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钗街诡怪传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十月十二
“诶?”我一听,忙问道:“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公子对着姐姐这般上心?”
瓣儿一甩手帕子,擦了擦额角上一年四季都能渗出来的汗,结果沾下去厚厚一块脂粉,露出了本来一块肤色,像是脑门上平添了一个月牙疤,很有些个包青天的风范,道:“说给你也就说给你,却是那樊家的大公子。”
“诶?”我一愣:“瓣儿姐姐说的莫不是云霞栈那个樊家少爷么?”
瓣儿掩着嘴吃吃一笑,道:“怎地,你也知道?”
我忙点点头:“不过那樊少爷家中新出了丧事……”
“哼,”瓣儿飞了一个媚眼儿,道:“我也说他不孝,才死了一个爹,还要那样子对着我恋恋不舍的,谁教姐姐生的这般人才,他定然是怕过了这个村儿,没这个店儿,失了机会。”
我赶紧点点头,道:“难不成,今日里那樊公子还要来相会姐姐?”
“一天不来瞧我,还不想死了他!”瓣儿装模作样的叹口气,道:“可也苦了他的,每日里巴巴还是要来,偷瞧我一眼也是好的。”说话间,听见外头门响,瓣儿耳朵一支楞,忙推开我旋风一般的自去了。
这时只听见谁在门廊里吃吃的笑,我回头一看,不是旁人,却正是鸾儿和蝴蝶,鸾儿掩着嘴,笑道直不起腰来:“瞧着罢!这下子啊,也是那樊少爷时运低,当上了瓣儿这股子煞气。”
蝴蝶也笑的眼泪直流:“可不是么!这瓣儿每日里殷殷期盼着,也不知道哪一日便要给痛哭流涕了。”
我忙上前问道:“两位姐姐,那云霞栈的樊公子怎生跟瓣儿姐姐好上了?”
“啐!”鸾儿笑道:“也就你个傻丫头信她的,就她那副模样,怎地就有人瞧得上她了!还是那樊少爷,因着事情不曾破了案,樊少爷想着往烟雨阁来看看线索,毕竟樊大爷是自烟雨阁出来,才招致的那杀身之祸,现如今官府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儿子一心想着给父亲还一个公道,哪里有不着急的,结果天天来,也不知道怎地,便给你瓣儿姐姐看见了一番人才,只疑心是来看自己的,每日里只是等着樊公子来,可教人笑掉了大牙!”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便问道:“那樊公子来,大概便是往雪没姑娘那里去罢?”
“可不是么!”蝴蝶叹了口气,道:“若是雪没姑娘,那这一阵子,可也给这件事情吓着了,一日日的精神头都下去了,神神叨叨的,老跟撞了鬼似得。”
我一听,忙问道:“雪没姑娘怎地了?”
鸾儿答道:“还能怎地,你大概也听说过,那樊大爷是自雪没姑娘这里出去,才送了命,雪没姑娘心里定然也舒服不得,加上她自己个儿又是个性子怪些个的,也不乐意使丫鬟,整日里独来独往,谁知道她怎么想的。不过,我偶尔瞧着她,总觉着她有心事似得,那一日,还听见她说梦话说的厉害,我和蝴蝶在门廊里都听见了,像是给人追杀着似得,一声声的嚷着:不是我……不是我……”
我们给唬了一跳,忙过去问,结果雪没姑娘这才醒了,声音虚虚浮浮的答道:没事情,不过是一场噩梦……”
诶?雪没姑娘原来还做了那样的噩梦,也难怪,为着不给莫先生添麻烦,雪没姑娘委实也真是不容易,不知道受了多少惊吓。
说着说着,只听后面来了人,我回头一看,却是一个长身玉立的公子,生的俊眼修眉,十分英俊,衣衫也是一袭华贵的宝蓝色长衫,可是偏偏那长衫的领口子扯得歪歪斜斜,白皙的脸上也沾了些个胭脂痕迹,脖颈上甚至还有指甲的抓痕,像是刚才从脂粉堆里打滚出来的一般。
不消说,这便是那云霞栈的樊少爷了,也不知道刚才跟瓣儿遭遇了怎样的一场恶战。
饶是现下里这样狼狈,可这樊少爷依旧是身姿挺拔,步伐也照旧优雅,甚至还不忘在鸾儿他们行礼的时候温文有礼的点头微笑了一下。
我们几个目送着那樊少爷上了楼上去,八成又是去寻那雪没姑娘了。经过了我们身边,我还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清茶味道。
鸾儿叹道:“倘若这样的公子当真给瓣儿治住了,也不知道是个多可怕的光景。”
我顾不得多说,忙也寻了个借口,跟着那樊少爷的脚步上了楼去。
雪没姑娘的房间在三楼最里面一间,樊少爷轻车熟路的走了过去,敲敲门,道了一声打扰,可是雪没姑娘房里,却不曾有人应声。
樊少爷一脸狐疑,转头看见了我,忙道:“烦你帮我叫一声雪没姑娘,说樊公子有事相见。”
紫玉钗街诡怪传说 第572章:雪白窗纸血手印
我忙点点头,道:“想来是雪没姑娘睡下了,我这便去叫门。”
说着便过去也敲起了门来,可是这门关的牢牢的,却显然是自里面插上的,我心下一沉,这门拍的山响,就算雪没姑娘睡的再怎么沉,早也该醒过来了,狠狠再推推,还是纹丝不动,我怕是雪没姑娘在里面有事,忙与那樊少爷说道:“樊公子,门是自里面插上的,现如今……”
樊公子一听,脸色也有点不好看:“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那,你快快去喊人,在下便失礼了!”
