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冷宫贵妃太轻狂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三月瓶子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看啊这贵妃娘娘多半是疯魔了。”侍卫乙凑上去小声回答道。
“此话怎讲”
“以前这贵妃娘娘何时这样笑过如今关在这里反而能笑出来了,这不是疯魔了是什么”
“哟,你说的还挺有道理……”两人又感叹了一番后宫的尔虞我诈,吃人恶相。
“呵。”不知何时就靠在门内侧的男人听着两个侍卫议论发出一声轻笑。
他在花园里踱了两步,自然地好像这里不是贵妃宫殿而是自家后花园,便走到池塘边,将手里提着的食盒直接沉进了水里。
“扑通。”声音不大,门口的侍卫没有注意,房间里的两人也没有注意。
池塘散开一个小小的涟漪又很快平静下来,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尽数淹没在了黄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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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凝春
“……”皇后沉默着接过圣旨,神色不明地看向跪在旁边的淑妃。
没想到她也不是一副大获全胜的样子,神色同样也有几分惊讶,像是发生了什么她也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贵妃娘娘,请吧。”小太监朝着安碧云微微欠了欠身。
“等一下。”皇后站起身,挡在安碧云面前,“宁安,本宫要见皇上。”
“皇后娘娘,皇上如今谁也不见,您就不要难为奴才了。”名叫宁安的小太监面露难意。
“连本宫也…”
身为事件中心人物的安碧云听完圣旨后就一言不发,此时突然发声,却并没有哭泣哀求吵闹,而是冷静地问道:“皇上…圣体可还康健”
她抬起头,神色淡然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宁安对她还有几分敬意,客气地回答:“贵妃娘娘,皇上这两日确实伤心过度,神思烦忧,您的事儿若想再议现在怕是…”
“不必了。”她深深一拜,不顾熙春的阻拦,接过皇后手里的圣旨,“臣妾谢主隆恩。”
这下众人更加吃惊,方才尖牙利齿霸气分辨的是她,现在淡定自若安心领罚的也是她。
“娘娘…”熙春在身后扯了扯她的袖子,她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多说,又转身向着皇后:“多谢皇后娘娘的维护,臣妾相信清者自清,即使身在冷宫,也会有沉冤得雪的一天。”
“心悦…”皇后不自觉喊了她的小名,冷艳的表情也如同冰山融角有了裂缝。
安碧云站起身,像是对着淑妃,也像是对着在场的每一位,一字一句地说:“本宫定会抓住凶手,将她加注在本宫身上的痛苦…”
“如。数。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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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顶大殿里,紫檀木的桌子上放了盆矮松,屋子中央碧色香炉里烧着的水沉香化作一缕青烟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五官精致眉眼温和的男人神情专注地站在桌子前,微微上扬的嘴角使这张脸永远带着三分笑意。
手上的画笔饱沾浓墨,挥舞间在画卷上留下或轻或重的痕迹,逐渐在纸上开出花来。
门轻微响了一声,有人迈着快而轻的步伐走进来,停在蜜蜡和香檀穿得帘子外跪下。
凌盛视线都没有抬一下,仍旧在画卷上行云流水地描绘着什么,盛夏天气,房间里的空气却冷得像要结冰。
跪着得人抬头看了几次,终于忍不住小声开口:“皇上…”
那人这才微微转了头,琥珀色的眼眸里一片晦暗不明的情绪,他放下手里的笔,声音带着些疲惫的嘶哑:“回来了”
“是,事情已经办妥了。”对方轻声回答。
他转过身,玄色的龙袍上已经有些不和身份的褶皱:“贵妃…她如何了”
跪着的人起身,正是方才传旨的小太监宁安,他将方才得情境,包括自己在门外听到的,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凌盛一言不发地听着,直到听见贵妃不但没有吵闹还反问自己之时眉尾稍挑,而说到安碧云最后的发言时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
“是吗…”他又背过身去,继续盯着桌子上的画卷。
“皇上,奴才斗胆问一句,您虽然幽禁了贵妃娘娘,但既没有褫夺贵妃封号名位,也没有对其加以别的重责…”宁安知道自己不该多嘴,却还是忍不住想问一问。
“宁安。”凌盛侧过半边脸,对着他微微一笑,“你跟着朕多久了”
“回皇上的话,奴才入宫两年就有幸伺候皇上,至今已十年有余。”宁安恭敬地回答。
“十年啊…”他感叹一声,卷起桌子上的画卷,“明日你就出宫去吧。”
