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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石头与水
其实,这也是文人的通病,既想要名,还想要利。
韩钊正犹豫呢,自家闺女韩氏回娘家了。
闺女嫁的不大痛快,韩钊也知道。不过,韩氏家族世代书香,从未有和离之女。故此,韩钊死都不肯让闺女和离。好在韩氏是个想的开的,在武安侯府也活的悠游自在。只是,一回娘家便要听母亲唠叨生儿子的事,按其母张氏的说法,自己安安稳稳的生个儿子,以后有了依靠,还管男人是死是活呢。
韩氏却不愿这样,她是真心恶心纪文,一想到要与这样的人同床就想吐。
因烦了母亲的唠叨,韩氏也不大愿意回娘家。
这次,却是不得不回了。
韩氏问父亲,“听说二皇子要为章庶妃请封侧妃了?”
韩钊拿捏着架子呢,斥女儿一句,“朝廷大事,你一个妇道人家,莫要打听。”
韩氏道,“我倒是不想打听,架不住章家人去我们府里显摆呢。章家人都说了,章庶妃一旦请封侧妃,就要召章家人去二皇子府见面,还包括我们府里那两个贱人。”
章钊简直愁死了,女儿云英未嫁时也是标准的大家闺秀,贱人之类的话,不要说自己说了,便是听都觉着会污了耳朵。如今嫁去武安侯府几年,是什么话都不忌讳了,哪里还有半分书香门第女孩儿的样子。章钊斥道,“这是什么话?”
“什么话?我是怕父亲给礼部尚书的位子迷了眼呢。”韩氏丝毫不惧父亲脸色蓦然一沉,继续道,“别人不知章家底细,莫非父亲也不知道吗?她要真是寻常人家,请封就请封,谁也拦不住他!可是章家,不过是奴才出身,若是行事正派,奴才出身也没什么令人不耻的。可是,章家是怎样晋身,难道父亲不知道吗?”
“父亲,陛下若真嘱意您为礼部尚书,怎会至今犹豫未决?这个时候,莫非父亲坐视章庶妃被封侧妃一事,二皇子就会感激您吗?”韩氏冷笑,“二皇子只会认为章庶妃请封侧妃是理所当然的事!若二皇子真看重您,尚书之位,不必您开口,二皇子必定要先问您是否需要帮助?到现在,二皇子问过父亲一句吗?”
“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二皇子冷落正妃,偏爱庶妃,正是因为咱们韩家好揉捏,他方不将咱家放在眼中!”韩氏一想到那日章家来人,就气的浑身发抖,怒道,“如今陛下正当盛年,咱们韩家世代书香,做的是陛下的臣子,又不是他二皇子的臣子!父亲一不得二皇子看重,二明知章庶妃之事不妥,又不能如实禀告陛下。朝中如父亲这样寒窗苦读,翰林举身的臣子多的是,您比那些人强在哪儿呢?凭什么让陛下立您为礼部尚书呢?”
“您对陛下有过人的忠诚吗?”韩氏道,“家族这样不上不下,皆因父亲摇摆不定所致。就是父亲自己使唤下人,是喜欢那种摇摆不定的下人,还是喜欢一心忠诚于您的下人呢?如果两样人叫父亲提拔,父亲会提拔哪个?”
“人都自以为聪明绝顶,殊不知,自己早是别人中的笑话!”韩氏道,“父亲若坐视章庶妃请封侧妃,在帝都,知道咱家底细的不是一家两家,父亲难道连自己清流的声誉都不顾了吗?”
