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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随轻风去
李父点头道:“我也是这样说的,回了族长。但后来知道你上了同知老爷的船一起吃酒,便想道,区区一个府试而已,又不是直接赏个秀才,还不是同知老爷一句话的事情。所以又去找老族长了…”
“还收了人家钱?”李佑突然插嘴问道。
李父下意识道:“啊,你不说我都忘了要…混账小子!一件小事情你都推三阻四的,做官就六亲不认了吗,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李正考秀才乃是我李氏一族的大事,你怎么能这样不懂事!需要多少钱自然有族中来凑,你担什么心。”
李佑道:“这并非钱的问题。一文钱不花或许也能,但要欠下难以偿还的人情了。”
李父发怒道:“不花钱岂不更好!我已经答应了老族长的请托,你左右推辞,教我在族中面子往哪里摆?”
李父当过衙役捕头,和平民百姓打交道多,讲究的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一锤子干脆买卖,对官场里有些不谈钱的心态不是很明白,不知道欠人情的厉害,还觉得和自家亲戚帮忙似的,欠了人情就欠着呗。
不谈钱看着很简单没什么代价,但后果也许会更麻烦,在官场中欠人情往往比欠钱更严重,至少钱是好借好还有数量的,但人情怎么计算?
这个问题,李巡检和父亲实在说不通,在家里被这位退休捕头训的忍受不了,一气拂袖而去,打算到巡检司官署去睡觉,结果又出了一桩惊奇的事。
却说巡检司里今夜值夜的书吏正是关书吏,他惬意的在班房内自斟自饮,喝点小酒,又摆了几道小菜,信口开吃着。大半夜的正自在时,突然见到李佑闯进来,他登时惊得张口忘合,嘴里豆子都掉落出来,拿着筷子的手微微发颤,也不知道紧张个什么。
李佑看看打官腔道:“哦,今晚是你值夜么,好好干。喝酒提神即可,不要误事。”心里嘀咕说,这人心性不稳,不堪重用,见到本官突然查岗便吓得打颤。
又点头道:“我去后面睡了,有重要事情可以唤醒我。”
关书吏看着李佑身影没入后院,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重新放松坐下。
那边李佑进了卧房,杂役点了蜡烛出去了。李佑坐下环视四周,卧具倒是齐全的,待要上床睡觉,忽然想起个问题:“这些枕头被子不会是老丈人遗留的东西罢…”
想起这个,李佑就不愿脱衣上床了。枯坐无聊,便又回到前院。
却说关书吏继续吃吃喝喝,眼前黑影一晃,又看见了李巡检出现,再次受惊,手里的筷子不觉落于桌上。
李佑起了疑心,这年头混官府的,有心理素质这样差的么?不动声色的坐在关书吏对面,戏道:“莫非有雷声震耳惊着关英雄了?”
“没有没有。只见大人宛如城隍夜巡,神威凛凛,属下如何不受震慑!”关书吏醒过神来忙道。
你这算是很特别的恭维?李佑被逗的差点忍不住笑出来,便和关书吏闲谈起来。忽然想起今日得知的那个丝织业大鱼吃小鱼的阴谋,如何从中啃一口却没点头绪,随口问道:“关书吏懂得经营生意么?”
关书吏拱手道:“大人可是问到了,属下对此略有心得。”
李佑也就是随便一言,没想到这关书吏居然顺着话就敢说起来。
“这作生意,讲究三点,财、势、人。财就是资财本钱,势就是权势势力,人就是人才人手。经营生意要看自己有多大的财、多强的势、多少的人。”
听起来倒是有点意思,李佑心里对照自己这处境,势在县里算是有点,但财没有,人也没有。就问道:“难道必须这三点都齐了才能行?”
“那也未必。昔日周王三分天下有其二,成就大业;三国魏晋也是三分有二的格局,便能统一江山。可见三点有二即可,不见得三点皆全。有财有势还招不来人么?有势有人还借不来财么?有财有人还买不来势么?”
李佑听着新鲜,夸道:“想不到你胸中所学倒是有点意思,再详细谈谈。”
关书吏顾不上得意,看了看时辰道:“夜深了,大人请去睡罢。属下在这里值夜就好,明日有空属下一定细说,今夜就不要让大人不得安歇了。”
李佑疑心再起,这关书吏必定是有什么事,故意磨蹭着不走,急的关书吏心里如同热锅蚂蚁。
眼看着四更过半,忽然门子跑进班房,叫道:“有眼线来报,码头有人运私盐!约莫有上千斤!”
