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婆的发家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萦索
忽然,她眼珠一转,想到一件大事“快起来,快起来!”
“干嘛啊?你不多睡一会儿?”
“睡个头!咱们赶紧去姑父哪儿,趁他还没走要东西啊!”高静媛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催着娇娇给她梳头。
“啊,你个财迷,要东西急什么?姑父走了还有姑姑呢!她那么疼我们两个,慢慢磨就是了。你还怕她不给。”
“这次不同,我不想帮你要,你看上的金钗珍珠了。我想托姑父,从外邦友人那里带点东西回来!”
“什么东西?”
“种子,玉米土豆辣椒,什么都好。农作物没有,huā种树种也行,最好都是咱们没有的,物以稀为贵,一定能派上用场。”
高静娇是不懂那些,但她跟堂妹身后习惯了“行,我帮你,但得了好处咱们二一添作五!”
无语……高静媛看了娇娇一眼“好好,给你陪嫁成不成!”
两姐妹飞快奔出如意轩。
与此同时,从上京城来的一队车马,停在大通河的码头。傅胤之注视着滚滚宽阔的河水,暗想,顺利的话,一个月后他就能把高家人带回京城。
时间算不上紧迫,他想起上次遇到的“问苍生”高人难得一见,尤其是世人还不知道其赫赫本领的时候。这时寻访,对他日后的声名也有极大好处。因此傅胤之没有立刻奔赴云阳。
可惜他去晚了一天,问苍生从刘家回来,想到刘涛涛压根没有听他的话,把祸水“林方兵”送走。他对自己的相人术有实在把握,急急忙忙收东西走人。
傅胤之去的时候,刚好人已经走了,留下话语说“平洲不能呆了,最多三五年,必有大祸!”
无稽之谈,被周围邻里笑话了几句。
“大祸?”
傅胤之开始也不信,觉得能有什么灾祸?永安前五年,只有一次有头无尾的“宫变”其余连在史书上记上一笔的资料都无!
不对,有一次!
傅胤之脸色一变,手都在不知觉的颤抖——不会这么巧的,让他碰见了吧?(未完待续。
地主婆的发家史 第十章 灾难来临
历史对后人来说,从来都是烟雾朦胧、似是而非的,因为书写它的笔掌控在胜利者的手中,自然是谁拳头大、谁势力雄厚、谁当家作主,史书就偏向谁。
傅胤之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他无法从后期的“历史”得知些什么,只能靠着搜索浩瀚的记忆,回忆耳闻过的只字片语。很不幸,抽到两个字眼——瘟疫。
是的,前世中平洲等地爆发过一起重大的瘟疫。但时节是在冬末,没有夏疫传播得广泛,而感染的人也不都是必死无疑,大约有两成幸运的人活下来了。因症状跟风寒差不多,头晕、恶心、出汗、浑身无力。最开始根本没有人相信这是时疫,没有防范。
这次瘟疫到底造成多少人的丧生,没有确实的统计数目——知州陆安扬放了一把火,把平洲境内纳税的商户农户贱户户籍一把火全烧光了。由始至终,官方都不承认有瘟疫出现过。
傅胤之是土生土长的上京城人,在前世,此事发生时间他正在埋首苦读科举呢,自然毫不知情,也不会有人多嘴告诉他。官方各种文献上都看不到这次瘟疫的详细信息,他是二十年后离开家族的旅途中,遇到一个幸运者,一夜交谈下来,才知道当年的惨状!尸横遍野!十户九空!求助无门!
而隐瞒惊天之事的陆安扬分毫无损的继续升官发财……八大世家之首陆家的子孙么,自然有些特权。也是从那时起,他开始反思自己生在八大世家,一叶障目,看不到的是什么了。华服美食,视为理所当然;奴婢成群,视为物件猪狗,或用或弃;把自身看得极重,高高在上,仿佛站在云端上,对地位高于自己的人屈膝媚颜,对地位低的人则肆意践踏打压。
看似活得恣肆骄傲,其实多么可怜!
可怜到剥开妄自尊大的虚荣面具后,苍白得只剩下一屡孱弱灵魂,回忆一生毫无值得纪念的,毫无建树。所有的记忆,就是升官发财,以及怎么陷害挡在升官发财路上的障碍,没有任何亲情,没有友情,什么都没有,连一条可以信任的狗都没有!
站在大通河码头上,傅胤之望着滚滚河水,记忆起三十年后再来这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多么美好啊,情不自禁让人生出隐居此地的念头。可今年……它是死地。
瘟疫没长眼睛,不分富贵不分善恶,否则陆安扬至始至终都在平洲,怎么没死?从某种几率上说,任何人进了平洲后,谁都有可能死!
