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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中旧衣
倾城还栩栩如生,那么一直守候他的陈哲南呢?
想到陈哲南,无名的心不由生出一丝悲戚。时光已经过去了七百年,当年的陈医生应该已是一具白骨,不,应该已是白骨化灰。
随着挖掘深度不断进入地下,无名心口的离魂锁竟然偶尔会发出一丝细微的呜呜咽咽之声,这种呜咽之声仿佛一支支尖利的针,不停的刺痛着无名的心。
这一刻,他更加确信倾城依然就在地下手术室,依然沉睡不醒,等待着他带着她的灵魂归来。
就在无名恍惚一刻,下去的一镐突然一空,一阵阴测测的阴风扑面而来,脚下的深坑居然出现了一个洞,一个黑洞洞的洞。
无名加紧几镐下去,脚下一空,尘土飞扬,他一头跌落下去,摔在了冰冷潮湿的废弃走廊。
无名爬起来抖落一身尘土,借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合协医院的地下一层,那个熟悉的地下走廊。
那一排排曾经工作生活的熟悉地下停尸房,现在早已荒废,成了一个黑乎乎的坍塌黑洞。
无名沿着走廊踩着一地坍塌摸索而行,缓缓朝走廊尽头的那一间冷冻间摸过去,胸前的离魂锁散发出一片淡淡的光晕,勉强可以照亮他前方的路。
冷冻间的铁门已经扭曲变形,锈迹斑斑,无名举起镐头砸了下去,镐头落下之处居然一空,闪了他一个趔趄。
面前灰尘蔓延而起,他整个人都被灰尘淹没。
原来那一扇经历七百年的铁门,已经锈蚀风化,跟本不堪一击。
无名闪身进入了冷冻室,里面阴气森森,却丝毫没有那种冰冷的冷冻感,显然这里已经荒废了很久很久。
不过里面的抽屉却依旧完好无损,不像冷冻间的铁门那样锈蚀风化,依然保持几百年前的样子。
无名走到那个熟悉的抽屉前,轻轻的拉开了抽屉。
嗖!
一道黄影扑面而来,无名手疾眼快,身影一闪,躲过了扑面的黄影。
那一道黄影闪电般突出了冷冻室的门,居然在门口驻留不动,一双幽兰的目光盯着无名,闪着一丝惊恐好奇的光彩。
是一只黄狗,无名熟悉的黄狗,它居然不辞辛劳,千里追随,一直从北方的营地跟到了江南。
它眼光闪动,嘴角一扯,居然冲着无名挤出一丝笑容,一丝诡异的笑容。
然后身影一闪,消失在黑暗深处。
黄狗?硕鼬?
无名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传说中它靠吃尸体而生存。
它从地下手术室冒出来,难道。。。。。。
无名不敢再想下去,立刻猫腰迅速的钻入了那个抽屉,闪身进入了通往地下手术室的过道,脚下一滑,连滚带爬滚下通道,跌倒在地下手术封闭的铁门前。
他顾不得许多,立刻伸手拼命去推那扇沉重的铁门,锈蚀风化的门锁瞬间跌落,冰冷的铁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
“陈医生?”陆无名顿时目瞪口呆,愣在了门口。





墓虎 第381章 痴心守候
陆无名缓缓开启尘封七百年的地下手术室,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身影立刻活生生的扑入了他的眼睛。
陈医生正趴在那张冰冷的手术台上,似乎是守护的太累太疲倦,已经沉沉睡去。
无名惊呼出声一刻,一阵阴风从开启的门缝卷进来,凝固的陈医生居然随风一片片剥落风化,整个身体瞬间风化成一片灰尘,整个手术室顿时弥漫了骨肉化灰的粉尘。
当啷!
一声清脆的金属之声,打破了死寂阴森的地下室。
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薄如纸的手术小刀,在陈医生身体风化一刻,跌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已经爬在倾城旁边守护了七百年,已经凝固不动七百年,血肉风干,骨骼化灰的陈医生,居然还一直握着这把手术刀,这把来历不凡的诡异手术刀。
开门一刻,保持完整的形态立刻形销骨散,化作了一阵烟尘,手里的手术刀随即跌落尘埃,闪动着幽幽的寒光。
陈医生居然七百年不化,一直痴痴的守护着手术台上的倾城,可是倾城呢?
