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品公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想见江南
薛向刚把小家伙逗乐,又听她抱了脖子在耳边絮叨:什么昨天晚上和宝二妹睡的,老姜伯伯给做的葱花炒蛋可香可香拉云云。小家伙正小嘴叭嗒,缠着绷带,打着石膏的康桐被医护人员抬了下来。开始。小家伙压根儿不知道来人是谁,还是康桐招呼了声,小家伙呀的叫了声。慌忙从薛向怀里跳了下来,冲康桐跑去,跑到近前,握着康桐的大手,眼泪汪汪,又是给他吹气,又是问他怎么伤了,末了,还给康桐说起了故事。正是那个她用心记了好久的“白雪公主”。
带队的医生安置好康桐后,又留下一大堆药和一张写着医嘱的单据。嘱咐薛向收好,便说一周后来换药。不待薛向张嘴留饭,便急吼吼地上车回赶。
薛向在家帮着照看康桐,招呼老姜张罗晚饭,打谷场那边上可是热闹非凡。李拥军、邓四爷、老药子竟化身评书人,各自聚齐一帮拥趸,讲述起了这次传奇的旅行。他们嘴中的那高大的楼房,数不清的大船,来往的汽车,密密麻麻的人群,外加在医院享受的神仙待遇,欠得靠山屯一众山民涎水长滴,直把脑袋埋进碗里扒饭。似乎那故事中的猪肉韭菜馅的小笼包、又红又脆的苹果,就在碗中一般,香甜至极。及至说到薛向在十二中广场上的那一幕,众人全听得傻了,尤其是那一众被薛向收拾过的村痞社霸,只觉这大队长真不是那种耗子扛枪——窝里横的家伙,到哪儿都这么蛮横,以后咱还是老实些吧,别想那歪的邪的。
三个老农民难得有这般奇幻之旅,竟是用白描的手法,将一路行来的山山水水,种种遭遇,娓娓道来,说得活灵活现,。就连三人在牢里待了一夜,也成了光辉事迹,由于自己是主角,更是拿出来大讲特讲。三人直将那号子说成鬼门关一般的存在,其间阴森恐怖,诸般刑具,说得众人浑身发冷,连忙抱了膀子。
最有意思的是俩老头,进了号子,别人还未问话,就自个儿慌得恨不能将祖宗十八代,都招出来。这会儿,却成了二人力抗老虎凳、辣椒水,心怀*,做了回江姐,愣是一个字没往外吐。这是二老头生平最得意的时候,竟齐齐站上了石磙,说得唾沫横飞,面泛红光,听得众社员竟生出仰慕来。
孰料,李拥军实在受不了俩老头这般不要命的往自己脸上贴金,咳嗽一身,引来众人视线,再将身上的青布褂一脱。有机灵的,得了提示,上去就要扒两老头的衣服,边扒边喊“要验伤”,唬得两老头跳下石磙,冲出包围圈,跑了个没影儿,留下一片哄堂大笑
………………..
新月弯弯,夜幕低垂,小家伙给康桐说完三个故事后,便睡了。这会儿,康桐淡淡的鼾声也已传来,显是也在熟睡。薛向,半倚在床头,送目窗外。此刻,夜已深沉,他却毫无睡意,钱钞到手了,这靠山屯如何发展,却是千头万绪。他虽有过种种计划,却怕眼高手低,理论指导不了实践。
有道是:山高万仞,其重难承。可是再难承,他薛某人也得咬着牙抗了,靠山屯是他仕途的第一站,舞台已经搭好,岂容他途中退场!况且看戏的不止老首长、许子干等人,还有先行一步的江朝天。他薛向就是拼了命,也得震动天下,给自己仕途第一站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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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 第三十八章 金风未动蝉先觉(1)
“什么!你再.....再说一遍!”郭民家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满脸的难以置信,血红的眼珠子鼓起老高,恶狠狠地盯着蔡高礼,戳出来的手指剧烈地颤抖着,哪里还有半点平日的温文尔雅。
“主任….主任,我….我说那条蛇…被….被姓薛的领着一伙儿人…..给杀死了。”蔡高礼满头大汗,腰身已经完成了虾米。
“蛇掌呢?快给老子说!”
