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超品公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想见江南
“只要包秘书长信得过,两天之内,我给您个满意答复!”
薛向声音淡淡,目光坚毅,让包桐没来由一阵安心。
细说来,这一夜功夫,包桐也不是光后悔和担忧了,他确实绞尽脑汁想过如何平息事端,找谁出面,可想来想去,皆不得要领,而眼前的薛老三更是第一时间,就曾出现在他脑海里。
之所以如此,一者,薛向是督查室主任,原则上,这次就该他出马,只是因为级别的原因,若让他出面,则无法代表办公厅牵头,更不提节制几位副厅级副组长了,所以,才不得不让尤宾军顶替,但事到如今,专案组成了这般模样,谁在考虑合不合事宜,那真是脑残了,况且,此次专案组大巴被淋了大粪,办公厅威望扫地,而代表办公厅出马的督查室更是转瞬有成腥膻之地的趋势,薛向这督查室主任不出头谁出头。
再者,薛向衙内的身份,包桐是再清楚不过了,而以衙内治衙内的想法,更是早早地就在他脑海中跳出过。
可此念方生即灭,因为包桐想到了衙内治衙内的后果,他太清楚这帮衙内的手段了,比家世,势如中天的政局委员、国防部长的侄子,绝对超过本土系的曹家,即使曹家有老吴家这个姻亲。可衙内们拼斗起来,弄不好就更大范围的冲击波,也许比j大学子聚集,来得更为炽烈。
不过,眼下,他包某人已经被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也就顾不得那许多了。
终于,他重重拍了下薛向的肩膀,慨然道:“注意分寸,事不可为,就交回给我吧!”
此时此刻,包桐终于显出了他堂堂部级高官的担当。
薛向笑笑,再不答话,转身便朝楼下步去。
……………………
“叫曹振阳出来,专案组办案不公,我们要和市委对话!”
“姓尤的是个大骗子,曹振阳帮凶,谋杀正义的刽子手,我们抗议!”
“解除对史鬓云、费端的监视,我们誓不罢休!”
“同学们,同学们,静静,静静,听我说说,听我说说,你们是祖国的希望,是建设四化的接班人,现在正是你们发奋学习,积攒知识的时候,只有这样,你们的将来……”
“方校长,你谈什么将来,我们连现在都没有了,哪里有的将来,我们在自己校园内行走,安全都没有保障,你还跟我们提发奋学习,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神圣的象牙塔内,豺狼当道,狼狈为奸,遍地腥膻,可有创造出供我们发奋学习的环境……”
“这,这……总之……安定……反正……不要闹下去了嘛……”
“………………”
薛向持了把雨伞,从墙头跃了进来,挤进人群中,静静听了半晌,基本弄清了学生们的要求。
说实话,他对市委的迟缓和不给力,是万分不满意的,市委领导似乎就没意识到愤怒的学生会做出些什么么?
此时,场中除了十数名手持盾牌的武警,防卫在高台,守卫几位校方领导,劝说台下的学子们,其余数百人,就在门外,谨守两个校门。
可他听了半晌,这些校方领导,翻来覆去,就是几句官样文章,丝毫不回应底下数千学生的申诉,一个个持了高音喇叭,你说你的,我喊我的,一人占住一角,好似唱戏。
而台下这帮耗了一夜的同学,萎靡的精神,眼看着就被这帮老朽们越撩越旺了,有边享用着早餐,边响应着几位学生代表的同学,已经停住了往嘴里塞着的馒头,满脸不怀好意的望着台上的几个老家伙。
若非这会儿,尊师重教,较之后世,高了无数个几何级,此刻,台上几个老头子没准儿能让这帮眼瞅着就暴怒的学生,拿稀饭和馒头给淹了。
薛老三正犹豫着该从什么地步绕到高台后边,从那处登台,就在这时,j大一号苏书记飙出了掷地有声的铿锵言辞:“同学们,同学们,你们有什么理由不相信组织,不相信学校,不相信老师呢,现在的情况只是暂时性出现了波折,你们怎么能借此攻击学校、怀疑组织呢,漫说组织对你们的要求已经是一允再允,一退再退了,难不成你们真以为组织的容忍是无底线的么?”
薛向心下大骂一句脑残,不待台下哗然消失,身子如游鱼般挤到了台前,一个箭步,便蹬在了台上,身子平升起米余,再一抬腿,就跨上了二米来高的木台。
哗!
