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风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涩苹果
听到王维的话,崔璎珞终于放下心来,发现王维如此腻歪,她忍不住乐了,开王维,轻笑道:“你烦人!”
佳人一笑,恍若冰雪消融,饶是王维已经见过颇多美人,发现果然还是崔璎珞最符合他的审美。
他依然十分霸道地将伊人搂在怀中,闻着她身上那如同空谷幽兰一般的清香,只觉得内心愈发充实了,想到崔璎珞的身份还是与他青梅竹马的表妹,其中有一个“妹”字,他便觉得非常有感觉,果然,他就是个可救药的妹控。
崔璎珞这次也懒得再拒绝他的亲昵,她可以感受到王维的内心,这也让她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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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风流 224、交流
崔璩知道王维返回长安后,在自家妻子的催促下,正欲主动去找王维谈一谈婚事,省得夜长梦多,哪知道他自己还没动身,王维便主动来拜访他这个舅舅了。
崔璩一直就比较欣赏王维的那种文人风范,而王维总是恪守的世家礼节,也让崔璩十分满意,所以对于自己的女儿可以嫁给知根知底的王维,他是非常满意的,其实他在内心深处,一直觉得自家的女儿配不上人家王摩诘。
原因很简单,崔璎珞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很有风姿的名门贵女,但实际上她却根本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一点都不喜欢那些女孩们喜欢的东西不说,还总是沉于各种奇奇怪怪的研究。
崔璩当然不知道,王维最看重的,便是崔璎珞这一点,崔璎珞成了他正妻后,在他的庇佑下,崔璎珞可以尽情运用河东王氏的资源,进行更多的研究。这样所收获的利益,那可是法想像的。
崔璩与王维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可以说是交谈甚欢,终于正式将婚事订了下来,并在今年就举行,反正王维与崔璎珞的年纪也正当婚龄。
崔璩愈发欣赏王维,他作为从五品上的中高级官员,自然想要提拔一下这个未来的女婿,便主动邀请王维做他的幕僚,先熟悉一下官场,到时候在选人授官时,自然就能更容易授到不错的职事官。
王维对此当然是比较心动的,只是他也知道崔璩是个什么类型的官,这位舅舅的官,是非常清贵的那种,没事写写书、编编史什么的,自己去当个幕僚,其实也就是锻炼文笔咯?
这样一想,王维就比较迟疑了,作为一个有野心的政客,他显然不只是想做个嘴炮党、笔杆子,这种嘴炮党可最容易被下面的人糊弄了,如果是从基层一步步做实事做上来的话,显然就更加接地气,不容易被糊弄。
崔璩见到王维迟疑,不由疑惑地询问了王维的真实想法,王维当然不会刻意隐瞒自己的想法,所以便将自己的顾虑全部说了出来。[
崔璩听了之后,先是赞扬了一下王维的想法,论如何,做一个实干官员,那是让人值得敬佩的一件事,那些志存高远的宰相,若是更接地气的话,当然也会被皇帝更欣赏。
然后崔璩告诉王维,他可以既做自己的幕僚,也可以做其他人的,反正自己的事务比较少,让王维当自己的幕僚,是为了让王维认识更多官场上的人物,先把人脉给建立起来。
崔璩既然这样说,王维自然也便同意了,能够认识更多的人,哪怕是那些清谈嘴炮党,那也是好的,毕竟有时候掌握舆论风向,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王维回去之后,便低调地去崔璩家提亲了,反正两家的交情已经非常亲厚了,有些东西也没必要大张旗鼓地进行。
毕竟那么多世家大族都有意将自家的嫡女嫁给王维,然而王维却大张旗鼓地去崔家的提亲,这显然也会伤了不少自视甚高的世家们的自尊,他还要在世家圈子里混,当然不想做这种事情。
王维上门提亲之后,崔璩与房氏自然眉开眼笑地接受了,并决定将婚事定于下个月的黄道吉日进行,有如此品性、才华的佳婿,实在让人开心。
当然,他们可不知道,王维那正义凛然的面孔下,内在是多么黑暗肮脏。说起来,就算是伪装出来的正义,能够欺骗大众一辈子,岂不是就成了真正的正义?当他可以造福一个国家,整个民族,而他又肆忌惮地去伤害少数人,该如何评价他呢?