无名望着空荡荡的冰冷手术台,尘封的手术台,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立刻陷入了一种虚空恍惚之中。
一路经历了艰难辛苦,终于弥补了倾城的一缕幽魂,终于故地重回,找到了已经尘封七百年的那一间地下手术室。
可是,守护的陈医生依然守护在手术台边,而躺在手术台上的倾城却已消失,消失在茫茫的时空之间。
显然在陈医生死去之时,倾城已经躺在手术台上,陈医生是在痴痴守护着倾城之时,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人间。
他虽然死了,他的一片痴心却没有死,一直痴痴的守护在手术台前七百年。
陈医生已经死了,而躺在手术台上的倾城,不过是一具尸体,一具死而不僵的陈年尸体,她怎么可能移动?
整个地下手术室尘封地下,封闭的严严实实,即使她发生尸变,又能够去哪里?
难道她也跟陈医生一样,骨肉已经在尘封的岁月中一片片剥落,湮灭在漫长的岁月深处?
不!不可能!
她的尸体既然可以沉睡七百年而不腐,一定也可以继承沉睡七百年。
是陈医生,一定是陈医生!
是他在外界遭遇变故之后,躲进了地下室,怕被外界的闯入者发现倾城,将倾城的躯体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一个安全的地方。
一念闪过,无名立刻走上前去,走到了陈哲南刚刚趴着的地方。
尘封的手术台上,陈哲南趴着的地方居然一尘不染,他用自己的躯体在手术台上遮挡出一片小小的净土。
那一片干净的地方,居然刻着一个字,一个工工整整的楷体字:家!
原来在陈哲南失去生命一刻,正在刻字,用那边小小的手术刀在手术台上刻字。
在刻出一个“家”字一刻,他的生命瞬间凝固,永远的凝固在岁月深处,一直握着刻字的手术刀凝固了七百年。
家?
陈哲南为何在临死一刻,刻下了一个“家”字?
这个“家”字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他留给自己的一种暗示么?
如果是一种暗示,那么这个字只有自己可以读懂,可以解读其中的涵义,任何其他的闯入者都无法读懂它。
家?回家?
这里当然不是自己的家,自己根本没有家,也不必回家。
那么是倾城,倾城已回家?
回家?
那不过是一具陈年的尸体,她的家又在哪里?
无名脑袋灵光一现,立刻领悟了陈哲南的暗示:是通天棺!
一个死人的家只有一个,那就是棺材,还有安放棺材的坟墓。
陈哲南临死之前,已经将倾城送回了家,送回了那具尘埋地下的通天棺,只有那里,才是她的最好归宿,也是唯一可以让她沉睡不腐的家。
想到这一层,陆无名弯腰麻利的捡起了那把小小手术刀,陈哲南遗留下来的手术刀。
他顺势钻入了手术台下,一点一点用小刀麻利的清理尘封的泥土,撬开了尘封的地道口,一闪身钻入了地下通道,通往苏园街工业区的地下通道。
尘封密闭的地道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味道,令人窒息的**味道,脚下三寸多深的黑乎乎,黏糊糊的积水,让无名的步履顿时艰难起来。
一阵剧烈的心跳,贴近心口的离魂锁,透出一股煦暖的热流,缓缓的透入陆无名的躯体,他周身顿时热血沸腾,一双目光渐渐充血,在黑暗的地洞里闪着血红色的光,结实有力的手里紧紧捏着那边手术刀,缓缓的踩着泥水,朝着黑暗深处一步步的走过去。
吱!
一声凄厉的尖叫,一只黑乎乎家伙跳起来,仿佛一只惊慌的狗,闪电般朝苏园街方向飞窜而去。
陆无名血红的目光已经穿透了黑暗,清楚看到它是一只巨大的老鼠,不是一只狗。
吱吱吱!吱吱吱!
