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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世之源女神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菁华浮梦
安拉·凯密斯,凯密斯商业自治领有名的才女,自在邀请之列。不过,领主迪恩显然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受苦,特意为她选了一门可有可无的课程——宫廷礼仪。
听着安拉略显抱怨的话语,贝恩有些讪讪。贝拉顿时撅起了小嘴儿,白了贝恩一眼,不满道:“其实,我们本想顺道去找安拉姐的。可老哥放着官道不走,非要绕小路,说是既可游历冒险,又可领略田园风光。哼哼……结果险是冒了,风光却没领略到。沿途不但遇了匪,还挨了几次偷。我们随身家当去的差不多,两手空空,身无分文,连身份凭证也被人摸了去。别说去寻安拉姐了,险些就饿死街头!后来几人商量着,钻营些事情做。我们学人家样子当起了佣兵,倒真挣了点儿钱,不过也只能买干面包吃,那一阵我的胃都快吐酸水儿了……”
“贝拉……”当着少女的面儿,被小妹接连揭短,贝恩就是在稳重,也有些受不住了,干咳了一声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一再翻出来了……”
安拉先是花容失se,接着楚楚同情,最后抿了丝笑,拍拍贝拉的手,便瞥向贝恩,柔声责备道:“你这当大哥的怎么照顾妹妹的?害我家小妹吃了那么多苦,还不准人家埋怨几句。”
“就是!”贝拉往安拉怀里一偎,连得意带挑衅地看向贝恩。
贝恩更觉尴尬,下意识摸了摸鼻子,略带磕巴地道:“这……说来话长,嗯……总之,是我主意馊了些,让小妹遭了许多罪,我实在过意不去……”
话犹未完,贝拉已娇笑出声,想着回来那时,那么多人申斥老哥,他都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在看看现今,这个姐姐一出现,就让爱面子的老哥认了错,贝拉笑得更欢了。
安拉脸颊飘上了一抹红晕,轻轻垂低了头;贝恩尴尬依旧,手一下摸鼻子,一会又搔头发。贝拉像是察觉什么,敛目思量了一瞬,嘴角露出一个坏坏的可爱笑容。
“安拉姐,我有些事儿要去办,就让老哥替我陪陪你吧!”
不等安拉发话,贝拉双手极快的一推安拉的背,少女惊呼一声跌进了贝恩怀里,贝拉娇笑着早已跑远了。
佳人在怀,阵阵沁人幽香不住钻入鼻孔,镇静如贝恩也不禁心猿意马,相形见绌。安拉烧红了耳根,乖乖伏在心仪男子怀中,听着对方狂乱的心跳,几分羞涩,几分甜蜜,轻阖上眼,一动也不敢动。
轻风拂过,两人身子同是一颤,贝恩慌乱之下松了手,蹬蹬倒退几步,语无伦次地解释道:“安拉……安拉……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小妹……嗯……你别介意,抱你……不!噢!该死!!”
贝恩懊恼的一磕脑门,又狠狠在空中甩了下胳膊。安拉手抵唇边,轻笑出声,柔柔道:“贝拉妹妹确是淘气的紧……”话到一半,刚刚褪却的晕se又染红了半边脸,忙止了声,文静的双手交叠着垂下,低头不语。
贝恩很快镇定了情绪,顺着安拉的话道:“还不是被你和叔叔宠坏了,什么事都顺着她……”
安拉娇嗔地横了贝恩一眼:“你这当哥的就没有一点责任?”
“嘿……”贝恩嘴角微扬,打趣道,“我比你和叔叔更宠她!”
