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品公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想见江南
薛向道,“我和风雪还年轻,有的是机会,现在忙忙工作也挺好,您呢,也正值盛年,就是有孩子,您恐怕也放不下您的学问,对了,方才我去你办公室了,听说换了主人,到底怎么回事儿,您给说说。”
苏燕青摆摆手,道,“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一提,既然来了,咱爷俩许久不见。喝两口。”
说着,竟从紧挨着大门的老式课桌的屉子里。拽出一坛汾酒,透明塑料袋包裹着小半斤油炸花生米。
薛向笑道,“见着这套装备,我相信您现在的日子过得是真不差了。”
苏燕青道,“还是你小子懂我,这故纸堆里,才有大乐趣,这些年。我尽顾着教书育人,滔滔不绝了,殊不知长久地只放电不充电,思维都有些僵化了,这几日泡泡这故纸堆,似乎又回到了三四十年代的校园时光,恢复了那种对知识的孜孜以求、如饥似渴,这种感觉好久可是许久都没有了。每日里,理理书,翻翻经典。无事滋一口小酒,嚼两颗花生米,日上三竿我独闲。谁是神仙,我是神仙!”
说着话,苏燕青干了一口酒,将酒瓶朝薛向递来,“没酒杯,将就着喝吧。”
苏燕青这般行为,落在薛向眼中,虽见豪迈,却也落拓。
在他记忆里。自家老丈人是新派人,喝咖啡。抽雪茄,于他而言。花生米和烧酒差不多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如今却成了生活必备,极类古代不得志的官宦,优游林下,怡情山水,足见问题。
薛向接过酒瓶,仰头便倒,一道悠长的酒柱射进他嘴中,顷刻,大半瓶酒便被他一倾而尽,倒转空瓶晃了晃,道,“好酒,喝得口滑,没给您剩下。”
苏燕青知晓他心意,摆摆手道,“你还真别觉得是我老头子矫情,我在这儿真挺好,用不着替我干那鲁提辖拳打高衙内的事儿,不到那份儿上。”
薛向道,“叔,这事儿您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道理说了算,事情的究竟,我会弄清楚的,您且在这档案室待两天,安心等我消息。”
正说着话,先前在李主任办公室费力抢夺礼品袋的年轻人摇了进来,瞪眼道,“苏燕青,你这怎么还有酒瓶子,好哇,让你管理档案室,是校党委对你这待罪之身,最大的仁慈,你不思好好改造,竟然在工作时间把酒瓶子拎进来了,翻了天了。”
说完,冲薛向挤挤眼,“你可是见证人,走,跟我到校领导那里作证去!”
薛向喜道,“说得太对了,走,找你们领导去。”说着,便朝屋外行去。
年轻人瞪了苏燕青一眼,紧随其后,出得门来,薛向道,“老苏是怎么落难的,麻烦跟我说说呗。”说话之间,伸手递过一支万宝路。
那年轻人挥手拒了,笑道,“咱不好这一口,听说华罗丽的海货不错,挺有名的,一看你就经常吃,哥们儿可是连味儿都没尝过。”
薛向心想,“你这孙子准是看见姓李的抢了老子给老丈人准备的肥货,竟也动起了老子的心思,真是爹锉锉一个,娘锉锉一窝,堂堂京大,教育菁华,祖国之花,竟让这等混账掌了印把子。”
嘴上却道,“我是送得多,自己哪舍得吃,这次兄弟不是不知道你老兄么,下次再来探视李主任,保管一并补上。”
年轻人见他上道,假模假式地客气几句,便详细说起了苏燕青缘何倒台。
原来,是因为苏燕青在讲授《哲学概论》的课堂上,旁征博引,大量引述了西方哲学思想和经济思想,还谈论了无政府主义的种种。
按道理说,老师不拘泥书本,详实地、生动地传道授业,该是学生的福气,更是优秀教师的特征,偏偏就有人抓住漏洞,大做文章,给苏燕青戴上了“某某化”的帽子。
时下,理论界交锋正炽,某化威名大炽,从中枢到地方,人人闻之色变,校方对苏燕青的行为虽有争议,但谁也不敢拍板,如今京大可不是薛向就读时,周树人这种个性化老领导当家的时代了,校方领导无不来自四平八稳的党政部门,政治敏锐性惊人。
他们处理这种问题的手段,自是驾轻就熟,有争议就搁置。
对苏燕青不做政治上的处置,保持待遇,调离岗位,再有人稍稍从技术上进行下操作,堂堂哲学系主任就此调到文档室,整理起了文档。
而苏老爷子又去远游,苏美人赴美,苏燕青常年吃住在校,事发虽已有些时日了,竟是消息高度保密,以至于薛向也是今日方才撞破。
“该,苏燕青如此嚣张,早该有今日了。”
年轻人恨恨做着最后陈词。
薛向道,“苏主任倒了,李主任接班,这不挺好么,怎么,李主任对苏主任就那么大意见?”
