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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中旧衣
那帮勘测工也懒得理他,吃完饭便懒懒的提着工具各自忙着干自己的那份分工去了。
凝视着山下纵横交错的陆家坟地貌,无名的眼里渐渐被担忧焦虑笼罩覆盖。供水水塔那样的村办惠民工程,凭他的风水权威也会还可以忽悠一下,可这种改变风脉的风电大工程根本不是他个人之力可以改变的。
那边的水塔施工在他的忽悠下暂时停工了,而这边施工进度虽然慢了一点,却是他无法阻挡的大工程,会一直缓缓推进。
现在他该怎么办,怎么办?
面对这个投资浩大,改天变地的大工程,他毫无办法。
守在这里也无济于事,无名合上书,开始缓缓朝山脚走去,后面一阵强风推动,几个趔趄他已经被吹到了山脚。
陆家坟荒地西面已被开发成了林荫茂密,绿草如茵的新型墓地——桃李陵园,背后靠着的大山,马上就要建成一个打乱风脉的风电中心,那么南面,东面呢?
刚才站在高处,无名已远远望见陆家坟南面树林前,临近工大女生楼,化工楼的那片空地已被围了起来,显然也成为了工大的规划用地。
围栏上的字距离太远看不清楚,等他渐渐接近熟悉的工大校园,终于看清了围栏上的字:工大校园扩建用地,正在施工规划中,闲人勿近!
无名毫不停留,绕到工大西门,直穿校园来到了校园东北角的小门。
那道记忆中的方便小门居然早已封闭起来,只留了一个嵌满了砖头的门形轮廓,轮廓处已长满了荒草。
无名见小门被堵,见四下无人,两个箭步冲过去,翻身已越过了校园围墙之外。
“妈的,谁呀?想踩死人啊?”正在墙角蹲着抽烟的几个钢盔急忙跳起来躲闪,差点被凌空而落的无名踩到脚下。
怎么又是头戴钢盔的施工队?怎么到处都是这些人的影子?
翻个墙都差点踩死两个,面对到处蔓延的破衣头盔部队,无名只有无可奈何的苦笑。
“笑什么笑?差点踩死老子,你还笑?”那个差点被踩烂得家伙,抄起一把铁锹凑了过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有急事,急事!”无名赶紧收起苦笑,上前按住那个家伙抄家伙的胳膊,不停的道歉。
“小六,算了,他肯定是有急事,没急事谁会翻墙?俗话说狗急跳墙,人急上房。”旁边那个家伙怕闹出事,赶紧过来拉开了伙伴。
“走吧,走吧!下次翻墙小心点。”那个家伙摆了摆手,将铁锹丢在一边,又蹲回了原位,下意识的回头朝墙头看了一眼,生怕又有人跳墙过来。
“墙根下又潮又臭,两位大哥蹲在这里干什么?”无名没有走,反而跟两个头盔客聊了起来。
“你没看到那三脚架?我们是测绘局的临时工。”两个家伙见这位衣冠整齐的跳墙客这么看得起自己,居然叫他们大哥,彼此距离陡然拉近了很多。
“你们在这里测绘什么?”无名脸上掠过一丝不安。
“听说这陆家坟地块纳入了市政开发的计划,这不忙着测绘整个地块。”两个家伙临时工干久了,也学会了许多专业术语。
经两位“高人”指点,无名放眼环顾一圈,整个陆家坟以东的大片地块,都活动着三三两两的钢盔客,看来不久之后,陆家的最后一道屏障也要面临绝境。
这一刻的陆无名,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成语:四面楚歌!
现在的他,现在的陆家祖坟,已陷入了四面楚歌的绝境,仅仅依靠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突破这种危局,濒临灭亡的危局!
“无名,回来——,无名,回来——”正在陷入绝望情绪的无名,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虚弱而嘶哑的呼叫。
“谁?”无名霍然转了一圈,除了两个蹲着抽烟的家伙,根本不见人影。
“无名,回来——”召唤又在耳边响起。。。。。。
不好,是妈,是妈在叫我!
无名此刻才意识到他已经在外面逛游了一天,居然忘了家里躺在炕上的老妈,真是该死!
无名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翻身几个箭步,翻过工大院墙,横穿工大,直奔麻村方向飞奔而去!