是掉头就走,还是继续向前?
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
与此同时,刘家大厨房每日一次上演鸡飞狗跳的戏码开始了,高静娇快活的打劫完了,抱着两个带着温度的鸡蛋到如意轩,“元元,快看,新鲜的鸡子呢?快教我做‘不倒翁’!我要画上胡子的,对了,再给它做个红帽子!”
元元无语,“刚生产的鸡蛋壳还软呢,怎么做?我倒是听说用新鲜鸡蛋泡醋可以治疗雀斑?你有么?我瞧瞧?”板着娇娇的脸看来看去,“光滑、白嫩,你比鸡蛋还白,鉴定完毕,不要它啦!”
“哎呀,元元,别打击人家。好不容易从大厨房抢出来的,你知道的,自从你使计让卫家表姐告发了大厨房后,现在一根鸡毛都要不出来了。”
“哦?那这是什么?”元元轻轻的摘下粘着鸡蛋的一根灰色羽毛。
“哎呀,顺带出来的。”娇娇没好气的拍了堂妹的手,掐腰道,“你得想想办法了,以前我们两个都不用亲自去,派个丫鬟就用要来鸡腿吃!现在可好,我亲自出马,还找三五个借口推脱!”
“哦……那人家职权所在,大厨房的东西少了,她们得自己赔。所以……你不能指望让人家请客。再说,我们是客居,总不要天天要这个要那个的。你等我那一天真的成了刘家少夫人,放心,随便吃!”
说道最后,元元眨了一下眼,开玩笑的说。
娇娇无语了,“真没见过比你脸皮还厚的,说起亲事好像跟你没关系似的。等你成了刘家少夫人?我得等多久啊?不行,我现在就想吃鸡腿!可恶,是不是可我作对啊,大厨房的人说最近鸡很难买到好的,集市里的大都是病怏怏没精神的……”
最后一句让元元的笑容僵硬了。
“娇娇,你刚刚说什么?”
高静娇完全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的抱怨,“我说了什么?”
“你刚刚!最后一句?什么病怏怏没精神的?”
“哦,你说那个啊,是大厨房人说的。你知道采买现在要严格记账的,每一日的价格不同,他们肯定要说明原因啊!听说病死了不少鸡,想买到活鸡现杀要出高价……”
元元非常冷静的听完,她用非常人的意志力控制自己,才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而不是大声叫唤。
不会吧!
怎么能忘记,她离开那个世界的前两年,新闻里天天播报的就是“鸡感冒”“禽流感”,再远一点的“非典型”也是恐吓人心的大事件。难道……不会的,好端端的,平洲多山多水,怎么会有瘟疫呢。
努力按压下心底的恐慌,镇定了两三日,却听得娇娇转播的消息急剧恶化,
“元元,你猜得真准,大厨房的人说集市上活鸡的价格一路飙升,比以前贵上十倍!嘿嘿,不知我家养的那头大将军值多少。不过养了两年多,我肯定不会卖掉它的!”
无知的人才幸福。
比如娇娇,她丝毫不知道堂妹让她天天盯着大厨房的生肉报价,是什么用意——反正元元让她做的,她就做好了,又不费力。而刘亦守仍旧天天午夜去书房背诵,弄得白天总是有气无力,没精力关心其他。高雪雪呢,对集市上鸡的价格居高不下,觉得有些怪异。但刘家不缺钱,总不至于连鸡肉都吃不起,并没放在心上。
一直到第五天,高静媛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一起古代“禽流感”!目前不知规模,也不知道是光鸡鸭禽类身上,还是已经有人被感染了。
“对了。那些死掉的禽类是怎么处置的?该不会……”夜晚,两个小姐妹猫在架子床上里说私密话的时候,高静媛忽然开口一问。
“当然低价卖掉了!这还用问!”娇娇翻了一个白眼,好不容易有一个可以嘲笑的机会,肯定不会放过。
嘲笑了一会儿,忽然发现高静媛僵化了。
“你怎么了?元元,你额头怎么变烫了?是不是生病了啊?”
“我没病!”高静媛一蹦而起,“我怎么会病!我一定能躲开,它……它击垮不了我。我不会死,我怎么会死?对了,远远的逃开,趁现在还没有扩散开来。”
“他,他是谁啊?元元,你要打败谁!”娇娇还在咯咯的笑。
来不及多说了,高静媛下了床,也把堂姐硬拉下来,逼着她给自己梳头,“快点,动作别磨磨蹭蹭的。”
“你行,就笑话你两句,当我是你丫头了!”
