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品公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想见江南
龙国涛和陈为民两拨人虽然收拾了来掺和的王大院长和费大队长,可气势终归是颓了,架是干不起来了。毕竟再闹下去肯定会惊动院方最高层,说不定待会儿来的就不是公安和保安,而是部队了,要知道这里是长征医院,挂着军方的牌子呢。龙国涛见陈为民这边没了动手的意思,他也不愿多生纠葛,此刻他蛋疼得厉害,再加上他对成为共和国最后一个太监表示毫无兴趣,抬了脚就朝急诊室的行动病床走去。龙国涛边走边嚷嚷着来个漂亮女医生给他检查检查身体,直将陈为民一伙儿视若无物。
李学明刚醒过来,现在方才回过神儿来,挠头思索一会儿,方才记起自己他妈的居然被人干晕了,这脸可丢到了什刹海了。这会儿,他见龙国涛还在自己面前装大个儿,羞愤和怒火一下扑了出来。他猛地一下子从行动病床上翻身跳了下来,指着龙国涛就是一顿破口大骂接着,接着一把扯掉手臂上的吊针,摆开架势,就要开打。
李学明这番举动,骇得装了半天孙子的王副院长,赶紧招呼费大队长领了众保安,将两拨人隔开。王副院长几经辛苦,好说歹说,才将两拨人劝消停了,自己却累得弯了粗腰连连喘气儿。
其实,这两拨纨绔们多是早息了动手的心思,至少不想现在马上开打。一来,双方在新侨战得伤痕累累,体力和冲动尽消,满身的伤痛正急着治疗;二来,长征医院到底不比普通医院,纵使众人不惧公安和大兵,若是让在此就医的“熟人”看见自己在这边大打出手,恐怕又是一阵绕舌,个别舌长的说不定还告到老头子那儿去,总归丢脸不是?
两拨人刚偃旗息鼓,王院长一口气还没喘匀。不知道谁先扯起了就医顺序,双方又开始为谁先治谁后治,闹将开来。接着,就有了上文提到的龙国涛踹翻长凳后说的那番话了。
…………….
“姓龙的,你丫第一天来京城吧?土豹子一个,也不打听听咱爷们儿是谁,还要找人灭你爷爷,丫也不洒泡尿照照自个儿的狼狈模样。先前,在新侨是谁被爷用菜刀撵得乱窜?这会儿你还涨行市了,要是不服,咱找地儿单练。再说,爷们儿就是喜欢自称老兵又怎得?丫管得着吗?满四九城的顽主们都没意见,岂由得你聒躁!咱爷们儿也不跟你讲什么先来后到的俗礼,虽然本就是咱爷们儿先来的,可我向来认为排队那是娘们儿才讲的规矩。咱爷们儿到哪儿都没排队的习惯,啥时去就啥时办,利索着呢。”陈为民离京多年,和现在的四九城的青年们行事有些脱节,虽然此刻他在胡报国这帮人中年纪最长,但出来回击龙国涛的却是胡报国。
胡报国的这番话说得痞气十足,不讲理十足,气势十足,却真真切切摆出了一副蛮横的嘴脸,听得李学明一伙儿哄然叫好“咱爷们儿从来就是这么霸道”。龙国涛却听得眼前一阵发晕,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胡报国说别的还好,居然骂他土豹子,这话算是戳中他痛脚了。
龙在田虽不是老京城,可建国后一直在京城工作,“huan妻”亦在京城,生子却被老家的老母按农村的规矩拉回了老家。所以龙国涛不算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身上终究沾了土腥气,比不得别的大院子弟硬气。他最在意别人拿他的出身说事儿,老头子外调后,他又跟着老头子出去“落魄”了几年,心中对这出身亦发敏感,生怕别人说他混得不如人,满身磕碜气。胡报国这声“土豹子”一出,听在他耳里,他就觉得自个儿已被这帮大院子弟开出京籍一般,完全不入流了。
龙国涛这几年跟着老头子,虽说也没怎么受委屈,可总觉得混得不沾贵气儿,在地方上再威风,心中总不得劲儿。好不容易老头子又杀回京城,且官升权涨,怎么着也该轮到自己过过衙内瘾了吧,居然刚到京,就被人骂土豹子,这,这打人不打脸都不知道?