说着后退了几步,便用力往门上撞过去,我刚要跑到回廊里喊人,不想那樊公子一下子便将门给撞开了,那门栓大概是断了,木门轰然打开,樊公子驱散了灰尘,往里一看,却惊呼了一声:“这……”
我一看门开了,忙又撒腿跑了回来,往里面一看,禁不住也目瞪口呆,只见雪没姑娘正躺在床上,身边被褥狼藉,像是刚有人在床上一番翻弄,雪没姑娘给床上的帐子绞擰了起来,结结实实的绕在脖子上几圈,脸色发青,显然是喘不上气来了。
我哪里顾得上许多,忙跑了过去动手去解那些五颜六色的帐子,无奈帐子结实,勒的又紧,实在是不好打开,我忙回身对那呆若木鸡的樊公子喊道:“樊公子,你快帮着找找,这屋子里大概有剪刀的!”
樊公子一听,这才是个如梦初醒,忙跌跌撞撞的进来,手忙脚乱的在梳妆台上翻弄,所幸那剪刀便在外面,忙便拿过来将雪没姑娘脖颈上面的帐子剪开了。
我忙伸手摸了摸雪没姑娘的脖颈,好歹还有余温,脉搏也还在跳动,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是雪白脖颈上面发紫的勒痕,着实是触目惊心。
这好好的帐子,怎地给扭成了绳索一般,牢牢系在人脖子上?这说出去,不是蓄意害人,只怕也没人相信。只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是得等到雪没姑娘醒了,方才能问个清楚。
樊公子见状,忙凑了过来,望着那雪没姑娘,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这究竟是谁要害人?”
我尚且不曾答话,便有几个丫鬟听见门给撞开的巨响,跑了过来,一见雪没姑娘屋里这个阵势,也吓黄了脸,一叠声的只是问着:“怎地了,这是怎地了?”
我忙道:“姐姐们来的正好,雪没姑娘这里出了事,还请姐姐们寻了莫先生,教莫先生吩咐人请回春堂的黄先生来看看是正经,要不然,只怕……”
那几个丫鬟听了,忙一口答应下去,急急慌慌的跑出去了。
樊少爷见着眼前这个光景,颤声道:“这……难不成,真的有鬼……”
我一听这个鬼字,倒也愣了,忙问道:“樊少爷,您说甚么鬼?您可知道些甚么吗?”
樊少爷点点头,像是理了理思绪,这才答道:“这……自打爹爹过了世,家中便时时出现些个怪事,一到了子时,我家那窗户外面,总像是有人在喊着:我冷啊……我冷啊……
我娘听见了,非说那是我爹的声音,叫我过去瞧瞧,可是那墙根外面黑嘘嘘的,甚么也没有,只有那虚无缥缈的声音,不住的喊着冷,我娘这便越发的伤心起来,连声说着,你爹死得惨,沉冤未雪,定然是心中不甘,这才回家里来喊冤,叫我不论如何,一定得将那杀人凶手给寻回来,我为人子,自然早也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便四下里搜寻着关于我爹的蛛丝马迹。
这几日,我娘却说,自己做了梦,梦见我爹在烟雨阁雪没姑娘这里,侧着身子,也看不见脸面,只低着头,这里走走那里看看,在雪没姑娘这里翻箱倒柜,四下里摸索,我娘便问他,究竟在找甚么东西,我爹便背着她答道:丢在这里啦,丢在这里啦!