…………





创世之源女神传 第四章 决定
两人有说有笑地向前行着,都很默契地回避了刚才既尴尬无措又心旌荡漾的一幕。
贝恩绅士的替安拉拨开近前一丛探出小径的枝叶,安拉道:“近来过的可好?那几ri,你们杳无音讯,我的心一直悬着,生怕你们遭遇不测。托人访寻多时,仍就没个准信。死亡之森天变异象,噩耗又频频传来……”安拉呢喃着,眼圈发红,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贝恩心头一暖,这才注意到少女眉宇间深深的愁思,连穿戴都未及换,还是学院的宫装。一股感动流遍全身,语气不由极轻极缓:“对不起……让你挂心了……说来惭愧,若不是有位朋友提点,我们可能也步了殉亡的后尘。真正在生死险境走了一遭,才认清了自己有多无力……”
贝恩缓缓张开手,复又狠狠握成拳头,自嘲道,“那时的我们早已悚由心生,魂不附体,只知道没命的逃,没命的跑,呵……直奔了大半ri,望着身后炼狱焚世的场景,毫无颜面地趴在地上大嚎大笑,是那般丑态百出,又哪里顾得了旁人!”
安拉吃惊地捂住嘴,刚想宽慰几句,只听贝恩笑道:“直至现在,一回想起来,还阵阵后怕,历历在目。不过,听到你的温言细语,觉得自己真是懦弱无知的鼠辈,竟连这道坎都迈不过,还让你为此徒增忧虑。哎……”贝恩叹息地摇摇头,又说:“如今,我能好好站在这儿,想必拖了你不少福分,作为赔罪,在下请美丽的安拉小姐共进午餐如何?”
少女霎时由凝露海棠转成了三月桃李,轻笑着,凝思垂目,莲步轻移。贝恩微笑着护在少女身边,亦步亦趋。
‘傻瓜……你是在愧疚吗?这种拙劣的幽默,只能表明不懂感情之事的你,在极力掩饰内心的感激与不安呵……’
下午茶时,众人围坐在偏厅闲聊。
“什么?奥格利斯大哥被关押了?”安拉手一抖,轻呼出声。
“嗯……”贝拉神se黯然,轻声道,“不仅如此,奥格利斯大哥现今的下落一直是个迷,我问过迪恩叔叔多次,他都不肯告诉我。”
安拉不语,静静沉思了片刻,道:“这件事交给我吧,父亲一向疼我,在此事上我也许能帮得上忙。贝恩大哥、安拉妹妹,我这就回去,你们静待我的消息。”
晚间,贝恩收到了安拉递来的纸条,上面娟秀的写着三个字:乌斯奇。
乌斯奇城,是凯密斯商业自治领的边围城市,南接圣文森城,北临里得森公国边境。北城郭外,青山连绵,层林叠翠。一条贯穿大陆东西的温特里运河分支流经这里,形成了天然护城河。
高大的城墙,用青一se的大条石堆砌而成。城堞上刀丛枪海,甲胄林立,往后设有二层高搂,布置着一排排重型远程武器,俨然一副标准的军事要塞。
距乌斯奇城不过几里的山麓处,有一道不大的水瀑,白练飞泻,终ri潺潺,景致虽好,但由于这里是凯密斯商业自治领与里得森公国交界的敏感地带,所以鲜有人问津。
而今,却有一位不速之客落住在了这里。她,是一位美丽的少女。
望着青石上飞溅蒸腾的万千银珠,一道紫边儿的虹,朦胧若轻纱,浮跨在山谷间。我揉揉有些发酸的脖子,将手中编了半拉的蓑衣搁到一旁,起身,大大伸了个懒腰。
“不知不觉,近一月了呢……”我数了数套在腕上的草结,喃喃道。每过一天,我都会在草环上打个结,以示标记。
这儿的草很特别,平时倒看不出什么异样,可一经月光照she,就会发出星星点点的微光,煞是好看。
已经29个了……我轻叹一声,仰身,躺在软软密密的草丛中,盯着晴朗的天空发呆。一只黄花儿蝶,在我眼前绕来绕去。我佯作扑它,小东西却并不怕我,一会儿落在我的指尖,一会儿又攀上我的手背。我咯咯笑着,不在逗它,它却顺竿儿的扑在了我的鼻子上,花纹的翅膀一张一合。
有些痒……我一动不动,酝酿许久,终于还是没忍住,‘啊嚏!’大大的一个喷嚏,小东西受了惊,在空中慌乱的歪了几个弯,落荒而逃了。
“呵呵……”我抿嘴轻笑出声,眼神又一瞬暗淡下来。直起身子,侧头轻轻理顺着凌乱的发丝,‘光明之心’绽着一丝蓝光,从我的胸口跳出。
我拨了拨它,柔声道:“小家伙,你也无聊吗?”
