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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想见江南
央党校位于京城第十六区,该区是京城名副其实的教育中心,京大,清华园等一系列名声显赫的科教圣地,皆份属该区。
薛老三是七月二十日赶到央校的,这日是规定的正式报到日,一般而言,学员们都会提前几日进京。
毕竟,路途遥远,谁也不敢保证路上就没有耽搁,进修事大,谁敢让学校等着。
再者,早到几日,也好多些结交,游学的机会。官场中打滚,谁不知道人脉的重要性,央校进修正是极好地扩展人脉,建立全国范围内关系网的大好时机。
薛老三身居京城,离那边本就不远,他又没那么多七八想法,自然是挨到最后一日,才去报到。
上午七点半,这家伙终于赶到了央校门口。
灰扑扑的大楼,远没后世他前来瞻仰,游玩时所见的恢宏大气,三五六七层高楼,夹杂着大片的机关大院,便共同组成了主建筑群体。
京城的单位,尤其是位于第十六区的,风景都不错,山水景观是绝少不了的,谁叫颐和园,圆明园就在左近呢。
薛老三还在伸着脖子朝里远望,岗亭处警惕性极高的卫兵便喝令他离开了。
薛老三这才上前几步,掏出了证件,那警卫诧异地看了他好几眼,这才放心。
薛老三被看得莫名其妙,直到进了报到处,那位大红鼻子的刘主任拿着他的报到证,嘀咕出了“怎么这会儿才来”,他才知道人家是嫌他来得晚了。
“刘主任,报到证上不是写着今天是报到日么,怎么,我今天过来,有什么问题么?”
薛老三不打算跟他绕圈子,径直问出。
刘主任瞥了他一眼,饶有兴趣地道,“你在路上没堵车,没遇到些什么意外?”
“我家就在京城,过来挺方便,没什么意外。”
薛老三实话实说。
“明白了,又是根刺头儿!”
刘主任心中嘀咕一句,笑着道,“是这样的啊,薛向同志,入学通知书上虽然写着今天报到,但按照惯例,学员们通常是要提前三天入学的,这一点,各个组织单位是要另行通知的,所以说,你这个算是迟到了,对于迟到的学员,我们也不做别的处罚,你去打扫校园的知行路三日吧。”
“这怕是不妥吧,入学通知书上写着今天报到,我自然就今天报到,干嘛要等我所在的组织单位另行通知?”
罚扫马路,还是在央校,传出去还不让曾做过央校常务副校长的许子干笑掉大牙。
这是面子问题,有时候,面子比天大。
薛老三自然不干!
“你这个同志,怎么回事儿,我提醒你,这里是学校,一所非比寻常的学校,到了学校,不管你以前是什么级别,担任何种职务,在这里,你就是学员,学员就必须服从学校的各项规章制度!”(未完待续)





超品公子 第三章 非比寻常的学校
刘主任恼了!
薛向这样的学员他见得多了,年纪轻轻,在中央大力提拔青年知识干部的浪潮下,如鱼得水,风生水起。
年少得志,自以为鼎鼎了不起,实属正常!
然,这些青年俊彦到了央校,却无一敢拿大,央校的煌煌天威,巨大威压,足以令所有俊杰俯首。
他刘某人虽只是区区副处级干部,可央校何等所在,乃是见官大一级,便是副部级高官到了此处,说不得也得看他刘某人颜色行事。
当然,实事求是地说,他刘某人虽然看不惯这些年轻的小字辈,但也自问是公心一颗,并未想着借机要整顿谁。
今次,他要薛向去扫马路,那实在不是他私心作祟,而确实是教务处的规定。
因为,提前报到的学员,在这三天也会经历最基本的校务劳动,比如清洁校园,校舍,这都是从红军大学时,流传下来的传统,并非是针对谁。
你薛向同志迟到了,按理说,要补上这一关,也是理所应当。
所以,刘主任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可偏偏这位薛向同志态度傲人得紧,到了央校,还以为是到了他曾经主政的地方,竟然胆敢吐出“不”字。
这是要翻天么!
“刘主任,入学通知书上面写着是今天报到,我就今天来,你要是认为我来的不是时候,那岂非证明这通知书上印错了,即便是印错了,那也不是我的责任,你怎么能找我的不是?如果你要觉得我说的不对,我们可以去找校领导当面问清楚!”