我娘便想要扳过爹的身子,问一句:究竟丢了甚么,我陪着你一起找。
谁知道一扳过来,我爹满脸血肉模糊,眼珠子也掉出来半个,只说着一句:我丢在这里啦!
这一下子,娘便霎时间吓得醒过来了,再一想爹早已惨死,越发哭的伤心。口口声声,说是爹爹又是喊冷,又是托梦,一定是想着给家里人报信儿,好让家里人帮着他早日往生极乐,要不然在阳世之中有那些个眷恋不下的东西,一定不肯回归地府,做个孤魂野鬼,我瞧着娘,哭的那般伤心,心如刀绞,自然跑的是越发的勤了,雪没姑娘倒是好性子的,也不嫌烦,只一遍一遍的给我说着我爹那日在这里说过什么话,走之前是个什么模样。
谁知道,现如今雪没姑娘,居然也遭逢了毒手……这屋子反锁着,窗子也关着,雪没姑娘若当真是想不开,全然也不会用这么麻烦的手段,这不是闹鬼,却又是什么……”
这樊公子这一说,我便抬起了头,望着那扇窗子,窗子上果然好端端的关着,可是,若当真有那么一只能自由活动的手……
我忍不住走过去细看,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那雪白的窗纸上,正有几点沾了血的手指印。
突然门外一阵提提踏踏的脚步声,接着便是一声:“哎呀,这又叫个什么事啊!”一听这如雷震耳的声音,我便知道是莫先生来了。
只见莫先生大步流星的进了屋,望着满屋子的狼藉,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雪没啊!你说……你说若不是给你丫鬟你不要,今日又怎生成了这般模样……”
我忙道:“雪没姑娘尚且还有气息,大概还是能救活的,莫先生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莫先生瞪着眼睛瞧着我和樊少爷,狐疑的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又是什么劳什子的妖异之事?”
樊少爷一脸的凝重,我忙答道:“这个么,还不大好说,须得等雪没姑娘醒过来,再细问为好。”
紫玉钗街诡怪传说 第573章:朝奉偷窃珍宝轩
说话间黄先生来了,忙着搭脉,凝神思虑了思虑,道:“现如今莫先生大可放心,这雪没姑娘性命无虞,倒也当真是十分有惊无险的,那系在脖子上的东西若是再过一会儿解开,只怕命也要葬送了,可是现如今应该是受了惊吓,还是让她多做休养的好,老夫给开些个凝神益气的药,煎好了服下,身边可万万不要断了人。”
莫先生忙问道:“这样说来,还是救得回来?可当真是多谢黄先生了!”
黄先生摆摆手,道:“无妨无妨,只不过嘛……”
莫先生一听,忙十分揪心的问道:“黄先生,但说无妨!”
黄先生犹豫了一下,道:“雪没姑娘一看便是饱受惊吓的,也不知道究竟在畏惧甚么?想要除了这病根儿,只怕还是须得让雪没姑娘彻底的没了那个惊惧的念想为好,如若不然,只怕醒过来,也是重蹈覆辙的。”
“惊惧……”莫先生一眼扫见了我,忙问道:“梅菜,你也是无事不来,这雪没姑娘寻你,莫不是烟雨阁又出了甚么妖异之事,却瞒着老夫罢?”一说话,莫先生瞧见了那樊公子,一拍脑袋,道:“难不成,这件事情,跟那遇害的樊大爷有关?”
樊公子也只得点了点头,将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道:“这……我也是寻思着,难不成,是家父的冤魂还在此处徘徊……”
莫先生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瞧着我,道:“梅菜,还嘴硬甚么,雪没姑娘的事情,你一准儿知道,还不快快说了来!”
我一看,势必也是纸里包不住火的,只得将事情一一道来了。
莫先生一听,忙往窗户前面去瞧那血手印,又开始老生常谈起来:“哎呀,这是做了什么孽哟……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这没头没脑的事情,老夫这个账房先生,当真也是没法子当了……”
我只得劝道:“莫先生,现如今也没有旁的法子,只得先将这件事情查清楚了,既然雪没姑娘身边不能断人,那梅菜来相守可好?”