龙国涛被胡报国挑动了敏感的神经,顾不上蛋疼,立时状若疯颠,隔着王副院长和费大队长一帮保安就朝胡报国飞扑过去。龙国涛这一动作自然就点燃了导火索,双方隔着众保安就开了战,一时间,屋内乱作一团,衣服,皮带满天飞,手术刀、精钢钳隔空洒。两拨人打得热闹,可苦了王大院长和众保安了,一帮人战也不是,逃也不是,就捂了头,傻站在中间,成了战壕一般,王八拳,无影脚更是生受了不少。仨医生、俩护士不愧是文化人,脑子就是活络,一看风向不对,就寻了角落就各自散开、蹲下,倒是没遭池鱼之殃。
就在急诊室沸反盈天之际,一声巨响,急诊室的大门挨上今天的第三脚,终于在这最猛烈的一脚下轰然倒塌,带起一阵劲风,吹得众人齐齐停了动作。接着,从门外跳进一个怀抱女郎的高大男子,不是薛向又是何人!?
ps:眼泪止不住地流,收藏你到底有没有。收藏三天内破五千,再吐血十更!
超品公子 第九十六章 垂髫相斗弱冠仇(不说了)
“医生,医生,快给她看看!”薛向人未至,声先到。他浑然不觉自己踹飞了人家医院的门板,需要致歉,依旧火急火燎地招呼着,门板落下后,他眼睛丝毫没有落到这满屋的混乱上,只顾着搜寻白大褂。
“三哥?”
“三哥!”
一声惊讶,一声兴奋,叫出这两声的正是胡报国和李学明。三哥怎么来了?三哥来了咱爷们儿还有什么好怕的!
薛向被这两声叫喊,稍清了下心神,朝着声音的来处寻去,发现了胡报国和李学明,再定睛一扫,满屋的狼藉,哪里还不知道这俩小子在此处做什么,即使此刻心神不定,心中也不免赞一声“玩得够绝,都耍到长征来了!”
薛向急着给柳莺儿看病,顾不上和二人寒暄,更顾不得问明原由,冲二人点下头,便朗声道:“你们这一群一伙的干嘛呢,要闹出去闹。”他这一竿子捅翻一船人,胡报国一伙儿多认识他,倒没什么意见;王大院长和一众院方人员对此议倒是附和到心里去了,可刚脱离火海的他们哪里敢吱声;龙国涛一伙儿那意见可就大了去了,哪里来的毛小子,敢喝叱老子,没看见爷们儿几个身上都带了彩么,还敢寻晦气,这不是捋虎须么?
“操,丫是什么东西,也敢让老子出去!”砸翻李学明的锤子是个暴脾气,身高足有一米八八,比薛向还高出小半个头来,方才就是靠着他的勇猛,才逼退了陈为民。锤子并不是大院子弟,而是京郊一带的青年,这次也是跟着他靠上的某位纨绔菜有机会来给龙国涛接风,顺便见识下世面。席间,他摸清了龙国涛的来路,顿时就起了攀附之心。一开席,他就不断地给龙国涛敬酒,往往是龙国涛浅嗫一口,他连干三杯,这番做作却没白费,倒是颇让龙国涛高看他几分。待得和陈为民一伙儿起了冲突后,他更是奋不顾身,冲杀在前,龙国涛刚一招呼来人收拾陈为民,他便第一个冲了上去,和龙国涛并肩作战。就这么一来二去,龙国涛越发待见他了,一路上都是让他搀扶着进了长征,拉拢之心显露无疑。锤子本就有意转换门庭,二人正是:郎有情,妾有意。一时间,两人打得火热,就差如胶似漆了。这会儿,锤子见薛向目中无人,居然敢藐视众人,尤其是无视了自己的“心上人”,这还得了,遂出声喝骂。
薛向此时心急如焚,怀里的柳莺儿依旧没有声息,他哪有功夫跟锤子罗嗦,正要用暴力解决纷争,忽然一阵刺耳的巴掌声响起,巴掌声方落,就有人说话了。
