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千金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石头与水
“母后放心吧,我很好。”端睿公主转而说起别的事,“先时忙着大婚,我也不知道,昨儿我见了景惠姑姑,才知道了母后义塾的事。”
“我与母后有些像,向来不喜烧香拜佛,也不信那些佛道之流。”永寿道长之事,方太后都跌个大跟头。端睿公主更加笃信将宝押在宋嘉言身是没差的,她笑道,“如今我成了亲,与先时未嫁又不一样。既是做善事,母后不要推却我这番心意才好。”
宋嘉言笑,“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推辞?倒是有一样公主说的是,先时你未大婚,这样的事,不好叫你们操劳。你如今是大人了,我也不与你客气,以后怕是还要有事要劳烦你。”有共同的利益,自然是共同的朋友。皇后的身份给了宋嘉言很大的方便,何况,宋嘉言从来不是吃独食的性子。
端睿公主愉快极了,笑道,“母后只管吩咐,我十分愿意。”
宋嘉言笑着起身,“反正你是要在宫里住几日的,陪我说了半晌的话,怕是太后也盼着你的,我与你一道去慈宁宫。那些琐碎之事,待明日再说不迟,就是戚贵妃,闻了信儿,也是盼着你的。”
端睿公主上前扶住宋嘉言的手,两人一并去了慈宁宫。
方太后正与丽妃瞧着七皇子背书,见了端睿公主自然欢喜,连连招手,满脸的笑意,“过来听听小七背书,这样的机伶,与皇帝少时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见宋嘉言与端睿公主请安,方太后笑着摇摇手,“免礼。”
丽妃等见过宋嘉言,就听方太后问,“早等着端睿呢,怎么这晌才进宫?”
宋嘉言笑,“是我嘴碎,多问了公主几句,耽搁了些功夫。”
端睿公主这般聪明的人,怎会叫宋嘉言担不是,笑道,“也是孙女儿,住宫里时不觉什么,乍一嫁到宫外,虽自己有了府坻,还是想念宫里的很。见着母后,嘴就停不下来,很是聒噪了母后一番。”
方太后没再说什么,笑道,“既然想宫里,多住几天。今天中午陪我用饭。”
宋嘉言笑道,“那媳妇沾端睿的光,也厚着脸皮在母后这里蹭饭了。”
方太后对着宋嘉言亲昵一笑,“你便是要走,我也不让的。”
“母后慈悲。”宋嘉言笑道,“母后容我再做个人情,索性宣了戚贵妃过来,她再没有不惦记端睿的。再者,八皇子、九皇子、五公主年纪尚小,就不要折腾她们了。六皇子、二公主、三公主、四公主,他们兄妹年纪大些,都宣了来,咱们一道陪母后用膳。就是陛下,着内侍官去问一声,我打包票,陛下定会过来的。”
方太后点头,“就这么办吧。”又对丽妃道,“赶得早不如赶的巧,七皇子四岁了,也懂事了,一并留下吧。”
丽妃连忙谢恩。
端睿公主是爱女,方太后是亲老娘,宋嘉言是皇后,这三位的面子,昭文帝总要照顾到,何况,看到这么些皇子公主,儿女满堂的,昭文帝心里高兴。何况,宋嘉言在,调度的样样周全,就是方太后与皇子、公主爱吃的东西,宋嘉言都能说上一两样,嫡母做到这个程度,昭文帝再没有不满意的。
用过午膳,又陪着方太后说了会儿话,打发小皇子、小公主们各回各宫,端睿公主去了戚贵妃的长福宫,昭文帝同宋嘉言回了凤仪宫。
宋嘉言与昭文帝说了与李睿相见的事,笑叹,“那时我还小,爹爹让我学着打理先母留下的铺子。我一心想请个能干的人做大掌柜,就遇到了李睿毛遂自荐。他当时说志在行商,我只以为是笑言,或是家中境况窘迫,不得已为之。不想,到如今,他依旧不改志向,倒叫人敬佩。”
昭文帝一笑,携宋嘉言坐于榻上,“一个商人,倒叫朕的皇后都佩服?”
