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科学巫师

“什么？一万托尔？那必须用刀口法兰外加铟丝密封，还必须选用上好的铸造钢铆钉固定，缺一不可！嘿嘿，要只有这些，也不算什么技术活。最麻烦的是封装时候必须掌握好铆钉力度。太轻封不牢靠，力道太重容易滑丝。”
西格诺里大叔一下子就从梦中回过神来，一连串的技术术语不断地从他的嘴里蹦出来。
戴蓝狡黠一笑，眯着眼睛看着西格诺里。
这回邋遢大叔才真正明白眼前的事情。长长呼了口气，用肥大、油腻的袖口擦了擦满是口水、酒精的嘴角，嘿嘿一笑，几颗黄牙露出嘴外。
也许是知道了自己的丑态，西格诺里老脸一红，讪讪地说：“原来是戴蓝呀，来取小铁灶的？”
戴蓝翻了个白眼，大声吼道：“废话！你到底搞没搞定？”
大叔浑身一个哆嗦，咽了口唾沫：“当然是搞定了。虽然你的要求很高，但是还难不倒我。说实在的，咱们邓迪城没有别人能给你做出来了。”
“在哪？”
西格诺里放下酒瓶，费力地从三条腿的椅子里站起来，却是在墙角一堆柴火里把它拽了出来。
和先前看到的形状大体上没有什么分别。炉壁上的三个大洞竟然做成了玻璃窗，用圆形法兰和铆钉紧紧地压在炼丹炉上面。
只是最上面较原有的设计增加了几个旋钮，从结构上看应该是控制炉内压强的装置。
为了应付超高的炉内外压强差，几处拐点还用略带金黄色的焊锡进行了加固。
虽然表面上看很不起眼，但是戴蓝心里明白，炉子的关键之处处理得极为妥当。他现在唯一的担心，就是炉子的材料能否承受住高温高压的条件。
也只有试试再说了。
戴蓝点了点头，大体上接受了西格诺里大叔的改造。随即走过去要带走这个炼丹炉。
然而西格诺里大叔还没有完全糊涂，看到戴蓝没有提剩余货款的事儿，他可不干了。双臂抱住炼丹炉，大声嚷道：“哎，我说，等等！我记得你还欠我八个金路易呢！你不会赖账吧？”
“哦，我不会赖账。我当然还欠你八个金路易，那个，先欠着吧。”戴蓝毫无表情，好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西格诺里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东方小子居然如此厚脸皮！大叔像发疯了一样扑在炼丹炉上，大呼小叫，说什么也不肯让戴蓝带走他心爱的艺术品。
戴蓝好说歹说，保证将来会还钱，哪知道西格诺里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钱不要命。
戴蓝这时候才想起了王胖子的好处。要是这时候他在的话，应该可以凭着更厚的脸皮搞定这件事。即使不行，他和王胖子两个人硬抢的话也能抢走。
转念一想，胖子都是费多拉亲王了，随便拿出几十个金路易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想到这里，戴蓝真是好生后悔，没在胖子离开罗伯逊家族之前狠狠敲他一笔竹杠。
事情到了这里，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戴蓝很肉疼地翻了翻上衣口袋，摸出了三枚金币扔到桌上，那可是他全部的家当。
“我只有三个金路易了。剩下的五个，一个月后还给你。”
看到金光闪闪，西格诺里眼前一亮。挣扎了半天，还是摇头：“不行，一次交齐。我可是贴了不少材料钱，你没看到那些焊锡都是掺了金水的！”
“我的确就这么多。说实话，这炉子你要是不卖给我，别人也看不上它。”
西格诺里看了看金币，又摸着炼丹炉，还是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戴蓝心道：没想到他还是这么一个不讲情面的人。看来今天不上点措施，西格诺里是不会让自己拿走炼丹炉的了。
万般无奈，戴蓝从腰间摸出了那把匕首之王——雷神之刃。手腕一抖，“当”的一声戳在厚厚地实木桌上，咬着牙道：“你看这个怎么样？先做个抵押吧……”
西格诺里循声望去，看到匕首周围淡蓝的光晕，张大了眼睛和嘴巴，像呆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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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科学巫师 第八十一章 炼药
