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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百战穿金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师高金在靖远城内,最思念着生死未卜的女儿,他此时已经知道同心城里的年轻女子全部被黑雕军留了下来,在显德三年底的一次小规模战斗中,房当军俘虏了数名黑雕军军士,师高金这才知道留在同心城的女子全部嫁给了黑雕军军士,至于女儿的下落却仍然不知。不过师高金听到此事后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他知道凭着女儿的聪明和美貌,保全生命应是没有问题,可是想到师高月明或许嫁给黑雕军地粗汉,师高金心中又很不是味道。
师高金是一个深谋远虑之人,他有一儿一女,女儿师高月明长期跟在自己身边,居住在房当人地祖地——同心城,而儿子师高知潮成年后,师高金就把师高知潮安排在清水河西岸的封地上,买了数十名奴仆和一些牛羊给他,让师高知潮在房当人中实实在在扎下根,这块封地位于黄羊坝子,有上百亩地草场,这是当年师高金出奇计击败回鹘人之后,房当明高兴之余赏给师高金的。师高金尝够了无根之萍四处飘荡的滋味,很重视这一块土地,他让自己精明能干的儿子好好经营这块土地。只要扎下了根,慢慢就会开花结果。
显德四年二月底,师高金冒着风雪从房当支金帐前回来,刚刚走进大帐,就看见久违的儿子虎虎威威地站在房中,师高知潮是一个非常强壮的党项人,见到父亲回来,立刻跪倒在地。规规距距地磕头行过大礼,父子俩这才拥抱在一起。
师高金有些慎怒地看着儿子,责怪道:“靖远是个是非之地,你到这里干什么?家中一切可好?”
师高知潮地相貌和师高月明极为相象,都有着一双天蓝色的眼睛和高挺笔直的鼻梁,他听到父亲的责怪,道:“前一段时间,房当度的人回到黄羊坝子。每家每户都有男人都被编入了铁鹞队,现在黄羊坝子的铁鹞队已有一千多人,全是房当度最亲的族人。我们家有男仆人九十多个,最壮实的四十个都被编入了铁鹞队,房当度发了话。凡进入铁鹞队地奴仆,只要立下战功,就可免去奴仆的身份。这样一来,奴仆们都想参加铁鹞队。我若硬拦住,一要得罪房当度,二来这些奴仆也要起贰心,现在我已是铁鹞队骑军指挥使,手下有两百人马。”
师高金听到师高知潮已成为铁鹞队的骑军指挥使,沉默半响,才道:“那你到靖远来有何事?”师高知潮身高体壮,胸腔宽大。说话也就中气十足,他压低声音道:“小鹰帅让我带了两百名铁鹞队军士过来,具体干什么就不清楚了。”
师高金知道房当度要增加亲卫一事,他就没有再说话,而是仔细打量着儿子,儿子天蓝色的眼睛里闪着一种渴望,这种渴望的眼神是那么熟悉,是师高金父亲长期闪烁的眼神。尽管他最终在权力的争夺中失败者了。可是那种渴望成功的眼神,让当时尚年少地师高金记忆深刻。师高金在儿时见到了权力争夺时的惨烈,人头满地、鲜血横流的场景时常出现在他的梦境之中,心中有了这种阴影,师高金来到房当部落之后,争雄之心渐行渐远,心甘情愿地在房当明帐下当一个谋士。
师高金亲眼看到雄才大略的鹰帅房当明左征右讨打下了房当人地辉煌,如今挟强兵挑战大周这个庞然大物,却如清水河的浪花,无畏地扑向了两岸生冷的岩石,却在坚硬的岩石上碰得粉碎。
“小鹰帅,你们是这样称呼房当度?”
“是地,黄羊坝子的族人都这样称呼房当度。”师高知潮热切地看着父亲,又道:“房当人在义州和小仓关两战精税全失,现在强敌环绕四周,房当人已经到了生死存灭的紧要关头,房当人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头领才能团结起来,儿子认为,房当凌和房当支金威不服众,房当翰海虽说占据了西会州,兵强马壮,可是房当翰海指挥不了房当度的族人,只有房当度才能成为房当人真正的头领,带领房当人走出困境。”
师高金听了此语,直视着师高知潮,严厉地道:“师高知潮,你是不是见过了房当度?”