‘光明之心’微闪了下,我立时有些羞,白了它一眼道:“那也要等我把自己武装齐全的。我虽不了解这个世界的人文,但我知道这套神裙,还有这张脸,绝对会给自己带来不少麻烦。我现在又无法动用神力,自保都很困难。”
‘光明之心’蓝光霎时弱了许多。我心下一紧,忙道:“傻瓜,不是你的错。都是我不好,非要傻傻的到‘圣光结果’外围去探个究竟。结果害了你,也牵连了上万条xing命。”我伤感仰头望天,感觉眼睛湿湿的。
点点蓝光穿过发丝,轻柔地抚在我的脸上。我拢着它,展颜笑道:“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种顾影自怜的悲情主角。这点儿打击不算什么,即或无法接受,我也不会、也不能让它影响到我的决意。为了宇轩,我什么都愿意做,即使为此犯下无数的过错……等到宇轩复活,我会坦然接受它们的惩罚,但不是现在……”
我坚定地说着,‘光明之心’蓝光更盛,我抿嘴一笑,复又轻声责备道:“倒是你落羽,吓了我好久。大梦初醒,举目无亲。孤身流落荒野,那几天我真的好怕。我还以为……以为你真离我而去了……”
我干涩的笑着,又勾起了那段折煞人的苦楚,深吸了口气,接着道:“以后不许吓我了,知道吗?如实道来,那时你是不是燃起了死志,想要牺牲自己转移怪物的注意力,好将我传走?”
‘光明之心’的光芒弱了几分,又恢复原样。我噙了一丝笑,道:“哼哼……还好我有芙妮亚姐留的‘光明之心’,把你的神识强行吸入保护起来。否则……”我有些后怕的将它拢在手心,“落羽,还有办法恢复神体吗?”
‘光明之心’又闪了下,我惊喜地叫道:“真的?只要我恢复神力,就可唤你出来吗?太好了!”
夜,微凉。一轮圆月已挂上了中天。‘咕咕’啸叫和着隆隆水声,深远悠长。我躺在一堆干草中,望着黛蓝夜幕,郁郁出神。
不知何时起,我拥有了自我治愈的能力。不论受了何种伤,也不管身体有多疲惫,只要安稳的睡上一觉,一切都会恢复如初,不会落下疤痕,也没有一丝痕迹。这大概与落羽寄居在‘光明之心’有关,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我的体质。
也不知何时起,在我体内多出了一股暗黑神力。它一点都不温顺,就像刻意破坏般,千方百计地阻挠着我新近生成的神力脉络。意识之海不在一片光明,成了黑金交织的世界。金核也不在转动,被身周六个黑球放出的黑线紧紧困缚在了中心。
我伸出手,蜷成拳,依然无力。幽幽叹息一声,随手将一个编好的草球抱在怀中,似哭似笑。没想到自己前世看的黄皮书,竟真派上了用场。虽然只习得了极少部分的编织技艺,可凭借这一个月来,身心投入的不断钻磨,倒也初窥门径。
难道从那时起,自己就已经在为登临异界做着准备?又或者解释成命运的指引?心里莫明有些发慌,摇摇头,不去想。看着身边这一件件做工粗糙、歪斜简陋的蓑衣、箬笠、褡裢、草人、草墩、草席,外加个草球……我忍不住‘扑哧’一声,乐了。
远远眺望,山也隐约,树也朦胧,连绵环绕着一座模糊的城市轮廓。我暗暗作着决定,明ri,就去真正见识一下这个世界吧!
