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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犯报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雨清晨
这可不是安慰,也不是预言,而是非常肯定的事实。----吴小雨很想这样这样告诉卡西德。
可是,这只可怜的猴子怎么也没法解释,自己究竟如何像一位最尽职的特工一般,通过全球遍布的网路、发达国家的卫星、道听途说的传言、村头巷尾的闲聊,如何无孔不入地搜集昭云特区各地的情报;又是如何像一位最称职的参谋一般,通过堆积如山的文本、时刻更新的照片、穷极无聊的对话,如何精确缜密地评估各种未来趋势。----这样的趋势评估,甚至还包括了未来一段很长的时间内,卡西德的生意地位是否能够发展,身体健康是否能够保持,是否值得各种或有形或无形的投资。
“好吧,好吧,也谢谢您的预感。”
很明显,卡西德并没有追究的欲望,一边为吴小雨倒入第四杯清澈无色的“斯大卡伏特加”,卡西德一边连连点头:“无论如何,不管两个月还是三个月,这些脑子凝固的家伙只要出现了融化的迹象,我很快就会招到足够的工人……”
和吴小雨碰了一下酒杯,卡西德继续说道:“到了那个美妙的时刻,我一定会双手摊开,用最同情,同时也最无奈的方式对这些该死的家伙们说:‘对不起,亲爱的先生,您很想要一份工作,我也很想给您一份工钱,可是这里已经没有了多余的职位。----对,也就是说,我很抱歉,我知道路上的太阳很毒,您也很辛苦,可是,在我这儿,您恐怕得不到您想要的收获。’”
“您就尽管说吧,反正我怎么也不会相信,善良的卡西德先生会用这么残酷的言语来折磨这些可怜的家伙们。”
“是吗?不,不,清晨先生,我确实就是这样打算的。”
稍稍停顿,卡西德继续说道说道:“当然,或许您说得对,善良的卡西德先生,确实还另外想到了几句很有意思的台词。”
卡西德笑了一下,“不过,这可得等这些该死的家伙们足够后悔,而我也对这些漂亮的后悔表情饱饱地欣赏了一番之后,我才会继续对他们说:‘嗨,亲爱的先生们,不要露出这么失望的表情。听我说吧,就在邻近的苗英州,有一位最慷慨的清晨先生,这位先生一直为你们保管着今天的晚饭,住处,还有最可爱的钞票,就盼着你们过去拿呢。’”
“卡西德先生,我不得不承认,再没有比这更悦耳的台词了。”
“亲爱的清晨先生,您不辞辛苦地站到我的面前,不就是为了听到这几句台词吗?”露出笑容的时候,卡西德同时露出了自己保养良好的牙齿,也端起了手中只剩下了最后一点点酒的酒杯。这些动作是有意义的,通过它们,某句直截了当拆穿的话语,就很奇妙地没有了恶意,也没有刺耳的感觉。
“不,不……”
两人碰了最后一下酒杯,同时一饮而尽,吴小雨说道:“除了特意来听听您这几句美妙的台词,以及欣赏一下外面破破烂烂的风景之外,我来到这儿来,其实还有一点点其他的事情。”
“哦?很重要吗?”
“这取决于您,亲爱的卡西德先生。”
“它与我有关?”
“是的,卡西德先生,您喜欢柚木吗?”
“哦!柚木,万木之王!清晨先生……”卡西德露出了暹王国商人所擅长的夸张表情:“您不应该向一位木材商询问他是否喜爱心目中的宝物。”
“是吗?”这样的话是不会对吴小雨产生任何影响的,寄生体先生微笑了一下,继续问道:“那么,对于柚木的品质,您想必是一定很熟悉罗?”
“是的,您面前是一位比任何资格证书都要权威的专家。”
“好的。”
“好的?”
“对,就是‘好的’。”说完这个简单的词汇,吴小雨忽然打开了面前的窗户。
“您……”卡西德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时候,吴小雨的双手已经伸出了开始涌入热气的窗户,并轻轻地拍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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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犯报告 二二九 交易(五)
“您……”卡西德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时候,吴小雨的双手已经伸出了开始涌入热气的窗户,并轻轻地拍了两下。
伴着这个动作,五层楼底,两名原本站立于重型卡车旁边的青年男子,没有对视,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抬头,就一起走到车尾,打开了巨大的的卡车拖箱。
“噢!”
