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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百战穿金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他突然咬紧牙齿道:“若李重进要苦苦相逼,我们就去投侯大勇,从侯大勇这几年所行之事来看,此人心胸开阔,是能成大事的人物。李重进远不如他。”
董天清道:“如今在大梁城出现了一个帖子,说侯大勇拥兵自重,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我看这事多半是真的,我们趁侯大勇未夺取天下之时就去投靠他,或许对我们礼弥教有极大的好处。”
小么有些吃惊地道:“此事万万不可,我们多次刺杀侯大勇。他能饶了我们。”
谷应天有些不屑地笑道:“成大事者,绝不会在意这些小事,朋友和敌人,原本就没有任何界限。”
第二天,谷应天在松田庄练了一会武。就和董天清一道,到断谷边随意走动,这是谷应天在总坛养成地习惯。
到了断谷处,断谷下面就是蜿蜒的汴河水。被初升的太阳照得闪闪发亮,谷应天和董天清坐在山涯边,欣赏着如画地美景。这时,汴河上出现了十多艘大船,旗帜上飘着大大的“汴”字,断谷和河水极近,船上军士的面容都清晰可见。
“圣主,这就是汴河水师。他们所乘的船叫玄蛟船,每船可乘坐一百人左右,是水师的第二大船。”
谷应天是北方汉子,对水军之事极为陌生,他听到装一百名军士地船仅仅是第二大船,不禁有些惊异,道:“那最大地船叫什么?”
“最大的船叫做玄龙船,每船可装军士五百人以上。汴河水师至少有十条玄龙船。”
谷应天很有些震惊。眼睛都不眨地观察着汴河水师。
行在中间一条玄蛟船,两名黑甲汉子站在船头。对着沿岸指指点点。董天清凝神看了一会,突然小声地道:“圣主,你看,那名黑甲汉子似乎是侯大勇。”
谷应天在大梁之时,曾经数次见过骑马行走在大街上地侯大勇,经董天清提醒,他惊讶地道:“当真是侯大勇。”
站在船上的黑甲汉子正是侯大勇,他身边的黑甲汉子是汴河水师统领时英。
侯大勇也看到了断谷上坐着两人,他并不认识两人,也就没有在意,他对着时英道:“这个断谷是一个战略要地,易守难攻,若在此处屯兵,挂上拦江铁索,再设置一些弩手,或安几架投石机,便可断掉汴河,你们要时刻留意此处。”
“断谷上还有房屋?”
江风拂来,时英衣襟随风而动,显得极为英武潇洒,他道:“断谷上面有一个村庄,叫做松田庄,建在此处已有十多年了。”
侯大勇闻言,有些惊奇地道:“叫什么名字?松田?为何取一个倭人的名字。”
时英大是佩服,道:“侯相当真历害,这松田真是扶桑人的名字,大唐时,扶桑有无数的遣唐使,有些扶桑人就终老大唐,这个松田曾在朝廷为官,年老后就在这里修建了这个松田庄园。现在的主人叫做董天清,是颇有声誉的乡绅。”
侯大勇对于松田之流向来深恶痛绝,不屑地道“什么扶桑人,分明就是倭人。”
“此处是要地,时将军平时要派人留意此处,水道是水师地生命线,一定要着力保护。”
时英是在西北和侯大勇相识,在军事上,侯大勇是他的师长,同时,也正是在王朴和侯大勇的大力提携之下,时英才能年纪轻轻就成为禁军七将之一。他看了看松田庄园,道:“我随后派人到庄园去,干脆把这个庄园卖下来,在从断谷处开一条道路,这个庄园就可以成为水师的一个寨子。”
断谷处全是粘性强的黄土,若不怕花钱,从谷顶开一条道路下来完全没有问题。
侯大勇赞许道:“时郎真有眼光,要开道路,我给你推荐一人,霍知行,曾经当过中牟县令,最精于这些土木活。”





黄沙百战穿金甲 第二百八十一章鹿死谁手(四十四)
第二百八十一章鹿死谁手(四十四)
显德七年冬季来得特别早,十一月,大周朝廷已笼罩在这一片阴冷之中。
一直驻守磁州的张永德,受到密令,暗中调集一部兵力南下,直奔大梁城而来。