年轻人张口欲答,忽又止住,神秘笑笑,“你问这许多干什么,办公室政治,不足为外人道也。”(未完待续)
ps:十分抱歉,不是去过三八了,前面说了,小妹这两日出阁,男方先办喜酒,我和家人去吃高价饭,结果,灌晕了,睡了一天,今天昏沉沉被仍在车上,回来了,赶了一更,明天回复正常。万分抱歉,赎罪赎罪。
超品公子 第一百二十五章 闯会
薛向笑笑,忽地,捂了肚子道,“内急,你稍稍等会儿。”说着,便掉头朝角落奔去,却不是向厕所方向,而是直奔楼下去了。
出得哲学系大楼,直奔未名湖转进,寻到一处电话亭,拨出两个电话,便在湖边寻了一处石凳安坐,西风吹秋水,广邈生烟气。
看了个把钟头湖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薛老三站起身来,朝京大行政楼行去。
那处是京大最高党政领导,宣传机构,校办公厅,组织部等所在地,可谓一校核心所在。
进得楼来,薛向直奔六楼校长办公室而去,敲响了门,却不见人应,隔壁办公室出来个抱文件的女人,瞅了薛向一眼,问干什么的。
薛向假道,“我是教育部高教司的,领导派我来,通知方校长参加部里的会议。”
女人面色转晴,向北指道,“领导们在那边的会议室开会,辛苦你在外面等会儿。”说着,袅娜地去了。
待女人去远后,薛向径直朝那处会议室赶去,近得前来,伸手便将门敲响。
未几,里间奔出个满面怒容的青年,青光眼在金丝眼镜后边闪着冷光,“你是干什么的,不知道领导们在开会?出去!”
薛向根本不理他,上前一步,肩头轻轻一振,金丝眼镜便不由自主后退一步,便将门让了开来。
薛老三推门而入,入眼便是好大场面,二三十号人分了四排围着一张办公桌,正襟危坐,正在开会。
薛向本意直奔京大校长方明高而去,今次老丈人之事。这家伙脱不了干系,没他点头,系主任怎么可能说拿下就拿下。
且这位方校长又不是以前的周校长。薛向对他可没半点尊敬之情,想着老丈人的遭遇。心里的火苗子直扑。
正行几步,忽地扫见办公桌左侧第二排中间位置,那位李主任正腆肚含胸,稳稳当当坐着。
薛老三念头一转,朗声便道,“李主任,您怎么坐这儿了,我正到处找你呢……”
李主任猛地回头。瞧见是薛向,唬了一跳,赶忙起身离座,快步行了过来,到得近前,抓着薛向大手,沉声道,“你来这儿作甚,赶紧回去。”眉宇间又急又怒。
薛向懵懂道,“李主任。您可别诓我,我要是走了,回头上哪儿找你去。方才,你收我东西,可是干脆利落得紧,却随便派个人就把我打发了,我又去你办公室找你,人都没寻到,好容易在这儿逮着你,不给个说法,我可不走。”
“你小点儿声。胡咧咧什么!”
李主任简直要气疯了,薛向大着声音。字字句句都戳在他心田上,让他难受至极。他甚至都有些同情苏燕青了,好死不死收这么个四六不通的玩意儿的礼物作甚,这不是找罪受么,心里更是打定主意,出得这间门,就将那一大袋无福消受的名贵物件儿,扔还给这家伙,以后这家伙就是扛着金山来,也不接待了。
李主任急道,“你先出去,领导在开会,你的事,包在我头上,不管什么事儿,我都一定给解决了,这总行了吧。”
不待薛向接茬,便听人惊愕道,“这不是薛向么!”