卡西德一下子叫了出来,这位已经被惊讶击中的胖子并没有发现,重型卡车停下的方式是很讲究地,它刻意摆出了一定的角度,这个角度并不是很大,却使它的拖箱恰好对准了大楼窗户的方向。于是,当它敞开的时候,里面塞得满满的柚木,也就以最突然的方式瞬间塞满了卡西德的眼眶。
“噢!噢!”
瞬息之间,卡西德感觉自己的额头肯定又冒出了汗珠,因为这位胖胖的先生不用抬起手臂摸上额头,就已经感觉自己胸膛就像是刚刚挣扎着来回爬了十次楼梯一样,怎么也喘不过气来。
比任何资格证书都要权威的眼光使这位胖子先生发现,重型卡车拖箱里面密密麻麻的柚木,无论光泽,木质,还是树龄,都是品质最高,价格也最高的一种。
拼上全部身家前来海洛国投资,卡西德的行为怎么也不可能是一时冲动。
在此之前,通过同行打探,网络查询,事务处咨询,以及各种各样能够想像也能够做到的方式,卡西德搜集了大量有关海洛的信息。
同时,作完这些,卡西德还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先后五次亲自前往海洛各处进行实地考察,最后才选择了农琦县的瑞秀州作为自己木材加工与贸易的起点。
可是,不论如何困难,不论如何麻烦,也不论耗费了多少心血精力,总之,分析网络资料、倾听旁人描述、具体实地考察,等等这些乱七八糟的前期准备工作如果真正无所不能,这个世界也就不会存在异国投资的失败项目。
卡西德的困扰同样如此,花费了无数的时间和心血搜集信息,分析资料,这位先生确实从大方向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实际可行,牟利迅速;却怎么也不可能真正了解,自己究竟会遇见多少暹王国绝对难以想像的各种问题。
前来海洛国快三个月了,除去接受例行军事训练的前二十几天,真正到达瑞秀州后,五十几个开拓局面最重要的****夜夜,卡西德的时间,精力,以及最重要的金钱,都最多只有五分之一的比例真正用于生意,其他的资源,全部消耗于贪婪独断的军阀,苛刻无耻的官僚,糟糕透顶的交通,满怀戒备的民众,以及其他种种不约而来,接踵而至的大小麻烦。
可想而知,受到这么多不利于业务开展的情况关爱照顾,疲于奔命的卡西德先生,尽管前期亏损的数字并没有超出预期的心理底线,尽管目前已经开始的盈利数字也已经超过了自己呆在本国的收入规模。可是,这样的现状,仍然不是卡西德先生冒着生命财产危险来到海洛国渴望得到的收获。
更加具体一点地说,由于这些不利的情况,单就柚木这一项,吴小雨乱砍滥伐两个多月,逐渐收集得到的“万木之王”,专门从事木材生意的卡西德先生到达瑞秀州以来,尽管已经付出了最大的努力,却也总共只收获了大约三倍的数量。而且,这样的成果,也已经是五十几天来辛辛苦苦,零零碎碎地慢慢得到,从来没有过超过一周的滞留时间,也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整整齐齐,安安静静地躺进同一辆重型卡车可爱的拖箱里面。
想到自己的辛苦,卡西德稍有些失神恍惚,这个时候,吴小雨的声音忽然传到了耳旁:“喜欢吗?卡西德先生?”
“当然,这是毫无疑问的。”卡西德猛地转过身,将他明显可以看出依依不舍的目光倏地投到了吴小雨的脸上:“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清晨先生,您打算为它们定下什么样的价格?现在的柚木市场收购价是……”
“卡西德先生….”吴小雨连连摇头,抬起了举着空杯子的左手打断:“您既然称呼我为‘最慷慨的清晨先生’,我可不愿意作出不符合这种荣誉的行为。”
“噢!清晨先生!您这样的说法太容易让我想到‘免费’这个词了!”
“不,不,卡西德先生,您并没有受到任何胁迫。‘免费’,‘赠与’,‘奉送’,您完全可以自己挑选了一个喜欢的词汇。”
“奉送!您说奉送!”
