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反派成夫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流兮冉
只是手还没摸到门把,她就被身后的景容一把捞入怀中。他身上带着一股浓郁的沐浴露清香,和她刚才洗澡时所用的沐浴露味道是一样的。
“你还真是又香又软。”
他的霸道和强势是从骨子里就带出来的,不等董慈挣扎,景容就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走进了卧室的房内。
“景容,你要干什么?!”
房门被他锁上,室内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夜灯,整间卧室看起来阴森森的。
“我要干什么?”
“自然是干/你啊。”
虽然心里已经很清楚他要做些什么,但亲耳听到后董慈仍是一慌。
她赶紧从大床上下来,可卧室就这么大,无论她怎么躲都会被景容抓住的。慌不择路之时,董慈随手抓起旁边的玻璃水杯,挡在胸前恶狠狠的说道,“别靠近我,不然我砸死你!”
此时她身上那件不合身的浴袍因为她大幅度的动作,腰带已经很松散了。她随时都有走/光的风险,可她不敢伸手去系。整个人就如同一只炸毛的猫,警惕着盯着自己面前的猎人。
“好,我不靠近你。”
景容真是要被她愚蠢的行为笑死了,他笑眯眯的往墙边退了两步,倚在墙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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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的反派成夫君 126、宠爱娇妻六
01 我不爱你(01)
多日的阴雨绵绵,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寒凉, 让人有些压抑。
滴答、滴答……
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窗边滑落, 在台子上积起了一圈水涡。董慈趴在窗边沉默的看了片刻, 终于还是打开了窗户。
指尖点入水涡中, 冰冰凉凉的感觉瞬间顺着指尖向上蔓延, 带着一种别样的麻木,很是舒服。
“夫人。”
潮湿的风只是吹进来片刻,立刻就有人走过来将窗户关上。
张姨拿过披肩搭在她的身上,柔声说道。“景先生吩咐过,您最近身子弱, 不能这么吹凉风的。”
董慈没有理会,将碰过雨水的指尖含入口中, 仍旧望着窗外。
她已经很久没有出去过了……
一开始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只能待在家中静养,到了后来,则是因为她的不听话惹怒了景容, 于是他便阻断了她所有的自由。
外面的雨声那么近又那么远,董慈敲了敲透明的玻璃窗, 笑容发涩。
明明外面的世界离她那么近, 可就是这么一层看起来那么无辜的玻璃,就生生阻断了她所有的道路。
董慈将下巴埋在臂弯, 她知道大厅内装有摄像头,也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景容都看得见,可她还是趁着张姨不注意, 将窗户推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只要一点点缝隙就够了。
外面丝丝凉凉的空气钻入她的鼻尖,终于使她舒服了一些,不觉得精神,反而多了一丝睡意。
她最近经常性的失眠,昨夜几乎没有睡着,精神疲惫的她,如今借着这一丝浅淡的睡意,很快就入眠了。
“……”
雨不知不觉间停了,然而天空却没有放晴,依旧阴郁一片,看起来很是沉闷。
董慈睡得并不安稳,在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到了张姨在说话。她睫毛微微颤动,却瞬间清醒了不少。
“张姨。”因为长期没有开口说话,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仍旧低柔。
董慈将身上的披肩拿下,走到刚刚挂断电话的张姨身边,问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是景先生。”张姨微微笑着,继续说道。“他让我转告您一声,他临时要出国办事,这几日就不回来了。”
“他要出国?”
董慈声音微颤,暗暗捏紧了手中的披肩,故作淡定的继续问道,“那他有告诉你具体回来的日期吗?”
张姨想了想,摇头。“先生只说要出国几日,并没说什么时候会回来。”
见她有些失望的低下头,张姨觉得好笑,不由得调侃道,“夫人是舍不得先生离开吗?”
她来的时间不长,但也能看出这宅子的男主人是将她放到心尖尖上宠的,于是很自然的就认为是董慈舍不得景容离开。
或许在她眼里,两人是极为恩爱的,然而外表有时只是假象,很多事情是不能用眼睛去看的。就像她不知道,此刻因为得知景容的离开,董慈是有多么的高兴。
他走了,那是不是就代表,她可以出去了?