“皇上”宁安没反应过来,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凌盛。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年,但眼前这位总是挂着温和笑意的帝王他却从未看透,“奴才…奴才是不是…”
凌盛却没有再说话,他将手里的卷轴抛给宁安,嘱咐了一句看完烧掉,就自顾自地进了内阁。
宁安带着不理解打开卷轴,面上并无特别,只画了几朵盛放的梧桐花。
他却像是明白了什么,赶紧朝着凌盛离开的方向一拜:“奴才…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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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熙春推了推安碧云,轻声唤道:“咱们到了,回来了。”
安碧云有些迷糊地睁开眼,不知道自己为何就如此轻易地睡着了,按了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这才扶着熙春的手下了撵。
她在门口站定,有些感慨地看着宫门上“凝春阁”三个大字。
005 清白
“你有人证”皇后看了一眼面色不改的安碧云,点点头表示:“现在何处,快传进来。”
“昨日臣妾审讯,他已承认是自己是杀害的愉嫔,臣妾便将其关押到自己宫里的杂间,交代他们小心看守。”淑妃吩咐着下人去传,自己坐在位子上悠闲地喝了口茶,一时间殿里鸦雀无声,只有些动作间流苏步摇相碰的珠玉珊珊。
淑妃品着茶,玩味地看着安碧云,对方不为所动,微阖着眼眸的样子像是在小憩。
倒是有几分定力,只是不知这份从容还能延续几时。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传信的就回来了,还带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监,正是福安。
安碧云厌恶地扭过头去不愿看他,当初自己如何求他,他还是对自己痛下杀手,如今助纣为虐隐瞒真凶,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比失望。
福安走上前,颤颤巍巍地朝皇后跪下:“皇后娘娘万福。”
“你是…福安”皇后显得有些吃惊,“你不是原先愉嫔身边的首领太监吗”
“奴才该死。”福安眼神空洞,并没有任何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确实是奴才亲手杀死了愉嫔娘娘。”
“大胆!”皇后怒斥:“你好大的胆子,愉嫔素来宽仁待下,你为何要如此残忍手刃旧主!”
福安也不解释,只是一个劲地磕头,喊着奴才有罪愿意受罚。
安碧云终究没忍住,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原先身体还算硬朗的福安居然一夜白头,苍老的几乎认不出他来。
这边淑妃还是那副笑脸,对着皇后道:“皇后娘娘,昨日便是他向臣妾举发,自己收受贵妃贿赂帮其杀人灭口的罪状。怎么今日倒不会说话了”
“福安,淑妃所言是否属实”皇后锐利的目光盯着福安,他冒着冷汗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安碧云的方向。
而他眼里的苏心悦正冷漠地看着他,那目光太过复杂,不像是单单对自己无故指认的控诉。
这眼神…是了,让他想起前天夜里,被他投下水井的愉嫔娘娘,她也是这样看着自己,脸颊上的两道血泪几乎是他这两日不间断的梦魇。
他赶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第二眼。
“福安!皇后娘娘在问你话!”淑妃传来警告的眼神,话语里也带了几分戾气。
“是…是。”他闭上眼睛,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奴才该死!一切都如淑妃娘娘所言,奴才忘恩负义,只求速死,还望皇后娘娘成全!”
“速死”皇后加重语气,“你可知谋害妃嫔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
“奴才家中早已无人,皇后娘娘如何责罚都由奴才一人承担!”
一时间众人哗然,这事儿不就算是板上钉钉,看来苏贵妃是注定要问罪了。
“等一下!”安碧云终于开口,自己要是再不说话,怕是真要糊里糊涂就定了自己的罪去,“请容臣妾问他两句。”
“这人证物证俱在,贵妃娘娘还有什么可问的。”淑妃摇着扇子,嘴里还不忘嗤笑道。
“皇后娘娘,臣妾蒙冤,不得不替自己分辨两句,还请皇后娘娘允准。”她目光坚定地看向皇后,后者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安碧云先是取来香囊闻了闻,又仔细看了用料缎面,她冷哼一声坐回原位,斜眼看着地上的人问道:“你说是本宫买通你杀害了愉嫔”
“……”福安根本不敢抬头看她,只得一直点头。
“呵。”她一声轻笑,“那么敢问福安公公,本宫究竟是用了什么来买通你的呢”
“这…贵妃娘娘您贵人多忘事,自然是给了奴才许多金银珠宝…”
“是吗”她声音骤然变冷:“那么这些钱财如今在何处你方才说过家中无人,可不要告诉本宫是送回家里去了!”
