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领风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张廉
静静的,寒烟垂落双眸,陷入沉默。我轻轻地,试探地问:“你……不会反对他进门吧。”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我,过了许久,他低下的头却是点了点头,然后低叹一声,转身带着小摇光离去。
看着寒烟缓缓离去的背影,放心少许。寒烟不反对,那么到时在雪铭回来时,他就不会出面。这是他的脾性。既然他答应我不插手此事,他就会遵守诺言。
现在想来,挂名的有挂名的好处。就是他没有资格干涉我娶别的男人。而且,如果能跟他相处好了,到时,说不定还会站在我这边。雪铭让寒烟与我朝夕相处是错误的决定。寒烟的心现在越来越向着我,而且,羽熙又双目失明,身残之人之间,想必会互相相惜吧。
进入书房的时候,清清正在收拾书房里的床铺。羽熙坐在一旁,静静地笑看窗外天空,感觉到我的脚步声,他就朝我看来,唇角扬起之时,话语就随即而出:“如此美人,秋苒却只是远观,太可惜啦……”
抽眉角,看向清清,他看着冉羽熙直皱眉:“清清,去找一个小童回来,服侍羽熙公子。”
“不用,我会照顾他。”清清说这话时,目露“凶光”,简直不是照顾,而是监视。
见清清如此,我也不反对,或许让清清跟在冉羽熙的身边,会改变他对他的看法:“好,那你现在先去拿点吃的来。”
“是。”清清始终都盯着冉羽熙,没有看我。我真担心他这样一直瞪着冉羽熙,眼睛会不会变成金鱼眼。
“呵呵。”冉羽熙侧脸听着清清离去的脚步声,轻笑不已。
我双手环胸,腰间挂着从他那里贪污来的软鞭:“羽熙,我再次警告你,不许……”
“不许调戏那美人?”冉羽熙抢了我的话,将妖媚的脸转向我,懒懒地单手撑起脸庞,斜靠在椅子上,眯起那双狭长的狐狸眼,一手拾起自己的发梢,妩媚地掠过自己的红唇:“既然娶进门,秋苒便已污了他的名节。即是如此,不如将他收入囊中。”
“羽熙!”我看不懂他,一个天朝的男人,却比雪铭还要豁达。是啊,他以前是做人肉生意的,说不定他觉得一对一没劲,几个人一起玩才刺激!
抚额,现在后悔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菊领风骚 第七章 君莫相怜
第七章 君莫相怜
若非熟知冉羽熙的性格,知他说话的调调,不然任谁都无法一下子适应这位青楼老板爷的行为举止。
“我跟寒烟之间没有感情,而且他心里……”
“是别的女人。”他又抢了我的话,明明看不见的眼睛,却讳莫如深,他一边把玩自己的发梢,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又如何?我感觉得出,这小白兔对你有情。”
小白兔....是在说寒烟吗?记得以前他还叫文修什么金丝猫....他感觉出来的情,只怕是我和寒烟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友情。
“没想到这柳寒烟虽然已经二十出头,却依然身姿若拂柳,真是世间少见。若是放到朝曦夜雨……”
“你又来了……”我陷入无语,这家伙难道见到谁,都要先用专业的眼光来验一下身吗?
“呵呵……对不起,习惯了。”他放下自己的发丝,说得很是轻巧,“只是这白兔纯净可爱,楚楚可怜,让我心痒。”
“心痒?你痒什么?”我紧张地问。他坐直了身体,做出一副正经的姿态:“调教他。”
“你!调,调教?!”我想我快要崩溃了,声音都变了调。我娶他回来是照顾他,爱护他,他倒好,把青楼开到我后院了!
他唇角轻挑,正经的模样全然不在,笑容充满邪气和诱惑:“此调教非彼调教。以前我一直把真男人调教成客人喜欢的男倌,这次是将这只像小倌的白兔调教成真男人~~~”醉人的声音,犹如青楼的老鸨。对了,他本来就是青楼的老爷。
抚额,我已经无话可说!
