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仙途浩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吚哇伊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
两位长尊自己做不了主,林境有此念头定然是由来已久,早有计算,那八鬼门,这个宗门想要做什么?
她淡淡喝了一口茶,身边的人道:“道友这儿虽然清净,但未免也有些过于清幽,我听闻这最近有一处天然玲珑秘境,除了邪道几宗的人打算于天山后的白薇山狩猎外,其余几宗长尊都属意在这秘境中玩玩,也活动活动筋骨,道友可愿意一同?”她磨蹭了磨蹭茶杯道,“如果道友愿意,我届时便来唤你。”
这是长尊间必不可少的交流,但,就算不念及此,她也乐意出去活动,桑落莞尔道:“好。”
段颖没多久便离开,桑落想了想,未继续修炼,而是观察了一下四周后打开了一张通讯符,与奚若幽千里传音起来。
玉鼎居外,曲水池旁。
身着白色云纹襜褕的少年独自临于一雪色山石之上,白衣铺展,安静地擦拭着手中的清心剑,剑身光华无双,剑刃锐利锋芒,指腹所过之处,皆微微有清鸣传出,似是呼应着主人的呵护。
少年目光清明,无情无绪,飘逸的气质如仙,仿佛未落凡尘,永远飘然于云端之上……宫紫衣远远而来时,心中便是这样的想法。
这样的人物,难道要白白让给她那两面三刀的妹妹?
宫紫衣心中有些鄙夷,但看着那远处的少年,自己却也微微生出了一丝自惭形秽之感,只是她的人已经临近,再要退却也不可能了。
她浅浅释放出一丝笑意,尽量不显得酥媚入骨,而是温柔平静道:“这位可就是明川玉极剑宗的尊者?”
声音仿佛水波一般轻轻荡漾,平澜中透着一丝丝柔媚,她自觉还算得体,可对面的人,仍然静静地擦拭着灵剑,不说话,不回应,不抬头,似乎听不到,又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宫紫衣微微扯了扯嘴角,却没有表现出不悦,下落时脚尖轻轻踮地,她又笑道:“翡翠池宴未曾得见,对剑者实在心生崇敬,此来未曾招呼,确是有失礼数了,紫衣在这儿先向道友赔个不是。”
再次抬头,那人的灵剑已擦得莹泽生光,可主人却依旧不理会她,这四周还有不少雷震谷弟子守望,宫紫衣觉得有些难堪,正犹豫着是进是退时,她对面的人却动了动,心思一颤,她连忙看向那白衣少年,但令她失望的是,对方只是换了个角度坐好,连个抬眼都欠奉。
一时间,她又有些怒气,但怒气未出现多久,她又开始琢磨,如剑者这般高不可及的存在,是不是天生都有些怪癖性格?而这位就是不喜欢搭理人,想到此,她先是犹豫着要不要生气,到后面却又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对方,这般犹犹豫豫,踌躇踯躅,她也没有说话,少年也没有声音。
知道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尴尬,宫紫衣咬牙想了想,还是勉强笑道:“紫衣是不是唐突了,若道友确有不便,我这就离开?”
虽是试探,却也有些赌气之意,宫紫衣本以为此人性子冷清,恐怕还是不会回应她,如果此人再不理会于她,她一位中期修士,也不必要在此丢人现眼,但她绝没料到的是,对方听此此话,唇齿间,竟淡淡吐出了一个“好”字。
若道友确有不便,我这就离开……好?
你一直在擦剑,有什么不便!