刘主任理直气壮。薛老三就猜到这回定是又撞上了潜规则。
说来,他薛老三也不是干不得扫地的活儿,倘使他来得早。定然心甘情愿随一众学员做这清洁工作。
然,今次要他一人去扫马路。且还是惩罚性质的,打死他也不肯。
传出去,此事能成为无数人口口相传的笑话。
要知道,整个四九城,不知多少人在等着看他薛某人的笑话呢。
这个脸,薛老三丢不起!
所以,今次非是薛老三要特立独行,挑战着被众人遵从多年的潜规则。而是不战不行!
却说,薛老三“找校领导”四个字,可算是打在了刘主任的腰眼上,的确,学员按照通知书上的日期报到,说到天边去都不算错。
找校领导,校领导明知道这学员是胡搅蛮缠,恐怕也不会明说,毕竟,这不是普通的学校。现任一号校领导是赫赫有名的夏老,不用爆出他老人家那一连串显赫履历,单说人家今年五月份刚刚增选为中顾委副主任。就该知道老爷子是何等威势。
中顾委存在两届十年,总共诞生了两位正印主任,六位副主任,这八位每一位都是中央鼎鼎元勋,夏老能置身其间,足见其份量。
今日之事,若是报到了夏老处,先不论对错,他刘某人就决计没有好果子。
试想。这屁大的事儿,也要闹到惊天动地。下面的人办事能力在何处体现?
遇上这种刺儿头,刘主任真是挠头至极。干瞪着薛老三,拿不定主意,思虑半晌,终于抓起了电话,添油加醋地解说完情况后,耳力超人的薛老三便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威严的男生,“这点儿事儿都办不成,要你何用?说,学员叫什么,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进了这里,还敢捏腔拿调!”
刘主任一叠声致歉,瞪着薛老三的眼神又严厉几分,嘴上却异常谦恭地道,“学员名叫薛向,是来参加地厅级干部培训班的……”
他还待介绍下去,电话那头已然惊讶出声,“薛向,哪个薛向,哪里来的?”
“京城来的!”
“我问的是原单位!”
威严的声音气急败坏!
刘主任额头渗汗,“德江,蜀中省德江市!”
“原来是他啊,倒是一如既往的与众不同,他在你旁边?”
刘主任小心地看了薛向一眼,掐声道,“在?”
的确,刘主任有些惊诧起薛向的来头了。
要知道电话那头的可是教务处谢处长,央校鼎鼎有名的人物。
不仅其本身位高权重,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位谢处长还是丁常务的心腹爱将。
寻常副部级干部,都在他那里挂不上号,区区薛向一个副厅级市长,不仅被谢处长知名晓号,竟还说出了句“一如既往的与众不同。
此人定不简单!
“知道了,让人带他去宿舍吧,客气点!”
听说薛向在侧,电话那头的郑处长的声音似乎也客气减弱了几分。
“是是是……”
挂了电话,刘主任的脸色好看了不少,“误会,全是误会,薛市长,稍等,我再打个电话,让人领你去宿舍!”
说着,刘主任又拨出个电话。
没多会儿,便进来个衬衣青年,领着薛向便出去了。
薛向方去,刘主任便变了脸色,冲薛老三的背影呸了一口。
的确,对刘主任而言,今天着实晦气。
想他刘某人自央校复建以来,便在其间履职。
而这央校,可谓天下第一校,他刘某人在央校内虽然职位不高,可来往官员,不管位份高低,总会给他刘某人三分薄面。
更有前来进修的县市领导,跟他刘某人说话,都是带着敬称。
往往他刘某人愿意留下电话,对方就会高兴万分,往后,总是联系不断,每到年节,若是他刘某人愿意,家里的野味、特产能堆成山!
是以,守着个副处级的位子,他刘某人享受的是副部级的尊严。
可今次,尊严谢地,刘主任分外难受。
然,姓薛的似乎极有来历,连谢处长都得客气三分,这个气怕是出不了的。
“娘的,真是晦气!”
刘主任正自暗骂,叮铃铃,电话响了。
“谁呀!”
刘主任的不耐烦,全堆在口上。
“刘能同志,火气挺大嘛!”