幽州守将韩通接到了两份密令,他把两份密令摆在桌上,反复研读以后,用油灯烧毁了密令,命令所属部队进入战备状态,古北口、德胜关的守军更是进入了紧急战备状态,只是和张永德不一样,幽州一兵一卒都没有向南调动,保住幽州不失,坐观其变,成为韩通最佳的选择。
幽州南下,就是沧州守将袁彦,他同样接到两份密令,也和韩通一样,命令沧州全军进入戒备状态。
范质和侯大勇的权力之争,终于要到了撕破脸皮的地步。
十一月十一日晚,天空中飘着阴冷的小雨,龙威军军营已经沉入了梦乡,突然,从龙威军操练场方向传了几声沉闷的鼓声,这是龙威军紧急集合的号令,沉睡中的龙威军营,立刻如锅中的开水一样,无数军士从营帐中钻了出来,向自己的队伍奔去。
晚间的紧急集合,是龙威军每个月必须进行的科目,只是时间并不固定,第一次进行紧急集合,来自凤州军一位指挥使就因为缺席,被当场斩于操场,数十名军士受了鞭形。
郭炯就此立威,从此以后,龙威军所有的将官和军士,晚上根本不敢溜出营,而且在睡梦中都是立着耳朵,因为紧急集合的钟声随时都可能敲响。
李重胜最烦每月一次的紧急集合,他虽然是副都指挥使,除了第一次集合的时间郭炯临时派人通知了他,其余的紧急集合都没有告诉他。这让他即气又恼,可是郭炯是龙威军主将,又有侯大勇在朝中撑腰,他虽是李重进的亲信,可是李重进远在凤州,他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忍气吞声,不敢对郭炯地无礼发半句怨言。
李重胜全身披挂。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他在心里恨恨地骂着郭炯,可是郭炯是主帅,他的命令暂时不能明着违背,等到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操练场,正好又听到了一声沉闷的钟声。
按龙威军军规,钟声响了十声,迟到者受鞭刑。十五声以后,迟到者一律处斩。
李重胜喘着气上了点将台,郭炯、白霜勇、向山行、胡立、刘吉胜等将领都披挂整齐站在点将台上,郭炯是主帅,白霜勇是左厢军都指挥使。胡立则是左厢军副都指挥使、向山行是中军官,刘吉胜是右厢军副都指挥使。
点将台上唯独不见右厢军都指挥使赵文。
又一声沉闷的钟声响起,仍然不见赵文,李重胜已经感到了点将台上浓重的杀气。他扭过头,看着右厢军的营垒,心中焦急地骂道:“赵文这个蠢货,为何还不过来,这不是明摆着将把柄落入郭炯手中。
这一段时间,大梁城涌起的暗流,已经影响到了李重胜、赵文等寄人篱下地凤州军将领,他们小心翼翼地遵守着郭炯的军令。以谨慎来保存住实力。
十五声钟声响过,众将在细雨冷风中挺立着,眼神都不由自主的朝向了郭炯。郭炯一身玄甲,他上前一步,大声下令道:“点数。”
向山行领命之后,“噔、噔”地从点将台上下来,隶属于中军的亲卫们迅速前往各营,很快。人数就清理完毕。
“报。龙威军总人数10200人,实到10197人。右厢都指挥使赵文和两名亲卫末到。”
郭炯眼中突然闪出寒光,声音不大,却颇为严历,道:“赵文身为右厢都指挥使,胆敢不遵军法,向中军,把赵文给我找来。”
赵文正睡在莲花楼上,浑然不知军中之事。他赤裸着身体,抱着一名雪白身体的女子,发出均匀的鼾声。
赵文楞了片刻,突然用手推开女子,翻身坐起来,道:“我怎么在这里。”
那女子被赵文推倒在床上,她眼中似乎能滴出水来,嗲声道:“爷,你醒了。”
正在此时,只听到“轰”地一声,大门被人踹开,一群人一拥而上,赵文光着身体被一群人死死床上,饶是武艺高强,也根本无力挣脱,被粗绳索牢牢捆住,赵文此时已看清了来人,正是凶神恶煞地中军官向山行。
赵文见自己落在了向山行手中,知道事情糟了,他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历声道:“我是赵文,你们想干什么?”
