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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想见江南
传出去,未免又平生波折。(未完待续)





超品公子 第二百一十三章 国营困境
“你戴处长,倒会说轻巧话,不让她进,我这会儿能静坐了跟你讲话?”
薛老三横他一眼,道,“再说,先前怎么不见你挺身而出,原也是个净会练嘴的。”
薛老三嘴上如是说,心中确是存了政治上的考量。
如今,他在德江的局势,还算平稳,可省里那头,蒋天生一己之力,明显扛不住蔡行天,在这种政治气候下,他就尤为需要来自省里的力量。
这位炳耀书记,薛老三不可能弃之不顾,即使不求相助,也绝不能在此刻结怨。
除了省里这大政治环境的考虑外,薛老三自也考虑过德江的小政治环境。
女市长虽俗,但未必不可大用。
有时候,要对付地痞无赖,还就得这种慷慨猛士!
却说,戴裕彬挨了呵斥,瘦脸涨红,讷讷无言。
“行了,甭跟我这儿演了,老向那边还等着呢。”
说着,薛老三便站起身来,朝门外行去。
……………………
薛老三方踏进二号会议室,便似往平静的水缸内投下一块巨石,立时,缸碎水溅,沸腾一团。
或歪,或坐,或站,或靠,千姿百态,形形色色二三十号人,齐齐动作,皆朝他涌来。
薛老三也被眼前的阵势唬了一跳,记得今次召见的红星机械厂,市服装厂,市钢厂,这德江市内有名三大厂的领导。
可眼前这二三十号人,到底是怎么来的,他简直莫名其妙,诧异地扫了戴裕彬一眼,后者微微摇头,示意不知。
索性薛老三也不再猜测。当下拍了拍手道:“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一群群。一伙伙,全挤到这儿来。算怎么回事?”
他话音方落,底下立时又喧喧哗哗,吵成一团。
“薛市长,您可不能偏心。”
“首长,我们也苦啊。”
“市长,他们钢厂,机械厂,服装厂。都是市里的老大哥,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困难能困难到哪里去?我们可真的是苦啊,厂里已经三个月没开工资了,连伙食费都快凑不齐了,勉强在厂里食堂支一口大锅,每日里吃不上饭的职工上来打窝窝稀饭,您说说这还是工人阶级领导的社会主义共和国么?”
“领导,我们厂子实在是撑不下去啦,财务室空得能跑马。上回厂里有个退休老职工,去医院看病,可厂里无论如何拿不出医药费。结果害得人家被医院给当街扔了出来,您说说,我这个厂长还怎么当?”
薛老三定睛一瞧,眼前这帮人,或多或少有些熟悉,再仔细一看,竟有十来个认识的,全是市里的各大企业、工厂的头头脑脑。
待瞧清这帮人模样,又听他们各自诉苦。薛老三如何不知道这帮人所为何来。
他狠狠瞪了一眼躲在角落的向春发,刘福贵。齐炳河三人,很明显。是这三人走漏了消息,才造成眼前这群益汹汹的局面。
原来,薛老三今次是召见红星机械厂向春发,市服装厂厂长刘福贵三人商讨分流职工,减员增效的方法。
早在一个月前,薛老三便早早地招来了向春发,刘福贵两人,要他们各自制作出裁员名单,截留精英,裁汰老弱。
在现行体制下,因为时代的束缚,薛老三并不能想到如何有效的法子,去挽救市服装厂和红星机械厂这两个老大难企业。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帮着这两个企业,卸卸担子,尽可能地帮助他们轻装上阵。
而之所以他当初选取的是市服装厂和红星机械厂,乃是因为这两个厂子规模巨大,人头众多,稍有处理不慎,便会造成德江动荡,晾成政治波动。
甚至可以说,当时薛老三想到上马影城,不是为了贪图经济的快速增长,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为了掘出一个人力蓄水池,来装载这些老大难国企分流出的多余人力资源。
可今次他为何也召见市钢厂领导齐炳河,乃是因为影城的前期规划好于预期,第一笔准备资金已然到位,港岛的著名规划团队已经完成了影城的初步规划,结论证明影城的头期建设所需的人力资源巨大,薛老三经过一番缜密计算,这个前期的蓄水池容纳机械厂和服装厂分流的人员,绰绰有余。
在这个大前提下,他才考虑到将钢厂也容纳进来。
毕竟,钢厂虽是省管单位,可好歹也是德江的纳税大户,薛老三自然要优先照顾。
原本,整个裁员计划,薛老三再三叮嘱要秘密进行,甚至一个月前,这几位都各自做好了减员方案。
今次前来,不过是做最后讨论,定下调子。
可如今,消息走漏,引来了眼前这一帮帮豺狼恶鬼,前番的布局,完全被打乱,薛老三自然恼怒至极。
众人喧喧哗哗,约莫闹了半支烟的功夫,声音渐渐消了,最后,又归于死寂。
原来,众人吵闹的当口,薛老三也不出言喝止,始终沉了一张脸,微眯了眼睛,哪处声大,他便朝哪处看去。
他双目如电,射到哪处,哪处便似挨了电击,怔怔不语。
薛老三冷哼一声,自顾自行到主座上坐了,重重一拍桌子,“吵啊,接着吵,不都挺会叫苦的嘛,那个李厂长,你接着说,你们厂子都快吃不上饭了,要饿死人了,这都要饿死人了,你怎么还不紧着领了员工,满大街讨饭去,怎么还有精神头,跑我这儿来闹。都说挨了饿的人没精神,我看你这精神头好得不行,难不成全场都吃不上饭了,就你这大厂长,还能旱涝保收,行啊,你这领导当得挺艺术啊!”