师高知潮勇敢地看着父亲,道:“我们虽不是房当族人,可是我和妹妹都出生在清水河畔,已与房当人无异,房当人的事情也是我们的事情,这就如中原人常所地一句话,毛之不存,皮之焉附,我们必须在择房当度还是房当支金之间进行选择,儿子已经见过了房当度,接受了他的任命。”
师高金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一柄样式古怪的厚重长剑,这是自己随身携带的兵器。这柄长剑是祖先从遥远的西方带过来的,据说在很远很远的西方,也有一片广阔富饶地土地,这片土地被分成无数地小国,他们的骑士穿着包满全身地铠甲,持长矛和重剑互相撕杀不休,祖先战败后向东方迁移,也不知是什么年代到了被中原人称为西域的地方,成了党项人中的一员,随着和党项人的不断通婚,族人的特点越来越不明显,只是偶尔还会有一个小孩子长着祖先一样的天蓝色眼睛、金色头发和雪白皮肤,只有自己的一儿一女都有着和祖先同样高贵的血统。
师高金取下那柄重剑,郑重地对师高知潮道:“你的决策是正确地,父亲确实老了。今天就把祖先这柄重剑交给你,你要象个勇士一样战斗,不要辱没了英雄的祖先。”
师高知潮从小就看见父亲带着这把重剑,知道这柄重剑是祖先传下来的宝剑,父亲把重剑交给自己,也意识着自己要承担起一家之长的重担,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这柄重剑,慷慨地道:“师高知潮一定不会辱没了祖先。”
师高金欣慰地看着成长起来的儿子。对着儿子道:“师高支金勇猛善战,是一名优秀的将领,但是他以前在房当军中职位不高,手底下的将校未必真心服从他,忠心房当明兄弟军校不在少数,我知道有两名指挥使就对房当支金并不服气,一是步军指挥使房当山,手下有六百人马。另一名是骑军指挥使贺耿耿,手下有近五百人,他们都是房当白歌的心腹手下,房当支金并不能完全控制他们,房当度只要把房当山和贺耿耿收服。房当支金则独立难撑。”
师高知潮素知父亲地足智多谋,他笑道:“小鹰帅让我悄悄到父亲这里来,一是摸摸父亲的态度,二是向父亲请教。儿子这一下心中有底了。”
从义州、小仓关到同心城、固原城,新兴的党项房当人的扩张渴望受到了沉重地打击,房当人的领袖房当明战死沙场,房当人已经到了分裂的边缘,靖远城三股势力的斗争,正是房当人重新整合必须要经过的阵痛。
与房当人陷于分裂相对应,镇守灵州城和同心城地侯大勇在西北军中的威信却如日中升,黑雕军连克强敌。先后收复了丢失近百年的陇西和固原城,打出了军威更打出了士气,侯大勇在西北各节镇的军队成为“无敌”的象征。
不过,西北战场并非大周朝地主战场,御驾亲征的淮南才是大周朝的主战场。西北的胜利从朝廷地目光来看,不过是一场典型的防御战,打败党项房当人的主要意义在于稳定了西北边境,以便让中央禁军主力在淮南作战时没有后顾之忧。由于灵州距离大梁过于遥远。在当时的交通条件下。西北胜利的消息传到大梁往往成为旧闻,而淮南距离大梁城更近。又是御驾亲征,在淮南之战取得胜利的光环之下,西北战场的胜利在朝廷官员和平民百姓眼里都有些黯然失色。
侯大勇对孟殊的到来显示了极大地欢迎,他让封沙在中院收拾了一间住房,让孟殊就住在中院里,侯大勇每天晚上都和孟殊随意地聊天,朝堂大事、市井逸事都在谈论范围之内。在不断的聊天过程中,侯大勇也清楚了大梁城内官民对西北之战的看法,这种看法对于需要韬光养晦的侯大勇来说是一件好事,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说,赵匡胤在淮南大战中不断增加威信,也必将加深对禁军的控制,届时若需要和赵匡胤决战就会遇到更大的困难。