卡西德用谁都能够听出惊讶的方式叫了出来,同时,这位嘴巴张得老大的先生还立刻使劲地晃动脑袋,仿佛这样就可以在甩出许多汗珠的同时,也甩出自己刚刚听到的,怎么都难以置信的对话,“不,不,清晨先生,我想您现在还不了解,楼下这条大鲸鱼的肚子里面到底塞下了多少财富,您更不会知道,为了它们……”
“或许吧。”
卡西德的话语再一次被打断。
“或许吧。”吴小雨耸耸肩膀,这个很无所谓的动作成功地勾起了卡西德的好奇心,也使卡西德迅速安静下来:“我当然知道,对于您,或者您的任何一位同行来说,这些柚木绝对意味着一大沓钞票和一个付出了很大努力也未必能够跳动一下的市场占有比率。”
“可是,对于我来说。”
指了指重型卡车的方向,吴小雨说道:“这些柚木是一种木材,并且仅仅是一种木材。当然,如果一定得为它们找出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某些时候,它们还是能够为我的工人们制造一些相当粗糙的简单家具,或者偶尔变成一堆木质过分紧密,很难充分燃烧的劣质木材。----不得不说,绝大部分时候,清晨矿业的地盘里面,“万木之王”阁下一直勤勤恳恳地扮演着绝对不会被欣赏,而且经常被讨厌的三流角色。”
“三流角色……三流角色……佛祖啊,是我听错了么……”卡西德的眼睛瞪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喃喃重复:“经常被讨厌的三流角色!”
这样的念叨并没有对吴小雨产生任何影响。
描述这些内容的时候,吴小雨始终保持着相当冷漠的语气,这样的语气很容易使任何旁听的人产生类似的感觉:通过吴小雨两片不时开合的嘴唇,此时缓缓描述出来的情形不仅曾经发生,并且相当频繁。
“没错,就是第三流的角色。卡西德先生,现在您应该理解,这些顺便收集的柚木,这些木材商的梦中情人,当它们落到我手头的时候,根本就不会成为名贵的地板,高档的家具;更没有机会成为坚固的油轮甲板,保险的实验器材。它们只会成为最普通的简单床板,铺到发黑的,就连乞丐也没有兴趣扫第二眼,更不可能翻开瞧一瞧的破旧棉絮底下;或者成为天天日晒雨淋的木屋墙板,浑身上下都被白蚁蛀虫咬得遍体鳞伤;甚至干脆由钝口的斧头剁成一片一片的木头疙瘩,塞到厨房底下的灶台里面,伴着土豆块和大米饼这些家常饭菜的香味,变成泥坯烟囱里面特别呛人的缕缕黑烟……”
“卡西德先生……”
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卡西德脸上毫不掩饰的痛惜,吴小雨继续冷酷无情地说道:“卡西德先生,总而言之,您的钞票,您的市场占有比率,这些好东西的来源,根本就不可能为我创造出一点点有别于其他木头的实际价值。此外,由于只拥有使用便权,并没有销售许可,它们反而很有可能为我增加一些并没有必要的琐碎麻烦----当然,咱们同样知道,地处海洛,这样的麻烦通常只存在于理论----可这同样是麻烦,谁也不会特意去和麻烦凑凑热闹,套套交情。”
“是的,清晨先生,您的看法当然不会有任何错误。可是,当人们的嘴唇滔滔不绝时,脚下往往都踩着旗帜鲜明的立场……对于我来说……对于我来说……”
一直努力收集的对象忽然遭到了这么严厉的批评,卡西德张开嘴巴,想要下意识地维护,却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言辞,只听见吴小雨从容不迫地作出结论:“卡西德先生,您当然明白,我并不在乎,更不介意人们的观点究竟由什么决定,我只是想让您知道,楼下这条大鲸鱼的肚子里面并没有塞满所谓的财富,它只是您的朋友,您面前的邻居工作时,漫不经心收集的一份小小礼物,一份顺便的,举手之劳的小小问候。”
“举手之劳的小小问候!”