虽然景容并没有说他具体回来的日期,但哪怕她只能出去短短的几个小时,她也是很高兴的了。
这所别墅设有三处出口,其中两处都有保镖把守,只有一处,是无人守得。因为那扇铁门,是长期锁着的。
她知道那扇大门的钥匙被景容放到了书房内,于是她毫不犹豫,直接去书房拿了钥匙。
她已经很久没有出去过了,今日趁着这个机会,她无论如何也要出去。
“……”
手有些颤的去开那扇雕镂金花铁门,董慈感到自己心跳的很快,这种鲜活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咔——’
铁门的锁发出清脆的响声,董慈呼了一口气,缓缓的伸手去推那扇门。
“小慈。”
正当她刚要把门推开的时候,身后低哑磁性的声音瞬间让她动作顿住,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回头,在看到站在她身后的景容后,眼里的光瞬间就暗了。
怎么可能,他不是要出国吗?
“你在干什么?”似是感觉不到她的不安,景容薄唇微微勾着,黝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董慈。
他的声音很是平淡,令董慈听不出喜怒。
“我……”
董慈微咬唇瓣,一时间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握紧了手中的钥匙,有一瞬间,她竟然就想毫不犹豫的推开铁门,就这么冲出去。
“你、张姨不是说你要出国吗,为什么又回来了?”她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试图拉开她和景容的距离。
景容把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眸光扫向她紧握的双手,弧线优美好看的下巴微微一侧,眯眼看向了她身后不知名的地方。
“是要出国的,可我放心不下你。”
他露出一抹浅薄的笑容,使他原本就精致的面容变得更加动人,他眸子幽深,在看到董慈重新将手放到铁门上后,淡淡又喊了她一声。
“小慈,把门锁上,到我身边来。”
这句话似乎是个导火索,几乎是在董慈听到这句话后,就毫不犹豫的推开铁门,抬腿就往外跑去……
因为刚刚下过雨的原因,马路上湿漉漉的一片,到处都是水洼,董慈不管不顾的往外跑,她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让景容抓到。
他已经识破她的意图了,此刻被他抓到,等待她的就只有惩罚。
董慈一脚踩入水中,雨水溅到她的腿上,她也浑然不觉。
“夫人,请回去。”听不到身后紧跟的脚步声,她原本还以为自己已经将景容甩开了,却没想到前方蹿出一排保镖。
董慈被迫停下脚步,因为跑的太快呼吸极其不稳。她喘着粗气,回头却发现景容仍旧站在原地。
他没有动,只是微微垂着眸子,半张侧颜隐藏在阴影下,令董慈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这个男人,已经不在是曾经那个肆意妄为的少年了。曾经的他至少喜怒都表现在脸上,而如今成长为男人的他,沉稳的有些莫测。
他深的就像一潭黑湖,让人猜不透、看不清,带着致命的危险力。
“阿容。”董慈颤着声音喊他,虽然不甘,但董慈却别无选择。
就仿佛刚刚飞出牢笼的鸟儿被重新抓了回来,重新踏入这扇铁门后,董慈就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以为,你是不会当着我的面逃跑的。”
景容已经很少抽烟了,然而今日却当着她的面点着了一支烟。
烟雾吞吐间,他的面容淡漠的令董慈有些看不清,他明明什么都没做,董慈却莫名的感到慌张。
“我没想逃的……”
她微微摇头,试图解释些什么,然而景容却似乎并不想听她解释,俯身拍了拍她的脸颊,缓声说道。“乖,去把那扇铁门锁上,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
远处似乎起了闷雷,天空更加暗沉了。董慈眼睁睁的看着那扇铁门在她面前关闭,然后……还要由她亲自锁上。
她知道,景容是故意这样做的,他就是想让她眼睁睁的看到自己全部的希望破碎,就像他曾经亲手毁掉她所有的依靠一般。
握着钥匙的指尖有些发白,董慈咬着唇瓣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她颤着手将钥匙插.入锁芯,竟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锁上。
她刚刚才踏出这扇门啊,董慈深深地知道,一旦她将这扇门锁上,自己所有的后路都被阻断了。
“不忍心?”
