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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百战穿金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少年人没有和其他人接触?”
“没有。”
杜刚思索了一会,道:“唐门弟子就如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刀,但是长刀是不会主动杀人的,主动杀人的是用长刀地人,我们必须找出唐门弟子背后这个人,你们给我盯死这三个人,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这一番话侯大勇曾经说过,杜刚深以为然,自然而然地将此语转给了张有富。
张有富点点头,又道:“在下一直有个疑问,看这个少年人的做派,应是富贵之人,为何唐门将一位出身富贵的少年郎派到大梁来?真有些奇怪。”
“唐勇、唐刚在外面吃饭没有?”
“没有,只有这少年郎在外面吃饭。”
“这少年郎倒有些意思,你们多派几个人盯住他。”
谈完正事,杜刚沉默了一会,张有富也就静等着他说话。
“张郎,你派人到海州去,帮我买一套小院子。”杜刚取过一个木盒子,递给张有富,道:“这是买房子的钱,此事是私事,请你为我保密,切切不可让外人知道。”
张有富也没有推辞,接过木盒子,道:“你放心吧,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会用适当的方式,到海州城里买一套普通房屋。”
杜刚又道:“在海州找些本地仆人和使女,就为我守着这空房子。”
到了晚餐时间,杜刚这才回到了小院之中,他刚回到院中,孟殊一家人也来到了小院。
孟殊是孟真的哥哥,但是他们父母双亡,孟殊其实是长兄当父,两人感情极深,听到孟真有了身孕,自是高兴无比,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吃了晚餐,在这里就不细表。晚饭后,姑嫂两人自回小屋去交流怀孕心得,杜刚和孟殊也来到偏房里,坐在一起喝茶,这个偏房是杜刚平日办事所用,没有经过充许,院中的仆人和使人都不能进入偏房。
“什么?你准备将孟真送到海州,为什么?”孟殊似乎不太相信自已的耳朵。
杜刚依然沉着脸,慢慢道:“陛下年幼,要成年还有十年时间,这一段时间里,不知大梁城会上演多少好戏,神仙打架,受罪地是凡人,所以我想悄悄把孟真送离这个是非之地,让她在远离大梁的海州安安静静地生儿育女。”小莲子不幸身亡,在杜刚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阴影,得知孟真有了身孕以后,本能地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孟殊是富家商铺的掌柜,又是飞鹰堂的堂主,他比杜刚更加了解大梁城的复杂形势,听了杜刚之言,沉默良久,道:“节度使是一个精细之人,孟真可以悄悄到海州去,但是我的娘子不能走。”
杜刚已经料到孟殊有此言,建议道:“狡兔有三窟,我们可以到偏僻的乡下,其他人地名义置些田土,情况不对之时可以立刻把家人送出大梁城,免得到时束手束脚。”
孟殊叹息一声,道:“目前只能这样。”
杜刚、孟殊两家人其乐融融,柳江清和柳江婕兄妹却如一对公鸡,昂着脖子,互不相让。小暑满身是油污,尴尬地站在一旁。
柳江婕背伤已经痊愈,她指着小暑道:“你给我出去。”柳江婕在军中已有半年多了,经受了战火地考验,说话间带着军营的火性。
小暑看着身穿软甲、瞪着眼晴地柳江婕,不觉有些心虚,灰溜溜地走出了房门。





黄沙百战穿金甲 第二百四十八章鹿死谁手(十一)
第二百四十八章鹿死谁手(十一)
大梁城内有无数会馆,最出名的是京兆会馆、郑州会馆等大型会馆。
这些会馆都是由各地商人出资修建,一般只接待同乡,为有前途、有钱、有势的乡党到大梁城内经商、办事、求学、考试提供方便,现今不少掌权的当朝大臣,未登龙门之时也曾寄居在会馆内,掌权之后,多数人都能记着会馆的情义,为会馆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灵州会馆是一所极其普通的会馆,论财力,不能与大名府、河中府等富裕之地相比,论在朝为官的人数,比不上江南一带的州县,只是在显德六年,灵州会馆大大地出了名,一个小小的会馆,竟然涌出了陈子腾、柳江清、吴若谷、柳江婕等知名人士,自然让大梁城其他会馆刮目相看,每次会馆联盟议事,灵州会馆也有了一个显要的位置。
