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之丑颜农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乱莲
“有,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
那个中年汉子在这两天出入平阳两三次,为了不打草惊蛇,安排在外面看守的隐卫没有上前抓捕,这汉子来去匆匆,每次手里都不带什么东西,看来是去平阳送信的。
根据调查,这汉子是一家皮货铺子的掌柜,而这家皮货铺子正好就是冬梅所说,赵晚春和北堂谚送消息的场所,也就是北堂谚的产业,这个时候送信,到底是送北堂谚和赵晚春的最新消息,还是平阳的情况呢,青璃猜测是后者。
“泗水关最近出来一个江洋大盗,一夜之间把众多商户家里搬空。”
不仅仅是搬空那么简单,就连桌椅板凳都不放过,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商户们不相信发生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不了巡逻士兵,而士兵们不管不顾,很有可能和江洋大盗勾结,或者干脆士兵就是那个贼,为了军饷干出龌龊事。
“还有这样的盗贼,这简直比怪盗一枝梅还厉害啊!”
青璃一脸掉下巴的惊讶状,实则心里笑抽了,大秦蛮人,以前不是军民一心搞侵略对付大周吗,这回可好,互相怀疑窝里斗,她没想到,偷个东西还能挑拨离间,让他们起内讧,真是意外之喜!
“是啊,按理说不可能,宇文鲲怀疑是商户们自己做的。”
商户每年都要出大笔银子支援大秦军队,这样能得到军队的庇护。每年都要上交银子,一年比一天多,已经有很多商户不满,给了这么多银子,仍旧让大周打回老巢,出了高价请人做邪阵,最后也被破解,他们对宇文鲲很不信赖。
民间一直有反对宇文鲲的呼声,宇文鲲又是个小心眼记仇的,以为商户里面有人带头,大家出了这么个主意,目的就是诬陷军队,并且一劳永逸,以后也有借口不出银子。
“那就是商户自己做的,宇文鲲心狠手辣,肯定让商户们狠狠地出血,商户们也有自己的利益。”
青璃假装分析,原想再去打劫一次,现在看来是不能了,那一次,两方互相怀疑,恰到好处,做多了就有被发现的风险,而且也起不到让他们内讧的效果。
如果有机会再去泗水关,青璃想把泗水关走一遍,做到心中有数,顺便听听墙角,看看有没有耶律楚仁的消息,这人一天不除去,大周便后患无穷,永无宁日。
空间之丑颜农女 第071章 赶巧
平阳的冬日,总是冷得这么刺骨,青璃陪着淳于谙在沙场走上一圈,二人轻声细语地交谈,差不多有十天未见,就和十年一样,青璃觉得总有很多话要说。
其实在莫家村,每天的日子都很单调,但是却有一种家的温馨和归属感,不用想平阳战事,也不用操心生意和族人,这个年,对青璃来说,过的很圆满,没有京都那么多繁琐的规矩礼仪,家里人在一起团聚,其乐融融,图个热闹。
陪着淳于谙过完二十一岁生辰,青璃坚持要回到新宅过夜,城北大营中没有女子,连个洗漱做饭打杂的大娘都没有,她在那里会显得突兀,再者说二人没有成亲,不想给士兵们留下一个豪放的印象。
已经到了入夜时分,新宅一片灯火,红彤彤的灯笼挂了个满院,听说小姐回来,下人们不敢提前休息,等青璃进门,灶间开始忙活开来,烧热水的,下饺子的,忙成一团。
青璃的院子已经被重新打扫过,干净整洁,院子的雪被堆积在大树下面,堆成一排的雪人,院子正中,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她走到檐下,跺跺脚。
“小姐,厨房煮了饺子,您用点吧?”