韩氏回家一趟,跟父亲大吵一架,饭也没吃,就坐车回了婆家。
韩氏走前,韩家大哥韩凛对着妹妹深深一揖,私下道,“父亲总有些犹豫不决,多亏了妹妹。我再进去劝父亲几句,想来父亲就能下定决心了。”
韩氏一掠耳际的碎发,耳上幽深碧绿的金镶翡翠坠子一晃又一晃,韩氏叹道,“我知道,因我嫁的不如意,他心里也不好受,才容我放肆了。大哥好生劝劝父亲吧,我就先回去了。”
韩凛亲自送妹妹出门。
韩凛年近而立,如今正在翰林院为官。送走妹妹,韩凛又进书房好生相劝父亲,“妹妹以往性子贞静淑雅,这几年渐有些泼辣了。父亲不要与她计较。”
韩钊容女儿发作了一番,叹道,“是我没给她寻个可心的婚事。”
韩凛道,“父亲莫多想,若是妹妹真生了怨怼之心,就不会这样急着回来说章庶妃的事了。章家实在不入流,妹妹也担心父亲碍于二皇子的面子……”
韩钊叹道,“你堂妹在二皇子府并不如意,若是咱家阻挡侧妃册立之事,我是担心二皇子会迁怒于你堂妹。”
“父亲,咱们都是陛下的臣子,纵有儿女之事,要忠心的人也是陛下。堂妹是正正经经的皇子妃,再说,难道坐视章庶妃成为侧妃,二皇子就会重新宠爱堂妹吗?”二皇子一直不怎么喜欢韩妃,韩凛道,“何况,若不能给章家一些警告,妹妹在武安侯府也就愈发艰难了。”
韩钊道,“我知道了。”
韩凛此方退下。
于是,在争夺礼部尚书的关键时刻,身为礼部侍郎的韩钊,私下回禀了昭文帝章庶妃立为侧妃不妥之处。
韩钊这样犹豫不决的人,忽然果决起来,也是能捅狠刀子的。
昭文帝日理万机的,儿子正妃的家族都是他精心挑选,至于这些庶妃之流,昭文帝并不过心。只在二皇子的请封奏章中看到章庶妃的父亲是一六品小官儿。不过,庶妃嘛,出身低些,这也正常。
不过,当昭文帝得知章家不过武安侯府家奴出身,卑贱如尘土,竟然妄谋侧妃之位。就是自己儿子,也是个蠢的,昭文帝唤了二皇子来骂了一顿。二皇子虽然对章庶妃很是宠爱,不过,还没到昏头又昏脑的地步,见父亲发火,当下不敢再提请封侧妃之位。
之后,二皇子知道是韩家私下捅刀子,一肚子的火气都发作在了韩妃身上,道,“我原以为韩家清流之家,颇具风骨,不想,竟是私下做出这种令人不耻的小动作来。”
韩妃静静的听完了二皇子的话,方柔柔弱弱地露出一脸委屈来,“哦,原来爷是为这事儿生气啊。我近些天又没回娘家,哪里知道娘家的事呢。再者说了,我一个妇道人家,自幼学的是三从四德、三贞九烈,更不懂什么朝上朝下的。既然爷为这个生气,不如我这就回娘家说一声,求二叔去陛下面前改了口就是。要我说,章氏貌美如花,又俏丽可爱,也没有不好的地方呢。”又吩咐,“刘妈妈,去跟二门说,备好车,我下午回家去瞧瞧母亲。”
二皇子哪里会让老婆回家说这样的话去,冷冷道,“回去倒不必了,只是你那二叔这般不给爷面子,日后也别怪爷不给他面子!”
韩妃抿嘴儿一笑,“瞧您说的,我娘家哪里敢不给殿下面子。殿下多心了。好了,章氏未能封侧妃,想来正闹小脾气呢,殿下去哄哄她吧,我就不留殿下了。”
二皇子又哼了一声,方去了爱妾的住处。
章庶妃请封侧妃一事,就此泡汤。
不过,二皇子为了补偿爱妾,依旧叫章家人进府与爱妾见了面。
韩妃干脆躲了出去。
要说章家人还真敢做,侧妃虽黄了,章明还是去了宋府,想着叫小纪氏去瞧一瞧章庶妃呢。章明的心思很好猜,本来就是亲戚,小纪氏嫁了宋荣,宋荣是朝中高官。若能搭上宋家的关系,自己的庶妃妹妹在二皇子府也算有了倚靠。
小纪氏先问,“我听人说侧妃请封并不麻烦,怎么到现在才弄好啊?”