薛老三这下来得突然,台下正为苏某人这番蛮横至极的话语,愤恨成潮之际,薛老三这猛然一跳,勉强暂时转移了台下数千学子的注意力。
而台上几位老朽,以为是学生暴动了,唬得面无人色,惊叫一声,丢了话筒,就朝后奔去,再无半点此前的蛮横和肃然。
几位老朽刚退,十数名提了盾牌的武警,便齐齐压了上来。(未完待续)





超品公子 第六十三章 对话
以为薛向是闹事学生,这帮防暴武警来势极猛,熟知防暴流程和拥有防暴经验的他们,自然知道一夫昌乱的后果,更是知晓该怎么对待这昌乱的一夫。
薛向刚在看台落定,十数防暴盾牌和橡胶棒就朝他砸来,薛老三几乎连开口的时间也无。
薛老三也万万没想到竟会造成这种局面,若是台下的学子将他作了学生,弄不好自己就成了点燃这淋了汽油的干柴的火星。
心思一动,薛老三身子微躬,左脚在木台上一顿,霎那间,半米厚的木台,竟似发了场小型地震,借着这一顿之力,薛老三身子如电般朝盾牌靠了过去,连转十三下,十三名防暴武警,尽数被他靠得跌倒在地。
趁着底下的学子们看得一呆之际,薛老三左脚冲一柄散在台上的高音喇叭一点,那喇叭立时便如箭矢般朝薛向飞来。
薛向伸手,一把抄出,便开了腔,“静一静,静一静,同学们都自称是有理想有文化的新青年,那是不是也该要有纪律呀,即便是聚会、请愿,我想也没有这般乱糟糟的道理!”
薛老三气运丹田,音随气出,再加上高音喇叭的加持,霎那间,半空里,便如起了惊雷、霹雳,将满场嘈嘈杂杂,呼呼哈哈的杂音,尽数盖了下去,便是连校门外,也能清晰听见他的喊声。
薛老三这一声喊出,台上台下,皆有些失神,皆闹不清他是何身份,可不论台上台下,都清晰看见他是从台下跃上去的。
霎那。台下的学子们怀疑他是学生的败类,以此倒戈,谄媚校方。搏上位;而台上的方校长等人却以为他是闹事的学生,打倒防暴警察。抢了高音喇叭,还吆喝着守纪律,这分明是要有计划、成规模地招呼坏分子们搞对抗啊!
就在台上台下,再度无声之际,薛老三抓住空当,又开言了:“大家果然是守纪律的新青年,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姓薛名向。现任明珠市委督查室主任一职,此次市委派我全权处理9.30事件!”
话至此处,刷的一下,薛老三撑开了手中的大黑雨伞。
此时,艳阳当空,碧天如洗,万里无云,大清早的,便连太阳也不显炙热,这无须遮阳。不用避雨的,谁也不知道薛老三撑开雨伞是做什么。
就在众人惊疑得忘了见官即骂的原则时,薛老三掌中轻扭。一把黑雨伞如花旋转,“大家一定很好奇,这不热不雨的,我撑个雨伞做甚,不瞒诸位说,我是怕挨你们的馒头、油条雨呀,最前面穿黑衣服的眼镜同学,能否快些将你手里的馒头干掉,我怎么瞧着心里一点儿底气也没有啊!”
“哈哈哈……”
不知谁先发一声笑。继而,便是哄堂大笑。这一笑竟将方才肃杀、悲愤、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空气,一扫而空。‘
要说薛老三绝对是洞悉人心。因势利导的大赛型选手,似乎天生就为大场面而生。原本紧张得另人窒息的气氛,让他一句话就轻松化解,其中道理,并非是他这话如何富有哲理,如何有味道,引人发笑,只不过是他洞悉此时最为广泛的学子心理,加以疏导的结果。
眼下的学子们,充斥着对官僚的不信任、被愚弄的悲愤、以及上告无门有冤难伸的苦闷,内心已然被这种种情绪压抑到了极点,而薛向此时以高高在上的官员身份,说出这番平易近人、近乎朋友间玩笑的话语,尤其是那番话里的一个“怕”字,极大的满足了这帮学生的存在感,而那句颇具幽默感的话,和他手中不住旋转的雨伞就似最后的渠道,让这帮学生的怨愤随之一鼓而泄。
但薛向知道,仅凭如此,还远远不够,对面的这数千学子绝对是这个时代最有思想最有文化的一群人,且还受过姓尤的一次糊弄,此时的警惕性高得惊人,薛向决计不会认为就凭这一句话,就能获得他们的信任,就能获得再度对话的资格。
是以,抓住这空当,薛老三再三度开口,“同学们,我十分理解大家的心情,当然,我知道我这话一说出来,你们肯定会骂,理解有屁的用!的确,理解没用,拿出对话的诚意,寻求共识,解决问题,才是最有用的!下面,我就先拿出诚意,你们觉得我这人看着还行,咱们就试试对话,如果觉得不行,就把馒头稀饭往我身上砸吧!”