“妈的,神经病!”两个抽烟的钢盔,被无名来来回回一折腾,也不敢蹲着墙角,骂骂咧咧提着工具三脚架一步一回头,惊疑的去了。。。。。。





墓虎 第116章 一尿难求
夕阳如血,透过窗染红了正屋的半个墙面,也染红了张婆那张死灰的脸。
当无名气喘吁吁赶回去的时候,张婆正躺在炕上哼哼唧唧的痛苦呻吟着,屋里已围了一些人,七大夫正在忙乎着给张婆婆的双手涂着解毒红药水。张婆被半截领带擦破皮的手掌已开始化脓,肿成了两个漆黑透亮的黑面窝头。
“大嫂,先喝口热粥。”七大夫的老婆端着一碗热粥,从围观的村民挤了进来。
“七叔,这。。。这是怎么回事?”无名拨开人群,挤到了七大夫面前,惊骇的问道。
“哎,本来昨晚上了药好好的,今天中午你妈突然又喊我,等我过来,她说她手痒,手已经肿成这样了,我用银针放了两次黑血,上了几遍药也不见好。这恐怕是昨晚中了邪气,这病我看不了,要是你爹在就好了!”七大夫已开始摇头叹息。
“中邪?要不找童子尿试试?”无名想到了爹生前教过自己的土方法,祛除尸毒的土方法,见多识光的无名已经意识到妈中的是尸毒,昨晚抓领带的时候沾染了尸气。
上次他在s市,情急之下,在苏倾国身上试过一次,还挺管用。
可惜现在他已经不是童子,他的眼光落在了七大夫的孙子身上,那是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
“耗耗,拿这个盆出去,给爷爷撒泡尿端进来。”七大夫反应比他更快,已经开始安排孙子撒尿。
“爷爷,我。。。。。。已经不是童子了。”小家伙脸涨的通红,支吾着缩在了人群后面,围观的人群发出一种哄笑。
“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告诉爷爷,你跟谁家女娃鬼混了?”七大夫气的上去拧着耗耗的耳朵,将他提出院子外,准备好好收拾一下这个不学好的兔崽子。
“没。。。没有,是石校长,给我补。。。补课。”耗耗疼得吱哇乱叫,不得不老实交代。
“石寡妇?妈的****,爷爷这就带你去找她算账。”七大夫家门不幸,已经无暇管这里的事,提着孙子急匆匆的走了。
人群一阵哄闹,大家议论纷纷,手忙脚乱,折腾了半个小时,终于搞到了一个七岁童子,下了他的尿。
“无名,你试试;不行咱还是进城送医院吧。”半盆童子尿递了过来,大伙又开始议论起张婆婆的怪病。
无名接过童子尿,把妈的两种黑肿的手放了进去,扑鼻的恶臭越来浓重,一些好事的围观者已被熏的纷纷退出了门外。
这玩意儿果然有点效果,那双黑肿的手开始慢慢散了下去,半盆淡黄的童子尿渐渐被染成了污水,漆黑的污水!
张婆也不再哼哼唧唧,勉强喝了几口粥,混混的睡了过去。
围观的人群见张婆度过了危险期,已经没什么戏唱了,便闲言碎语着纷纷散去了。
“爹刚死,妈病成这样,下不了炕,居然跑出去一天不见人影,哎,不是亲生儿子就是不贴心,没血缘啊。。。。。。”
一句闲言,剧毒的闲言刺中了无名的心,仿佛一只尖利的针,他的心在痉挛,在剧痛中滴着血。
无名痛苦的蜷缩在妈的身边,抓着妈的一只胳膊默默的忍受着心中的痛。
******
“无名,你妈的手怎么样?”七大夫先探头进来,一脸颓丧的走了进来。
“嗯,这童子尿还真是管用?无名,看来你爹后继有人了。以后七叔家里有点什么中邪遭殃的怪病,还得多请教你。啊,我呸!乌鸦嘴!”七大夫说着说着,发觉有点话不对味,赶紧开始抽自己的乌鸦嘴。
“七叔,你没事吧?这两天麻烦你了。”无名发现七叔脚步有点轻浮,赶紧一把拉住他,安排了一个椅子给他坐。
“没事儿,没事!哎,可恶,可恶!”七叔坐在了椅子上,不停的愤愤叹息。
对于耗耗的事儿,无名也不便多说,默默的给七叔点了一支烟。
“无名,你翻翻你爹的秘籍,看看白虎有什么办法治?”七叔深深抽了一支烟,神秘兮兮的凑过来。“白虎?”无名还是第一次听说,惊讶的看着七叔。
“这是咱乡下叫法,类似城里人说的花痴,不过这白虎却比花痴迅猛十倍。这个石寡。。。不,是石校长,她是十年前从清江县那边嫁过来的,一个师范毕业的大学生居然嫁给了一个隔壁吴村一个叫吴福的愣头小子。”
