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品公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想见江南
俞定中如此筹谋也是有自己道理的,一者,在他看来,这帮工人俱是被人煽动起来的,领导换了,还全是外来户,难免有些气儿不顺,闹腾闹腾,无非是想趁机要挟点儿工资,眼下五金厂正处于关键时期,眼见着何麟就要赴京报告了,这乱子是万万出不得,大不了先给他们个画饼,等局面稳住了,工资如何调,还不是厂领导一句话的事儿。
二者,人事不能动是绝对底线。眼下正是他和卫齐名合作的蜜月期且又是攻坚期,契合和矛盾并存,而眼下,他俞某人为压制薛向,自然希望他和卫齐名的契合压过矛盾,而这会儿工人们要求驱逐、赶尽,如果驱逐卫齐名的人,显然是违背这一原则的,而驱逐他自己插进五金厂的人,那他又是绝对不愿意的,本来卫齐名仗着人事一支笔,已经安排了不少人了,他再自断臂膀,搞不好好容易搂进怀抱的五金厂,也得为他卫某人做了嫁衣裳。
何麟领命,当即便去了,去时还特意换上了雨衣,备了雨伞,显然是那两位倒霉鬼副厂长的前车之鉴,让他生了警兆。
谁成想这有准备也不成,何麟去了没两分钟,话没唠五句,底下便瓜皮烂菜漫了天,何厂长倒是好身手,及时打雨伞堵住了,可谁成想下面的工人太过“热情”,不知谁砸上来个烂冬瓜,楞把雨伞给砸歪了,这下,何厂长也只有抱头鼠窜,再归县府。
何麟再回到俞定中办公室时,已经没了半点儿儒雅厂长的模样,身上虽然收拾干净了,可浑身拿下那股腐烂霉臭,却是隔了老远便能闻见。
俞定中强忍着掩鼻的冲动,询问情由,何麟满脸铁青,沉吟半晌,竟吐出一句“我怀疑这次罢工是早有预谋的!”
俞定中眼神陡凝,怔怔看着何麟,“你的意思是那位……”
何麟点点头,“领导,您不觉得事情从一开始就太简单了么,简单得像早预备好了的一般,您想想,那位拉扯起五金厂,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今次,您和卫书记联手,他虽无力反抗,把五金厂交了出来,可按他以往的行事风格,可能就这么算了么?您看看他,现在整日里游山玩水,浑似没事儿人一样,事出反常,必见妖啊!”
话至此处,哪里还用何麟提醒,俞定中所有的警觉也全然被唤醒,他陡然想到,那日常委会上薛向被自己和卫齐名联手剥掉五金厂厂长职务时,脸色虽然平静,却冰冷的吓人,整个会上一言不发,直到散会前,才说交接需要时间,七天后交接,说完不待卫齐名说散会,就自顾自走了。
当时,还以为他是耍脾气,事后,又见那小子折腾出个“千里走龙骑”,便是如此,也不过以为他是为了抖抖最后的威风,现下看来,这个“千里走龙骑”竟是一大杀招啊!
俞定中越想越深,越想眉头越皱紧,眉峰间瞬间堆起块大大的肉疙瘩。
忽地,俞定中开口道:“去,去找薛向,五金厂的事儿因他而起,就由他来灭!”
“您这想的也忒简单了吧,你把人家赶走,这会儿弄出漏子了,又找人来救火,凭什么呀!”何麟心中直腻歪,忍不住腹诽,可这想法一出,思路陡然开了:“是呀,俞县长是薛向的上级,上级说给你放假就给你放假,说给你安排任务就给你安排任务,还讲什么凭什么!”(未完待续)
超品公子 第二百零八章 杀你个魂也丢来魄也落
俞定中正是这般想的,他此前觉得薛向难对付,犯的就是和何麟一样的错误,几次交锋后,竟把薛向当了和自己平齐的对手,浑然忘了自己是他的上级,能压服他的最大本钱,不是别的,就是这个上级身份!自己要叫他滚蛋,他就得滚蛋,要叫他来收拾局面,就得来收拾局面,毕竟这是组织,不是马戏团!
