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画地为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娘娘不桐
江沥北感觉到了南纾的情绪外露,紧紧的牵着她的手,说道:“什么都不要想,就这么走下去,好不好?”
南纾望着江沥北,忽然间觉得人生如此,她也算满足了,就这样吧,不想也好。随即点了点头。
跟随着江沥北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了下来,南纾低垂着没有看着自己的脚步,又看着江沥北的,仿佛看到江沥北的脚有些不一样,可是什么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江沥北见南纾盯着自己的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急忙问道:“怎么了?”
“没有,我看台阶。”南纾说着缓缓的抬起头,掠过江沥北的双眼,缓缓的望着天空。
布达拉宫上方的天空依然蓝的透彻,太阳依旧不吝啬的照耀着每一寸土地每一个生命,朝拜的步伐是千年不变的虔诚,南纾的手轻轻的转动了每一个经筒,此时内心宁静清澈。
此时广场上大男孩写生的身影,还有那位位端着大烟斗晒太阳的藏族老爷爷,有一个身旁的小姑娘轻轻的拉扯南纾的衣角,那样干净的笑容,南纾从没有见过。
深海般的时光中,她们都是南纾遇见过最美的风景。
“累吗?”江沥北问南纾。
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累。”南纾虽然话语已出,可是脚步悬空,江沥北背着她,一步一步的从布达拉宫的上面走了下来。她趴在他的背上,一直静静的沉默着,直到后来奖励才问道:“想要和爸爸一直生活在这边吗?”
“嗯。”南纾轻声应道。
江沥北不在说话,他们回到家的时候,valery正陪着南褚在下棋,别看valery小,脑子可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下棋这种活计,南纾还真不知道他会,只不过看南褚的笑意,和valery眉间的微蹙,南纾忽然间想笑,不过江沥北和她坐在一旁观棋,就发现其实还是下得挺吃力的,valery初学的,又想要不赢不输,真是难为他了,南褚笑着看着南纾,说道:“丫头,这小子棋品比你好太多了。”
南纾微微撅嘴,嗔了一声:“爸,你怎么能当着valery接我的短处。”
哪知道江沥北却颇有兴趣的问道:“爸爸,阿南很会耍赖吗?”
南褚看来江沥北一眼,笑道:“想知道她小时候的事情?”
“嗯。”江沥北浅笑着望向南纾。只见南纾急忙说道:“爸,你可不能出卖你女儿,我是你亲闺女。”
南褚白了她一眼,说道:“亲女儿还不是成了人家的人。”说完随即看来江沥北一眼,说道:“想知道就拿出点诚意来。”话落,只听到valery鬼哭狼嚎的喊道:“爸爸,你才是我亲爸啊,亲爸!”
南纾看他们下得开心,南纾走进厨房做了点小点心,回头静静的看着这三个男人,一个她的父亲,一个她的儿子,一个是孩子的爸,这样了还不知足吗?
该知足了。
江沥北原本是在陪着他们下棋的,却看得南纾独自进了厨房,缓缓的站起来朝厨房走去,却没有看到身后的一老一小击掌的动作,眼睛贼贼的笑意,明媚了所有的天空。
他看着南纾系着围裙,站在烤箱旁边,原来的她几乎是什么都不太会做的,如今竟然很多都会了,不知为何,江沥北就想,若是可以,他们就一辈子都在这里了吧,就这样生活也很好。
南纾轻轻的活着面,江沥北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大为触动,至少这一次,可能也是因为南褚的关系,南纾没有给他脸色,也没有赶着他离开,他舅装作以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看着她,陪着她,就好。
南纾还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就感觉到了背后的温热,江沥北轻轻的把她拥在怀里,下颚抵着她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喷在了南纾的耳边,有些痒。她有些不习惯,只感觉耳垂一直滚烫,是江沥北轻轻的含住了她的耳垂,她全身怔住,似乎有一股电流窜过全身,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
ps:我已长大,你还未老,是多少做儿女的心愿,一直比较喜欢无拘无束的我,毕业以后很少呆在家中,刚毕业的时候爷爷就说让我就在家里工作,那个时候他身子硬朗,看着还从来没有觉得他依已经老了,今年春节在家,他坐在外面晒太阳,我给他泡茶送过去,说话有些轻柔,其实也是我平日说话的音度,可爷爷说他听不见,进屋后妈妈和我说,你爷爷今年身体大不如以前了,特别是今年,听力也差了好多,你说话不要这样柔声细语的。我点了点头,透过窗户看着爷爷的背影,听见妈妈在身后唠叨说,大表姐结婚的时候,你爷爷就念叨你。我忽然间眼眶酸涩,心中涌出了无数的酸楚,觉得时间过得真快,他转眼就八十岁了,我忽然间很明白他们心中的那些期待,无非也就是想要看着我们都幸福。——桐纸的碎碎念,祝宝贝们的长辈也身体健康,幸福快乐!