于嬷嬷听到动静,撩开门帘,把青璃迎进门,偏厅里,点燃着油灯,桌子上放着梅花插瓶,有一种似有若无的幽香之气。
韩霜也在偏厅里,紧张地站起身,她搓了搓衣摆,于嬷嬷不错,到了新宅,她洗漱了之后,换上一身丫鬟的新棉袄,还吃了一顿热汤面。早先就对青璃的身份有猜测,直到在城门处才确定,她当时就呆愣在那里,没想到运气这么好。
“莫小姐。”
韩霜不是莫家的下人,又不知道如何称呼,她定了定神,想说几句感谢的话,被青璃挥手打断,淳于谙那边得到消息,翠香楼窝点已经被赵知府捣毁,丽娘等人也吃了牢饭,想要报复,已经没有必要。
翠香楼在平阳可是闹了大动静的,毫无征兆地就被官差贴了封条,老鸨等人被抓进大牢,听说罪名很严重,赵知府正要上报朝廷,严惩这些逼良为娼的不法分子。
几乎每个青楼楚馆都有点问题,不是那么干净,遇见细皮嫩肉,姿色好的,也会想尽办法,用点下作手段。翠香楼是平阳花街比较有名气的一家青楼,就这样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一些嫖客感到非常可惜。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青璃简单说了丽娘等人的下场,这件事就算解决了,韩霜现在身无分文,在北地也没有亲人依靠,以后路注定难走,她还有一个亲哥哥在沐阳当兵,卖身为奴的可能性不大。
“小姐,韩姑娘会酿酒,而且绣技不错。”
青璃不在,于嬷嬷和韩霜聊了很多,得知她一些身世,如今世道乱,一个女子孤苦无依,独自生活定会被生吞活剥了去。平阳城地痞流氓有的是,专盯着年轻女子,独居要不得。
青璃陪着淳于谙只吃了一块蛋糕,热气腾腾的饺子上来,她突然感受到腹中饥饿,就着醋和辣酱碟子,吃了满满一大碗,连饺子汤也喝了一些,这才觉得胃里暖洋洋,舒服多了。
为了庆祝过年,房间里摆设增添了一丝喜气,偏厅两旁摆件换了一对红色釉着金粉的牡丹花瓶,看起来富贵,窗户上换了新窗花,在墙体四周也用红绸做了花朵。
青璃点点头,站起身在四周走了一圈消食,心里还是对这个韩霜有点疑心,出来的时间太巧合,她决定私下里派隐卫调查一番,以免因为大意,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这……我也没有想好。”
韩霜听说,军营里招一些会手艺的妇人缝补,她可以去做活,若是有管吃管住的绣楼可以,不过现在是过年期间,铺子都没开张,要等到正月十五前后,她没有银子,不好死皮赖脸地在青璃这里呆着。
“你舅舅那里,这事就不追究了吗?”
如果说亲人之间冷漠一些,青璃可以理解,毕竟都靠相处,韩霜一家去沐阳之后,两家断了联系,但是也不能把仅有的钱财抢夺去,还要逼亲啊,按照青璃的想法,这种人可以进去吃牢饭了,如果不是村里有个善心的小子,韩霜一个弱女子,反抗不过,很可能就是认命。
“我原本是想凭着一口气,找丽娘报仇,现在丽娘已经进了大牢,那么……”
韩霜的话说了一半,她内心纠结,从心里是想念最后一点亲戚情分的,可是现实告诉她,当时逃不出去,她现在肯定还在柴房,等着嫁给一个傻子,这辈子就算毁了。
现在过年,衙门也要休沐,她想等到正月十五之后,回到县衙告官,又怕舅舅家不认账,那个善心的小伙子不但救了她,又给她铜板,要是找他当证人的话,会不会添麻烦呢?而且村里人一定认为她是白眼狼。
“傻姑娘啊,你别管别人怎么想,反正你以后也不会回去了。”
于嬷嬷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顾念所谓的情分,人家可不那么想,早就把你看成一头主动送上门,待宰的肥羊了!”
夜已经深了,青璃让于嬷嬷和韩霜去休息,这种别人家的私事她不会管,等到调查发现韩霜没问题,青璃想把她介绍到沈老爷家做个绣娘,因为生意不错,沈家又开了一个绣坊,听说买好了铺子,等待年后正式开张。
大年初三,青璃无事,拎着礼物去富顺家,富顺在她手下已经有五年多了,一家子知根知底,都是朴实的人,这么多年,家里的铺子,账目上从没有出现差错,她敢保证,富顺手脚干净,没有往家里贪一分银子,对于这样的手下,她也是格外照顾。
富顺一大家子,从爷奶到小娃,四世同堂,青璃的出现可谓是给对方一个惊喜,忙不迭地迎进院子,家里有啥好吃的都端上来。
大过年的,青璃也不好久留,和富顺说了点生意上的事,分发了礼物,她的下一站是冬梅家,要是没有春儿姐的那几幅暗示的画,也不会发现通往大秦关外的密道。
“小姐,您是不是怀疑那个韩霜姑娘?老奴倒是觉得她说的是真的。”
昨日于嬷嬷带韩霜回到新宅洗漱,韩霜脱衣裳的时候还有些羞涩,身上都是伤痕,手腕有被麻绳摩擦的痕迹,出现了血痕,看起来不像是撒谎。
“不管说的是真是假,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青璃打开车窗,街道上空空如也,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她有些疑惑地问于嬷嬷,“今儿是不是有什么禁忌啊?”