北欧民间有许多关于英雄的传说，雷神索尔是其中鼎鼎有名的一个。他生得英俊伟岸，天生神力。那把蕴含无穷魔力的万斤铁锤从不离手。
然而其他人很少知道，索尔当年和海神波塞冬大战二十一天，最后却是靠的一把短小匕首才侥幸得胜。
在随后的诸神之战中，它竟然遗失人间，踪迹不见。
事隔经年，即使很有资历的老魔法师的口口相传中，也渐渐不记得曾经存在这样一把短兵器之王。
上古之刃，匕首之王。
而此刻，它就端端正正戳在酒仙铁匠铺的实木桌上。通体黑色看似平淡无奇，近距离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它的周围有一层细密的淡蓝色光晕，透着一股子邪气。
西格诺里瞬间石化。
眼睛和嘴巴张得老大，呆呆地望着雷神之刃，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桌旁，用粗糙的手掌轻轻在刀刃上抚摸。微一用力，一小块指甲轻而易举的被割断。
他从桌面上抽出匕首，捧着它看了又看，仿佛忘记了戴蓝的存在。口中喃喃低语：“陨铁，50度平面研磨（flat－grind），经典日耳曼家族雕花……难道是……”
说到这里，西格诺里大叔好像换了个人，全然没有了那种醉酒的样子。两颗眸子清晰明亮，盯在戴蓝脸上，悠悠地说：“它是失传已久的雷神之刃？”
戴蓝一怔，看来真人不露相，这个老酒鬼非是一般的见识，一眼便看出了端倪。点了点头，赞道：“看来西格诺里大叔的确识货。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大叔忽然一笑，露出几个黄牙，指着匕首手柄处一排小字说道：“这不都写着呢么。希腊文混合着日耳曼文字，索尔之刃。”
戴蓝满头黑线……
西格诺里大手一摆，正色道：“这个抵押值了！我也不问你匕首的来历，就先算作五个金路易。一个月之后不还钱，它就是我的了。”
“强盗！强盗！强盗！”戴蓝在心中骂了三遍。
戴蓝用一块灰色粗布将整个炼药炉罩上，系了几处死结，背在身后。远远看去还道是拿了一个大包袱，走在路上并没有其他人注意。要知道，在卢瑟区这种类似平民窟的地方，卖力气的小伙子、码头力工有的是。
因为是下午，苏珊大妈在罗伯逊家族当值，她男人怀斯大叔又不知所踪。瑞秋姐弟俩都去地里干活了。戴蓝将炼药炉运进屋子里的时候，没人发现。
其实戴蓝心里清楚得很，朱庇特大街上到处是帝国、塞恩联盟的眼线，想要逃脱他们的监视简直比登天还难。索性也没刻意隐瞒什么。况且当时炼药、修习魔法成风，背着炉子满街跑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在窗子边上找了个通风位置，戴蓝固定好炼药炉，满心欢喜地看着值十个金路易的家伙。
虽然有些肉疼，但如果真能炼制出创伤丹药，那利润是不可想象的。
“我亲爱的戴蓝先生，这个炼药炉简直棒极了！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它的密封结构、气压控制系统很完美。即使拿到21世纪，也是不可多得的设计。”头脑中传来了管家穆雷的赞叹。
戴蓝在伦敦学习的时候，所在的正是物理系。对于真空、气压这种概念再熟悉不过。稍微打量一下，就知道穆雷说的句句在理。
“希望别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对那本《唐诗选辑》中的方程式已经熟烂于心，戴蓝还是很仔细地检查着每一个细节。
药材成分配比，温度、湿度，一个都不能差。
戴蓝这才明白，真正的炼药学或者说药剂学，绝对不是玄幻小说写的那样，运用内功再将药材扔到炉子里就可以了。
炼药学，绝对是一门科学呀！
戴蓝将赫博草、田七和苦良姜以及诸如红枣、橄榄几种辅助材料摊开在桌面上，根据方程式的记载，每种选取足够的分量配在一起。同时备好了清水和红糖。
至于红糖这种东西，绝对是上天的恩赐。不但可以增加药物的香甜口感，更重要的是作为粘合剂，有机地把几种药材结合到一起，保证在提纯的过程中不至于成分分离。
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该开始药材的炼制了。
将门锁好，窗子开一个小缝隙，保证足够的空气气压。戴蓝小心地在炉子下面生好了火。
幽幽火光逐渐将整个炼药炉加热。
想必是西格诺里大叔添加了一些热敏材料，随着温度的上升，炉子的温度显示部分开始发生颜色的变化。从开始的淡红色颜色逐渐加深，最后稳定在蓝色区域。
