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黄沙百战穿金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仍然是间接监控,不必加上其他手段。”
何谓“间接监控”之法。就是飞鹰堂人员打探这些将领的消息之时,并不同这些将领直接接触,而是通过“间接监控”地方式了解这些将领的情况,监控方式的转变开始于显德五年。主要是为了掩藏飞鹰堂活动的痕迹,各地分堂也基本采用“间接监控”之法。
采用“间接监控”经过了多重考虑,飞鹰堂以前为了打探禁军情况,费了极大的精力,也取得了一定成效,不过这种办法有三个的缺点,一是风险大,若出事则容易把飞鹰堂牵连出来;二是禁军征战频繁。加入飞鹰堂的禁军军士接连阵亡,使心血白费;三是飞鹰堂是不敢轻易去招惹中上层军官,收买的多是禁军下层军官和军士,他们往往得不到什么有用地情报。
基于上述三个原因,孟殊在显德五年灵州之行以后,就放弃了在禁军中安插钉子的做法,而是采取的侯大勇提出的“间接监控”办法。
“间接监控”通常采用五种方式:
一是富家商铺设立了一个专为达官贵人提供农产品的商铺,富家商铺利用已经形成地商业网络。花大力气从各地包括北汉、南唐、西蜀等地搜寻优质五谷。继而在大梁城内推出了一个富家五谷专卖商铺,专门以市场价供应达官贵人。
富家商铺的产品在大梁早已成为高档品的代名词。京中贵妇都以使用富家商铺的产品为荣,这次富家商铺推出了这个富家五谷专卖商铺,立刻受到了贵妇们地追捧,生意好得异常火爆。
富家五谷专卖商铺的掌柜并不是飞鹰堂的人,他是一个长于交际的生意人,在孟殊的有意安排之下,他和京城中的不少大户人家的管家打得火热,建立了良好合作关系。而富家五谷专卖商铺的记帐员却是飞鹰堂地人,他在做好普通帐目的同时,还给每位达官贵人的单独开设了一个户头,每月购进多少粮食都一笔一笔地记录下来,依据这份记录,就可以判断出来达官贵人家中有多少人、要消耗多少粮食,若有异常情况,自然也就能反映到这个记载表中。
二是飞鹰堂在达官贵人聚居的地方开了一家大型的修车商铺,这个修车商铺的业务极为琐碎,既要修理马车、马鞍等大活,也包括换马掌等小活计,修车商铺也专门设立了一个记帐员,对这些达官贵人的修理情况进行登记,特别是每一次换马掌都有详细的记录。
三是从黑雕军中秘密调来八位擅长治疗外伤地军医,在东、西、南、北四城分别设立了四个同仁堂分号,这样一来,同仁堂可以掌握不少有用地资讯。
四是在大梁城六个军营前安插人员,这些人员成天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任务是盯住军营的大门,军队有何异动都要及时报告。
五是飞鹰堂还派了十几个人,时常混迹于茶楼酒舍,专门打探消息。
在飞鹰堂总堂里,成立了一个部门,专门把这些客观地记录汇总起来,送给孟殊和杜刚,孟殊觉得重要的情况。就报给侯大勇,这就是“间接控制”的运作过程。孟殊所说的老办法,正是指的这种“间接监控”之法。侯大勇位于中书门下,每天可以从正规的渠道获取大量情报,加上“间接监控”得到地情报,一正一奇,侯大勇掌握的信息就极为灵敏而全面。
孟殊告辞之时,侯大勇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打量了孟殊一番,道:“孟郎不像富家商铺的大掌柜。”
孟殊有些不解,不知侯大勇指的是哪一方面,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自已身上穿了一件来自成都府的绵绸,里面是一件极为名贵的薄羊绒,出门之时,罩上一件来自北方的貂皮大袍。也算是富贵之极地打扮。
“孟郎现在执掌飞鹰堂,需要精心掩藏自己的身份,最不引人注意的方法是什么?最好的掩藏方法并非精心的伪装,而是‘抿然众人亦’,和众多富商的行为一致就是最好的隐藏办法。任何独立特行都有可能吸引别人的注意力,明白吗?”