说话儿,薛老三便调转高音喇叭,冲着大门方向大声吆喝起来了:“我是市委督查室的薛向,奉市委命令,全权负责处理9.30事件和j大学子请愿事件,王柄耀队长,现在请你带着你的人,马上撤退,马上撤退!”
薛向话音极大,底下正准备驳斥他的学子听了这话,却是齐齐噤声了,显然,这位薛主任确实在表现诚意,至于,这诚意能否兑现,还得看防暴武警是否退散。
谁成想,刚待了半分钟,那边带队的王队长一个电话挂到市委,得了准信儿,立时便是一阵“立正、稍息”的喊声,未几,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渐闻渐稀,显然外面的大部队真得撤退了。
“同学们,这下,你们总该相信我的诚意了吧,我想大家也不是想闹事儿,只是觉得憋屈,觉得我们办案人员,办案不公,正义难彰,所以大伙儿才聚集一处,不过我要说的是,我们人民政府,不是北洋政权,同学们有意见,我们自当聆听,通过对话,达成共识,找寻解决之道,我也相信大家都是明理之人,既然明晓事理,又有什么不能通过对话解决的呢”
说话儿,薛老三拾取了高台上,被先前几位老朽吓得丢弃的高音喇叭,接道:“同学们,既然要对话,咱们就堂堂正正的对话,现在,咱们选三名学生代表好不好,我这儿有三个高音喇叭,咱们每个代表持一个,届时,咱们就当着大家的面儿,把事情掰扯清楚,看看我薛向是不是专会糊弄人!”
薛向话音方落,底下就一阵喧哗,数分钟后,两男一女三名同学,便在人群中最前端站了。
三人到得台前,薛向却不递过话筒,“上来,上来,既然是对话,咱们还是讲个平等,大伙儿看咱们站得地儿,就不平等嘛!”
薛向这等低姿态,真得是获得了台下学子们极大的好感,便连先前始终不停的喝骂声,也打住了。
三位同学站上高台后,薛向便将话筒递了过去,手中的那把黑伞也被他抛到一边,“现在,我相信没人会拿馒头、稀饭砸我了!”
此话一语双关,一言,他通过表现诚意,赢得了大伙儿的善意,二言,这会儿,我把你们的人给忽悠上来,有了盾牌,总不信你们还能下得去手!
在场多是聪明人,薛老三这双关之语一出,底下又是笑声一片,直觉这位年轻干部、同龄主任,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更有那怀春女郎,瞧见薛老三这英俊相貌,倜傥风姿,幽默言语,直当看后世的明星演唱会一般,心潮澎湃,目难转睛。
薛向挥挥手,压下台下的哄笑,“同学们,你们的代表已经上台,现在咱们可以对话了。下面咱们言归正传,不错,我到这儿来,就是希望大家散去……”
薛老三想开宗明义道出自己的目的,这也是他始终遵循的策略——坦诚以待,因为在场的不似靠山屯的村民,个个有思想有文化,想大言欺世,那是麻绳提豆腐——提也休提!
熟料不待薛向一言道尽,站在三位学生代表中间的那位女生发言了:“薛主任是吧,你既然说希望我们散去,那请问你知不知道我们聚聚散散多少次了,你们专案组若是真把民意放在心上,怎会一骗再骗,甚至还干出假结案的事儿来,世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岂是几句夸赞我们学生明事理,就能了结的,如果你们专案组压根儿就没想过从客观上看待整个事件,站不对立场,我相信同学们是不会散去的,对不对!”
那女郎嗓音清亮,音质极佳,透过高音喇叭,分贝丝毫不亚于薛向,远远一传开去,底下立时传来一片的“对”声。
薛向早猜到这帮学生,决计不是三两句小话儿,就能打发的,“同学们,既然这位同学代表提到了客观和立场,那你们想不想知道我如何定义客观和立场?”
薛老三剑走偏锋,带得主题立时转向。
底下众人不待回话,先前那位发言的女声代表再度开腔:“薛主任,你如何定义不重要,因为这两个词书本上已经定义,而且大家都接受了这个定义,就用不着薛主任再别出机杼了吧,如果薛主任对这两个词有所疑义,我倒是可以替薛主任解惑!”