李佑拍案而起,却没去问门子,直接转头向关书吏喝道:“怎么回事!”从他今晚的表现来看,肯定和他有关系!





奋斗在新明朝 第七十九章 可算落到手里了
关书吏被李佑厉声喝问,吓得扑通跪在地上。
李佑心思转动,现在不是审他的时候,派人去现场抓捕要紧。便指着关书吏给门子下令道:“看好他!若走脱了拿你全家是问!”
之后李佑出了屋子,叫值夜兵卒吹起竹哨,一会儿已经集结了五六十人。
事不宜迟,不必等集结完毕。李佑便临时指派了三个队正作为本次领队,下令道:“分作陆上两路和水上一路,速去码头包抄,带齐弓弩,先乱箭射敌,还有反抗格杀勿论!查抄私盐,半数重赏给你们,若有失机,拿尔等全家是问!本官说到做到!”
本来私盐这玩意抓不抓的无所谓,天下卖私盐的太多了,哪里抓的过来,属下偷偷运点私盐更是没什么关系,就当工作福利了,李佑还不至于这点事都斤斤计较。
但关书吏的紧张让李佑多疑兼好奇了,这事何至于要瞒着我?为何还紧张成这模样?必有什么内情,所以就派人去抓捕看看是个什么情形。
大队人马应令而去,李巡检只是目送人马消失在夜幕中。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才不会学那些做官像做混混的网文主角一样身先士卒冲锋陷阵。
回到班房,李佑问关书吏道:“说罢,怎么一回事?”
关书吏瘫在地上,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都说了。
话说国朝盐政简直烂的无以复加,草算起来天下销盐几乎半数都是私盐,到了如今这年头,私盐简直就是半公开的卖了。
这种情况下,私盐贩子卖的真积极,利润高啊,盐每斤成本一分不到,官盐居然卖到三钱,其中私盐的利润空间多大?前提是摆得平巡捕,无论武力抗拒还是使用金钱人情权势。
各处巡检查的也假积极,好处多啊,前提是你能捉得到赃物,之后怎么处理就看各方情况了。至于私盐贩子都是混口饭吃的,除非实在不懂事的,倒也不必太为难。
西水镇的码头有巡检司很多眼线,只不过有时候举报了有用,有时候举报了没用而已,哪些查哪些不查都是有讲究的,很多时候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李佑上任也懒得改变这些事情,照着惯例作而已。
再说这关书吏有个富商叔父,打算将女儿攀与一个举人老爷家说亲,但这年头风气奢侈,生怕举人老爷嫌弃自家,想着多备点嫁妆抬高身价。于是一咬牙,打算用自家的船只贩一次大批量的私盐,牟了暴利来嫁女。
但这关书吏的叔父却是大大得罪过新巡检李佑,李佑或许对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他必是严查不贷的,于是找到他侄子商议。
关书吏确实出了主意,道是这两日李巡检不在官署,听说被知县留在县里不回来。正好也轮到他值夜,便叫叔父今夜运货上岸,虽然上千斤的私盐不被发现几乎不可能。但是巡检司里是关书吏在值夜,又没有上司在,只要得了线报后压下半个时辰,等货物运走了,再虚张声势出动兵卒去抓捕,那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有时候真是无巧不成书,恰好李佑今晚几经辗转,居然跑到巡检司来睡觉。其实李佑来睡觉就睡觉,在后院也影响不到关书吏的计划,线报还得是关书吏接着。
但又一个无巧不成书,恰好李佑看了老岳父留下的床被,心里不习惯而睡不着,又跑到前面班房找关书吏聊天。
最后再一个无巧不成书,让李佑把线报接到个正着…
关书吏以上这些交代自然是隐瞒了叔父身份…让李大人知道了是谁,难保会发生什么不良后果。他想想码头上自有伙计去卸运,他叔父好歹也是个小财主,应该在家里不会亲自涉险,只要别被现场抓住认出,人身安全问题就不大。
李佑亲切笑道:“这事我本注意不到的,就是见你紧张莫名,想看看你到底瞒着什么,才在这儿不走。不过是个帮亲戚运私盐的事情,也值得你紧张成这样子,本官怎会如此不通达人情?这次若抓到了也没办法,众口悠悠的,下次放行了便是。”
那是你的仇家,还敢有下次么?关书吏真的是欲哭无泪了,明明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变得处处漏洞,自己真不该紧张失形引起注意啊。
但话说回来,他能不紧张吗?他那叔父当初可真是把李巡检得罪到死了,此时李巡检还不知道是他叔父而已。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出去缉私的陆陆续续回来。收获颇丰,缴获私盐近二千斤,价值五百两(按官盐那坑人的价格算)。参与的兵卒个个喜笑颜开,按照巡检老爷的悬赏,每人能分个二十斤盐,真是不少。
除了跑掉的,抓到人犯六名,押在判事厅等候处分。李巡检得了报,便来到厅内,坐定公案之后就开口斥问道:“堂下何人?家住何处?”