向山行上前一步,利索地下掉赵文的下颌骨,让其不能出声,手下人立刻拿了两个麻袋,分别将赵文和那女子装了进去。
在龙威军的练兵场上,细雨未停,冷风扑面,众军士的衣衫尽皆湿透。一队快马出现在营门,进了营门,快马突然加快了速度,马蹄声急如狂风,转眼间就到了点将台上面。
四条麻袋揭开,露出了白花花四个肉团,在雨水中站立多时地军士们一下把目光集中在了四个肉团身上,前几排军士先把目光集中在赵文身上,很快,前几排的目光全部转向了那名白得刺眼的女子,军士们都是如狼似虎的年龄,在军营中关了这么长时间,雄性之气均勃然天地间,突然间沙场见到了裸体女子,都不约而同的咽起了口水。
“报,下官在莲花楼找到了赵文,从床上把他和这位娼妓捉了过来。”
赵文此时已经知道落入了精心设计的陷井,今日他不当值,下午带着两名军士出军营拜见了以前侍卫司的顶头上司,从其府上出来之后,就在常去的明月酒楼点了几个菜,准备吃完饭再回军营,不料,几杯酒下肚之后,醒来就遇到了捉奸地向山行。
郭炯声音极为严历,道:“赵文身为右厢军都指挥使,违反军令,向中军,钟声响过十五声不到者,当受何等处罚。”
“按律当斩。”
郭炯猛吸一口气,大声道:“斩了。”
李重胜眼看着赵文性命难保,而赵文不停挣扎,却发不出一言,已知事情要糟,他手抚腰刀,亦大声道:“慢着,此事应有隐情,请查清楚再用刑不迟。”
郭炯猛地转过头,道:“李重胜,退回去。”
赵文是李重进麾下勇将,此次被派到大梁城来,就是要埋下一颗钉子,若赵文被斩,李重胜必然也是没有好果子吃,他忍郭炯已经很久了,此时就没有退缩,迎着郭迥的目光道:“赵文是枢密使任命的大将,不敢擅杀。”
郭炯隐隐地点了点头,似乎同意了李重胜的意见,突然,他大喊一声:“杀了。”
李重胜身后是左厢军副都指挥使胡立,他早已做好了准备,手中握着一柄极为锋利的短刀,这是灵州军器营窦固出品的防身短刀,锋利程度接近了侯大勇的飞龙刀,听到郭炯“杀了”的命令,他跃上前来,对着李重胜地后颈就是狠狠一刀,这一刀如此之恨,李重胜哼都没有哼一声,就如一个沙袋一样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数月来,凤州军被郭炯派人渗透得历害,许多下级军官都换成了黑雕军地人,还有一些军官已向郭炯效忠,因此,郭炽有信心在杀掉凤州李重胜和赵文以后,控制住凤州军。
刘吉胜是右厢军副都指挥使,也是凤州军的将领,他早已投靠了郭炯,看着胡立刺杀了李重胜,在心中微叹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动作。
台下地凤州军军士眼见着主将被杀,惊得目瞪口呆,只是在郭炯积威和黑雕军的威压下,他们都不敢有所行动。
刀光闪现,被绑四人已是身首异处。随着五人首级被挂在木杆上。
郭炯在点将台上,迎着细雨,大声道:“李重胜、赵文违反将令,按律当斩,和右厢军没有关系,右厢军就由副都指挥使刘吉胜统领。”
在侯府,侯大勇一直坐在书房里等着消息,在三更时分,他得到了龙威军被完全掌握的消息。




黄沙百战穿金甲 第二百八十二章鹿死谁手(四十五)
第二百八十二章鹿死谁手(四十五)
子时,风停雨住,大梁城在凉爽中完全沉入了梦乡。
城内六道水门完全打开,汴河水师的玄蛟船陆续从水门向城内开进,玄蛟船上军士皆全幅武装坐在船舷上,船头的投石机旁堆满了圆形的石块,船侧的床弩也做好了临战的准备。
玄蛟船划过大梁城内的河道,发出了“哗、哗”的水声,在深夜里传得极远,大梁城内有金水河、蔡河、五丈河、汴河等四条河道,这四条河道通过护城河相互贯通,经过这两年的修整,玄蛟船等中型船都能在城内通行。除了金水河外的三条河都肩负有运输粮食的重任,因此,这此河道长期都有货船通过,深夜过船队的情况虽然不多,可也不是稀罕事情,特别是官家的运粮船,不时会在深夜里驶进城内。
一名起夜的老人,他的家正在蔡河的河道边,推开了后门,就直接面对着河道。他人老尿多,起夜后就出了后门,他正在对着河道舒服地“嘘、嘘”之时,黑黢黢河道上,突然出现了一条条的大船,虽然在黑夜间他看不清楚船上的清况,可是久在河边的老人立刻认出这是战船,他似乎感受到了战船上发出的阵阵寒意和杀气,有些发呆地看着一条条战船经过。