“不知道啊,我也是昨天回去才知道的,还是见那帮刁民竟敢进山,才好奇问的,都说是姓薛的杀了蛇。那蛇都抬回来了,最后说是那蛇吃的人多,那帮刁民不敢吃肉,蛇身给烧了。我问了蛇掌,他们都说蛇哪有长脚掌的。要不就是他们没注意看,那蛇掌一块儿给烧了。要不就是姓薛的趁这次卖山货的时候,一起带去汉水卖了。”蔡高礼生怕说得慢了,被郭民家收拾,竟一口气将前因后果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郭民家听完,赤红的双眼,攸的闭住了,一屁股跌坐回沙发,心中的怒火已烧起千万丈。他苦苦追求一年多的山神掌,想尽无数办法,甚至压着上面新到的农业政策,鼓动蔡高智主持焚烧金牛山。孰料,横空杀出一个薛向,将他最后的希望给剿灭了。此刻,郭民家咬碎银牙,怨恨、后悔、暴怒几乎要将他的脑子给烧炸了。
蔡高礼额上的汗水如瀑一般洒落,却不敢稍动。他从未见郭民家有过这般震怒,一张白净的脸蛋好似开了个绸缎铺子,不断变化着颜色。
好一会儿工夫,郭民家才睁开眼,低沉着嗓音道:“把信给我。”
蔡高礼愣了一下。一个激灵,赶紧把那封写给薛向的信递交给他。郭民家接过看也不看,揉成了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蔡高礼见状,猛地张开了嘴巴。最终却没发出声音。
郭民家揉了揉光滑的脸颊,待手放下的时候,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站起身来,竟有拾起垃圾桶里的那封信,抚平,递给蔡高礼:“交给他,去道个歉。安心工作,等我指示。”
…………………
蔡高礼出了郭民家的大门,拽出内衣的下摆,用力一拧,挤出一大滩汗水,心中暗骂:这阴森的地方实在太可怖,以后没大事儿,说啥老子也不来了。
蔡高礼快步出了大门,仍肿着个脑袋的蔡国庆跟了上来:“爸,不就是一条臭蛇嘛。就是长着掌的又怎样,舅舅至于这么紧张嘛。我说你也是的,刚回到屯子里。我屁股还没坐稳,又被你扯到县里来,挨顿骂,还得连夜往回赶,我说你这完全是找罪受。”
“给老子闭嘴!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说话了,要不是你惹这么大祸,老子能这么狼狈么?明天见了那小子,你狗r的也别给老子犟,给那小子先认个错。按兵法上说。这就叫:预先取之必先予之。”蔡高礼想到薛向倒霉的模样,先前的恐惧一扫而光。竟激动地摇晃起脑袋来。
蔡国庆闻言,却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不去。我不去,一见那小子,我浑身就哆嗦。爸,你压根儿不知道那小子下手有多黑,一脚过来,暗无天日的。”
蔡国庆话音方落,蔡高礼一巴掌就上去了:“老子懒得说你狗r的,平日里牛哄哄的,怎么,被那小子收拾一顿,就似耗子见了猫,你不见他,是不是还打算搬家啊?”
