清晨命令一行人返往皇城。这会儿玉清捏着张纸条没敢说话,他沉默将字条交给容羡,只是片刻,那张字条就飘落在地上,同时令容羡吐出一口鲜血。
容羡大幅度的动作令伤口崩裂,在修墨匆匆出去喊大夫时,他捂住伤口,在眼睫垂落即将陷入昏迷时,断断续续说出几个字:“快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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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的反派成夫君 95、强挽逃妻五
阿善她们被送入角斗场的当天晚上,那名浑身是伤的女子就又被人拖了出去。
她们所在的应该是间地下室, 头顶上方不时传来震动以及喊叫, 差不多两个时辰左右, 那女子就又被拖了回来, 空气中是越来越浓郁的血腥气, 那女子躺回地上,已经没了一条胳膊。
“姑娘……”妙灵怕的有些发抖,她坐在角落抱住了阿善的手臂。
在这种阴森森的环境中,最能击溃人的理智,就连一向胆大无畏的柳三娘脸色都白了, 阿善刚好与那名女子面对面而坐,她抱膝把自己的衣裙抓的紧紧的, 良久才动了动,站起身走到女子身边。
“你还好吗?”
阿善声音有些发涩,她蹲下身体看了看女子残缺的手臂,声音有些颤, “我、我会医术,我可以帮你看看的。”
“你身上带了药?”女子失去希望的眼睛一亮, 但只是瞬间她就嘲讽笑道:“我来这儿这么久见惯了为了一口吃食互相残害, 倒是许久没见过上赶着来给人家送药的,果然是新来的, 不知道这里有多残酷。”
“算了。”女子声音沙哑难听,她总算是正眼瞧了阿善一眼,“那些药你还是留着以后给自己用吧, 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早死早解脱。”
不只是女子没接受阿善的好意,就连柳三娘都上前拉了阿善一把,她有些纠结,应该是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才开口:“……善善,不要多管闲事了。”
在这种地方,善良的人都活不久,她紧抓住阿善的手告诉她;“如果你还想多活一会儿,就收一收你的善良。”
如今阿善背负的并不只是她自己的命,还有容羡的。想到自己身上还有独情蛊,阿善任由柳三娘把自己拉回去,她将自己缩在角落努力忽视对面的女子,似喃喃道:“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容羡总想把我关起来,还想杀了我了。”
她这样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保护不了自己还一直在拖累别人,活该被人嫌被人厌。
这地下室不只是只有阿善四人,其余的每间房中都有关着的人,男男女女什么样的人都有,这里一天只发一次饭,每人只有一个窝头吃。
阿善她们算是幸运的,和她们关在一起的女子手臂残缺没什么威胁力,而隔壁的几间房中打骂声很大,很多人为了多吃一个窝头,和同房的人大打出手,多的是人的抽泣和求饶。
“给你。”拿到自己的窝头后,阿善将属于女子的窝头放到了她的脚边。
女子似有些惊讶的看了眼阿善三人,她本以为阿善三人因抢占她的窝头出手,但她们并没有,其中妙灵甚至还将窝头掰成了两半,她递给阿善一半,“姑娘不够就再吃这一个吧,妙灵不饿。”
这算是老天开眼了,这女子在生命的最后几天又重新看到这个世界光明的一面。当天她再被人拉出去前,她主动对阿善说了话:“你有止痛药吗?”
柳三娘看了阿善一眼想要阻止,但阿善还想拿出了自己的小药瓶,“我有。”
“麻烦帮我的伤口上一些药吧,我实在太疼了。”
女子因为疼痛嘴唇惨白,阿善走到她身边掀开她残破的衣服,等到上完药后,女子望着她有些怔怔的,“像你这样的人,能在这里活多久呢?”