之后,崔璩自然正大光明地带着王维去认识一些与他交好的官员了,这也算是扩大了王维的人脉。
只不过,比起通过崔璩结交的人脉来说,王维当然还是更注重自己经营起来的人脉,比如去贺知章门上拜访,那肯定是很有必要的事情,由此再和一群嘴炮文人唱和一下,当然也是他计划之中的事情。
所谓的清流名声,那是怎么来的?自然就是这么来的,在古代,掌握了舆论权的就是这些文人,平民百姓又没有什么文化,自然法来监督这群文人,导致他们怎么往自己脸上贴金都行,哪像后世的什么公知、大v,常常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而暴露出了自己低劣的智商或险恶的用心,于是被群众嘲讽得要死。
王维现在在文人圈子里,也算是初步站住了脚跟,首先自然是因为他的诗歌很出色,得到了不少文人的欣赏,然后最关键的,当然是因为他高中进士,有了实打实的地位,那些没有地位的文人,当然愿意为他吹嘘,以期望获得王维的赏识。
到时候王维只要一说,我看好某某某的诗,我觉得某某某的文笔是好的,这样一来,某某某当然就出名了,而众所周知,唐朝的科举是比较注重名气的,要想中进士,得先把名气炒起来,否则你的名次肯定不高,如果很高的话,反而就有人会质疑有黑幕。
像之前王维中进士,那可是真正的众望所归,可质疑。
除了文人圈子以外,最重要的,当然还是要去自己的大后台,当朝首相宋璟那儿去走动走动,凭借自己在诗歌上的才华,写一些取悦宋璟的诗什么的,反正宋璟确实是个名声非常不错的官员,王维再怎么吹,也不担心后世有人说他阿谀权贵。
可事实上,他就是在阿谀权贵,只是这阿谀的手法,比较高雅而已,不得不承认,溜须拍马,那也是有境界之分的,最高明的溜须拍马,当然是在形之中让上级觉得,这小子不错,又有能力又会做人,可堪大用![
当然啦,对王维而言,最需要经营的,还是他的那个小圈子。
忙碌了多日之后,王维带着自家弟弟王缙,邀请韦陟、崔宗之、崔颢、卢象几人,还是去那家胡人所开的酒楼聚会。
虽说这酒楼比不得平康坊的那些极为高档奢华的教坊,那可是半官方的,不过却胜在服务比较贴心,里面的女人,态度都比较端正,不似教坊中那些自恃有才又有姿色的名伎,喜欢摆架子。
王维这次邀请友人们聚会,除了放松一下自己外,自然是将自己的弟弟王缙,介绍给友人们认识一下,毕竟这小子立志要混官场了,他这个做大哥的,当然要鼎立支持。
要在官场上混,当然是自己人越多越好,你越是孤立自己,除非很有能力,又紧紧抱住了皇帝的大腿,誓要做一位“孤臣”,这样才能爬得很高以外,其余那些不善经营人脉,能力又不行的家伙,自然只能混在官场的底层了。
不过,让王维没想到的是,这次韦陟居然也带了一个陌生面孔来这儿,其容貌与韦陟有几分相似,看来韦陟这次大约也是和王维抱着同样一个心思。
管理酒楼的胡人老板的女儿小蛮,看到王维一群人又来光顾这里,不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这些人可个个都是非富即贵的名门公子。
即使其中崔颢、卢象地位略显尴尬,却也不能否认他们的门第很高,在文坛上更是同样站住了脚,原因很简单,他们是王维认同的文人,其中卢象在太学中,还与王维齐名。
几人熟稔地来到酒楼特意为他们准备好的包厢,这种东西,其实都是约定俗成的,权贵们去某个地方活动娱乐,地位越高的,对方自然会恭恭敬敬地做好准备。
几人一坐下来,先是寒暄一阵,待到气氛又热络起来时,王维才向众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亲弟弟的王缙,来,阿缙,向各位打个招呼。”
王缙一开始稍稍有些拘谨,之后则因为气氛的轻松,而渐渐放开,他毕竟也是王家非常优秀的世家子弟,所以这时也落落大方地向兄长的朋友们问候,显得非常从容淡定。
众人当然给王维面子,心中也觉得,此人不愧是王维的弟弟,容貌风姿都颇为不俗,并非那种肚子里没货的草包,所以众人对待王缙也非常友好热情。