灵州的掌柜们更是觉得脸上有光,纷纷提高了月份钱,有了钱,王馆长又对会馆进行一些检修,重新弄了门脸,如今的会馆,从头以外已经面貌一新。
这些变化。都是里奇诸子带来的。
按照惯例,制考结束以后,会馆也就尽到了香火之谊,参加考试的学子们不管是否考中,都要离开会馆另谋他处,而灵州会馆则网开一面,准许里奇其余诸子继续住在会馆里,安心备学。以备明年的考试,里奇诸人南下之时,带有一些钱财,可是大梁城米价高,居住着实不易,得到会馆地关照,自然都欢喜万分。
而柳江清、陈子腾、吴若谷、柳江婕等人,登龙门以后。各自又有不同机缘,陆续搬出了灵州会馆。
柳江婕回到大梁之后,就在侯大勇为其准备的院中养伤,她从小在草原上自由自在,甚少受到约束。此时关在院中只觉百无聊耐,日日想见到侯大勇,侯大勇却杂事繁多,每次都是来去匆匆。背伤稍愈。柳江婕就开始四处走动,今日无事,就回到灵州会馆搬取自己的随身物品。
柳江婕初到灵州之时,并没有掩饰自己女子身份,灵州会馆就为她单独准备了一间小房,房子虽小,却布置得清新雅致,两个使女一阵忙碌。小屋就凌乱起来。
柳江婕正欲离开,拐角处传来一阵笑声。
柳江清穿着青色长袍,腰挎着长刀,显得格外神清气爽,灵州会馆王馆主跟在他身边,两人边走边笑。
两人身后,则是风情万种的小暑。
柳江清和柳江婕近日来闹着别扭,柳江清不喜柳江婕跟了侯大勇。柳江婕则很讨厌小暑。柳江婕回到大梁以来,两人见面总是语不投机。已经发生了数次争执。两人都没有想到今天同时来到了灵州会馆,都是略略一楞。
柳江清看到柳江婕带着两个使女,使女抱着一些杂物,明白妹妹是准备搬家,他脸色一沉,对那两个使女道:“你们俩人出去。”
这两个使女是新近买来的,并不认识柳江清,她们见到柳江清腰上挎着军中的腰刀,面色严厉,就怯生生地看着柳江婕,柳江婕微微点头之后,两名使女便逃一般地出了灵州会馆。
王馆主能当上照顾八方的馆主,自有一颗玲珑八巧心,听到柳江清的语气不对,就停下了脚步。
柳江清是城尉,又是军中巡检,灵州会馆正是他地管辖范围之内,有句俗语叫做不怕官只怕管,王馆主对这位从会馆走出去的实权人物是尊敬有加,两兄妹说话之时,他已经假意去欣赏走道旁边剪裁得极为巧妙的盆景,虽说这个盆景他已看了千百回,仍然装作看得津津有味。
看到王馆主也走到一边,柳江清凑在柳江清耳边,低声却严历地道:“小妹,父亲是里奇部大长老,你是何等身份,为何要偏偏要做人小妾。”
这个问题很是敏感,柳江婕在养伤期间,和侯大勇见面亦不多,冷静下来之后,在内心深处也一直为了这个问题在挣扎,柳江清见面就直指柳江婕的心痛处,柳江婕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她反击道:“我们兄妹离开里奇部时,嫂嫂和侄子送了我们数十里,若她知道了哥哥身边有个这样的女子,也不知道心里是何感受。”
小暑紧紧挨着柳江清,虽说柳江婕是低声说话,她却听得清清楚楚,对于女扮男装成为禁军军官的柳江婕,小暑在心中颇有几分畏惧,听到此语,羞红了眼,有些幽怨地看了柳江清一眼,低垂着头,眼泪水就挂在了脸上,就向以前住过的房间走去。
柳江婕在草原长大,素来豪爽大方,看着挂着眼泪水的妩媚女子,就重重地“哼”了一声。
柳江清脸色更加难看,他不愿在外人面前多说,走到王馆主面前,拱手道:“王先生,大恩不言谢,在下就告辞了。”
王馆主极为看重柳江婕,脸上却摆出一幅不卑不亢地表情,也拱手道:“其他几个学子的衣食住行,就由会馆全部负责,柳城尉就不必费心了。”
出了馆门,柳江清、柳江婕两人在门外等了一会,小暑才袅袅然从里面走了出来,满脸委屈地看了柳江清一眼,这才上了马车。
几个人刚刚来到柳江清所住的院子。已经进入吏部的吴若谷穿着圆领便便服,淡淡地道:“小暑娘子先回屋休息吧。”
吴若谷是宽厚的兄长,颇受柳江婕地尊敬,听到他让小暑离开,柳江婕感谢地看了吴若谷一眼。
等到小暑离开,吴若谷有些着急地道:“柳兄到哪里去了,让我们一顿好找。”然后又压低声音道:“石山来人了。”
柳江清心中一惊,跟着吴若谷快步走到小厅。
来人是石山的柳江亮。他是柳江清地堂弟,是石山有名的商人,奉命从事对中原地商贸,是一位极为精明的汉子,他看到柳江清,随口笑道:“柳兄弟,你现在可是闻名于江湖,只有踏入大梁的地界。随便问一个人,都知道柳兄的大名。”
柳江亮虽然说话带笑,柳江清心中猛地一沉,他太了解柳江亮了。
柳江亮常年在外经商,平日间很有些大掌柜的派头。不管走多远的路,浑身上下都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此时站在面前地柳江亮,满身尘土。头发蓬乱,眼带血丝,柳江清没有理会柳江亮的调侃,着急地道:“石山出现了什么意外?”