戴蓝贴近此处闻了闻，有股微微刺鼻的味道。他能判定这里面含有碘的成分。
“穆雷.管家，你能分析出来温度显示材料的成分么？”
头脑感觉阵阵温热，穆雷运用频率共振法开始分析，好半天才说：“这种材料在不同的温度下可以表现出不同的颜色，和咱们熟悉的变色马克杯一个道理。根据我的探测，这种材料里面包含了碘和水银的成分。这么来看，倒应该是咱们后世所说的热敏材料四碘合汞酸银。”
戴蓝点了点头，他和穆雷的估计基本吻合。突然惊道：“这时候就知道四碘合汞酸银了？中世纪人的化学知识也太丰富了吧？！”
“应该不是，我的骑士大人。”穆雷笑了笑，解释道：“四碘合汞酸银这种东西，在火山灰里面倒也不是稀奇的玩意，很容易得到。我觉得这个时候的人们，并不知道这种材料的确切化学式定义，只是知道它们有这种随温度变化颜色的奇怪性质。这和你们华夏国的医学比较类似，能治病才是最重要的。”
戴蓝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苏格兰老头还真会打比方。
根据穆雷的记忆，四碘合汞酸银呈蓝色的时候，大概就是260度左右，正是创伤药的炼制温度。
戴蓝打开入药口，一点点将药材和清水送入炉中，开启压力阀。
因为还没有现代的钟表，戴蓝用桌上的一个沙漏计时。
细砂一滴滴从上至下滑落，每一滴都像是个铜托尔，一下下敲击在戴蓝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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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科学巫师 第八十二章 炼药其实是个技术活
炼药炉的最下面，是一个可以控制氧气量的旋钮，调节它使得炉内的温度恒定。
戴蓝的眼睛紧紧盯着温度显示区域的颜色，一直使它维持在淡淡的蓝色。
不时的，炉内传来“噼啪”或者是类似于沸水滚开时的温度，炉顶的压力阀断断续续喷出白色雾气。
不知道为什么，戴蓝开始莫名的紧张，不停地在屋子里转着圈，手掌上也布满了汗水。
按道理来说《唐诗选辑》里面记叙的药物方程式断然没有错误的道理，西格诺里大叔的炼药炉用着也十分顺手，威力巨大的创伤药物应该是手到擒来。
但是戴蓝心里仍然没底。如果失败了，雷神之刃没了，罗伯逊家族岌岌可危。当然艾米丽大小姐的地位更加不保。
来了中世纪几个月有余，虽然极为讨厌那个该死的大长老伽列罗，戴蓝对整个罗伯逊家族还是存有敬意的。他不愿看着诺大的一个家族就这样完蛋。
甚至没有罗伯逊家族这个靠山，自己在邓迪城或者是寻找布鲁诺的事情上就麻烦许多。
巨大的压力，戴蓝的药物产品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沙漏里的细砂落下了大半，时间悄无声息地过去了整整两个小时，戴蓝的脖子开始僵硬。
“戴蓝先生，按火候来说，应该差不多了。”老管家提醒道。
“恩，是这样的。”戴蓝点了点头道，“你能感知出炼成的药品品相吗？”
穆雷摇了摇头，沉声道：“我亲爱的戴蓝先生，这种药物的频率共振峰相当低，再加上炉内几百度的温度干扰，我一时之间还不能进行判断。”
戴蓝长出了一口气，叹道：“好吧，也只有停止下来看看再说了。”
戴蓝从詹姆斯送给他的那个牛皮小包里面取出了一本时下颇为流行的羊皮本子，这可是他花了七个铜托尔在杂货铺买来的。
为了之后的药品比对，戴蓝仔细地记录了这次药材的重量配比，炉内的温度和压强等各种参数。在这些数据的最前面，写上了一个罗马数字的“i”，代表第一个版本的创伤药。
在记录的时候，戴蓝留了个心眼。他没有用通用的英文或者盖尔克文。而大部分文字都是他的母语，华夏国文字。一些关键的地方，他甚至还自创了只有自己能看懂的符号，并且牢牢把它们记在心里。
炼药不同于炼钢铁，不能进行淬火过程，要让炉内温度缓慢的下降到室温，这样才能保证药材的有用成分不流失。
又过了将近半个小时，热敏材料由浅蓝变为绿色、明黄进而深红，才到了可以取出药物的步骤。
摸着仍然有些温热的炉壁，戴蓝一颗心“咚咚”跳个不停。
旋转把手，慢慢打开炉门，一股滚热白烟冲出来。戴蓝几乎喘不过气来，使劲地咳嗦了几声。
让他欣喜的是，伴随着这股热浪，一阵清香的花草味道飘洒而出，让人说不出的舒服。
在一尺见方的托盘之上，散落着几颗拇指大的赤色药丸，阳光的照射下，光洁表面犹自泛着光彩。