侯大勇见孟殊仍然脸露疑惑,又道:“大梁城内稍有些规模地掌柜,那一个不是小妾满院、舞姬成群。孟郎一个小妾也无,这就让人感到另类。孟郎可以考虑买几个小妾,放在家中也算是装点门面。”
当年在德州,孟殊的大妹妹孟清被万寿寺住持强夺,侯大勇、符英把孟清解救出来的时候,孟清已被活埋,同时挖出来还有好几个年轻女子,看以这个场景之后。孟殊当场就软倒在地,虽说后来将万寿寺住持砍成肉泥,心中却已留下了阴影。孟殊以后又暗恋符英,只是符英对于孟殊来说,永远是天上的星星,有了这两个原因,孟殊对别的女子也没有多大兴趣,结婚生子。不过是为了完成传宗结代地任务。唾手可得的美色,对于孟殊来说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孟殊苦笑道:“虽说食色。性也,可是我对于女色实在不感兴趣。”不过,侯大勇已开了口,孟殊就只有表态道:“我这就放出话去,说要找两房小妾。”
孟殊告辞之后,侯大勇在书房中取出《反经》,就着昏暗的油灯,一边翻阅一边想着心事,第二块石碑地出现,如是一块巨石压在了侯大勇心里。
这一套唐人赵蕤所著的《反经》,也是符英婚前买来的,侯大勇在灵州无书可看的时候,随手抽出来看了看,谁知一看就放不下手,《反经》和《太白阴经》成为侯大勇两套常备书。《太白阴经》记录的唐队军队的装备、训练和作战等详细情况,《反经》对唐之前历代智谋权术做了一次全面的阐述和总结,集政治学、谋略学、人才学、社会学为一体,以谋略为经,历史为纬,交错纵横,蔚然成章,行文更如流水,读来酣畅淋漓。
“知人者,王道也;知事者,臣道也,无形者,物之君也;无端者,事之本也。”
这段话侯大勇玩味了很久,特别是后面两句,上升到了哲学的高度:无形地东西,才是有形之万物的主宰,看不见源头的东西,才是世事人情的根本。初初阅读,只觉这是一句放之四海的空话,可是细细体验,却觉得这是具有整体思维的大智慧。侯大勇读了数遍这句空话,想着大梁城内暗流涌动的政局,渐渐有些出神。
过了良久,当肚子已经发出了“咕、咕”的叫声。侯大勇这才醒悟过来,自已还没有吃晚饭。侯大勇曾经定下一个规矩:“自己在书房中,没有特别紧急地事情,一律不准打扰。”因此,虽说天色已晚,却没有人敢来敲门。
侯大勇空着肚皮走出书房,深吸了一口清冷地空气,小院角落里的几颗大树,在黑沉沉地夜色中随风摇晃着树叶,树干挺拔,在黑暗中竟有如擎天之柱。
封沙见侯大勇走了出来,急忙走了过来,递过来一张纸条,轻声道:“郭炯一万人马,和颇超军、里奇军联手,在贺兰山以西,围歼了四千契丹军,从居延海到贺兰山,契丹人对灵州的威胁基本上解除了。”侯大勇又回到书房,仔细看了一遍纸条。再把纸条在油灯上点燃烧毁,看着纸条变成了一段灰烬,侯大勇对封沙道:“你给石将军带一封信,上报枢密院的军情尽量大事化小,只说黑雕军与契丹军偶然遭遇,发生了小规模冲突,随后击退了犯境的契丹军。”