三月初一,是孟殊启程回大梁的日子。
侯大勇还是按照老规距,一大早就起来晨练,冬天天气寒冷,并不适宜在户外锻炼,侯大勇就在暖和的屋内蹦跳,两条地龙燃了一晚上,让屋内温暖如春,等到虎卧撑、深蹲、仰卧起坐、倒立等动作练习完毕,侯大勇已是满身是汗。
有了身孕地师高月明也早早就醒来了,坐在侯大勇这边地炕头,吃着一块烤得十分干燥的同心大饼。师高月明身体极好,但是妊娠反应却比较明显,她无意中发现烤干地同心大饼能够让讨厌的呕吐减轻,所以,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都是吃一块烤得掉渣的同心大饼。按照党项人的习惯,有了身孕的女子是不能和男人一起睡觉的,否则肚子里面的小孩子会出现残疾,侯大勇来自现代社会,并不相信这些习俗,可是师高月明在此时显示了极强的母性,为了保护胎儿,坚持搬到另一间房屋,侯大勇见师高月明坚持要分开睡,也就只好尊重师高月明的意见。
师高月明初尝男女之事的快乐,看着侯大勇的眼光总是柔情似水,虽说为了孩子搬到内院的另一间房子去住,可是每天一大早洗漱完毕之后,师高月明每天都会坐在侯大勇的炕上,看着侯大勇在屋里锻炼。
师高绿绮端着两碗马奶,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师高绿绮看着平角短裤的侯大勇,脸上又是烫了一下,放下马奶坐在床边,和师高月明小声地讲着话,师高绿绮学了数月的中原话,现在已经能够听得明白说得清楚,只是语调还没有学好,说起中原话来总觉得怪怪的。
等到侯大勇喝过马奶,师高绿绮就拿起一张干、毛巾,给侯大勇擦汗水,同时,把洗干净的内衣裤给侯大勇准备好。侯大勇来得古代后,最初秋菊、春兰无微不至地侍候他,让他很不习惯,可是,四年时间过去之后,侯大勇已经非常习惯于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当师高绿绮踮着脚为侯大勇擦汗水的时候,侯大勇突然惊奇地发现,师高绿绮踮着脚、微微张着小嘴的表情和秋菊春兰如出一辙。侯大勇有些疑惑:秋菊春兰和师高绿绮侍候自已时的无微不至、擦汗水时的细心体贴几乎完全一样,感觉就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可是秋菊春兰是沧州刘三的使女,师高绿绮是党项女子师高月明的使女,两地隔着万水千山,为何动作是如此相似。
当师高绿绮为侯大勇穿好外衣的时候,侯大勇也大致想清楚了:使女们为主人服务,就是让主人更加舒服,而人的基本需求都是一样的,所以,不管什么地方的使女,所做的事情都基本相同。
想到这个问题,侯大勇不禁想到柴荣,柴荣是天之子,是万人之上的皇帝,但是,柴荣也是人,是由普通人一步一步登上权力的顶峰,他也存在着普通人的感情,也应该有着普通人的缺点。
侯大勇努力回想柴荣的爱好,忽然灵光一闪:据自己所知和孟殊谈到的情况,柴荣特别相信道家之说,数次召道家高人陈抟到宫中讲道,既然柴荣迷信道家,为何不冒用道家的法子来为自己争取一些有利条件,或者是让柴荣对赵匡胤产生猜忌之心。
侯大勇想到这一点,心中迅速想着各种方案,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合适的法子,他想了一会,扭头师高绿绮道:“你去给黄老六说一声,煮一壶马奶,弄点羊腿,泡杯好茶,拿到中院来。”