“啊,伟红处长,您好您好,还有什么指示,薛向市长,我已经亲自派人将他送过去了。”
说话儿,刘主任的屁股又不由自主地和椅子脱离了接触。
“亲自派人?既然是亲自,你刘主任该自己去送才是。”
谢处长笑道。
“啊,处长教训的是,我现在马上赶过去,亲自给薛向市长安排宿舍!”
刘主任额头已然见汗,心中更是乍舌不已,这得是何方神圣,竟然让向来极重尊严的谢处长如此开襟下士。
“好吧,你亲自去办,安排到东四楼三零一宿舍一号铺!”
谢处长依旧笑着道。
刷的一下,刘主任堆出来的笑容就此凝在了脸上。
“处长,麻烦您再说一遍,是那间房,刚才我这边比较吵。”
问出这句话时,刘主任的心脏几乎都挺直了跳动。
“别跟我玩这套,老滑头,你没听错,就是霍无病的床铺,马上去换,张处长已经去接了,霍无病已经到求是路了。时间晚了,后果,你知道的!”
谢处长话音方落,刘主任便蹿了出去,身子飚离时,电话甚至没在底座上落稳。
刘主任去势极快,衬衣青年方领着薛向下得楼来,还没行出大楼,他便追了出来。
三言两语驱走衬衣青年,刘主任自己做起了薛老三的向导。
央校的景致的确不凡,虽未有颐和园,圆明园那般的园林之盛,但确称得上一所园林式的学校。
碧草萋萋,佳木成荫,曲水环廊,假山成壑,教学楼,宿舍,体育馆等楼梯,皆错落有致地分布在这园林一般的美景四处。
一路行来,薛老三简直应接不暇。
头一次,薛老三生出了修身养性,归隐田园的闲适。
绕过后勤大楼,向北绕过一片竹林,眼前的视线,渐渐开阔。
转上一条宽阔笔直的马路,沿着中央轴线向前,首先看得是一座灰色的大楼,七层高,平平常常的大楼,若不细看,论规模,比之德江的地委大楼还有不如。
但若细瞧,便会为这大楼的恢弘气势所震惊。
原来这座大楼墙体上有着几幅巨大的浮雕,而这浮雕和承天门广场的那座伟岸丰碑上的浮雕是同一时期,同一主体,同一材质,雕刻而成。
换句话说,这上面的浮雕和那那伟岸丰碑上的浮雕,乃是孪生兄弟。
“不愧是天下第一校啊!”
薛老三不禁赞叹出声。
的确,这所学校有太多太多值得骄傲的地方了。
不说这拉风到极点的浮雕,单说这世界上,恐怕就没有哪所大学,像这所学校那般,由那么多d和gj领导人出任校长的。
“原来也有令薛向同志赞叹的东西啊!”
听了谢处长方才那番话,刘主任已然完全确准了谢处长是要寻这位薛市长的不痛快,先前之所以不明说,恐怕是因为这位薛市长在册,不方便。
既然谢处长要让这位薛市长吃些苦头,尤其是在这所学校,那实在是太容易了。
讥讽罢,刘主任指着这座主大楼道,“这是教研室和行政单位所在地,别小看这里边的人,每一个都鼎鼎大名,备受中央领导重视,经常有政局学习会议,都是由这里面的专家、学者承担讲课任务!”
+(未完待续)




超品公子 第四章 床铺之争
薛老三没理会刘主任的前恭后倨,这等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物,他真懒得投注丝毫的注意力。
他只需清楚那位教务处的谢处长对自己动了心思,那便行了。
他的注意力还真就放在刘主任的解说上。
这会儿,他那游园的闲适已然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悸动的朝圣。
转过主楼,视野愈发开阔,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开阔的广场,猛地扫中广场中央一物,薛老三脚步加快,朝那处疾行而去。
刘主任瞧在眼中,抿嘴哂道,“当见过什么呢,土包子!”
这又是一座,现代石雕,石雕由四个巨大的长方形石块组成,而这石块又非简单的石块,是镂刻成了四个巨大的石字。
合在一处,正是领袖那句著名的名言,实事求是!