侯大勇再次走出书房的时候,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隔壁主院传来了饭菜的香味。侯大勇走出自己工作的小院,刚要触到主院虚掩地大门之时,他忽然停了下来,在门口停留了片刻,就转身朝秋菊的侧院走去。
自从春兰自杀以后,侯大勇还从来没有到过秋菊的侧院,因此,当侯大勇突然出现在秋菊面前的时候。秋菊似乎吓了一跳,手中正在做的针线活也掉在了地上。侯大勇看到秋菊这个样子,在心中微叹了一口气,弯腰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布块。这是一件小璐穿的外套,上面还绣着几朵梅花。很是淡雅。侯大勇用手轻轻拍了拍这件小衣服,对着灯光看了看,微笑道:“这是小璐的衣服,真是好看。”
秋菊有些手足无措地接过小璐地衣服。低着头道:“小璐长得快,春天的新衣服还没有穿坏,就已经小了。”侯大勇知道自己这一段时间冷落了秋菊,道:“每天忙得昏头转向,好久没有过来了,我们去看看小璐。”按照大周朝的规矩,小孩子一般不挨着母亲睡的,特别是小妾身份的女子。更要把床位留给随时都可能来的郎君,女儿更是不能挨着母亲睡。
小璐睡得极为沉稳,浓密的黑发辅在枕头之上,小嘴紧紧闭着,眉眼间已有此小姑娘模样,侯大勇凝神看着女儿,一时之间心中充满了疼爱,他俯身在女儿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吻。并用脸颊贴在女儿地脸蛋之上。侯大勇只觉得女儿的脸有些凉,抬头问秋菊:“这屋不是有火龙吗。怎么有些凉嗖嗖的。”秋菊仍然低声道:“地龙只有一条,而且才开始烧,要等一会才有热气。”
在大梁侯府,有着完善的供暖设备,特别是在符英、秋菊、春兰等几个院落中,每一个房间都有两条地龙,进入十一月以后,这些地龙也就开始使用了。
侯大勇打了一个寒颤,他伸手揭开小璐的被子,只见小璐厚厚地盖着两床被子,从这个情况看,这个房间似乎已有好几天没有地龙了,侯大勇有些生气地问道:“是不是这一段时间都没有用地龙?”秋菊小心翼翼地答道:“这房子有一条地龙有些损坏,暂时停用,说是要等到修理好了再用。”侯大勇脸色阴沉了下来,道:“地龙坏了多久了?”秋菊有些不敢看侯大勇地脸色,道:“六七天了。”
这时,屋内温度渐渐升高了,小璐翻了翻身,一只手露在了外面。
侯大勇对于眼前的事情心知肚明,他对房间里垂手站立着的使女道:“你去把秦管家叫过来?”秦管家一溜小跑地来到了秋菊小院,刚来到小院里,就被重重的一耳光打得昏头转向。
“真是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狗眼看人低地东西。”
侯大勇长期征战沙场,手上的力量自然极大,秦家河坐在地上,鼻血直流,眼冒金花,脑中一片金鼓之声,他听到侯大勇斥骂,急忙跪在地上,道:“小人愚钝,请阿郎明示。”秦家河办事利索,到了侯府之后,侯大勇和符英对他都是客客气气,更不用说是秋菊、春兰两人,他是第一次挨耳光,此时跪在地上,不知何事惹得侯大勇雷霆大作,心中既忐忑不安又有些不解。
“秦家河,为何小璐房间的地龙坏了五六天也没有修好?”
