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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要乖之得道成婚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辜三

    他不能看着风沂从此不再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不能看着风沂毁了自己。

    他走到风沂的房间前,知道风沂能听见,低声说道:“我若是走了,你忘了我好不好”

    我不贪恋你给的好,可不想看着你因此作茧自缚。

    房间里没有声音,他继续说道:“你可以为了蓝家做一些事,我不会涉足,只要你别借这些,毁了自己好不好”

    他说完这些,不等回答,转身离开,还未走到门口,蓝风沂的门忽然被打开,一直手强行扯过他的手腕,把他紧紧抱在怀里,他本能的推开,却听见蓝风沂低声说:“不行,我后悔了,我不让你走……”

    “对不起,我不让你走,就算是这样,就算是你不再像之前一样真心待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不能让你走……”

    “你收手,不再干涉北林的事,我就留下,永远陪着你……”

    “不行!”蓝风沂眼眶有些红,说道:“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开始默默喜欢着你,你那时候还那么小,我想着守着你长大,就什么都好了……”

    云辞担心的叫道:“风沂……”

    蓝风沂继续说了下去:“玄机阁派人来抓你时,我根本没怕你不是孩子的一面,我怕的,怕的是你离开而已,我不想让你离开,即使你双手染血,即使你一无所有……”

    “我为此付出一双腿,我以为你会因此而留下,可我不知道自己束缚了你,从那时起,你明明在我身边,却好像在逃避我,你不让我接近也不会与我太近,只要我有任何风吹草动,你比任何人都紧张,我原以为,以为你是在乎我,可事实上,是因为你对我的愧疚……”

    “你在我面前提起她,画她的画像给我看,我知道,我的喜欢卑贱又恶心,不想让你知道,可我又痛恨与你为什么总是猜不到,我嫉妒她,我那时就嫉妒她,嫉妒的要死,我甚至想着,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能这么念着我,我都心甘情愿,所以我才发现,我与你的牵绊,只有一双腿,让你永远都忘不了……”

    “玄机阁那件事发生后,你不知道我有多生气,她毁了你十年的苦心经营,害你身陷囹囵受尽折磨,我本计划直接杀了她的,我恨她,可是看到她的时候,又全部放下,你那时命悬一线,我只敢把希望寄托于她的身上,我原本,以为你好了之后我就杀了她……”

    “可是她真的太好了,我原以为,我会比那些女子更爱护你,让你慢慢接受我,可是她不一样,她那么好的女子,我自觉永远都比不过她,而你失去记忆,不顾一切奔向她,你避我如蛇蝎,我才发现,如果你不知道这双腿是因为你而断,如果你不记得那些好,你永远都不会喜欢我,而她,她可以轻易得到你的喜欢,即使你失去记忆……”

    “我真的是无比庆幸,腿好的事一直没告诉你,才能逼你留在我身边,我甚至庆幸,皇宫那晚你伤的那么重,冷了心,身边只剩下我,可是我怎么忘了,你冷了心,于是连我也不要了,你逼我走,我才终觉永远都不可能走进你心里,一念之间,仅仅一念之间,我为了困住你,对你下了蛊……对不起……”

    “我曾经有那么多原以为,如今才发现,我终此一生,都不该指望你能真心喜欢我,让你留下已是求之不得,可我得陇望蜀,根本无法放弃……”

    云辞想安慰他,可当事人是自己,便怎么也说不出话,他有什么好的,怎么会值得上星辰和风沂所有的喜欢,可蓝风沂仿佛看出他的心思,抱着他,把头埋在他颈间,低声说道:“对啊,你有什么好的,可是我喜欢你,看你怎样……都是好的。”

    “如果我愿意尝试喜欢你,你可会相信我,放过星辰”云辞任他抱着,轻声说道。

    “你不会的,你尝试过了,你没办法喜欢我……”蓝风沂声音闷闷的,云辞似乎感觉肩上有了一点湿意,他一时站在原地,算是和风沂全部敞开了心扉,并且互相无法面对……

    隐卫忽然出现,很没眼力见儿的说道:“少主,碧水村县令……”

    “滚!”蓝风沂怒了一句,“让他去死!”