柳江亮面色一下就严肃起来,他语气低沉地道:“柳长老出事了。”
“什么?”
“前一段时间,仆固人和我们发生了数次冲突,一个月前,伯父率军驱逐仆固人。不料耶律大光设伏于后,突袭了我们,我们折损极大,幸亏黑雕军闻讯而来,契丹人这才退走。”柳江亮稍稍停了停,脸上面情日益沉重,道:“柳长老身中五箭,受了重伤。”
柳江清惊道:“父亲受了重伤。现在情况如何?”
“我是一个月前从石山南下。走之时,伯父还处于昏迷之中。如今伤情如何,我也不清楚。”
一旁地柳江婕已是面如土色,既然长老们让柳江亮南下,就说明父亲的伤情已经极重,说不定现在已经不治而亡,她的眼泪水在眼眶里转了几转,却没有流下来。
柳江清同样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沉吟了一会,道:“如今禁军主力北上和契丹军作战,战事短时间难以结束,开封府尹有令,任何人不得请假,特别是几个城尉和军中巡检,更是有严令,此事如何是好?”
每次禁军远征,大梁城都是戒备森严,开封府的官员衙吏、军中巡检等重要岗位之人,一律不得请休,柳江清既是城尉又是军中巡检,责任重大,府尹绝对不会准假,若要强行回到石山,只有弃官这一个办法。
柳江亮并不知道其中的情况,见柳江清犹豫不决,就道:“伯父伤重,柳兄要速作决断。”
柳江清用眼睛余光看了看柳江婕,心念一动,苦笑道:“古人有句话,叫做忠孝不难两全,如今我是朝廷命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怎能公而忘私。柳江婕先回去照看父亲,等到战事结束,我就立刻北上。”
虽然这一段时间,柳江婕一直在和哥哥闹别扭,可是涉及到大事,她还是一心一意为哥哥考虑,等到柳江清提出建议,她就点头道:“好吧,我回去收拾些细物,明天就上路。”
在侯府,接到秦家河地通报,侯大勇有些疑惑地问道:“有一个低级军官求见,是谁?”
秦家河连忙道:“他不报名字,只说是在船下和相爷下过棋。”秦家河在侯府当了数年的管家,眼力极好,他见到门外地军官神情间隐隐有些傲色,脸上没有求见者常见地卑微笑容,便不敢怠慢,急忙回来禀报。
听到此语,侯大勇立刻明白,门外之人定是柳江婕,他心中虽有些惊奇,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不动声色地吩咐道:“把门外之人带到隔壁小院的书房内。”
秦家河暗自得意,自己眼力果然不错,能进入书房谈话之人,都是相爷地心腹,幸好没有轻易打发。
秦家河一路小跑去接柳江婕。
书房内光线有些偏暗,和屋外灿烂的阳光形成鲜明的对比,柳江婕进了书房,过了好一会才适应过来。
柳江婕简单说了说事情经过,最后道:“父亲受了重伤,生死未卜。”
灵州和大梁一直凭借着几只“郑和号”而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一月前地战事,侯大勇了解得清清楚楚,他亦知道柳红叶受伤之事,柳红叶虽然受了重伤,经过黑雕军军医的救治,目前已经没有大碍。
“郑和号”在黑雕军中亦是机密,只是一方主将和少数亲卫知道此事,侯大勇自然不会给柳江婕讲起“郑和号”这等机密之事,因此,他安慰道:“吉人自有天佑,柳长老一定不会有事,小婕尽管放心。”
柳江婕看着神色平静的侯大勇,想起哥哥多次说过的话,心中不觉五味俱全,道:“大哥说得对,侯大勇贵为一国之相,怎么会在似我。”她又在心中自怨自艾:“我是他什么人,为何要巴巴地跑来给他说这些事情。”
柳江婕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故做潇洒地站起身,道:“我准备明日就回石山去照顾父亲。”
