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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想见江南
苏政委这下才知道是惹着真神了,他和马栋梁一丘之貉,都不甚干净,生怕马栋梁倒霉,牵着上了自己。是以,苏政委连忙派了便衣。化装成医生,蹿进医院,把消息传递给了马栋梁。人家马栋梁早被薛向两耳刮子抽服帖了。压根儿就没起过怀疑的心思,不是军委的人,能这么横么?这回,苏政委传来消息,只是让马栋梁更加小意罢了,安办竟亲自给自己局子挂了电话,说明眼前这人太不一般啊!
…………….
薛向瞅着马栋梁原本精瘦的马猴脸肿成了大西瓜,对他的恼恨便消了三分。毕竟人家顶着个猪头,接二连三喝叱走要他去消肿的医生。一门心思地张罗给康桐四人看病,这份儿礼算是赔到家了。再说。人家马栋梁也就是收收混混的孝敬,帮着抓了康桐四个。毕竟不是首恶,没必要盯着他撒气。
薛向回望望手术室门上亮着的红灯,掏出根烟自己刁上,又甩给马栋梁一支。马栋梁一个踉跄方才接住,嘴里不停地道谢,手上却是不慢,紧着掏出打火机,先给薛向点上。
“坐吧,老马,兄弟先前手重,别怪啊。”看薛向这话说的,给你两巴掌,你乐意?
孰料人家老马就吃这一套,这一巴掌之后的揉三揉,似乎让他颇为受用:“没事儿,没事儿,薛同志这么说,就见外了,是我自己的工作没做到位嘛,吃些苦头,也是活该,长长记性也是好事儿不是?”
薛向无心和马栋梁虚礼,喷了口烟,目光灼灼盯着他道:“老马,我也不跟你兜圈子,实话跟你说吧,在里面做手术的不是什么军属烈属,是我的弟弟,亲弟弟!后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看着办。”
马栋梁这下是彻底惊着了,先前以为最多是赔钱了事,可薛向特意加重语气的“亲弟弟”,让他知道这事儿怕不是钱能摆平的了。马栋梁心念电转,一边是人武部部长李达,一边是背后戳着安办的军委军官,看似傻子都知道如何抉择,其实不然。
马栋梁有自己的顾虑。这安办的军官自是得罪不起,可李达又岂是好惹的。再说,这毕竟只是个伤害罪,且是一帮混混所为,李逵甚至都能一推六二五,遑论牵扯上李达了。这薛同志可以爽快完后,拍拍屁股走人,他马栋梁以后的麻烦就大了。李达这汉水地区人武部部长虽不是革委班子成员,可也只差着一线,岂是他一个小小的区级公安局长能扛得住的。
薛向在马栋梁这张青肿交加的脸上没看出表情,却从那双滴溜乱转的眼眸中窥到了纠结。他伸手拍拍马栋梁的肩膀,挤出个瘆人的笑来:“老马,我也知道你的为难。要说我薛某人是决不让帮了自己的人吃亏,却是交浅言深,指定难让你相信。这样吧,我也不要你出动人马,甚至不要你老马出面,你只须告诉我,那个在百草厅指挥打人的蒙了老子药的家伙是谁,后面的事儿,我自己办,这总行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薛向这是完全把马栋梁给摘出是非圈了,他岂能不应承下来:“是是是,薛同志仁义,我老马再推三阻四,就真不是东西啦。”说罢,马栋梁便把王金平和李逵给交代了出来,末了,还将这二人历次为恶的脏事儿,也挑了几件罪大恶极的说了,连着二人的背景也一并道出。