秦家河听到是此事,不禁大骂手下的吴管事,此事他几天前就交待过吴管事,顿时明白肯定是吴管事见阿郎许久没有到秋菊院中来,所以怠惰了此事,秦家河连忙磕头不停,讲了事情原委。
秋菊站在旁边一直没有出声,客观地讲,秦家河对秋菊和春兰还是不错的,只是一些下人见风使舵,脸变得太快。此时已进入十一月,地面如冻一样冷,秋菊见侯大勇没有让秦家河站起来的意思,想到以后还用得着秦管家,就解释道:“此事不怪秦管家,他到小璐的房间看过两三次了。”
侯大勇对秋菊和秦家河两人的心态都清清楚楚,他今天打秦家河地目的就是给秋菊立威,免得以后秋菊受小人的窝囊气。这些小人翻不起大浪,可是秋菊的生活本来就没有多少大浪,就是由一件又一件的小事构成的,若长期在小事上受委屈,日子就难受了。
“秦管家,你起来吧,以后,给下人们说清楚,秋菊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这个家的主人,若再出现这种事情,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回到秋菊的房间,秋菊坐在床边,嘤嘤地小声抽泣,侯大勇走过来,顺手把手放在秋菊肩膀上,爱抚地拍了拍,秋菊顺势把头靠在了侯大勇腰侧,痛快淋漓地哭了起来,从春兰出事到今天,侯大勇从来没有出现在秋菊小院中,秋菊心伤春兰之早逝,同时也为了自己和小璐地未来担忧,今日见到郎君对待自己仍和从前一样,禁不住又喜又悲,再也控制不了情绪,伏在侯大勇怀里痛哭了一场。
良久,侯大勇才道:“别哭了,我还没有吃晚饭,今天特别想吃娘子做的面块汤。”秋菊闻言,扬起一张大花脸,哭中带笑道:“奴家这就去做。”





黄沙百战穿金甲 第二百零二章庙堂之高(三十二)
第二百零二章庙堂之高(三十二)
两支檀香在屋角散发着糜混的香气,借着地龙的热气,充盈于室内,几声娇呼,一阵沉重的呼吸,更让房间温暖如春。
柳江清睁开眼时,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双明亮会说话的眼睛,这把柳江清吓了一跳,他急忙翻身坐起来。“你是谁?”
眼前的女子半边胸脯在绸被外面,白花花的就如剥了皮的莲藕。“探花郎,小暑给你倒杯水去。”自称小暑的女孩子举起手臂,把披散的长发聚拢,略略盘了盘,俯身从床边的桌子上取过一支金翠花钿,递给柳江清,撒娇道:“探花郎,帮帮忙啊。”
柳江清此时已清醒过来。昨日宣徽北院使昝居润宴请新科进士,参加酒宴有十几位朝堂官员,里面有好几位侍郎,酒过半巡,众人在酒精作用之下,开始少了拘束,给事中高防是好酒之人,见柳江清酒量甚宏,就和柳江清接连碰了六大碗,寓为六六大顺,在一片叫好声中,昝家少郎也和柳江清碰了六碗。
酒酣之后,随着丝竹声响起,一群粉胸半掩歌姬,穿着唐时宫廷的榴花染舞裙,如穿花之蝴蝶,在人群中翩翩起舞,新科进士们大多出身平民家庭,哪里经得起如此诱惑,一个个早已面红耳赤。
等到歌姬出来之时,柳江清早已是酒意汹涌,看着旋转的歌姬,柳江清一阵昏眩,吟了一句:“眉黛夺得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就趴在了桌子上。
至于如何上床、如何与自称小暑的女子共床共枕,柳江清只有极为迷糊的印象。
小暑半裸着身体,从地上提起一柄陶壶,这种陶壶外壳极薄,放在两条地龙的交接处。这样放置,陶壶里面的水就能始终不冷。宿酒之后一般都要口渴,喝一碗温水是极为舒服之事。小暑把温水倒入青瓷碗,又取过一个精致的小瓶,用小勺勾了一些蜂蜜在温水中,小心翼翼地捧着青瓷碗来到了床边。