有个人犯赔笑道:“误会,都是误会,小人有盐引的。”
李佑看此人也眼熟,肯定是常在镇上活动的人,贩私盐的手里有点小量的真真假假盐引当幌子也算正常。既然已经扣下了盐货,也真没必要再为难人了,这也算是个潜规则。
李佑便道:“深更半夜,尔等鬼鬼祟祟在外行迹不轨,难怪惹得良民误会。本官念在无有劣迹,暂且饶过!自己去侧厅写下姓名住处便去罢!”
六人一齐谢了巡检老爷要出去,其中有个有点偏于肥胖的中年人低头在后面躲着,引起了李佑的注意。
“慢着!”李佑指着肥胖中年人道:“拿烛照脸!本官要细看。”
便有杂役拿着蜡烛上来照亮了肥胖中年人的面容。
居然是他!两次和李家议亲换帖却又两次反悔的那个关家的老爷。一笔写不出两个关字,原来关书吏的叔父是这一位!
也难怪关书吏紧张的要崩溃,两千斤私盐的罪落到并非善茬的李巡检手里,不死也要脱半层皮。李佑怎么翻手覆手玩弄洪巡捕的,关书吏可是历历在目的。
话说那两次打脸打的李佑心里十分记恨,何况还涉及到李家的面子没有找回来!这回正主栽到自己手里,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李佑拍案切齿道:“关员外!多日不见别来无恙乎?你可知道贩私盐数千斤是多大的罪吗?”
那几个人犯听巡检老爷这口气不善,就晓得不妙。按说被抓了真是不要紧的事情,大家和巡检无仇无怨,一般情况下巡检老爷也不会吃饱撑着非要拿你怎样。存着默契缴了货物认栽回家而已,下回更加小心点就是了,就和做生意一样总有赔有赚的。事实上,李巡检也已经要打发他们走了。
但千不该万不该,这个作死的关王八竟然和本地巡检有仇,就这样还敢在人家地盘上贩私盐,你这是蠢到故意找死还要拉上我们合伙垫背?纯属坑人么!
不禁所有人犯都拿极度仇视的目光去看那关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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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也不说了,
有诗云: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奋斗在新明朝 第八十章 欺男不霸女
关员外见事已至此,心里急躁也无法可想。
盯着关员外,李佑略一沉吟有了主意,便对其他五个人犯道:“听说本次贩运私盐,是关员外出的本钱和船只?”
有个词叫作诱供…
最先开口的那个人犯心思十分伶俐,察言观色便有了计较,当下跪在李佑案前道:“巡检老爷!今夜这些事都是关员外主谋!本钱船只都是他的,我等只是以为平常买卖受雇使唤而已,其实并不知情,小的蔡某愿意作供画押!”
有聪明人捧场,使得李佑心情大好,和颜悦色道:“本官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既然不知无罪,你们五人现在便画供去,完了就走罢,留下主谋即可。”
被己方众叛亲离,眼看着别人无事自己却要担下所有罪名。瞬间关员外心情激动狂怒,暴动起来也不知道要干什么,被看押的几个兵丁死死按在地上。
看着关员外胖大身躯死命挣扎,李佑心里暗爽。你三番两次的在亲事上戏弄我,好像我成了你家不要的剩货似的,让多少人看了我家笑话。若不是老爷我创了大名声出来盖住这些耻辱,我家在镇里还抬的起头么?
又等了些时间,渐渐地天亮了,那五人的口供均已写好,并都画了押。李佑拿着口供随意翻了翻,便往公案上一摔,大喝:“人证俱有,关员外还有何话!”