宋嘉言自宫人手中接过温热正好的茶水递给昭文帝,笑道,“自从我跟了陛下,飞上枝头做了凤凰,陛下可知多少人找着门路的来巴结我,想从我这里谋得好处。李睿这身官衣,是我想借着他出海为陛下做些事,将来他一无所成的回来,自然要还给陛下的。”
“不至于此。”昭文帝笑,“他也算出身书香,不想志向倒是经商?”
“李翰林便是放旷之人,这也算有其父必有其子。”宋嘉言柔声道,“我再想不到会嫁给陛下,原本,我只以为会嫁个平凡的男人,将来儿女,其实,也愿他们能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世间可做的事太多了。做官虽显耀,却不一定只有为官一途,也不是人人都适合做官。”
“嘉言希望小九成为什么样的人?”
宋嘉言轻叹,“我希望他能快活,但,首先,他得有一条能活下去的路。”
“陛下何必如此问我。”宋嘉言望向昭文帝,温声道,“他是皇后嫡子,国家大事我并不懂。只是,若陛下有别的打算,请陛下赐我与九皇子以死药吧。”
作者有话要说:上元节快乐~~~~更新实在不能规律,昨天感觉有些好转,今天又有些低烧~~**有
,《千金记》有幸入选古言组,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参加,有奖品的哦~~对了,看清参赛的要求与规则哦~元宵节快乐~~





千金记 第146章
要说昭文帝是无心之问,就太虚伪了。
不过,昭文帝也未料到宋嘉言会说出这样的话。
宋嘉言直接把“死药”什么的都说出来了,昭文帝道,“嘉言想的太多了,不至于此。”
宋嘉言浅浅一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还有件事要跟陛下说。今天端睿进宫,成亲与未婚时又不同,先时在宫里,成日相见不觉什么。她这乍一出嫁,不要说戚贵妃,就是我也觉着记挂。刚刚我问过她了,她府里没什么事,我想多留她住几日。今晚,陛下不要翻别宫的牌子,就去戚贵妃宫里,好生陪陪她们母女。”
纵使宋嘉言不说,昭文帝亦有此意。不过,宋嘉言说出来,自然是为端睿与戚贵妃考虑,昭文帝笑,“你虑的周全,就这样吧。”
昭文帝很喜欢一对龙凤胎儿女,他当然更看重皇子,不过,公主更得昭文帝的欢心。说到女儿,宋嘉言都是无语,小小年纪,无师自通的一张甜嘴,谄媚的很。如同现在,五公主一身大红镶白色狐狸毛边儿的毛毛衣裳,眉心点了个红点儿,圆圆滚滚跟年画儿似的坐在昭文帝膝上,小胖手儿摸着父亲的脸,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往外倒,“父皇,我好想你啊。从早上起床就想,一直想到现在。”本就是童言稚语的年纪,小女孩儿生的眉目如画,忽闪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本正经的说出来的话,格外的讨人喜欢。
昭文帝的人生中充斥着各种润物细无声的高级马屁,却给小女儿的白痴话哄的喜笑颜开。昭文帝笑,“这不是来看你了么。”
五公主歪着小脑袋,说,“我等了父皇一整天啊。”说着,还小大人似的叹气,“可等死我了啊。”
昭文帝哈哈大笑,“那以后父皇早些来。”