有了主意,何麟哪敢耽搁,立时奔至县府办去寻薛向住址电话,这一寻才知道薛县长压根儿就不在县委筒子楼里住,哪里来的电话。没办法,救厂如救火,这会儿何麟是打算为五金厂鞠躬尽瘁一把了,寻了薛向的地址,就直奔夏家小院去了。谁成想,一到那儿,人影全无,四下里一打听,才知道夏家人的情况,紧接着,又翻身上车,直趋夏家大嫂所在的毛纺厂,寻了夏家大嫂一问,何麟差点儿没直接就瘫了,原来薛向竟在昨天就领着什么客人进了天荡山,去时还带了柴米油盐,帐篷被褥什么的,说是十天半个月就不回来了。
天荡山是长白山余脉,有多大,何麟想都懒得想,便直接熄了入山寻人的心思,调转车头,又奔回了俞定中办公室。
这一趟折腾下来,何厂长是身心俱疲,欲哭无泪,到了办公室,就直接瘫在了沙发上。
听何麟说了情况,俞定中算是彻底肯定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薛向的手笔,这小子是事事想在前头,竟连自己的应对都料准了,先躲了!
转瞬间,俞定中想透了全部关节,在他看来。薛向这招“千里走龙骑”,竟是和前次收拾尤勇如出一辙,走得都是沟通天地。以势压人的路子,这龙骑一走。立时沟通了四九城的高层。四九城的高层只要稍微吹一点风,刮到这小小萧山县便是飓风,任何人都扛不住。果然,龙骑到,高层的风也吹到——国务院改革办要五金厂厂长前去做报告,可恰恰此刻五金厂闹起了罢工。
霎时,一正面,一反面。五金厂的两种形象瞬间同时呈现,何麟这个报告还如何做的下去,报告做不下去,改革办的面子如何维持?省委,地区该何等震怒?
这才是杀招中的杀招,先把你送上楼顶,紧接着,就抽调梯子,好毒的诡计!
霎时间,俞定中惊出一身冷汗!
“何麟。赶紧叫卫书记过来,不,算了。我亲自过去。”一声喊罢,俞定中直奔卫齐名办公室而去。
卫齐名是何等城府,俞定中来龙去脉刚起了个头,他便明了全部。
震惊之余,卫齐名忽然有些后悔将薛向赶出了五金厂。其实以五金厂现在的成绩,他卫某人尽可以袖手高升,便是中央即将展开的清除三种人运动爆发,他也自负凭此功绩,可以安然而渡。可是他不甘心。太不甘心,齐楚败走。运通叛逃,乃至现在他这位曾经一言九鼎的卫书记沦落到要和俞定中这等小人合流才能撑住局面。如此种种,拜谁所赐,这笔帐不能不算的!这口气他也咽不下!
卫齐名是果决之人,后悔之念一闪即逝,当前的情况已经险恶之极,那位杀招已然发动,上下夹攻,一着不慎,他卫某人这次就挺不过去了,毕竟五金厂的事儿,他也掺和进去了,今次的罢工有一多半正是冲着他掺和进的那些人来的。更何况,他卫某人是萧山县一号,哪怕他没掺和进半点儿,出了这通天的漏子,也是罪责难逃。后世西晋省省长不就是这般么,还没上任,就准备好了两份报告,一份检讨,一份辞职!
卫齐名皱眉道:“县长,我看为今之计,咱们只能分两步走,第一,何麟该动身赴京还得动,报告也必须做好,第二,咱们两个亲自出面安抚工人,不过,在安抚之前,你接管武装部,我接管公安局,调动全部力量封锁五金厂,做好安全防护工作,在何麟做报告期间,五金厂的生产,生活,由咱们两个出手去抓!”
