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中旧衣
“又一个外地来的疯子!”
“神经病!一片坟地抬这么高的价!”
“哄抬地价,不得好死!”
。。。。。。
人群顿时骚乱起来,本地发展商们议论纷纷,纷纷起身摇头叹息着愤愤的离场而去。
“何贤侄,串通外人拆你李叔的台,有钱便是爹,你够狠!”一个头发花白的胖子,路过何律师身边,拍了拍何律师肩膀,朝他竖起了拇指。
何律师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陆先生,恭喜你拍到了陆家坟地块,请在这里签个字。”一个工作人员拿了一叠文件,客气的邀请无名就坐签字。
“陆总,稍等一下,我帮你先看看。”何律师是个很敬业的职业律师,替无名接过了文件。
“何律师,不用麻烦了,我签。请问签哪里?”无名抢过工作人员的手里的笔,问清楚位置画上了他歪歪扭扭的名字。
何律师尴尬的退在一边,看着无名在文件上签署名字,嘴角挂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签完文件,无名默默的朝外走去,何律师默默的跟着他身边,两个人都默然无语。
“陪我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身心疲惫的无名突然很想喝酒,想找个人陪自己喝酒。
“张总还在酒店等这场土地拍卖的结果,陆总,我想你现在该先去见见张总。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何律师谢绝了无名,直奔停车场那边去了。
“少爷!老板让我来接你过去,请上车!”一张曾经相识的脸出现在无名面前,他就是一直追随张青云的司机。
“以后不要叫我少爷,我叫陆无名,你可以叫我无名。”无名反感的纠正着老司机的叫法,猫腰钻进了气派的加长版。
“是,少爷!”老司机毕恭毕敬的答应着,替无名关上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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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来,里面坐!”看到无名出现,张青云从沙发里站起来,过来亲切的搂着无名的肩膀,将他让进了套房客厅。
无名的心里生出一阵温暖,脸上却依旧很淡漠,默默的坐在了张青云对面。
一年多不见,张青云老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头发已彻底花白,结实的身体已瘦成了一副高大的骨架,一双霸气的目光已蜕化得浑浊暗弱。此刻的无名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他开始心痛眼前这个老人,却又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心痛。
“怎么样?竞拍还顺利吧?”张青云赶紧转入正题,打破了彼此相顾无语的尴尬气氛。
“拍到了,谢谢你的帮忙,张总。”无名抬起头,眼里透出一丝复杂的感激之情,嘴里却依旧冷冰冰的称呼张总。
“拍到了就好,那边房间是你的,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张青云见无名一身泥土,衣衫不整,头发乱如草窝,眼里蒙上了一层深深的痛苦。
这些年他自己一直养尊处优,享尽了荣华富贵,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总是执着的挣扎在社会的底层,总是过着落魄凄惨,半人半鬼的生活,这一刻他心如刀割。
“我花了一个亿,对不起,张总。”无名没有动,艰难的说道。
“什么?一个亿?”张青云惊呼出声,从沙发里跳了起来,顿了一顿,又缓缓的坐了回去,冲无名摆摆手,“一个亿就一个亿,你先去洗澡换衣服,有什么事一会儿吃饭时再说。”
望着无名默默走进房间,张青云强撑的身体一下子瘫软在沙发里,眼里布满了深深的忧虑和颓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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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骗了,我们都被骗了!”张青云呷了一口血红的红酒,幽幽叹息道。
无名默然不语,依旧埋头在吃东西,是他实在太饿无暇搭话,还是他根本无话可说?