五公主认真的点头,“说定了啊。”
宋嘉言一只耳朵听着女儿跟昭文帝鬼扯,一面瞧着儿子慢吞吞的学走路,五公主还落井下石,伸着小胖脖子瞧两眼,吐槽,“还是哥哥呢,笨蛋,路都不会走。”
九皇子晃悠悠的迈了两步,歪着脑袋看妹妹。宋嘉言掖揄女儿,“就你聪明。”
五公主腆不知耻地挺一挺小胖胸脯,“那是当然的啊。”
昭文帝笑,“五儿走路说话都比小九儿学的快。”
听到父亲夸她,五公主更是得意的恨不能把个脑袋撅到天上去。宋嘉言无语,这种傻大姐儿的脾气,真不知道像谁了。
九皇子摇摇摆摆的走到母亲面前,扯扯母亲的衣摆,宋嘉言抱他到怀里,笑,“男孩儿小时候多不如女孩儿学的快,五儿这样的也少见,话痨,睡觉都嘟嘟囔囔的满嘴的梦话。”
昭文帝不以为然,笑,“五儿聪明的很,这么小的孩子,鲜少有像五儿这样伶俐的。”
宋嘉言笑叹,“五儿自来莽撞,学走路时不知摔了多少跟头。小九儿走路,没摔过一个跤,每一步都迈的稳。”公主较寻常孩子是显着聪明,走路说话都学的很快,关键,人家泼辣,纵使有宫人不错眼瞧着,学走路时摔个鼻青脸肿的不是一两回,也不怎么哭。不怕摔,走路自然学的快。何况,公主天生是个爱说话的,叽叽喳喳个没完,故而话也说的溜当。
相对的,同是龙凤胎,还是哥哥的九皇子,就显得笨了些。
五公主养在宋嘉言身边,十个月就会说话了。九皇子现在还只会简单的几个词,走路也是跌跌撞撞的刚学。
两人念叨了一回儿女经,小家伙们吃辅食的时间就到了。五公主活像八辈子没吃过东西似的,吃的欢腾无比。九皇子则斯文的很,慢吞吞的由宫人喂食。
宋嘉言跟昭文帝商量,“陛下觉着,五儿是不是太胖了?”尤其如今初春,尚不敢给孩子减衣裳,五公主混似毛球。
昭文帝道,“胖什么,这叫有福气。”说着,昭文帝忽而一笑,打趣道,“你小时候,也不比五儿瘦多少。”
“陛下可真是的……”宋嘉言忽然袖子半遮面,做个羞样儿,嗔道,“陛下不会彼时就觊觎人家的美貌吧?”
昭文帝哈哈大笑,揽住宋嘉言的肩,在她耳际低语几句,宋嘉言笑着轻捶他几下子,昭文帝更是得意。
宋嘉言与昭文帝感情一直不错。
不过,也只是不错。
宋嘉言本身也不是靠姿色引昭文帝入縠的,昭文帝敬重宋嘉言,一是宋嘉言有这种心胸品行,二则,中宫皇后,自然不能等同妃嫔对待。
于是,当流言纷来时,昭文帝纵使难掩心下不悦,还是愿意相信宋嘉言。
方太后早忍不住与儿子念叨了,“她是有些才干,做出的事情也体面,皇帝喜欢她。中宫皇后,体面自然非妃嫔可比。只是,你别嫌哀家说话难听,外头有比这难听一千倍的。那李家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是瑞和郡主的孙子,就因为是庶子所出的孙子,瑞和郡主操的心就不必提了。管不是,不管更不是。好端端的说了蜀王的重孙女给那李家小子,莫不是宗室贵女还委屈到他?不说一声就出海去了。皇后又是官又是职的给他讨了来,谁不知道他与皇后亲近?二十好几不说成家,到底因着什么?皇帝还叫他进宫给皇后请安,你这皇帝做的,也忒大度的过了头儿!”
“且不必说皇家,就是寻常人家儿,也没有当家主母这样大方的与个青年男子见面的!”方太后叹,“她是怎么进的宫?皇帝比哀家清楚。先时荒山野岭的住着,哀家听说就把几个男人使唤的团团转。若没一二手腕儿,寻常女子哪有这样的本领?”
