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风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涩苹果
也只有公孙佳人这种自小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受到的古代伦理教育又不完备,才会对这种事懵懵懂懂,她的那位师父,对她的教导大都也只是些朴素的道理,一个不识字的人,终究不会懂得太多的知识。
王维见自己的话效果甚微,不由立刻使用转移话题**,他对陆玉明说道:“要不等会也去我家作客一番吧,你的妹妹似乎很想结识一下我的妹妹。”
陆玉珏这时也附和道:“没错,我也想去那儿,你觉得怎么样?”她连“小明哥”都不喊了。
陆玉明见两人简直是夫唱妇随的模样,只能叹了一口气,认命道:“好,我今ri也去王公子家叨扰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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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风流 187、麻烦
王绯正在梨花园翻着王维的家书,一位侍女忽然有些的慌张的走到这儿,道:“小娘子大事不好了,那位崔家的长辈,又来找主母的麻烦了,还带着一个一看就来头不小的人。(高速更新//”
王绯放下家书,那又长又媚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焦虑,但她却依旧冷然道:“慌什么,这个厚脸皮的崔珀上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就是来恶心我们王家而已,上次他的那个侄子在长安被我家阿兄教训了,不敢去找阿兄,却到这儿来,说明他怕得就是阿兄,只要阿兄在,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侍女依旧有些慌张道:“可阿郎至今依旧在长安博取功名,还未回家,小娘子又未将此事告诉阿郎,况且要中进士那么难,阿郎他……”
王绯的眼神陡然变得可怕起来,凤眼微挑,一股让人凛然的霸气顿时升起,她怒斥道:“你懂什么,阿兄他绝对会中进士的,这种小事就要告诉阿兄,他岂不是得cao心死?影响了阿兄的前程,这王家还有什么前程?”
侍女默然不语,她一直是王家的家生子,对家族自然是无比忠心的,她当然希望家中的顶梁柱王维可以有一个远大的前程,只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王绯训斥完后,便匆匆向前堂行去,她真的不想成为阿兄的拖累,阿兄在长安那样费尽心力的博取功名,这后院家中的担子,她要主动挑起来,她已经不是那个只会寻求阿兄庇护的少女了,哪怕她才不过十四岁。
当王绯终于来到大厅隔间,隔门向里偷偷望去,发现来这儿找麻烦的人果然还是那个崔珀,一年以来,他似乎认定了就算没法一鼓作气地将河东王氏搞垮,也要有事没事地就恶心一下王家。
世家大族都较为爱惜自己的羽毛,崔珀每每以河东王氏主母堂弟的身份来此拜访,让人根本连将其拒之门外的理由都没有,若是真的这样做的话,那就正中崔珀的下怀了,他可以到处宣扬河东王氏的“六亲不认”,以此来达到抹黑河东王氏的目的。
而在古代这种关系复杂的宗族社会,这种“六亲不认”的事情,传出去影响真的很不好,其实这种事放到现代也比较棘手,有时候不承认几个极品亲戚,反而会让人诟病,不过现代社会毕竟已经没有什么宗族了,一般家庭也不会为了保全好名声而容忍某些极品亲戚。()
崔珀如此坚持不懈地恶心王家,除了因为小肚鸡肠地报复之前的屈辱以外,自然也是有利益因素的,崔珀自己的家族,便定居在蒲州,而河东王氏迁到蒲州,一副猛龙过江的架势,自然让他觉得如鲠在喉。
世家大族在自称时,会说博陵崔氏、太原王氏之类,但实际上它们并不仅仅就只是在博陵或太原等地定居,那只是一个发源地而已,或许在那儿,有些世家确实影响力大,但却也有从本家分出去后,反而发展得更好,其规模还超过了发源地。