章明有说不出的尴尬,还是将侧妃泡汤的事跟小纪氏说了。小纪氏心下微惊,先叹了几口气,与章明说了些可惜的话。及至章明说请小纪氏去二皇子府的时候,小纪氏面露难色,道,“这实在不巧了,我们家老太太这些日子身子不大爽俐。我家老爷是孝子,还想着跟衙门请假侍奉汤药呢,因差使实在忙,这方罢了。如今我们家里,孩子们还小,样样都得问我的主意,我哪里离得开呢。表哥就代我跟妹妹告声罪吧,天下孝字当先,我实在走不开。”
章明无可奈何的告辞离去,小纪氏也跟着沉沉的叹口气,眼神黯淡下来,别说侧妃之事未成,就算成了,她也不能去的。
小纪氏不去,小章姨娘却是去了。
这事儿,办的神秘又鬼祟。
小章姨娘悄悄跟章老姨娘说了,姑侄两个又悄悄的与纪文商量,家里有韩氏在,若明言,小章姨娘必然去不成。既如此,倒不如暗中进行。
纪文寻个由子把小章姨娘带了出去,直接送到章家汇合了章家的女人,再一道去的二皇子府。
小章姨娘与章庶妃是亲姐妹,如今姐妹见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小章姨娘在武安侯府吃了正房多少挂落,见着姐姐,满肚子的委屈存不住,遂添油加醋的说了。章庶妃叹道,“我一人做小老婆不够,怎么你又是这样的命苦。”
姐妹两个的母亲李氏听了,心里有几分不是滋味儿,道,“你姑妈求了我半日,再说,那韩氏实在不成体统,对你姑妈半点孝敬皆无。修来那样的儿媳妇,日后你姑妈可怎么过日子呢?我看文哥儿对你妹妹也是一片真心,现下两个儿子都生了,福气在后面呢。”
章庶妃道,“那毕竟是正室,二妹给人做妾,生就矮了一头,礼法在这儿,有什么办法呢。”望一眼容色娇艳,身量初成的三妹,章庶妃对李氏道,“我跟二妹就这样了,爹娘给三妹寻个正当人家儿吧。哪怕贫寒些,也去做正头夫妻才好。”
李氏连忙应了,说,“娘娘放心吧。”又道,“你妹妹现在,日子实在难过,娘娘倒是给你妹妹拿个主意呢?”
章庶妃揉揉额角,道,“我会跟殿下说的。”章庶妃问,“倒是怎么不见表妹来呢?”
李氏只得将小纪氏在家侍俸婆婆汤药的话说了,这话,一听就是搪塞,章庶妃叹口气,未曾言语。
母女几个又说了会儿话,章庶妃赏了些东西,李氏便带着两个女儿告退了。
章庶妃身为二皇子的宠妃,枕头风自然一吹一个准。第二日,二皇子特意去了正院儿对韩妃道,“我听说你那嫁入武安侯府的堂妹,似乎不大贤良。”
韩妃细细的眉毛一挑,笑悠悠地,“不知殿下此话何解?说起我那堂妹,自嫁人后,我们姐妹见的少了。贤不贤良的,我并不清楚。不过,我们韩家女儿,还头一遭有人说不贤良呢。倒是上回秦老太太过寿,我们见了一面,堂妹的婆婆武安侯夫人可是不住嘴的赞妹妹呢。”说着,韩妃将眉眼一横,收了脸上的笑,冷声厉色的问,“这是哪个在殿下面前嚼舌根了!敢说我堂妹不贤良!到底哪里不贤良,过来跟我说啊!我请了家父、家叔,再请来武安侯、武安侯夫人,当面锣对面鼓的说一说!不然,平白无故的这么污蔑我们韩家人,我可不是依的!”
二皇子又不能将话直说,只得含糊道,“我就听说你妹妹对妾室似乎粗暴了些……”
听到这话,韩妃顿时帕子一掩小嘴儿,咯咯咯的笑了,拉着二皇子坐在身畔说,“唉哟哟,我的爷啊,这话可不说叫别人听到啊。妾室,不过是个玩意儿,便说爷吧,也就是遇着我,家里花红柳绿的,我喜欢这景儿。换了别人,爷当哪个都是我这样的好脾气呢?”