“疼,别整天狗r的、狗r的骂我,这纯是自取其辱。”蔡国庆推开他老子印在脑袋上的大手:“反正,我是能躲就躲,就算他三顾茅庐,我也是不见的。”
蔡国庆虽不识字,可自打拿普希金的诗追求柳眉开始,就贯好以俗扮雅,结果慢慢成了毛病。听来的四字成语,他往往不解其意,却随手用之,颇让他装出了几分文艺青年的风采。
蔡高礼怒了,到嘴边的狗r的,终究没有吐出来,却转身指着不远处郭民家的二层小楼:“这是你舅舅的意思,你要是不去道歉,我没意见,等他跟你说话。”
一听是郭民家的意思,蔡国庆再不敢犟嘴。虽然他这个舅舅对他十分不错,可蔡国庆总觉得一靠近这个舅舅,浑身就哆嗦,无论如何也亲近不起来。
“爸,你说舅舅非要那蛇掌做什么?上次你问老山客的时候,我可是在旁边,听说是壮阳的。莫非舅舅方才耄耋之年,那话儿就不行了。”蔡国庆逮着成语就瞎用,想到乐处,正要笑出声来,忽然,自个儿又叫了起来:“呀!爸,舅舅不会是…是..就是那个了吧!我说他声音怎么越来越尖气,还有….”
“小狗r的,给老子闭嘴!”蔡高礼一声爆喝,将蔡国庆的还未陈述完的佐证给截断,一把扯过蔡国庆,飞速地离开那幢小楼。
………………..
春雨如丝,薄雾蒙蒙,薛向独自行在二道坡前新平的泥巴路上。今晨一早,照顾康桐吃了药,等小家伙去上了学校,他便出了门,绕着这靠山屯,转起了圈。并非是薛向见雨生词意,登高求诗才,其实他在勘测地形,为心中的养猪场和饲料场设定建厂点。
说到这儿,大家该明白了养猪和生产饲料,就是薛向给靠山屯定下的生财之道。他倒是知道大丘庄和华希村的发展模式,可眼下到底不是九十年代,哪有那么好的机会。就算后世著名的大丘庄和华希村掐住时代的机遇,掺和进了工业,也不过是钻政策的空子,搞的也之是初级的钢铁粗加工。就算到了二十一世纪,这两家还是只富不强,压根儿没有形成有巨大影响力的企业。
这会儿,由于时代的限制和政策的牵制,薛向将靠山屯定位于发展养猪业和饲料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是,因地制宜。靠山屯没有工业基础,若是硬要建什么工厂,不说成不成功,那花的时间也能把薛向从青年耗成中年。可薛向哪有功夫埋头创业,尤其是给公家打工,小官迷才不愿干了。是以,只有发展养殖业,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做出成绩。况且,时下的肉制品供应严重不足,养的猪压根儿不用愁销路。就算到了后世,“猪坚强”也称雄一时,完全可以朝着百年猪企发展。二是,立足长远。由于管理和占地的原因,养猪业要做大做强,成十万百万头的养,难度很大。但是饲料业就完全不同了,后世的刘氏兄弟以希望饲料起家,可是长期霸占国内首富前三甲的。靠山屯纵是只笨到家的小鸟,先飞个几十年,总不至于还无所成就吧。
薛向正站在昔日的二道坡,今朝的泥巴地上思忖着建厂所需的资金、管理措施、生产设备等等问题,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喊自己,回头望去,便愣住了。但见蒙蒙的烟雨里,有一个窈窕秀丽的影子,周身薄薄寒烟,似披纱着雾,眉目如画,浅浅的笑容里透着无尽凄迷。
“莺儿!”薛向突然张口喊了出来,喊完就后悔了,那人叫的是“大队长”,莺儿又怎会这般叫自己呢?待那人行到近前,薛向才看清,原来是那晚被蔡国庆轻薄的知青柳眉。
“银耳?什么银耳?中午可没银耳吃,杨顺国和钟跃民他们在山里逮了两只山鸡,我们做了一锅,来请你呢。”柳眉拢了拢耳边柔顺的黑发,柳叶弯弯,樱桃浅浅,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薛向。
薛向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直说:“那感情好,转了一上午,我还真饿了,走,尝尝你们的手艺去。”说罢,扭头就走,竟似避瘟神一般,三两步就将柳眉拉开老远的距离。
柳眉看着薛向这般急行,活似打了败仗的将军,简直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她实在没想到这个粗鲁野蛮的大队长,竟还有这么羞涩的一面,想到乐处,扑哧一下,竟笑了:到底是个愣小子,装的什么大人嘛。
……………
屋檐低矮,饭桌简陋,三五碟山野小菜,*个青年朋友,再有剪剪清风,更兼残荷听雨,便生十分惬意。长条木板架设的饭桌就设在门口,众人围桌而坐,薛向竟生出难得的轻松写意之感。这帮知青心理年龄虽远逊于他,可到底是文化人,有知识,有见识,说起早先的革命生涯,和这些年的插队生活,倒也是妙语连珠,意趣横生。
众知青侃了会儿,便有人问起薛向的情况。他们虽都知道这大队长是京城的来的,却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和他聊天。京城是红色的中心,也是众知青心中的圣地,他们自然对那里发生的事情格外有兴趣。
见众人问到,薛向便挑着典型的京城景点、人物百态、政治事件,或深或浅地讲了些,听得众人连连惊叹,竟忘了下箸。几位女知青更是被薛向引经据典、深入浅出的口才所折服,眼中异彩连连,暗道,这哪里是粗鲁不文的混混队长,完全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一代才子嘛。
众人正谈到兴处,一直闷头不语的钟跃民,猛地抬起了脑袋,望着薛向:“大队长,你在京城..见过…老…老人家吗?”