“这帮人一般都在哪儿聚齐?”薛向嘴角含笑,似乎在听笑话一般,其实他心中已然怒极。这王金平、李逵简直就是他在四九城收拾的王喜和钱大彪的翻版,不,是更甚一筹。这王金平和李逵在这汉水市简直成了一大祸害,不知坑了多少人。毁了多少姑娘的名节,行为处事比王喜、钱大彪之流嚣张万倍。
马栋梁哪里看不出薛向这浅笑里透出的阴狠,浑身一个哆嗦。急道:“这帮混蛋平日里倒是东一拨,西一帮。不好聚齐,唯独每天早上聚的最是齐整。这帮坏分子每天八点前一准儿在市十六中,因为哪里的漂亮女学生多,那个钟点儿,王金平和李逵一般都在。”
马栋梁说完,薛向也不答话,骨指却是被他捏得如炒豆一般爆响。一根烟将将抽完,手术室的红灯灭了。薛向腾起身就朝门边奔去。他刚奔到,门就打开了,未及开口,主治女医生先开了腔:“还好他身体素质不错,要是一般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拖了这么久,这会儿早该交代了。他的外伤和手臂骨折倒是没什么,只是肝脏受创太重,得好好静养,若是有条件。得多弄些补药啊,三个月保管….”那女医生看看薛向浑身的破衣烂衫,说到一半竟止住了。她暗道冒失,这农民兄弟咋看也不像买得起补药的呀。
孰料,马栋梁把话接了过去:“接着说呀,什么补药给老子拣好的直管上,记到咱们洪山区公安局帐上,挑最好的,钱少了,老子不给你结。”逮着拍马的机会,马栋梁连丘八模样也不顾遮掩了。说完,连证件都掏了出来。
那女医生听不得这般粗话。秀眉微蹙,跺跺脚。转身,炫一道好看的弧线,去了。
马栋梁立在当地,一双贼眼盯着人家的屁股猛瞧,而薛向一腔心思都在康桐身上,那顾得上其他,推门便步了进去。
“三哥….咳咳….三哥…药..丢了….”康桐这会儿已经醒了,见着薛向就要挣起身来。
薛向慌忙上前将他按住:“小康,好好养身子,医生说了没多大事儿,养养就好了。蛇掌和松露的事儿,你放心,跑不了,三哥可不止要把药拿回来呢,好久没活动了,得松快松快筋骨。”
薛向和康桐兄弟情深,却不在嘴上,两人都不善表达感情,说了几句,就没话了。薛向招呼康桐再睡会儿,他则转身去了李拥军三人的病房。他到的时候,山炮三人组哪还有一丝愁容。李拥军拿着个大苹果坐在床上,咬得哇哇直响;邓四爷把则钢丝床当了蹦床,也不怕老胳膊老腿儿给折腾折了,在床上蹦来跳去;老药子则是抓着雪白的棉被,紧紧地捂住身子,只露个脑袋在外面,脸上笑得见牙不见眼,一门心思地亲近着棉被。
这三人平日在靠山屯睡的是稻草做的褥子,盖的的是破皮烂袄,那享受过今天这种待遇,挨了打,住了院,倒好似过年一般。三人见着薛向走了进来,齐齐停了动作,脸上的笑意也立时退了个干净。你道为啥,,倒不是众人怕薛向见了自己这副折腾劲儿,发火;而是想起那被黑的山神掌和十来斤松露来。一念至此,众人哪里还乐得起来。
薛向却没往这方面想,他此来,只是过来看看三人病情如何,一见连点滴都没有打,三人又是这般欢快,立时放下心来,简单交待几句“注意休息”,便退出门去。
马栋梁这会儿正在门外等他,薛向见他满脸乌青,看得难受,叫他去看医生,自个儿却寻了张行动病床,拖进了康桐病房,便直挺挺地倒了上去。片刻功夫,如雷的鼾声便传了出来,
谁又知道,明天一早,这汉水市将发生一场传诵数十年的大热闹。虽然男主角的姓名,市民们无从不知道,可一众男配角的大名自此传遍汉水三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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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 第三十六章 无风卷起三尺浪 (4)