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开眼!关员外愤激的觉得比戏里的窦娥还冤。他知道李佑这两日不在巡检司里,今夜又是侄子当班值夜,便觉得万无一失,捞了这一大票就收手,以后李佑也不能把他怎样。
想的很好,如果这样也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但关员外又不放心别人,怕被占了便宜,想着没什么风险就亲自来码头盯着卸运盐货。谁料到突然有官兵来围捕,他体胖跑得慢,被捉个正着。最后别人都没事,就他要倒霉。
“李家小儿你公报私仇天理难容!”关员外忍不住喊道。
此人性子鲁直的缺心眼么?这般状况了还不知道低头求饶,嘴硬就能怕了你?李佑喝道:“人赃俱获,犹敢咆哮公厅!左右上夹棍!”
下意识伸出手去却摸了个空,这不是县衙,他也不是知县,公案上更没有签牌和惊堂木…
旁边兵丁也为难道:“老爷,本司没有夹棍。”
巡检司只是个巡查抓捕机构,最多可以简单初审,没有断案判刑的权力,所以常见刑具也不齐全。
这哪里难得住李巡检,夹棍没有棍棒总该有的,便又命道:“依照律令判罚,惯例有脊杖一百!本官做主,先罚了此刑,而后上解县衙。县尊责怪下来,有本官一力承当。”
李佑的确是个很会机巧变通的人…即便关家有门道告到天上去,查下来最多一个署理巡检李某行为偶有失当,罚一年半载的俸禄。贩了两千斤私盐该流放三千里的犯人哪有什么人权。
“不要!”关书吏突然从侧门冲进来,跪在地上哀求道:“念在同一乡里的面上,求大人放过属下这叔父!我肝脑涂地也要报答大人恩德!”
一个大男人高喊不要…岳父这都找的什么心腹?不过也就胆小懦弱的人才能叫岳父这种人放心罢,李佑不屑想道。
又听关书吏说:“大人和我叔父之间嫌隙,也是由老巡检而起,当初老巡检也是答应过代为说和,不如先问过老巡检。”
关书吏这真是急的糊涂了,正说到李佑新官上任的忌讳处。
小小书吏也敢拿岳父这前任来压我,真以为我好说话?李佑突然有意大声道:“关先生你是举报有功的,说定查到私盐后分给你的数量不会变,但请放心。这时候就不要管你这触犯国法的叔父了罢?又不是你的亲父。”
李佑蓄意挑拨的话出了口,那边关员外听了心里一想,难怪李佑今晚突然出现坏了好事,再次怒从心头起,破口大骂关书吏道:“吃里扒外的狗贼!老夫瞎了眼才找上你这奸人出主意!你出卖长辈,家法族规不会放过你的!”
“大胆人犯!竟敢当堂辱骂本署的用员,左右何在!还不行刑!”得逞的李佑喝令道。
眼看堂上的兵丁持棍棒就要打下去,关书吏连滚带爬的护住叔父,却被叔父唾了一脸,也顾不得擦,对李佑叫道:“大人!属下愿做媒人,将叔父家里堂妹说与大人为妾赔罪,恳求大人放过叔父!”
关书吏还是有几分心思的,他知道李佑和叔父的仇怨因何而起。俗话说得好,解铃还真须找到那个系着铃子的人。小女子反正都是要给别人的,还是救出叔父划算,私盐够了两千斤可是要流放三千里的!
“狗贼!狗贼!狗贼!”听到侄子这话,关员外神色极度狰狞的对他骂道:“你害了老夫还不够,还要去害我女儿!丧尽天良!无耻!无耻!”
李佑微微一愣,脑子里又闪现出那张惊鸿一现的容颜,具体细节可能有所模糊了,但记忆里那份端庄沉静的神韵却是十分深刻,在他见过的女人里独此一位(这厮出身太低见识过于单一)。若要让他自己挑妻子,不看家庭背景,这个才是心目里的最佳人选。
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已婚巡检李佑把杂念抛出脑外。
欺男霸女这个词,前半段他倒是可以去干。但后半段还是有点心理障碍,用强容易坏了风流名士的美誉,谁听过那个风流才子明着(暗中不知道)抢民女的?这年头带色的消息传的最快了,遮掩都遮掩不住。再说这方面他也真不缺,还是算了。
李佑的想法是,打了一百杀威棍,别让全镇人说李家没本事连个关家都报复不动。以后关家若是有眼色,服了软尽管去县里打点,本巡检也就不追究那杖责一百之后流放三千里的刑罚了,显出与乡里为善的宽容大度来。
倒不是李佑心软,实在因为过犹不及,本土乡里之间的口碑还是注意点好。打一百棍子没什么,估计镇里舆论会说李家有本事,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但真要把关员外充军三千里,或者强行霸占人家女儿…全镇舆论风向就变了,大家真拿李家当土豪恶霸看了。这土豪恶霸做得太绝,不见得像小说里那样爽的,例如,长辈不幸挂了,镇上人人侧目,都不来抬棺帮衬,冷冷清清的怎么出殡?也就严老爷那样的大地主,成村连片都是自家佃户,根本无视恶评才真正具备了鱼肉乡里的条件。
不过一百棍子也不是那么好受的,关员外撑的住?