为你,画地为牢 113.生活本就该这样细水长流
南纾心中有些抵触,微微侧脸挪开,江沥北紧紧的圈住她的身子,他一直没有说话,轻轻的放开了南纾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喷在南纾的脖颈上,南纾缓缓的转身,手上还带着白乎乎的面,她看着江沥北,静静的直视着不容闪躲,随和化成了无数看不清的委屈,感觉一片朦胧,江沥北吻了吻她的眼帘,说道:“我来弄,你去陪爸爸。”
“我来吧。”南纾轻声应道。江沥北也没有反驳,放开了她给,转身去洗手,随后两人安静的在厨房内,这样的平静安宁,是南纾期待了多久的?她自己都已经不记得了,看着江沥北脱了外套,白色的衬衫胸前解开了两个扣子,袖口微卷,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他低头弄摆着点心,南纾站在一旁,有些呆呆的看着,渐渐失了神。
江沥北感觉到了南纾的目光,他的动作越发的慢了起来,似乎他这样一直不抬头南纾便一直看着她,可是总有弄好的时候,他换换的直起身子,望向南纾,南纾似乎犹如惊梦,猛然的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问道:“好了没?播”
“嗯。”江沥北点了点头回道。
“那我端出去了。”南纾说着伸手端过江沥北面前的盘子,走了出去,江沥北收拾了一下厨房,也跟随着出去,南褚和valery还在下棋,江沥北和南纾坐在一旁,南褚说着南纾小时候的事情,江沥北和valery在一旁笑得前俯后仰,小时候的南纾,还是很暴力的,听说打了不少的人,也有些特别温馨的事情,江沥北总是听完之后抬眸望着南纾,南纾总是避开他的目光,对着南褚说道:“爸爸,你偏心。”
“爸爸哪有偏心?”南褚看了一眼valery,又看了看南纾说道:“我们下棋你们就这么一直看着,多无聊。”
南纾看了看江沥北,说道:“那你们下,我去楼上收拾东西。”南纾说着就朝楼上走去了,因为过来这边没有女佣,什么都要自己动手准备,南纾来得着急,除了一楼的弄好了,二楼还是原来的陈设,既然一家人都住进来了,那总要全部弄好,其实找一个人过来弄就好了,南褚估计是看着他和江沥北就这么坐着也不说话故意支开希望他俩单独在一起,所以南纾找了一个借口,就上了楼。
还早,调了闹钟睡一个时辰起来做晚餐,可是南纾这一睡竟然睡到了天黑,还是被江沥北喊醒的,她睁眼看着外面窗外一片漆黑,灯光有些刺眼,江沥北伸手捂住了她的眼,说道:“饿了没,先下楼去吃晚饭。”
南纾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几点了?跫”
“已经快九点了,刚才爸爸说让你多睡会儿,你这几天都睡得不好。valery要和爸爸睡,已经睡觉去了,我给你热了饭菜,起来吃完再继续睡。”江沥北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抱起她,走出了卧室,南纾挣脱着他的手臂,说道:“我去洗漱一下,有点不舒服。”
江沥北没有接话,只是说道:“别动。”
南纾一直都知道,和江沥北在一起的时候她变成白痴也是不成问题的,她除了吃就是睡,什么时候会饿了,江沥北好像比她自己还知道她那会儿会饿一样,早早的准备好,可是,南纾不明白,那么嫌弃她的江沥北,此时此刻,坐着那些违心的事情,难道他的心中舒坦吗?难道他自己不会恶心作呕吗?南纾自己都替他担心了起来,她轻声说道:“就算是因为爸爸在家,现在他没有看见,你也不用做这些事情,这么违心的事情,你自己难受,我也难受。”
南纾明显的感觉到了江沥北的手臂紧了一下,但是他的脚步却没有停下来,一直到了一楼洗浴室,江沥北才放开了她,转身说道:“我难不难受,不用你管。”
南纾感觉到他温怒的气息,反讥笑道:“可我会难受。”
“习惯了没有办法改,难受也忍着吧。”说完不等南纾抬头,就已经跨步离开了,南纾洗漱出来,餐桌上江沥北已经给她盛了饭菜,都是她爱吃的,她确实有些饿了,睡到了现在,睡得那么沉,想也想得到,是江沥北关了她的闹铃。
吃到一半,就看到江沥北抱着被子从楼上走了下来,南纾紧紧蹙眉,她忘记了,这里只有两个卧室,一个是valery他们的,一个是她的,江沥北来了,只能睡书房或者客厅了麽?