“陆家坟地块最多只值2000万,我实在想不通何经礼父子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都是知名的大律师,为什么会不惜牺牲自己的诚信名声,串通李家坑我们。”张青云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一丝寂寞的苦笑。
曾经的上铺兄弟,多年的同学,居然在他进入h市的第一次出手,就狠狠的算计了他一把,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我知道何玄卿在骗我,可我们别无选择,必须拿到那片地,我们不上当,就拿不到那片地。”无名缓缓抬起头,语气里透出一丝无奈,深深的无奈。
“傻孩子,你错了,他们的目的已不是那块地,要的是我们的命。”张青云沧桑的脸上布满了阴云。
“要命?”无名也有些惊疑。
“青云集团花高于市场价5倍的高价拿了一块地,一定已经成为了业界最受关注的新闻,现在外界最关心的就是我们买了这块地要如何开发。而我们拿地的目的就是为了拿地,就是为了阻止别人开发,让它继续闲置。
这样失败的投资决策,无疑是给这一年来本来就江河日下的青云集团雪上加霜,无论是对青云集团,还是我们在青云集团的位置都非常不利。
更要命的是拍卖的土地两年之内不开发,政府就会收回继续拍卖,到时候就算我们愿意再加十倍的价钱,也拿不到这块土地,因为我们会被剥夺竞拍资格。”
“所以即使他们什么也不做,只是坐着慢慢等,最后的胜出的也会是他们,他们已经等了几年,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已不在乎多等两年。”无名也看出了其中的威胁,致命的威胁。
“他们不需要等太久,只需要等到我死。只要我死了,你无依无靠,又不懂商业。就算有一点血性,有一点异能,又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这是一个拼实力的年代,你继承的陆家的那一套玄虚已经玩不转,这些顽固坚守的传统注定会被滚滚涌入的新潮流冲垮淘汰,究竟是福是祸,也许只有再过七百年才知道。”张青云语气渐渐苍凉,端起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只有坐着等死,等待着陆家祖坟被挖被埋没?”身处绝地,年轻的无名有些沉不住气,情绪有点激动。
“我们绝不能等,现在我们必须主动出手,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必须带你去见一个人,一个自称置身世外,不问世事却又时时刻刻在插手世事的人。”说起这个人,张青云的目光变得飘忽遥远。
“你是说何大师?”无名已猜出他说的那个人。
“不错,我们现在就去拜访他。”张青云霍然站起,招呼无名跟他一起出去。
墓虎 第132章 心病
躺在舒适松软的大床上,置身宽敞温馨典雅的高级套房,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感觉。
也许他天生就适合生活在荒凉冰冷阴暗处,古朴苍凉的古旧建筑,简陋破败的乡下平房,或者直接置身于天地之间。
只要那样的孤独苍凉的环境,才最能容纳他孤独苍凉的灵魂。
孤独得望着天花板,无名思绪已透过重重的钢筋水泥阻隔,仿佛又看到了繁星满天。
隔壁房间偶尔传来一阵轻轻咳嗽,那是已经熟睡的张青云的咳嗽声,这一年多,他已变得苍老,变得脆弱,当然睡眠已一定很不好。
“现在他们要的不是土地,要得是我们的命。”张青云的这句沉重的话语一直回荡在无名的耳边。
不错,他们要的绝不是坟地,要的是命。
无论是收魂门,八门铁锁,还有今天的白虎抓心,每一次出手都是处心积虑,一击致命的绝命一击。
今天如果不是胸前的离魂锁,如果不是贴心守护的倾城,他的心已被那只白虎的厉抓抓走,他的躯体已只剩下一个空壳,失去了心的空壳。
他的心还在,他的生命还在。
那么那一刻的致命心痛,撕心裂肺的心痛,绝不是心被利爪戾气伤到的痛,而是倾城的心在痛,在自己跟别的女人缠绵一瞬爆发出的揪心之痛。
那颗缩在离魂锁里的心紧贴着无名的心,痴痴守候无名的心,在那一刻很痛;她的心痛,他的心也会跟着痛。
连连失手的对手,下一招又会是什么?
之前的每一招都隐藏的很深很隐蔽,在夺命之后,丝毫不会留下痕迹,任何会引起外界的怀疑猜测的痕迹,更别说杀人证据。
杀人不出手,夺命不留痕。
每一招都是杀人于无形的绝妙布局,都是让无名自己主动送死的招法。
无论那一招要了无名的命,在外人看来,都是一种意外死亡,让死者身败名裂的意外死亡。
无论是撞死在陵墓围墙,还是累死在八根野外石桩,都不是一个正常人的死法,都是一个神经病或者鬼上身的死法。
要是死在那个浪名远播的石老师的肚皮上,对于无名,对于陆家都是一种奇耻大辱,几辈子都洗刷不清的奇耻大辱。
深藏不露,却又用心险恶,难道号称一代大师的何大师真是这样一个人?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他布下的局,或者是他帮李家策划,不但有辱他大师声名,也是在侮辱何家在阴阳界几百年的名声。
出身阴阳之家,无名从小就知道有一位何大师,世代相传的何大师,民间传言,这个何大师已代代传承了几百年。
明天就要见到传说中的何大师,一个刚刚入门的新手面对一代大师,又该如何面对?