正巧,清清端着茶点走了进来,他也不看我,直接走到冉羽熙的面前,没好气地将茶点放到他的面前:“吃东西。”他沉下表情,就与楚楚无法分辨。
冉羽熙笑着摸向面前。我就对清清说道:“清清,既然你主动请缨要照顾羽熙公子,那么请你尽心尽责,不然我会去招个小童。”
清清一听,就将糕点递到了冉羽熙的手中。
我自然知道清清并非真心要照顾冉羽熙,他只是想监视他,说不定还顺便“监视”我,看着我不让我与冉羽熙亲昵。
在女儿国,为了对正夫和其他夫郎的尊重,一是需经过正夫同意,方可再娶夫郎。二是未娶之前,都不能同房。
冉羽熙拿起了糕点,懒懒地举起,笑眯眯地问我:“秋苒不来喂我吃吗?”不是娇嗔的语气,却充满了无限诱惑。
抽眉,沉下声:“你自己吃。清清,我去处理公务。”我可不会在冉羽熙刚进门时就宠着他。我要先找到镇住他的方法,不然以后后院必乱。
忙完公务已是傍晚,前往书房,一是想看看清清收拾地如何,二是通知羽熙吃晚饭。走入后院时,却正巧看见寒烟怀抱秋秋,带着小摇光走向书房的方向。秋秋本就属于玩具犬,所以即使三个月大,也还如兔子一般大小。
不知怎的,脑中浮现出嫦娥抱兔的场景。其实冉羽熙叫寒烟为小白兔,还真是有点形象。
当寒烟走近时,我反射性地躲了起来。奇怪?我躲什么?干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可是,自己还是像做贼一样爬上了书房那个院子的墙,只见冉羽熙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半眯着眼睛仰望傍晚美丽的天空。
明明目不可视,他却依然悠闲恰意。清清就站在不远处盯着他,如同防贼。
他似是听到了脚步声,朝院门看去,而当寒烟进入院子时,清清才有所察觉。显然失明的冉羽熙,听力更甚从前。我捂住了鼻息,做贼也要专业。
寒烟走到了石桌前,冉羽熙就对着寒烟的方向扬起了笑。一旁的清清上前行礼:“见过二官人。”
寒烟挥了挥手,示意清清下去。清清犹豫片刻,说:“二官人,此人危险。”
寒烟一抿唇,立时不怒而威。怀中的秋秋抛高了脑袋,两只圆溜溜的黑眼睛瞪向清清。清清便有所知地离开了院子。
小摇光扶着寒烟坐下,秋秋就伏在寒烟的大腿上,它一直都是那么安静,从来不会对着生人叫嚣。
在寒烟落座后,小摇光站在寒烟的身边,大模大样地对着冉羽熙说道:“我师傅怜你是个瞎子,才同意你进门的,你该好好谢谢我师傅。”
寒烟一皱眉,神情带出责备,不准小摇光随意说话,小摇光有些委屈:“难道我说错了吗?师傅心好,若是雪大官人,肯定不会同意大人娶个瞎子回来,就算他再漂亮也是个瞎子。”
“啪!”忽的,寒烟的手拍在石桌上,他生气了。立刻,小摇光不敢开口,寒烟沉下脸,说道:什么瞎子不瞎子的,你师傅我也是个哑巴,出去!
寒烟一甩手,小摇光立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泪光闪闪,低下头跑出了院子。秋秋扭头看着小摇光,目露同情。
我忽然想到了阿骚,它自然是被带到了马棚,如果他在,不知道会如何tx秋秋了。阿骚很喜欢跟别的动物亲近。
冉羽熙看不见寒烟对小摇光说了什么,但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笑容收起,面容转为沉静。
在小摇光跑出院子后,寒烟拿起了冉羽熙的手,冉羽熙侧了侧脸,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寒烟摊开了冉羽熙的掌心,指尖轻画,我细细看着他的笔画,是“对不起。”
秋风忽的扬起,拂起了这两个男人细细长长的发丝,有什么,在他们之间形成,让他们惺惺相惜。
我笑了,没想到冉羽熙的瞎却能得到寒烟的怜爱。寒烟虽然心性随和,但却不轻易主动亲近陌生人。而今日,冉羽熙只怕是第一人了。
冉羽熙扬唇而笑,缓缓收回了手:“柳宫主不必怜我,我双目失明是自作自受,是老天给我的报应。”
寒烟微微蹙眉,露出迷惑怜惜的神情。似是心疼冉羽熙说出这样沧桑的话来,却不知冉羽熙说的,反是事实。
冉羽熙继续道:“柳宫主不必说话,且听我说便可。”
寒烟抬手放在了石桌上,神情带出了认真。