“就是承恩侯,都说他千好万好,自己闺女,纵使跟方家不和,也该接到家里去养着。承恩侯倒好,就这么把个大闺女放在深山老林的住着,也是稀奇。”方太后难掩厌恶之色,道,“果不其然,后来皇帝可不是跟得了失心疯似的要娶她入宫。若别的事倒还罢了,难道哀家愿意去传儿媳妇的闲话?此事非同小可。九皇子,可是嫡子!哪怕捕风捉影,皇帝也要查上一查,不然,哀家这心里,实在难安!”
昭文帝沉声道,“断没有的事!母后想多了!”
“关系到江山社稷,皇帝还是谨慎为好!”
“绝不可能!”昭文帝脸沉如水,冷声道,“皇后的品性,朕信的过!”宋嘉言不只是皇后,她还是皇子、公主的生母,昭文帝但凡露出半分犹豫,母子三人性命难保!
方太后虽有私心,也不好死求白赖的往儿子头上安绿帽子,叹口气,不说话了。
宋嘉言素来耳聪目明,流言这东西,本就是让人知道的,方太后都闻了风声,宋嘉言没理由不知道。
她并不是装聋作哑的性子,对昭文帝道,“这要如何证明清白,陛下给我想个法子?或是陛下迟疑五儿、小九的血脉,不妨滴血验亲。”
昭文帝叹口气,“朕信你。”他相信宋嘉言的贞洁,但,流言满天,并不是让人愉快的事。
宋嘉言低语,“真不知何时才得以清静太平。”
昭文帝拍拍宋嘉言的手,宋嘉言眼圈儿一红,别开脸,掉下泪来。
得此良机,方太后怎肯轻易放过,待宋嘉言带着妃嫔们请安时意有所指道,“你们都是皇帝的女人,宫里就是你们的家,宫外那些事,该忘的就都忘了吧。如今每月允许椒房请安,已是皇帝宽仁,人啊,惜福方有后福。”
宋嘉言笑吟吟地接过话头儿,继续训示,“母后所说的话,就是我想说的话。你们位份有高低,出身也不同,有公门侯府的千金,亦有平民百姓家的小姐,有一点儿需要谨记,宫里啊,是讲究规矩的地方。如你们,别的道理不懂,三从四德是学过的。守着宫规守着本分,纵无大功,亦无大过,平平安安,就是福气。”
太后皇后两番训话,妃嫔们起身行了两次礼,娇声应下。
方太后原是为了给宋嘉言难堪,不想宋嘉言偌厚脸皮,非但装作不懂,还借题发挥,当下一噎,脸色就有些不大好看。宋嘉言关切的问,“母后昨夜歇的可好?”
方太后一扶额角,“不知怎地,大半宿的没睡着。”
“不如宣御医来问问。”
方太后叹口气,“也好。”
御医是治不了方太后的病的。
方太后的手段很老套,先时借道士的嘴,如今又借钦天监的嘴,说是星宿不利,忌属兔的人。宋嘉言正属兔,方太后一脸坚决,道,“怎可因我一时不适就委屈皇后,叫那些属兔的宫人内侍移出去避讳两个月也就够了。哀家的身子并不要紧,皇帝不必担心。”
宋嘉言心知肚明,道,“只要母后凤体安康,不要说出宫避讳,就是我的一条命,也没什么不能舍去的。”
“母后歇着吧,我这就准备移宫之事。”宋嘉言起身,正色望向昭文帝,道,“我出去,是我的孝心。我身为皇后,盼着太后娘娘平安康泰。我有条件,我要带着九皇子与五公主一道出宫!”
昭文帝一时犹豫,方太后已叹,“委屈皇后了。”竟是允了。
宋嘉言微微点头,“还有一个条件,我不去什么天祈寺。陛下与太后娘娘信得过我,我去老梅庵!”
“我是出宫为太后娘娘祈福,为太后娘娘,我出宫。我身为皇后,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住所!我明明白白的告诉陛下与太后娘娘,别的地方,我信不过!”