世家大族是由好几个嫡系支房组成的,也许平时彼此间联系不多,但在祭祖时,却都会去发源地祭拜祖先,在官场上,自然也会互相照应,可以说,嫡系支房之间,就是竞争与合作并存的,而一起合称为某个宗族,无疑显得更有凝聚力。
崔珀此次来向河东王氏发难,显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所以显得极为有恃无恐,脸上那小人得志的模样,让人无比厌恶。
崔珀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年轻人,正在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么,其模样与崔珀有几分相似,那种轻浮的模样,更是与崔珀神似,他是崔珀的长子崔道之。
王绯并没有注意到那个年轻人,只是看到崔珀那副模样,就觉得恶心,比起往年,他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更加虚浮了,原本那就可以看出被酒se掏空的身体,也变得更差了,看来这人一直在过着毫无节制的生活。
王绯一边在心里暗暗诅咒这人早点去死,一边观察着这宽敞的大厅中的情况,崔珀这次不是一个人前来,还带了一个所谓大人物,也许这次真的有些麻烦了,看这架势,不仅仅是恶心王家。
崔珀带来的这个大人物,王绯隐隐觉得有些眼熟,而此人端坐在那儿,背后还站着两个随从,都穿着吏员的服饰,很明显,此人是个有品佚的官员。
世家大族自然比平头百姓更不怕官员,可那是因为他们家中官场上有势力,足以震慑某些想打世家大族主意的宵小之辈。
但此时河东王氏在官场上的势力却真的很弱,不提与太原本家闹翻之后,官场的家族资源无法提供便利,就算崔氏的亲兄长崔璩在长安为官,可却也远水救不了近火,更别提那些仅仅只是同情河东王氏的某些支房。
接待崔珀的,自然便是王维的母亲崔氏,而由于王维不在,所以王维之弟王缙也在大厅之中,站在崔氏的身后。
王绯一眼便看出,自己的这个二兄,虽然极力摆出一副非常淡定的样子,可这全是装出来的,他只是在模仿王维而已,实际上,这个时候的王缙,心里真的一点底都没有。
比起王维这位长兄来说,或许王缙在文学方面尤其是散文和书法上,他比王维更出se,但论起人情世故、心机算计,肯定无法与王维相比,他的抗压能力也不行,毕竟从小都是享受着兄长庇佑的弟弟,哪有什么独挑大梁的机会。
王缙虽然总是扮演着追逐兄长的角se,可他在心里也非常明白,在有些方面,他真的不如王维,他总是有意识的去模仿自己那位出se的兄长,但却仅仅只是形似而已。
还好王缙只是出来撑撑场面的,真正主导王家的,还是王维之母崔氏。
崔氏那岁月并无产生痕迹的jing致脸颊上一如既往的淡漠,仿佛真的已经一心遁入空门,不再为世事动容的样子。
崔氏从来没有因为崔珀这副来势汹汹的样子而慌张,她一如既往的从容,这让王绯非常佩服,她觉得自己要学习母亲的坚强淡定,看来阿兄的xing格,便是传自母亲。
崔珀没有急着发难,他觉得自己是个有讲究的世家子弟,所以他一边津津有味的品着香茗,一边皮笑肉不笑的与崔氏寒暄,他似乎觉得自己早已占据了主动,所以便是一副猫戏老鼠的心态。
因为崔珀在这之前,便与这位王元王县丞达成了一些秘密协定,想到自己要付出的代价,不由有些肉疼,不过又想到这些可以从河东王氏这块肥肉上赚回来,他便释然了。
崔珀动用了家族资源,给予王元在汾州比之前王处廉给予他的更大的利益,作为交换,王元这位昔ri王处廉的“好友”,当然要对如今岌岌可危的河东王氏反戈一击,首先那些运用权力给予河东王氏的良田,要转给崔珀的家族,其次便是阻碍河东王氏替官府收税的权力。
这两点无疑是河东王氏的死穴,或者说,是所有世家大族的死穴,世家大族为何是世家大族,作为腐朽的地主阶级,没有地,如何去剥削农民?土地是世家大族真正依赖的资本。
而后者,则更是世家大族吮吸国家财源的方法,底层平民自然是可以直接向官府交税的,可谁都明白,那些来收税的衙役是个怎样的货se,自然要刮地三尺。
所以便渐渐形成了一种潜规则,那便是平民向世家大族交税,而后官府直接向世家大族收税,这样平民能够减少盘剥,或者说让世家大族更有可持续发展xing的盘剥,而官府则可以保证完成任务,中间自然也免不了世家大族的孝敬。