“还是舍不得死心?”
景容的耐心向来很差,见董慈站在铁门边久久的不回来,唇线微抿,就连握着她的手腕都使了些力道。
“为什么不让我出去,我的病明明已经好了。”
‘咔——’景容握着她的手强迫她把门锁上,他的大掌轻易就将董慈的小手握在手心中,然后再毫不留情的将钥匙从她手中抽出。
“跟我回去。”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长臂一捞将她打横抱起,俯身蹭了蹭她有些冰凉的脸颊。“以前是不想让你到外面抛头露面,而从今天开始,或许你连别墅的大门都出不去了。”
“你总是那么不听话。”
明明是那么冰凉的声音,而此刻景容却还温柔的吻着她的唇角。
呼吸间全是他身上压迫的气息,董慈从未像此刻这般排斥他的亲近。
下意识的伸手就去推拒,她扭头躲开他的亲吻,颤着眸子说道,“你凭什么这样锁着我。”
“就凭我是你的老公,你这辈子唯一能依靠的人。”
“可我这样和你养的那些情.妇有什么不同?”
董慈向来是个乖巧的姑娘,在遇到景容之后,就变得更加温顺无害了。
然而也正是如此,她才会处处受他的制约,被他控制。
这应该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和他说话,因为太过紧张,她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口不择言道。“或许我还不如那些情.妇吧,至少她们是自由的,而我,不仅没有自由,还一无所有!”
“情.妇,一无所有?”景容眸光暗沉,垂着眸缓缓咀嚼着这两个词。
“真是有趣。”他脚步只是停滞了片刻,就抱着她快步向别墅内走去。
“小慈,你怎么能把你自己和情.妇比呢?”
景容黝黑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董慈,薄唇的弧度有些凉薄。“情.妇至少还知道伺候我哄我开心,可你除了让我伺候你和我闹脾气以外,还会干些什么?”
不顾张姨的目光,景容几步上楼,推开卧室的房门将她抵在门上,捏着她下巴慢悠悠的继续问道,“你自己来告诉我,你有哪一次是伺候过我的,嗯?”
见董慈的贝齿紧紧地咬着唇瓣不语,景容眯了眯眸子,强势的将手指插.入她的口中。
“怎么不说话,是因为没有吗?”
此时董慈的脸色已经惨白了,她柔弱的小身板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寒冷,一直在颤,看起来极为的娇柔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结尾我可能在修一下,看过的一会儿在来喵一眼把。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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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的反派成夫君 127、宠爱娇妻七
02失忆美人【二】
阿善与南安王世子的婚事,仅半日就传遍了皇城。
众人很难想象, 平日里那位温润如玉宛如谪仙似的世子爷成亲后会怎样对待自己的妻子, 因为世子爷的面容与心肠完全不符, 他可是曾眼也不眨杀过自己舅舅的人。
阿善并不知道皇城中关于南安王世子的传闻, 她也没兴趣知道。南安王世子的心狠手辣她早在两个月前就见识过了, 所以自从赐婚的圣旨传到忠勇侯府上后,阿善就把自己关在房间中闭门不出,她的确是慌了,同时也准备逃跑。
入了深夜后,原本停歇的大雪又纷纷扬扬落了下来, 忠勇侯府内某间小院安静的诡异,几盏灯笼挂在屋檐上发出微弱的光芒, 烛火摇曳的瞬间,一扇房门悄悄开了条缝。阿善抱着小包袱正趴在房门口张望,见院中无人,她趁着夜色飞快的溜了出去。
从得知自己穿书后, 阿善就心神不宁很是憋闷。
因为在原书中,顾善善是属于全文失踪的龙套角色, 从未和这些主角们有过接触。如今阿善这一来就惹到了男主, 不仅如此她还顶了原文女主嫁给男主剧情。阿善胆子不大,她不敢想之后因她还会出现什么纰漏, 毕竟原文男主是个后期会造反的狠角色。
阿善是真的太害怕南安王世子了,也是真的不想嫁给他。为了避免自己以后会被他活生生折磨死,也为了避免后期剧情的未知性, 她是逼不得已才只能选择逃跑。