薛向曾在京大宣传部做过中层干部,尤其是主持京大出版刊物《未名湖畔》期间,推出了举世闻名的《大国崛起》系列,帮助京大压过了清华园,影响巨大。
是以,薛向虽离开京大许多年了,在许多人心中还留有印象,尤其是宣传部的一些领导,对其记忆犹新。
此刻出声喝破他身份的,便是宣传部常务副部长周凯,薛向在宣传部工作时,此人还是宣传部综合处处长。
薛向大名一被喝破,满场哗然,见过薛向的不多,但听过薛向的不少,京大和清华园一般,俱是共和国高官的摇篮,优秀学生皆会被校方跟踪记录,如今的薛向可是京大整个78届,在仕途上走得最远的学生,自然在校方高层闻名,更何况,薛向背后还有个如日中天的薛家,即便新转来的干部不知道薛向是京大毕业的,却也必然知道薛家之千里驹。
“周处长你好啊!”薛向笑着打了声招呼。
“你是薛向?苏燕青的女婿!”李主任豁然变色。
苏燕青和他是老对头,苏燕青的情况,他如何不知,虽然苏燕青背靠着薛家,可官场上,尤其是京大作为最特殊的官场,有时候,这种靠山本身就是累赘,所以,他丝毫不畏惧苏燕青背后的薛家。
且苏燕青被拿下半个多月了,也不见薛家有什么动静儿,李主任自然更是有恃无恐,底气十足。
李主任喝出“苏燕青”,不少人心中瞬间了然薛向此来何为,今次唱的是哪一出。
“薛向同志,我们这里在开会,有什么事,请你等一下再找你要找的同志反映好吧。”
主持会议的方明高敲了敲桌子,朗声道。
方明高此刻出头,份属正常,他是此间地位最高者,好好一场会,让薛向搅合了,若不反击,他面上无光。
更何况,他所属派系,更靠近时老爷子,和薛系分歧本就不小,方明高更是知晓时剑飞和薛向这两位公子中的俊杰之间龃龉多多。
此刻,薛向撞上门来,于情于理,他都得发出足够的声音,不为自己的面子,也为某些人能闻听。
薛向道,“不好意思,方校长,还有诸位领导,打扰了,你们开会,开会,我今天来,没别的事儿,就是搞个调研,听说京大如今的风气出了问题,我是京大出身,一听说这消息就急了,放下工作,联系了高教司,就急急赶来了,我以为高教司的人先来了,已经在了会议室,不成想,是领导们在开校务会议,打扰了,你们忙,不送。”说着,便向外行去。
“慢着,薛司长,你等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说话的是紧挨着方明高右手边的高鼻中年,此君正是京大校党委书记王麒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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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 第一百二十六章 校风问题
寻常大学校党委书记可能要压过校长,但在京大和清华园这两座有着悠久校长负责制历史的名校,校长的威权通常都盖过了党委书记。
可偏偏,在党政系统中,明文规定,党领导一切,也就给了书记和校长争雄的底气,京大高层政治中,自也难免上演书记和校长的暗战。
王麒麟正是看出了薛向和方明高不对付,才出言相阻。
方明高沉敛了眉毛,冷道,“薛向同志,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人,京大是什么样的地方,你曾经在此就学,应当清楚,京大的清名令誉,不容任何人诋毁,若是别有用心的人想拿京大的校风做文章,只怕是打错了算盘。”
“没有别有用心的人,不打扰了,领导们开会。”
薛向根本不接他茬儿,掉头就走。
他如此果决,方明高心中却没底了,眼前的这个毛头小子可不是昔日就学京大的学子,而是堂堂经济体制改革委员会的重权司长,体改委虽管不到京大的头上,可教育部却是管得着。
方才,听薛向说,他约了教育部高等教育司的领导,若是真让此人拿京大校风做出了文章,那问题就大了。
方明高不敢赌,更不敢让事态脱离自己的控制。
“不能放薛向离开!至少不能让此人单独在京大转悠!”