柳江婕受伤以后,一直由侯大勇为她换药,天天皆有肌肤之亲,虽然两人并没有苟且之事,可是对于青春年少、富于幻想的柳江婕来说,看过且摸过自己身体的侯大勇,已经天然地是自己的夫君,更何况侯大勇本身就具有吸引年轻女孩子地所有要素,一言一行具有强烈的自信和成熟男人的魅力,这是多年上位形成的独特气质,是里奇诸子所不能相比的,柳江婕不知不觉地坠入情网,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北伐,原本是一件刀光剑影的血腥之事,柳江婕恋上侯大勇,却觉得北伐这一段时间是最缠绵、最愉快的时间。不过,回到大梁以后,诸事皆变,侯大勇只是隔三岔五地来一趟,每次过来之时,常常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要离开,这让心气颇高地柳江婕难以忍受。
听到柳江婕要回石山,侯大勇不觉皱了皱眉头,道:“小婕回去照顾父亲,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大梁距离石山千里迢迢,来回一趟恐怕要半年时间,你地箭伤并未痊愈,路上亦不太平,不如还是让柳江清回去,你就留在大梁吧。”
柳江婕摇摇头,道:“我还是回了吧,大梁虽好,却不是我的家。”后面两句说得很轻,亦是喃喃低语。




黄沙百战穿金甲 第二百四十九章鹿死谁手(十二)
第二百四十九章鹿死谁手(十二)
书房门口挂着门帘,关上门后,光线比外面要昏暗许多,也不知从哪里飞进来一只蚊子,在昏暗的光线在不停地飞来飞去,“嗡、嗡”的声音在小屋内清晰无比。
侯大勇用手扇了扇不知在何处的蚊子,沉默了一会,道:“小婕,回石山的路途极为遥远,路上也并不太平,你要考虑清楚。”
柳江婕低声道:“不用考虑,我已经想清楚了。”
北伐之时,侯大勇和柳江婕已经很是亲密,虽然没有山盟海誓,却已是你情我愿,若遇上点点火星,就会燃烧起来。回到大梁以后,侯大勇就为柳江婕准备了单独的小院,其意就十分明显了,柳江婕也是大大方方在住了进去。此时,柳江婕突然要离开大梁,让侯大勇觉得十分突然,虽说柳江婕是以照顾父亲为名,可是从柳江婕有表情和言谈中,侯大勇也感受到一些异常。
侯大勇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敲打的节奏越来越快,过了一会,侯大勇似乎已经决断,他站起身来,道:“为人子女,尽孝道是天经地义之事,不过,你现在仍是禁军指挥使,不能说走就走,这样吧,我命人行文,派你到灵州办事,让一百禁军跟着你吧。”
侯大勇的用意很明确,就是用一百禁军保护柳江婕,柳江婕明白侯大勇的用意,她没有拒绝也没有表示感谢,深深要看了侯大勇一眼,似乎要把侯大勇印在脑海之中。
“小女子这就去了,侯相,保重。”说完,柳江婕眼圈微红,她飞快地转身走出了书房。
罗青松陪着柳江婕出了小院。刚刚经过主院,就见到大着肚子的符英带着小梅和小柳两个使女从前院回来。罗青松停在路边,恭敬地行过军礼。符英见罗青松陪着一名不认识的军官,微微点头,也没有过停留,带着两个使女从柳江婕身边如微风一般走过。
符英是侯大勇的正室,又是魏王符彦卿的女儿、皇太后的姐姐,在大梁城内名声极大。柳江婕是久闻其名,却一直没有见过面,此时符英迎面而来,柳江婕从其穿着、相貌特别是气度上,一眼就认定来人就是符英,就问道:“这是符娘子吗?”
罗青松是侯大勇的贴身亲卫,对于柳江婕之事一清二楚,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怀有身孕地符英看上去有些臃肿,可是行走间仍是婀娜多姿,极有丰韵。柳江婕望着这个雍容华贵、满脸幸福的女子,一时之间竟然挪不开脚步,等到符英进了院落。她仍然呆呆地望着主院的那道小门。
罗青松假意地咳嗽了一声,柳江婕这才回过头来,幽幽地道:“久闻符娘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如画中的仙女一般。”
两人未行几步,又见到腼着肚子的秋菊迎面而来。
“此人是谁?”