“我本是天朝的人肉贩子。所谓人肉贩子就是买卖男女,入青楼服侍天朝男子。我这双眼睛,脏,所以现在瞎了,是报应。”冉羽熙说得很是坦然,豁达而没有隐藏,让对面的寒烟目露惊讶。
虽然寒烟久居天脉宫,女儿国也没有青楼,但是雪铭有时会跟他说起其他国家的风土人情,而这些,是他的最爱。
“在我十六岁时,我成了天朝冉家当家,整个天朝的青楼,都属于我们冉家。也就在那一年,我见到了当时只有十岁的秋苒,当时她还在宫里做小太监。不知柳宫主可知她做太监的事?若是知道,请敲一下桌面。”
寒烟立刻用手指轻敲桌面。冉羽熙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当时我就在想,这小太监男生女相,实属上品,若能得到,好好调教,定能魅惑众生,成为我的摇钱树。呵,这也是我与秋苒机缘的开始……”他轻笑摇头,多少沉重的往事,化入如今这淡淡的笑声之中。
寒烟静静地听着,目光中露出了感慨的神情,听到此刻,他都没有去厌恶面前这个男人,更多的是好奇。
我伏在墙头,思绪随着冉羽熙的话拉回。是啊,我其实认识他好久,好久了……
菊领风骚 第八章 挂名夫妻的未来
第八章 挂名夫妻的未来
“……当我知道秋苒不是太监是女孩时,我一怒之下,将她扔进了艳楼……”随着冉羽熙转为渐渐转为沉吟的声音,往事历历在目。
“那一晚,我做了一件这一生最大,也是让我最后悔的错事,我真的很后悔,后悔啊……若是当时好好怜惜她,今日也轮不到这个叫雪铭的男人了……”
那一晚,我遇到了雪铭。
那一晚,我只想亲手杀死冉羽熙。
可是,命运是公平的。没有那一晚,就没有我菊秋苒的今天。没有那一晚,我就不会遇到雪铭,也不会遇到寒烟。更不会在女儿国做着潇洒的农官,娶上两三个夫郎如此逍遥。
冉羽熙那一晚的举动,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也注定了我与他纠缠不清的命运。他到底是我命里的克星,还是福星,已经说不清了。
“……我害了秋苒,但她却让我重生。让我明白自己活着不是为了复仇。那时,我是真的希望能死在秋苒的手中呐……可是,她却放过了我,只留下了这一堆孩子气的话……”他自然地拉开了衣领,胸口的刺青立刻展现在寒烟的面前,寒烟捂唇大惊,怀中的秋秋好奇地看向冉羽熙的胸口,仿佛在想他胸口怎么黑乎乎的。
寒烟吃惊地伸手探向那些刺青,触手间,手指竟有些不稳。冉羽熙呵呵一笑,从怀中竟是拿出了他的烟杆,含在嘴中,但却不抽。
“柳宫主莫要误会这些刺青是秋苒所为,她那样温柔,自然是用毛笔。”冉羽熙的语气转为不正经,还带出一丝享受。我听在耳里,立刻竖起一身寒毛。
“后来我听到她的死讯,才将这些字都化作了刺青,呵呵,她再见我之时还直骂我是变态,那副有点内疚,有点厌恶的神情,真是太可爱了……”冉羽熙津津乐道,但并没有解释为何将这些字化作刺青。可是寒烟却目带心疼地收回手,眸中是满满的感叹和一缕惆怅。如是回忆起什么,神情之中,带着几分同病相怜。
莫不是寒烟明白冉羽熙为何那么做?才会想起自己当初久久痴情于肖静,却最终如那镜花水月,一切化作浮云。
“秋苒现在原谅了我,带我回家,我不会要求什么,也不想什么名份,我不在乎那些东西。但是这样的机会不会有第二次,所以我才如此厚颜无耻地随她回来。
人这一生,敌人随处可遇,但是爱人,错过却不再来。说起来,珍惜两个字也是秋苒教我的。”冉羽熙笑意融融,拉好了衣领。本该是一些辛酸的往事,从他的口中而出,却如那云烟一般清淡,他当真是放下了。
“在认识秋苒之前,我只为复仇而活,我不知道如何得到快乐,但我渴望快乐。于是我折磨,羞辱旁人,看着那些男男女女为我痴狂,屈服于我,我以为那就是快乐。但其实那是自欺欺人。是秋苒让我重生呐……”他叼起了烟杆,如同烟丝已经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
空气中,仿佛真的出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不再苦涩,而是极淡极淡的清香。
寒烟就此陷入了沉默,他轻抚着怀里的秋秋,无人能知他此刻的心思。是在感叹冉羽熙和我之间的恩怨,还是在感慨冉羽熙对我的那份情。抑或是在感伤自己那段没有结果的爱?