“再说了,爷有事儿没事儿的,打听我那堂妹夫的妾室做什么。啧啧啧,叫人听到,还不得误会呢。”二皇子脸色微僵,韩妃弯着眼睛笑,“爷惯来怜香惜玉,这我是知道的。您要是怜惜到别人的妾室那里,我可是不依的啊。”说着,还撅了撅小嘴儿做个娇嗔样,韩妃又道,“母妃的寿辰快到了,寿礼单子我拟好了,爷要不要看看?”
二皇子被韩妃一通掖揄,这时只能道,“好,你拿来,爷看看。”
韩妃一面令人拿上礼单,夫妻两个商量了些寿礼的事儿。晚上顺势把二皇子留在房里,把二皇子翻来覆去骑到挺不起腰来,第二日,韩妃慵慵懒懒的命心腹嬷嬷出去给韩氏送了信儿。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早上起的有些晚~~~~^^别问我几点更了,石头常常食言,所以石头越来越胖~





千金记 第31章
小纪氏正在跟杜月娘说话,其实,俩人平日里少有来往,小纪氏不用杜月娘到自己屋里立规矩。又因宋荣常歇在杜月娘房里,小纪氏也不会怠慢刻薄于她。更兼杜月娘本就是个规矩人,从不惹是生非,小纪氏便是想发作也没理由,只得眼不见心不烦了。
这一日,正是十五请安之时。杜月娘给主母请过安后,又恭恭敬敬的捧上一双锦鞋,柔声道,“奴婢闲来无事,就给太太做了双鞋。”
小纪氏令丫头收了,道一声,“辛苦你了。”吩咐一声,“拿两匹缎子来赏二姨娘。”即便心里不痛快,正室的气度还是不能丢的。
丫头刚捧了锻子来,就见一个管事媳妇面带焦色的进来,且并不直接光明正大的禀事,反是上前俯在小纪氏耳边低语几句,接着,小纪氏的脸色也变了。
杜月娘忙接了缎子,识趣的回了自己院子。
小纪氏见杜月娘走了,方问,“章大老爷在哪儿呢?”
“就在门房。”
“请章大老爷进来。”小纪氏拧着帕子,眉心紧锁。
章明进来的很快,一进屋就跪在地上,哭道,“还得请妹妹救你姨娘和你表妹一命啊。”
屋里还有丫头呢,小纪氏瞧着不像,皱眉道,“表兄赶紧起来吧。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到庄子上了呢?”
章明泣道,“就是,就是为了庶妃娘娘的事。庶妃娘娘想见一见姐妹们,你表妹奉命去了,谁知韩大太太就恼了你表妹,说你表妹私自出府。非但要咱们写了你表妹的卖身契,还把你姨娘跟你表妹撵到庄子上去了,连文哥儿也吃了挂落。”
小纪氏一愣,问,“难道表妹没回禀府里一声,私自去的皇子府?”