两个女孩披着斗篷急忙离开如意轩。那边厢,高雪雪见了妹妹高年年的陪房。
“什么情况啊?”娇娇探头探脑的在外张望。
“说是姨奶奶病了,让夫人过去探病。”
“啥?年姑姑会病?她壮得跟牛似的,上次回门还把我娘骂得狗血淋头、生不如死,我娘后来跟我说,都想用豆腐拍死她……”
高静娇一边说话,一边掩口笑,丝毫没把高年年生病当一回事。
可高静媛不能,她听着那陪房咳嗽声,闭了闭眼,“娇娇,你在这里等着。”
“干嘛?”娇娇拽着高静媛的衣角,高静媛难得柔和的眉眼,“听话,我有正经事。回头跟你说。”
“好!记得哦!”
高静媛进了屋,先不走进,“雪姑姑,这么晚了,您还不休息么?我让人煮了杏仁露……哦,这是年姑姑的陪房嬷嬷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一碗给您老了,辛苦了。”
“老奴哪里敢称辛苦!”
含笑看了陪房嬷嬷喝之后,晕晕欲睡,她忙挥手让人送到厢房去。
“元元,你来的正好。你年姑病了,哎!这么大的人了,还动辄闹个病痛什么的,没有娘家人过去就闹个不停。”
“既然雪姑姑知道年姑姑是假装的,那还要去吗?”
“不去怎么成呢?”高雪雪笑着抚着元元的头,“比如你和娇娇,姐妹情分摆在那里。娇娇不如你懂事多矣。将来有人欺负了她,你知道她的品性,也知道她未必是占理的一房,可能不为她出头?”
“总是姐妹……”
高雪雪一声轻叹。
“雪姑姑,元元私心下有些猜测,您能不能晚三天再过去?就三天?年姑姑那边,要是真跟姑父闹了口角,三两天的估计也不妨事。”
“这个……”高雪雪不解,“为何要三天?”
“姑姑,你就依我么!再说现在您放心家里就我跟亦守在吗?七姑姑在,到时候她是家里唯一的长辈,肯定会欺负人的。”
“罢了。我也不知道这回去王家怎么做个撑腰人,等打听你大伯父那边再说。”
高静媛心中稍安,走之前带走那被陪房嬷嬷喝过的碗,直接砸到地上。
三天后,王家给高年年报丧的人来了。rs
地主婆的发家史 第十一章 三十六计逃为先
高年年是夜里没的,说走就走了,连一句交代的话儿也没留下。毕竟是亲姐妹,高雪雪听到丧信顿感眼前发黑,手脚发软,差点晕厥。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淌,
“怎么就没了?活生生的人……”
此刻元元再过来请安,难免被迁怒——正常人发现错过了亲人的最后一面,怎能不怒?高雪雪再疼爱元元,也不由得想到三天前要是她去了王家,至少能见妹子一面,说些知己话儿!
元元无法为自己辩解——她的猜测是正确的,但她不能对雪姑姑说明,三天前她就预感年姑姑是被流感感染了,所以阻止探病吧!她的身后站着刘亦守和娇娇。娇娇害怕得脸色苍白,亦守则皱着眉,小声的劝解着,“娘,姨母的身体一向康健,怎么会这么突然?应该有缘故的。娘想想,不能放过害死姨母的真凶。”
“是,定是王家……”一想到妹妹嫁到王家去,见天吵闹,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高雪雪心痛如绞,那怨恨的念头都转移到王家去了,一时顾不上元元。
刘亦守赶忙使眼色,让元元离开。
元元咬咬唇,不甘心,无奈的牵着娇娇的手,出了花厅。等刘亦守出来,她第一次正式的看着刘亦守,不是用挑衅的语气,不是用玩笑的口吻,而是祈求——
“表哥,姑姑是不是要去王家?”
“嗯。三天前就该去的,母亲心善,没能见到姨母的最后一面,不知道要内疚多久。这次我要陪着她。你们就留在家里,没事别出来招惹七姑和青青、楚楚。即便有个什么,等我和母亲回来做主。哦,我也会嘱咐管家多帮着你们,放心大亏吃不了。”
刘亦守这时居然有了大人的模样,井井有条的安排着。
可惜,元元欣赏不了,她惊叫道,“什么,你们一起去王家?不行,我不同意!不许去!”