    隐卫想说他已经死于剿匪,此时也什么都不敢说了,默默地退了下去。

    “阿辞,我不能收手,我……”蓝风沂身上颤抖起来,云辞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他们两个都早已想过这么一天,可从未想到的是,他还尚能这么平静,蓝风沂竟然为他,流了泪。

    他把手放在蓝风沂肩上,轻轻拍了拍他,低声说道:“对不起风沂,未能早些发现你的心意,承蒙厚爱……我答应你,日后无论如何,即使离开你,我也……不再见她好不好”

    蓝风沂向来拿云辞当孩子,而此时他自己反倒像个孩子,云辞轻声安慰他:“你和她,与我向来一样重要,她是我所爱,你是我的家,既然你不喜,我不见她便是,只是你若伤害她,我也不能再见你,风沂,你记住,我不会为了你伤害她,也绝不会为了她伤害你。”

    蓝风沂埋着头不起来,云辞轻笑,扶着他进了房间坐在床上,转身背对着他,说道:“我不看你哭,这不还有几天吗,我说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史上第一大好人
    灾民在城门口闹得沸反盈天,侍卫几乎都压不住了,锦无不习惯站在这种人群中,刻意避开了,见星辰过来,立刻抱怨道:“真是见鬼了,朝廷好吃好喝的供着,还想着闹事,脑子都被饿空了吗”

    星辰一边随着他走,一边淡淡的说道:“沚茗来了信,京城的老臣们都准备告望山王府一状了。”

    沚茗一直被星辰留在京城,京城的动向由他密切关注,他给的消息绝不会错,锦无叫道:“赈灾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你已经够公正了,一分银子也不曾中饱私囊,那帮老头子乱叫什么”

    “就是因为我太公正了,”星辰说道:“做一件事若是没有污点,对谁都不太好啊。”

    “什么意思”锦无问道。

    星辰摇摇头,没有加以解释,她清楚为官之道,天子之下其实最容不得的就是自认公正清廉的官员,所有人都在官官相护,甚至皇上偶尔也有惰性,也想贪婪的享受一下繁荣,人人都看不惯,在自己显得有些嘴脸丑恶的时候,有一个人不动声色的看着你,而那个人,出淤泥而不染。

    锦无不需要知道这些,就像她曾不知道的时候,是她对这个繁华人世还充满着期冀的时候,她想若是可能,有一天这样的道理消失才是最好的。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来到了赈灾之处,灾民果然是沸反盈天,拿着锅铲锄头之类的“武器”,虎视眈眈的盯着走过来的星辰,星辰之前赈粮耽误了一天,但那是因为他们中刻意有人破坏,而这群人此时得了瘟疫,仿佛想起这件事,看见星辰便好像看见抄家灭族的仇人一样。

    “我们要检查粮食!”

    “我们要粮食!”

    “狗官,你们竟然对粮食下毒……”

    星辰歪着头,由侍卫拦着百姓,百姓任何粗俗不堪入耳的话她都无动于衷的听着,锦无心有不忍,拔出匕首上前,星辰却忽然扯着他的手,说道:“没事,让他们骂。”

    锦无担心道:“丫头,这又不是你的错……”

    星辰见有些百姓骂不动了,侍卫也快要抵抗不住,她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递给前面口干舌燥的灾民,说道:“骂累了吧歇歇”

    灾民“呸”了一口,卯足力气继续开骂,但他的嗓子已经哑了,累了许久,最后总结一句:“呸,狗官!”

    星辰失笑,站了起来:“诸位骂也骂够了,既然诸位都认为粮里有毒,那么今日本处不发粮,来人!”