可以想象的是,这种见不得光的规则,只要官府从中作梗,便能轻易摧毁,比如明明已经从世家大族收过税,却再让吏员去收平民百姓的税,再告诉很傻很天真的百姓们,你们交的税,是被某世家大族吞了,这样一来,百姓或许不敢上门“讨债”,但下一次哪还会有百姓向这个名声坏掉了的世家大族交税,自然便要选择另一家了。
崔氏淡淡的看着王元,这位原本是自家夫君的“好友”,看来终于露出他的獠牙了。
对于这种因为利益而结交,而后因为利益而背叛的事情,崔氏已经见得太多了,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灰se。
“王少府,不知你与我这位崔家堂弟前来,却是为了何事?”崔氏实在懒得去为某些无意义的事情废话,不过是在浪费时间而已,不如直截了当的进入话题。
王元整个人的身体很是肥大,尤其是他的肚腩,不过他那国字脸长得还算不错,毕竟这年头容貌一定要过得去才能做官。
王元的脸上浮现出了十分和气的笑容,他放下茶杯,用一种回忆的语气说道:“多时不见,嫂子还是这般xing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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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风流 188、图穷匕见
王元打开了话匣子后,就一直没停下来,他在十分动情地追忆着自己与王处廉的“友情”,可实际上这“友情”时间真的很短。()..♠
王元一边说着,一边还用肆无忌惮的眼神,在崔氏那近乎完美的躯体上乱瞄,可惜微微清瘦了一些,不过想到崔氏那高贵的身份,清冷典雅的气质,再加上连岁月都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印记的容貌,他的心头就一阵火热,这还是“朋友”的妻子呐……
将自己的发妻,与逝去的“朋友”的发妻一比,王元只觉得很不甘,他自认为能力不比年龄相仿的王处廉差,可他虽是嫡系支房出身,却是妾生的庶子。
所以即使他费尽心思的努力,却也只能当了县丞这样的小官,时时刻刻都要看县令的颜se,所幸这蒲州是人口较多非常富裕的“上州”,所以即使是县丞,也有很多油水。
若自己是正妻大妇所生的话,也许就能娶到这样一个名门贵女为妻了……王元盯着崔氏,忽然想起,这个丽人的名字,叫做茵梦。
崔茵梦,多么让人魂牵梦绕的名字,每一个时段,世家大族的圈子里,总会出现一位女神般的存在,在王元那个时候,崔茵梦无疑是女神中的女神……
名门贵女虽然都有名字,却不会像男子那般严谨,基本上都是随意取之,即使她们死了,也只会是某氏,男人很少会用名字来称呼女人,其实崔茵梦现在的称呼,应当是“王氏”。
崔茵梦对王元失礼而贪婪的目光视若无睹,她也没有在意王元的东拉西扯,她只知道,王元这么做,只是为接下来他反戈一击的举动挡上一块遮羞布而已。
古往今来的官员都很好面子,所以他们都喜欢摆架子,以显示自己的高人一等的威严,官员从来不是为人民服务的,光宗耀祖还靠谱些。
王元见崔茵梦无动于衷的样子,只觉得心头有股邪火腾腾的升起,他真的太想玩一玩这个朋友的妻子了,可一想到崔茵梦娘家的背景,他便只能在目光上占占便宜了。
同样身为世家子弟的他,知道有些事是可以做而有些事是不可以做的,不过有时候男人却也会被下半身所控制,还好他现在还努力克制着自己,想着,他清了清嗓子,淡淡道:“嫂子,其实我与这位崔郎君来,是为了一桩喜事。()”
崔珀这时已经等不及了,虽然他知道做官的都喜欢当婊子还立牌坊,虚伪到骨子里,可王元之前的长篇大论,实在太啰嗦了,这个家伙本质上还不是一个利益至上的家伙?
崔珀接口道:“不错,确实是一桩喜事,道之,你先向这位族姑行个礼,说不定ri后就成岳母了。”
崔道之的神情变得迫不及待起来,向崔茵梦行了个很不标准的晚辈礼节后,便急吼吼的问道:“王小娘子何在?道之曾在集市有幸见到,便再也忘不了了,所以想求娶王小娘子,请族姑成全。”
崔珀瞪了这个不成器的小子一眼,光想着女人了,连关键的事都忘了!