雪越下越大,踩在地上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阿善才刚搬入侯府身边伺候的人不多,刚刚她又把那两个小丫头支开了,如今这院子中就只有她一人。
思善居是文中顾善善小时候住的地方,顾伯远心念小女儿,这么多年思善居只改了名字,而里面的一草一木并没动过。
因为这是座还未翻修的老院子,所以阿善很容易就把偏院的狗洞扩大了,为了方便逃跑她也没有穿太多衣服,从狗洞钻出来的瞬间,阿善仿佛是看到了生的希望,她抱起自己的包袱拔腿就往小巷子里钻,生怕会被侯府的人逮到。
啪——
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中小腿,阿善的右腿一麻直接扑在了地上。
铺了一层厚雪的地面实在太滑了,阿善怀中抱着的包袱因这一变故也甩了出去,被雪地冰的一哆嗦,她爬起来捡包时,眼前忽然多了一双黑色靴子。
“阿善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寒风吹来时,阿善单薄的小身板不由抖了抖。她伸手抓起自己的包袱缓慢抬头,在对上黑衣少年嘲讽的视线时,无力辩解道:“我……就出来散散步。”
“还真是巧,我们也在散步呢。”
眼前突然出现的黑衣少年,是南安王世子身边的贴身侍卫,名唤修白。阿善正想着逃跑的法子,但在听清修白的话后,没忍住又重复了一遍:“我、们?”
阿善下意识就想到了与修白形影不离的南安王世子,赶紧看向街道两侧。
“走吧,阿善姑娘。”唇红齿白的少年抱着剑对阿善‘友好’一笑:“我家主子就在前面那条街上‘散步’呢。”
阿善:“……”
事后回想起来,阿善觉得自己太冲动了。
她不应该因为赐婚的圣旨就慌了神,像逃婚这种大事,她应该好好计划一下再行动。
寒风席卷着落雪,阿善怀抱着包袱被冻得眼泪汪汪,等到她被修白‘请’到南安王世子所在的那条街时,她已经被冻得小脸苍白,可怜又柔弱的样子不由让路过的行人多看了两眼,或许他们会同情穿着单薄的阿善,但南安王世子那个没心肝的白眼狼绝对不会。
皇城大道,哪怕到了夜晚也灯火通明,暖黄色的灯笼悬挂在街道两侧,映照着街左那辆马车更加奢华高贵。
“主子就在里面。”
阿善瞥了眼马车两侧的几名带刀侍从,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马车。
对比外面的寒风白雪,这加了炭火的马车内就温暖多了。凝樨熏香散发着轻轻浅浅的香气,身着霜白绒毛披风的南安王世子面容低垂侧靠在车内,他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遮住眼睑,姿态慵懒柔和,但阿善上车后,硬是被他无形的气息压得放缓呼吸。
温度的上升,导致落在阿善身上的落雪很快融化,她轻手轻脚拍去落雪时小心翼翼往南安王世子那扫了一眼,没想到他会忽然抬眸。
“要逃?”车顶的夜明珠明亮,衬的光下肤白貌美的南安王世子皮肤冷白如玉。
他那张脸是真的好看,再加上谦雅柔和的气质,很多时候都能让人忘记他到底是怎样残忍的一个人。
阿善在听到他低缓的声音时吓得一抖,雪落入马车内很快化为小小的一滩水,南安王世子眸色凝郁的落眸看去,听到靠门极近的阿善小声解释:“我、我没有逃跑,就是想出来散散步。”
南安王世子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她的脸上,轻扯嘴角时,他拿起案几上的精致小匕首散漫把玩,根本就没信她的话:“你胆子不小,但不要被我抓到第二次。”
如果第二次让我抓到你逃跑,那就……
自两个月前的那件事后,阿善的命就和他绑在了一起,南安王世子知道自己此时杀不了阿善,这件事阿善自己更为清楚。于是手指微拢时,南安王世子眸色一沉,在周围气息瞬间蹿凉时,他倾身捏住阿善的下巴,低柔缠绵的嗓音落在她的耳边——
“你是知道的,我多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阿善当然知道,她不由就想起了两个月前恐怖片似的场景。没敢推开南安王世子,就着这种难受姿势,阿善眨了下眼睛颤巍巍承诺道:“我不会再逃的。”
她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招惹这么可怕一男人?!