卡西德大声叫着,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您成功啦,清晨先生,您胜利了,谁都会因此搬出字典,飞快地翻开‘漫不经心’和‘举手之劳’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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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犯报告 二三零 说服(一)
卡西德大声叫着,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您成功啦,清晨先生,您胜利了,谁都会因此搬出字典,飞快地翻开‘漫不经心’和‘举手之劳’的位置。”
“好啦好啦,卡西德先生,咱们都不是演员,就都不用像舞台上的先生太太们一样,皱着眉头大声背诵各种客客气气的台词啦。”
吴小雨轻轻地抱了抱卡西德胖胖的肩膀,这个时候,卡西德才忽然发觉,比起三个月前第一次认识拥抱的时候,吴小雨似乎又长高了一些。
这怎么可能!这当然是错觉!
卡西德迅速抛开脑袋里面不知怎么自己跳出来的荒谬念头,也轻轻地拍了拍----拍了拍吴小雨的上臂----“噢,清晨先生,我当然愿意接受,可是,它们还是太贵重了一些……”
“要知道,再贵重的货物也仍然是货物,我不是神通广大的卡西德先生,并没有使它们变成钞票的销售渠道呀!”
“您骗不了我,亲爱的清晨先生,这些都只是技术性的细节,您面前的卡西德先生是一位正直的商人,从来不会让合作伙伴的正当利益受到损害。”
急切之间,正直的卡西德先生并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自己说话的口气已经悄然改变。可是,“亲爱的清晨先生”,以及“合作伙伴”这两串下意识吐出的音节,却使分外敏锐,并且已经永远失去了粗心大意这种幸福的吴小雨悄悄地点了点头。
差不多了。
心里这么想的时候,吴小雨嘴里正同时说:“听我说吧,亲爱的卡西德先生,正是出于同样的理由,正是不愿意合作伙伴的正当利益受到损害,您面前同样正直的清晨先生,才会往卡车的拖箱里面塞入满满的柚木,一路摇摇晃晃地送到您的眼前。”
“咦?清晨先生,您使我越来越好奇了。快说吧!您不应该停下,值得期待的解释可从来不应该用于折磨好朋友的好奇心。”
“亲爱的好朋友,给一点点耐心吧,我不可能用一句话解决全世界的问题----刚才我已经说过,作为一位矿主,我需要大量的工人----”
“是的,您确实这么说过,而我也确实非常了解。”卡西德用一种非常容易博取他人信任的方式笑着点了点头:“您放心吧,亲爱的清晨先生,和礼物无关,也和言语无关,无论如何,我的许诺不会改变----任何超过木材加工厂正常需求的求职工人,都会准确无误地收到前往清晨矿业的强烈推荐。”
“噢!谢谢您,亲爱的卡西德先生,您的热心毋庸置疑,您的友谊是我今年最宝贵的收获。”
吴小雨又抱了抱卡西德的肩膀,用使劲的程度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感谢程度,“可是,按照未来一段时间的发展计划,清晨矿业需要的工人数量,苗英州本地绝对无法满足,而且----恕我冒犯----就算加上了您的全力支持,只怕也同样很难实现。”
“得了吧,没什么冒犯,也没什么全力支持,这才是真正的举手之劳。”
卡西德顺口谦让几句,迟疑了一会才又慢慢地问道:“清晨先生,您是一位精明的商人,您的计算方法当然不会有什么错误……只不过,有关瑞秀州的人口总数,您大约还得确定自己查询的资料比较年轻,像海洛国这种地方,凡是泛黄的纸张几乎都学会了该死的狡猾,老是会说一些骗人的假话。”
“这样的事情是不需要担心的。”
吴小雨耸耸肩膀,摊开双手说道:“卡西德先生,您得了解,我读过的资料----甚至仅仅这几个月读过的资料----如果搬出一小半,您的电视机,小沙发,还有您可爱的名烟名酒,就得赶紧找个地方重新安家。”
“这可真是不得了的数字。”
卡西德附和一声,顺着吴小雨的动作回过头:“那么,您一定已经知道,瑞秀州的居民总数大约是一万五千。此外,目前这块该死的地方除了泥土、沙子、河流、还有我的木材加工厂外,再没有了其他的工作机会。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时间充分的话----比如两三个年头----这儿至少可以为您提供一千名合格的工人。”
“确切地说,至少一千三百名。”
“清晨先生,现在我相信您读过的资料至少可以摆满我的酒柜啦。因为我也是读过了同样数量的内容,才算是真正了解到这个该死的鬼地方究竟是一副如何恶劣的模样。”
“是的,非常恶劣。”吴小雨点点头。
“我现在更加好奇了,说说吧,清晨先生,一千三百名工人,再加上您自己在苗英本地招募的工人都不能满足需要,您究竟需要剥削多少人的剩余价值才会满意?”