屋里的娘子见老人许久都没回来,拿着油灯就出来寻人,刚到门口,就见到老人回来,娘子关心地问道:“怎么这么久,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老人道:“刚才河中有许多战船。”娘子犹不相信,低声道:“肯定是看花眼了,这时候顶多是官家的运粮船,哪里来的战船,赶快睡吧。”她伸手去牵老人,却触到老人的大腿。只觉触手处有些湿热,她就嗔道:“老头子,怎么又把衣服都尿湿了。”
“我不怪你,天气凉了,小心得病,我给你找一件干净的换下。”
就在水师向城内开进之时,周青率领着左厢军第一营全速向着宰相范质的府弟奔去,飞鹰堂派了十名熟悉情况的好手跟着周青行动。左厢军第一营都是黑雕军狮营地军士。他们都带着近身格斗的长刀和可以连发的巷战的利器——“五虎上将弩”。
此时,大梁城内的禁军主要由四部构成:
一是向训掌握的虎捷军,如今赵匡胤成为了虎捷军的统领。
二是时英掌握的汴河水师,水师主力多数在城外地水寨,并没有全部集中在城内。
三是新近入城的龙威军,龙威军只是一万人马,由黑雕军和凤州军临时组成。
四是在城内休养的铁骑军,铁骑军在攻打幽州之时。损失巨大,补充了不少青州兵,铁骑军统领原为赵匡胤,这三个月来,范质和侯大勇为其统领人选交锋数次。其统领也就变了数次,新任铁骑军都指挥使是老将武行德,不过,他还远在淮河。还没有来到及上任。因此,铁骑军实际分成了左、右两厢,左厢都指挥使是黑雕军将领何五郎,右厢都指挥使则是原来殿前司将领慕容延钊。两部人马分别驻扎东城的左、右军营。
原来禁军中的控鹤军由韩通率领,已成为镇守幽州的主力。
龙捷军由袁彦率领,镇守沧州。
而羽林军则由统领韩令坤率领,于三月前北上泽州,和张永德一前一后。切断北汉军南下之路。
控鹤军、龙捷军、羽林军三支禁军主力,总计有人马六万多人,当大周军夺取幽州之时,侯大勇就向柴荣提出了在幽州梯次部署兵的方案,范质等几位阁老考虑到契丹军的军力,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北伐过后,赵匡胤曾经率军和契丹军主力拉锯。他深知契丹骑军地历害。作为枢密使,他对于加强边防这样合情合理的方案也没有异议。
范质想调回北上禁军。已经为时过晚。
周青率人就要接近范府,突然街道上出现了一支巡逻队,这一支巡逻队是虎捷军的巡逻队,虎捷军抽了三百人马,分为三个巡逻队,不间断地在范质四周巡逻。
这一支巡逻队由一名老都头带领着,老都头之所以老,一方面是年龄大,另一方面是他经验老道,狡猾和紧。
当细雨停下来之时,他们才慢慢地出动,还没有转过街角,就听到了整齐的脚步声向范质逼来,老都头急忙拐出街角,就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群人,手持长刀向范府扑了过来。
周青也看到了这些巡逻军士,他根本没有把这些巡逻军士看到眼里,脚步不停,保持着原来地步伐和节奏向着巡逻军士冲了过去。老都头刚刚把腰刀抽出一半,可是他已被发现事情不妙,就没有敢直正抽刀,就站在街边大声道:“我是虎捷军巡逻队,你们是什么人。”
周青是狮营老兵,战场经验极为丰富,他的任务是杀掉范质,其余事情他都不用管,眼见着这群巡逻队拦在前面,骂道:“滚开,别挡着老子。”边骂边向前冲,十名飞鹰堂军士跟在周青跑在队伍最前面,带路的飞鹰堂军士已来到了老都头身边,他伸手推了老都头一把,也骂道:“滚开。”
老都头和手下的巡逻队员全部被挤到了墙边,眼睁睁地看着上千地军士从他们身边跑过,这些急匆匆的军士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
等到黑雕军跑远,老都头伸手抹了抹汗水,有些发傻地看着跑远的人群,他身旁的手下都在议论道:“他们是什么人?怎么这么横。”“他们这是干什么?”