韦陟这时却道:“巧了,没想到十三郎这次居然和我打的一样的主意,这是我的弟弟韦斌,一直比较刻苦认真,我这个做兄长的,怕他读书读愣了脑袋,所以把他带出来见见世面。”
韦斌有一张国字脸,长相不怒自威,挺有“大臣体”,他本人也是个比较严肃自律的人,在私生活上,可比韦陟这家伙要干净得多。
对于王维这种凭借自己能力而考取进士的人,他显然是非常佩服的,若不是因为他在自己的父亲韦安石当宰相时,就有了一个“太子通事舍人”的官身,他显然也想要凭借自己的学识,去博取一个让人话可说的功名。
韦斌向几位兄长的友人纷纷打招呼,虽说他是个严肃的人,但身为世家子弟的他,自然知道人脉的重要性,他比韦陟更善于跟人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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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风流 225、兄与弟
尚未到饭点,一群人自然先玩起扑克牌来了,这个扑克牌游戏,已经在长安广泛地流传了开来,颇受欢迎。
毕竟古代娱乐确实不怎么多,像扑克牌这种非常具有耐玩性的游戏,一旦风行起来的话,会流传得非常快,据说那位大唐皇帝,都爱上了这个游戏。
一般来说,皇室总是时尚的风向标,皇帝爱玩什么,下面就流行什么,所以可以想象的是,如今这个游戏,是多么火爆。
除了“掼蛋”这种玩法以外,又有不少其他玩法被人琢磨了出来,赌坊更是第一时间更新了这种新的赌法。
崔颢一边摸着牌,一边得意洋洋地说道:“果然还是十三郎厉害,随便鼓捣出来的一些玩意,如今竟成了风尚,而我们,可是最早玩这个游戏的人呐,一想到连皇帝陛下都要拾人牙慧,我就觉得非常爽。”
几人也纷纷附和,王维笑着谦虚道:“我也不过是从‘叶子戏’中获得些许灵感,然后再改编而成的罢了。”
叶子戏是一种游戏纸牌,类似于升官图,兼用骰子掷玩,最早就是出现于唐代,被认为是扑克、字牌和麻将的鼻祖。叶子戏是世界可考的最早的古代扑克牌雏形,扑克的多种起源有多种说法,其中较为被人接受的就是现代扑克起源于中国的“叶子戏”。
叶子戏在我国有很长的历史,至清代,样式及打法已基本完善,并有逐渐演变至马吊牌的说法。因此,李约瑟博士在《中国科学技术史》中,将桥牌的发明权归于中国人。
“十三郎,你又在矫情了,叶子戏嘛,我也知道,是张遂那和尚弄出来给陛下娱乐的,但他那个‘叶子戏’,哪有你的有趣好玩。”崔宗之如此说道。[
崔宗之的话不错,发明叶子戏的是唐代著名天文学家张遂(一行和尚),供玄宗与宫娥玩耍。因为纸牌只有树叶那么大,故称叶子戏。以后传入民间,文人学士趋之若鹜,很快流传开来。最早是一种纸牌游戏,称叶子戏,有四十张牌,分为十万贯、万贯、索子、文钱四种花色,后来演变为字牌和麻将。
王维只是笑笑,也不接腔,扑克牌发展到后世,已经非常完善了,可玩性更是挺高,可以说是百玩不厌的事物,这哪里是什么“叶子戏”可以比的。
王维嘴上那样说,当然就是让自己弄出的这玩意,更加合理一些。
“其实除了扑克牌以外,我还想到了一种同样有趣的游戏。”王维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
“哦,那是什么?”卢象问道。
“我将它称之为‘麻将’,这游戏也是从‘叶子戏’的灵感而来。”王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
“那就快拿出来玩啊,这游戏好比女人,即使这扑克牌是倾国倾城的大美女,百玩不腻,可总是玩她的话,她也吃不消啊。”崔宗之笑呵呵地说道。
“下次吧,这玩意制作起来,比扑克牌要复杂。”王维如此说道。
既然王维这样说,几人也不多说了,就等着看王维能弄出什么好玩的游戏了。
就在王维与几位友人一边开着玩笑,一边玩着牌时,王缙与韦斌这两位“弟弟君”却似乎颇为意气相投,在另一边,两人摆了一盘围棋,便开始一边下棋,一边聊天。
王缙颇为好奇地问道:“你家的那位兄长,对你如何?”