莫先生叹了口气,道:“你来了,可一定得求龙神爷护佑着,烟雨阁的买卖现如今也不好干啊……”
不想那樊公子也说道:“倘若此处当真有先父的亡灵,那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也该在这里守着,帮先父报仇雪恨!莫先生且放心,雪没姑娘这几日不得接客的损失,我们云霞栈给包赔就是了。”
莫先生这才稍微松了口气,跟樊公子假意推辞推辞,又嘱咐了我一番,便吩咐了人煎药,愁眉苦脸的送黄先生回去了。
不料想这一开门,苏逸之正也带着李绮堂来了,莫先生一看,脸色更难看了:“苏捕头,你们这是……”
苏逸之忙道:“莫先生也莫要着慌,本捕头这次过来,是有件事情,想跟莫先生相询,事关重大,便直接过来了,人命关天的大事,还望莫先生海涵。”
苏逸之话说的这般礼貌,倒是也真是头一次,莫先生一听,忙问道:“不知道苏捕头要问什么?老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逸之忙问道:“不知道,这些日子里,烟雨阁这里的常客有没有一个叫周启发的?”
莫先生一听,立时答道:“可是那在珍宝轩里做朝奉的那周启发?识得,识得,老夫识得,那位周朝奉却是这烟雨阁的常客,前几日,老夫还曾见过他哩!”
苏逸之忙点头道:“正是这个周启发!本捕头想问一问,这个周启发,常常来捧的姐儿是谁?事关重大,若是方便,还请莫先生去查一查账本子……”
莫先生忙道:“这个倒是不用,周朝奉来烟雨阁,十成十,便是来寻那雪没姑娘的。”
苏逸之跟李绮堂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莫先生见状,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发起了慌来:“这个,不知道苏捕头寻那周朝奉作甚?”
苏逸之叹口气,答道:“那个周朝奉,偷了珍宝轩的一批珍宝,不见了。现如今,正满城的搜寻他呢!可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么!”
莫先生一听,自然也明白了苏逸之的来意,却低头望了一眼那昏睡不醒的雪没姑娘,喃喃道:“诶呀,可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么!樊大爷出了事,这周朝奉也出了事,两个人,又都是这雪没的常客……”
苏逸之道:“莫先生也勿要惊慌,事情说不定便是有关联的,本捕头才往这里来寻一寻雪没姑娘这里的线索……”说到这里,苏逸之也看了一看脖颈上有骇人勒痕的雪没姑娘,问道:“可是,这人算不如天算,怎地雪没姑娘也……”
“嗨,别提了……”莫先生只得又把事情一一说了一遍:“雪没这个屋子里,只怕是不对劲!”
我拉过了李绮堂,把窗户上面的血手印指给了他看,李绮堂皱起了眉头,又开了窗户往外看,道:“这血迹……”
我忙道:“出了窗户就不见了!也不知道跟哪里沾染上的,雪没姑娘那里我看了,身上倒是没有能流血的外伤。”
“这么说来,血迹,倒是有可能是那只手留下的?”李绮堂皱眉道:“受了伤么……梅姑娘,既然你今日里要在这里守着雪没姑娘,那在下也来作陪可好?”
我忙点点头,道:“自然甚好,李公子能留下,定能查清楚这件事情。”
入了夜,樊公子,李绮堂,我三个人守在这屋子里,闲来无事,我便问道:“李公子,不知道那个周启发,是个甚么样的人?”
李绮堂答道:“那周启发也年纪轻轻,本来是那珍宝轩的学徒,从小进了珍宝轩学着鉴定东西,熬了这些年,才成了朝奉,珍宝轩掌柜的说,他这朝奉当的委实不错,一双眼睛从来没看差过东西,但是偏偏又喜欢吃喝嫖赌,听说为着这个,欠下了不少的外债,怕便是给人追债追的急了,这才铤而走险,办了那样的糊涂事。”
紫玉钗街诡怪传说 第574章:雪没姑娘旧相识
我叹口气:“原来那周朝奉居然这般的不务正业,听上去也怪可惜的。”
李绮堂听了,奇道:“梅姑娘,你也识得那个周朝奉么?”
我答道:“只不过是见过几面,为人什么样,全然是不清楚的,所以才想问一问,究竟跟这间屋子有甚么关联不曾。雪没姑娘这里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个客人,我时时来送点心,混个眼熟罢了,说起来,还是樊大爷来的多一些。”
樊公子听了,不觉也叹了口气,道:“说来也委实是惭愧,先父哪里都好,只是偏好买欢,家中爹爹的姬妾姨娘也不少,只不过……为着这个,枉自断送一条性命,也实在是冤枉的很。”
我一阵尴尬,暗骂自己又好死不死说错了话,忙岔开话题,道:“这个么,樊公子也莫要多心,现如今,自然还是寻得真凶是正经,再者说,雪没姑娘自然是有雪没姑娘自己的过人之处了,哎,说起来,雪没姑娘这也该醒了,倘若雪没姑娘醒了,也许还能问出些甚么来。”
说着我便自往那雪没姑娘身边去瞧了瞧,所幸雪没姑娘呼吸停匀,像是睡的安稳。我又瞧了瞧熬着的药,好像还不大够火候,便接着问李绮堂道:“李公子,那珍宝轩这样着急报官,定然丢的都是些个值钱的东西吧?”