“哈哈…..哈哈,我道是谁这般张狂,原来是薛老三啊,多年不见,我还真没认出你来,若不是你依旧这副蛮横模样,我今日恐怕要错过你这位我来京最想见的人了。人家都说落翅的风凰不如鸡,我咋觉得你这完全是落翅的草鸡赛风凰呢?你家老爷子都倒了,你还不知收敛,兄弟我真是替你担心啊!”龙国涛先是送上一阵掌声外加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算是助了自己开言前的声势,接着语带惊喜地说薛向是他最想见的人,弄得大家都以为他们是故友重逢,最后却是充满快意的讽刺和咬牙切齿的收尾。这时,众人哪里还不知道,这是老仇人重逢,方有的场面啊。
在龙国涛不断喷粪的时候,薛向怔怔地看着他出神,即使他言出如粪,薛向亦没打断他。薛向盯着他,不断地思索来人是谁,这副尖嘴猴腮的尊荣配着副公鸭嗓子,我真不认识啊!薛向纳闷了,听他的口气,有好几年没见了,必是幼时相熟,可这变化也忒大了吧,和我还有仇,可我收拾的人多了,到底是谁?薛向怎么也想不起,来人是谁。惯因少年到青年的容貌变化最是巨大,况且都经历或者处于变声期,认不出来那是自然。若非龙国涛对薛向恨如江海,念兹在兹,无时或忘,恐怕他也难得认出薛向,何况他还得了个“三哥”的提示。
薛向正沉吟不决,龙国涛的话音落了,龙国涛如此含讥带讽,薛向又岂会听不出来,只是他一门心思地猜测来人是谁,没顾得上出手收拾他。这会儿,他懒得管来人是阿猫还是阿狗,踢开拉到,打扫完虫蚁蟑螂,好赶紧给心上人治病。
薛向一手托着柳莺儿的脖颈,一手托着她的腿弯,尽量用让她用最舒服的姿势休息。他就这么抱了柳莺儿,向龙国涛逼近几步,忽然,停下了脚步,眼睛在龙国涛左侧额头的发际线处凝住。那隐在发线处的寸许的伤疤外翻殷虹,若非细瞧,哪里发现得了,这时,他终于想起来人是谁——龙、国、涛。
往事如胶片一般,一幕幕地从薛向脑海里飞了出来,在薛向眼前飞速翻过。
那是六年前的事儿了,薛向当时年方十岁,龙国涛亦是垂髫童子。龙在田七零年调到a军担任政委,龙国涛自也随着他老子一起住进了军区大院。龙国涛本不是个安分的家伙,自小娇生惯养,养成了一副颐指气使、爱充大个儿的毛病。他这一住进军区大院,稍稍一打听,大院一号薛家的大儿子已经十六七岁了,且并没有和他同龄的孩子。按照他心目中的排列顺序,既然1号军长家没有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孩子,那作为2号政委家的自己岂不是这帮大院毛小子的天然首领?
龙国涛一到大院,初次和那些同龄的伙伴接触,便自号为首领。且他不乐意只在区区一个大院内纵横,其它的师团级家属区,亦被他一一造访,要众小子皆奉他号令。一众毛小子知道他是政委家的,虽然心里老大瞧他不起,个儿又不高,瘦不垃圾,又没做出让人心服的事来,凭啥敢在老子面前称大哥,可毕竟没谁说出来。反正众小子既不承认,也不反对,先跟你混着,且看暑假来的时候,让你知道这里谁是大哥。
龙国涛没见着有敢出头的檐子,心中虽对自己新收的这帮胆小的手下看之不起,可也不免有些自得,哥们儿的威慑力还挺强,以前莫不是我小看了自己,要不咱把四九城的毛小子一起收拢了?