卫齐名说完,俞定中心中便是一声大赞,这位老对手不愧是搞斗争的高手,短短时间内,自己都六神无主了,这位竟想出了这么个万全之策。
细说来,原本问题的症结,就是何麟的报告和五金厂的罢工同时发生,无法像上面交待,而卫齐名的法子,竟是封锁消息,只作如无其事。毕竟萧山天高皇帝远,只要封锁住了消息,何麟该去做报告,还去做报告就是,报告的内容竟可玩儿命吹五金厂的形势一片大好,只要报告结束,五金厂的乱子过不过去,都不重要了,就算爆出去,那也能作成报告之后出的乱子,那还有什么杀伤力!
计策已定,卫齐名和俞定中便待分头出去,哪知道两人还未跨出大门,何麟便又奔了过来,这时何麟一张脸上竟是惨无人色,白得快要映出人影来。
“完了,完了,全完了!”何麟脚没停稳,便弯了腰,边喘粗气,边嚷道。
卫齐名和俞定中相视一眼,心头均是一掉,果然,又听何麟急道:“薛向鼓捣的那个赴京代表团,有个叫陆福的飞人公司驻咱们厂的港商董事,他在京城代表咱们厂和一家港商在京投资的鸿道百货公司签订了供销合同,合同规定五金厂十天之内,必须交付五千辆龙骑!”
“这不是好事儿么,这是业绩啊,是你何麟在任期间,创造的业绩啊!”俞定中奇道。
何麟连连挥手,“县长,您有所不知啊,咱们厂现在哪里有五千辆自行车,我没上任前,也不知道薛向抽得什么风,竟然要求五金厂整改生产线,提高品质,减速生产,所以厂里的生产一直不是很抓紧,再加上咱们的龙骑虽然只在花原一地销售,可自打那个维修所办起来,承诺两年保修后,销售也十分喜人,所以一直就没什么库存。我上任这几天里,厂子里的工人心浮气躁,生产更是一日不如一日,哪里有车往京城卖啊!”
“不对啊,我记得前次五金厂生产了近八千辆车,也只用了十余天啊,这五千辆,十天的时间尽够啊!”俞定中话至此处,铛的一拍额头,竟仰天长叹:“厉害,厉害,环环相扣,不死不休啊!”
原来这时,俞定中才又想起五金厂现在的状态,工人都罢工了,谁去生产啊!
“何麟,能不能和那个鸿道百货公司谈谈,缓缓时间!”卫齐名亦是愁眉不展。
何麟苦笑道:“卫书记,那是商人,港商,资本家,签了合同的,违约金就是上百万,咱赔不起啊!”
俞定中瞪眼道:“你这个厂长兼董事长没去,那个什么陆福有权力签供销合同?”
何麟叹口气:“陆福虽不在厂内任职,可是挂着副董事长的牌子,还兼着个什么销售总监,按当时和飞人公司合作时的合同,他是有权力主导销售的。另外,陆福来电话说,签合同时,京城市委程通市长和港商商会的驻京代表都出席了,还去了好几家报社!”
何麟话至此处,卫齐名和俞定中竟连咬牙违约赔款的心思也熄了,程通市长是什么人,那是首都的市长,再跨半步,就是党和国家领导人了,若是违约了,岂不是拿人家参加签约仪式的程市长开玩笑,打人脸也没这么打的啊!
“这是要赶尽杀绝啊!”忽地,卫齐名亦是仰天长叹。
也是,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由不得他不叹气,他刚想出的“封锁消息,若无其事”的破局法门,立时便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合同打得粉碎。毕竟他卫齐名和俞定中再有本事,顶多也就能封锁消息,控制工人出不得工厂,却是没能耐把工人们逼上生产线!
事已至此,真的如何麟说的,完了,完了,全完了。
“不对,咱们可以找薛向,解铃还须系铃人,找到他,以县委的名义让他主持谈判工人们复工的工作,我不信他敢阳奉阴违,就算他真阳奉阴违,只要接管了谈判事宜,他也算掺和进来了,到时,要完蛋一起完蛋,我就不信他肯陪着咱们完蛋!”