此问一出,众知青齐齐不说话了,皆瞪大了眼睛,张大了耳朵静等薛向回答。(未完待续)
超品公子 第三十八章 金风未动蝉先觉(2)
钟跃民话音方落,薛向嘴巴里正嚼着黄花蘑,未及开口,坐他腿边的小家伙抹了抹粉嫩的小嘴儿抢答了:“见过呢,我也见过,我和大哥一起见的主席爷爷,那时主席爷爷在睡觉,我就没叫醒他,只给主席爷爷床边摆了花呢,人家还给我一指银色的钢笔,在我家呢,没带来。”
小家伙如今早知道了躺在玻璃棺中睡觉的老人是谁。那日她一到家就,抱了治丧委员会送的银色钢笔出去显摆。小意见了,问她钢笔哪里来的,小家伙得意洋洋地就把事情交代了一遍,小意不清楚她嘴巴里好大好大的漂亮房子是哪里,却搞清楚了睡觉的老爷爷是谁。
原来小家伙介绍时,摸着小脑袋不知道怎么表达,忽然看见堂屋正中挂的主席标准像,越看越觉得和那老爷爷很像,就朝墙上一指,说是就是给这位老爷爷送花时,得的钢笔。小意这会儿已经*岁了,早已晓事了,听小家伙说给老人家送花,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他生怕妹妹出去乱说,拉过来,交待了又交待。哪知道,他的话对小家伙来说,没有丁点效果。
自此,小家伙也大概知道那个老爷爷好像很厉害,到处都是他的照片。一日,小家伙边带了钢笔去幼儿园出风头,还给众娃娃介绍它的来历,孰料没吓着众娃娃,倒是惊着了一众老师。老师们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也不敢细究,只是围了一圈,教育她不得再说钢笔的事儿。小家伙无法无天,却独独畏惧老师,既然老师发话了。她自是要听的。自此,便再也没炫耀过了,倒是把主席爷爷记在了心里。因为钟跃民是教小家伙那个班级的老师。老师有要求,最听老师话的小家伙自然要积极作答了。
听了小家伙的话。众知青愣住了,不知道该不该信,虽说听着不可思议,,可童言最真啊。小家伙聪明可爱,乖巧伶俐,在学校处了几天,几位知青都喜欢上她了。知道她娇憨、实诚,该不会撒谎的。
见小家伙口没遮拦,薛向瞪了她一眼。孰料,小家伙冲他撇撇嘴,眼睛转过来,乌溜溜的眼珠子在眼眶里忽上忽下,乱转了起来,赠送了一对他自主创新,最新研发的超级大白眼。众知青见了薛向的瞪眼,哪里还不知道小家伙说得是真的。顿时对薛向的身份更加好奇起来。
薛向正要叉开话题,通讯员小孙顶着个遮雨的荷叶冲了进来,寻见薛向。就开了腔:“大队长,蔡副队长和铁副队长,还有蔡连长,不,蔡国庆回来了,在办公室等您呢。”
小孙冲进来时,众知青正逗着小家伙,希望从她小嘴巴里再挖出些秘辛。哪知道小家伙被大哥瞪了一眼,大概也知道有些话不能说的。直埋了小脑袋,在碗中扒饭。当众知青听见靠山屯最可怕的三人回来时。齐齐一震,生怕又过回原来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
“小孙。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坐下来一起吃。”薛向冲小孙招招手,又道:“他们敢趁我不在家时逃跑,这会儿还有脸回来?不理他们。”
小孙哪敢坐下来吃饭啊,蔡国庆三人在一周前,还是靠山屯的天,在他心中可是积威久矣,岂是短短几天就能消除的。薛向无惧三人,可小孙不成啊,铁勇和蔡高礼虽然不受薛大队长待见,却也是靠山屯正儿八经的领导干部,岂是他一个通讯员能轻慢的?