就在龙国涛飘飘然、自以为已是一方孩子王的时候,七零年的暑假到了。每年的暑假薛向三兄妹都是在薛安远的大院里度过,今年自也是一样,往年都是薛定远夫妇一道送三个孩子过来,今年却不一样。由于薛向的妈妈李萍正怀着小适,薛向便自告奋勇带了弟妹来了大伯家。
薛向这一来,大院里的李红军自然得到消息了,李红军立时就领了一帮毛小子寻了薛向就诉苦。在他们看来,只有薛三哥才是他们的头儿,爬最高的树、挑大毒蜂的窝、淌最宽最深的燕子河,这些都是自己没有勇气干的壮举。最让人佩服的是,三哥曾经一人打倒过五个来抢玻璃珠的高年级学生,那时三哥也不过九岁。
龙国涛有什么本领?又矮又瘦,只会仗了老子的势欺负人。要不是家里的老娘看得紧,揪着耳朵一遍遍叮嘱要自己不准惹他,早削丫的呢,又岂会每天跟着他屁股后面,听他指挥,做这做那。
薛向一遇上李学军一伙儿,众小子就把自己最近受龙国涛的鸟气一股脑儿地朝他喷洒。薛向刚要安慰众人,龙国涛居然寻上门来了。
原来,早有真心贴上龙国涛的小子把薛向到来的消息透给了他,只说是大院里军长家的客人,每年暑假都来,在这一带大伙儿都听他的。龙国涛一听,这还行?这不是闯到老子的地盘上撒野么?老子还没打出去,倒让人先打进来了。
龙国涛听罢消息,立时眉眼不顺,唤了几个小子就要去寻薛向的晦气。可众小子一听薛向来了,人人后退,且面带喜色,皆不愿随他一道去,各自寻了由头,作鸟兽散去。就连那个告密的小子一听龙国涛居然要拉自己去挑战“魔鬼筋肉人”,不等龙国涛把话说完,自己先一道烟跑了,边跑还边说“肚子疼,憋不住了”。
龙国涛没想到自己登高一呼,不仅没起到从者如云的效果,自己倒先成了孤家寡人。见此般情状,龙国涛没有气馁,单刀赴会,只手撑天,不更能显出自己的不凡么?不信那小子敢在自己地头上撒野,待收拾了这个看起来挺厉害的小子,不信还有人敢不服。
思忖已定,龙国涛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朝薛安远家走去。在他看来,自己打上门去,一番有理有据的喝斥,那小子必会懦懦退去。再说杀上军长家门,那小子在大人面前必不敢动粗,自己也没有人身风险,靠着嘴巴,就将他拿下,正是以己之长克彼之短。退一步讲,就算搞不定那小子,传出去,不也显得自己虎胆龙威么?
ps:标题的一点解释,薛向和龙国涛现在的年纪当然称不上弱冠,惯因笔者已将二人视作青年,这里的弱冠就指代青年。
另,求收藏和推荐,周推榜又被官仙反爆了,滑到第八了。大家有票就投给江南吧,这书上架遥遥无期,免费章节起码两百章,江南也只有靠着你们的各种票来鼓劲儿了。上章末尾说的收藏破五千,江南十更,不是说三天内要涨五千,是三天内涨的加上我现在的收藏破五千,江南就十更,各位收藏吧,又不要钱的,且不须会员等级。多句嘴,收藏是加入书架,不是加入收藏夹(本书中年读者较多,有的不熟悉的操作)。
超品公子 第九十七章 欺吾姊妹以血偿(收藏)
龙国涛怀着一腔豪情,妄图一战大院惊,哪知道,刚走到操场就碰见被李红军一伙围着的薛向。他在找薛向,薛向也思谋着如何寻他,为李红军一伙儿出口恶气。虽然两人未曾谋面,可李红军一喝破,立时就明白对方是谁了。
这群小子的家长畏惧龙国涛老子的权势,薛向却不怕,收拾那小子一顿,就算他老子找上门来,不信伯父能拿自己如何。就这么着,怀着同样目的,却抱着不同解决方式的两个小子碰面了。
龙国涛思索的是文斗,薛向考虑的是武攻。龙国涛不仅没到达他事先预测好的“战斗地点”,反被薛向打了伏击一般,闹了个措手不及,不待他施展思谋好的口才,薛向一个耳光就上去了。