侯大勇布置完,又对师高月明道:“孟殊要回大梁,我去和他吃早茶,你把马奶喝完之后,自己在院子里走走,或者找几名亲卫陪着,到街道上去转一转走一走,不要成天都在床上躺着,这样对肚子里的小孩子不好。”
师高月明眨巴眨巴眼睛,道:“我喝完马奶,再睡一会,然后到街上去走一圈,我要买点布,为孩子做衣服,按党项人的习惯,小孩子出生后的第一件衣服,要穿妈妈亲生做的。”侯大勇走到炕边,弯下腰,把手放在师高月明的腹部轻轻的抚摸了一会,虽说师高月明的肚子还是平平的,侯大勇却似乎感到了生命的律动,轻柔地说道:“不要走得太累了,更不许骑马,要乖乖的听话。”
侯大勇走出温暖的房间,冷风立刻无孔不入地从脖子、衣袖等空隙朝身体里钻,就如一个存心拍马屁的下级总会找到当权者的弱点一样,侯大勇把脖子缩了缩,几步就来到了中院,孟殊因为要启程回大梁,也起得早早的,穿着一身紧身的软甲,站在鸽舍旁,和养鸽子的成八郎轻声交谈着。





黄沙百战穿金甲 第一百五十一章争夺河套(十六)
第一百五十一章争夺河套(十六)
三月初一,是孟殊要回大梁的日子,他起得很早,等待着节度使晨练结束,向节度使辞行之后,就可以正式上路了。孟殊在中院转了一圈,见到成八郎开始侍弄他的宝贝鸽子,就上前询问几句,正谈话间,节度使侯大勇走到了内院门口,孟殊和成八郎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鸽子,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的侯大勇。
侯大勇偏着头摸着下巴站在内院门口,看到孟殊和成八郎在鸽舍旁交谈,就对跟在身后的亲卫罗青松道:“你把马奶、羊脚送到书房来,让孟殊也到书房里,你守在院中,不准任何人来打扰。”亲卫罗青松听到要把马奶、羊脚送到书房时,心中不禁有些奇怪,这是节度使第一次在书房里吃东西。
在内院书房里,侯大勇没有坐在自己铺着熊皮的舒服座椅上,而是在在茶几旁和孟殊面对面坐着。孟殊突然被请到内院书房,看着坐在对面的侯大勇神色平静地喝茶,在侯大勇示意下,也端起茶杯喝了起来,侯大勇虽然外表平静,孟殊却敏锐地感觉到什么。
孟殊在大梁商界是大名鼎鼎的大腕级人物,他不仅掌握着大梁城最大的商家——富家商铺,而且还与当世极有权势的侯家和符家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因此,大梁城内不少耳目灵通的大商家纷纷动起了心思,挑选出自己家族中最漂亮最温柔的女子,希望能得到钻石王老五孟殊的垂青,可是孟殊却如一名出家人一样,不为美女所动,婉拒了众人的好意,依然在大梁城内过着不近女色的单身生活。
在大梁城,二十多岁的富家男子没有妻妾。不进风月场所,就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对于大梁茶楼里那些无所事事地闲汉们来说,孟殊这种身份的人有些毛病,最能激发他们的想象力,这就如苍蝇看见了新鲜马粪总会两眼发光是一个道理,闲汉们谈论起“孟殊是不是有特殊爱好,孟殊有没有男人的本事”总是神采飞扬、乐此不疲。
飞鹰堂有专门在茶楼里收集情报的人员。大梁茶楼里的这种话题,飞鹰堂的掌门人孟殊自然是一清二楚,孟殊是一个身理上非常正常的男人,只是内心深处站着符英地倩影,特别是符英在德州万寿寺用弓箭射杀住持的身姿,如侯家刀一般狠狠地砍在他内心的最深处。孟殊知道这种思念永远也没有结果,若任其如野草一样蔓延,最终会害人害已。他数次下定决心抹去心中的飒爽英姿,却根本无法成功。在这次离开大梁前,孟殊再一次下定决心持慧剑斩情丝,同意了右拾遗杨徵之所牵的红线,与著作佐郎刘林的四女儿订下了婚事。