这位姑娘不但不嫌弃乡下男人,两个还过的很欢实,成天腻在一起。同龄的乡下小伙一个个羡慕的眼睛发绿。
哎,好景不长,结婚几个月,一个结实的小伙子就渐渐消瘦下去,最后瘦成了皮包骨,还不停的咳。断断续续的咳了好几年,最后腿一蹬走了。
这个吴福死了不久,这个石老师就跟一个中学的体育老师李魁搞上了,搞来搞去,搞了几个月,高大黑壮的李魁被搞成了骨瘦如柴的李鬼,很快也见鬼去了。
李魁之后,石老师又成了寡妇,消停了一段时间。寡妇门前是非多,本校一些男老师,不管结婚的没结婚的都偷偷往石老师家串。
夜路走得多了,迟早会遇见鬼。终于有一位男老师倒了霉,当场闪了腰,连夜送医院,你猜怎样?竟然是错位性腰椎骨折,后来住了三个月医院,伤是好了,但腰椎骨移位,成了一个歪屁股。
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太坏,学校差点开除了这位石老师。”七叔说道痛快处,刚才的颓丧情绪一扫而光。
“十四中花痴石老师的故事,我们上学也听过;她名声这么臭,怎么升到了校长?”对于石老师的高升。无名也有些难以理解。
“说是新城区十四中,其实就是一个乡村中学,里面不是乡里娃,就是打工子弟,有门路的都调走了,只有石老师留恋这里,舍不得走。自从那事之后,她也收敛了很多,专门搞上层路线。东搞一下,西搞一下,搞成了十四中校长。
这几年,在她的管理下,学校的成绩还是不错的。不过,就是她喜欢给男同学补课这个毛病。。。。。。”七大夫说道补课,脸色居然有点泛红。
“七叔,你刚才带耗耗找她理论,她怎么说法?”无名对这件事也有些不忿,便多问了一句。
“说法?她的说法就是耗耗诋毁本校校长,要开除耗耗!”七大夫一脸晦气,闷吸了一口烟。
“开除?她这样做也太过分了。”无名也有些愤怒。
“哎,七叔赶紧给她说好话,好说歹说,她才答应不公开处分耗耗。她以后也不给耗耗补课了,改成定期给家长补课,家长再回家给耗耗补课,哎,丢人啊。”七大夫一脸惭愧,显然他一身疲惫,是替耗耗补了一课。
这个石校长够狠,这下七大夫已被她拖下水,绝对不敢对外声张这件事了!




墓虎 第117章 风水记载
无名正与七叔探讨白虎,七婶又端来了两盘热腾腾的饺子,还带了一瓶酒。
“来,无名,跑了一天饿了吧,刚煮的饺子,跟你七叔边吃边喝边聊,不够我再给你们煮。”七婶热情的招呼着,摆好了饭桌,转身回家去了。
白天给张婆煮粥,晚上为无名送饺子。
在无名最需要温暖的时刻,七叔七婶雪中送炭的举动着实让无名感动了一大把!
尽管无名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此刻还是很感激七大夫一家送来的温暖。
“无名,听说你要当咱们麻村的村长?以后可要多照顾一家七叔。”喝了二两酒,七大夫谈性更浓了。
“村长?”无名愣住了。
“怎么?你还不知道啊,我以为今天一早张二麻找你谈话。。。。。。”七大夫感觉说漏嘴,想收已不及。
“嗯,他找我是给我介绍一份电厂的工作。”无名感觉自己已经成为了村里人的焦点,这种时时被人监视围观的感觉很不舒服。
“哦,是这样,可今天下午张二麻召开村支部会议,又提名你当村长,那可是他兼任了十几年的位置,终于肯让出来了。这次谁都没有出来反对争吵,全票通过。大家都说你学历高,还当过国家正式干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七大夫见无名面色不太好,赶紧换了一副夸张的口气,复读着村委会的高调评价。
村长?二叔提名自己当村长?
无名心里嘀咕着,渐渐明白了这个老狐狸的意图:现在自来水工程卡了壳,他又签了合约拿了工程款。这时候把自己推出来,很明显是想把这个难题踢给了无名,他就可以躲起来看热闹。
不过舍儿子套狼的手段,不像二叔这种村级干部的风格,难道他背后得到了高人指点?