要说j大推举这位女生当代表,算是真选对了人,嗓门洪亮不说,还词锋犀利,更为难得的是,警惕性还极高,似乎知道薛向要抓住自己先前话语中的两个词,借题发挥,抢先堵住了话头。(未完待续)




超品公子 第六十四章 客观和立场
那女生话音方落,底下便是一片应和声,虽然大部分同学都对薛老三这位年青干部心存好感,可这会儿也乐意看他这统治阶级出丑,底下,甚至有人大声背出了马克思唯物论中关于“客观”一词的定义。
薛向丝毫不为底下的热闹所扰,笑道:“同学们,书本上关于这两个词的定义,准确却不够形象,而且又断开了联系,和咱们今天对话无关。所以,尽管你们不乐意,我还是要说说我对这两个词的理解,当然,大伙儿可以当故事听,两年前,日本在钓y岛上修建了直升飞机场,海峡两岸都抗议过这事儿,大伙儿都知道吧!当时,我跟我伯父说,我没研究过国际法和那段历史,不知道钓y岛是不是共和国的,这叫客观;但我伯父上来就给我脑袋上来了一下,滚,钓y岛就是共和国的,这叫立场!”
“哈哈哈……”
薛向说得形象生动,底下又笑作一团,众人直觉这位薛主任真是浑身上下一点官样儿都没,亲切寻常得紧,便是那位始终将薛向当阶级敌人防御的女学生代表,也被逗乐了。
薛向挥挥手,“同学们,我说这个,并不是为逗大家一乐,我的意思,相信同学们也听出来了,不错,在我看来,史鬓云同学和费端同学,是大家的同窗,对他们的遭遇诸位同情之余,感同身受,所以,不管清不清楚细节,明不明白案情,大伙儿要为他们奔走、声势,这就是立场,可大伙儿坚守了自己的立场,那客观被放到哪儿去了呢。同学们怎么就能认定专案组错了一次,就会错第二次,怎么就能喊出不信任市委的话呢。同学们,如果聚集闹事儿。能解决事情,我也不会阻拦大家,可客观事实是,这般行事,只会激化矛盾,而丝毫无助于事情的解决。”
“因为,我敢保证市委决计不会屈服于诸位聚集的压力之下的,因为。一旦开了这先河,可一可二还可三,市委以后怎么领导工作?熟悉历史的同学,相信也知道明末的东林党和士风,当时,就是因为士子把持舆论,倒逼官府,以至于令不能行,禁不能止,最终。代表士子利益的地方豪门,对土地的兼并越演越烈,最终。糜烂地方,流民天下,明朝最终因此灭亡。有此前车之鉴,同学们难道还会认为这种聚集嘶喊,有助于事情的解决么?”
薛老三这诛心之言,确实说中了大多数人的心思,尽管他们自忖是为了正义,但也不乏显示力量,参与政治的野望。至少在这个生机勃勃、言禁大开的年代,年轻人的胆量和野心大得超乎寻常。
不过。薛向一言既出,真就是堵死了许多人的阴暗心思。因为这位代表市委的薛主任将不能明说的话,都端到明面上来了,再闹下去,岂不是让他说中了,大伙儿维护正义是假,居心叵测为真。
“薛主任,你说这话,我就不同意了,我们是为同学的不幸遭遇,当然,也为日益恶化的校园环境申诉,到你这儿,怎么就成了把持舆论了呢,如果你们专案组真能膺惩暴力,伸张正义,我们又何至于此?”
这时,站在那女郎左侧的男生代表发言了。
薛向道:“那照你的意思,如果市委能惩办坏人,你们就同意立时散去,永不再聚?”
“这话不准确,惩办坏人,到底谁是坏人,希望薛主任不要玩文字游戏,若是你们专案组真能惩办得了曹振阳,我们聚在此处又有何益呢,难不成你真当这儿的日头晒得舒服!”
另一位男声代表精准地填补了薛向话语中的漏洞,定准了费惩办曹振阳不可,由此可见,从数千学生中脱颖而出的代表,俱是俊杰,头脑清晰得紧。
薛向道:“这个你放心,市委市政府,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我代表市委,在这里,向大家保证,两天之内,一定给大家个满意的交待……”
话至此处,眼见先前发言的那位男生,又来揪话里的漏洞,薛向先挥手止住,“同学们,你们放心,我说的满意的交待,决计不是玩儿的文字游戏,总之,两天之后,你们心头若是有半点不顺,就来市委大院找我,到时,我保证没人拦阻,这总行了吧!”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便是再有词辩之才的人,这会儿,也不能再说半个不是了。
毕竟大伙儿闹腾的目的还是引起市委的重视,二来,威慑政府,如今代表市委的人都来,且做了如此保证,谁要是再闹,只怕没了理由不说,也没人会再响应,因为归根结底,这案子还得官家人来办,总不会落进你学生手中。
…………………………
“晓寒科长,醒醒,醒醒……”
督查二科的科员小苏轻轻唤了歪在墙根迷糊的刘晓寒,手里捧着一碗粥和俩馒头。
刘科长晃晃脑袋,迷迷糊糊睁开眼,挥挥手,“我不饿,小苏,啥点儿了!”