韦斌也总是喜欢板着脸,不过与韦陟那种让人觉得很冷傲的感觉不同,他总是给人一种十分严肃的感觉,听到王缙的话,他那板着的脸,却露出了一丝笑意:“阿兄对我自然是极为照顾的,他虽然表面很冷,说话也容易得罪人,可却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
韦斌的话确实不错,韦陟这人,虽然架子挺大,可他若是认可一个人的话,却也不会在意对方是什么身份,他很注重脾性相投。
“只不过我阿兄也有不好的地方,他总是喜欢搞大排场,连吃饭都非常挑剔,更别提他在女色上,那种让人哭笑不得的怪癖了。”韦斌有些尴尬地说着,他可是个比较正直严肃的人,哪像韦陟那样贪图享受。
王缙也没多问,他隐约已经听说,韦陟这人,最喜欢的便是娇小可爱的女孩,未满十五岁的最好,他原本还以为这是人家中伤韦陟的话,如今却隐约觉得,有可能这就是真的。[
不过,有关女色上的这些小事,怎么样都所谓了,如韦陟这样的权贵子弟,还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你家兄长呢?”韦斌这时反问道,“我怎么觉得你家兄长简直就是个完人,你这个做弟弟的,压力一定很大吧?”
王缙摇了摇头,脸上的神色有些感慨:“我怎么可能有什么压力,想来你也应该知道,我河东王氏与本家的龃龉,若没有我大哥力挽狂澜,怕是河东王氏早就没落下去了。”
“我自小在我大哥的庇佑下长大,早已经习惯依赖他,所谓‘长兄如父’,怕就是我大哥最好的写照了,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下定决心进入官场,自然便是想帮衬我大哥。”王缙一脸为当年不懂事而感到后悔的样子。
韦斌结合王维、王缙的家世想了想,自然也能体会到王缙的那种感情,实际上,他对于王维在蒲州的纵横捭阖,还是颇为向往的,以一介尚未有职事官的进士,却硬生生地摧毁了一个家族,想想都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那你的兄长,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韦斌如此问道,实则自己心里都否定了这个想法,真要是翩翩君子,怕也没有如今的成就了。
王缙微微苦笑,倒也不想隐瞒什么:“若说以前的大哥,确实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你信不信?”他想起了父亲在世时的兄长,那个时候的王维,真的是一个很出色的文人,内心善良柔弱。
韦斌只是点了点头,王缙的潜台词便是,如今的王维,早已不是当年的王维了。
“不过有的时候,人必须是要适应环境的,我这个做弟弟的,可以躲在大哥的羽翼下,继续享受着平静的日子,可一切压力,都落在了大哥的头上,如今想想,我这个弟弟,还真是太没用了。”
王缙如此说着,心中愈发觉得兄长的伟大,若他是王维的话,或许早就被那种巨大的压力给压垮了。
对于如今王维的“情”“冷血”“扭曲”,王缙都可以理解,有时候,生活总是会逼良为娼,在那样的大环境下,他的兄长只能转变成一个心智坚韧,手腕强硬的上位者,而不是如一个怨妇般自怨自艾。
“至于我大哥在女色上,好像确实不太热衷,只是在蒲州纳了一个商人家的女子做小妾,看样子倒好像还不是为了女色。”
王缙这个弟弟,自然还不知道王维的“重口味”,他的这位兄长,不是不热衷于女色,而是对寻常女子不感兴趣,倒是对那些不同凡响的女孩有兴趣,不论是变态的、单纯的、有才的、坚韧的……
如陆玉珏这种别的名门公子眼里的“完美名门贵女”、“女神”,在王维眼里,却仅仅是个“平庸的世家女子”,因此王维对她一点都不感兴趣,若真的招惹了这种颇有地位的名门贵女,后事还不好处理。
像那种平民女子,或是商人家的女子,王维就算是肆忌惮一回,后事处理起来也挺容易,他纳了那个林月熙为妾,这林月熙可不知被多少女孩羡慕着呢。
林氏家族,更是一跃成为了蒲州商界的新贵,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是这个道理。那位林月熙的父亲,可一直对自己将女儿献给王维这件事感到沾沾自喜,至于女儿在王维那儿过得怎么样?那他可懒得管,只要别弄死了就行。
王缙与韦斌在聊完有关兄长的事情之后,两人自然而然变得亲近起来,这就是所谓“共同话题”的重要性了。
而在这个时候,王维却主动与几位友人说起了自己的婚事,算是提前跟友人们打个招呼,省得到时候请帖发到门上,对方才知道这件事。
崔宗之听完后,忍不住问道:“坊间可是将你与陆家那位嫡女的传闻说得绘声绘色,想不到全是胡说八道,你最终选择的居然还是我们崔家的人。”
博陵崔氏虽然早就与清河崔氏分家,可毕竟都是“崔”姓,要说是一家,却也不能说错。
崔颢也道:“对啊,到底是什么让你坚持选择那位崔家嫡女的?”