章明脸色一僵,道,“也不算私自去的。皆因韩大太太厉害,连文哥儿都不愿意跟她说话,为了省些是非,文哥儿就把你表妹带出来了。”
不论章明再如何的含糊其词,小纪氏还是听明白了,斥道,“怎么能这样没有规矩?谁家姨娘会不回禀主母便私自出门的?文哥儿一个男人,行事莽撞,她在内宅多年,难道连家里的规矩都不知道?”不似章明什么都往纪文身上说,小纪氏到底是纪文的亲姐姐,断容得不得这样说自己弟弟。
章明抹泪道,“还是得想个法子,庄子上什么模样,表妹不知道,我是一清二楚的。若不能接了你姨娘与你表妹出来,可就没命了。”
“二弟呢?”小纪氏问。
章明道,“文哥儿挨了板子,养伤呢。侯爷这回是真的恼了,侯爷向来疼爱表妹,表妹好生给侯爷说说……”
小纪氏心里也跟火烧似的,恨不能立刻回娘家看个究竟,只是,这些日子,她颇受冷落,不敢有半分出格惹得宋荣不悦。小纪氏攥紧帕子,定一定神道,“父亲定是气狠了,文哥儿都挨了打。这件事,我回去也于事无补。”看一眼章明惊愕的神色,小纪氏道,“庄子上的条件自然不能跟侯府相比,不过,表哥也放心吧。我会派人送些吃用,断委屈不到姨娘和表妹。只是有句话,也得跟表哥念叨念叨。表妹虽是姓章,到底给文哥儿做了姨娘。姨娘是妾,本就低正室一头。若是想像正室一样,是不可能的。”如今宋荣正经的纳了个二房,二房还挺得宠,小纪氏很是体会了一把主母面对姨娘的感受。
“妾室有妾室的规矩,这是没办法的事。当初既是做小,就得守妾室的规矩。表妹、姨娘会受罚,皆是因此故。”小纪氏道,“咱们虽是亲的,也有礼法约束。叫表妹受个教训也好,她这样不把正室放在眼里,日后吃苦头的时候多着呢。”
“若想表妹挺直腰杆,表哥不如多多争气,把官做好。”小纪氏叹口气,到底没直接去娘家为亲娘求情。
送走章明,小纪氏愣愣的坐了半晌。
直待宋荣晚上回家,小纪氏服侍着宋荣换了家常衣裳,方开口说了章老姨娘和小章姨娘的事。宋荣问,“你打算怎么办?”
小纪氏忧心道,“父亲定是气的狠了,小章姨娘也实在没规矩,二弟又是个耳根子软的。娘家的事,又是父亲的意思,我怎好深管呢?只是,我听说,庄子上苦的很。姨娘到底生养我一场,总不能看着姨娘去死,我想着,往庄子上送些吃食吧。”说完,小纪氏看向宋荣,似乎是想询问丈夫的意思。
宋荣往榻上闲适一坐,示意小纪氏也坐下,问,“二弟呢?”
“说是挨了打,在家里养着呢。”
“既然你明白处置两位姨娘是岳父岳母还有韩大太太的意思,那就不要插手。”宋荣把玩着小纪氏柔软的小手,道,“岳父岳母肯定也气着了,你准备些滋补之物,回家看看岳父岳母吧,安慰安慰老人家。”
小纪氏还要说话,宋荣拍了拍她的手,道,“不要置疑长辈的决定。你回去一趟,好生孝顺岳父岳母,劝劝二弟。侍妾通房,毕竟不是正室,二弟这个年纪,还没有嫡子呢。放开那些小念头,往大事儿上想一想吧。”
小纪氏听的动容,却仍是不放心自己姨娘,宋荣何等人物,不必小纪氏说话,只看她神色,也能将她的心思猜得八九分,道,“岳母并非刻薄人,把姨娘送去庄子上,肯定是岳父的意思。你放心吧,岳母不会对庄子上的姨娘怎么样。再者说了,还有你呢。”
宋荣道,“你是我名媒正娶的妻子,只看你的面子,也没人会真的苛待姨娘。”关键武安侯夫人不是那样的蠢货。在宋荣看来,武安侯这次的处置倒是颇具决断,再不收了章家这祸根,日后真就要祸患无穷了!
小纪氏这才松了口气,道,“那我明天就回去一趟。”其实,有一件事,小纪氏与宋荣想到了一处。小纪氏隐晦的说,“唉,文哥儿寄在母亲名下,也有好些年了。”话里话外的担心纪文的爵位。
宋荣正色道,“为人子弟者,孝字当先。孝顺孝顺,顺才为孝。”记在嫡母名下有什么用,平日里当嫡母嫡妻是狗屎空气,难道人家生来就是合该受气的!纪文小时候瞧着倒还机伶,越大越蠢,简直不值一教!