“这狗叫什么?”冉羽熙伸手探向寒烟的怀里,寒烟略带迷惑,秋秋抛高了头,主动将被我修剪成大雪球的脑袋放入冉羽熙的手掌之下。冉羽熙似是感觉到寒烟的疑惑,一边抚摸着秋秋,一边笑道,“我眼睛虽然瞎了,但听力和嗅觉却越来越佳。狗有狗的味道,人有人的味道。”
听着冉羽熙的解释,寒烟抿唇而笑,伸手拿起冉羽熙另一只手,写下了“秋秋”二字。
“秋秋……”冉羽熙挑了挑眉,眯起了眼睛,“秋苒的秋啊……”似是感叹的轻语,让寒烟轻声而笑,他似是想解释,但随即作罢。毕竟用手指在冉羽熙掌心书写,并不适合长谈。
冉羽熙眯着眼睛看了寒烟一会,唇角慢慢勾起:“柳宫主不必担心我会误会是因为柳宫主心爱秋苒,故为小狗取名为秋秋。但是,柳宫主,你想借秋苒来逃避过去那段感情,这对秋苒是否不太公平?而对你自己,也不太负责。”
阳光渐渐从院子里抽离,寒烟黯然垂眸,冉羽熙随意地伸手摸向空气,捏住了最后的一把阳光:“天黑了……”
寒烟缓缓起身,冉羽熙却突然说道:“或许柳宫主已经死心塌地做好准备,想将自己的终身托付给秋苒,她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以她的性格,她必然会将你照顾地无微不至,并且给你想要的爱,可是,那只是家人之爱。
即使柳宫主对人间情爱已经彻底失去信心,也不可如此草率决定自己的幸福。以我对秋苒的了解,她若是对你没有男女之情,她必然不会碰你。你与她莫不是永远都做这挂名夫妻?”
寒烟怀抱秋秋转身,背对冉羽熙,如此一来,我也无法看见寒烟的神情。只有他孤寂凄然的白色背影,和那随风轻扬的发巾和发丝。
“柳宫主现在自然不觉什么。因为秋苒只娶了那雪铭,而雪铭又常不在府中。可以说大部分时间秋苒都陪伴在柳宫主的身边,让你不觉寂寞。
但当那雪铭长居家中,我又进了门,难保将来没有第四个,第五个男人入门,到时秋苒无法分身,而柳宫主不过是个挂名侧夫,你想到时秋苒会常伴在谁的身边?”冉羽熙扬脸注视寒烟的背影,视线随着夕阳彻底地消散,而更加深沉。
我不禁皱眉,冉羽熙把我当做什么了?还四个,五个往家里带。娶他这个妖孽进门已经用去了我所有的勇气了。
冉羽熙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面朝寒烟,叼着烟杆,淡淡而笑。那双明明失明的眼睛,藏起了他说这番话的心思。
静立片刻之后,寒烟侧脸看了冉羽熙一眼,转回头,自叹一声,抱着秋秋离开了这个已经彻底陷入夜色的院子。
叹息从唇中而出,冉羽熙说得对,我很快就会结束与雪铭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到时雪铭长居家中,我自然不会再像如今常陪寒烟聊天解闷。到时说不定我和雪铭还会找寻适合他的女子,让他对男女之爱充燃希望。到时寒烟又会怎么想?
“夫人。”忽然,轻轻的呼唤从身下而来,听语气,是楚楚的。心中一惊,失了重心,一下子就从墙上滑落。
本以为会摔倒地上,却被人稳稳接在怀中。
扬脸看去,果然是楚楚略带尴尬,但却严肃的脸。
“你……来了多久了?”我尴尬地问,爬墙被楚楚看见。
楚楚撇开微微泛红的脸:“很久了。”
“那……你也全听见了?”
“恩。”他点了点头,“只听到一些。清清说你把冉羽熙带了回来,所以有些不放心。”
“呃……那你先把我放下吧。”
他松开了手,放下了我,撇开的脸悄悄松了口气。脸上的薄红也慢慢退却,我知道他的尴尬和脸红来自于什么,但他不是清清,所以我自不会取笑他。假装不知,是最好的选择。
菊领风骚 第九章 可爱小白兔
第九章 可爱小白兔
我拉了拉衣衫,看向脸色恢复正常的楚楚,明月尚未东升,阴暗之中,他显得有些呆滞:“你觉得我该怎么跟雪铭说?”
他低下头似是沉思了一会,才扬起脸与我对视,目光分外认真:“这件事还是越早告诉主子越好,若是等主子自己知道,只怕他会更加生气。”
“恩——”我摸着下巴,拧眉,“本夫人也是这么想……”迟早都要坦白,晚不如早。“今晚我就给雪铭写信,明日你将信带上京。”
“是。”他低低地说了一声,然后提醒,“夫人,该用晚膳了。”
“清清呢?”这小子不是说要照顾冉羽熙,怎么被寒烟赶出去就不回来了?