福安的头上滴下大滴的冷汗,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边安碧云又问:“那本宫再问你,你是何时,何地,如何杀害的愉嫔的”
“奴才…奴才是前天夜里,将愉嫔娘娘扛至御花园西侧没人的角落里,用…用石头砸死送出宫去烧了…”
他当然在撒谎,安碧云又怎会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只是她不明白,福安为何要这么说,难道说实话会让他暴露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一个人”“都是奴才一人所为。”
“哈哈。”她没有说破,反而娇笑
004 证据
安碧云被抬回了皇后所居的长乐宫,临走前她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床底,那白玉小瓶滚得深了些,看来一时间是难以被人发现的。
她只得暂时放弃,思忖着以后有机会再来取走才是。
此时她洗净了身体,正坐在黄梨木的宽背椅子上由人梳头上妆,熙春跪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替她的膝盖上药。
眼见这丫头的眼圈又要红,她连忙拍拍她的手示意可以了:“皇后娘娘还在等我们,还是抓紧些过去吧。”
熙春应了一声,又替她整理了一下妆容首饰,这才扶着她往正殿走。
她的出现无疑是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这让习惯了低调度日的安碧云觉得有些尴尬,她大概看了一眼,除了要照顾年幼皇子的如妃,只有淑妃还未到,皇后正端坐在主位上喝茶,见她来了朝她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安碧云恭敬地朝皇后行了个礼,便由熙春扶着坐在了贵妃一贯的位置。
刚挨着椅子,坐在对侧的女人就紧赶着开口了,安碧云侧过头,说话的是向来与淑妃交好的兰嫔姚念巧:“一日不见,苏贵妃怎得就如此憔悴了”
这话说的不假,只是说话的人语气三分讽刺七分嘲笑,听着便不是带着善意来的。
熙春气愤地想上前理论,安碧云赶忙压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冲动。
她心里冷笑一声,若她还是安碧云或是苏心悦,可能都会选择息事宁人。可如今…
“兰嫔说笑了,本宫昨夜身体不适,今日难免有些疲惫,惹妹妹担心是本宫的不是。”她微微一笑,施了粉黛还是略显苍白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柔弱来。
兰嫔哼哼两声,谁不知道苏心悦昨日被关进了暴室,在这装什么身体不适呢。可她刚才装了个傻,现在也不好戳穿,只得更加阴阳怪气地说:“贵妃娘娘昨日自然是不得安眠,夜半时分愉嫔回来怕是要拉着娘娘叙叙旧呢。”
“兰嫔!”皇后呵斥了一声,“宫里不得怪力乱神之语,你说话注意分寸。”
“皇后娘娘,臣妾只是替愉嫔不平,没有要冒犯您和苏贵妃的意思。”兰嫔狡辩到,“苏贵妃涉及此事传得后宫人人皆知,臣妾等都相信娘娘一定会秉公办理,绝不徇私。”
好一顶高帽,安碧云听罢,先是古怪的笑了两声,朝着兰嫔道:“兰嫔这话不假,只是往日不见你与愉嫔有多交情,怎么这时候倒姐妹情深起来了。来日就算愉嫔回来,比起本宫怕是更舍不得妹妹。”
说完不顾兰嫔一瞬间怒极的神色,搀着熙春的手朝着皇后的方向跪下:“臣妾也希望皇后娘娘秉公办理,查出真凶还臣妾清白!”
“贵妃你先起来。本宫相信你,定会证你清白还你名誉。”安碧云谢了恩,抬头的瞬间从皇后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一丝猜不透看不明的东西。
还没等她坐稳,正殿外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就是一声“淑妃娘娘到。”。
众人看向门口方向,先是进来了个提着熏灯的小宫女,在唯一空着的位置边站定,淑妃才扭着腰不紧不慢地走进来,美目转了一圈落在面色不善的皇后身上,赶紧快步过去行了个规规矩矩的礼。
“臣妾来晚了,皇后娘娘莫怪。”声音甜的像是能拧出蜜来,温顺而恭敬的语气更是挑不出一丝错处。
淑妃向来如此,说她阵仗大却没有越矩,说她目中无人却又将表面功夫做的滴水不漏,这正是她的厉害之处。
安碧云如今心里最怀疑的自然也是她,不论是她曾经审问过苏心悦且将其草草定罪的行为,还是扣下熙春的举动,都让人很难相信她不是别有居心。
若是她,铲除了原先盛宠优渥,身怀龙裔的安碧云,还拉下高了自己一头,身为贵妃的苏心悦,同时还间接重创了皇后,这一箭三雕,也像是她的心计能做出的谋划。
皇后自然是不知道她心里的波涛汹涌,她仍旧是冷心冷面的样子,抬抬手示意淑妃不必多礼。
淑妃也不客气,顺势也不再继续告罪,而是扶着侍女的手站直了腰,掏出个帕子掩住口鼻虚咳了两声,丰盈的朱唇发出一声轻叹:“臣妾这身子也是越发不好了,昨日夜里咳了两声,早晨起来便有些倦怠,这才迟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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