“还有那个谁,你们厂子的退休老职工没钱看不上病被人扔到了大街了,后来怎么样了,病治着没,还是人已经不在了,接着说,我还真想听听后面的故事。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出了人命,谁领导谁负责!”
如今的薛市长今非昔比,在德江,威望早著。
他这番一通发作,好似严风催霜,百草皆凋。
值此关头,谁还会蠢到真去接薛市长的茬,触这要命的霉头。
一众人懦懦不言,薛老三尤不罢休,白皙如玉的大手又重重印在了办公桌上,骂道,“国家把你们提到领导岗位上来,你们一个个不思进取,无知无能,平素自己不勤政,又不廉政,吃吃喝喝,搞关系,批条子,把党的大好事业都快败坏一空,好好的厂子,交到你们手里,现在竟然连吃饭都成了问题,稍微有点廉耻的,都该急得睡不着觉。”
“你们倒好,一个个脸真挺大,我不去找你们算账,一个个还不赶紧躲在被窝偷着乐,还敢跑到老子这里闹腾。我来问你们,厂子现在经营出了状况,你们身为领导,一点责任都没有?出了问题就跑来找市里伸手,撒泼打滚耍赖,哪里学的毛病?市政府不是你们的爹,不是你们的妈,管不了你们的死活,一个个自己不成才,想靠市里的救济过一辈子,我奉劝存了这种思想的人,早早给我打住,实在打不住的,最好马上给我回去写辞职报告,别站着茅坑不拉屎。”
细说来,薛老三一直对现行国有企业经营模式,存着巨大的看法。
因为,在他看来,凡商业行为,皆尊崇利己主义,极度地符合人性。
可偏偏,我们的企业模式,讲究的是奉献,牺牲,为公,口号喊得山响,可落到实处,却是处处弊病。
对一个企业而言,最重要还是要看领路人的心性,能力,倘使领路人一心为公,且本领不凡,企业多半能获得大的发展。
然,可天下为公的人,又有几何?既能为公,又有能力的,更是凤毛麟角。
如此矛盾之下,公有企业搞不好,几乎是注定的。
薛老三不能责备企业模式,他唯一能责备的,便是在场的各个企业的领头人。
“市长,您说的有道理,可咱们也有咱们的难处,眼下,各个企业都普遍不景气,不是哪个企业的问题,更不是一市一地的问题,咱们出现状况,也是难免的,不说我们,就说市里的钢厂、机械厂、服装厂这三位老大哥,他们不也出了问题?您偏心,眼我们没意见,可您的心也不能偏得太离谱了。”
“您不能因为他们块头大,就护着他们,我们这些块头小的,死就死了,这不公平,我们也不贪心,这回,市里要分流,不能落下我们,他们吃肉,我们喝汤,这总行吧?”