未等王维回答,韦陟却冷冷道:“十三郎骨子里也是个重情之人,他与那位崔家嫡女的感情还是十分深厚的,做出这样的选择也不奇怪。”
王维点了点头,道:“并非那陆家嫡女不好,只是我与璎珞自小一同长大,算是知根知底,日后一起过的话,自然更加和谐美满,而且璎珞性子比较宽和,不会对一些小事斤斤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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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风流 226、完婚
王维这样说着,几个友人都露出了理解的笑容,毕竟有时候正妻太善妒的话,在外面可就很难风流起来了。
今日王维与友人的聚会,也玩得比较放松,在聚会结束时,王维找上了韦陟,说有比较重要的事与他私下里聊一下。
王维随韦陟去了韦家的宅院,反正现在他在长安的住处,与韦家相距不远,从韦家到自己的家基本不费多少时间。
依旧是韦家那个别致的花园之中,古亭之下,韦陟让下人摆上名茶水果之类,王维正欲说话,韦陟却先说道:“十三郎,让我先猜一猜你的来意如何?”
王维洒然一笑,道:“那你猜吧。”
韦陟道:“定然是比较重要的公事了,想来与你的仕途有关。”
“殷卿说得不错,我想与你讨论一下,我该去谁的手底下当幕僚历练一番。”王维坦然道。
韦陟喝了一口茶,沉吟道:“那就要看十三郎想要锻炼哪方面的能力了,你希望做怎样的幕僚?”
“实话说吧,我的那位未来的岳父,已经邀我当他的幕僚,负责一些文章撰写方面的事情,比较轻松,主要还是为了拓展我在官场上的人脉。”王维娓娓道来,“只是我本人却更愿意能够做一些更有意义的实事,我想,以殷卿你的见识,不如我一些选择。”[
韦陟想了想,脑中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名字,他淡淡道:“要说真正做事的官,那肯定便是裴耀卿了,如今的长安县令,你在他手下做幕僚的话,肯定会接触到大量的民事,自然便锻炼了自己。”
王维早就知道,韦陟这个眼高于顶的人,非常佩服这个名叫裴耀卿的官员,以前他也曾与那位裴耀卿打过一些交道,此人给王维的观感也十分不错,确实是个做事的人。
韦陟这样说着,却又皱着眉道:“十三郎,我知道作为一名官员,想做实事确实是好的,我本人也很佩服做实事的官员,可真正自己要做到这样的话,那确实很累的,你这样清贵的进士,其实只需在翰林院养养资历,升官可是极快的,多做多错,少做少错,这个道理,你总该明白的吧?”
王维笑了笑,只是道:“若官员们都像你这般想,可就没人去做事了,我就是想尝试一下。”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便向裴县令你吧,以你这一榜进士的身份,去当他的幕僚,他肯定会欣然接受的。”韦陟如此保证道。
王维对这个结果也十分满意,他总觉得,跟着这位裴耀卿混,是一件很有前途的事情。
而在一个月后,王维与崔璎珞两人在长安举行的婚事,亦是十分低调,等什么时候回到蒲州,自然就会真正地将排场弄大。
金秋十月,在这明明是喜气洋洋的日子里,王绯却十分愁苦,明明早就知道阿兄会娶那个自己也十分熟悉的表姐,可事到临头,她却又忍不住升起了一股本能的嫉妒。
夜渐渐深了,筵席上的人渐渐散去,王绯独自一人,坐在自己的院落里,面前摆着银筝,她望着那渐渐阑珊的灯火,听着那渐渐沉默的喧嚣,望着空中的明月,只是陷入了她那久远的回忆之中。
她下意识拨弄起银筝,轻灵动听的声音从弦上响起,她只觉得在这一刻,她竟是如此孤单,为什么自己法成为阿兄的新娘?
王绯忽然想起了阿兄写的那首《秋夜曲》——桂魄初生秋露微,轻罗已薄未更衣。银筝夜久殷勤弄,心怯空房不忍归。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这不就是她现在最贴切的写照么?
心怯空房不忍归啊……
另一边,醉意朦胧的王维,终于开始采摘崔璎珞这颗青涩的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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