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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中旧衣
因为死去的她救了他,把他从“死亡之车”上拉了下来,延续了他年轻的生命。
那一晚的邂逅,也许是一次真实的邂逅,也许只是他的一种幻觉,一种心灵感应而来的幻觉。毕竟是她让他下了车,下了那一辆即将出轨,即将爆破燃烧的黑车。
为了感恩,他就应该替她设灵堂超度。
其实这只是他说服自己做出一些过激行为的理由,他内心深处却有着另外一种情绪,一种不可告人的情绪。
将她的画像摆到自己的面前,除了感恩,内心深处有一种无法压抑的期待,期待着她走出画像,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他对死去的这个陌生女孩,竟然有了一种迷恋,疯狂的迷恋。
静静的看着她朦胧的画像,他的心竟然有一种久违的宁静,有一种无法言传的温馨舒适。
唯一的遗憾就是画太模糊,只是一个大概的轮廓,缺乏了一种真实感,显得很虚幻,很朦胧。尤其是一双眼睛没有画出来,只是一双空洞洞的眼眶,深不可测的眼眶。它们让余墨枫有一种说不出的惶惑,不敢轻易去认真面对那一双空洞。
他面无表情的痴痴望着画像,腿上摆着那幅路边捡来的画架,上面挂了一张白纸,纸面上画了一个椭圆,一个酷似画像脸型的椭圆。
显然他是在对着画像临摹,试图完善街头画师没有完成的工作。
现在他已经走出了第一步,完美的画出了她的脸型,可是他却停止了画笔,不再继续临摹下去,而是开始在纸面上画一些奇怪的符号,酷似数学公式演算的符号。
他的目光不断的对比着对面的画像跟自己画的椭圆,嘴里不停的嘀嘀咕咕,笔下不停的写写画画。。。。。。
折腾了一页纸,最后颓丧的将画满符号的白纸丢在一边,又拿起一张苍白的白纸,在上面小心翼翼的画了一个椭圆,比刚才那个更完美,更接近画中女孩脸型的椭圆。
一周后,关于他宿舍设灵堂的传言已传遍了全班。
老三老四在事发第二天,便趁他不在,匆匆搬出了宿舍,在校园东边的城中村租房去了,远离了他制造的恐惧氛围。
而这种恐惧氛围随着流言很快就在整栋宿舍楼蔓延开来,住在隔壁,对门宿舍的同学也一个个提心吊胆,胆战心惊,出入都要结伴而行。
事情很快就反应到了宿舍管理处,管理处的老师拉着他们班的辅导老师,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访问了属于他的一片恐怖地带。
一进宿舍,本来情绪也有些紧张的两位老师立刻放松下来。
宿舍出奇的干净,地板擦的几乎能照到人影,那些在外租房,留了一堆杂物的床铺,一改往日凌乱,已被唯一的住户收拾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余墨枫本人的床铺也收拾的齐齐整整,蚊帐挂的很整齐,里面的床铺也叠的齐齐整整。
看到老师突然造访,余墨枫赶紧从床上下来,一脸腼腆的招呼道:“老师,早。”
“嗯,刘同学,我们检查一下宿舍卫生。宿舍整理的很好,是本栋宿舍楼最干净舒适的宿舍。挺好,挺好,希望你能够继续保持。”辅导老师与宿舍管理员交换了一个眼神,尴尬的交代了几句,转身走了。
对于散步谣言,制造恐慌气氛,歧视侮辱同学的老三,老四两位同学,辅导老师先后找他们谈话,严肃的批评了他们,每人给了一个警告处分,责令他们向余墨枫同学道歉,消除流言带来的恶劣影响。
被责令向余墨枫道歉的二位室友,趁着天色明亮,提心吊胆的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不得不去面对那个神经兮兮的老七。
“三哥,四哥,回来了。”见老三,老四进门,余墨枫抬起头亲热的招呼一声,又继续埋头画自己的画。
面对干净整洁,明窗净几的宿舍,二位室友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
居然连老大,老二,老五,老六的床铺,这几个长期无人居住的死角,都彻底清理打扫的干干净净,这可是个大工程,一个他们曾经望而却步的大工程。
一周不回来,一个阴气森森的猪窝居然变成了温馨小筑,妈的,老七真是太伟大了,不去当保洁哥实在太委屈他了。
“老七,我们都去外面租房了,所以。。。所以很少回宿舍。”罗博感觉很对不住兄弟,说话有点磕巴起来。
“我知道,你们都租房了,将宿舍留给我一个,成了我的私人空间。呵呵,我就不用租房了,省了一笔巨额开支。”老七放下画板,诡秘的笑了。
老三老四彼此对视一眼,心里同时生出一种被欺骗玩弄的质疑:这小子会不会是故意装神弄鬼,把我们两个赶出去租房,然后将宿舍留给他一个人,成了他的私人空间?