太白有诗云:一为迁客去长沙,西望长安不见家。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此诗道的非是别处,正是这汉水市。汉水市得天独厚,汇聚二江,通衢九省,正是华中地区最大的工业重镇。因着长江环绕此城,这汉水市又名江城。这长江又于此地分出之流,唤作汉水,汉水又将这这座城市一切为三,分为三镇。
这江汉省自古就是膏腴锦绣之地,富贵繁华之乡,鱼米丰饶,气候温暖。现今是七七年,虽然浩劫方止,民心未定,但这汉水市已颇有一副太平气象,船只来往如梭,车水马龙汇聚成海。这日清晨,方不过七点,太阳刚露出了眉头,这汉水市中心的大街上现出一道奇异的组合。
当先一人粗布麻衣,下身穿着一条短了半截的长裤;脚上半蹬着一双打着补丁的胶鞋,不知是鞋太短,还是他脚太长,半截脚后跟还露在鞋外;头发乌黑浓密,竟不似时下大多数的帽子头,而是一种无序的状态,松松的散着,看着很怪,却又很舒服;那人身材高大,面目俊朗,衬得一身乞丐装也显出明月流风之相,引得大街无数大姑娘、小媳妇尽拿眼去看他。
那人背后则是满身补丁的两个老头和一个粗实汉子推着一辆行动病床,那病床上竟还躺了个裹得跟粽子似的病人。五人一车,就这么迎着朝阳,踏着春风,冲着这人流车流撞来,端得是:闻者侧目,见着避道。
这五人一车,正是薛向领衔的街头霸王。
这天天一亮,薛向便翻身下了床。招来医生,给康桐检查了下身体,又小心缠裹了下。问明小心移动,无有大碍。他便不顾院方阻拦。强行推着康桐出了院。随行的邓四爷三人虽不知道大队长这是要出什么幺蛾子,可这人生地不熟的大城市让三人分外没有安全感,只有紧紧跟随。至于院方对薛向这种让重症病人随意出院的行为如何不爽,自有马栋梁这地头蛇去交涉。薛向此去,正是要好好替康桐出一口气,缺了康桐又如何能行?
汉水市十二中是汉水市最有名的高中,这会儿的高中倒不是按什么高考成绩来定义重点高中,十二中之所以出名。却是因为全市最漂亮的汉妹子几乎毕集于此。这十二中就坐落在龟山脚下,襟带汉江,遥对黄鹤楼,端得是山水毕集,风景如画。
因着这十二中名气极大,薛向稍稍打听了下,便知道了地点,正好离这协和医院不远,步行也不过四十分钟的脚程。六点半,众人草草用过早餐。便出发了;七点二十,十二中那座颇为雄伟的大门便遥遥在望了。
十二中门前正是一座广场,这会儿正是学生们上学的高峰。薛向等人上了广场,便觉着眼前的人群陡然密集起来。这些学生都是十五六岁,旭日方升的年纪,服装虽未统一,却也只有几种样式,多是军装和藏青色的工人装,再配上红领巾,间或挂着*像章和团徽,更增英挺和朝气。
薛向无暇去打量这些学生的装扮。他领着众人在广场的一角站定,便从裤兜里掏出两张相片来。这两张相片正是马栋梁一早送来的。相片上正是王金平和李逵二人。薛向对着这两张脸,一路看了半天。这回掏出相片,又最后看了两眼,便把照片捏成一团,远远地抛了出去。
薛向驻足四望,他身材高大,在这汹涌的人群中,也不会阻了视线,眼睛刚扫视了两圈,便发现了目标人物。如此轻易寻到目标人物,倒不是说薛向眼疾如鹰,实乃是王金平和李逵这帮家伙闹出的动静太大了。