“这是秋娘子。”
秋菊是小妾,柳江婕以前从未听说过她,又问道:“秋娘子怕也要生了吧。”罗青松随口道:“秋娘子已育有一女,叫小璐,最讨侯相喜欢。”
柳江婕心情郁闷地走出院门,她强作精神,对着罗青松抱拳道:“罗兄。请留步,后会有期。”
北伐之时,柳江婕和侯大勇同行一船,因此,在江上一个月时间,罗青松几乎是天天见着柳江婕,两人已是颇为熟悉,此时。罗青松看着柳江婕的眼睛里已有一层雾水。犹自撑着不让泪水落下,也暗自有些怜悯她。可是这是侯大勇家事,他也不愿多说,就拱手道:“柳指挥使,恕不远送。”
柳江婕默默地行走在大梁城热闹的街道之上。初到大梁时,对于这座城市,她是如此地充满着好奇,可如今,所有的繁华都不过是一场梦景,宁静地草原、带着腥味的泥土以及有些臊味的牛羊,才是属于自已的最真实存在。
侯大勇在书房里坐了好一会,他心里明白,石山和大梁远隔千里,依现在的交通水平,来往一趟着实不易。而且,柳江婕神态、言语中已有诀别之意。
柳江婕这一去,或许就不会再见面。
柳江婕决然离开,让他有些沮丧,侯大勇独自在书房坐了一会,看了看案头的几份机密文书,就站起来,使劲做了几个护胸运动,心道:“走了也好,免得让人分心。”
正在此时,院外的传来几声低沉的狗叫声。
横行、霸道原本是趴在院子地角落,当小梅冲进来的时候,横行猛地跳起来,胸腔发出低低的怒吼,就欲向小梅扑过去,林中虎及时发出指令:“横行,回来。”小梅平时最怕这两条大狗,每次经过小院之时,总是尽量离小院大门远一些,而此时,她似乎没有注意两条大狗,惊慌地喊道:“相爷,娘子肚子痛得历害。”
符英和秋菊临产期都在这一段时间。由于医学水平有限,此时生孩子就如过鬼门关,弄得不好,就会酿成惨剧,因此,就要临产前,侯府随时都请有两个接生婆,侯大勇一边向主院跑去,一边对着小梅道:“愣着干什么,快去把接生婆叫来。”侯大勇又对林中虎道:“你去把陶七郎请来,在外面候着。”
几步赶到了主屋,符英躺在床上,浑身是汗水,侯大勇握着她的手,急急地道:“感觉怎么样。”符英已经有过一次临产经验,道:“昨在晚上就有些反应,刚才在院中转了转,回来之时,就开始发作了。”秋菊在一旁道:“我已经让小柳去让人烧水,把小孩的衣物准备好,两个接生婆也要到了。”
侯大勇见到符英汗流满面,着实让人心疼,就转身道:“秋菊,你也有快要临产了,别累着了。快回去歇着。”听到了侯大勇关心地话语,秋菊脸上放出了光彩,她笑道:“我要比符娘子晚上几天,不碍事的。”
接生婆到了之后,侯大勇、秋菊等人退到屋外等候,随着符英一声声的叫声,侯大勇身上已完全被汗水打湿。
秋菊对于目前的环境很是满足,自从那日侯大勇打过秦家河以后。侯府上下再也没有人敢于小瞧、慢怠秋菊,秋菊院中地一切支应,只是略比符英少一点,阿郎每次过来之时,都要陪着自己聊天,带着小璐玩耍,秋菊对目前地生活状态已是非常满意了。
看到阿郎心情有些紧张,秋菊就站起身。取过一张手帕,细心地为侯大勇擦去汗水,抬手间,秋菊只觉肚子一阵异常,就苦笑道:“阿郎。恐怕我也要生了。”
侯大勇呆了呆,猛地站起来,对着站在一旁的小柳道:“赶快去准备房间,烧热水。叫一位接生婆出来。”为了防止意外,侯大勇对远远地站在一边的秦家河道:“赶快出去,再找两个接生婆过来。”
等到陶七郎、接生婆先后赶来之时,符英已顺利地生下了一个男孩,秋菊的身体素来就要弱一些,直到第二天凌晨,才大汗淋漓地把孩子生了下来,也是一个男孩。两对母子都平安无事。侯大勇虽说一夜未睡,却丝毫没有倦意,他喝了一碗黄老六特意煲的鱼肉汤,就精神抖擞地在两个胖乎乎的小家伙有床前转来转去。
两个娘子同时生产,整个侯府都沉浸在欢乐之中,清晨,在秦家河的安排之下,各个厨房地厨子们都是杀猪宰羊。整个侯府男女老幼如过节一般高兴。
就在杀猪宰羊之时。杜刚、张有富等人已经出现在街道之上,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到茶舍老板处等着唐勇,另一路则在唐门弟子必经之处守株待兔。最先出来地是唐勇,看他的路线,应是直奔茶舍处去吃杂碎面,唐勇出来之后,唐门少年郎也从院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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