妈的,老七这一招够狠!
“三哥,四哥,难得你们回来一趟,我们一起去喝酒,我请客。”一毛不拔的老七居然主动提出了请客。
看来他们的猜测没有错,这小子太精明了,占了他俩一个大便宜,现在要他们一些小恩小惠作补偿。
那一晚,他们三个相聚一桌,谈笑风生,喝的很高兴,聊得也很高兴,宿舍风波在他们彼此间隔出的那一段裂痕,得到了很完美的弥补。





墓虎 第395章 画睛
又是深夜时分,又是孤灯独暗。
飘渺的余墨枫依然没有睡,躲在飘渺的蚊帐深处,对着那一张模糊朦胧的画像痴痴的发着呆。
距离她离去的那一天,已经整整过去了49天,他已痴痴守候了49天。自从头七过后,他撤掉了围绕“灵堂”的白布,容易引人误会的白布,“灵堂”只剩了一层薄薄的轻纱,雪白的轻纱。
他面前的画板上已勾勒出一个朦胧的影像,一个与那位街头画师留下的朦胧画像有了几分神似的影像。
学校已经放假,他选择了独自留守在校,守候在她身边。
马上要过年了,家里人电话一遍一遍的催他回家,他一直各种借口推辞着,他要守到她七九之后才可以离开灵堂,才可以回家过年。
他已筹划好年初一一早就返回学校,替她上新年的第一柱香。
清江县城离市区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来去很方便,他随时都可以返回学校看望她。
对比手中画像与黑框内的画像,他嘴里又开始念念叨叨,手里的笔颤抖着不停的比比划划,围绕着模糊画像画满了奇怪的符号,酷似数学演算公式的符号。
为什么在对比两幅画之间的差异时,他要不停的画出各种古怪的字符?这些字符代表了什么?是数学推演么?
他如此痴迷的不停推算,究竟是在计算什么?是在用数字推算两幅图案之间的差距么?
。。。。。。
所有一切的疑问,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
一个多月的痴迷绘画,已让他脱胎换骨,身上多了一份艺术家的风采:头发一片蓬乱,唇边留出了浓密的胡须,脸粗糙了很多,眼睛也深邃了很多。
最初的一段时间,周围的人都当他神经病,曾经不断有诧异的目光,恶毒的留言围困着他,让他狠狠的痛苦了一段时间。
随着时间的推延,他的不懈努力和坚持,终于赢得了周围人的认可和尊重,原来这小子不是发神经,而是在挖掘自己,从很深很深的深度挖掘自己。
他不是发神经,是对艺术的一种痴迷与追求。
春暖花开,归雁南来。
冷清了一个寒假的校园,渐渐恢复了那种流淌的喧嚣,而余墨枫身处的毕业班,整个班级里弥漫着一种躁动和不安。
临近毕业,大家都在忙着钻营各种路子,替自己的未来铺设通道。
连老三那样来自农村,无依无靠的乡土派同学也开始四处活动,寻找着各种能够钻营的渠道,千方百计的推销着自己。
只有一个人一如既往的淡定,依然固守在宿舍里,依然痴痴迷迷的沉浸在自己的艺术梦想之中,从早到晚不停的写写画画。
最初入门,他报了一个初级绘画培训班,之后便无师自通,一直都是自己琢磨着临摹那幅画,那幅模糊的半成品。
每当深夜,每当他独自面对它,他都会灵感爆发,陷入一种如有神助的状态,画技都会有突破性的进步。
他已经连续画了几个月,他的画技已有了突破性的进步,随手一涂,便可以涂出一张与原画一模一样的画像。
随着画出的像与原版的接近,画面周围的字符也变得简洁了很多,越来越简洁,直到有一天深夜,他对着画出的画像冥思了一夜,却无法下笔找出一个代表差异的字符,在画像四周留下了一片空白,苍白的空白。
冥思,冥思,又是冥思!