每天一杯蜂蜜水,能使女子皮肤变得更加娇好,这是歌姬们共享的秘密。所以这些歌姬有会放一些蜂蜜备用,对于高墙大院里地歌姬,这些蜂蜜水也极为宝贵,平时也颇为节省,今日为了探花郎,小暑也大方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柳江清喝完蜂蜜水,感觉人也舒服了一些。
“我叫小暑,昨夜探花郎就问过奴家。”小暑抿嘴笑道。她伸手接过青瓷碗,放回桌子上,随后又爬到床上。柳江清见一条雪白的手臂上有两圈黑手印,就如两个乌黑的手镯一样,不觉多看了一眼。
小暑娇羞地道:“探花郎怕是习过武。昨夜好大的力气。”她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木梳,跪在柳江清身后,细心地为柳江清梳头,柳江清只觉两堆绵软贴在自己后背。柳江清在石山有妻室,已不是羞怯少年郎,自是知道其中女人的真味,他就端坐在床上,享受着女子的温柔细腻。
大梁城内的公卿大族家中或多或少都有歌姬,这些歌姬地身份极为低下,介于使女和妓女之间,姬的本意就是美女。而与妾合称为“姬妾”的姬,则主要是指姬侍、家妓、家养的戏子等等,她们多半上买来的,也有赠送的和抢来的,这些姬女没有人身自由,地位和使女差不多。只不过使女主要从事家务劳动,伺候主人的衣食住行,而歌姬主要任务是供主人娱乐。她们生活虽比使女优裕。既不必从事繁重地劳动,又有好茶好饭好衣服。平时主要是练习歌舞。姬的地位远不如妾,妾是专属于男主人的,而姬却可以招待客人,白居易在裴侍中府中夜宴,就有“九烛台前十二姝,主人留醉任欢娱”的句子,从这一点来说,姬就接近于妓了。
柳江清虽说长年居于石山之中,但是他饱读诗史,对中原文人风流事也略知一二,柳江清对中原文人们的行为举止时有啼笑皆非之感,一方面大讲男女之防,讲究男女授受不亲,讲究贞操、讲究从一而终,另一方面却时常留连于勾栏之地,而且还沾沾自喜,美其名目风流不羁,不俗而雅,还可以写进诗词,广为流传。
小暑就是宣徽北院使昝居润家中所养地歌姬。
柳江清梳理完毕,就勿勿到府上去向昝宣徽陪罪。昝宣徽四十多岁,保养得极好,脸上没有一丝皱纹,见柳江清过来陪罪,手抚长须,郎声笑道:“何须陪罪,人不风流枉少年,哈、哈。”说完,还意犹未尽地看了柳江清一眼。
出了昝府,漫无目的行走在大梁城的街道上,柳江清突然想起了阴山脚下的草原大漠,竟有恍若隔世之感。
放榜之日,柳江清天不亮就去看榜,他以为自己是最早地一个,没有料到,放榜地点早已是黑压压的人群,成千上万的人还不断从四面八方赶来,天亮之时,不少皇亲国戚、公卿大臣也纷纷赶来看榜。
张榜之后,柳江清并没有马上挤上前去,而是远远地听着众上大声念着中榜进士的名字,当听到“探花郎柳江清”时,里奇部众人都高兴得跳了起来,特别是女扮男装的柳江婕,更是高兴地跳了起来。
随后,是一些令人应接不暇的活动。
凡被录取的新进士,都要到杏园去参加宴会,称为“探花宴”,据陈耀文《天中记》云:“进士杏园相会,谓之探花宴,以少俊二人,为探花使,遍游名园,若他人先折得名花,则二人被罚。”
探花宴后还有汴江会,汴江会时,新进士会集联舟,尽情欢乐,陛下柴荣亲自登上江边高楼观看,大梁城内的公卿大族尽随其后,还有不少贵夫人随行,她们兴致勃勃地看着新科进士。一边看一边品评这些进士地相貌、举止,有未嫁女儿的贵妇人,则一般要在汴江会上相女婿。
汴江会后,新进士们还要到显宁寺高塔题名留念,称为“题名会”。
除了这些活动以外,新进士们还不断受到邀请,参加名目繁多的酒宴,柳江清成为新科进士一个月。喝的酒或许比在石山两年所喝的酒还要多。
柳江清在热闹地街道上走了一阵,头脑已被马蹄踩乱,一会是石山的蓝天白云,一会是熙熙攘攘的大梁街道,一会是石山地布衣娘子,一会是娇柔如水地昝府美姬。