紧接着不断有尖叫之声传来,躲在阴暗地道的巨鼠纷纷逃窜而去,显然它们被这个陌生的闯入者,充满了诡异戾气的闯入者惊扰,对这个闯入者充满了恐惧。
陆无名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意识,血红的目光一直痴痴的望着前方,捏着冰冷的手术小刀,脚步沉重,拖泥带水的走向洞穴深处。
走着走着,他突然停止了脚步,因为他心里的感应开始减弱。
他转过身,往回走了七步,停住脚步目光左转,落在了冰冷潮湿的洞壁。
啊——
他突然发出一声悠长凄厉的长号,手中的小刀开始疯狂的挖刻面前的洞壁,刀光闪动,泥土纷纷散落,一道沉重的石门渐渐显出了轮廓。
陆无名小刀在两扇沉重的石门之间的缝隙一划而下,然后双臂拼命一撞,洞顶尘土纷纷散落,沉重的石门居然被他撞出了一条缝隙。
陆无名紧接着几下撞击,终于身影一闪,挤入了两道门之间的缝隙,穿越走廊,进入了那一个尘封千年的墓室。
那一具沉重庄严,刻画着熟悉的来自未来,也是来自远古的字符的通天石棺,赫然摆放在墓室中央。
这是一具他亲手打造的石棺,而里面躺着的那个人,就是跟他结下三世阴缘的女人。
延续了七百年的前两世阴缘,无论纠结了多少情仇,多少纠葛,都已经彻底湮灭在岁月深处,湮灭在那一场灭世灾难。
又一个七百年,他终于在一个陌生的世界找到了她,找到了他与她之间的第三世阴缘,彻底脱离了恩怨情仇,生死纠葛的阴缘。




墓虎 第382章 三世阴缘
幽幽墓室,灯光昏暗。
点燃在通天棺顶部的那一盏壁灯,是陆无名当年亲自点燃的长明尸油灯,历尽七百年依然没有熄灭,依然散发着幽暗的光晕。
借着微弱的光芒,陆无名踉跄几步,颤抖着双手轻轻落在了通天棺上,一阵冰冷的寒气直透掌心,寒气入体,他沸腾的血液渐渐冷却,血红的双目渐渐淡出一片清澈。
七百年!
在沉睡中有度过了漫长的七百年!
沉睡在通天棺内的倾城还好吗?容颜是否依然?
陆无名颤抖着双手,轻轻的推动了通天棺的棺材盖,棺材盖缓缓滑开,一身华服,容颜栩栩如生的倾城缓缓的呈现在无名面前。
沉睡千年的苏倾城,身材仪容依然,非但没有丝毫**,反而透出一股鲜活之色,俨然一个酣然沉睡的美人。
经历了无数次换血手术,她依然昏睡不醒。
她这一睡,又是七百年,整整七百年。
陆无名颤抖着双手,迫不及待的从脖子上取下了离魂锁,锁着倾城一缕幽魂的离魂锁。轻轻扶起倾城的头,将玉坠红绳轻轻的挂在了她脖子上,将玉坠放在了最贴心的位置。
淡绿色的玉坠内,“苏倾城”三个字缓缓暗淡湮灭,中心处渐渐凝聚起一丝绿油油的光线,蠕动的细细光线,光线一点点粗大起来,仿佛一条虫在蠕动中渐渐成长。
一条绿油油的光虫在玲珑剔透的玉坠内蠕动着,突然间绿光一闪,魂虫顿时消失不见,玉坠依旧散发着冰凉温润的光晕。
“嗯——”一声细细的呻吟,仿佛来自恒古的岁月深处。
随着细微的呻吟,苏倾城似乎动力一下。
“倾城——,倾城——,你醒醒!”陆无名扑下去抱着倾城双肩,疯狂的摇晃着她的身体,激动全身发抖,焦灼的目光几乎要燃烧起来。
温热,一丝淡淡的温热!
从倾城的躯体传入了无名的双手,在冰冷中沉睡了千年的倾城,居然再次有了体温,微弱的体温。
但愿这一次苏醒,不仅仅是躯壳的苏醒,她的意识也能够苏醒,她的生命也能够重生,在经历一千四百年的沉睡后获得重生。
咳咳咳!