卫齐名发了狠,竟想出和俞定中此前一般的主意。
“薛县长不在家,进山了,他是早有预谋,岂会让我们寻到!”
“那就搜山,百人不够,就千人,千人不够,就万人,只要他在山里,我就不信搜不出他来!”
被逼上了绝路,卫齐名彻底发了狠,俞定中亦是脸色铁青,重重一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情势已然火烧眉毛了,二人再耽搁不起,便待各自行动。
就在这时,卫齐名桌上的电话响了,此时,清脆的铃声听在耳中,却是异常尖锐,屋内三人俱是这般感觉。
说起来,也非是三人胆薄,而是今天这三位陡然领教到薛向的手段,半晌已是数惊,此刻已然被杀得心惊胆战,尽皆成了惊弓之鸟,稍起一点动静,便成风声鹤唳。
卫齐名强定了心神,接起电话,不待一个“喂”字出口,那边便传来苍劲而愤怒的男声:“我是张立君,下午纪委专案组进驻五金厂……”
只听了这半句话,卫齐名的脑子忽然嗡嗡直响,身子像是压上了千斤重担,再无半分力气,哐当声脆响,他手上的电话掉在了桌面上,紧接着,整个人便软软倒地,再没了知觉。
“卫书记,卫书记……”
俞定中,何麟双双抢上前去。(未完待续)
超品公子 第二百零九章 高山流水
噗通一声,海面上,溅起雪白细碎浪花无数,原来是小家伙又从三米高的断岩上跳了下来,咕噜咕噜,落水处鼓出无数气泡,未几,一个小脑袋便从水里钻了出来,月牙弯弯,嘴角浅浅,显是得意得狠了。
这种惊险刺激的游戏,小家伙原本是不敢的,可这会儿却是爱上了这种游戏。
说起来也怪薛向,这家伙国术大成,本领真个是惊人,护佑得小家伙胆子越来越大。
具体的事情还得从一周前说起,那天夜里,他作了大筏,让三小享受了一把湖光夜泊,原打算,再带着三小好好转转这萧山县。熟料当天上午就接到陆福的电话,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让自己做好准备。
得了这消息,薛向自然在家待不住了,原本想独自进山避难,可小家伙这烦人精缠得他就剩了个上厕所的空当,哪里脱身得开,无奈,只好带着三小一并朝山里进发。
却说他虽带着三小进了深山,随身也不过就带了些盐巴辣面等佐料和两床薄毯。别看玩意儿少,可大山里处处是食材,遍地有佐料,这些寻山探谷的本事,薛老三在靠山屯已然惯熟。若非带着三小,他连这点玩意儿也懒得拿了。又因着带了三小,他原本打算找个地儿睡上几天即回的计划就不得不打断了。毕竟四兄妹难得团聚,便是如山避祸,薛老三也不愿三小闷着。
深山老林,对寻常人来说,四处杀机,可对老山客而言,若是小心隐迹,也能进退安然。但对薛向而言。他虽称不上老山客,只不过掌握了入山的基本常识,可仗着国术无双。入这山林如履平地。再加上,这天荡山。或走访山民,或入山游逛,他已经往来多次,虽然山势连绵,老林幽深,他虽未能尽历,但也知道何处花草茂盛,何处野味成群。何处有山涧,何处藏水源,算是熟门熟路。
再加上,薛老三烹饪有术,更兼山珍香鲜,野味甜嫩,沿途野果无数,或寻了老熊藏身的树洞,翻上些许蜂蜜,走一路。吃一路,三小可是尽享口舌之福。山林原本多野趣,三小原本就是城里孩子。即使去过靠山屯,可那金牛山比之天荡山,也不过是个小土坡。这天荡山山势陡峭,地势多变,五六十年代那场大运动也未怎么波及此处,更因林壑幽深,内里奇花仙树无数,四人转到人迹罕至处,多能见到山泉如瀑。奇石迭起,野鸡跳涧。山兔奔突的景致,真个是野趣无穷。