刘亦守伤脑筋的抚额,“别闹了,成吗?现在什么时候,母亲太伤心了,我必须陪母亲走一趟。元元,我们都不指望你一起去了,你就消停点行吗?”
什么,当她是无理小孩无理取闹了?
除了自尊受到打击外,元元更害怕了——害怕会失去!雪姑姑是整个高家对她最好的长辈了,怎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还有刘亦守,别看元元平时对刘亦守没有好声气,可危急时候,她真的希望刘亦守长命百岁!
深吸一口气,她想起姑父刘涛涛说过的话,“表哥,你忘记了,姑父保证过,你会一辈子听我的话,信我帮我,不让外人欺负我。”
刘亦守脸色倏地变红,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说什么好。许久,“元元,你有点羞耻心好不好!”
“不好。除非你答应我,不去王家,你跟姑姑都不去。”
“不行!”
被拒绝后,元元的眼神有点悲壮,“你逼我的。”
“什么逼你?明明是你无理取闹在先,就算父亲在,我也有足够的理由回……”话未说完,就见元元低着头四处找寻,“你找什么东西?”
“打你的东西!”
元元在花圃里捡了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对着刘亦守的额头一敲。平时砸核桃锻炼出来的,用力不轻不重,顿时擦破了皮,冒出了血珠儿。
刘亦守头重脚轻,被打的疼痛还在其次,主要是没反应过来,“你打我?你干嘛打我?”
他觉得自己才是占理的一方啊,凭什么高静媛还敢对他无礼!
打完了人,见到效果还算不错,元元这才丢了“凶器”,转头对娇娇说,“快去告诉姑姑,说表哥刚才一时情急摔跤了,头都磕破了,快去寻高明大夫来。对了,家里药材够不够?不够赶快去买,多多益善!最好把药铺都给我搬回来!”
娇娇看楞了,直到催促,她才连忙“哦哦”的应着撒腿狂跑。
刘亦守摸了一把头上的血迹,眼神比刚刚元元的还悲壮,“高、静、媛,娶你一定是我前世不修!”
他还算有点君子风度,被打后没有立刻反击,只是用言语攻击。这种程度,元元压根不在乎,她的笑容在蓝天白云下很是明媚,
“恰恰相反。我认为你修了几辈子的大福。”
……
刘亦守“惨遭毒手重创”后,去王家的行程自然要挪后了。高雪雪听到儿子的坦白,是元元下的手,心里怨气更多,但也动了一丝疑心——元元在她膝下养了快三年了,这孩子平时调皮是有的,怎么会做这种明目张胆的坏事?
可惜,怎么问元元也不说,只说一句“姑姑再信我一次,等三天看看。”
三天,又是三天,谁知道三天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高雪雪心神不定,本不愿意答应。可儿子刘亦守的伤在头部,她也怕下人照顾不好,日日换药,在王家自然不如自家方便。急忙往高家坡送信,让大哥处理。又想起大嫂翁氏和三嫂吴氏为过继的事情,闹腾得不欢而散,这会儿发丧大事,千万别出什么事情令门楣蒙羞才好。
三日后,没有等到什么消息,反倒是刘家出嫁的三个姑奶、奶回门了。重量人物是刘大姑,几乎带大了刘涛涛的刘家长姐,她一到,高雪雪几乎执媳妇礼,怯弱不安的问,“大姐怎么不通知一声,弟妇也好打扫庭院,安排奴仆。”
刘大姑年约五十,长相普通,穿着也是朴素的,她出嫁那会儿刘家还没有今日的富有,因此嫁妆不甚丰盛。刘家富裕起来,刘涛涛这个弟弟想帮姐姐置办产业,被刘大姑拒绝了。可见其人风骨。
“不用麻烦了,都什么时候了。”刘大姑守寡十年,平素就不爱笑,这会儿更别提,她端坐正堂右首第一位上,板着脸,“你没去王家?”
高雪雪是主,按道理是可以做主位上的,可她根本不敢坐着,站起来用低低的声音,“弟妇本来打算看看可怜的妹妹最后一眼,可亦守受了伤,弟妇只能留下来照顾他。可巧大姐回来,亦守交给您弟妇再没什么不放心的。”
刘大姑招了刘亦守在身侧,眼神慈爱,摸了摸他头上的绷带,没有急着问伤势缘由,而是叹口气,“实话告诉你,你王家妹夫也没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王家三天之内丧了四人。”
“啊?”
高雪雪差点身子一歪,幸好被后面的丫鬟扶助,“怎么会?”