崔道之不清楚父亲为什么瞪自己,他只知道,自己的脑中,全是王绯的倩影,她那娇俏妩媚的模样,尤其是那双又长又媚的眼睛,让他觉得自己以前玩的女人,全是渣滓。
崔珀只能自己再补充道:“我们崔家已经准备好了一笔丰厚的聘礼,你们王家这嫁妆不用多考虑了,就是河西那儿的百亩良田吧。”
这算是崔珀与王元讨论出来的谋夺河东王氏田产的最佳方法了,毕竟王元此人做官一向谨慎,昔ri利用自己的权力给河东王氏良田时,在程序上做得非常到位,就算有上官来查,都不会出漏子。
这自然就导致要想再次谋夺这良田时,就十分困难了,河东王氏毕竟不是之前那些各占一地的小门小户,所以他们便想了这样一个完美的办法。
正好崔道之这个不成器的小子,看上了王绯,崔珀便顺水推舟了,反正这年头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生女儿那可是亏的,而名门贵女出嫁,这嫁妆总是十分诱人的。
崔珀觉得在威逼利诱之下,这事还是容易成功的,反正现在河东王氏只是块肥肉而已,他觉得用阻碍收税这条潜规则便能威逼成功,到时候再过河拆桥,想想他都觉得痛快。
王绯听到这里,忍不住轻呼一声,正在偷听的她,顿时就被发现了,崔道之看到年纪虽幼,但那又长又媚的眼眸却给人一种难言魅惑之感的王家小娘子时,顿时更加激动了。
王绯这时却真的慌张了,她怎么会想嫁给这个崔道之,这人在蒲州名声实在太差,圈子里的人都不待见这家伙,原因有不少,各种劣习数不胜数,纨绔xing子令人发指,而最关键的是,这厮虽是崔珀长子,却只是个外室生的庶子而已。
庶子如果有才华的话那就罢了,努力一下有进族谱的机会,可偏偏这崔道之却如此不堪。因此若王绯嫁给此人,这辈子算是毁了。
王绯下意识将此人与自己最爱的阿兄一对比,就觉得自己是在侮辱阿兄,这人一副被酒se掏空,眼中闪烁着yin光,完全就是年轻一号的“小崔珀”的模样,如何能与清俊优雅的阿兄相比!
她宁愿去死,也不愿嫁给这个渣滓!
崔茵梦依旧古井不波,而一旁装淡定的王缙,这时却真的不淡定了,他愤怒道:“这不可能!”
崔道之急道:“为什么?我是真心喜欢王家小娘子的!”
王缙冷冷道:“你上次真心喜欢的人,好像被你玩完之后直接踢出家门了吧?”
崔道之辩解道:“这不一样,王小娘子将会成为我的正妻、大妇,所以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王缙鄙夷道:“你什么身份,我家小妹什么身份,你不配!”
崔道之怔了怔,他确实笨得很,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崔珀却冷笑道:“什么身份?道之可是我的儿子,配不上你们这个被本家赶出来的丧家之犬的所谓‘嫡女’?哪怕是庶子,也比你们这种嫡子、嫡女尊贵!”
崔道之听到父亲力挺自己,顿时又底气十足起来,却不知道崔珀真正在意的是那几百亩良田,所以要一力促成这件婚事。
王缙张了张嘴,心里满是屈辱与痛恨,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是多么渴望权力,在恍然间,他真正明白了兄长遭受的压力是多么巨大……兄长好佛,怕就是借此来缓解这样巨大的压力吧?
崔茵梦微微点了点头,淡淡道:“我知道了,那么,如果我拒绝的话,你准备怎么做?”
崔珀嘿然道:“王少府可在这儿看着呢,你真的敢拒绝?若是真拒绝的话,这世家大族能够享受的某些权益,你们这河东王氏,怕是无缘了啊。”
崔珀指的自然是收税的事,河东王氏所在的地方,可是有不少户的百姓都交给它的,只因河东王氏急于在蒲州扎根,这盘剥的自然少一些,而因为有王元在官场上保驾护航,自然让其余本地的家族只能暗地里发恨。
这次王元反戈一击,对河东王氏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甚至可能是一个崩溃的开端,到时候会有不少人上来咬一口肉吸一口血。
王绯难以置信道:“阿母,你难道真的要我……”
王缙也焦急道:“阿母,不能把小妹往火坑里推啊!”
崔茵梦对女儿、儿子的话无动于衷,依旧淡淡道:“即使我同意了,也不能保证你不会过河拆桥,所以我不认为这是一笔好的交易。”
王元望着崔茵梦依旧清冷高贵,不可侵犯的模样,只觉得心中的邪火更旺,他笑呵呵的说道:“大家都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想当一个媒人,可不是来逼婚的,所以放轻松些吧,嫂子,我可以保证刚刚那一点,只是……”
说着,他慢慢站了起来,目光闪烁地项崔茵梦走去,王缙看出不妙,挡在他的面前,冷然道:“王少府,你什么意思?”