如果他真的就是那个处处设计自己的幕后黑手,直接面对他,自己又该怎么办?
无名虽然有些担心,有些紧张,但他至少相信一点,何大师就算要对付自己,也绝不会在自己的地盘动手,因为他是有辈份的前辈,也是有身份大师。
******
咳咳咳!
客厅里一阵剧烈的咳嗽,将思绪沉迷的无名唤醒过来。无名翻身跃起,大步抢出了卧室,面对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身穿睡衣的张青云,全身颤抖着缩在沙发里,面色苍白,额头汗水如注,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心口,另一只手正在艰难的捞探滚到地毯上的药瓶。
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嘴角居然挂了一丝暗红的血迹,整个场面在朦胧的灯光下,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无名不敢怠慢,赶紧跑过去抓起了药瓶,期待的看着张青云。
张青云艰难的指了指药瓶,伸出了两个手指。
无名立刻会意,赶紧倒了两粒药,扶着张青云的脖子送入了他的嘴巴,然后端起半杯剩水,灌入了张青云的喉咙。
咳咳咳!
张青云被呛得不停的咳嗽,脸上渐渐舒缓,身体慢慢放松靠入了身后松软的沙发。
“谢谢!”张青云终于缓过一口气,艰难的冲无名笑了一下。
“张总,我扶你回房休息一下。”无名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提议张青云躺床上休息。
“不用,现在没事了,反正我也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张青云望着无名,眼里透着慈爱,整个似乎一下子又充满了活力。
无名点点头,坐在了张青云对面。
“只是一阵心痛,不碍事。吃了药就好了。”张青云缓缓坐直了身体,笔直而坐,身上又恢复了那种凌然的霸气。
“心痛?你得了心脏病?”无名关切的看着张青云。
“不是心脏病,是心病!”张青云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心病?”无名眼光瞟到了那块挂在张青云心口的玉坠,自己当年的护身玉,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是啊,我这一辈子结了三次婚,加上没结婚的,纠缠了很多女人。除了忙事业,就是忙女人。事业已经成了过眼烟云,回忆里留下的只有女人,因我而死的女人。
每次一想到她们,我的心就会痛,钻心的痛。
我知道是小灵在作怪,她不愿意我的心想别的女人,她在折磨我的心,撕扯我的心。
我对不起那些因我而死的女人,更对不起小灵,现在她贴心的陪伴在我心里,我却忍不住回忆,忍不住想起那些因我而死的女人。
我知道小灵也不愿意这样,也不愿意看到我如此痛苦,可是她一定也无法控制自己,一个女人如果能够看到自己的男人的心,看到他的心常常想别的女人,她的心就会痛,她的情绪就会失控。。。。。。
我对不起因我而死的那些女人,更对不起痴痴纠缠我一生的小灵。。。。。。”
张青云痛苦的絮叨着,痛苦的忏悔着,牙关咬出了血,却没有掉出一滴泪。
他一生孤傲,一生强悍,一辈子都流血不流泪。
无名默默的聆听着亲爹痛苦的忏悔,他完全理解张青云的那种心痛,因为他自己的胸前也有一个女人,也有一颗心贴着自己的心。
他没有想过别的女人,但在别的女人侵犯自己身体的一刻,他感受过那种心痛,那种撕心裂肺的心痛。
对于亲生父母之间曾经的恩怨,作为后辈的无名只能保持沉默,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阴缘纠结。
“无名,早点睡吧,你一定要保持充足的体力,清醒的头脑。”张青云吐出了心中郁结的块垒,感觉舒服了很多,起身拍拍无名肩膀,回卧室去了。