原来的小青年对看不顺眼的家伙,从来就是这般粗野加直接。龙国涛豆芽菜般的身子骨哪里经得起薛向这只已经磨石蹭树了一年多的巴掌,亏得薛向也只是想让他长长记性,老实些,出手仅使了五分力。龙国涛就仿佛受了翻天印一击般,被扇倒在地,爬不起来。他满脑子的思谋和满肚子的义正严词,都被薛向这一巴掌拍飞了,脑子里乱糟糟一片。
龙国涛虽然傲娇,却着实硬气,既不喊疼也不求饶,伏在地上,拿眼睛死死地盯着薛向几人。薛向见他硬气,心中倒有几分佩服,也就没继续攻击,丢下几句警告的话,就领着李红军几个扬长而去了。薛向以为经此一役后,龙国涛就是再不识好歹,也必有所收敛。哪想到,没过几个小时,龙国涛就又生出事来。
当天下午,薛向正和李红军一伙儿在大院的操场里玩玻璃球,几人正在兴头上,忽然,来了一个半身泥泞的毛丫头跑得衣散鞋拖地就到了近前,气喘嘘嘘地说小晚在荷花池被龙涛一伙儿带人围住了。薛向一听,汗毛都炸了,一把扔了手中的玻璃球,拔脚就向荷花池奔去。
荷花池虽名为池子,不过是方两亩大小、不着半点色彩的水塘。不知谁在其内洒了几粒莲藕种子,翻年竟生出荷花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了这个简单却雅气的名字。其实荷花池早先不过是军区大院为老年军属辟出来钓鱼、纳凉的所在,塘里自是不愿多些荷花水草之类的“杂物”,以免遮掩了视线,加大了老人垂钓的难度。
荷花池内虽未刻意修饰,水塘四周的岸堤却是装点得垂柳依依、花草离离,东北角更是修了个宽大的凉厅,以供人休闲、歇息。荷花池既然是为了荣养老军属所设,因此必不会离军区大院很远,其实,它就设在军区大院正门的对面,一路之隔。
这天下午,小晚刚在伯父家吃罢午饭,就被相熟的伙伴叫了出去,说是荷花池边的花圃里的向日葵开了,一起去采些下来,磨了泥作画。小晚到荷花池没多久,就碰上了卷土重来的龙国涛。
龙国涛被薛向一个巴掌彻底扇清醒了,跟这帮小子就不能练嘴,就得凭他妈的拳头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厉害。龙国涛捂着肿得老高的脸颊就出了大院,寻帮手去了。他知道凭自己一个人或者在这大院里寻人对付那小子,是万万不成的,还得去找自己的铁杆儿。
龙在田调来a军自不会是光杆司令,他夹袋中自有些人物随他一道跟了过来,另外,a军亦有些许不得志的文职人员朝他靠拢,那么这些人员的子弟自然被龙国涛视为自己天然的跟班和属下了。龙国涛这回寻的都是十三四岁的毛小子,他把众人召集到一起,说了自己的遭遇。当然,必是薛向那方以众凌寡,而他则是奋起反击,血染沙场,干翻了三四个,最终寡不敌众,成了这般模样。
随他父亲一道调来的亲信们的子弟早和他混熟了,自是知道他的尿性,不免惺惺作态地安慰、称赞一番,且拍着胸脯保证,一会儿准替涛少出头。而那些新靠拢龙下田的干部们的子弟自然知道薛向是谁,这小子比自己小三四岁,不过,听说挺厉害,且又是军长的亲侄子,本来不敢和他起冲突。可家里的老子早叮嘱了多和眼前的豆芽菜戏耍,还要自己万事皆顺着他,眼看着豆芽菜灼灼地盯着自己等人,不去替他站脚助威是不行了,大不了到时自己不动手。再退一步想,即使动手,想来薛向就是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娃娃,有这几个新来的傻大个儿出手,也尽够应付了。
就这么着,龙国涛领着这七八个毛小子就冲军区大院奔来。这次,他可不会莽撞地去军长家闹腾,再者说,就算他想去闹腾,身后的几个大个儿也没谁愿意跟他玩儿这种找虐的刺激游戏。这回,他决定在操场四周堵薛向,不信丫一直躲屋里装缩头乌龟,不出来。