薛向老远就看见二三十统一绿军装的人站成一排,头前两人正是王金平和李逵。王金平身材不高,体积倒是不小,薛向目测,这一百六十的身高,少说也得有一百八十的分量;李逵则生着一张小白脸,一袭笔挺的中山装,架着副金丝眼镜,修长的头发打理的油光水滑,一副文质彬彬的翩翩佳公子的造型,哪里有半分和他同名的那位梁山黑旋风的粗鲁模样。
这两人后面站着一排整齐的军装汉,却没一个人相信那是一帮当兵的。你道怎的?原来这二三十军装汉一水的光头,刮得泛青的脑袋在这清晨的阳光下,反着光亮。这帮人在正对着大门口的位置一站,就好似筑了一道大坝。入学的学生们远远地就朝两边避了开来,宁可绕远路,也不敢从他们身边经过。
薛向一眼发现这帮人,倒不是因为这二三十光头汉子。而是王、李二人大庭广众之下,正在拉扯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学生,他老远就听见那姑娘发哭声。四周绕行的学生、市民见了此番恶行,也齐齐住了脚步。这会儿的老百姓大都质朴,见了这等恶行,虽不敢动手,但喝叱的胆量却还是有的。哪知王、李二人混不将众人的喝叱当个事儿,伸手竟朝那姑娘脸上摸去。这时,学校的两个看大门的保安也赶了过来,刚说了两句,就被三五个光头不知从哪里掏出的棍棒,给砸倒在地。
先前喝叱的路人,见了这保安等惨状,立时噤若寒蝉。无论何时,对大多数人来说,伸张正义只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大部分情况下,第一选择还是保护自己。王、李二人见震住了路人,越发得嚣张了,大庭广众,竟污言秽语起来。
自薛向发现王、李二人,到二人纠缠大姑娘,又过去了数分钟。这数分钟时间,薛向非是站在原地看热闹,而是在做战前准备。他先招呼众人将康桐的行动病床推到广场正中央,那处有一个升旗台,视线正好。此来是给康桐复仇,若是康桐看不见,那媚眼岂不是抛给了瞎子。
一切准备停当,薛向从康桐的行动病床下,抽出了一卷缆绳。这也是他托马栋梁准备的。薛向还记得《方世玉》里,有一段方世玉在广场为兄弟报仇的事儿,武器正是一根长绳。那个场面看得他热血沸腾,今天他倒是要一效前贤了。
这会儿。王金平的一双野猪手已经抱住了那姑娘的身子,李逵则拿了白皙的手掌在那姑娘脸上摩挲,而那姑娘此刻已哭得失了声。薛向见了此等情状,满身的血气几乎快要沸腾,但见他一个加速就到了二人近前,双手急探而出,抓住二人油光水滑的头发,硬生生将二人的身体扯到了半空。他拿住二人如提着玩具娃娃一般。手腕一抖,两人的身子凭空翻了个转。薛向压着二人的脑袋从半空里直朝地上砸去,嘭的一声,荡起滚滚烟尘。薛向犹不解恨,提起已不知死活的二人,半空里又拿二人的身体一个互撞,又是一声闷响。这下,王、李二人竟不似前次挨撞,没了声音。这次,恰好把第一次撞昏的二人。给撞醒过来。
薛向这两下猛烈打击,端得是:来如雷霆施震怒。王、李二人身后的一帮光头到现在脑子还是乱糟糟一团,不知发生了何事。似乎负责逻辑程序的中枢神经出了问题,一下子,运算不过来了。光头汉子们尚且如此,就更别说这帮路人了,他们完全是看傻了,吓傻了,震傻了。这王、李二人是何等人物,几乎在场的大多数都知道,可以说是汉水市名副其实的一霸。每天清晨几乎都要在此地欺侮几个姑娘不可。从来都是他们欺负别人,何曾见过二人也挨了欺负。且被欺负得这么惨?