一阵局促的咳,由微弱变得强烈,倾城的身体随着一阵咳嗽,胸口居然开始起伏,她的心已开始跳动,微弱的跳动。
她的咳突然剧烈,一口乌黑的血喷了无名一脸。
粘糊糊,黑腻腻,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恶臭,直冲无名鼻孔,无名几乎被熏的当场闭气。
他急忙将倾城上半身翻转,让她趴在了棺材沿上,苏倾城垂着头不停地呕吐起来,一番剧烈的呕吐,地上堆积蔓延了一片粘糊糊的黑血,倾城终于停止了呕吐,身体软绵绵的耷拉下来。
无名轻轻扶起她,让她躺回了棺材里,倾城依然沉浸在酣睡之中,面色却不再苍白如纸,苍白中泛起几丝淡淡的红晕。傲立的前胸微弱的起伏着,美丽而俏皮的鼻翼也微微的翕张着。
显然她已经有了生命活力,虽然这种活力很微弱,但她已脱离了沉眠,已不再是一具尸体,尘埋千年的陈年尸体,已是一个活人,有着生命体征的活人。
欣喜如狂的陆无名不停地搓着双手,原地打了几个转,终于从狂热兴奋之中渐渐找到了理智。
他扑上去紧紧抱住了倾城,轻轻的将她抱了起来,贴紧在自己温暖结实的怀抱。他抱着她缓缓的走出了墓室,沿着地下通道缓缓而去。
******
暖暖的阳光照进来,酣睡的倾城慵懒的伸展了腰身,揉着眼睛缓缓坐立起来。
“倾城,你醒了,你终于醒了!”陆无名欣喜如狂的跳了起来,一双目光燃烧着炙热的火焰,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啊?你。。。你是谁?”苏倾城一声尖叫,惊恐的看着陆无名,身体紧张的退缩着,全身因恐惧而颤抖着。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睡在温馨豪华的闺房,怎么一觉醒来居然置身一个破旧简陋的帐篷,身上的锦被居然变成了一张骚呼呼的羊皮。
“倾城,你不要怕,我是无名,陆无名!”陆无名尽量压低声音,从粗糙的身躯里挤出了一丝温柔。
“陆——无名?”倾城迟疑的审视着无名。
“你是文亭?文亭,真的是你吗?你没有死?这里是哪里?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苏倾城终于从陆无名的粗糙的脸部轮廓辨认出那个曾经的书生陆文亭。
“我不是陆文亭,我是陆无名。陆文亭已经死了,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死了。”陆无名不会撒谎,也不想撒谎,直接熄灭了苏倾城的一线希望。
“陆无名?哦,我记得你,陆文亭曾经一直自称无名,你是附在陆文亭身上的那个阴魂。”倾城脸色闪过一丝恐惧,惊恐的看着无名。
“我不是阴魂,我是一个人,一个叫陆无名的人,难道你忘记了我?忘记了我们之间的一切?”陆无名脸上泛起一丝失落,目光依然执着的期待着倾城。
“嗯,我当然记得你,还有我们之间的梦里姻缘,七百年的梦里姻缘。不过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因为思念文亭而衍生的一场梦。
我知道我依然在梦中,在梦中与你相聚,可是梦终究会醒来,一切终究会结束,成为一场虚幻。”倾城幽幽叹息,目光开始变得虚幻。
“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现实。这是我们的第三次相聚,也是我们之间的第三世阴缘。我们的第一世阴缘是在庄严肃穆的苏府,是发生在你生活的那个世界,我是借陆文亭之身与你邂逅,治好你的病,然后入赘苏家。
我们的隔世姻缘是在没落凋零的苏园,发生在我生活的世界,相依相伴一年,最后洞房之夜,你悄然离去,回到了遥远的七百年前。
我们之间虽然有过两次邂逅,却都是阴阳相隔,魂体分离之下结成的阴缘。在你的世界,我是一缕幽魂,附在陆文亭身上的幽魂,在我的世界,你是一缕幽魂,附在一具陈年尸体上的幽魂。
现在是我们第三次邂逅,是在另外一个世界的邂逅,这是一个既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的世界。
而我们在这个世界,是两个真实存在的生命,灵魂与**完美统一的生命。”陆无名知道沉睡的苏倾城,并不完全了解他们之间的一切,尽可能的将他们之间的故事讲得详细一些。
苏倾城痴痴的看着他,痴痴的听着他的故事,一脸茫然,眼神里闪烁着惊疑恍惚的光彩。一个经历几个轮回的复杂故事,又怎能用几句话解释清楚?