孰料,龙国涛刚领着众人走到军区大院的门口,就听见马路对面的荷花池里有人喊“小晚,薛三哥呢,待会儿要他领我们去抓雀儿,在老松林…你是他妹妹可要帮我…”龙国涛这会儿早打听清了薛向的各种诨号和雅号,立时就明白其中那个叫小晚的必是薛向的妹妹。
龙国涛性子阴沉,可没有好男不跟女斗、祸不及家人的朴素争斗思想,领着众人就朝荷花池进发,他决定先收点利息。众人不知何故转向,一问,方知龙国涛居然要大伙儿朝个女娃娃下手,众人边大摇其头,边苦口婆心地劝他罢手。奈何龙国涛已对扇自己耳光的小子恨之入骨,他的妹子自然不肯放过。众人见劝不动他,心中虽然对这豆芽菜鄙视到了极处,也认识到了这小子的阴损,更不敢得罪他了。
龙国涛到达荷花池的时候,小晚和伙伴儿已经采好了向日葵,且小晚已经上了荷花池边的一条小木船,正待接了伙伴上船就开动、就在这时,龙国涛就吆喝开了“哪个是薛向的妹妹”。他这般粗声粗气的咆哮配着肿了半边的的嘴脸,小晚两人哪里不知道事情要糟,亏得她的小伙伴儿机灵,用尽全力一推,把小船儿朝池心推去,转了身子就跑。
这时,龙国涛哪里还不明白船上的毛丫头就是薛向的妹妹,他自不会去阻拦那个一看就是去报信的丫头。自己就在这儿等着薛向那小子,给他来个围点打援,也算报方才被打了埋伏之仇。
薛向赶到时候,正碰见龙国涛在岸上嘎嘎尖笑,边笑,边指挥着众人朝已经荡到池心的小晚扔泥团和土块儿,旁边已有三两个垂钓的老头正或劝或喝斥着他们。龙国涛几人对这仨烦人的老头来了个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薛向一见在池心哇哇大哭的小晚,眼珠子瞬间就红了,毛发根根竖起,一个冲刺,冲到近前,飞起一脚,就将一个拿了石块儿正准备投掷的小子踹进了水里。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他便虎入羊群般地扑进了人群,一双肉掌再不留力,专朝众人的脸上招呼。他习武经年,神力初成,一巴掌下去必有一团血花飞了出来,七八个大个儿小子,没人挨得起第二掌,便被打翻在地,捂了脸哇哇大哭,边哭嘴里边喷着血沫子。
龙国涛暂时无恙,不过是薛向留着他最后下手,非给他做个记号、让他终身难忘不可。龙国涛早被薛向的凶悍给震住了,小孩子打架哪有出手就见血一说,不过他并未慌了神智,因为他早有准备。
薛向缓缓朝龙国涛逼近,忽然,龙国涛从腰里掏出把十多公分的军用匕首。龙国涛早打算让薛向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事先藏好了这把插子,这会儿正是用它之时。
龙国涛满以为自己掏了插子,薛向该停下来求饶或者和自己谈判了吧。哪里知道,薛向见他拔了插子,怒火更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不待他反应过来,一掌拍掉他手中的匕首,顺手抄住,对着他的额头右侧就是一划,刹时,破开一条两寸长的口子,皮肉外翻,鲜血哗哗而下,瞬间流了龙国涛一脸。
薛向还待给他左侧额头也做个记号,却被三个早看得傻了眼的老头拦住。若非薛向神智尚清,仨老头子哪里拦他得住。龙国涛虽然嚣张、阴损,且硬气,可终归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先前,见了自己带的手下人人喷血,已经心中惴惴。这会儿,见自己的血仿佛止不住了一般流遍了全身,嘴里也溢进不少,满嘴的腥咸,再加上额头的巨痛,早让他慌了神,挠丫子就跑,边跑,边扯着喉咙嘶吼“杀人啦,救命啊,我要死啦…”反正心里想什么,嘴里就喊什么,根本不过大脑,因为这会儿,大脑早吓停机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