小孙站在门口,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薛向看出他的纠结,不愿为难他,便让他去通知靠山屯的党员门,集中到学校开个会,临了,又夹了个鸡腿塞给了他。小孙捧着鸡腿,冲薛向感激一笑,丢了荷叶,冒着细雨,便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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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你腿在抖什么,这都四月份了,你穿得也不少啊,还冷?”铁勇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脊背斜靠在墙壁上。
“冷个屁!他这是吓的。”蔡高礼负手而立,浑然不给蔡国庆留一点面子。
“国庆,放心吧,有郭主任的信,他决计不敢为难你的。”铁勇恍然大悟,赶紧掏出烟,散给二人,试图冲淡尴尬。
哪只蔡国庆接了烟,却不点燃,而是塞进了屁股兜里,用手压住颤抖的大腿,哂道:那人下手最黑,你们是没尝过,尝过之后,包管比我还不如。见了没,里面睡着的那人,浑身都缠着绷带,一准儿就是他打的!你看他连自己人都下得去手,你们在这儿抽烟,等他回来,说不定就拿这个找你们出气,到时可别连累我。”蔡国庆说完,竟要朝门外走去,似乎要和二人划清界线。
铁勇和蔡高礼刚划着火柴,却死活不敢朝烟柱放去,火焰摇曳,似在嘲笑二人胆小。嘲笑就嘲笑吧,二人终归没点着,张嘴将火吹灭了。蔡国庆见二人听了自己的好人言,刚跨出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爸,铁哥,你说他回来了,咱们说什么?他要是问我们为什么逃跑,咱们怎么应对,得先想好词儿啊!不然,他再想些歪的邪的招儿,一准又把我关牛棚了。那地方又骚又臭又冷又暗,我实在是受不得啊。”
铁勇道:“国庆,你呀,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郭主任的信,就如同有了尚方宝剑,这承天县大可去得,还怕他么。”
见铁勇大言惶惶,蔡国庆不乐意了:“铁哥,不是我说你,你也就是个练嘴的。他是蛇么,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比老虎还凶还恶。以前,靠山屯的刁民们说老子是下山虎,和他一比,眼泪哗哗啊。”
铁勇正要反驳,却被蔡高礼截断了话头:“我说你们俩有完没完,国庆待会儿就别插嘴了,我和你铁哥自有计较。”
蔡国庆正待细问到底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小孙回来了,“蔡队长,铁队长,国庆同志,大队长让你们去学校,他在那里等你们。”
蔡国庆没想到自己在小孙嘴里竟成了国庆同志,听着十分刺耳,正要喝骂,猛地想起这连长是那人撸的,再不敢拿这个由头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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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高礼三人一踏进学校的大门,便左顾右盼起来,但见朱红的大门内,碧草如茵,一条碎石子路将两排梧桐贯穿,雪白的墙壁,明亮的玻璃,通红的大瓦…..这比公社的中学竟也不差啊!蔡高礼边走边瞧,心中难免有些触动:那人还真不是只会耍狠的莽夫,到底给靠山屯做了件实事儿。
蔡高礼的触动也只是一闪而过,心头忽又阴霾起来:若是再让他这么干下去,他在靠山屯的威望就越足,以后还怎么跟他斗?况且,他毁了郭民家的希望,郭民家断不会容他在靠山屯熬足了资历,顺利升迁,肯定又是拿老子当枪使,苦啊!