“你做什么?”南纾问道。
“铺床睡觉。”江沥北的话语多少带着些赌气的成分在里面,什么时候江大少沦落到要去睡沙发的地步了,若是要他们知道了,岂不是笑掉大牙,不过没关系了,在南纾的面前,江沥北是什么样子的,邵凯和霍子翌他们都再清楚不过了。
南纾看着他只抱着被子,还没有拿枕头,也是成心膈应江沥北,说道:“枕头在柜子里,记得带枕头。”
江沥北就那样望着她,似乎要看出个窟窿来,南纾却悠然自得的吃着饭,说道:“你说的,要忍着。”
吃过饭,江沥北洗碗过后已经快十一点了,江沥北站在楼下看着南纾哼着小曲回卧室,本应该是牙痒痒的,可他的目光中却带着无限的宠溺,南纾这样的心情,就算
是气他也不要紧,说明她现在没有什么烦心事,开心就好。
见南纾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江沥北嘴角含着笑意,缓缓的躺了下去,南纾走到楼上,发现下面没有了动静,探头一看,发现江沥北已经关了灯躺下去了,她抿了抿唇,回了卧室,一边换衣服一边有些忧心忡忡的,不知道再想写什么,看着上面足够睡下四五个人的大床,她又想想在下面的江沥北,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关灯睡觉。
可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这里不是南城,是西藏,空气稀薄还容易感冒,要是江沥北睡下面着凉了,生病了,到时照顾的还是她,左思右想之后,猛然掀开被子,从床上蹦下来,啪嗒啪嗒的走下楼,来到了江沥北的面前,摇了摇他的身子,喊道:“江沥北,起来上楼去睡。”
江沥北其实还没有睡着,装作没有听见,只听南纾又呢喃道:“有这么累吗?这样就睡着了。”她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心疼,随后的喊话也轻声细语了许多。
许久之后,江沥北猛然睁眼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下来了?”江沥北问完话的时候才发现南纾就穿着一身薄薄的睡衣,眉心紧蹙,说道:“怎么不多披一件衣服就下来了。”
南纾望着他,目光平静的说道:“上楼睡吧,这边气候不好,到时候生病了还有我照顾。”
江沥北其实知道,南纾的心中一直都有他的,只是他那天的举动让她的心中有了疙瘩。他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一段时间之后又推开她吗?他的心中有无数的矛盾。
那一夜,平安无事,睡前画了三八线,中间放置了枕头,一人在一边,南纾是在江沥北的左手边的,醒来的时候发现在他的怀中,睁眼的瞬间,天刚微微亮,江沥北在静静的看着她,她避过头没有说话,翻了身子,江沥北的手臂很有力,紧紧的抱着她的腰,就这样蜷缩在他的怀里。
一天两天都没事,日子也就这样的细水长流,三八线依然在,醒来依旧在他的怀中,南纾不知为何忽然间眷恋了这样的平静,生活这样,真好。
可这样的平静却在这样的夜里被打破,那天江沥北陪南褚喝了两杯,两人也不知道聊了什么聊得很开心,南纾先睡了,江沥北是后来才进来的,他有点微醉,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了。
南纾被吵醒了,可是没有做声,她起来下楼喝水,回屋的时候江沥北脚边的被子没有盖好,她边轻轻的走了过去给他拉一下,结果触碰到了江沥北的小腿,竟然是硬邦邦的,她微微蹙眉,右伸手过去捏了一下,那一刻她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脑子完全不受控制的掀开了江沥北的睡裤,冰凉坚硬的假肢就那么的呈现在她的面前,难怪自从她回来之后,江沥北睡觉总是睡在她的右边,他的右腿总是每天睡的时候什么样子,醒来还是什么样子,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南纾看着江沥北熟睡的模样,泪水从眼睛轰然滑落,他背着她毫无异样,他抱着她也从没有看出来什么,难怪那天她们从布达拉宫的台阶上走下来的时候她会觉得江沥北的腿不一样长,她以为只是她的错觉,在这七年,他又是如何走过?南纾从没有问询过,也不曾关心过......