“很多很多。”
“比如说?”
“比如说八千人。”
“八千人!”卡西德大声地叫出这几个音节,使劲地摇着脑袋:“清晨先生,这样的玩笑可不太有趣。”
“不,我不是开玩笑。”----我只是说出了不足真正必需人口1%的数字。
卡西德注意到,吴小雨摇了摇头,开始慢慢地说出这半句话的时候,脸上又露出了惯常的微笑。也就是说,一种温和,从容,同时也很容易使人感觉真挚诚实的微笑。
这种微笑是很奇妙的,有了这种微笑的渲染,吴小雨嘴中吐出来的言辞,几乎一下子全变成了不需要讨论就可以完全信任的结论:“比如说八千人,卡西德先生,明年的这个时候,清晨矿业至少需要八千名符合要求的工人。”
“明年的这个时候!”
大声地叫出这几个音节,卡西德忽然不说话了,只一直盯着吴小雨脸上始终不变的真诚微笑。这样的沉默至少维持了十五秒钟,这段时间内,宽敞的房间里面,刚刚敞开的窗户一直缓缓地吹入热风,阳光照射到光滑的桌面、地板、酒杯,又反射到四处的沙发、软椅、木柜,两位站立的先生几乎都可以听见自己和对面同样沉稳有力的心跳。
“好吧,八千人,明年的这个时候,至少八千名符合要求的工人。”
最终,还是卡西德打破了自己导致的沉默,这位脸色不知何时已变得相当严肃的胖子先生用力地挥了挥手,仿佛这样就可以帮助自己确定全世界都没有疯,而对面一直都使自己感觉到沉稳务实的年轻军官也绝对神智正常。
“亲爱的清晨先生,基于朋友的立场----如果我能够享受这种荣耀的话----我必须提醒您,海洛国的物价和人工确实极为低廉,几乎都可以忽略不计。可是,八千名工人需要的不仅仅是八千份工钱,一年之内招募这么多的工人,跨入这么大的规模,不管提供住宿,供应食物,还有随之而来的运输,道路,交通,排水,安全保障,还有其他等等等等说都说不完的大小麻烦,它们都需要一笔非常巨大的资金才能维持最基本的运转----非常非常非常巨大的资金,甚至很有可能耗尽您未来所有的利润。”
“不,它们不会。放心吧,亲爱的卡西德先生,我有计划。”
“噢!‘我有计划’!您说‘我有计划’!”卡西德又叫了起来:“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对话,太容易让我嗅到秘密的味道啦。”
“我很抱歉,亲爱的卡西德先生,使您联想到‘秘密’这种不好的词汇可真让我难堪。不过,或许您说得对,我的计划确实有一点点害羞,恐怕还得过上一段时间才能和您见面。”
“喔喔,放心吧,亲爱的清晨先生,我的好奇心尽管一向非常旺盛,却怎么也不足以主动打探任何一位朋友希望保守的秘密。----当然,它们并不包括某些您肯定不介意透露的方面。”
“比如说?”
“比如说,您的计划保险吗?它是否完善?”
“是的,非常保险,也非常完善,谢谢您的关心。”
是的,非常保险,也非常完善,细致入微,也万无一失。
提及此类话题,吴小雨花费了很大的努力,才使自己脸上仍然保持着微笑的表情。
到达海洛国几个月来,吴小雨一旦稍有空闲----例如喝水时仰起脖子的间隙,吃饭时喉咙吞咽的闲暇----就得使劲地搅拌脑浆,全力以赴地思考清晨矿业未来一段时间内,大到矿道公路,小到住宅路标,远到教育培训,近到吃饭烧水,几乎已经精确到每一粒大米,每一颗土豆,每一滴墨水,甚至每一张厕所草纸的资金投入计划。
是的,这简直就是一份无所不包,无所不容,无孔不入,无所不能的资金投入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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