    几个侍卫跑了上来,星辰问道:“他们是说这里的粮食有毒吗”

    侍卫点了点头,星辰说道:“让郡王府所有的厨子出来,带着厨具,把这些粮拆开,今日城楼上掌管赈灾的所有兄弟,郡王府所有人,包括我和父王,今日都在此处用饭。”

    侍卫立刻前去执行命令,百姓却被她的话震在了原地,行将饿死的人了,谁舍得浪费一颗粮食,可是偏偏,真正需要的人得不到粮食,而这些得到粮食的人作恶,导致粮食竟落入了官员之口,可是他们想说些什么挽回,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郡王府的厨子行动很快,带着大铁锅和厨具便跑了出来,没有什么多余的调料,也没有用什么好菜,在每袋米中挑上一些,大概选了有几斤米,用粗盐随意的炖一大锅萝卜,看上去并不是普通百姓想象的钟鸣鼎食之家的盛宴,但无论是望山王还是北林郡王,都毫不犹豫的端了一碗吃下。

    百姓在不远处看着,食不果腹的人已经开始咽口水,星辰说道:“如今郡王府和望山王府所有人都命和你们连在一起,这样你们可还满意”

    灾民一时躁动,那些粮是灾民指着说有毒的,他们此时实在不知道该挑些什么毛病,想说朝廷命官竟然吃了百姓的赈灾粮,可是说到底,这也是他们逼的。

    星辰吃完饭,刚要离开,却忽然晕倒,锦无吓了一跳,放下碗接住她,人群一片哗然,望山王也有些不知所措,灾民叫道:“果然有毒,粮里有毒!”

    “住口!”锦无到底带着锦书的杀伐气,他一开口,所有灾民鸦雀无声,锦云立刻上前,握着星辰的手腕把脉,片刻后叹气,:“小姐这是……劳累过度了。”

    星辰穿着一身白衣,她的脸极美,美的有些妖媚,但她平日未注意打理,有时似乎沾了些灰尘,锦云说完以后,锦无仔细看她,她白皙的脸颊上,眼底却有浅浅的青色。

    她有多久没有休息了她出身高贵,那么美的一个女子,跟着一群灾民劳心劳力,风餐露宿她的手已经有些薄茧,上面有些浅浅的伤痕,锦云仔细检查许久,又道,“小姐前日胳膊用力过度扭伤,如今有些发炎,高烧不退。”

    她手臂随着锦云轻轻掀起衣袖,露出一大片眼中的淤血,灾民吓了一跳,忽然有个人想起,“那是那天小姐帮我背粮……”

    “胡说,小姐怎么会帮你背粮食”一个灾民怒道。

    另一个人小声说道:“我听说,望山王府的小姐在京城时就自己建了粥棚施粥赈灾,冒着大雪每日都去。”

    “你胡说……”

    “我听说,小姐前两天担心瘟疫,亲自去看了染上瘟疫的李大婶一家……”

    “我也听说了,我听说望山王府的小姐散尽家财……”

    “平日里都是吃斋念佛……”

    星辰心想,错了错了,她一心向道,不可能吃斋念佛。

    灾民里细细碎碎的声音越来越大:“听说当时有贪官要来赈灾,是望山王府的小姐不让,在大殿上以自刎相逼……”

    “听说小姐曾经为了救人放了自己的血……”

    “望山王府的小姐是个好人,以前见到灾民都要给银子……”

    “还有还有,小姐还曾经诚心去庙里乞雨,亲自跪了九百九十九个台阶,才祈来的雨水……”

    锦无越听越离谱,不自觉的看向还在他怀里昏迷的史上第一大好人的小姐,只见这小姐虚弱无比的缓慢睁开眼睛,受伤的手臂艰难的抓着锦无的衣袖,虚弱又可怜的说道:“别……别管我……赈灾……”

    她脸上潮红,像是烧糊涂了,小小的手紧紧揪着锦无的袖子,一再的重复,:“赈灾……把粮食……给百姓……一颗也不能挪用……前两年……江南小南县县令……把粮食换成了麸糠,你们……不能这样……”

    望山王握着女儿的手,涕泪俱下:“辰儿,你放心,父王在呢,就算我们一番好意被人诬陷,也绝不会贪污一粒粮食……”

    小姐重重的咳嗽两声,仿佛肺要咳了出来,她对望山王说道:“朝廷……那么乱,诬陷……我们,不能让无辜百姓……承担……”

    “父王知道,父王知道……”

    望山王哭的恨不得以头抢地,锦无莫名其妙一阵之后也反应过来,大声叫道:“你们这群刁民,知不知道叶姑娘曾是天下第一美人,你们看看她现在的样子,你们可曾忍心”

    人群里几个人啪嗒跪在地上,哭的呼天喊地,:“小姐我们错了,我们辜负了您的一片苦心!”