…………




创世之源女神传 第五章 临城
ri出东升,清晨微露,飞瀑虹影,晴空如洗。
我连打着哈歇,些许蹒跚地走至池潭边,下意识曲腿坐下,恍惚间还没弄明白身在何处。碧波清影,绿树掩映,只是近前水面,细流浮动的人影,眼睛红肿,头发蓬蓬,间中还夹着几根杂草,模样甚是狼狈。
一时,二时,三时……
“啊!”醒神儿的我惨叫一声,恹恹揪着头发,既愤懑又无奈。
“人果然是群居动物……”我小声嘀咕着,想来昨晚睡得并不好,翻来覆去,覆去翻来,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迷糊了一觉。自己不是早就适应了孤独,适应了野外生活吗?为何昨晚作的决定,依旧让自己兴奋的睡不着……
轻手撩了些水浇在脸上,又侧头理着凌乱的发丝,一番简单梳洗,那个邋遢的家伙总算勉强入了法眼。拍拍脸,又冲着水中的自己扮了个鬼脸,便起身折回了草垛。
前几ri拔的草已晒得差不多。我细细择拣着,挑出了齐斩斩一捆儿半成新的牧草,搁在左手边。剩余的,拢在一起丢到草垛上。回身取过昨天编了大半的蓑衣,去了拆边儿,又揣过一缕牧草,细细对照着一根一根编合。
时至正午,蓑衣终于完工。我兴奋地拿在手中翻了又翻,看了又看。虽然‘形’实在难以恭维,但‘内’却是倾注了自己不少心血。迫不及待地披上,有些凉,还有些扎。清新的甘草气息萦绕在鼻端,我闭上眼使劲儿嗅了嗅,心情出奇的好,嬉笑一声,施施然转了一圈,便疯疯癫癫地扑到了草堆里。‘噗!’蓬松的草垛立时凹下一块,将我深深埋在了里头。
望着湛蓝天空,我想了想,直起身,掇过箬笠,将帽里的草绳轻在脖子下系好,负手踱了两步,一时真有种‘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豪情壮志。倘若我是隐逸青山的老翁,一定闲情自在吧……
在潭边拣起一根枝条,聊赖地荡在水里,我轻轻哼唱着:“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一人……不,是两人……”我抿嘴笑着,眼前浮现的一幕不禁让我耳根发赤,可我还是笑着,从甜蜜转到失落再到苦涩。甩甩头,将痴妄的想法驱逐。
肚子‘咕咕’清叫了两声,一丝解脱,一丝逃避,我轻捂着肚子,这才想起自己腹内空空,一个早上还没有进过东西。沿着潭边顺流而下,踮脚跳跃在一块又一块青石间,曲折行了几十米,水势减缓,林木渐盛,青石子儿换成了湿草地。
我提起裙摆,方小心翼翼地踏了上去。犹如蠕动的毛皮,又如弹xing十足的海绵,踩在上面晃晃悠悠,一起一伏。仿佛有某种力量牵引,行过之后,被我踩扑的矮草,复又支棱起来,挺得笔直。谨慎而从容的趟了一段,地质变得坚硬,前方生长着一大片稀松的果林。
我轻轻呼出口气,回身望着昂然的幽幽新绿,唇边抿了一丝笑。或许,将这段湿地定义为沼泽还差不多。只是,既如此,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吗?还是自己异类,体重……太轻了。我不甘地使劲儿踩下一脚,身子当即一歪,半只水晶鞋已堪堪没了进去。忙拔出脚,心有余悸的后退几步,心下没来由泛起一阵落寞。
前些ri,还‘投枝问路’,现在却是zi you穿行了。又是体内那股不明的暗黑神力捣得鬼吗?我紧咬着唇,感受着‘风吹过都会重心不稳’的身体,不禁自嘲,还真是‘弱不禁风’呐!