杨徵之和刘林是同乡。在大梁城内南方人很少,同朝为官的南方人更少,杨徵之和刘林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于是经常在一起走动,在一次极为偶然的机会,刘林谈到了四女儿地婚事,杨徵之顺口说起与富家商铺大掌柜孟殊很熟悉,而孟殊未曾婚配,若有意的话,可为刘家四女儿牵线搭桥。著作佐郎刘林是个清高的读书人,孟殊虽说富可敌国。在他眼中却是下九流的角色,就如青菜一样永远上不得大雅之堂,当场回绝杨徵之。
刘家大娘子是个河东狮吼的角色,她出生于德州大族,家中田土颇多,而著作佐郎是朝中不入流地小官,薪饷微薄,要在大梁维持一家人的生活颇为不易。刘大娘子从娘家舅舅那里讨来不少钱财。才支撑着一家人在大梁城内过起体面的生活。还给刘林讨了一房小的。由于这个原因,刘大娘子深悟死要面子活受罪地道理。也向来瞧不起窝窝囊囊的丈夫。杨徵之说起孟殊之事时,她恰好在场,听到窝囊丈夫一口回绝了杨徵之的提议,顿时怒火中烧,等到客人走后,刘大娘子揪着刘林的耳朵,逼着他同意四女儿的婚事。
刘林在家中被逼不过,来到杨徵之的府中打探孟殊的底细,杨徵之在郑州之时,孟殊是黑雕军的军需官,为何后来孟殊成为富家商铺大掌柜,杨徵之却不甚清楚。刘林听说孟殊曾有军职,而且职级还不低,且和符家、侯家关系密切,这才心中稍安,勉强同意了四女儿和孟殊地婚事。
孟殊虽是大商人,却对商家的女儿没有兴趣,杨徵之给他牵线之时,孟殊听说是著作佐郎刘林的四女儿,想来家教甚严,稍稍迟疑一会,就痛苦地把这门亲事答应了下来。孟殊在离开大梁之前,按照规距找媒人到刘府提亲,合了两人的生辰八字,送了丰厚的彩礼,把亲事之定下之后,孟殊就向灵州城出发。孟殊定下亲事之后,尽管心中有着深深的失落,那一块大青石却被卸掉了,特别是从大梁到灵州奔波千里,秀美山川让他心胸为之一宽,积郁在心中的莫名情感也总算发泄在黄河沿岸。
侯大勇和孟殊喝着茶随意谈了一会清水河边恶劣的天气,等到马奶和羊脚送上来之后,侯大勇才笑着道:“孟郎,尝尝同心羊脚,这可是正宗地清水河出产地灰色羊子,羊腥味重得很,党项人最喜欢这个味道,吃惯了同心羊脚,大梁的羊脚就实在没有滋味,你这次回大梁地时候,给符娘子捎一些回去,也不知她是否喜欢这个羊腥味。”
孟殊听到符英的名字,心窝深处又被看不见的羽毛刺了一下,孟殊随即平静了下来,拿起一根羊脚,大口大口地咬着。孟殊在军队生活了两年多,早就适应了这类羊脚骚味,他津津有味地啃完一根羊脚,又喝了一碗马奶,道:“我准备在巳时出发,顺着马岭水先到盐州,再到庆州、泾州和颁州,把各地的富家商铺分店再看一遍,平时总是窝在大梁城里。难得有机会实地考察各地的分店,从大梁到灵州沿途看了不少分店,发现了不少问题,我限令这些分店必须再最短的时间把问题解决掉,这次就顺便查看问题解决得如何。”
孟殊掌握的富家商铺和飞鹰堂是侯大勇的钱袋和耳目,侯大勇当然不能忽视,只是灵州、同心有一大摊子事情,他实在没有精力管得太细。侯大勇回想了一会现代社会跨国公司的管理模式,中石油、中石化、洛克菲勒、微软、麦当劳、通用等跨国企业名字,都在头脑中如放电影一样过了一遍,想了一会,却发现自己除了知道这些企业地名字以外,对其运作秘密实际上是一无所知,因为自己曾带着女儿到麦当劳去消费过多次,对麦当劳还稍有些具体印象。不过据说麦当劳分店的各项管理制度都是厚厚的一本,自己对其核心的运作手法还是一无所知,最多了解到一点皮毛。