“怎么回事,一句话说不清。我这时候才来,也是通知你几个姐姐耽误了,可她们翅膀硬了,不听我的,还以为我老糊涂了。罢了,生死关头,我也顾不到所有姐妹,只要咱刘家的独苗亦守无事,死后我也能见父母了!”
刘大姑说着最萧索的话,可语气依旧是平静的,不断摩挲着侄儿刘亦守,只要有侄儿在,她就有无尽希望。刘家,她还剩一口气不会断根!她发誓!发誓!
“把所有家下人都招来,收拾东西,所有能带的都带上。咱刘家……搬家!”
“大姐,这是怎么回事?”
换了其他人登堂入室,当着主人的面说“帮你搬家”,还不找人几个大耳刮。可刘大姑不是旁人,她的威望在刘家无人可及。是以高雪雪只敢问原因,却不敢反驳。
“你还问!外面都快天翻地覆了,你还懵然无知呢!”
刘亦守轻轻拉着大姑的袖子,“大姑姑,父亲外出后,母亲就紧闭门户,守着我不问其他。外面发生了什么,母亲丝毫不知。大姑姑,您告诉守儿好不好?”
刘大姑一想,弟弟不在弟妹关紧门户也是个理儿,对弟妹的气消了不少,缓和了,“王家不是唯一一家,安阳有不少宅户遭殃,一家老小病了几日,说走就走了。我估摸,怕是有不好的东西。平洲不能呆了,咱们得趁别人都没反应过来,早早搬离才是。”
“不好的东西,是什么……”
高雪雪头脑空空,这会儿什么也反应不过来。刘大姑听到这话,火气又上来,好歹看在侄儿的面,只哼了一声,肃容道,“云阳那边也是。你妹妹头七,高家只去了两个下人带走了王歆尧,此外一个姓高的都没出现。当然,依照王家现在的情况,也不会挑什么礼。可你大哥大嫂都是知礼的人,不是脱不开身,万不能如此行事。”
高年年是隔母的妹妹,可高祈瑞却是高雪雪嫡亲的兄长!骤然听到长房不好的消息,高雪雪如遭雷劈,
“我大哥怎么了?”
刘大姑连几个亲妹妹都舍了,为难关头,弟媳妇而已,更不会关心太多,“不知道。这会子也没空去云阳看看情况。你要是不放心娘家,就带几个下人过去看看。只一点,亦守我要带走!他不能置身险地,就算涛儿也是一样!”
丢下神魂不舍的高雪雪,刘大姑急命下人收拾东西,细软带上,食物和清水尤其重要,至于笨拙的大物件就算了,在性命面前钱财只是身外物而已!
高雪雪低声哭泣,一面是亲生骨肉,一面是嫡亲兄长,她该怎么选择!
“雪姑姑!”
泪眼朦胧中,元元走过来。
她膝盖一弯,跪在这个用真心对待她的女人面前,“姑姑,是瘟疫,是瘟疫。”
“什么?”高雪雪更感觉天旋地转,“你年姑姑和姑父……他们都是?”
“是的。王家遭难,不是唯一一家,外面不知什么情况了。还有高家坡……恐怕也是。瘟疫不分人,姑姑,我们快逃吧!”rs
地主婆的发家史 第十二章 再相遇(上)
“逃,能逃到那里去?”高雪雪眼泪不断涌出来,一张温柔的面孔写满了苍白无力,无助的歪倒一侧,声音凄楚,“大哥,大嫂……大姑姐说的没错,妹妹头七,高家怎么可能只派了管事带走你表弟歆尧,恐怕是谁遭遇不测!”
同样是兄妹,但高雪雪和高祈瑞、高祈兆才是同母所出,感情当然不同其他。此刻高雪雪心乱如麻,惦记着不知生死的兄长,另一边却想着亲生骨肉,左右牵挂,一颗心都快碎了。
许久,她才擦了擦眼泪,强自镇定起来,“元元,你快。跟娇娇一起收拾几件常用衣服,干粮能带就带。你们……跟着大姑一起走吧!”
元元一愣,“姑姑,你不跟我们一起?”
“我……”高雪雪想到和儿子生离死别,一行热泪滚落,“我不能了。兄长不知生死,便是走了也不能安心。我得回去看看,看了才能放心。”
不能放心什么呢?亲眼看一眼大伯父的死活?有用吗?什么也改变不了!这么说,虽然有些自私,可高静媛素来是个冷情淡漠的人,她把自己的生死看得比什么都重,当然不甘心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鸡感冒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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