终于有人壮着胆子回了一句。
此句一出,简直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底下又是附和声一片。
归根结底,这帮人的确是穷困得怕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转机,尽皆视此为救命稻草,哪里还有不死死扯住的道理。
薛市长虽然可怕,可挨饿受穷,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众人正等着薛市长再发雷霆,出乎意料,薛市长竟平静地笑了,“要喝汤?好说!你们可想好了,我这碗汤可不好喝,你们别看着老向他们是在吃肉,可有谁知道这肉里藏了尖利的骨头,弄不好被戳烂舌头,崩豁牙哩,勿谓我言之不预。”(未完待续)




超品公子 第二百一十四章 收套
却说,这番劝慰,反倒让众人看成了推搪、虚言恫吓。
众人如何畏惧,一个个胸脯拍得山响,大言旦旦,只要有汤喝,出了问题,绝不赖薛市长。
薛老三道,“好,小戴,给他们拿纸,让他们各自写出减员的名单,我一块儿接收便是。”
他这番话一出口来,一众人等心底反倒浮起了疑云。
本来大伙一股脑奔至此处,便是存了咬牙抱团,应对暴怒的薛市长的想法,可看如今形势的发展,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传说中的活土匪就这么好对付?
疑云重重,众心难安,然,事已至此,箭在玄上不得不发,哪里还有后退的余地。
接过戴裕彬散来的稿纸,场间二三十号人,迅速分化成了三类。
有人抓起来唰唰便写,有人咬着笔头,半晌才写下一个,更有人死死捏住钢笔,半晌落不下一个姓名,如此三类,各具三三之数。
磨蹭了半天,最终的名单终于呈交到薛老三手中来了,薛老三看也不看,便让戴裕彬将那名单收拢,塞进了抽屉里。
他笑着道:“既然名单都定下来了,你们就回去等通知吧,市里对你们从来都是一视同仁,绝不会让有些人能吃肉,让一些人喝汤,放心吧,你们大家伙儿都有肉吃。”
薛老三话至此处,这帮各个企业的头头脑脑,简直要怀疑是自己脑袋出了毛病。
原以为必要争个头破血流,哭闹不休的大难题,竟在这顷刻之间给解决了,仔细想来,简直不可思议。
是以。薛向招呼众人离开,竟无一人动作。
“好吧,既然你们不愿意马上就走。那我就再嘱咐几句。”
说着,薛老三脸上浮起一丝诡秘的笑容。
“你们要求减员分流。我应下了,正如我方才说的,服装厂,机械厂,钢厂,这三家老大哥吃肉,我也不让你们喝汤,但同样。这三位老大哥要做到的,你们也必须给我做到。”
薛老三话音方落,底下又起一阵嗡嗡之声。
更有那急性子,扯着向春发疾声问道:“薛市长到底给他们机械厂提了怎样的要求?”
向春发三人早就不耐烦这帮跟来裹乱的同僚,先前,见薛市长被逼应下这帮人的无理要求,三人心中皆是窝火。
可待事情到了这步,三人哪里还不明白,这帮贪吃鬼,又被多智的薛市长装进套来。
向春发心中爽快。瞥了薛向一眼,待看见薛市长微微笑着点头,他便扯着嗓子。将所谓薛市长给他们机械厂的要求,原封不动道将出来。
他话音方落,满场好似被丢了炸弹,惨呼不停。
原来,薛向的要求是,他负责给机械厂、钢厂、服装厂,三家老大单位裁汰老弱,剥离负担。
但这三家企业不止要在一年之内扭亏为盈,还要在去年的基础上实现百分之十以上的利润增长。
如此条件开将出来。底下沸腾一片,那也是难免的了。
毕竟。这帮人火急火燎赶过来是要捞肉喝汤的,可现如今。方把舌头伸出来,便被薛市长拿夹子夹住,岂能不痛。
本来嘛,这些人的算盘打得极精,市里要利用云锦影城这个分流各国企的多余劳动力,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因为时下的各个企业工厂,之所以经营苦难,最根本的原因,不是厂里的产销不好,而是日益庞大的人事编制。
如今,市里已将这沉重的负担接了过去,那简直是帮他们卸去了天大的负担。
见了这天大好处,他们自然要急速抱作一团,玩儿命地来闹。
事关如此巨大的利益,薛市长便是再恐怖,只要不要了自己性命去,那也是全然顾不得了。
可现如今,这薛市长轻飘飘地便接下了所有的担子,转过身来,又提出这般要求,这不是坑人吗?