宫紫衣咬着唇,心中隐怒,转身正欲离开,但想着这样与玉极宗的剑者失之交臂也着实可惜,心中反复挣扎,未曾料到,片刻她眼眸一闪,竟又看到了另一熟悉身影朝此而来,这人还能是谁,那笑意柔柔、看起来温婉可人的绿衣仙子,自然是她的好妹妹,宫紫灵。
心中有些讥嘲,却又有些被抓住现成的难堪,她正待说些什么,没想到身后的人却先她一步开了口,只是这话不是对她说的,也不是对她妹妹说的,而是对朝了玉鼎居的一位侍从,少年语气真诚而纳闷道:“君慕炎不是说此地清净别致,等闲不会有人来打扰吗?为什么一日会有这么多女人前来,从辰时到现在,这已经是第五拨了。”
他说完,便无奈地回了房。
宫紫衣:“……”
宫紫灵:“……”(未完待续)
女配仙途浩瀚 第一百一十八章 煲电话粥
没想到一来就听到这样的话,宫紫灵还有些费解,刚一侧眸却见自己的姐姐正看着她,一副“你也如此”的样子。
她知道自己姐姐惯来喜欢和她争长论短,再略一忖思少年的态度,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心头微微有些尴尬,但想一想,她却复而一笑,朝玉鼎居外的弟子道:“我是魅宗之人,青萝长老座下弟子宫紫灵,有正事求见玉极宗使者,烦劳通秉一声,你就照实说,若玉极宗确实不愿给我魅宗这个面子,那我也无话可说,这就离开。”
那弟子闻言左右为难,但见宫紫灵眼芒锋利的样子也不敢怠慢,想了想,忙点了点头,蹑手蹑脚地推门而入,试探的声音细弱地从屋里传来,宫紫灵静默等待,片刻,那弟子出来果然朝她道:“宫长尊,请。”
宫紫衣讶异不已,烦闷地见到自己妹妹微微勾了勾唇角,一副得意之色进了屋,她正想引颈偷听,房门立时就关上了。
宫紫灵走进屋内便觉得一股木香之气扑面而来,屋子很大,陈设简约而精致,进门一座漆嵌螺钿山水插牌,转过便是正屋,四张雕电纹花梨木椅,一张黄花梨木雕花翘头条案,上面摆放着时鲜花卉和一些雕盘绮食。
左右两面圆月镂空花罩,皆以屏风相隔,左面是天山星流潮电十二扇屏,右面是鬼麒麟遇电母八扇屏风,从右而进,入目便是一张花梨木雕草龙小榻,一座黄花梨木双螭纹方台和红木嵌金月石螺钿扶手椅一对,墙上一面挂着花梨木雕携琴访友图挂屏,一面镶嵌着五福光彩耀目仙流镜。镜面光华,正好反射着窗外的阳光,将整个房间照得碎光粼粼,仿佛堆砌了一片片光润细腻的云彩,真如仙家之地。
而那白衣少年,容身于光华之中,此时正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宫紫灵心中一紧。又难免看了眼他身旁锋利无比的银色长剑,心中又是钦羡,又微微有些纳罕。还未说话,那少年便已慢慢睁开了双眼,一双眼眸清亮澄净、却又毫无情绪地了她一眼,但依旧没有开口。似是提醒她该说话了。
宫紫灵心中措辞,朝少年裣衽了一礼。这才含笑道:“家师听闻明川玉极剑宗灵虚掌门为了此次天山会盟特意选派了爱徒前来,心中着实感激,家师青萝长老曾与灵虚掌门在明川天照山上有过两面之缘,当时还承蒙掌门照顾免于险难。此次灵虚掌门以剑宗之尊特意选派了尊者,当真给足了我落方修仙派的面子,作为落方道主。我们自当聊表谢意,紫灵也带了一些薄礼前来。还望道友笑纳。”
先暂时不说意图,循序渐进,慢慢地来。
宫紫灵想着,看着少年,笑意盈盈地打开了手中的宝匣,透过开启的一条缝隙,刚刚有光华露出,那少年却摇了摇头道:“你会错意了。”
“嗯?”
少年叹了一口气,似乎觉得此行更是麻烦,“我不是为了会盟之事而来,前来落方只是为了父辈当初的一个承诺,是为处理我的私事,也不知道你们落方的人怎么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为什么全都胡思乱想,事情传开了,家师担忧落方修仙派失了面子,这才让我来一趟……”
……玉极宗不参与会盟之事,我在天山停留不久便走,礼物我不会收,道友感激可以亲自去玉极宗找家师,这一切都和我没关系……
宫紫灵出来时,还似乎迷迷糊糊,事情大出她的意料,让她手足无措来不及反应,她原本还希望魅宗能想方设法和玉极宗的人搞好关系,结果这算怎么回事?
人家剑宗压根没想过理会落方的人!
她还想和对方联姻,联个狗屁姻!
瞧对方那油盐不进、老僧入定的样子,说话跟敲木鱼一样,半点起伏都没有,人家君慕炎看她还有点人情味,他看她的模样,简直是透过她在看空气!
这种人长得再好看她都觉得没意思。
宫紫灵心中反反复复地想,见她这个样子,宫紫衣却笑了,心中好是得意,“妹妹怎么了?怎么出来后就判若两人,那里面是有洪水猛兽?”
宫紫灵气怒,这个姐姐关键时候只会冷嘲热讽,血缘这东西难道是拿来攀比的不成!
“姐姐觉得这时候说这话合适吗?”宫紫灵努力想表现得平静,可声音却着实冰凉,“让所有人看我们姐妹俩的笑话,就能让姐姐开怀?”