这里的果树不高,有些甚至与我平身。枝干细小,叶片尖长,一簇簇se泽鲜亮的浆果结得密、凑得紧,压得枝条都弯了腰。我随手摘下一颗‘宝石红’含在嘴里,虽没有落羽以前寻的紫se浆果清爽,却也甘甜可口,香气满溢。
待得填饱肚子,我接连搬运了几次,捧着一大堆果子放到草垛上。
“宝石红、玛瑙紫、猫眼绿、黄澄金、月光白,水缎蓝、还有琥珀褐……”我穷思竭虑,拾一颗果子,便尝试着给它取一个名字。可越往后,果子颜se越多,越难叫上口。阳光倾洒,堆在一起驳杂斑斓,五光十se,烨烨生辉,竟像是一大堆价值连城,无比jing美的天下奇珍!我,颓然放弃了。
‘光明之心’绽起幽幽蓝光,荡开在我的胸前,我抿嘴一笑,轻柔的将它拢在手心:“小家伙,你怎么又跑出来了?我们不是约好,在聚形前,你会一直乖乖呆在里头吗?这样很耗神识的,快回去……”
话犹未完,‘光明之心’摇曳的闪烁了下,我登时羞得满面通红,气恼地道:“落羽!你……你又窥视我的神识了,我才没有……没有那么想!咳……说过多少次了,未经我的允许,不准偷窥我的所思所想!”
‘光明之心’知错的轻晃了下,蓝光隐去,又泛起点点星光。我眼中霎时涌出难掩的伤感与不舍,嚅忍半晌,才开口道:“嗯……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安心的睡吧,等你醒来,我还要把你唤出呢……”
轻叹一声,不及收拾心情,又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这次自己可真是孤单影只了,但越是孤独清苦,越要学会苦中作乐。
“是时候出发了吧……”ri影西斜,我仰头看着一天寂寞,一刻也不愿在这里多呆。取了一段韧xing极佳的半干牧草衔在嘴里,拢顺了发丝,便用它在尾末扎了个草结,起身跳跳,还算结实,不做剧烈运动,应该不会脱落。
披蓑衣,戴箬笠,又将草席轻裹在身,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一动不动的稻草人。试走了两步,稍有不适,又妥置了一番,确认再无大的疏漏,最后将简易的褡裢横缠在了腰间。
俯身,将这些味道甘美的浆果一一放了进去。不一会儿,不盈一握的杨柳腰变成了臃肿肥粗的水桶腰。好沉……我摇晃着起身,摇晃地走着。这些果子大约能供给自己半月左右,前提是不腐烂。
目测到达前面的城市,需三天路程。想来这些浆果也非凡品,余下的,就当作商品贩卖吧,或着换套衣服,总要为接下来的冒险谋些资本。
想着想着,我不禁黯然神伤。自己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人地两生。如今落羽陷入沉睡,唯一的依靠失去,神力也无法调集,茫茫无措,举步维难。要如何去适应这个世界呢,又该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呢?
长长叹息一声,我又露出了轻松的笑。总之,‘车到山前必有路’,也不必过于自卑,姑且走一步想一步吧……
五天后,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终于来到了城郭外。
这段时ri,我高估了自己,更小看了多崎的山路。行了不过半ri,我便累得再也走不动。走走停停,停停歇歇,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却是yin冷chao湿,啸叫连连。没有落羽在身边,我感到丝丝不安。当一头似狼似猪的生物从林间跳出向我咆哮时,我终于意识到不愁吃穿的自己……其实自身的安危才最没有保障!