的确,他们的厂子若是裁汰老弱,便能实现扭亏为盈,毕竟,人头少了,开支就少了,就是依旧老牛拉破车,也能扭亏为盈。
可偏偏薛市长竟提出了百分之十的净利增长,这可要亲命了。
这帮人哭着喊着之所以要求分流,乃是因为产销定额,利润恒定,多一个人,就多一个人消耗利润。
如果分流出去,这利润就省了下来。
可现如今,薛市长竟然要求百分之十的净利增长,也就意味着,他们即便是裁撤了人员,那利润也别想落进自家口袋。
更要命的是,裁人之后,反倒要加利润,可偏偏,他们厂子根本就不是利润不行,而是分润这利润的人太多。
他们所谓的减员增效,不过是句口号,而现如今,薛市长如此一折腾,这口号就成了政治任务,必须完成。
如此两下一算,裁员后,他们不仅省不了人头钱,而且还不能像从前那般混日子,要把减员增效落到实处,也就得苦哈哈地玩命干活。
最无语的是,与其背负经济指标,还不如不减员增效,厂子的效率高低,跟他们领导有何关系,只要厂子不倒就行了。
相反,多些人头,就多了些来钱的门道,大江大河,总比小水小溪多些鱼虾。
可如今,这冗员一裁,原本庞大的厂子规模缩小了,岂不是把大江大河变成了小水小溪,早知如此,他们又何苦折腾。
正是有个这番缘由,在薛老三话音落定,场下才如此沸沸扬扬,波澜骤起,声势只比他薛某人进门之处来得更迅疾猛烈。
毕竟,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薛老三这反手一刀下来,简直给他们来了个斩草除根。
私心作祟之辈,岂不痛彻心扉?
当然,场间也并非尽是那私心作祟,心怀诡异之辈。
毕竟,这个年月,改开肇始,“经济为王,一切向钱看”的思想并未弥漫开来。
许多国企大厂的领导,都是从工人的岗位上干上来的,其中秉承五六十年代,一颗红心终向党,有思想,有原则的也不在少数。
可以说,先前薛老三令戴裕彬发下纸笔,那各占三分之一的三样人等,便代表了三种思想。
第一种,拿起笔来,快速书就的,这种人心底无私,纯为公事,毕竟,只要是减员,无论怎样对厂子都是好事,若不顾忌私利,那必然毫不犹疑地写下早就酝酿好的名单。
除此之外,其余思考片刻方才动笔和那咬着笔头半晌落不下笔去的,皆存了私心,尤其是那半晌不肯落笔之辈,私心最重。吃吃不落笔,所虑者无非是他薛某人如此慷慨,是否有诈。
说来,薛老三从不会因为人有私欲,而对其大加厌恶。
他的观点和苏老爷子极是相近,他认为大多数社会人,都在法律和道德的框架下,屈从或者接近于动物的本能行事。
人有私欲乃是再正常不过的生理和心理现象,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私欲是催动社会发展的根本动力。
然,个体有私欲,薛老三不反对,但领导者有私欲,或者说私欲极重哪个,那薛老三必然要对这样的人有看法了。
方才他略施小计,便轻松区分出了三种人。
第二种私欲或有,但稍有公心,唯独第三种紧咬笔头迟迟不肯落笔的人已然在他心中落下了个大大的问号,下次,他薛某人若要对德江的官场动些手术,这第三种人必定首当其冲。
却说,眼见众人诸般反应,薛老三好似看了场滑稽大戏,心中冷笑,忽地,将桌子拍得梆梆作响,“吵什么,闹什么,谁有什么意见来跟我讲,没有谈不开的问题嘛,方才你们之中不是很多人说我偏心,尽顾着老大哥们吃肉,不让你们喝汤,现如今事实证明,我薛某人一颗公心,一视同仁,好了,从现在开始,谁有什么问题都跟我讲,再在底下磨磨唧唧,耽搁时间,我可要亲自动手,请他出去了。”
薛老三一句话罢,不知噎得多少人直翻白眼。
至此,大家伙儿的脑袋都进了笼子,说什么也是废话了,还能讲什么,难不成还能当着你薛市长的面反悔?