不知不觉他对着那幅画冥思了三天三夜,除了吃饭上厕所,就是痴痴的对着画面发呆,痴痴的发呆。
直到第三天深夜,他终于撑不住了,恍恍惚惚的睡了过去。
恍惚中他突然坐了起来,痴痴的望着眼前的那幅画,那幅朦胧模糊的画,眼睛死死的锁定在那一双眼眶,黑洞洞的眼眶。
那一双黑洞洞的眼眶渐渐拉近,渐渐清晰,一双眼球自眼眶深处渐渐清晰,黑洞洞的眼眶居然眨了一下,调皮的冲着他眨了一下。
那张苍白的纸面也多了一丝灵动,她嘴角一扯,冲着他笑了,调皮的笑了。。。。。。
一笑之后,画面渐渐模糊,渐渐隐退,隐没在一片苍白朦胧的光晕之间。
“小静,不要走——”余墨枫一声长号,从恍惚的睡梦惊醒,翻身而起,双手朝着渐渐远去的她抓过去。
他一脸汗水,面色苍白,不停的喘息着。
一梦醒来,那幅苍白的画依旧僵硬的横在他面前,苍白冰冷的脸孔,丝毫没有梦中的那种灵活之气,一双空洞的眼眶,隐藏着一丝森森的寒意。
余墨枫痴痴的望了很久,缓缓的靠到了床头,缓缓的拿起了自己最后的那张白纸素描,嘴角浮起一丝微笑,一丝诡异的微笑。
他拿起铅笔,开始在那幅白描画像的四周空白处不停的比划,那些古怪的字符很快就爬满了纸面的空白处。
一番比划之后,他的铅笔落在了画像的眼眶里,轻轻的画出了一条线,一条试图表现她眼睛的线条。
他开始为她点睛,尝试着画出她的灵气,隐藏在空洞眼眶深处的灵气。。。。。。
接下来的每一天,他笔下新出的她,眼神都会多了一线光彩,整个画像都会多了一丝灵气,而他的字符演算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
画像的空白已无法容纳字符的信息量,他不得不借助空白的纸,一张张空白的白纸在他笔下变得密密麻麻。
她的眼神越来越清晰,他的眼神却越来越朦胧,神智也越来越恍惚。
经常笔到纸面却凝滞不发,只是目光痴痴的看着画面,痴痴的傻笑一直凝固,一笑就是一两个小时。
他开始做梦,不断的做梦,梦里出现的只有一个人,一个越来越清晰的人——画中人。
在他的梦里,她的眼波开始流动,目光开始闪烁,苍白平板的面色渐渐立体起来,渐渐丰润起来。
他却一天天憔悴下去,眼神一天天暗淡下去,生命活力仿佛在被一点一滴的抽空,完全陷入了一种恍恍惚惚的痴迷状态,现实生活中的人和事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
而画中的那个人却越来越清晰,离他越来越近。




墓虎 第396章 追梦
这是一个宁静的夜晚,敞开的宿舍窗户,一丝清冷的春风吹进来,拂起了泛起一丝微黄的白色蚊帐,也拂起了余墨枫的一头乱发。
他正在缓缓的从黑色框架里揭下那一幅已轻微泛黄的地摊画,将它卷起收在一边,然后轻轻的将自己最新临摹的一副画像贴进黑框。
新填入黑框的白纸素描,在黑色画框的反衬下,显得格外的苍白。纸质苍白,浮现在纸面的那张脸更苍白。
苍白的脸上清晰的勾勒出了一个完整,丰润的肖像,一双眼睛已也完美的呈现出来,只是漆黑的眼珠显得有点单调死板,缺乏了一丝灵气。
因为眼珠上没有瞳孔,只是一个漆黑的眼球。
余墨枫贴好自己最新的力作,将画框轻轻取下来,搁在了面前,拿起了铅笔缓缓触向那一双眼球,一双漆黑的眼球。
颤抖的笔锋刚刚接触到那一只漆黑的眼球,就在他即将开始画瞳孔一刻,一阵强劲的夜风从窗户吹进来,卷起了那张从画框里换下的泛黄的地摊画。
余墨枫急忙伸手去抓那幅画,却扑了一个空,那幅画被风吹起,居然缓缓的展开,随风飘荡而起,挂在了窗户卷入的夜风之上。。。。。。
一张熟悉的脸,一个熟悉的身影款款立在他面前,冲着他甜甜一笑,飘然转身直奔宿舍的门。
吱呀——
宿舍门缓缓而开,她已款款出了宿舍,走廊里响起了清脆的高跟鞋踩踏之声。
余墨枫一把抓空,立刻从床上跳下来,紧走几步,追逐着那个飘忽的身影出了宿舍门。当他出门一刻,那个身影已到了走廊尽头转角处,一袭雪白的风衣,白色紧腿棉袜,白色高跟鞋,一头乌黑的长发随着脚步飘逸起伏。。。。。。
他追逐到转角处,她已下了楼。
他一路追出了宿舍楼,发现她的背影已进入了对面的校园林荫小路。
夜已深,校园里冷冷清清,已很少有同学走动,昏暗的路灯影深处,她雪白的背影已披上了一层淡淡的朦胧光晕。