宫紫衣笑容一止,片刻传音道:“我们私下谈。”
说完两人一同离去,在一处僻静的落下,宫紫灵沉了沉气,首先道:“在此之前,我还是要提醒姐姐一句,这是外宗,危机四伏,人心难测,于此时刻我们本更应齐心戮力共同对敌,如果私下继续这样计较长短,恐怕不用别人动手,我们自己就能将自己扒下一层皮来,如果姐姐是这样的心思,那其余的话我们也不必多说了。”
宫紫衣微微咬唇,眼角忍不住跳了跳,她知道对方的话说得合乎道理,但听着这种语气她就难受,狠狠拽紧了拳头,花了好长时间才勉强稳定下心神来,她也不看宫紫灵,只是道:“你说。”
努力保持镇静。
宫紫灵想了想,将刚才少年对她的话说了一遍,看着宫紫衣惊讶的脸就道:“这件事事关重要,我必须先请示师傅,所……”
“你打算放弃?”宫紫衣道,“不管那剑者的目的如何,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至少先勾住了他,怎么着也能和明川剑宗有些关联了。
“哦?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姐姐也不愿放过?”宫紫灵早就想说了,她来这儿还情有可原,宫紫衣来干什么,难不成想先她一步得到那剑者的青睐?
宫紫衣尴尬地抿了抿唇,她知道此事是宗门与宫紫灵之间的默契,虽然事成之后也怪不到她头上,但如果一开始就心存绮念,确实是有些难堪,但事已至此已经被发现,再掩饰也没用,她还是散漫笑了笑,似乎不在意般,宫紫灵懒得理会于此,还是道:“姐姐也收收心吧,火云宗、天道门的几宗长尊还需要姐姐从中周旋,无论如何,宗门利益为先。”
“那是。”宫紫衣赞同。
宫紫灵沉默片刻,又觉得暂时不便将其他事告诉宫紫衣,就道:“这位剑者的事情我会等待师傅密令,好在他还需停留一段时间,不过很快就要进入秘境,到时候很多事情都要上手,我需要提前做些准备,姐姐如果不忙,劳烦利用一下倾耳术先帮我监视一下池桑落、段沣、段颖和林若岚等人,看看他们究竟在做什么,时间不需太久,一日足矣。”
宫紫衣疑惑,“监视他们做什么?你要对付池桑落?”
宫紫灵冷笑:“我不是不识大局的人,此人虽然可恶,但现在不是对付她的时机,相比她,尹静凡的风头更胜,只要顺利压住了那人,我自然能让别人正视我的存在,万弥宗左右摇摆,如果让他们看清楚神水宗养了一个什么样的弟子,只怕立场也会有所动摇吧,到时候再让其他宗门煽动煽动,我魅宗很可能得到一个有利盟友。”
这是在转移话题了,宫紫衣却没听出来,反而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尹静凡做了什么?妹妹,你可不要忘了,一个长尊还根本动摇不了宗门的根本,就算尹静凡有什么污点,又怎么可能改变宗门的立场?”
宫紫灵一笑,“姐姐放心,她做的事,绝对是正道所不能容的,如果一个大宗连这样的弟子都纵容了,还任她参与会盟,你认为万弥宗那帮自诩高尚的人会愿意接纳这样的盟宗?”
看宫紫灵一副自信之极的样子,宫紫衣又是不解又是狐疑,但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她这个妹妹,从来喜欢操控,宗门将主导权交给她,遇到大事她这个中期修士都只有建议的份。
“算了,我暂且听你的,不过还是希望妹妹不要什么事都瞒着,否则万一我无意触碰了什么环节,那可就难以交代了。”
“这是自然。”
宫紫灵一笑,不再多说什么,与宫紫衣分开后,她便径直去往了天山一处十分偏僻的天然山洞,与一个人偷偷会面。
而另一面,宫紫衣如言展开倾耳术监视这几宗门人,不过林境因为有中期修士在侧,她无法施法,故而只监视了池桑落、段氏兄妹等人,一张飘摇的符箓顺着房檐轻轻落下,其上立刻凸显出了一个小巧的耳朵,贴壁而探。
房间中,桑落刚刚沐浴,此时摆弄着桌上的点心,正任由两只白旦兽把身子埋在食物中扑腾,眼见一只吃多了便自然而然将这只提起来,待另一只多吃一会儿又将这只放下去,均匀分配,另一边,听着通讯符另一面的声音,她却微微含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出关了,也就是说,耗时近一年,你已经突破了中期修为?”