戴蓝感觉到头脑中一热，紧接着穆雷的声音传来：“太棒了！我的戴蓝先生。我刚刚进行了频谱学傅里叶分析，这个药物的成分，和你们华夏国的云南白药十分接近，甚至细胞活性酶的比例更加合理！”
戴蓝眉头一皱，奇道：“云南白药，那可是我们华夏国一级的保密药方，你怎么会知道它的构成？”
“额，那个，说出来您可不要生气。”老管家穆雷语色一顿，讪讪地道：“您太小看我们大英帝国军情六处的实力了。一些特工人员从各个方面得到了很多有关药物的信息。虽然不全面，但是有军情五处那些世界上最先进的光谱学比对激光和超级计算机系统，我们还是破译了云南白药的药方。即使稍有偏差，误差绝对在千分之一以下。”
“无耻！简直是无耻！我们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东西，竟然被你们英国人破译了！”戴蓝颇不以为然地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
“嘿嘿，要说破译、拷贝技术，你们华夏国可是世界上当之无愧的第一呢！”穆雷捂嘴笑道。
戴蓝舔了舔嘴唇，指着托盘中那一枚枚小丹药说道：“你说这药能好使么？”
看戴蓝岔开话题，穆雷尽量忍住不笑出声来，一本正经地说：“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找只狗来试试不就得了？”
戴蓝心里骂道：说了等于没说！
小伙子又看了几遍书中的原文，觉得还是不够可靠。因为书中描述温度的时候，用了一个大体的区间，想必是作者也不确定哪个温度最为合适。
这也不难理解，毕竟这本书书写的时间，比中世纪可能还要早。那个时候对温度的概念还不算太了解，就更不用提怎么人为控制温度了。
炼制这批药丸，戴蓝只用了三分之一的原材料。索性他将剩下的药材分为两份，又分别用不同的温度进行炼制，分别标号为“ii”号和“iii”号。
这下他可以放心的进行试验了。
当所有药物完成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月亮爬上枝头，远处庄稼里传来几声犬吠。戴蓝的肚子也开始叫了。
将所有药物分别装好，从室内地窖里摸了几个冰冷的生土豆丢进炼药炉里加热，时间不大，裂开金黄口子的烤土豆摆在了戴蓝的面前。
这大概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用炼药炉当做厨师的烤箱。
对这种外伤、创伤药最熟悉的要算是那个刀尖上舔血而生的詹姆斯了。如果让他主持试药的事情，再合适不过了。同时依据詹姆斯的经验，还可以和市面上最流行的雅各布家族的外伤药物进行对比。
如果自己炼制的药物高出一筹的话，罗伯逊家族借款危机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想着明天的试药，戴蓝心里一阵激动。但是由于精神紧张了一整天，脑袋沾到枕头上就昏昏沉沉睡去。
他并不知道，在门外走廊的另一头，瑞秋早就探出了半个脑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死死盯住戴蓝房门下方透出的一线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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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科学巫师 第八十三章 试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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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英格兰帝国史》第三部分，是由迪马特奥公爵主编的《纪年之诸神战争》。在这一卷书的结尾部分，是一段很有号召力的话：
撒旦点燃了漫天的火焰，
也给大地上片刻的和平带来了血肉纷争。
永明的太阳！你的温暖
绝不会枉然的在我们心里旋转，