两击过后,薛向提了二人的头发。就不再下手。他可不愿意将二人折腾得晕了过去,那是送便宜,今天,他非得叫这两个家伙快活得终生难忘。王金平和李逵此科完全懵了,脑子里除了疼再没有别的感觉,疼!钻心的疼!二人只觉浑身上下像被人拿了锉刀猛锉一般的疼,可是这么疼,自己偏偏叫不出声来。
薛向不理站在原地愣神的众光头,拽着王、李二人的头发,倒拖了便疾走。一路上,血迹斑斑,就像有人拿了红油漆刷子刷地一般,刷出一道长长的红线。忽然,众光头中不知谁发出一声大吼,引得众光头齐齐回过神来,撒腿就朝薛向奔去。
薛向去势极快,众光头追之已是不及。当薛向将王、李二人拖到升旗台下的时候,众光头才行至半路。薛向将王、李二人像仍破麻袋一般,扔至升旗台下,便迎着众光头对冲而去。众光头来势凶猛,薛向去势更急。因着众光头奔行速度不一,便拖出一道长长的散兵线来,薛向一遇上这道散兵线,就展开了攻击。但见他去势如风,遇到光头们,脚下却是不停,挥掌扬拳,或砍脖颈,或锤面门,反正一击之下,无有不中,无有不倒。他这一路杀奔过去,端得如秋风扫荡落叶,一个个光头大汉仿佛待砍的麦子,薛向镰刀过处,迎刃而折,没有一人哪怕能阻他一秒。一场热血搏斗,竟被薛向弄得如一场短跑冲刺一般,冲到散兵线尾,这场搏斗,不,应该是游戏就结束了。
薛向胜得如此简单,倒不是说他的能耐便如超人一般。实是这帮光头不知薛向根底,拉开了散兵线,让他逐个击破,这和打沙袋有何分别?若是这二三十壮汉四面合围,摆开阵势,未必不能叫薛向留下块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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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打架的章节就挨骂,甚至刚露出点苗头就挨了骂,有人说我三天不打浑身发痒,又有人说别人是戏不够床上凑,你是戏不够打架斗。再说一遍,必须兼顾各方口味,现在的职务实在太低,官员光环加成太弱,踩人不自个儿打,就得找靠山来踩,后者更是低级。好吧,官斗得回京就展开,乡村情节不会太长,后面进入发展种田和小官斗情节,最后参加件历史大事儿,就结束乡村情节。骂我我也接受,下架也行,但是我撒泼打滚也得找你把这个月的月票要来,真是拜托了!今天才六张票,写得累,挨骂也够多了,读者大大们,我真是得罪不起。看在我这么老实的份儿上,把月票给我吧,拜托了。哎,长叹一声,一下午尽顾着生闷气和讲道理了,第三更不知道还能不能写出来。我尽量吧,搞不完,就半夜传呢,诸位明天看。继续熬夜,给票啊,眼泪都哭干了!最后一句:正文超三千二,没骗字数!最最后一句:哭求月票!真是一入写门如娼门啊!(未完待续)




超品公子 第三十六章 无风卷起三尺浪 (5)
见薛向以闪电的速度,长风破浪一般,将这群光头汉子击倒,围观的人群中不知谁发一声喊,立时惊天的喊声汇聚成海。也不知道众人喊的什么,纯是一股气堵在了嗓子眼儿,不吐不快。这巨大的喊声惊得街市上的路人齐齐侧目,立时,全朝这边汇聚过来。
击倒众光头后,薛向犹不罢手,从腰间将一条二指粗细的缆绳解下,径直朝众光头行去。每遇一光头,他便将那缆绳在那光头脖子里绕上一圈,再朝下一个奔去。一路行来,如串链珠一般,将众光头串成了一串。
薛向本就打算要狠狠惩治这群为虎作伥的杂碎,下手都是只赠疼痛与鲜血,绝不让致其晕厥。是以,这帮光头挨了薛向的重击,去失去了反抗能力,却也只能眼睁睁地被薛向拿绳勒住脖子。
五十来米的缆绳,串了二十五颗光头,薛向持着绳头,自顾自地朝前行去。行到绳索被扯直,忽然,薛向猛力一扯,光头们的脖子立时收紧。最前端的几个光头被勒得难受,生怕那边再扯动,脖子就给扯断了,来不及起身,四脚朝地,便爬着朝薛向奔去。前方的光头一爬,后面的光头也被薛向之力加前方光头爬动之力,扯得脖子骤紧,慌忙跟着爬了起来。薛向控制着行进的速度,堪堪超过众光头爬行速度一线,力量控制得恰到好处,也不勒到最紧,让众人窒息;也不给机会,让众光头站起来。