穿行了几条街道,柳江清只觉肚中饥饿难忍,昨日酒宴只顾着喝酒。基本上没有吃什么东西,今晨喝了一碗蜂蜜水之后,也同样未吃早饭,他见到一个卖小米粥和大饼的小店,就要了一碗小米粥、三张大饼和一盘卤猪肉。坐在简陋地小房里一边慢慢地喝粥,一边想着乱七八糟的心事。突然想到当初和知贡使刘涛地交易,不禁暗叫侥幸:若不是侯大勇及时制止了交易,此时。自已定然被刘涛所牵连,那么所荣的荣耀和五长老的重托,全部成为了幻影。
小店极为简陋,四面窗棂都空空荡荡,冷风在店中浪荡不止,可是,柳江清想到当初之事,却冷汗不断。柳江清走出小店之后。他观察了一会方向,只觉所有道路都似曾相识,他问过小店掌柜,才知道回灵州会馆之路。
昨日下午,柳江清就曾到侯府拜访侯大勇,侯大勇急着进宫,就叫柳江清今日上午到府中。
五代绝大多数制度都沿袭唐制,士子考取了进士。只是取得了作官的资格而已。要想成为朝廷命官,还须经过吏部复试。这种考试称为“释褐试”,通过了这次考试,及第的士子才可由平民变为官员,脱掉粗布衣而穿上官服,凡是取得进士出身而吏部复试未被录取的人,可自称为“前进士”。
柳江清很快就要参加吏部复试。
有了上次的教训,柳江清不敢擅自作主,所以参加“释褐试”前,必须拜见侯大勇。
柳江清对吏部复试并不担心,吏部复试分为身、言、书、判四个方面,柳江清自幼习武,相貌堂堂,并非歪瓜裂枣之人,身体方面应该没有问题,而且柳江清在石山书院任教多年,言、书、判也没有多大问题。
柳江清最关注的是得到“告身”以后,自己能得到什么官职,侯大勇为当朝宰相,对此当然极有发言权。
柳江清吃完早餐,就往灵州会馆方向前行,刚拐过一个街角,就见到前面围了一群人,人群不断传来叫好声,里面传出一个爽郎地声音:“在下陈子腾,在此献丑了,若各位看得起小生,有什么需要,在下就在此地恭候。”
柳江清分开人群,挤了进去,见人群中说话之人果然就是陈子腾,按柳红叶的说法,陈子腾是里奇部百年来难得一见的书法天才,自成一体,别拘一格又浑然天成。
陈子腾用两块木板铺了一个木台子,上面是几张大宣纸,宣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些诗句,大梁城藏龙卧虎,老百姓也是见多识广,此时围在人群中就有三个落弟的举子,他们全是沧州举子,落榜后自然是失魂落魄,与新科进士“春风得意马蹄轻,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欢乐心情相比,有着何止天壤之别,为了排遣失意心情,他们就装着洒脱,在城内游荡。此时见有人卖字,也就挤进来看热闹,谁知一看之下,禁不住跟着众人齐声喝采。
陈子腾满脸自得地笑容,并没有因为落弟而有丝毫沮丧,他对着众人拱手道:“在下科场失意,生活无着,就凭着这一手字吃饭,敬请惠顾。”架式极象江湖卖艺之人。
里奇部众人南下之时,身上也带了一些钱币和珠宝,柳江清和吴若谷成为新科进士以后,又得到一些赠送,里奇部诸人还远远没有到吃不起饭的地步,根本不必出门卖字。柳江清是石山书院的教师,是里奇诸子中的领袖,除了妙趣横生地陈子腾和妹妹柳江婕,其余诸子对柳江清都执师礼。柳江清狠狠地瞪着陈子腾。陈子腾也看到了柳江清,做了个鬼脸,却并未理睬柳江清。
正在此时,一名长相儒雅的中年人缓步走到桌前,仔细看了看这几幅字,击掌赞道:“率性而为,洒脱自然,神来之笔。”中年人见陈子腾瘦而不弱。肤微黑,两只眼睛炯然有神,大有深意地道:“请借一步说话。”
1...150151152153154...23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