楚楚轻叹一声:“清清他说不想吃饭。所以由我来接冉公子。”
由此可见楚楚比清清更加沉稳。清清有时会耍小孩子脾气,估计自己好心提醒寒烟,却被寒烟驱赶,心里抑郁。而楚楚称呼冉羽熙为冉公子,即尊重于他。这份尊重是否因为他也听到了少许冉羽熙所说的过往?
我笑了笑:“知道了,你去吧,我去接他。”
楚楚微微迟疑了一下,才应了声:“是。”
连清清楚楚都一时无法接受冉羽熙,更别说是雪铭。进入书房的院子时,院内悄无声息。冉羽熙依然独坐石桌边,仰脸对天,唇角含笑。
缓缓走到他的身边,轻唤:“羽熙,该……”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拽向他,转眼间,我就坐在了他的怀中,尚未来得及反应,他的脸就逼近我的面前,鼻尖相触,唇瓣相近。
“亲爱的,你怎么现在才来?”温热的气息从他的口中吐出,吹拂在我的唇瓣之上,透着醉的声音却充满了诱惑,就像一条毒蛇正对着你张开血盆大口,责怪你这个食物来得太晚。
我撇开脸,避开这让人有些窒息的情景。我要镇住他,一定要镇住他,不能反被他镇压。
“吃饭了。”我想从他身上离开,一双手却牢牢按在我的腿上,热烫而柔软的唇也欺近了我的耳鬓:“我正在吃……”透着沙的声音,吐出他火热的情话。
腿上的手开始上移,钻入我的裙摆,在我的绸裤上留下一窜热流,我立刻抓住他不老实的手,向外挪开脸,躲开他的唇:“别闹了。”即使再冷静,我也不是这位**高手的对手。
“你不接受我?”他贴了过来,就是要和我黏在一起。
“有……一点。”今日才将这家伙接回,即使心里接受他成为家人,哪能一下子接受他的亲昵?虽然知道他本性如此,当初在傲鹰就动不动来招惹我,但依旧无法适应。
然而,我的话显然没什么大作用,他依然没有放开我,反而另一只手摸向我的衣结:“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服侍你。”
服侍我?得了吧。我生气地抓住他另一只手:“冉羽熙!我接你回来不是想跟你这个的!”
“可我跟你回来,就是想跟你这个。”他笑答,“来~~我会让你欲仙欲死~~”他被我按在大腿上的手轻轻一捏,我的腰突然就发起了软,不受控制地软在了他的怀中。心中一惊,莫不是被他捏到了什么穴位?毕竟经过行走大师的医治,也对穴位有些了解。
“看,这样不是很好?”他轻声调笑,柔软而热烫的唇拂过我的面颊,轻轻摩擦。胸膛里那颗心脏跳得有力而平稳。可见他此时只是与我嬉闹。我不再反抗,此刻我对他制服人的本事更加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
“就是你只是捏了我一下,我就没了力气。”
“想学?”他的语气稍稍转为正经。
我扬脸对着他尖尖的下巴认真点头:“恩。我以前总是被你们这些会武功的男人制服,一点法子也没有。”
他俯下脸邪邪而笑:“知道了,今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学~~”他的手顺着我的大腿而上,抚上了我小腹,我立刻再次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往上攀爬。就在我得到喘息的片刻间,一条湿热的软舌又缠上了我的耳垂,浑身开始僵硬。冉羽熙就不能消停一下吗!
“最坏的就是你。”他轻轻地在我耳边说,“我跟小白兔聊天的时候,是谁爬在墙头偷听?”
耳朵开始发热,没想到我藏得那么好都被他发现?!我捂住被他的舌头凌虐的耳垂,干笑:“呵呵,呵呵,吃饭,吃饭了。”
他松开了怀抱,终于放过了我。我跳下他的大腿,身体依然有些机械,还说要镇住他,现在明显是他棋高一招。我“恨”这些会武功的人。
他悠悠然地起身,单手扶在我的肩膀上,我回过了神,转头看他,他眯眼而笑:“不是说叫我吃饭吗?我可是饿坏了。”
机械前行,怎么感觉更像引狼入室?
“你为什么要对寒烟说那些。”我边走边问扶着我的冉羽熙。他笑而不语,故作神秘。我忍不住追问:“问你呢,为什么?”
他扬起了唇,俯下脸将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因为我想得到这只白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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