薛老三先用手抚摸那四个字迹,随即,退后几步,远观字迹,细细窥察,印证字迹手中的那几幅领袖手迹,心中终于有了论断:这四字,正是领袖的亲笔手书。
薛向猜的不错,这四字正是领袖为党校亲立的校训,乃是能共巧匠根据领袖的手术,用高超的技艺,转化而来。
这四字石雕,简直就是央校的镇校之宝,几乎所有入学此间的学员,都会在此石雕前合影留恋。
石雕北面的建筑更有意思,是仿照红安窑洞设计的大礼堂,是央校的重大集会场所,开学典礼,毕业典礼皆在此举行。
每到一处有意思的建筑前,薛老三便要驻足几分钟,初始。刘主任还要渲染几句每个建筑的煌煌历史,似乎希图以此来打击薛老三的自信,嘲笑薛老三的土气。
忽地。刘主任陡然警醒谢处长先前的交代,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催促薛向道,“薛向同志,快些走,我还要工作,可没那么多时间耗在你身上。”
说着,便自顾自朝前行去。
“成,那赶紧走吧!”
这座校园,有的是机会欣赏。这会儿,他倒是对这位刘主任起了兴趣。
这位眼巴巴赶来,驱走了那位衬衣青年,改由自己亲自领路,却偏生又一肚子怨气,这里面能没有门道?
薛老三倒真想看看这位刘主任肚子里,到底憋着什么坏。
一路东行,穿过一片开阔的篮球场,刘主任便因着薛老三径直朝一座楼层高灰色的楼房大门行进。
入得内来,没见着什么雕梁画栋。就是极平常的筒子楼,却极是整洁,虽有破损的痕迹。却修补得清楚。
上到三楼,行到楼道最左边,刘主任敲开一间房,便引着薛向行了进来。
薛向还未进门,便听见里间一叠声冲这红鼻子刘主任打招呼的声音,他微微怔了怔,为这刘主任的权势暗暗吃惊。
跨进门来,终于瞧见里间的陈设,彻底惊住了。
这哪里是最高学府该有的排场。哪里是厅级干部住的地方,分明就是后世大学宿舍嘛。
房间还算宽敞。纵四横五,约莫二十来平。中间是过道,左右两边各设着两张床铺。
床铺皆是悬空一人多高,钉挂在墙上。
床铺下面,置放着一张一米多长的书桌,一个双门衣柜。
房间不旧,床铺,书桌,衣柜成色极新,然,总体条件还是极显朴素,毕竟,来这里进修的不是普通干部,而是厅级高官。
念头稍转,薛老三也就明悟了,眼下,毕竟是八十年代,央校复建也不过才几年,条件稍微艰苦,也是难免的。
自不能跟后世,经费无数,各大单位纷纷解囊援建的开放性的世纪大学相媲美。
薛老三还在打量宿舍,但见刘主任冲里间最左边的床位一伸手,“薛向同志,这就是你的床铺,现在可以开始整理你的铺位了。”
说罢,刘主任转身便从他身边抹了过去,出门不见。
阳光透过纱窗,斜斜照在在模板上码得整整齐齐地方格被褥上,床铺正接着纱窗,纱窗外则是一个不小的阳台,阳台最前的横栏上,还搁了几个盆栽,仙人掌,芦荟,樱桃树,沐浴阳光,摇曳生姿。
一眼可辨,这个铺位是此间房最好的位置,向阳通风,单从光照的时间讲,只怕还是整栋楼最好的铺位。
姓刘的这是什么意思?薛老三暗自嘀咕。
管他娘的什么意思,最好的位置怎么了,老子还住不得么!