凝樨熏香燃浓后就会让人昏沉,因两人姿势的原因,阿善背抵在马车壁上呼吸变得极为克制。
南安王世子很少让她触碰,更不要说他主动靠近她了。当他披风领上软软白白的绒毛不经意触碰到阿善的皮肤时,她被冻麻的脸颊终于多了几分温热,一个没忍住就将手悄悄落在了他柔软厚实的披风上取暖。
阿善实在太怕冷了,要不是为了能从狗洞钻出去,她是打死也不敢穿这么少的衣服。
温软的霜白披风上绣着精致银纹,当被这布料包裹时阿善的手很快暖了回来。她不像南安王世子,身上就算裹得再严实都捂不热他那透心凉的体温。
“阿、阿羡,可以送我回去吗?”在被南安王世子赶下马车前,阿善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马车外,寒风肆意大雪蔓延,人们呼出的热气变成白烟散在空中,阿善身子才刚刚暖热,实在舍不得这温暖的马车。
南安王世子勾挑熏香炉的刀尖一凛,再次抬眸时他墨色的发扫过脸颊,眸色暗沉沉的弯唇望向她:“你叫我什么?”
阿善把自己的身体又往车角缩了缩,她刚才是喊顺口了,两个月前这男人失明又失忆时,她都是这么唤的他。
“我是说……”阿善知道南安王世子不会好心送自己回家,抽了抽鼻子,她揉着泛红的鼻尖改口做最后尝试:“世子爷,可不可以把您的披风借我用用呀?”
阿善的目光直直落在南安王世子披着绒毛的宽大披风上,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柔软又像是在撒娇:“外面实在太冷了呜呜呜……”
一直站在马车外的修白刚好能听到阿善的声音,他接了片落雪嗤笑出声,像是在嘲笑阿善的痴心妄想。
“……”
南安王世子足够冷血,哪怕阿善在马车外冻得发抖,他都没有丝毫同情,更不要说借给她披风了。
就这样一个冷心冷肺连姑娘都不会心疼的狗男人,成婚后怎么可能会疼小娇妻?
回去的路上,阿善一边走的飞快一边想着自己绝不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抽了抽鼻子,她委屈的想,明明之前他们的相处还算友好呀。
两个月前,阿善才刚从佛岐山上逃下来。
那时她对这个世界还很陌生,无依无靠又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于是她在锦州城买了一间偏僻的小院,入住小别院的第一天晚上,她在自己院子中捡到一个男人。
那夜无星,远处的天空黑成一片,阿善执着盏昏黄的灯笼小心翼翼靠近那团白影,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是那人寻来抓她了。
落在她院中的男人是从天而降的,他一身华贵白衣凌乱染血,不知是何面料的外袍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波光,陷入昏迷时,男人脸上还戴着半张精致复古的面具。
阿善在这个世界太仓皇太无助了,她本能的想要找个人陪伴,而这个男人落入她院子的时机刚刚好。所以她忽略了男人身上的伤没去想他为何衣衫华贵还用面具遮掩面容,在拖着男人进屋时,她也没注意到就在男人昏倒的不远处,还竖立着一把寒光凛冽的长剑。
阿善在山上的那十年学了不少东西,其中一项就是医术。
屋内灯光昏黄,男人一头青丝垂散在衣间,身形修长挺拔,尽管他那时口不能言呈现昏迷状态,但阿善只是这么看着他,就觉得这个男人一定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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