蔡高礼心中叫苦,脚下却是不慢,跟着小孙来到一间教室门口,还未进门,就见满屋子熟悉的面孔,心中大呼“要糟”!他正待招呼已经进门的铁勇和蔡国庆撤退,身后就传来了那熟悉又可恶的声音。
“蔡副队长,怎么,我还没来,你就要走,莫不是又像前几天那样,给我玩儿不辞而别吧?”薛向嘴里叼着个银松针,剔着牙齿,大摇大摆地就走了进来。
“哪是要走,我正准备叫铁副队长和国庆,出来迎接大队长呢。”蔡高礼也是老油子了,这点敷衍的手段还是有的。
薛向笑道:“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不兴迎来送往的那套,蔡队长,进吧,咱们开会。”
蔡高礼不知道薛向又要耍什么花招,一看这满屋子的靠山屯的上参建筑们,却知道准没好事儿。
薛向关上红漆木门,拽过一把新制的长条凳,招呼众人坐下,便开了腔:“诸位党员同志们,今天开会的原因想必不用我说,大家也都清楚的。两件事儿,一是,蔡副队长在编写学习材料时,不经请示,擅自离队。二是,铁副队长骗走民兵,截走正在接受思想改造的社员蔡国庆。这两件事,在咱们靠山屯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身为领导干部,不能以身作则,居然还带头违反纪律,长此以往,咱们靠山屯的党风民风岂不要被破坏殆尽?怎么处理,大家都说说吧。”
薛向话音方落,铁勇腾得站了起来:“大队长,我有话要说。”
“噢,我倒要听听铁副队长有什么说词。”薛向掏出烟盒,弹出只烟,叼上,自顾自地吞吐了起来,看得一侧的李拥军、韩东临暗自腹诽大队长不地道。
铁勇得了允许,说道:“事情是这样的,蔡副队长的爱人,也就是国庆同志的妈妈在县革委郭主任家作客时,突然发病了。郭主任派来的人找不到蔡副队长和国庆同志,就通知了我。因为病情紧急,我来不及向您汇报,就自作主张了。现在,我向您检讨,并接受处罚。”说完,铁勇竟冲薛向鞠了一躬。
……………..
上一章,有人反应成语使用不当。不是这样的,比如:暗无天日,自取其辱,三顾茅庐。都是蔡国庆嘴巴里出来的,至于蔡国庆为什么说这些不着调的话,文中解释了。看了这么多了,对笔者的讲故事水平和文笔没信心,但是用词得当这点,还请您相信!(未完待续)
超品公子 第三十八章 金风未动蝉先觉(3)
铁勇的话音方落,不等薛向追问,蔡高礼便掏出郭民家写的那封信来,递给了薛向:“大队长,当时,我老婆确实病得厉害,一时又找不到你反应情况,铁副队长才出此下策,你若不信,这是县革委郭主任的亲笔信,他可以证明。”
众人一听蔡高礼报出郭民家的字号,齐齐吃了一惊:郭民家可是承天县的一把手啊,比之这小小的靠山屯,压根儿就是天与地的关系,大队长今天叫我们来,一准儿是开老蔡三个的批斗会,这下好了,老蔡抬出了郭主任,大队长再横,也得掂量三分吧。
哪知道薛向劈手接过蔡高礼递来的信,打开,略略扫了几眼,便一把塞进了兜里:“嗯,看来嫂子确实病得厉害啊,我看蔡队长和铁队长还有国庆同志的问题,咱们就暂且放过吧。”薛向明火执仗地给自己涨了辈分,成了大他十来岁的蔡国庆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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