老都头喃喃道:“杀气,他们身上都带着杀气,看来今夜要出大事。”
他立刻停止巡逻,留下两人去尾随着大部队,然后带着巡逻队转身就朝军营跑去。
周青手下多是狮营老兵,顺利地来到了范质大门之后,迅速合围了范府,无数的绳梯就扔向了范府围墙。
范质是宰相,平时院中也有数十名护卫,这一段时间,他已经发出了数道密令,准备调一部禁军南下,正由于此,他防患于末然,调了一百名禁军在自已府上。
黑雕军军士出现在围墙之外时,范府的两条大狗突然狂燥起来,拼命地吼叫,范质从睡梦中惊醒,他睡眠不太好,很晚才睡下,此时被狗叫声惊醒,有些生气地道:“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院子里传来了无数的惨叫声。
范质披着衣服走出房门,管家带着几位贴身的护卫冲进了内院,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大事不好,有好多贼子翻进了院内,我们抵挡不住了。”
敢于公开袭击宰相府,这不是一般地贼人所为,范质非常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脸色惨白,咬牙切齿地道:“侯大勇,你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谋害辅政大臣。”
正在这时,又有二十几名军士退入了院内,他们拼命地抵住内院的大门。
范质回屋取下挂在屋角的长剑,年轻时,他还经常舞剑,这些年已很久没有摸过这柄跟随多年的长剑,他抽出长剑,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令道:“把屋内的桌子全部搬出来,把大门顶住。”
屋外响起了沉闷的撞门声,范质虽然竭力保持着镇定,可是牙齿却不争气地抖了起来。管家把几张桌子重叠在一起,放在后围墙上,拉着范质道:“贼子太多,快从围墙翻走。”
范质刚刚踩上桌子,内院围墙上已经出现了人影和火把,黑雕军军士们纷纷蹲在围墙上,用五虎上将弩向院内之人不停地发射。
范质一只脚正要跨上围墙,就见到几支弩箭钉在了围墙之上,随后背上不断传来剧痛,他浑身一软,径直地掉了下来,和管家并排躺在了地上。
范质躺在地上,看着黑沉沉的天空在旋转,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冷,意识开始模糊起来。一道火光出现在范质的眼前,他仰面看着几名身穿黑甲地军士,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来,一个极远地声音从天际传来:“没错,他就是范质。”
周青慢条斯理地走进了内院,在黑雕军五虎上将弩猛烈的打击之下,范府地亲卫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大部分被射杀在院内,他刚刚来到内院门口,一名军士提着一个人头来到了身边,他笑道:“将军,已斩了范质。”说完,就把范质的人头举在火把前,血水在火光中如红色的珍珠般闪亮。
周青到大梁以来,特意跟随着侯大勇见过这位当朝宰相,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范质的首级,下令道:“军士们立刻停手。”
赵匡胤是枢密使,也是虎捷军都指挥使,他向来喜欢住在军营里,巡逻队回来之后,虎捷军营立刻响起了紧急集合的号令。
赵匡胤一身凯甲,双眉紧锁,独自坐在军帐中,看了一眼跪在脚下的老都头,道:“你起来说话,那两人怎么还没有回来?”
老都头连忙道:“这两人很机警,又熟路,肯定能回来。”
一名将领走了进来,道:“金水河上出现了水师的玄蛟船,有好几十条。”
不一会,又一名将领走进来道:“铁骑军出动了,控制了东门。”
赵匡胤脸上阴睛不定,他眼睛闪着些寒光,紧紧握住了刀柄。




黄沙百战穿金甲 第二百八十三章鹿死谁手(四十六)
第二百八十三章鹿死谁手(四十六)
虎捷军营已经戒备森严,众将领齐聚主帅赵匡胤的帅帐。
赵匡胤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平静了下来,他来来回回地看着手下的将领们,缓缓地道:“宰相范质府弟在子时被不明身份的禁军攻破,极有可能遭遇不测,大梁城众已乱,今晚各营要严加防备。”
左厢军都指挥使白霜文,相貌极为英俊,他年龄并不大,在禁军中资历颇深,深受柴荣喜受,他是极为稳重之人,听到了这个消息,两条浓眉向上翘了翘,随即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右厢军都指挥使孙延进,曾经做过王彦超的副手,以副节度使的身份调至禁军,一跃而成为禁军十二将,他对于今日事早有预感,挺了挺胸,脸上还是露出些惊疑。
这两人均不是赵匡胤的嫡系,关键时候是否可靠,成为赵匡胤心中浓重的阴影。
赵匡胤眼光微闪,道:“现在情况不明,各部可派出小股人马外出侦察,大部队一律就地防守。”
右厢军副都指挥使是新近调来的罗庆环,他是殿前司将领,高声道:“汴河水师在金水河上布防,他们想干什么?我们是否派些人马过去。”虎捷军人马距离皇宫极近,向来是用来护卫皇宫的,故而罗庆环有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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