“小姐,北地习俗老奴也不清楚,但是您忘了吗,大年初三不外出。”
于嬷嬷给青璃满上一杯茶水,“俗称赤狗日,不宜外出或者见客,以免发生口舌纠纷。”
北地好像是没有这么多的说道,往年大伯娘初二不能回娘家,就往后推一天,赶着初三出门,也没见村里人说什么,家里有婆媳的,回娘家的日子冲突,都会错后一天。
马车的车窗一开,马车顿时多了一股寒流,于嬷嬷冻得一个哆嗦,把手放在红泥小火炉上烤着,“小姐,您晚上还去找少将军一同用晚膳吗?”
“不去了,他最近忙着研究阵法。”
北堂谚铺子那个掌柜经常从地道赶往大秦,或许能从这人身上探听一些情况。以前是敌人在暗,他们在明,现在情况得以扭转,己方在暗地里监视,看看能不能找到特殊线索。
据淳于谙所说,大秦那边似乎发生了变动,具体消息并没有传过来,没准是己方在军中探子暴露了。新皇耶律楚阳发了密函,和大秦的战争不能拖着,要趁热打铁,倾尽举国之力,也要灭掉大秦,以防止耶律楚仁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这个决定是正确的,要是等一年之后,给了耶律楚仁喘息的机会,大周定会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不如放手一搏。耶律楚仁虽然已经撤到平阳,但是大周之内有还有潜伏的爪牙,也需要尽快的挖出来。
按照青璃自己的想法,今日晚她准备通过地道进到泗水城,不打劫,只为探听一下情况,要是能摸到耶律楚仁的住处更好,如果不能,就当去听听墙角,找点低俗的乐子。
“小姐,您不去看少将军,咱们还要在平阳呆到正月十五吗?”
现在才大年初三,还有十多天呢,于嬷嬷说不明白,总觉得凤阳要比平阳好的多,平阳不仅冷,还给她一种阴森的感觉,关外就是战场,得死多少人?过年正是鬼魂找不到家的时候。
青璃刚想回话,突然感觉马车上多了重量,她察觉不对,立刻从袖兜里掏出匕首,就在此时,马车是车窗被推开,一个纸团扔进来,青璃想飞身出去追,只来得及看到远处一个黑影。
“小姐,这是啥?”
于嬷嬷眼尖,指着小几上的一个纸团,还搞不清楚状况,“谁那么缺德啊,乱扔废纸呢!”
“无事。”
青璃揉揉额角,用帕子包裹着纸团,检查一番,打开一看,一排清秀的小字,上面说已经有了三皇子耶律楚仁的消息,署名是青稞,青稞,极乐山庄,让她最好亲自去一趟。
上次于嬷嬷从极乐山庄归来,对山庄描述就是很神秘,里面男男女女,纸醉金迷,只要有银子,就能享受你想不到的刺激,当皇上还能上早朝,据说还有文武百官,说话也是文绉绉的,看着很有学问,于嬷嬷很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戏班子的,演得惟妙惟肖。
上面的纸条让青璃亲自前去商谈,这点她还有疑虑,毕竟那里不是未出嫁的闺女去的地方,别的倒是没什么,她有底牌,不怕出意外状况,更何况,太想知道耶律楚仁的消息。
青璃把纸团扔进了红泥小火炉,吃了一块点心,她带了一些吃食和布料,让车夫转弯,去香油作坊看看冬梅。冬梅嫁给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庶子,庶子被赶出家门,只得了这么一个作坊,冬梅在平阳也没有亲人,当年,冬梅对她不错,也算是最先表现出善意的。
已经快到了午时,窗外的街道上,只有自家这么一辆行驶的马车,天色阴冷,时而从树上飘下雪花,像一副淡淡的只有黑白格调的山水画卷。
街道两旁的铺子,门前也贴上了烫金的桃符,屋檐下有大红灯笼,走在最繁华的街道,自家的玉器铺子门前焕然一新,牌匾上挂了红色的绸缎花,红艳艳地迎风舒展。
冬梅家住的地段不算好,马车行程也要将近半个时辰,在一条弄堂的尽头,第一家就是。铺子关门,已经闻不到芝麻的香气,门口贴着一张大红纸,上面用梅花代表天数。
平阳百姓大多数不认识字,如果有商家临时有事关门,会在门口贴上一张红纸作为告示,上面用梅花代替天数,在你歇业的日子上打钩,这样百姓不认识字,也能看懂。
红纸上一共打了十五个勾,代表正月十六营业,铺子的窗户已经上了板子,在前院喊注定没有人应答,青璃给车夫端了一杯茶,让他在这里等待一会儿。
这边多半是普通的百姓居住,算不上大富大贵的人家,弄堂窄小,马车进不去。青璃带着于嬷嬷下车,又抱出布料和几个礼品盒子。
进了弄堂,右转第一家就是冬梅家的后宅,这边靠街道,为了防止半夜有小贼偷鸡摸狗,家家院墙很高,从弄堂里张望,只能看到家家户户的屋顶,没有一点响动。
“小姐,你看吧,没准北地和咱们京都习俗一样呢。”
于嬷嬷缩缩脖子,从马车上下来立刻感到了寒意,这风刺骨,专门往脖子里钻,她戴上厚厚一层围巾也无济于事,只得不停地跺脚搓手。
大年初三,出行容易犯口舌,所以百姓们都在家里猫冬,偏偏自家小姐心血来潮,非要出门走走,第一看就去给家里的下人送东西,那个富顺不过就是个掌柜,不上门拜年就算了,架子可不小。
于嬷嬷很爱挑理,青璃也没理她,富顺为了平阳的铺子举家迁移,而且她没说过年会来平阳,年前离开平阳,富顺也是磕了头的。
冬梅家的小院,大门紧闭,两扇朱红色的铁门,在门上面落着厚厚的雪,似乎大年初一晚上,平阳也落了雪,这么说,冬梅可能在家里没有出门。
“在家吗,有人没有?”