一路游走不停。每至傍晚十分,薛向便或寻了草甸,或觅了平整高地,再搜来软草,铺作软床,沿路收集的草药,按老药子传授的方法制成线香,又在在附近生几处篝火,点香便睡,片刻便蚊虫绝迹,湿气尽除。
山间多野趣,多美味,同样也少不了危险,转悠了四五天,光东北虎就撞了两头,野熊也遇见了四只,更不提豹子,大蟒,群狼,几乎山里有的猛兽都让薛向四人给撞上了。想来也是,野兽直觉最敏,他们四人组团动静又大,生气既浓,要被发现自是极易。
猛兽们原本把薛老三四位作了野餐,可薛老三却把寻来的猛兽做了玩具。现如今,薛老三身体成熟,更兼国术大成,本领极大,便是猛虎扑来,如山压倒,也抵不过他出手如雷霆,像对付小白一般,抓住了后颈皮,当空举绕半圈,狠狠惯在地上,这一砸,便是数百斤的老虎也得闷头闷脑爬上半天,尔后,他跨上虎背,便招来吓得面无人色的三小近前,挨个儿骑了骑老虎。
小白亦不例外,跳上大老虎的脑袋,不住挥爪嘶吼,耀武扬威的劲儿,活似那只借了老虎威风的狐狸。
虎有伤人心,人无害虎意,薛老三虽未必在乎东北虎的珍稀性,也无什么保护野生动物的意识,可他实在没兴趣跟一头畜牲一般见识,再加上这种大畜肉质一般冷硬,连作为食材这点诱惑也没了,薛向就更难得化身屠夫了。
三小又骑又牵,玩儿得老虎没了脾气,三小没了兴趣后,薛向便自放它离开,弄得老虎去势比来势更猛,没头没脑地狂奔,不知撞到多少小树。
老虎尚且无碍,笨拙的野熊,就更不在薛向眼里了,薛向却不似收拾老虎那般快捷,而是和一人多高的野熊王,玩儿了会儿摔跤,直把野熊王摔得最后死活不起身了,才算作罢。
野熊蠢笨,其貌不扬,又没老虎的灵气,三小没兴趣逗弄,薛向便早早抬手,放它自去。
当然,也并非所有的猛兽都是如此好运的。一条碗口粗细,三丈有余的大蟒,卖弄威风,大张嘴巴,吓哭了小家伙。薛向火起,扑将上去,擒了蟒头,拖着绕在一棵老槐上,将蟒身打了三五个死疙瘩,不管不顾地,就扬长而去。
猛兽虽然无碍,却也不是一点危险也无,譬如一次夜睡,四人便被小两百头野狼给围住了。那次也多亏倚树而眠,薛向将三小送上树后,后边的把戏就无趣了,他现在的国术手段已然大成,气血雄浑,劲力无双不说,劲运周虚,法御万物。断木为刀,折枝化箭,搓泥成炮,狼群汹涌而来,不及近身,薛老三扬手数下,便起无数声哀嚎,毙杀了十数条。
群狼纵横山林,便是猛虎见了,也得避道,这小两百头野狼组成的狼群更是恐怖,俨然成了长白山的霸王,素来侵略无忌,便有损伤,也绝无畏惧,可今次,遇上了薛老三见了这如仙如佛的手段,真个是震住了,竟不敢向前一步。
薛向听李四爷说过群狼成势的危害,通常会毁了一座山林,想来也是这个道理,生物链出现了难以克制的顶层,整条生物链自然再难为续。一念至此,薛老三便开了杀戒,群狼不来,他自杀去,拔了棵碗口粗细、两人来长的水杉树,便迎了上去,他全力奔行,快比迅豹,狼群不及避开,便被他赶上,挥树成山,一路横扫,眨眼间,便是满地狼尸,死伤无数。
剩下的狼群早已吓破了胆儿,夺路便逃,薛向早有防备,劈断手中杉树,眨眼就掰下无数尖锐,挥手成箭,射杀无数。一通折腾下来,小两百头的狼群,死伤大半,余下半伤半残的三五十头,亡命奔走,想来也难再成气候。