因为，英格兰最英勇的小伙子们，将会用鲜血把恶魔驱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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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蓝早上来到罗伯逊家族的凯尔特古堡时，正看见那个粗枝大叶的詹姆斯聒噪地走着。
一圈又一圈地围绕着一颗千年阔叶木打转，看得人头晕。
“我亲爱的詹姆斯老哥，你这是发的什么羊角风？需不需要我帮你看看？你知道的，我们华夏国的医术可是高明得紧呢！”戴蓝摸着未刮的胡根，揶揄着詹姆斯。
今天可真够奇怪的，詹姆斯反常的没有接话茬，而是停下来开始低头打拳。
他那粗壮的手臂带动着铁锤般的拳头一下下砸在树干之上，震得树上的黄叶纷纷落下，像落英缤纷般霎是好看。
他的铁拳挥舞的极快，呼呼挂着风声，再配合着脚下的步伐，无论是防守还是进攻，都非常到位。
戴蓝隐隐感觉到詹姆斯反常表现的原因，索性叉着腰看他在那里发疯，时不时苦笑几声。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詹姆斯骑士才收住拳脚，并没有出汗，只是脸上微微发红。也不看戴蓝，犹自在一旁叹气。
“还在为罗伯逊家族的欠款的事情着急？”
詹姆斯听到“欠款”这两个字，浑身一颤，随即点了点头，颓然道：“谁说不是呢。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如果还不上欠款，家族的土地大半要抵押给雅各布家族。那时候，乔纳德伯爵就难办得紧了。”
戴蓝努了努嘴，也不做声。好半天才听詹姆斯继续说道：“今天早上看到艾米丽大小姐独自在掉眼泪，真是叫人难受。哎，那可怜的人呀。”
边说边一拳捶在树上，脚下的大地都跟着颤了几颤。
戴蓝一个哆嗦，心道：你这拳头要是砸在我的身上，还哪有我的命在。随即拍了拍詹姆斯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手指一探，在贴身衣服里拿出了几个精美的小针织袋子。拉开活结，一阵清香飘洒出来。
詹姆斯心头一奇，伸着脑袋张望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撇着嘴道：“戴蓝兄弟，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戴蓝嘿嘿一笑，白了他一眼，道：“要不，哥哥你再打完一套拳再说话？”
詹姆斯老脸一红，舔了舔干瘪的嘴唇，讪讪笑道：“哎，我这不是心里面烦闷，打套拳出气。请你千万不要和我这个做哥哥的计较。你那口袋里究竟是什么，闻着好香。”
别看詹姆斯生得五大三粗，平时也不注意言辞，但是心中却不糊涂。在这个时候戴蓝拿出几袋小玩意，绝对不寻常。
这个东方小子总能在不经意间给大家一个大大的惊喜。就好比上次艾米丽大小姐中了丧尸魔法，戴蓝就轻而易举的用了巧妙办法治好了她。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詹姆斯和戴蓝才成为了一世的好友。
戴蓝自己也颇想知道这几种创伤药物的功效，就没故意跟詹姆斯抬杠。
想到药物不一定成功，同时邓迪城错综复杂的形势，戴蓝没有立刻告诉詹姆斯炼制药物的来龙去脉。
在心里稍微合计了一下，戴蓝沉声道：“你也知道，我们华夏国擅长医术。有个熟人，托我试验他最新的外伤药物。据说比雅各布家族的药还有效果。”
听到比雅各布家的产品还好，詹姆斯眼中闪着光，紧走几步贴着戴蓝道：“真的！他是否可以将药物的配方转卖给咱们罗伯逊家？”
也许是知道自己的表现太过贪婪急切，詹姆斯抹了抹络腮胡须，嘟囔道：“咱们罗伯逊家族可是有很多销售的渠道。”
戴蓝冷哼了一声，使劲捏了几下詹姆斯那粗壮的腰肢，低声笑道：“你眼中都是罗伯逊家族的利益。真对得起老爵爷发给你的工资！”
“你！——”詹姆斯的脸更红了，支吾道，“咱们做骑士的，就是要忠诚，给主人分担烦恼。”
戴蓝看到詹姆斯的窘态，忍不住地大笑几声。好半天才恢复平常的冷静神色，正色道：“药方的事情不急，先试试药物的性能再说。对了，你这有没有带伤的猎犬？”
“带伤的猎犬？你要做什么？你知道的，我们苏格兰人虽然粗鲁，但是从来不吃忠诚的猎犬！”
想起曾经深冬腊月在华夏和朝鲜边境喝过的狗肉汤，戴蓝心中一阵暖意。
摇了摇头，戴蓝做了个鬼脸，说道：“大哥想差了。我带来的这种药，是外伤药物。当然要用有外伤的狗来做试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