于嬷嬷拍着门板,喊了两嗓子。院子里面静悄悄地,没有声响,于嬷嬷以为自己手劲小,继续再接再厉,连续拍门板拍得手疼,她抖抖手,“小姐,里头好像没人。”
“不会吧?”
从来没听说冬梅有什么亲戚,她很早就跟了赵晚春,可以说没有亲人。春儿姐和北堂谚私奔,冬梅也遭了连累,赵知府非常想处置她,最后还是知府夫人求情,把人配出来。这大过年的,今儿有是不宜出行的日子,按理说应当在家里。
“小姐,这会是晌午,可能是人家歇晌呢,没听到。”
于嬷嬷抽了抽嘴角,她拍门的声音都要赶上官府抄家了,刚才对面的人家都有人探出脑袋,就算是歇晌也要被吵起来,如果在家还没有开门的话,八成是人家夫妻正在享受鱼水之欢,这个时候打扰,确定不是好时机。
“要老奴看,您就把礼品盒子扔到院子里。”
想到此,于嬷嬷眼神闪烁,她挤眉弄眼,暗示青璃,“您懂功夫,直接飞过去就行,老奴老胳膊老腿的,墙头都爬不上去。”
青璃一脸黑线,于嬷嬷这思想,自从上次在极乐山庄享受回来,那想法就和正常人不一样,要她说,最美不过夕阳红,于嬷嬷也才四十出头,守寡这么多年,也挺孤单,家里要是有合适的下人,享受第二春也不错。
“那行吧,就当做好事不留名。”
那些吃食就不送了,青璃抱着布料和几个匣子,对着于嬷嬷嘱咐几句,她施展轻身术,一个跃纵,翻到墙头之内,院子里没有脚印,落了一层厚厚的白雪,灶间上面烟囱没有冒着烟雾,看来不是没出门,而是根本不在家。
这些布料放在室外,若是下雪的话,会被雪覆盖,一般人家柴房的门都是打开的,青璃正想放匣子放到柴房,冷风一过,正房的门突然被吹开,发出“吱”地一声。
“冬梅,你在家吗?”
青璃察觉到不对,她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旁的木架子上,打开房门,顿时,屋里飘来浓重的血腥味,青璃心里咔嚓一声,直觉不妙。
抽出身上的天蚕丝软剑,青璃把房门大开,用旁边的木头挡住,冷风灌注进屋内,血腥味又夹杂一种尘土的味道,青璃走进偏厅,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呆愣。
偏厅的桌上,摆放着年夜饭,已经凉了。屋内的炭盆熄灭,炭盆里还有血迹,地上躺着两具尸体,女子是趴在地上的姿势,身上乱七八糟,至少有七八十刀,血迹延伸到屋门口,被高高的门槛挡住,看身材和头饰,是冬梅无疑。
在冬梅的前方,是他的夫君,那个大户人家的庶子,一脸的不可置信,眼球凸出,人头落地,滚在桌子下面,身体在另一个方向,身上没有多余的伤口,被人砍下了脑袋。
没有炉火,室内的温度很低,这些血迹已经凝结成了冰,青璃蹲下身子,用手在上面一抹,滑滑的。今年是大年初三,按照室外没有足迹的雪和大门口上完好的落雪推测,二人至少在大年初一之前遇害。
餐桌上食物丰盛,鸡鸭鱼肉都有,摆放了三个酒杯,青璃注意到这个细节,为什么会有三个酒杯呢,凶手下手虽然狠毒,切口处却不太整齐,看起来不像是个练家子。
房里一切没有什么异常,青璃走到里面,在炕上摆放着几个礼品盒,青璃认得,都是平阳老字号所出售的糕饼点心,价钱稍微贵一些,按照冬梅现在的情况,也不是买不起,但是绝对没有必要买盒子这么精致的,难道说,这是凶手送的?