李绮堂点点头,道:“不错,珍宝轩好像丢了都是些个镇店之宝,谁教那个周朝奉是个最有眼光的,是以珍宝轩急得了不得,给衙门里的大老爷送了厚厚的礼,央求大老爷势必要快快将事情给查清楚了。好将那些个东西都给追回来。是以苏逸之分身乏术,还要追查那樊大爷的事情,这件事情便来托在下帮忙了,谁知道,居然有关于两个人都识得雪没姑娘这样的相通点,也是耐人寻味的。”
“原来如此……”我刚点点头,突然便听见了床上微微一声呻吟,我转头一看,但见雪没姑娘睫毛颤动着,却像是醒了,便忙过去问道:“雪没姑娘,现下里觉着怎么样?可还难受么?”
雪没姑娘摸一摸自己的脖颈,皱起了眉头:“这个……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我只觉得头昏脑胀的……”
我忙道:“雪没姑娘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么?你的脖颈给床上的纱帐子缠住了,若不是那樊公子来得及时,只怕姑娘……”
“是么……”雪没姑娘有些个迷茫的望着樊公子,樊公子忙道:“雪没姑娘也莫要客气,也多亏了梅菜帮忙的。”
我看雪没姑娘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忙去将那药盛出来,道:“姑娘且先将药喝了,想不起来,只管慢慢想。”
雪没姑娘道了谢,将那苦涩的黑褐色药汤子皱着眉头喝下去,舒了口气,一双眼睛怯生生的望着我们,问道:“多谢几位救下了雪没,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樊公子忙道:“我这一来也是有私心的,还是为着先父的事情,雪没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李绮堂则问道:“在下则是受人之托,想要跟雪没姑娘打听一下,对一个名唤周启发的朝奉,可还有印象?”
不想雪没姑娘一听周启发那个名字,脸色却变了,只觉得一脸的惊慌,便忙问道:“这……自然是相识的,不知道那周先生怎地了?”
李绮堂答道:“那位周朝奉偷了珍宝轩的东西,不知道藏到何处去了,珍宝轩已然报了官,现如今正满京城的缉拿那周朝奉,不知道周朝奉可曾跟雪没姑娘说起过甚么吗?”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雪没姑娘道脸色更难看了:“他……他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千真万确,”李绮堂点头道:“便是这几天的事情,那一日珍宝轩是那位周朝奉当值看守仓库,但是天一亮,珍宝轩来人开店的时候,发现早便人去楼空,不仅周朝奉不见了,几件最值钱的宝物也不翼而飞,自然要疑心到他携物私逃了。珍宝轩本来想要自己去寻,可是”
雪没姑娘咬住了下唇,却摇了摇头,道:“这个么……小女子委实不清楚。”
瞧着雪没姑娘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可是不知为何,却总觉得雪没姑娘很有些个不对劲,说不定,她跟那周朝奉的关系,也不大一般。
李绮堂自然也瞧出来了,继续追问道:“对了,听说雪没姑娘这里,出现过异常的怪手,那个怪手,雪没姑娘认好了是樊大爷的么?须知那樊大爷的尸首上,两只手都好好的留在尸身上,可不曾断过。”
“甚么!”雪没姑娘一下子愣住了:“那只手,不是樊大爷的?可是那只手上,明明戴着樊大爷的戒指!”
“那个戒指?”樊公子一听,忙道:“戒指在尸身上倒确实是没有的,难不成那只手,是害死了先父的凶犯所留下的?”
雪没姑娘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显然心里乱如麻,我忙道:“雪没姑娘,你心中倘若知道甚么,可一定要快快说出来,说不准,还是那一只怪手用帐子将你的脖子勒起来,想要害你的性命呢!”说着,我指着窗纸上的血手印,道:“喏,这可不便是那个怪手留下的么!”
雪没姑娘低下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道:“梅菜,你且容我想想……”
“呼……”外面突然像是起了大风,那大风将窗格子拍的“噼啦啪啦”作响,我忙站起身来,想将那窗子插上,不料想,却听见窗外传来了一种极为奇怪的敲打声:“啪……啪……”
雪没姑娘惊恐的望着窗子,颤声道:“是那个……是那个怪手有来了……”
“子时……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窗外正传来了打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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