“九点半了,怎么着,也得吃点儿啊,跟着姓尤的受累又受气,可咱不能自己亏着自己啊!”小苏说得咬牙切齿,“细细算啊,这两天可是把我这辈子的罪都遭了,其实,遭罪还在其次,关键是,咱这没法儿见人啊,想想都臊得慌,更没嘴往处说啊,哎,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得罪了咱主任,要不他怎能把我往专案组塞呢?”
“行了,小苏,别胡说八道了,关主任什么事,当初,你小子不也偷摸跟我说,多亏自己常在主任面前晃悠,把这捡便宜的事儿落你手了,这会儿,怎么又变了腔调?”刘晓寒不轻不重地戳了她额头两下,“对了,老秦和马科长咋样了?”
小苏道:“咋样?还能咋样,伤是小伤,就被碎玻璃渣滓在脸上划了个口子,关键是心里憋屈啊,他俩也是点儿背,坐得靠窗的位置,不但挨了碎玻璃,还浇了一身粪,就是铁人遭这打击,也转不过味儿啊!我看这回这苦头咱是白吃了,该死的老尤头,那几个小王八蛋咋不抽死他呢,什么玩意儿!”
刘晓寒眉眼一寒,“咋就白吃了,姓尤的靠不住,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咱不还有个靠得住的主任么?”
小苏撇撇嘴,“刘科,你对主任的信任也太盲目了吧,这可不是几千块钱,咱那大款主任咬咬牙,就拿出来了,咱对面的可是姓曹的那帮无法无天的王八蛋,主任就是来了,也够不上,啊,主任,您真来来!”
小苏正说得唾沫横飞之际,眼神儿忽瞥见拐角处,但见薛向手里持了把黑雨伞,缓步行来。
“主任!”
刘晓寒蹭得立起身,一声喝罢,飞也似地迎了上去,不似下级迎领导,倒似织女遇牛郎,唬得薛老三都后退几步。
“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一早,我到包秘书长那儿把案子接了过来,现在,正好归我负责,你招呼专案组咱督查室的同志,都出来吧!”
薛向可没功夫安慰这位女下属,上来就亮明了正题。
他此来,正是为了召集督查室众人,一来,为诸位下属,顺口气,收拢收拢民心;二来,他也确实需要这帮人,稍后帮着忙活忙活,毕竟他薛主任如今是主任,不是那位四九城道上的“三哥”了,做事自然得讲究策略、方法,不可能再靠俩拳头包打天下。
刘晓寒低头道:“主任,恐怕全来不了,小秦和马科长受伤了,在里面躺着呢!”
“啥?”
薛向真是惊着了,他此前只听说往大巴上浇大粪,砸玻璃,甚至连尤主任被掌掴都听说了,独独没听说有人受伤,更不知道督查室还有人遭厄。
推开大门,薛向便愣住了,这是个宽敞的病房,小两百平方,里面密密麻麻摆了约莫二三十张小号病床,每张床上或卧或靠,倒了一堆人。
原来,昨个儿下午,专案组遭逢大劫,或被浇了粪便,或被玻璃划了脸,便是那完好无损的,也实在没脸回原单位,没法子,只好一窝蜂地来了医院。
按道理说,专案组的级别算是不低,市委办公厅、宣传部,市政府公安局、教育局,都各有一个副厅官,且都是实权部门,来了这小小医院,还不该被做了上宾。
可这回,全不是这么回事儿了,医院早早地得了信儿,眼里早就瞧不见什么专案组了,更兼这帮人要么臭烘烘,要么血淋漓,自然就更没人待见了。
这不,二三十号人就给辟了个大间,全塞里头了,俗话说,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此之谓也!
薛向眼神儿极好,一眼就瞅准了受伤的小秦和老马的卧床,这二位伤得却是不重,连补丁都没打,一人脸上打着个创口贴,各自歪在一角直打迷糊。
1...335336337338339...76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