对面的人一笑:“不错,所以你现在应该尊称我一声前辈。”
“你一直比我老,不是一直都心照不宣的么?”桑落撑着下巴,逗了逗一只吃得嚣张的白旦兽道,“还是……颜老前辈?”(未完待续)
女配仙途浩瀚 第一百一十九章 詈语寻人
末地一句话颜冰只听到一窜杂音,断断续续的,她皱起眉头,看了眼通讯符不由道:“你在搞什么鬼?”
桑落摆弄白旦兽的手指微顿,有些莫名其妙,她在搞什么鬼?
她在逗白旦兽。
“我怎么了么?”
颜冰微微眯眼,感觉有些不对,“……等一等,你在什么地方?”
“房间。”
“一个人?”
桑落明白了她的意思,“貌似。”
“隔墙有耳。”
桑落默然,这一点她之前也想过,可除非中期修士,凭她目前的神识其他人的窥探还难逃她的耳目,但,如果是中期修士要监视她,那问题可就不简单了。
现在的她代表是水幽门,什么样的人会屈尊降贵来监视她?
想到可能有一个中期修士在外,桑落紧了紧心,面上却顺而将符箓换了一个位置,托着下巴自然道:“我在房间偷得浮生半日闲,怎么,不行么?”
将之前的话圆回去。
颜冰一笑,却故意道:“我只是恐怕有人在偷听,小心点,池桑落。”
话说得却很轻。
“没想到你现在还学会管东管西了,”桑落一笑,“不过你有本事就过来管啊,反正我决定赖在房间里不出来,其他的无所谓。”
“无所谓啊,”颜冰躺卧床上,十分惬意道,“那滋味可不好受,被人监督着,什么都不能干。”
“怎么会呢?”桑落挤了挤白旦兽软软的小肚子,偷吃了一口旁边的点心,顺而道。“没事偷吃点东西,没事发发呆,没事还能骂骂人,小日子舒服着呢。”
“你倒挺会圆话。”颜冰一笑。
“这有什么难的,池桑落有池桑落的办法呗。”
颜冰大笑,这些话她听着是一个意思,外面的人听着就是另一个意思了。“不过。遇上你这样的人,监视的也是可怜。”
“我也挺可怜的呀,你没感觉我是在苦中作乐么?”
颜冰大乐。却不为难她了,反道:“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桑落将一只吃得疯狂的白旦兽拎起,想了想,放在木桶里让它面壁思过。一边却笑道:“敷衍小朋友啊,挖苦我挖苦够了么?”
“也就只有你敢这么跟我说话。”颜冰满意道,“不过服务得不错,本尊现在心情好多了。”
桑落失笑,又听她道:“小雷找你麻烦了?”
桑落先是一顿。继而明白过来颜冰所指又绷不住笑脸,“你说谁?怎么给人改了这么个称呼?”
“小肚鸡肠如此,不这么称呼他我也不好意思。”
桑落点了点头。“送了不少军用物资,服务还挺满意。”
颜冰觉得越来越有趣了。不禁念道:“要不我去找你,反正你那儿也不安全,多个前辈好罩你。”
桑落直接摇头,“不,照顾不过来,我这里已经有两个吃货了,再加上你就多了一个吃货、一个捣蛋鬼、一个邋遢鬼外加一个话唠,我还是一个人自在些。”
最重要的原因,颜冰不能够来,但如果她答应了,颜冰就一定会来。
颜冰却觉得十分有道理,“没想到我颜冰的杀伤力这么大……”很多话都是跟池桑落学的,她自觉还挺有意思,可话未说完,听到通讯符内若有似无的敲锣打鼓声却有些奇怪,“你在做什么?”
桑落好笑,打开桶盖瞪着里面的白旦兽,小脸威胁样,立刻就让里面的白旦兽焉儿了下去,“小东西吃得太多,我把它装桶反省,现在闹自杀呢。”
明明人家是摸黑找不着路撞的好吗,白旦兽一动不敢动,觉得头顶上反射着日光的那张脸巨大无比。
颜冰却若有所思,“弄死它们并不容易,白旦兽生命力太强,一脚踩扁也能弹回来,确实不好对付……”
“也挺好对付的,不给它们吃就行……”桑落絮絮叨叨,和颜冰这一聊就是一整天,白旦兽也整整吃了一天,房间里气氛悠然,可透过倾耳术监视的宫紫衣却听着眼角直抽,一整天了,没有一点有用内容,全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废话,偏偏她还不敢懈怠,这一日下来,简直像是吃了一日的屎。
心里将宫紫灵狠狠地骂了一遍,直到夜幕降临,那化耳符这才耗用殆尽,一溃而散。
感觉到对面隐约的杂音骤然一消,颜冰正色提醒了一句,两人又随便说了一些话,将通讯符收入囊中后,桑落有意无意睨了窗外一眼,能够让颜冰听到杂音,说明对方利用了特殊的宝物,只是她不确定那个中期修士究竟是否就在房外。
如果不是,那就有两种可能,一,对方只是监视她,二,对方不止监视她,假若是第二种,那就值得商榷了,因为这说明,盟宗之间有内鬼。
监视她的人,到底会是谁?