崔珀这时又笑了,他颇为大声的多嘴道:“王少府什么意思,我们作为男人的,应该都知道吧,说起来,我以前也很迷恋我家堂姐,只可惜嫁给了王处廉这个短命鬼!”他说这么大声,就是为了好好折辱一下这个面se从未变过的女人而已。
王缙紧握着拳,愤慨道:“你们这群人渣!”然而话音刚落,王少府的两个跟班,却直接把王缙给架住了。
王绯这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呼唤道:“阿兄,我要阿兄,我不要嫁人,我只要阿兄!”
就在此时,王维面se沉静的推开了大厅的门,他的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长剑!
虽然仅仅只是听到崔珀那大声的话,却并不妨碍王维迅速推测出事情的前因后果,没想到自己不在家的时候,竟然都有人欺上门,还如此肆无忌惮的侮辱自己的母亲和死去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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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风流 189、血溅三尺
王维的出现,一下子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经过了一年多的历练,王维比起以往无疑更加成熟了,而自从他金榜题名之后,整个人身上的气质,也充满一股自信的锐气,更别提他此时紧握着长剑,仿佛下一刻便会拔剑杀人的动作给人的压迫感。
即使愤怒到了极点,王维的神se依旧十分从容冷静,而正是这样的淡定,反而让人更加畏惧。
不过,崔珀与王元毕竟是人jing,仅仅被震惊一下之后,便很快恢复了,崔珀依旧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不由用居高临下的口吻说道:“是王贤侄回来了呀,看来是因为在长安求取功名未得,所以如今才灰溜溜的回来了吧,想来也是,就凭你们河东王氏这种破落户,哪能走通科举的关系。”
王元因为某些好事没有做成,被这个友人的嫡长子打断,心头烦闷,他冷声道:“原来你便是那位在外求取功名的士子,回来也好,正所谓长兄如父,本官这次来,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就是说媒而已,你就代替你母亲同意了吧。”
王维却不答话,只是大步向崔珀行去,长剑出鞘,便这样架在了崔珀的脖颈上,他依旧神se从容,另一只手拿出自己作为官员身份凭证的鱼袋,只是淡淡道:“崔珀,我这次科举确实发挥一般,只是一榜第三而已。”
王维的这个鱼袋,当然不是货真价实的金鱼袋或银鱼袋,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可用金鱼袋,五品以上的则是银鱼袋,而王维不过是从八品上的品佚,自然没资格带那种货真价实的鱼袋,可王维手上拿的事物,已经足够证明一些东西了。
崔珀因为没有官身,自然辨不出真假,而他这时被王维的剑架在脖子上,这双腿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他犹自外强中干的说道:“你胡说,谁知道你这东西是不是真的,我不信你真的可以考上进士!”
崔珀这时真的有些难以置信,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名叫王维的人,虽然在之前的印象中确实是一个优秀的世家子弟,各种完美的礼节,让他都不由心生敬佩,但却只是个软蛋而已,然而现在此人却敢直接拔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其转变之剧烈,让崔珀简直无法适应!
旁边的王元却一眼就认出了王维手上那件证明他身份的“鱼袋”凭证!只因王元作为上县的县丞,品佚也是从八品上,与王维相同,怎么可能认不出这件作为官员身份凭证的事物?
王元这时心中暗道不妙,之前的某些邪火消散一空,他心中已然相信王维真的中了进士,虽然现在还未授予职事官,自然无法与他这个县丞相比,可进士的身份是多么清贵,从这从八品上的品佚来看,说明还真的是一榜进士!
看来这位名叫王维的后辈,真的在长安有了大际遇了,ri后的前途不可限量,远不是自己这种从流外有幸进入流内的杂流官可以相比的,此时再与王家作对,殊为不智!
王元心思急转,觉得还是和稀泥了好了,ri后他当然不会再找河东王氏的麻烦,他心想即使王维是个前途远大的进士,可这手却暂时不可能伸得这么长,只需暂时忍耐一段时间,再寻个由头,转到其他县去即可。
所以王元用一种和蔼的语气说道:“王家贤侄呀,还请将这剑放下吧,毕竟这也是你的长辈,都是世家大族的大人物,切莫伤了和气才行,若是不同意婚事,那就别答应嘛,不用搞得这么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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