心念一定,薛老三便将随身的行李包在书桌上扔了,方要收拾行礼,舍内其他三位,便同他套起了近乎。
似乎能由刘主任亲自送来,薛向的身上多了一层光环。
薛老三也不管这几位如何心思,终归同舍,便算缘分,便和三位聊了起来。
几分钟后,他便对这三人又了个简要的了解。
瘦高个儿叫彭春,一身严整的西装,大夏天还把领带扎得结结实实,偏生身子极瘦,活像个衣架晾晒着衣服,一口普通话,夹着浓浓的鲁东腔,入耳便是大饼夹大葱的味道,容貌看着显老,一打听,才刚刚三十三岁,也是乘了干部年轻化的东风,去年刚由副县长的位子上,直升的因台地区行署副专员。
矮胖子却是薛向本家,唤作薛亮,面貌寻常,只一双一眼极是灵动,透着股狡黠和精明,江淮省武湖地区地委副书记,三十八岁,在地委副书记的位子上已经三年了,再经过今次党校的镀金,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方脸的叫崔原则,三十五岁,此间唯一的正厅级干部,吴中省文化厅厅长,清华园毕业,说话从容不迫,一字一顿,不愧是文化干部,话出口来,极爱咬文嚼字,三五句,便有之乎者也出口。
薛老三不是个好交际的人,和三人聊了几句,便抱个歉,中断了谈话,开始整理行李。
他行李不多,就几件换洗衣服,四五本最近正在看的历史方便的论著,外加一些洗漱用具。
他手脚麻利,三两下便收拾齐整了,床铺铺好,书本整齐地靠台灯码好,衣服也挂进了衣柜,拿了洗漱用具,便朝卫生间对面的浣洗室行去。
他方拉上浣洗室的磨砂玻璃门,便有两人又步了进来,当头一个寸头青年,英气勃勃,一声蓝布工装,大头皮鞋,愣是穿出了特种军人的味道,背着个硕大的军用登山包,极是英武。
紧跟着英武年轻人进来的是个儒雅中年,背头,中山装,梅花牌手表,黑色皮鞋,标准的中高级领导参加重量级会议时的打扮。
唯一让这位中高级领导分数大减的是,他两手竟各自拎着两床雪白被褥,倒像是这英武青年的随员。
“无病,就是那床,左边靠窗的,阳光最好,空气也最新鲜,咦,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有人住了!”
背头中年瞬间变了脸色,指着矮胖的薛亮道,“这位同志,那个床铺什么时候安排人的,谁安排的?”
不待薛亮搭话,英武青年便笑着道,“管他住没住人,我看上了就是我的,张处长,就这个铺吧!”
说话儿,他便夺过张处长手中的被褥,大步行到薛老三的床铺边,一踩爬梯,抓着床头扶手,一翻身便踩上了薛老三新铺的床铺,厚实的军用皮鞋立时在青白相间的格子床单上踩出了两个硕大的鞋印。
“这位同志,先来后到,得讲规矩,就是你要这个床铺,也不能拿鞋在人家床单上踩,太不合适了吧!”
瘦长的彭春好言规劝。
英武青年瞥了他一眼,嘿嘿一笑,却没出声。
张处长道,“我是校党委办公厅综合处处长张北斗,这位是边疆省合密行署专员助理霍无病同志,无病同志来自遥远的北疆,需要光照较长的位置,所以后勤处便将这个床铺专门留给了无病同志,所以,这个床铺本就是无病同志的,大家用不着惊讶,是谁占了这个床铺,稍后,我会另行安排!”
严格算来,央校是副国级单位,所以校党委办直接就是厅级架构,校党委秘书长,出任校党委班子成员,乃是副部级干部,而综合处可以算是校党委办公厅核心单位,直接对校党委领导负责,综合处处长张北斗,便是副厅级干部。
央校的副厅,自然与众不同,小小的刘主任便能在一众就读的厅级高官面前捏腔拿调,副厅级的综合处处长张北斗自然更是威势无穷。
果然,他一句话罢,彭春,薛亮,崔原则三人尽皆变了脸色。
刚要开口声援彭春的崔原则,连忙闭了嘴巴。
彭春嘟囔了一句,却是无人听清。
薛亮却快步上前,要和张处长握手,嘴上说道,“原来是张处长和无病同志啊,幸会幸会,彭春同志,既然是无病同志的床铺,那组织下发的被褥就是无病同志的,无病同志自己踩脏了,也是无病自己的事儿,何劳别人操心。”
“薛亮同志,话是你这样说的么,不管是谁的被褥,终归是组织的财产,怎能这样损毁,我看无病同志这是思想上有问题!”
彭春同志终于没忍住,猛烈开火了。(未完待续)




超品公子 第五章 打,打狗r的
彭春话音放落,场间众人尽皆变了脸色,须知,这年头当面批评一个干部四线有问题,是了不得的政治事件。
“胡说!什么思想问题,这都什么年代了,为了一床被褥,还敢上纲上线,希图整人,我看你这个同志才需要好好改造思想,你叫什么名字,你今天的言论,我要记录下来,上报教务处,让教务处论一论你这样的同志配不配到党校来进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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