天气冷,室内结冰,尸体横七竖八状,惨不忍睹,青璃觉得还是不翻动为妙,报官,留给官府处置。
“小姐,小姐,你在里面不?”
于嬷嬷左等右等,院门里没有声音,小姐也没出来。莫非是冬梅家里有人在?那也要快点开门让她进去烤烤火啊,在外面站上一会儿,于嬷嬷嘴唇发紫,恨不得钻回马车上。
“来了!”
青璃从里面打开大门,于嬷嬷正要进门,被她撵了出去,“我在这里等你,你跟着车夫去通知巡逻的士兵,叫人把这个弄堂包围,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现在是衙门休沐期,去报官找到官差,还需要一定的时间,里面发生命案,又是第一现场,必须好好保护。
“小姐,您又要抄家?就算人在,没给您开门,也不用如此生气吧?”
于嬷嬷见自家小姐脸色阴沉,眯着眼睛,以为那夫妻二人得罪了小姐,她一头雾水,根本没有多心。
“发生了命案,所以快去吧。”
青璃眉头紧锁,她靠在院墙上,长出了一口气,刚才屋里血腥味充斥着她的胸腔,她忍住呕吐之感,微微地摆摆手,闭口不言。
于嬷嬷唬了一跳,眼睛一转,立刻明白事情的原委,她不敢耽搁,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车夫那里跑,去找巡逻的士兵报信。
北风萧瑟,青璃的手冻得通红,她把手放在嘴边呵了一口热气,又搓了搓脸颊,心情很是复杂。凶手到底是谁呢,是不是宇文鲲知晓冬梅得到了消息,故弄玄虚,找了这么一个非专业的杀手,还是说,冬梅夫妇二人与人有龌龊呢,桌上的三个酒杯,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切毫无头绪,青璃对是冬梅和赵晚春之间的事情知晓的并不多,上次二人见面,翻找画卷的时候。冬梅因为伤心,曾经提过,但涉及到春儿姐的*,冬梅实际隐瞒了一些情况,她也没好再打听。
宇文鲲察觉到地道被发现,这种可能性有多少?淳于谙不是说,最近北堂谚皮货铺子的掌柜还走了地道,是故意为之还是?若是这样,事情就复杂了。
约莫等了两刻钟,北地士兵这才喘着粗气赶过来,这一来就是几百人,胡同内有了大动静,一些在家里的百姓,纷纷把大门开了一个小缝隙,探出脑袋观望。
“少夫人,您没事吧?”
带头的小队长脸色通红,额头上出了汗,这样冷的天,跑得太急,被风一吹,更容易感染风寒,青璃让于嬷嬷敲开隔壁有人的人家,马车上有红糖,再要一些姜块,给这些士兵们熬汤驱寒。
“我没事。”
吩咐完之后,青璃这才松了一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现在车夫已经去衙门通知,在官差来之前要麻烦士兵守在这里等候。
隔壁的人家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胆子很小,见到城北大营的士兵们包围了胡同,吓得颤抖的身子,一脸的哭意,结结巴巴地问,“这,这是咋回事?”
“出了人命案,就是你家隔壁的香油作坊。”
如果说是年三十晚上发生的命案,隔壁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听到,所以也是重点要排查的对象,那妇人一听,瞠目结束,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似乎不相信,“人……人命案?”
“恩,小两口被杀在偏厅。”
于嬷嬷听见青璃的描述,补充了一句,那妇人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晕过去,哭道,“我的吗啊,怎么得了啊,隔壁出现凶杀案,那就是凶宅,晚上还不得闹鬼啊!”
“这是重点吗?”
于嬷嬷翻了一个白眼,非常气愤,人都没了,不关心几句,竟然跑偏,说什么凶宅的问题,她恐吓道,“你家也是怀疑的对象!”
妇人整了整衣摆,深处手指指着天,哭嚎着,“天地良心啊,那隔壁是个新嫁娘,就在成亲那天给我们街坊邻居发过喜饼,然后我们回了几个鸡蛋,就没别的来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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