为你,画地为牢 114.你还在地狱,我怎舍得上天堂?
南纾一直都知道,在这一场爱情里面,他们都曾被伤得体无完肤,她对江沥北有怨吗?有,怎么会没有呢?可是这些怨在时光的大滚轮下碾碎,再也记不起当年的轮廓。
回到南城这么久,江沥北对她,似乎和当年无异,可是却又差着点什么?记忆中的江沥北多么的优秀,他在南城,带着无数的光环,他完美无缺,以至于她一度都曾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一步一步的靠近,想要并肩而行播。
江沥北层背着她走过无数个孤寂的黑夜,他的背是那么的暖,暖了她的整个青春,亦或者是这一辈子,他曾说,我会背着你走一辈子。可是如今,他是什么时候缺了一只腿?他又是怎么样度过那些黑暗的时光,他又是怎么样站了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站在她的面前,然后缓缓的蹲下去,再一次背起她?她不在的时光,他经历了怎样的变迁?一遍一遍说着回不去的是她,一次一次推开他的是她,似乎就那么一瞬间,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南纾小跑出卧室,眼泪止不住的溢出,她站在阳台上,冷风吹来,带着稀薄的空气,她只觉得心疼得难以呼吸,颤颤巍巍的拨通了言清的电话。
言清看到了南纾的来电,原本睡意朦胧,瞬间就没有了睡意,迅速接起了电话:“喂,南纾。”
听见言清的声音,南纾紧紧的抱着双臂,柔声问道:“有没有打扰到你休息?”
“没有,我还没有睡觉,有什么事情吗?”
“言清,当年我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为什么忽然间想要问这些事情,小哥哥在你那儿,你可以问他嘛。”言清微微一怔,当年发生的事情太多,就如同一道永远不会结疤的伤口,每每想起都会痛彻心扉。
“他今天喝了点酒,已经睡了。”南纾的话语温柔,带着淡淡的眷恋跫。
言清想了想,可能也是有什么事情,所以南纾才会打电话问她,还是在深夜,听见电话那端风声呼呼的响,言清猜南纾应该是站在外面的,不由得有些担心,江沥北带着valery去找南纾了,这些年,这些兜兜转转已经够了,大家还有多少年能够被蹉跎?
“你想知道什么?”
“沥北,他——发生过什么?”南纾沉默了片刻,才把这句话问出口,她的心口有些疼。
言清坐在床上,看着外面一片漆黑,当年江沥北发生过什么?南城的所有人都知道江家小少爷江暮年出车祸死去,却无人知道江家大少爷在那一场车祸中,那么隐秘的事情,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知道,言清想着,南纾问出话,就证明江沥北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这些事情,肯定也是她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然后来问她。言清的心中什么滋味都有,她不清楚南纾问这话的目的,南纾一次一次的离开,从不顾及江沥北的感受,她也不确定南纾是不是会因为这事儿做出什么样伤害江沥北的决定。说出口的话带着刺:“为什么要这么问?你看到了什么?”
南纾沉默了片刻,直接说道:“他的腿是怎么回事?”
“他还不知道你已经看到了吗?”言清说道。
“嗯。”
“看清楚的时候,你是什么感受?”南纾听着言清的话语中带着嘲讽,紧紧的捂住心口,久久都不曾说话。
言清没有听到南纾的回音,接着说道:“南纾,你告诉我,你会疼吗?看着那么优秀的他在那一层布料下是一只假肢的时候,你会疼吗?”
南纾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掉落,她疼吗?