方太后脸色难看至极,道,“莫非皇后还信不过哀家与皇帝!”
宋嘉言一字一句,“信不过!”
方太后的肺险些叫宋嘉言给顶出来,冷脸道,“那皇后何必出宫,哀家也担不起逼迫皇后出宫的罪名。”
“我是为了陛下。”宋嘉言道,“陛下是一国之君,不是成日耽搁于后宫婆媳之争的男人。太后娘娘可知陛下为逼宫之耻有多少天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时至今日,这里只我们三人。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陛下是我的丈夫,是我儿女的父亲,我心疼丈夫。太后娘娘一个星宿不利,我不出去,太后娘娘一直凤体违和,陛下国之大事尚且忙不过来,又要侍疾,又要两头照顾,何苦来?”宋嘉言淡淡道,“我也累了。”
“我愿意出宫,太后也要给我们母子女三人一条活路。”宋嘉言说完就走了。
方太后对儿子泣道,“皇后如此心疑哀家,不过皇帝在一日,哀家活一日罢了。”
昭文帝温声劝慰,“母后多心了,皇后不是这样的人。”
“母后且歇着,儿子去凤仪宫看看。”
昭文帝匆匆离去,方太后多少抱怨尚未出口,望着空空的宫室,方太后心中竟是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她以为宋嘉言定是死都不肯出去的,不知准备了多少后招来招呼宋嘉言,结果,宋嘉言应的这样痛快,方太后去并没有想像中酣畅淋漓的胜利感。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要去挂水,明天的火车,所以,明天停更~~本本还坏了,用家里电脑更的~~晚安,我的心肝儿们~




千金记 第147章
昭文帝匆匆赶到凤仪宫。
“嘉言,事情还未到此地步。”昭文帝如此劝宋嘉言,“太后年纪大了,老人家,难免脾气古怪。”
宋嘉言反问,“陛下觉着太后是脾气古怪么?”
“我听说,先时五皇子尚在时,太后与太子殿下关系平平。如今五皇子因故过身,丽妃抚育七皇子,太后赞七皇子似陛下少时。”宋嘉言一叹,“这也是人之常情,有些人,天生有这种权利欲。昔日汉景帝之母窦太后还曾妄图兄位弟及,所为,亦不过权势也。”
“太后喜欢与方家亲近的皇子,太正常了。”宋嘉言道,“我与方家有隙,娘家不显,太后这样一桩桩的事做出来,所谋者,无非陛□后之位罢了。”
方太后这点小心思被宋嘉言赤裸裸的点出来,饶是昭文帝心知肚明,脸上也有些挂不住,道,“你想的太多了。”
“陛下一清二楚。”宋嘉言揉揉眉心,眼中露出一丝倦意,“陛下不必劝我,也不必留我。我已经想好了,再这样下去,不是长法。做婆婆的想拿捏儿媳妇,太容易了。先时永寿道长之事,我有没有忍,有没有让,太后依旧如此。太后是陛下的母亲,陛下以孝治天下,怎能忤逆太后呢?陛下顾念我们夫妻之情,让儿女伴在我身边,我就满足了。”
昭文帝道,“朕是担心你们。现在流言纷纷,你乍一出宫,若有意外,朕不能不防。”
宋嘉言眼睛微湿,叹道,“有陛下这句话,我也没白跟陛下一场。”
宋荣去老梅庵探望宋嘉言,如今宋嘉言在宫外,别的不说,起码见见娘家人再方便不过。
宋荣道,“太后娘娘需要一个教训。”简直欺人太甚,当他宋某人是死的不成。
宋嘉言道,“他们兄妹年纪尚小,倒是不急。”
“先拔掉她的爪子,以后也能少些是非。”宋荣道。
宋嘉言想了想,“太后是陛下生母,若言及太后不是,陛下定会恼怒。”
宋荣道,“找一个可说、敢说之人。”
宋嘉言没有说话,宋荣温声道,“那些妄图在娘娘身上获取好处的人,会愿意为娘娘所用的。”
“爹爹是说……”
“景惠长公主。”宋荣低声道,“我来为娘娘安排。”
景惠长公主直接上书,言及,“皇后一国之母,陛下之妻,身份尊贵,无人能及,岂可听信一术士小人之言便可令皇后离宫?去岁,太后娘娘听信妖道之言,置嫡皇子于险境,今又以星象之故驱皇后于宫外。所言所行,令臣不解!”