无名望着张青云有些佝偻的背影,几乎脱口而出喊一身“爹!”,话到口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不管他口头不愿承认,但他的心已渐渐承认了这个亲生父亲。
当年他拒绝张青云的财富,也拒绝了这个亲生父亲,以为靠自己的一身本事一样可以生存在这个世界。
现在重重危局,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必须接受张青云的财富,张青云的帮助。
就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刻,张青云早已经从s市赶到h市暗中安排好了一切,他已经决定用最后的生命守护自己的儿子。
血浓于水,他已决定要用浓浓的血化解他和妈之间的恩怨,共同守护自己的儿子,守护自己儿子必须守护的陆家祖坟。
从明天开始,他们一家人就要并肩战斗,共同去面对强势而来,咄咄逼人的对手,保护源源流淌几百年的家族血脉。
无名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害怕失去的恐惧,在他短短的生命旅程,身边已失去太多的亲近的人。
张青云现在已是他在这世界唯一的亲人,没有了他,无名就会真正成为一个孤魂,游离茫茫人海的孤魂。
墓虎 第133章 古剑
一个幽深的小巷,一个古旧的青砖围墙的四合小院,就是何学礼爷爷开办的那家民间研究机构的所在地。
夜已深,小院里门口依然停着一辆红色的宝马轿车,小院的门虚掩着。
张青云吩咐司机停车,远远的将他的座驾停住了巷口,而此刻一头白发,花白胡须的何老先生正在恭送那位红色轿车的主人出来。
白天人多眼杂,深夜拜访已是这家民间机构的一条默认的规矩。
一个三十岁左右,身穿职业正装,一袭轻纱披肩,气质非凡,举止高雅的年轻女人走出了小院,目光优雅的四下扫了一眼,低头钻进了轿车,车缓缓启动,消失在夜色深处。。。。。。
“省电视台的主持人丁蓝?她怎么也深夜拜访何大师?难道她也是何大师的信徒,找何大师帮她测算运势?”张青云混迹生意圈,见识广博,一眼就看出了离开的那个女人是个小名人。
一个隐居深宅,与世隔绝的世外大师,居然深夜接受一位年轻成功女士的深夜造访,或多或少都会给人一些猜测,一些遐想。
张青云跟无名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开始变得忧心忡忡,他们都意识到即将面对的何大师绝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绝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一个堕落了的大师,远比一群发达了的流氓更可怕。
他们都是同一类人,都是爬上了受人尊重的位置,可以掌握别人命运的人,却又不受任何道德良心约束,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既然来了,就要进去会一会这位何大师,这位二十年前指点张青云的已故何大师的嫡系传人,新一代的何大师。
笃笃笃!
张青云轻轻叩响了紧闭的大门。
“谁呀?”铁门开了一扇巴掌大的窗,一只眼睛看了出来。
“我们是专程拜访何大师的。”张青云赶紧说明来意。
“有预约么?”里面的声音有点不耐烦。
“没有,不过我是何大师儿子何经礼的同学。”张青云赶紧自爆家门。
“哦,那你明天让何律师替你预约一下,没有预约恕不接待!”话音未落,已将扇瞭望窗紧紧关闭。
“喂!”无名正要上前推那扇窗,跟看门人理论。
“无名,别急,先等等!”张青云按住了无名伸出去的手,摇头示意他不可造次。
无名立刻理会了张青云的意思,那位何大师一定早已知道了他们已立在门外,只不过是在摆架子装模作样,两个人心照不宣,默默的站在了门外。
“干柴,贵客远来,怎能拒之门外?赶紧请二位贵客进来。”不出张青云所料,一声洪亮如钟的呼声隔着紧闭的大门直透耳鼓。
这一声表面中气十足,门外的张青云却已听出了其中的一点虚弱,中气虽然很足,可惜不是天然修炼的那种足,而是服用了大补。
吱呀!