阿善看向她的眼睛很清澈,女子很快就扭过头没再看她,再也没说一句话。
等到重新坐回柳三娘身边后,柳三娘叹了口气,“你还给她上药做什么呢,她活不了几天了。”
阿善握紧自己的小瓶子没有说话,她心里也知道自己为了活命不该再如此,可她如果不这样做会良心难安,阿善的妈妈一直告诉她要做一个善良的人,可是并没告诉她,在保持善良与失去生命之间,她该怎样做。
当晚女子又被人拖出去时,她走到阿善面前停了停,用仅剩的手臂摸遍了全身,女子将自己身上所有的匕首小工具都留给了阿善,她只留下一句话:“止疼药的谢礼。”
然后,她直到天亮也没有再回来。
那女子大概是死了,听隔壁几间房的人讨论,那晚登上角斗场的人近十人,但最后无一人存活。
阿善听完后默默握紧女子留给她的匕首,相识两天,她甚至连女子的姓名都不知道,但女子却在死前将自己全部的防身物都给了她,只因为阿善帮她止过疼。
阿善失去的只是一些止疼药,而女子却相当于送了一条命给她,这是阿善用自己的善良换来的,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
阿善她们是来到这里的第三天才被人拉上角斗场的,也不知该说那天幸运是不幸运,因为那天登上角斗场的男女近百人,而他们面对的却是一群体型极大的狼。
那天阿善全程都是懵的,妙灵更是被吓得腿软,柳三娘比她们的情况好些,她松开阿善的手掏出怀中的匕首,对她们二人嘱咐道:“一会儿拿好你们的匕首,跟紧我千万不要跑散。”
这边他们一群人堵在进场处吓得尖叫,隔着角斗场的对面,那群狼嚎叫流着口水,而角斗场的上方有人在欢呼尖叫,阿善顺着门的缝隙看到最上方的雅房,门帘半卷有人正看着下方悠闲喝茶。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直到阿善昏昏沉沉的下场,她都没有回过神来。狼群的嚎叫撕咬宛如一场噩梦,阿善拉着妙灵只顾着跟着柳三娘跑,她们根本就不知道这里的规则是什么,直到下场后才知道,人和兽只能活一方,坐在上方观看的人可以赌兽赢还是人赢,赌的更大的是猜兽赢剩几只,人赢剩几人。
上去近百人,阿善她们下去时就只剩十几人。直到剩下最后一头狼,柳三娘才敢鼓起勇气主动出击,阿善跟在她身后也补了几刀,下场后她满手都是腥臭滚烫的狼血,等到回到地下那间小房子,妙灵直接跪在地上崩溃大哭。
“姑娘,我们还能从这里出去吗?”妙灵要被吓傻了,她抽噎着:“妙灵不想死在这里,不想……”
阿善又何尝不想离开这里,这里的一切简直是震碎了她的三观。直到此刻她才明白那女子初见时为什么会用那种眼神看她们,而她临死前留给她防身工具又是多么大的仁慈。
那天晚上她们三人谁都没有睡着觉,阿善手中一直紧握着女子给她的匕首。第四天晚上她们又被人拉了出去,不过这次出去的人是柳三娘和妙灵,规则每天都在改变,这次是每间房中出两人,看守房间的大汉是随便抓了两个出去的。
“让我替她去吧。”
阿善见妙灵吓得腿都软了,她想要代替她出去,本来还在哭的妙灵哭着愣住了,接着她死命摇头把阿善往里推:“姑娘你回去,妙灵不要姑娘代替。”
阿善心中是有愧疚的,她总觉得柳三娘和妙灵被连累到这里皆是因为她,她坚持要代替妙灵她们出去,最终被她狠心推到了地上。
妙灵临走时擦了擦眼泪,对阿善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姑娘一定要好好活着啊,妙灵不怕自己死,妙灵怕的是姑娘不在了,就只剩下妙灵一个人,哪怕有朝一日能从这里出去,也无言去见侯爷了。”
妙灵其实并不知道,在她没说这些话前,阿善对她也是有些怀疑的。
妙月的事情已经让阿善对谁都有了提防心,当日妙灵口中所谓的忠诚并不能让她彻底放心,在与她实行计划的期间,其实阿善已经想好了每一步当妙灵背叛她时她该怎么做。
等到柳三娘和妙灵二人离开后,阿善颓然缩到了角落。这几天给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当她信任别人时被别人狠狠伤害,可等到她谁也不信谁,又总有人愿意为她挡住危险。
……只是,妙月。
忽然间,阿善脑子一炸,因为妙月又联系到一个人。她忽然想到当初她能顺利在百年络绎书斋找到柳三娘,就是受到妙月的暗中牵引,而妙月背后的主子是——
顾惜双?!
“对不起,对不起……”阿善浑身发冷,她将自己抱紧再也不敢继续想了,只能小声喃喃着:“你们一定要活下去,我也要活下去,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妙灵和柳三娘出去的两个时辰中,阿善感觉比她在佛岐山度过的十余年都久。等到她们二人终于回来时,两人身上都受了伤,阿善哆哆嗦嗦的为她们上着药,口中还一直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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