“无名,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以后家里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安心干你的大事,我跟你七婶也闲着没事,有空就过来替你照顾阴阳。。。啊,呸,是大嫂,照顾大嫂。”七大夫站起来打着酒嗝,说着恭维话转身出门去了。
“对了,无名,那个石白虎,你翻翻书,想办法替七叔化解一下?”七大夫走出门,又探头回来,眼巴巴的看着无名。
“她再敢欺负耗耗,你找我,我去收拾她!”无名吃人嘴短,加上老妈离不开人家关照,不得不拍胸脯表了态。
******
爹刚走,妈又躺在炕上不能动,自己又面临很多问题要解决,无名正在为这事烦心。
没想到张二麻刚刚放出一股风,品外芝麻官还没当上,纠缠他的家庭琐事已经有人替他承担起来。
这个指点张二麻的高人,明明是想逼自己陷入困境,怎么却更像在暗中帮助自己?
闲坐胡思乱想的无名,面对重重围困,根本想不出什么办法。不得不又掏出那本《风水宝鉴》随便翻了起来。白虎?
无名的眼球一下子被吸引住了,这本书里居然真的记载着白虎。
“青龙夺妻,白虎克夫。”八个醒目标题扑面而来,无名不由得一个冷战。
接下来的注解半文半白,无名虽然看的不是很明白,但关于青龙的记载,生辰八字,形体性格,五官五肢的特征,处处似乎都和无名很符合。当读到“白虎**,除六阳而始足;云龙九现,虽九死而无悔!”无名已是胆战心惊一头冷汗。
恍惚间,眼前又浮现出他与倾城新婚之夜的一幕幕朦胧模糊的画面。。。。。。
现在为了一泡童子尿,突然又冒出一个白虎石老师,这是不是也是自己面临的八面围困之一?
她是从清江那边嫁过来的,会不会也跟清江李家有着牵连?
虽然李家的势力现在已经远远不止清江县,但那边是他们发家之源,对那边出来的人一定要多一份警惕!
曾经当过刑警的无名,当然不会放过每一个意外出现的细节:有时候看事无关紧要的一个细枝末节,在关键时刻也许就是最致命的一击。
。。。。。。
“无名,无名!”睡梦中的张婆婆突然开始呼叫,思绪飘忽的无名立刻被拉了回来。
“妈,我在!”无名赶紧应和,将手放在了妈的额头。
好烫!妈在发高烧!
无名的心立刻提了起来,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无名,扶妈起来一下!”听到张婆吩咐,无名毛手毛脚的垫了一叠被子,扶妈靠着坐了起来。
张婆睁开了眼睛,灰白的面色居然泛起一层红润,面色陡然丰润了很多。
“昨天你爹回来了,回来拉了妈一把,说他在那边冷清,想让妈过去陪他;妈放心不下你,才多留了一天,现在那个活钱盒子已经交待给你,妈知道你最近烦心事多,很累很忙,也不想拖累你,今晚就要走了。”张婆拉着无名的手,絮絮叨叨的叮嘱。
“妈,你不会有事的,只是发烧有点糊涂,我这就去喊七叔过来。”无名起身准备开门喊七叔。
“无名,别走,等妈把话说完。”张婆无力的手紧紧拉着无名,不肯防松。
“嗯,妈,你说!”无名只能坐下,继续听妈唠叨。
“无名,自从家里有了你,你爹就变得神神秘秘,家里也变得神神秘秘,后来,你渐渐长大,连你做事也开始神神秘秘。妈是乡下婆,不懂你们做什么。只想跟你说:活人要活的轻松,不要活的那么累。
你要是能撑的起就撑着,撑不住了就带着那些活钱远远的躲起来,能走多远就多远。找个地方落地生根,娶了媳妇,生个娃,好好的过日子。
妈要去了,你一定要答应妈,不要学你爹装神弄鬼,好好的活成一个人,一个像样的人。。。。。。”张婆越说越微弱,面上红润渐渐褪色,身体已渐渐冰冷僵硬!
“妈——”
一声凄厉的哭喊,突破了宁静寂寞的夜色,整个麻村上空顿时弥漫升腾起一股死亡的味道,越来越浓重。
而一个孤独的灵魂正徘徊在一片死亡味道笼罩的空间里,正在经受着生与死的考验和折磨,在生死之间的通道外痛苦的挣扎,等待着他的又会是怎样的命运结局?




墓虎 第118章 收魂之门
夜风已冷,月已缺!