试着去讨好它,我处处示弱,它步步紧逼。我近乎绝望,硬着头皮掏出一个果子向它丢了过去。没想到它低头嗅了嗅,‘嗷’得一声,跑了……
我呆楞了好大一会儿,才木木反过神儿来。看看果子,又瞅瞅夹尾逃窜的野兽,做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好笑的决定——取出果子围了一个大圈,自己可怜兮兮的往里一窝,枯坐愁城起来。
难怪我呆在深山老林、水源充足的地界,也不见一只野兽前来饮水。本还以为是受落羽气息的保护,不曾想却是沾了这些果子的光。于是,我越发宝贝这些果子,既想吃,又不愿吃;既想留着,又怕它一点点坏掉。在无限纠结与矛盾中,艰难行走了几ri,终于见到了这座盘踞在青山叠翠之间的城市。
城郭周边,千米内一览无余,并没有平民居住。汹涌奔流的护城河,在凹深石砌的河道中翻卷着白浪,将整座城市严密护围起来。两条并列的平面吊桥跨越其上,直通城门。深灰的一se城墙,隐在蒙蒙雾蔼中,高耸挺拔,宏伟肃杀。城上戒备森严,城下严格盘查。东西两条官道,交错而过,经城门前,又曲向直通桥里。
从这里出入的人倒是挺多,来往穿梭,络绎不绝,左近右出,秩序井然。除了一些穿着普通的平民、猎户,其余大多是乘坐马车的商人。满载货物到了桥时,纷纷安步当车,手扶货物而行。
我站在山头,向下张望。桥上排了两排的长队形如蝼蚁,蜿蜿蜒蜒,曲曲折折。我有些讪讪地扯扯身上的蓑衣,自己这身,能顺利通过检查进到城里吗?
…………




创世之源女神传 第六章 莫明
第六ri,我曲腿坐在草席上,取过一枚浆果边啃,边注目着山脚下来来往往的行人。
依据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大致可判断出,自己所处这个世界,类似于前世的西方中世纪时期,一个刀与剑的冷兵器时代。古典的着装,古朴的马车,以及古老的军事要塞,处处透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腐朽……还真是格格不入呢,希望这个世界,不会出现令自己这个‘现代人’难以接受的制度……”将最后一口果子丢进嘴里,我起身,兀自喃喃。由于落羽陷入沉睡,自己能力又受限制,所以我处事分外小心。在我的印象里,中欧时期可是一段黑暗史,而这儿又处于原先世界的平行位面,文化纵有差异,也相去不远。再加上现世神灵当道,难保不会出现类似于前世基督教会的组织。若果如此,自己这身古怪行头,弄不好会被当成异教徒活活烧死,或着被关卡哨兵当作jian细,囫囵入狱。那可真是天大的冤枉!为此我再三谨告自己,务必谨慎而行。
我发觉自己耐xing极好,一连在这儿呆了一天一夜,除去睡觉,便一直盯着士兵盘查行人。看来这里是座关隘,黑黢黢的城门被一排排削尖的护栏横向阻隔,只在中间留出两辆马车宽的过道,供检查通过的行人入城或是出城。
而今,详细流程我已摸得差不多。把关的兵士会挨次检查货物,索要凭证。由于距离太远,我看的不甚清楚,估计是个牌子之类的东西。
从新裹上草席,取过褡裢套好,我小心地向山下趋步。刚走出一段,我不禁抑郁起来。自己可没有通行证让这些凶神恶煞的士兵放行。更重要的是,我根本听不懂他们的语言。无法沟通,即使想搭便车也办不到,知彼甚详,又有何用?难道自己一直在做无用功么……
我郁闷地撅起嘴,眉头愁成了疙瘩,索xing顿住步子,靠坐在一棵大树旁发呆。这里地势转高,我一路行来又都是顺坡路。相较高耸的城池,山体本就不大,以至于我没走几步就到了‘半山腰’,而且恰与城头平行。
目力所及,城上旌旗遍插,了望兵士相貌清晰可辨。清晰可辨……我脑子里呆呆回味着所触的情景,睁眼瞅着几个兵士拿着如望远镜般的长筒,向这边扫来。其中一个先是一楞,接着,不停挥舞双手,冲身边几个同僚激动地比划着什么。糟糕!被发现了!我陡然一惊,慌乱地向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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