余墨枫立刻追逐着她的身影,不紧不慢的追随着她。
因为他已发现,无论自己的速度多么快,都无法拉近与她之间的距离,现在他索性不再拼命追逐,而是不紧不慢的跟着她,享受着她带给他的那一丝温馨,让他怦然心动的温馨。
她终于停住了脚步,静静的立在了主楼前的喷泉水池边,犹豫片刻,她脚一抬,跨上了水池边缘的水泥围栏,长发轻扬,款款回首,转过了一张苍白无血的美丽面庞,冲着远远追随的余墨枫,凄然的笑了。。。。。。
“不要啊——”余墨枫扯开嗓子一声惊呼,拼命的朝水池奔跑过去。
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那个款款的白影已飘然落向水面,溅起了一片水花,化作一团黑影缓缓沉入了一片水波。
余墨枫心急如焚,一路飞奔到水池边,飞身而起跳入了冰凉的水中,一头扎入深水,眼前的一团模糊的黑影正在缓缓沉没下去。
那是一团被水冲乱的黑发,一只苍白的手从黑团中伸出来,拼命的在水中无助的乱抓着,余墨枫伸出手一把拉住了那只无助的苍白小手。
一股巨大的吸引力黏住了他的手,将他拖向深水,拖向那一团疯狂舞动的黑色青丝之间。。。。。。
“啊——”余墨枫一声惊呼,蓦然惊醒,窗外一缕晨曦照进来,却是一场噩梦,一场惊心动魄,撕心裂肺的噩梦。
他痴痴的坐立,痴痴的望着眼前那一双黑漆漆的眼神,额头上已沁满了颗颗汗珠。
咦——
他一脸惊疑的发现,自己苍白的右手居然紧紧抓着一卷泛黄的纸卷,这不就是那张泛黄的地摊画么?
原来自己梦里拼命抓着的,不是一个落水的女孩,而是一副画,一幅从地摊画家手里得来的模糊的半成品。
“老七,你没事吧?”一声关切的问候,将他彻底从噩梦深处唤醒。
此刻他才发现宿舍里的兄弟居然破天荒的全部到齐,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脸上挂满了关切之情。
“老大,你们怎么都回来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余墨枫茫然的面对同舍兄弟们,一脸茫然的追问。
“昨晚听说有人跳入喷泉水池自杀,我们就跑到主楼前看热闹,却发现那个跳水自杀的居然是你。
好在水池的水浅,也就一米多深,要是水深一点,你早被淹死了,成了一名可怜的水鬼。
老七,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找兄弟们帮忙,天大的事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干嘛想不开自杀?你说,是不是找工作不顺利?
现在毕业生找工作难,心理压力大,一定要好好调整心态,千万可别钻牛角尖。”老大不愧是学生会干部,见余墨枫醒来,立刻开始给他做起了思想工作。
“是啊,七哥,凡事一定要朝好处想。你要是不愿意干机械行业,可以尝试发展一下你喜欢的绘画艺术。
我一个表姨是艺术学院的副院长,你要是想报考艺术学院绘画专业的研究生,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本市贵族出身的老八,立刻摆出了他的身份优势,主动提出愿意替老七排忧解难,解决一下实质性问题。
兄弟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各种安慰的话语温暖了冷清很久的宿舍,也温暖了余墨枫冷漠封闭了很久的心,两行清澈的泪水缓缓爬过了他苍白的脸。
一番安慰,一番感动之后。
大家见他情绪稳定,便各自找借口离开,宿舍里又剩下余墨枫孤单一个人。
余墨枫长吁一口气,脊背缓缓的靠到了床头,经过深夜冷水的洗礼,此刻他的头脑格外的清醒。
他知道昨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一场游动的梦,准确的说,是他在梦游。
一定是昨晚扑入窗户的夜风卷走了那幅泛黄的地摊画,他为了抓住随风飘走的那幅画,一路追逐着它。当它被风吹入水池一刻,他不顾一切跳进去抓住了它。
他缓缓的打开了那副画,那幅被水浸透过的画,画面的肖像已是一团模糊,模糊成一团漆黑的乱麻。




墓虎 第397章 咖啡幻觉?