“你不是想要知道吗?因为你的不辞而别,让江家陷入了一片乌云惨淡中,一场车祸,暮年死了,小哥哥差点双腿都截肢,你知道吗,他的右腿因为太严重导致截肢,大夫说,他的左腿一点知觉都没有,实在不行的时候也要截肢。当舅舅签字同意双腿截肢的时候,他像是是疯了一般,扯了手上的掉瓶,摔了一地的玻璃,他一点都不同意,当时的江家,兵荒马乱的一片,我们全部都守在医院,看着他那样,比死了还难受,他是我的小哥哥,他曾背着我走过很长很长的路,他曾是我除了妈妈唯一最亲近的人,最依赖的人。后来大夫说,右小腿截肢是必然的,左腿若是不做截肢手术,到时候内肌肉病毒感染,会导致全身肌肉萎缩,都没有知觉,情况很严重。我妈妈平日里和他的关系最好,哄着他,像是哄一个孩子一般的说:“听姑姑的话,你还年轻。”南纾,你知道小哥哥说了什么吗?”南纾没有打断,只听言清说:“他说,若是他双腿都没有了,他就算是找到你又怎么能够站在她身边,又怎么陪她走到老?怎么背你回家!南纾,我不怪你抢了我的依靠,也不怪你不辞而别,可是我那一刻好想让你从他的心里消失,这样,他就不会心心念念都是你。”
“别说了,别说了!言清,求求你,别说了!”南纾在那一瞬间崩溃嗷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在电话的两端响起。
“你既然问了,我就会告诉你,全部都告诉你,在你们的这场爱情里面,不是只有你受了伤,南纾,
没有痕迹的伤痕痛不欲生,那那些能够看得到的又怎么去小心翼翼的隐藏,才能走过这一生?他当时受了伤,还在江里被雨水冲泡,他的那双腿,就是那样废了,你没有亲眼见到,又怎知那样的痛苦,鲜血淋漓的模样是那么的触目惊心,他一拳一拳的砸在他的腿上,口中一遍一遍的说着,废人,废人.....小哥哥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么能够接受自己变成那样?
后来我问他,对你,到底是爱多还是恨多,因为你,弟弟死了,双腿没有了。他说,他忽然间害怕,他当时那么唾弃的你要是某一天光鲜亮丽的回来了,挽着你的爱人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坐在轮椅上,你会不会说江沥北现在是你再也没有资格站在我的身边!我看着他早已没有了光的眼眸,不知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告诉他什么。后来,所有的人都在劝说,劝他答应手术,拖下去情况会更糟糕的,看着血肉模糊的右腿,他祈求的拉着医生的胳膊问,左腿不做手术行不行?南纾,你见过那种目光吗?就是乞丐行乞的目光,你知道那种目光从小哥哥的眼中出来,我的心有多疼吗?我当时在想,我此生和你,势不两立!”
南纾的哭声一阵一阵,直至她长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再也哭不出声来,心疼得似乎就这样死去,若不是她,江沥北就不会如此,若不是她,暮年就不会死!都是她!都是她!南纾的脑中反反复复重复的话语,我要背着你,从黑发到白首,我要背着你从黑发到白首!从黑发到白首。
“当时大夫看着他摇了摇头的时候,他的温文儒雅,在那一刻全部撕碎,他的崩溃,他也曾歇斯底里的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后来马克帮忙做了肌肉修复才保住了他的左腿,可是他的右腿再也无力回天,南纾,那一段时间,南城的整个天空都是灰暗的,江家和傅家,在南城的厮杀,乱成一团,这些或许都只是开始,做完手术之后,他要学着站起来,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生活都不能自理,你知道他有多痛苦吗?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到底给他中了什么蛊毒,导致他就算那样了都还舍不得伤你一丝一毫?我也曾那么的恨你啊!”
“你知道他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还换上了抑郁症,开始用催眠,后来直接注射镇痛剂,你不会懂,你不会懂。”
“你知道他坐在轮椅上绝望到想要自杀吗?南纾,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权利来撕开别人的伤口?”
南纾早已泣不成声,静静的听着言清说。
“两年的时间,从他截肢,从他恢复左腿,从他站起来,多少个日日夜夜,站起来又摔倒的滋味,害怕家人担心和心疼,只能每一个黑夜中练习的感受,新长出来稚嫩的肌肉被磨损的疼痛,再也没有人会懂,那些年,疼痛和血泪交加的日日夜夜,爱与恨就像冰火两重天撞击着小哥哥的心,兵荒马乱的岁月,他也曾一个人扛过来。你没有经历,你就不会懂得,你的伤是因为他,那么他的呢?算谁的?南纾,你告诉我,算谁的?”言清一遍一遍的重复着问南纾,南纾再也开不了口回答她,她没有资格。
言清说,小哥哥爱你,从捡到你的照片开始,他那么小心翼翼的守着你,护着你,直到和你在一起,他是那么的爱你。
言清说,小哥哥因为听说你去了医院,都没有订婚就跑去找你了,可是却晚了一步,你已经走了,留下了一个支离破碎的他。
言清说,你走了的这七年,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找你,只是你早已沦落天涯。
言清说,小哥哥为了你,脱离了江家自立门户,n.s就是南纾的首字母缩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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