想到这里,侯大勇放弃了对孟殊经营活动提具体建议的想法,很原则地讲道:“富家商铺已遍及全国各地。来往的钱财着实不少,管理这么大的商铺必须要有一套规范化的制度,各个商铺只要按照这一套制度施行,大体上都能保持良好地经营状态。总铺也便于控制、考核各个分店,这就和朝廷的制度一样,各地都必须按照朝廷的制度执行,这才能保证政令畅通。”
孟殊对富家商铺规范化管理颇有心得,运行富家商铺两年多来,他也遇到了不少问题,许多问题都是和符英一起商量着解决的,听侯大勇说起管理分店的问题。就道:“符娘子也很重视富家商铺的管理方式,富家商铺的帐簿管理、掌柜选任、分帐汇总、钱币交接等方面,都有具体的要求,符娘子还根据东西南北不同地地区,制定了各自不同的经营标准和主营货品要求,这些杂七杂八的制度,若叠在一起装订成册,估计要超过太白阴经的厚度。”
孟殊对符英的推崇和尊敬发自内心。侯大勇从孟殊地表情和语气也听出了这一点。侯大勇面带微笑地看着孟殊。心里想到了符英在一个月前送来的一封家信,符英在信上提出了另开一家商铺的打算。一个理由是富家商铺过于庞大,每天流入的钱财让她心中发慌,另一个理由是让孟殊掌握如此巨大地财富是一件让人担心的事情,虽说孟殊忠心耿耿。
侯大勇的家信都是通过飞鹰堂来传送,侯大勇和符英有另外一套通信办法,除了侯大勇和符英两人外,没有一个人能读懂他们的家信。
侯大勇在显德三年到大梁过后,把后世的汉语拼音教给了符英,虽说大周的口音和现代汉语大不相同,可是侯大勇用汉语拼音仍然能够把中原话拼出来,只是入声字比现代汉语大大增加,符英冰雪聪明,一点就透,很快就学会了有些变异的汉语拼音。侯大勇离开大梁后,两人的秘密话、悄悄话就用上了汉语拼音,这套系统在大周朝只有侯大勇和符英两人能识,是一套比密码更为安全地通信方式。
符英接手富家商铺以来,把富家商铺打造成了大周朝的商业大鳄,侯大勇已经充分相信符英的经商之才,侯大勇接信后,立刻同意了符英的想法,新商铺的经营主业以及与富家商铺的关系,由符英全权处理。
侯大勇没有过多地关注富家商铺的经营方式,昨天孟殊向侯大勇详细汇报了飞鹰堂脱离富家商铺的各项事宜,侯大勇当时就感觉飞鹰堂经费地运作方式有些不妥当,但是侯大勇也没有考虑清楚,经过几天地思考,侯大勇还是决定要改变飞鹰堂的管理模式。
“孟郎,飞鹰堂地管理模式必须要改变,现在各地飞鹰分堂的经费均是由当地富家商铺分店来承担,总堂半年审一次帐,这种做法有些问题,飞鹰堂各分堂既然和富家商铺分店分开了,就要分得彻底,尽量不要让富家商铺插手飞鹰分堂的具体事务。各地飞鹰分堂的经费由富家商铺分店提供,则分堂的活动很难彻底瞒过分店,这就有泄密的危险。同时,飞鹰分堂的经费由各地富家商铺分店来提供,容易让分堂和分店揽到一起,时间久了,各地分堂和分店的利益就会紧密地联系起来。极易形成地方派系,这对于飞鹰堂全局极为不利,你考虑到这个问题没有?”
从飞鹰堂地历史发展来看,飞鹰堂脱胎于富家商铺,最初的飞鹰堂没有设分堂,人员、经费和活动场所全部由富家商铺分店提供,因此,飞鹰堂和富家商铺密不可分。飞鹰堂和富家商铺正式分家以后。各地的分堂和富家商铺分店都还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孟殊即是飞鹰堂的堂主,又是富家商铺的掌柜,在他心目中,也没有把飞鹰堂和富家商铺彻底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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