一闪念,方明高便做出了决定,说道,“等等,薛向同志既然来了,怎好就这样离开?于公,你是体改委的领导。来京大就是视察工作,校方怎能怠慢?于私,你在京大学习、工作过。京大是你的母校,游子归家。做母亲的岂能没些表示。广汉同志,你亲自出马,带领校办的同志做好接待工作。”
方明高话音方落,校办副秘书长刘胜快步而入,说道,“方校长,王书记,高教司的乔司长到了。问我们改委的薛司长到底在哪里。”
薛向道,“我就是薛向,乔司长在哪儿,我去迎迎。”说着,向门外走去。
他这一出去,谁还能坐得住,平静的会场立时乱了套。
薛向未行到门外,方面大耳的乔司长已然赶来,身后还跟着两人,瞧见左首那个。薛向吃了一惊。
来人正是雷小天,如今的东城分局常务副局长。
薛向先前在湖边打出的两个电话,一个打给马天宇。让他通知教育部高教司派员到京大;一个正是打给雷小天,让他带个人来京大。
不曾想,雷小天不仅把人带来的,自己也赶了过来,虽是一身便服,凛凛一躯,极是威风。
想来也是,三哥有事,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不来还行?
薛向和雷小天眼神碰撞一下,便伸手向乔司长伸去。笑道,“乔司长。幸会,我是薛向,今日冒昧相请,还望见谅。”
体改委管不到教育部,薛向让马天宇给高教司电话,原以为对方派个处长来,也就顶天了,不曾想,来的却是高教司的正印司长。
乔司长接住薛向手道,“薛司长言重了,改委的事,都不是小事,难得薛司长视察到教育口了,我能不来作陪?”
相比教育部,改委无疑是权重单位,虽然改委的主攻方向是经济,和教育口没什么工作交叉,但既然改委的电话都打到高教司了,这个面子无论如何得卖。
薛向正和乔司长寒暄着,方明高紧步赶了过来,当先向乔司长伸出手来,“老乔同志,既是你过来,怎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接待工作嘛。”
这句招呼,客气不失亲热,就级别而言,方明高是副部,压过乔司长半格,如此招呼,有些自*份。
可实际上,乔司长所在的高等教育司,负责着全国范围内的高等院校,京大这种名校虽有高度自主权,但在向中枢索要政策支援时,对口的还是高教司。
是以,乔司长虽级别不及方明高,但正是方明高的正管,方明高自降身份,也份属应当。
乔司长客气地支应方明高一句,却对薛向笑道,“薛司长,今次视察京大,到底是想看哪方面啊,这两年,京大发展可是非常迅速的,文科类教育鼎甲全国,理工科也大有飞跃,但因为客观条件的限制,发展相对滞后,我建议,咱们今天就主看理工科实验室,薛司长了解完情况,回去后,也好帮着向财政部喊两嗓子,相信财政部那边肯定卖薛司长的面子!哈哈……”
薛向道,“不瞒乔司长,我今次来京大,是听说京大校风出些了问题,相当级别的干部又变质腐蚀的征兆,这很危险,在改开事业行进的当下,教育领域的重要性,尤为突出,因为它肩负着为祖国培养千千万万各行各业优秀人才的重任,尤其是京大,作为全国数一数二的名校,肩上的担子更是沉重。倘使京大的校风出现了问题,必将使我国的教育事业受到沉重打击,进而影响大改开大业的推进,听着调子起得过高,可实际上,危险性怎么强调也不过分,用我们改委博广主任时常挂在口边的话说,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放松不得。”
“兼之,我是京大毕业的,母校的令名有污,我心急如焚,便赶了过来。当然了,京大的事,不该改委插手,我便想着通知高教司派员,一起核查核查,打扰之处,还请乔司长见谅。”
这下,乔司长终于嗅到滋味了。
头前,他还真摸不着门道,以为薛向来京大,就为抖威风,是以,还捧了薛向几句。
如今薛向把问题扯到京大的校风上来,背后的意味可就浓重了。
且薛向还有意无意提到了博广主任,那就更值得深思了,薛向次来,到底是自己的意思,还是博广主任的意思,到底是他听说了京大的校风出了问题,还是博广主任听说了京大的校风出了问题。
刹那之间,乔司长的头有些大了。
听闻薛向如此在乔司长面前编排,方明高的愤怒立时攀升到了顶点。(未完待续)
超品公子 第一百二十七章 补无可补
“薛向同志,你也是京大出来的,京大也曾培养过你,教育过你,你怎么能够听了风言风语,就敢玷污京大的声誉,你不觉得惭愧么?”