    大多数灾民看向几人,深觉自己良心难以忍受,立刻跟着跪了下去,一时间哭声震天,有几个人莫名其妙,但见到所有灾民都已经跪下,便只好跟着跪下,纷纷祈求叶小姐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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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粮商
    路上人烟稀少,百姓偶尔出现也是一脸匆忙,她正四处查看,忽然被一人撞了一下,她还没倒,撞她的人反倒是一头栽了下去,星辰手忙脚乱的把人扶起来,问道:“你怎么了”

    这人瘦的像根麻杆儿,身体已经拎不起他破破烂烂的衣服,脸颊深陷了下去,颧骨凸起,眼窝深陷,活像个僵尸,星辰忽然反应过来,问道:“你怎么就穿这样的衣服,不冷吗”

    雪停后天气其实更冷了,她一身武功,都恨不得裹好了被子钻在府里不出来,这个人穿的很单薄,有些地方被撕烂,还露出已经很脏的皮肤,他被星辰问的似乎有些晕,伸出手递给了星辰。

    星辰会意,掀开他的衣袖,一看差点儿当场惊住,她低声说道:“这是……瘟疫”

    男人艰难的点头,一呼一吸间,喉咙里像是装了个破口袋,带起来一阵细风穿过,呜呜咽咽的响。

    星辰的脑袋有些发懵,像是被巨大的喜事冲昏了头,可是又想到这明明不该是喜事,因为红疹出现,说明这人要死了,她怎么能因为一个无辜百姓的死而有些高兴呢

    偏偏这个百姓仿佛就是上天送给她的,这百姓不像其他北林的百姓一样,他断断续续的说道:“我要死了……我……买过城北林记的粮,喝过清溪的水,平日里除了在城北灾民棚里走动,没去过其他地方……对了……林记的粮……可以赊账……要签字画押,有银子后方可偿还……”

    林记粮商的事她都知道,城北最大的粮商,可是这个人快死了,何必与她说的这么详细,详细到她几乎怀疑这个人是故意引她去查林记粮商的,可是若是这样,这个人值得用自己的命来换吗

    若是他和林记粮商有仇,那么一定会用实实在在的证据证明林记粮商有罪,可是这么巧,她找了这么久没找到任何问题,这人就这么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了吗

    见星辰似乎有些不认真听,那人有些不满,重重的咳嗽一声,说道:“林记粮商,小姐……我死了,你们可以剖尸……一定要找出解药……”

    星辰不自觉的冷了神色:“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不说,只顾着说自己的事,“林记粮商的所有东西,都要查,我说的,小姐要记清楚……一个字都不许忘了……”

    “你先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星辰此时几乎确定这个人绝不是一个普通的灾民,可是无论出于何种目的,用自己的性命来与星辰说这件事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星辰不免有些不放心,她不认为自己会运气好到出门就遇到了拯救疫情的人。

    可还没等她再追问,这骨瘦如柴的人仿佛熬干了最后一口气,身子歪了歪,然后便失去了意识,死了。

    星辰心里漫过一丝冰凉,忽然转头看了一眼四周,依旧是有些破旧的街道,没有任何人在四周监视,这萧索的街道好像破败了许久,不该这么忽然冒出来一个染了瘟疫的人。

    地上的人手臂上的红疹扩散,星辰顾不得再多想,只能当自己太过谨慎,将这件事勉强视做运气好,便立刻带着人返回了郡王府。

    她早早叫了锦云,锦云是锦无的师父,一来值得她的信任,二来医术绝顶,与自己不同的是,锦云更擅长剖尸,解决这种完全未曾出现过的剧毒,至于星辰,她绝顶的医术自云辞离开后已经鲜少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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