山中闲居,好吃好玩好刺激,三小倒有些乐不思蜀了。
这日,薛向领着三小,从他前次探寻到一处小路,翻过了天荡山,终于见到了大海。小家伙在岭南念书,倒是常见大海,小晚和小意则没有如此机会了,但见海天一线,银浪拍天,红日如轮,山河壮丽,怡人耳目,开人胸怀,两小立时欢喜得叫出声来。
遇海不游,岂非入宝山而空回?薛向寻了处地势极低的断崖,又折了几棵大树,挽了老藤,做了木筏,便把换上短装的三小挨个儿放了上去。在三小眼里,这位兄长本领如神,无论遇到何种样危险,在他面前皆如云烟了。危险见得多了,也就没危险了,大海如渊,大哥要他们下海,那便是平地。
三小跳上筏后,薛向从断崖上纵身便下了海,畅游了会儿,小家伙忽然噗通从筏上跳了下来,她本不会游泳,立时就沉了,惊得小晚在筏上乱蹦乱跳,薛向原本就围着大筏游逛,早护着他们,一个猛子扎下去,便把小家伙捞了起来。
小人儿出水,竟是一点儿不怕,还舔舔嘴唇,道声“海水真咸”。薛向知道这是小家伙的把戏,就似她爱飞扑了让自己接住一般,全然不会担心自个儿扑倒在地,摔鼻青脸肿。他亦知道自家这个小妹仗着自己的宠溺,已经有些无法无天,无所畏惧了,这可不好!
独独小家伙心思单纯,天性良善,若非如此,薛向真担心养出个大魔头来。
小家伙入水攀住了薛向,便不打算再上去了,薛向无奈,只好教她游泳,熟料小家伙倒颇有游泳天赋,三下两下便会凫水了,又片刻,便能自游了,小家伙学会了新把戏,便不来缠薛向了,一个人围着大筏,颠颠儿游得畅快。小意,小晚敲得眼热,也便扶着大筏探下水来。薛向闻弦歌知雅意,浮到近前,便又教起了小晚和小意。
要说薛家人的基因确实霸道,不但生的孩子英俊、美丽,便是聪明灵性也是一流,小晚和小意也学得极快,个把小时的功夫,便如同游泳老手了。小人儿最是调皮,嬉戏了会儿,觉得单调,小脑袋一转,便想起了方才大哥从断崖上下跳的英姿,便嚷嚷着要玩儿。
薛向耗不过小家伙,只得将他送上断崖,又先跳下来接着。只要有薛向在侧,小人儿胆子极大,刀山火海也赶闯,噗通一下,就跳了下来,溅起无数水花,待从水里再浮上来时,得意地咯咯直笑。(未完待续)
超品公子 第二百一十章 何麟是自杀?
小人儿喜欢上了这小把戏,薛向也只得一次次将她送上断崖,直到这会儿,小人儿再跳下时,终于累了,爬上了木筏,摊开小肚子,和小晚,小意一道晒太阳。
是时,落日渐残,水天一线处,浮光跃金,沧海无极,薛向极目天外,胸怀大畅,又赏了会儿,忽地,笑道:“小懒虫们,走喽,该回家喽!”
可不是该回家了么?薛向估摸着时间,也该着自己登场了。
其实,现在的情况,岂只是该薛向登场了,这会儿,萧山县简直乱成了一锅粥,五天前,地委委员、纪委书记张立君亲自代领专案组进驻了五金厂,卫齐名、俞定中负责接待,谁成想调查了没两天,卫齐名和俞定中双双被纪委带走,五金厂厂长何麟自杀,五金厂落马干部三十七人,涉案资金高达二十余万,可谓是开国以来,萧山县第一贪腐大案。
薛向刚返回县委大院,便被人围住了,没多久,卫清风,王建,廖国友便从楼上奔了下来,将人群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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