桑落没有时间思考,因为第二日,就是入秘境之时。
段颖早早地来唤她,桑落收拾了东西很快出发,不过一行人在秘境入口等待了许久也未能进入,有雷震宗弟子前来道歉,说那白姓剑修欲走,君长尊和几位化液长尊都在好言相劝,所以需要耽搁一些时间。
段颖有些不耐,其余的人没有说什么但脸色都不大好看,桑落不关己事不理会,只在一旁静静等待。
说起这个剑修,卢正一路上也跟她提过几次,此人名唤白禹溪,因一直住在广灵殿中,又称广灵剑者,是灵虚子故人之子。自小于玉极宗长大,受灵虚掌门亲自辅导教养,醒灵时被测出变异半玉玄骨兼清华之体,天生是练剑的奇才,在玉极宗剑宗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灵虚掌门对他极尽疼爱。而这样一个人物,据说从来未曾离开过宗门,这是第一次下山,所以不仅是五行十宗,正邪两道的落方大宗都对此人虎视眈眈,就等羊入虎口。
原本池桑落也不想放过一个剑修,但同时她更不愿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很早就打消了主动和此人接触的念头,虽然她的脑海中经常不切实际地妄想过修行剑道。
灵技若能修行剑术,实在令人心动,桑落虽然没有特殊体质配合,但也并不觉得这是困难,很多困难都有克服的方法,端看你怎么去做,她之所以踟蹰是因为担心走错了路。
这世上不是所有事光靠努力、毅力、聪明就能解决,有些东西不适合就是不适合,硬着头皮坚持反而成了顽固不化,她自身与修剑有个很大的矛盾,那就是她心思太多太杂,加上本身心性也难以专注热情地去爱一件事情。而修剑本身却是个漫长的过程,没有任何捷径,她难以想象自己手持一柄灵剑正气凛然的样子,也难以想象自己手握魔剑唯我独尊的样子。
当然,这或许也与她并不了解剑道有关。
持续的等待仿佛没有尽头,桑落觉得自己的眼睛快要对在一起时,身边的人忽然一下站起身,不耐道:“等不下去了,那剑修到底走了没有?”
段颖这么一说,四周有不少人都冷看了她一眼,段沣也朝她皱了皱眉,宫紫灵想了想,转而笑道:“不如我和段道友去看看,如果耽搁时间太长,改明日入境也可,毕竟是件高兴的事情,何必惹得大家不快。”
这话说得不错,四周的人也赞同,段颖却不愿和魅宗的人扯上关系,正欲邀请池桑落一同随行,远处一身着雷震服的入灵后期女弟子却匆匆赶来,见到众人后先施了一礼,然后恭敬道:“诸位长尊久等了,原是应该早些入境的,只是因广灵剑者之事稍有耽搁,还请各位尊者担待,我家……”
“到底怎么回事,那剑者还是要走?”有人不耐烦,直接问道。
女弟子裣衽一礼,回道:“广灵剑者确要离开,只是在离开之前他还需找一个人,晚辈就是因此前来,不知……”说到这儿,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宫紫灵看了她一眼,张口欲说什么,但又不想表现得操之过急,稳了稳气便没有开口,反倒是步凌烦躁不已,率先问道:“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说!”
这四周的化液修士都看向她,女修身子绷紧,这才喃喃道:“剑者想要寻找一位女修,呃……是一位说过‘他妈的’的女修,不知……”
“哐——”步凌猛地呛了一口,惊讶地看了一眼女弟子,桑落神色闪烁,一瞬觉得右眼皮跳得厉害,这四面的人皆是诧异,又似乎有些没听明白,“你说什么?寻找一个说过什么的女修?”
女弟子觉得离谱之极,她什么时候路过不好,偏偏捡那么个点,说来那少年也真是古怪,寻找女修这种话本来就不该说,还特意寻一个说……说这种话的人,这不是闹着好玩嘛,叫什么事啊!
她吞吐着没有开口,步凌却翻了个白眼,沉了沉气道:“好吧,找我干什么,难道玉极剑宗的使者连这个也要管,随便骂骂人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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