门缓缓打开,守门人伸出干枯的手向二位不速之客作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他名叫干柴,居然真的骨瘦如柴。
无名跟着张青云大踏步的穿过院里花草间的长廊,进入了外表翻修一新的正面堂屋。
进门便是一间装饰很古怪古旧的办公室,除了现代化的照明灯具,家具装饰都是清一色的古色古香。连桌上的茶壶茶具都透着一丝古朴。
墙壁上挂满了很多古怪的图案,古怪的文字组成的壁画。一柄包着铜绿色剑鞘的古剑悬挂在老先生座位后面的墙壁上,显得格外的醒目,格外的凝重,似乎透着一股凛然的寒气。
“二位贵宾远道而来,请坐!小二,小五,赶紧给贵客上茶。”一个白胖白胖,满脸红光,一身唐装的老人雄踞在一张雕花太师椅。
见张青云,无名进来,傲慢的伸手示意他们就坐,吩咐旁边伺候的两个年轻小伙子给来客沏茶。
一进这间办公室,无名的目光立刻被正中悬挂的那把古剑吸引,目光一直死死锁定在那把古剑,一刻也不敢松懈。
自从他踏入办公室,一股森森的寒气便从那把古剑直逼过来,它透着一股让无名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在无名的逼视下,那把古剑似乎颤动了一下,发出一声低沉的嗡嗡声。
“好剑,好一把古剑!”无名不由得脱开赞叹。
“好眼力,果然不愧陆家后人。”何大师眼里露出一丝赞赏,赞赏中带着诧异。
“何大师,我可不可以借它看一下!”无名感觉这柄剑似乎在哪里见过,居然不顾它透出的森森敌意,提出要拿下来看看。
“嗯,这个使不得,它是何家镇宅之宝,怎可外人随意观看。”何大师语气里透出一股阴冷之气,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办公室里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微妙,宾主之间陷入了沉默,空气中却多了一丝剑拔弩张的味道。
“二位喝茶!”小二,小五两位青年弟子端了两杯茶上来,打破了这种僵持。
“一别又是几年,自从爷爷走后,何叔叔居然打破陈规,也开始收外姓弟子了。”张青云赶紧没话找话跟何大师套近乎,缓和眼前的紧张尴尬气氛。
“嘿嘿,让张总见笑了,他们都是我带的研究生,没事就到办公室里帮帮忙,打打杂。人文大学开了一个国学专业,非要让我挂一个客座教授的虚名,哎,盛情难却,盛情难却!”何大师表面谦虚,骨子里却很得意,在他手里,一向不入流的何家祖传的那套阴阳玄虚,终于可以登堂入室,进入官办的国学机构。
“何叔叔,无名就是我和小灵的孩子,大师虽然隐居深宅,应该也猜出他是谁,猜出我们的来意。无名年轻气盛,还请大师多多指教。”张青云寒暄之后,立刻切入了正题。
“嗯,小二,小五,带张总到休息厅喝茶休息,我跟这位陆先生有事要谈,没有召唤,不要进来打扰。”何大师也换了一副严肃冷静的态度,吩咐闲杂人等都回避一下。
空荡荡的办公室,就剩下了无名跟何大师相对而坐。
“何大师,何家这柄镇宅之剑,正气凌然,寒意森森,一眼看去就是一把难得的宝剑。我似乎曾经相识,大师可不可以跟我讲讲它的来历?”无名的目光依然不离那柄剑,嘴里不停的啧啧赞叹,挑起何大师心中的虚荣感,最后才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何大师见无名如此夸奖这把剑,不禁也得意起来:“这把剑乃是何家世代相传的一把上古名剑,不但外表古朴高贵,剑锋锋利,还可以镇宅辟邪,除妖斩魔,凡是鬼魅一族见到它必定心惊胆寒,知难而退。”
无名从何大师的语气里,明显听出了一丝挑衅,他已公然把自己列入了鬼魅一族。
“如此神兵,必然有非常之来历。可惜年代久远,我们这些后辈已经无法了解其中的来龙去脉。可惜,可惜!”无名假装没有听出何大师话中含义,依然痴痴的赞叹那把剑。
“你真的想知道它的来历?”何大师故作高深的看着无名。
“求大师指点,让晚辈也开开眼界,长长见识。”无名一副很崇拜的表情。
“好,今天也让你见识一下何家镇宅之宝的锋芒!”何大师缓缓起身,缓缓拿起那柄剑,缓缓的拔出了七寸多长。
一阵炫目的光芒扑面而来,无名急忙起身退避几步,方才定住心神。
“剑锋上那三个字是?”无名凝目露出剑鞘的七寸剑锋,上面居然镌刻了三个古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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