在李主任喝破薛向“苏燕青女婿”身份的刹那,方明高便明悟了,薛向这是来给他老丈人找场子来了,什么京大校风,完全是此人杜撰出来,并以此为矛,进击京大,诚乃小人行径。
方明高想的不错,校风的确是薛向手中的长矛,但绝非为进击京大,而是替京大剜肉医疮,祛腐生肌,顺道替自家老丈人出口恶气。
由是,方明高的质问,丝毫难动薛向的情绪,他道,“方校长,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也知道我出身京大,自当知晓京大的名声我比在座列位,爱惜百倍。诚如方校长所言,京大教我育我,如生身父母,做儿子的哪有厌弃自己父母的。反观诸位,出身京大者几何?有些人更是以京大为仕途之踏脚石,进步之阶梯,此辈爱京大之心,又如何与我辈相提并论。”
“正是此辈以京大为宦场,以权柄为利益之基,捞名取利,才让京大有令名致损之虞,方校长现在质问我是否惭愧,我的确惭愧,我惭愧的是昔日育我之母校,今朝蒙不白之冤!天何其辜!"
满场无不变色,薛向这一竿子扫翻了一船人。
方明高方要暴走,乔司长说话了,“我相信薛司长是稳妥人,必不会因谣生波,那就请薛司长直言,发现问题,咱们就解决问题。”
薛向和方明高舌战的当口。乔司长已盘算妥当了,薛向是改委副司长,自不可能是二百五。他敢拿京大校风说事,定有成算。
此事。他乔某人已经搀和进来了,躲是躲不开了,薛向若是一般二般人物,为多方名声计,说不得他就帮衬着方明高按下此事。
可偏偏对方是权威极重的改委司长,此来说不准还有改委大领导的授意,其中轻重,乔司长还是拎得清的。
由是。遂出口终止了二人的嘴炮,直指核心。
方明高道,“乔司长所言极是,薛司长,你有什么新发现,现在可以放心说了。”
李主任面色急变,抢道,“方校长,我有话要说,先前此人来寻苏燕青。误闯我办公室,恰好秘书小秦进门,提着我让他帮我岳父买的寿礼。被此人看了个正着,我想此人嫉恨我接了苏燕青的位子,多半会拿此挑事!”
薛向身份被挑明刹那,李主任就知道坏事了,收礼收到了阎王爷头上,哪会有好事。
更知晓薛向迟早会拿此事做文章,是以,便早早想好了说辞,将漏洞封堵得天衣无缝。
反正先前又无第四人在场。小秦是他李某人心腹,如何会反水。薛向无有证据,如何证明那些燕窝。鹿茸,人参,是他薛某人提来的。
李主任话音落定,方明高眼皮子一跳。
李某人正是他提拔起来的,为人剔透,办事能力和来事能力皆为一时之选,但风评确有问题。
薛向还未起头,此君就跳了出来,实在有些不打自招的嫌疑,方明高下意识就猜到,漏洞定是出在这家伙身上。
好在李某某此番封堵,实在及时,方明高提起的心,才略略放下,冷着脸冲薛向道,“薛司长不会真想指责李友伟同志吧?若真是如此,那我倒想问问你薛向同志到底是听着有关京大不好的风声,还是微服前来巴不得查出些什么京大不好的地方?”
方明高猜到定是李友伟漏了陷,让薛向揪住了把柄,就持此为矛,有恃无恐地闯进会议室。
如今,李友伟机灵,抢先将漏洞封堵,他倒想看看薛向怎么接着把这出戏唱下去。
薛向道,“明高同志,看来你是笃定李友伟所言不虚?”
对李友伟此种人,他连同志也懒得叫。
方明高道,“我自是相信李友伟同志,还请薛向同志不要虚张声势,拿证据讲话。”
薛向忽地扫了雷小天一眼,后者会意地点点头,薛向道,“那我问李友伟两个问题吧,李友伟,你可敢当面作答。”
李友伟自觉补漏完美,梗着脖子道,“有什么,你就说吧,用不着套词。”
薛向道,“你说你办公室的那袋子人参,鹿茸,燕窝,是你的,那请问购买时价值几何,别说小秦没跟你报过帐。”
李友伟心下一寒,薛向提来的那些名贵玩意儿,他一次也不曾购买过,如何知道价钱,却抢道,“不错,小秦方进来,你就来了,接着,又接到开会通知,我便急急赶来了,至于耗费几何,我还真没时间问。”
如此回答,可算强辩,满场众京大领导心中实已有了答案。
薛向笑道,“那好,小秦可把发票交予你了,总不能又是我耍手段,从小秦那处抢来了发票。”说着,亮出一张黄色单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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