众人大眼瞪了小眼,半晌无言,薛老三道:“既然没人讲,那就这样定了,到时候等市里的统一通知,你们给我派人就是,没别的事,都走吧。”
薛老三下了逐客令,这帮人纵有万般不爽,也只得就此退散。
一众人等趁兴而来,怏怏而退,心中别扭到了不行。
未多时,门外便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唉声叹气,其中还夹杂着各种川骂,其中最引薛老三耳目的,便是那“遭娘瘟的黄鼠狼”的骂词。
待得众人退散,戴裕彬赶忙将会议室大门密封起来。
门方关上,服装厂厂长刘福贵立时变了脸色,低着头道:“首长,是我对不起您,我现在才想明白,消息肯定是从我这儿走漏出去的。”
说来,方才乱哄哄的热闹,极是突然。
薛老三虽未问询,但谁都知道,这个问题是回避不过去的。
裁员分流如此机密,竟让外人侦知,差点成了一场对薛市长的阻击战,险些给薛市长带来天大的麻烦,这是多大的罪过,便想回避,也是不可能的。(未完待续)




超品公子 第二百一十五章 薛貔貅
“说吧,怎么回事,你老刘不是马大哈,这里面肯定有事。”
薛老三并未如刘福贵料想的那样,勃然变色,而是平静地看着他,说罢,还掏出小熊猫,抛上桌来。
刘福贵赶忙抢过香烟,掏出一根,当先替薛向点燃,自己又烧起一支,边闷头抽烟,边叙述着根由。
“市长,是这么个回事,早上我在食堂打餐,恰好碰见了胡秘书,他说黄市长在一号小包,要我过去坐坐,本来我是不愿去的,推辞再三是,可黄市长到底是市里领导,我不好拂了他的面子,便随他去了。说实话,我当时也确实是提足了警惕,因为我知晓黄市长叫,肯定没什么好事,可真当跟他进了包间,黄市长什么正事也没问,就问了些厂子的基本情况,还不住地给我夹吃食。”
“我绷着神经,不尴不尬地吃了餐饭,眼见着就要吃完,可以闪身,哪里知晓黄市长忽然蹲下身子,捂着肚子喊不舒服,恰好胡秘书又给黄市长打汤去了,当时遇到这种情况,我哪里还顾得住多想,赶忙就搀着他往外赶,太过忙乱,便把公务包落在了包厢,后来,还是胡秘书亲手送过来的,再后来,我就撞上了老向和齐厂长,一起在这二号会议室等着首长。”
“可等着等着,到来的人越多,且净是各个厂长,到了那时,我便是再蠢,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定是先前在包厢里黄市长弄的那出,将我的公文包弄去,把里面的分流文件,弄出去看了。后边的事儿,就水到渠成呢。稍稍把消息扩散出去,便引来这帮谗狼,给首长带来了天大的麻烦。呸。什么黄市长,真是黄鼠狼。使这等下作手段,真是阴险小人。也是我不小心,对不起首长。”
说着,刘书记竟站起身来,冲薛向鞠了一躬。
薛老三赶忙扶正他的身子,笑着道:“用不着来这一套,有心算无心,避无可避。黄市长又是领导,你哪里防范得住,话说回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没你这出,我还真不好催他们好好出劲使力,这下倒好,他们自己把头伸进我的笼头来了,省了我不少功夫,好了。不说这个了,咱们赶紧转上正题吧,今天的事儿一传开。这个裁员分流,就不再是什么秘密了,势必要闹得满城风雨,你们现在回去,尽量最好宣讲,劝说工作,千万不能出现动荡!”
“市长,您多虑了,您的分流方案。我仔细研究过,给出的待遇已经很高了。说实话,这些人在如今的厂子里。每月也就这些收入,但以厂子的艰难,每月都拿不全,所以,薪资水平上,分流后比分流前,实际所得更高。此外,分流人员们的人事编制还在原单位,他们最看重的编制没动,只不过,换个地方,拿更高的工资,您说有人能不愿意?”
说话的是齐炳河,德江钢厂新上任的厂长,一个知识型干部,他也是在孔凡高跌倒后,走马上任的。
原来的德江钢厂,纯粹是孙明和孔凡高斗法的战场,孙明和孔霸两位衙内,更是拿德江钢厂的双轨制,折腾起了各自的贸易公司。
薛向初来德江时,正赶上孔凡高大使法力,挤走了亲孙明的厂长,换上了自己的人马,如今,孔凡高倒台,钢厂也遭到了清洗。
这位齐炳河,是薛老三向蒋天生反映了情况后,蒋省长亲自调派来的。
此人原来在锦官市食品厂做销售主任,素有政绩。
向春发道,“按正常情况说,是这么个道理,可老齐,你看眼前的阵势,像是正常情况么,有人无风还要卷起三尺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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