景惠长公主一封上书,让皇后出宫为太后祈福之事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
这话,也只有景惠长公主能说,也只有景惠长公主敢说了!
方太后气个头晕脑胀,憋着想给景惠长公主个难看,景惠长公主偏不进宫了,她去老梅庵给宋嘉言请安了。景惠长公主叹道,“如今皇子皇女尚小,娘娘在这里,倒也安生。”
宋嘉言笑,“委屈皇姐为我出头儿。”
景惠长公主将手一摆,无所畏,“不算什么,我本也与慈宁宫不和。”
“只是,娘娘心里也要有数。可惜娘娘这一年多的心血,宫权又回到了慈宁宫手里。”景惠长公主都替宋嘉言感到惋惜。
“皇姐放心,我能出来,便能再回去。”景惠长公主肯公然上书,得罪慈宁宫,便是将宝押在她的身上。很早之前,她就不再是她了。
景惠长公主正色道,“娘娘但有吩咐,不必客气,这也不是客气的时候。”
宋嘉言点头,“我明白。”
有景惠长公主一本奏章打开局面,朝中大臣们也不再客气,毕竟有永寿道长之事在前,虽然事情都推在方家身上,但,毕竟是方太后借永寿道长的嘴抱养过嫡皇子。甭管宋嘉言怎样费尽波折进的宫,嫡皇子就是嫡皇子。
你一个老太婆,管你是信佛还是信道,可是,你信妖道这就不对了。
非但信错了人,你还置嫡皇子于险地。你还真以为嫡皇子是你家的啊!错了!嫡皇子是国之根本,这属于国家的财富!
大臣们不好直接说方太后的不是,顶多说一句“太后娘娘笃信非人”,不过,方家明晃晃的摆在朝中。哪家没点儿见不得人的事,方太后的三个兄弟连带家中子孙,被御史台参个遍。
对于方太后逼迫宋嘉言离宫之事,昭文帝也不是多痛快,令刑部、大理寺、御史台接了方家的案子详查。方太后开口求情,哭天抹泪一番,叹道,“哀家知晓,皇帝是因皇后之事怨着哀家呢。”
昭文帝温声道,“母后想的多了。方家实在不争气,连带母后的名声,也被他们连累了。母后慈恩天下,朕一想到他们拖累了母后,就很替母后伤心。若非方家举荐妖道,何至于如今天下人都误会了母后呢?”
昭文帝一提永寿道长,方太后终于闭嘴了。
当然,方太后也不是没有还击之力,小郡主在慈宁宫请安时,笑对方太后道,“皇祖母莫担心,身正不怕影斜,只要三司公正,定能还舅祖家一个清白。只是,就怕三司被有心人利用,非但舅祖家清白被污,就是皇祖母……”将话一顿,小郡主忧愁的叹了口气。
方太后敏锐的问,“这话在理,你是听到了什么不成?”
小郡主脸上露出一抹犹豫,方太后道,“好孩子,哀家是你的亲祖母,我知你是真心孝敬我,才来与我说这些的。”
小郡主本就是为此而来,就算拿捏,也不过是叫方太后知她的好处罢了。小郡主轻声道,“孙女并不常出门,也听说大理寺卿是宋家的姻亲。承恩侯弟弟家的长子娶的就是大理寺卿弟弟家的嫡女。”
1...8081828384...9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