墓虎 第383章 泽被苍生
炊烟袅袅升起,暮色笼罩苍茫大地。
落日的余晖洒在连绵的村寨,在一座城市的千年废墟上重新构建的一处村寨。
荒芜了七百年的江南大地上,终于出现了人烟,一群远途跋涉的人群选择了江南故都,选择了这个曾经繁华落尽的废墟。
曾经的肃穆庄严的苏府故地,曾经凋零没落的苏园旧址,重新搭建了一个简易的院落,错落有致的简易院落。
按照当年的布局,每一处房屋基本上恢复了原貌,不过没有了青竹碧瓦的豪华,只是一处处简易搭建的茅屋草舍。
苏园故址已成了部落首领陆无名的独家庭院,走出深深庭院,是一望无边的苍茫荒原,牛羊隐约在茫茫的荒草间。
暮色苍茫而起,部落的牧羊人已开始驱赶牛羊回归,那只一身黄毛的大型牧羊犬,并没有在原野间奔跑嬉戏,而是卧在了一段矮矮的废墟堆上,目光幽幽的闪动,守护着部落首领的家,守护着曾经荒芜的苏园街。
一辆简陋的轮车,铺着厚厚的雪白羊皮,苏倾城舒服的斜靠在轮椅上,目光追逐着那一轮渐渐隐没的落日,巨轮一般的落日。
暖暖的余晖洒在她苍白的脸上,泛起一层浅浅的红晕。
陆无名正蹲在她前方不远处的草丛间,搭起了一架小小的篝火,上面架了那只从远古携带而来的陈旧军用水壶,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道正从壶口飘忽而起,散发在暮色之中。
“陆大哥,你不用在忙碌了,过来陪我一起看夕阳。”倾城绵软无力的说道,每一个字都说的很吃力,很艰难。
“哎!”无名抹了一把脸上汗水,跑过来慢慢的推着倾城的轮车,缓缓的在草地间走动起来。
“陆大哥,我已经躺得太久太久,虽然灵魂回归,恢复了生命,可是瘫软已久的身体恐怕永远也无法恢复,你不必再浪费精力,耗费时间去弄那些草药。”倾城幽幽的说着,幽幽的语气中充满了幸福感。
“我已经找到了七十多种草药,很快就会找到传说中的一百种草药。等收集起百种药草,我再慢慢揣摩它们的药性,一定会找出医治你躯体软弱的药方,让你重新恢复生命活力,可以在茫茫原野之间自由奔跑。
记得以前在苏园街的时候,最喜欢去野外踏春,在野外的草坪上自由自在的乱跑乱跳。”无名推着轮车,目光在暮色中多了一层朦胧。
“陆大哥,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又不是医生。为了医治我的病,这样一种接一种的不停尝试草药,我已经很满足很感动,你就不要再执着下去,不要再枉费心思,浪费生命。”倾城一只手轻轻搭在无名推车的粗糙的手上,轻轻的摸索着。
“虽然不是一个医生,但为了治好你的病,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最好的医生。”无名停住了脚步,紧紧的抓住了倾城柔弱苍白冰冷的手掌。
一阵夜风卷过,倾城打了一个冷战,身体立刻紧紧的蜷缩进了轮车。
无名急忙调转车头,推着倾城回了自家院落,将她推到了煦暖的简易茅屋,抱起来放在一张铺了羊皮的柔弱床榻上,点燃了床榻前的那一个火盆。
安置好了倾城,无名拿了一个黑乎乎的石碗,匆匆出了院落,跑到熬药的军用水壶前,隔了一块破布,将水壶从火架取下来,熄灭了火。
然后将水壶里熬的黑乎乎的药水倒入了手里的石碗,浓浓的药香已经弥漫了整个村寨。
“首领,现在大家煮饭烧水,都开始用鼎。三足落地,上面直接生火,很是方便。你还天天搭架子生火太不方便了。
你这东西给我,我帮你熔掉它,铸造一件药鼎给你,你以后熬药只需将鼎立在火上,不必搭建火架,这样就方便多了。”负责部族铸造的一位壮汉,赤着臂膀,伸出了一只黑乎乎的大手,期待的看着无名手里的军用水壶。
无名犹豫了一下,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不好拒绝他的好意,将依然余温未散的军用水壶放入了那只大手。
陆无名端起药碗喝了一大口,将多半碗喝了下去。一股暖暖的感觉缓缓散布全身,无名微笑着点点头,端着药碗进了自己庭院。
今天的药味道温热醇厚,性温补,相信对倾城的身体一定会有所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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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夕阳西沉,余晖罩大地。
苏倾城斜卧轮车上,停靠在自家庭院中央,沐浴在暖暖的夕阳余晖里。
陆无名蹲在她身边不远处,正在用心的摆弄收拾那些晾晒着的药草,一边摆弄,一边给倾城讲述着他们之间的故事,一个前生后世,生死轮回的绵长故事。
这个故事无名已经给她讲了很久很久,从他的出生讲起,一点一滴的讲下去,沿着他和她的生命轨迹延续着。
无名每天都会为她讲一小段,她默默的用心记录着无名的故事。
她默默的为自己立下了一个愿望,假如有朝一日她能够恢复生命活力,她的手脚可以活动,她一定会将她和陆无名的故事一点一滴,用文字的方式记录下来,让他和她之间的七百年生死阴缘故事永远流传下去。
简易的庭院里,弥漫着一股融融的温馨,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温馨。
院落前的草地上,立着一只小小的三足药鼎,一只工艺粗糙的药鼎,通体斑驳着铜绿色的药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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