与小纪氏坐了会儿,宋荣去了老太太院儿里,孩子们都回来了,聚在老太太屋里说话,热闹的很。
见礼后,宋荣笑问,“说什么呢,这样热闹。”
老太太道,“语丫头给我做了个手捂子,你看,这丫头的手多巧啊。“宋老太太是个存不住事儿的,有不高兴的事要立时发作,有高兴的事也会叨叨个没完。其实,宋老太太也发觉了,原本宋嘉语就不是个话多的,自从被宋荣训斥之后,就越发的沉默了。按宋老太太的性子,并不是非常喜欢宋嘉语这样文静娇柔的性子,只是,到底自己老宋家的孙女,也不好看着这孩子一直这样沉默下去。
故此,宋嘉语示好,老太太忙对儿子说了。
宋嘉言笑,“可不是么,上头的花儿绣得也好,卢先生一直夸二妹妹功课好呢。”
宋嘉语忙柔声细语地,“老太太、大姐姐过奖了。”
“哪里过奖,妹妹的手艺很不错。你看,你给祖母做个手捂子,祖母都夸你夸了十来回了,祖母多高兴啊。妹妹闲了,给爹爹做个荷包、袜子什么的,爹爹戴在身上,一想,唉哟,亲闺女做的,得觉着多温暖多自豪啊。”宋嘉言笑眯眯地给宋嘉语捧场。
宋嘉让道,“还说呢,你就不知动动针线,我看阿峥身上的荷包就是他家姐妹做来送给他的。我跟阿诺,家里也有姐妹,就没哪个姐妹送给我们。”说着,宋嘉让还拉着宋嘉诺问,“是不是啊,阿诺?”
宋嘉诺斯文的笑,“是啊。”
宋嘉言立刻道,“我昨天不是一人送了你们一盆水仙吗?摆在案头又好看又香喷喷的,也很不错啊。”
宋嘉让哦哦哦激动万分的叫起来,说,“现在还是大蒜头好不好,等长的又香又好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那也一样是水仙啊。”宋嘉言嘿嘿直乐。
宋嘉诺跟自己老爹说水仙的来龙去脉,“昨天大姐姐去学里接我和大哥放学,我们回来时,街边儿上有个老人家在卖花。就有水仙根,五文钱一个,大姐姐跟人家讨价还价,三十文买了八个。回来就给我们分了,要我们一人一个大蒜头拿回去养。”
宋荣笑问,“还有三个给了谁?”他好像没收到女儿的大蒜头礼物啊。
“当时阿峥阿嵘在一处,大姐姐说见者有份,也送了他们一人一个。”宋嘉诺老实的说。
宋嘉言道,“这花儿啊草的,得自己养起来,才有感情。这样慢慢的养起来,放在桌案上,读书写字时清香幽雅,读出来的书都是香的。”
话题渐渐远了,宋荣扯回来,说,“我看院里的白菜萝卜都长的很好啊。”
说到这个,宋老太太忍不住笑,“还说呢,不知是哪个,我今早起来看菜地,就见萝卜叫人拔了一个。”老太太拿着菜地宝贝,种了多少棵白菜多少个萝卜都是有数的。
宋嘉言笑嘻嘻地,“祖母,你才看到啊,我昨天下午拔的。”
辛老太太笑,“昨天大姐跟我说,我们两个一猜就是你这丫头。”除了宋嘉言,没第二个人。
宋老太太问,“平白无故的,拔我萝卜做什么?”
宋嘉言笑,“上次李家姐姐不是来咱家玩儿么?老太太还记不记得她?”
“哦,知道,那个送给你两小坛酒的丫头吧?”大家闺秀都讲礼数,李思来宋家,自然要先见过小纪氏与老太太。
宋嘉言点了点头,笑,“就是李姐姐啊,上次我给她吃咱们厨下做的萝卜三丝小饼,她很喜欢吃。我正好昨天看祖母种的萝卜也长的差不多了,就拔了一个,叫厨下做了给她送去。”
宋老太太立刻一脸不放心道,“唉哟,看你这丫头办的这事儿,倒是给人家送些好东西呢。送这个,多单薄啊。”万一孙女被人瞧不起可怎么办哪。
“这可怎么了,这可是祖母亲手种出来的萝卜呢。”宋嘉言笑,“李姐姐有一次看她家园子的花开的好,还着人送了我一瓶子花呢。”小姐妹间,本就不用走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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