围观的群众几乎全看呆了,只觉这一早上,算是见了生平最美、最不可思议、最惊心动魄的场景,就像看了一场电影一般。不,比那最好看的电影《闪闪红星》还要精彩。那人打架的动作简直是,简直是不知道怎么说了。那腿一伸。能到那光头的耳朵,像鞭子一样。一抽,那光头就飞天;手掌就像砍刀,一刀下去,无有不倒;那拳头活似榔头,半空里夯下来,那光头哼也不哼一声就倒了。只怕汉水市最好的红星杂技团,也没这号人物,整不出这种场面吧。
如果说群众们是看呆了的话。那十二中的女学生们则是看得痴了。只觉这英俊的哥哥牵着众光头,如遛狗一般,信步而行。如橘的朝阳铺上他如瀑的黑发上,在脑后生出一道光晕;两道笔直的剑眉因着愤怒,微微骤起,似忧似郁;忽起一阵风,掀动他的破烂麻衣的一角,竟也生出衣袂飘飘之感。
这群女生正是情窦初开、爱做梦的年纪,且“英雄救美”远不到后世烂俗的程度,在此禁锢年代更是广有市场。更何况。王胖子和李逵简直是这帮女生心中的噩梦,学校里已经有两三个女生坏在这俩人渣的手里,更有许多漂亮姑娘被逼得上午不敢来上课。今天居然老天开眼。凭空降下一位王子,将这两大人渣给收拾了,众女学生无不心浪滔滔,恨不得化身那个被欺侮的姑娘,也好被这“乞丐里的潘安,要饭中的宋玉”救上一救。
薛向却是无暇思忖围观群众作何感想,片刻功夫,便拽着众光头到了升旗台下。这帮光头都是壮硕汉子,个个精力惊人。四脚着地,虽挣得脸通红。速度竟是不慢,居然没有一个被薛向扯倒在地的。
薛向将众光头扯至升旗台下。一脚将正趴在阶梯上喘粗气的王、李二人,从阶梯上踢了下去。未待两个滚地葫芦停稳,薛向便从升旗台上跳了下来,将手中的缆绳照着众光头的样子,如法炮制,将二人也串了起来。
收拾停当,薛向猛地一扯缆绳,带得众人脖子一紧,便开了口:“知道老子为什么寻你们么?往旗台上看!”
一众倒霉蛋早被这要饭花子一般的乡巴佬给折腾懵了,上来就打,打得自己要死要活,连句话也不让自个儿说出来,真是憋屈到家了。众倒霉鬼实在闹不明白怎么就遭了这无妄之灾,待稍稍清醒后,脑子里就剩了“疼”和“为什么”。这会儿,得了那乡巴佬的提示,立时齐齐昂了脑袋,朝旗台上望去。
众倒霉鬼一见这四人、一病床的组合,立时就松了口气了:我当是谁请的打手,原来是替这帮乡巴佬寻仇的呀!这帮家伙最怕薛向是同道中人请来要他们命的,一看就是为了几个乡巴佬出口气,再看薛向打扮,立时就把他当了会几手庄稼把式的山野刁民,当下,就七嘴八舌地骂开了。
这帮家伙被绳索套着脖子,嘴上还连呼带喘地或骂或威胁,听得薛向脸上立时变了颜色。他此来就是拿这帮杂碎出气的,岂能再受气?但见他猛的一扯绳索,勒得众人立刻禁了声,大喝一声:“先给老子兄弟磕三个响头!”喝罢,他猛的一沉手臂,力奋千钧,那绳索便带得众人的脑袋便朝地上磕去。
有光头甲还想维持最后的尊严,硬犟着脖子不肯下移。没想到他这一硬犟,未及薛向出手,他旁边的光头乙不乐意了。光头乙本已被薛向扯得窒息欲死,旁边还有个不配合的,扯得他愈发难受。光头乙使唤不得薛向,便拿手硬按了光头甲的脑袋,将他压下了地。
就这么连扯带拉,薛向硬是压得众人给康桐磕了三个响头,看得病床上的康桐那露在绷带外的双眼通红。王胖子、李逵和众光头此刻羞愤欲绝,若不是脖子被勒得实在难受,只怕会不要命地冲薛向扑来,将他活撕了。这帮人纵横汉水,威压三镇,何曾受过这等屈辱?今日,当着这上千人的面,三个头磕了下去,以后怎么还有脸见人,怎么在汉水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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