关书吏眼看拦不住了,急的直往外看,他那堂妹在叔父家向来是能主事的,怎的到现在也不见个救人动静,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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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准备十一出阁了。所以之前这段时间有点什么更新慢啊、拖戏啊等不可抗力,看官们多多原谅,理解万岁。
咱也得为出阁准备点嫁妆啊,请看官们继续支持本书!精彩还在后头!




奋斗在新明朝 第八十一章 巾帼不让须眉
又扯远了,却说兵丁拉开了碍事的关书吏,便开始行刑。一口气连打了几棍,关员外此时倒也硬气,咬着牙不吭声,不愿呼痛让李家小儿看了笑话,真不知道一百棍打完会成什么样。
这时忽然厅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关书吏以为来了救兵,伸脖子看去却见李佑的长随张三飞快的跑进判事厅,气喘吁吁的叫道:“太老爷有话!”他称呼李佑为老爷,太老爷自然就是李佑父亲。
李佑感到蹊跷,刚刚发生的案子,父亲怎么得知的?难道他神通广大到在巡检司里有内线?
执刑的兵丁看这样子,心里估计有变故,便自发停了手,等待巡检老爷重新示下。
张三直接到李佑身边耳语道:“老太爷说打完了将人解到县衙,可以让县衙那边不认同巡检司刑罚的有效,为维护官法威严重新杖责一遍。”
狠的够无耻…果然是父亲的作风。李佑问:“父亲如何晓得这事?”
张三又解释道:“关家大小姐去了家里求情,老太爷便知道了。”
这让李佑十分意外,一般人遇此类事情,都是先拉起亲族好友壮声势,挟裹一两个秀才,然后上官署衙门看看状况,顺便设法求情营救。
他又仔细一想,却觉得关家小姐不入公门直接去找李佑父母,倒是真聪明。一来既避免了闺阁女儿众目睽睽下抛头露面的羞耻,又因为李父李母作为相识的老人,她如何卑躬屈膝都不丢脸。即便在家里给老辈跪拜求饶能算个什么,总比到公厅上放下身段苦苦哀求李佑来的体面罢。
二来这件事本质上就是李家的面子问题,李父自然比李佑更能做主,紧急之间她能见识到这一点,李佑都不得不暗暗佩服。
聪明归聪明,但有用么?李父可不是见了女人哭鼻子就心软的善男信女,比李佑更加记仇。
抬眼忽见执刑兵丁还在呆着看,李佑便喝斥道:“哪个叫你们停手了?继续!”
这才打了几下,又有匆匆脚步声传来。这回进来的是小厮义哥儿,远远大呼小叫道:“主母有话!”他口里的主母是李佑的母亲。
看来又有情况…执刑兵丁这次不敢住手了,麻木的一下又一下打着。
义哥儿一边好奇的看着杖刑一边来到李佑身边低声说:“主母有话,暂且停手,将关老爷好生看待着。”
李佑狐疑万分,问道:“父亲怎么说?”
“没有反对。”
以父亲为人,一不做二不休才是正常,看来这是关家小姐出了什么心动价码,现在正在讨价还价吗?
义哥儿也不清楚,却指着关员外道:“不能再打了…”
李佑抬头一看,关员外已经神色迷离了,喝斥道:“住手!一点眼色也没有么!”
厅内寂静下来。
但只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李佑一口茶都没有咽下去,便再次听到匆匆脚步声,又有家里人过来紧急传话了…是那义哥儿的父亲,老仆郑叔。李佑很担忧,家里下面再要传话,还有人选么?
公厅众人都无语了,李家这是学说岳评书里的十二道金牌么?眨眼间就是一道又一道传话,比那十二道金牌频率还快。
郑叔对李佑耳语一番。然后众人只见李佑惊讶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还情不自禁起身站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由衷的对关员外赞叹道:“你有一个好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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