余墨枫从床头柜上摸了一只破旧的简易打火机,轻轻拨动了一下,一道幽幽的火苗窜起来,他将那张已经被水泡成一片模糊的地摊画伸到了火苗上。
那幅浸泡了水又干透的画,纸面抽搐的很厉害,皱皱巴巴一团糟。
当火焰点燃纸张一刻,那张抽搐的纸面居然缓缓舒展,那个已经模糊的画影隐隐约约的呈现出来,跳跃在一片火光之中。
轮廓清晰一刻却又渐渐隐去,隐没在一片灰褐色的灰烬之中。
燃烧的纸灰缓缓落入了一个盛了半杯水的玻璃水杯内,灰落入清澈的水,水里居然多了几条血红色的丝丝缕缕,灰烬落入越多,血色越浓。
一张纸成灰,一杯水化血。
余墨枫端起水杯一饮而尽,痴痴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血红,脸上露出一丝得意而诡秘的笑容:嘿嘿,现在画中的她已经与自己融为一体,风再也卷不走它,水再也淹不没它。
他长长吁了一口气,双手撑在一起伸了一个懒腰,从容的拿起了那只磨秃的铅笔,从容的摘下挂在床尾的黑色画框,从容的点在了那一双漆黑的眼球中心,从容的画出了她的一双瞳孔,充满灵动感的一双瞳孔。
美人已跃然于纸上,正深情款款的与他对视,眼神深处泛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你就是我心中的一幅画,画中的微笑让我时时刻刻的牵挂。。。。。。”就在画成一刻,一个荒腔走板的撕裂男声突然冒了出来。
余墨枫急忙抓起了屁股底下的手机,是一个陌生的电话,他随手按下了挂断键,这段时间他连家里的电话都懒得接,这种陌生的电话更不会理睬。
“你就是我心中的一幅画,画中的微笑让我时时刻刻的牵挂。。。。。。”他自己录制的定制铃声再度响起,那一个电话再一次执着的打进来。
“喂,谁呀?”余墨枫很不友好的接通了来电。
“是我,李建学,好久没联系,最近好吗?”话筒里传来李建学沧桑的声音,隐藏一种淡淡的悲哀和忧伤。
“嗯,还好。你呢?辞职以后这段时间混哪里?”余墨枫有气无力的应付着,现在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让他死水般的心泛起一丝波澜。
“我在市卫生局上班,已经几个月了。今天有空吗?出来喝一杯,我开车去接你。”话筒那边的李建学热情的邀请他出去小聚。
几个月不见,他居然混进了国家公务人员的队伍,话语间多了一份得天独厚的优越感。
“不好意思,最近毕业设计,很忙,改天吧。”刚刚死里偷生的余墨枫,哪有心思喝酒,找借口推辞了邀请。
“我今晚就要走了,临走之前我想跟你告别一声。”李建学语气凝重的追加了一份邀请力度。
“你要走,去哪里?你不是在卫生局上班了吗?”余墨枫诧异的追问。
“一言难尽,见面再说,我这就开车去接你。”李建学不等余墨枫说话,就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灯光朦胧的咖啡厅,回旋着优雅的乐声。
这是一家靠近工大不远的咖啡厅,一家在本市颇有名气的咖啡厅。坐在这里随时都可以欣赏到一道亮丽的风景,学院路周围几个知名大学的美女们最喜欢在这里出没。
出身微薄的余墨枫还是第一次进入这种地方,在这种温馨高雅的氛围中感觉有些晕眩,有些无所适从。
几个月不见,同样是县城出来的李建学,却已褪尽了医院上班时的**丝气质,一身名牌,举手投足有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度。
“你要离开h市?你在卫生局上班,属于国家公务员,不是挺好么?难道你又要辞职?”余墨枫与人相处的时候,无论思维还是心态,都完全正常,丝毫没有独处宿舍时的那种扭曲诡异的气质。
“卫生局算什么?只要哥们在h市混,想到哪个单位还不是一句话?”李建学端起面前的咖啡,****的舔了一口。
“就是,现在你们清江县李家的势力已经遍布h市,安排个把人还不是小菜一碟。”余墨枫话里明显有一股讥讽味道,却掩饰不住内心深处一丝酸酸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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