孤独死寂的院落,徘徊着一个孤独愤怒的灵魂,一个随时即将爆裂的灵魂。
短短的十几天,倾城走了,爹走了,妈也走了。。。。。。一记记重锤毫不留情的击打着他的躯壳,他的灵魂,他的心。
他的躯壳已空虚,灵魂已麻木,心已碎如死灰!
他闭目长息,双拳紧握,筋骨突起,格格爆响,他的拳头很重很有力,却不知道该砸向哪里?
今晚,他毫无睡意,今晚,他已决定出击。
面对那个夜夜惊扰的恶梦,他要用他的一双拳头将它彻底击碎,将那个夜夜折磨静静的领带鬼,那个害死妈妈的领带鬼,彻底击成一片粉碎,让他永世不得超生,不得转世。
夜已深,时刻已指向凌晨,指向那个梦降临的时刻。
无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停止了一切思绪,他开始等,等那个恶梦的降临。
呜呜呜——
有人在哭,呜咽的哭,凄厉的哭,那不是来自沙坑深处的哭,而是陵园深处的哭。
不,那不是哭,准确的说那是在嚎叫,痛苦的嚎叫!
是静静,不错就是她,嚎叫的如此凄厉,如此悲惨,这一刻她又在承受着怎样的折磨?
无名知道,今夜恶梦不会降临,今夜恶鬼也不会出门。
那个控制静静的恶鬼李健雄已被摔碎了胆气,摔碎了一身戾气。已变成一个不敢出门的窝囊鬼,只能躲在自家陵园深处在可怜的静静身上发泄他的愤怒,让的仇怨,他的卑鄙,他的懦弱。。。。。。
一个懦弱的鬼,就像一个懦弱的男人,只会躲在自家的窝里折磨比自己弱小,可以任由自己欺凌的可怜鬼。
一声声凄厉的呼嚎,一刀一刀的捅着无名的心,这一刻他的心已鲜血淋漓。
痛苦的无名随着那凄凄惨惨的呼号,不停的颤栗着,每一声呼号,他的心就会剧痛颤栗一次。
他缓缓的站了起来,双拳紧握,双目死死逼视着桃李陵园深处,隐隐已爆出了血光,鲜红的血光。他开始缓缓的移动,朝着那哭号深处移动。
一步,一步,一步。。。。。。
踩着荒草,踩着乱石,踩着远处的呼号,踩着自己的心痛!
他的步伐很稳健,很均匀,也很有力,他的身上已爆发出一股杀气,一股弥漫夜空的杀气,一种卷裹着死亡味道的杀气!
夜色笼罩的桃李陵园深处,那双仇恨的目光已泛起了一层浓重的恐惧,淹没他胆气的恐惧。
活着的时候他是地方一霸,雄霸清江多年,他的霸气被初生牛犊的无名两枪击得粉碎,涣散的霸气凝结成了仇恨的戾气,深重的戾气。
厉鬼戾气又被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婆婆一路追赶摔打,摔的粉碎,只能躲在自家窝里发发脾气。
在无名逼过来的强大气场压力下,恐惧的他开始发泄,发泄他心中的恐惧,静静的呼叫越来越紧密,越来越凄厉,显然李健雄已陷入了疯狂,正在静静身上疯狂的发泄着他歇斯底里的恐惧。
随着他出手的加快,无名的脚步也在加快,已变成了奔跑,疯狂的奔跑。。。。。。
隐藏在朦胧夜色里的桃李陵园轮廓渐渐清晰,渐渐明朗,在幽暗的夜色中泛着森森的寒气,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气。
疯狂的无名却丝毫感觉不到这种寒气,朝着陵园高高的围墙冲过去,朝着高高围墙上开出的一道小门冲过去!
嗖!
一道黄影闪过,一只黄狗,一只褪了毛的黄狗,蹲在了无名眼前,蹲在了那道门前。
陵园暗门前,突然窜出一条狗,难道它就是传说中的守墓犬?
奇怪的是它并没有扑过来攻击无名,也没有朝着无名狂吠,而是前腿跪倒在地,匍匐在无名面前,开始给无名磕头,不停的磕头。。。。。。
它不就是在s市一直追踪无名的那只黄狗么?那个长的像狗又不是狗的黄狗么?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挡在了无名突入桃李陵园的路上?
“滚开!”暴怒的无名飞起一脚,将它踢在一边,继续直冲向前。
那只黄狗翻滚而起,又扑了上来,一双前抓居然死死的抱住了无名的双腿,任无名如何拼力踢踹,都死抱着不放,一双幽兰的目光可怜巴巴的望着无名,充满了祈求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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