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男抛弃后的日子[重生]
作者:甜腻小米粥
【本文于周一(5.21)入V,掉落万字章节,求首订呀~QAQ】
裴伊嫁给了老总薄谦,他以为自己婚姻美满,家庭幸福,结果在一次对峙中他被薄谦当做废弃的棋子无情抛弃,死于非命。
直到临死前一刻,裴伊才知道,原来他所有走过的人生路径都是一场阴谋,包括他和薄谦的婚姻。
重来一世,裴伊回到二十一岁那年,他还是个土里土气的乡下人,饱受极品亲戚的折磨,一切都与上辈子相同,可是——
为什么他怀孕辍学了?
为什么他有个两岁多的儿子?
裴伊风中凌乱,这个剧情好像和上辈子的不一样啊……
#别人重生的金手指五花八门,我重生的金手指是生小孩(微笑)#
1.日更,时间定在每天早上八点钟
2.生子文,介意的读者慎入
3.接受任何指责和建议,但是不要上升到作者身上哦
4.手动排雷,不换攻,口味不合的小可爱可以点叉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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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渣男抛弃后的日子[重生] 1.第 1 章
b市,深秋。
第一人民医院,504病房。
触目所及是白得渗人的墙壁及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裴伊仰面躺在病床上,仿佛其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喧着疼痛,他不能动,连做出弯曲手指的细微动作都无比艰难,可是他对周围的感知能力却在这一刻得到提升。
有人悄无声息推门走入病房。
那人在他病床边伫立了约莫五分钟,随后探头与裴伊朦胧的视线持平。
“您好,裴少爷。”来人是跟随了薄谦七八年的秘书林翰,他一如既往不挟任何表情,注视着裴伊的目光平静得没有一点波澜,“薄先生吩咐我来看望您,看来您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医生说您一天内清醒的时间不超过八个小时。”
裴伊眼睛里全是血丝,他喘了几口气,才异常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薄谦呢……”
“薄先生还在公司里处理事务,您被绑架的那次事故给他工作上造成了不少麻烦,需要一些时间去解决,所以近段时间薄先生可能不会再来医院了——”
话说到一半,林翰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他低头静静看着裴伊,眼底缓缓浮出几分怜悯和嫉妒,他嘴角极慢地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声音又低又轻,“裴伊少爷,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薄先生与你结婚不过是想得到闻老爷子的支持,你是闻老爷子的宝贝外孙,你说不结婚谁还能逼你不成?”
裴伊似乎明白了什么,又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睁大血红的双眼,怔怔望着表情略显狰狞的林翰。
“你……”
“当年你就不该与薄谦结婚的,我知道他不爱你,他也不快乐,他不仅要背负着公司的压力,每天回到家还要面对你这张恶心的脸,如果你们没有结婚,闻家人不会这么快就对你下手,薄谦更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说完,林涵猛地弯腰下来趴在裴伊身上,被他握在手里的尖刀隔着棉被,准确没入心脏位置——
兹拉一声。
鲜血溅出,瞬间浸湿雪白的被褥。
尖锐的疼痛骤然间钻入裴伊大脑,他脸色唰的一下失去了全部血色,惊恐的张大嘴巴,但是艰涩的嗓子里发不出一个音调,这一秒仿佛连视线都被猩红的血液染透。
林翰几乎贴在裴伊身体上面,他近距离欣赏着对方痛苦到痉挛的表情,尽管他面上的表情没有多少起伏,漆黑瞳仁里的兴奋和愉悦却是无法掩饰的,他声线都在颤抖:“只要你不在了,薄谦就解脱了,你的死亡对他而言就是最大的惊喜,你是禁锢着他双腿的枷锁。”
“反正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我要让他恢复自由,薄谦是那么优秀的人,他的一生不可能绑在你的手上。”
裴伊直勾勾盯着林翰,犹如一条在案板上垂死挣扎的鱼,没过多久,他的双眸开始涣散。
他的思维像是一滴落入清水里的黑墨,缓慢的向四周扩散。
这一刻,以前发生的种种在他脑海里走马观花的闪现——幼年失去父母亲只能跟着爷爷奶奶在乡下长大,受尽白眼吃尽苦头,成年之际考上b市的重点大学,并与身为闻家一家之主的外公相认,然后在外公的安排下和薄谦结婚,他喜欢薄谦,可惜对方眼里根本没有他,似乎他的存在只是薄谦与外公沟通的桥梁而已,最后外公去世,将大部分财产留给裴伊夫夫,其余闻家人蠢蠢欲动。
直到生命结束的前一秒。
那些绞尽脑汁要他消失的闻家人,以及林翰对薄谦的感情,统统化为浮云。
裴伊喘着粗气,喉咙里已经尝到猩甜的血腥味,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溢出,他突然回忆到以前和薄谦相处的点点滴滴,薄谦对他很好,会细心处理好许多生活中的小细节,从不缺少各个节日和纪念日的礼物,并且无论是在公司加班还是在外面应酬都会提前跟裴伊说一声。
正是因为薄谦做得太面面俱到了,裴伊感觉不到真心实意,更多时候他觉得薄谦像是在完成一项任务,薄谦从来不会对他生气红脸,哪怕他夜不归宿或者传出桃色绯闻,薄谦都不会过问一句话,他甚至在裴伊提起孩子这个问题时,真心诚意建议裴伊和其他女人生个孩子。
其实裴伊很想问薄谦,结婚以来是否爱过他。
可是不需要薄谦亲口回答,裴伊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
九月的天气已经转凉,可是空气中还存留着夏日的燥热。
裴伊在屋内午睡了大约半个小时,贴着凉席的背已经浸出一层汗水,把背部的衣衫全部打湿,裴伊闭着眼睛翻了个身,拿起枕头旁边的蒲扇挥了几下,一股带着湿气的热风从汗涔涔的脸上拂过,这样一来更加难受了。
辗转反侧了许久实在热得无法再次入眠,裴伊干脆坐起身倚靠在床头的木板上,拿着蒲扇的手有一搭没一搭扇着风,他的视线从这间简陋破败的屋子里缓缓扫过,最后定格在只有一张破布遮挡的窗口,外面传来隐隐啜泣声和两个小男孩一唱一和的咒骂声,不知道持续多久了,也正是这些声音把裴伊吵醒的。
裴伊叹了口气,穿上拖鞋走出屋子。
门外是被篱笆圈起来的小院,泥巴地上到处是鸡屎,即便呆在屋子里也能闻到那股一言难尽的臭味,此时那几只鸡正在院子角落蹦跶,估计是被院子中间那两个大吼大叫的孩子吓得。
“快点把棒棒糖交出来,不然的话看我们怎么打你!”裴智才六岁就长得虎头虎脑,和他爸裴东远有点相似,虎着脸的时候像极了收保护费的流氓头子。
“就是,别以为你爸在屋里就可以护着你。”裴祥有五岁,塌鼻子小眼睛,说起话来尖声尖气的,“我妈说你爸就是个窝囊废,在城里活不下去才回来让外公外婆养着,你是他带回来的拖油瓶。”
裴团团坐在泥巴地里,瘦瘦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他仰着头用通红的眼睛看着两个哥哥,小脸上溢满了恐惧,却还是嗫嚅着:“我爸爸不是窝囊废,我也不是拖油瓶。”
“你爸就是窝囊废。”裴智凶神恶煞指着裴团团,也不知道六岁孩子哪儿学来这么成人化的表情。
“大家都说你爸是窝囊废,你连妈都没有,你还是个野孩子。”裴祥说着便伸手去拽裴团团的衣服,嘴里嚷嚷道,“把刘老师给你的棒棒糖交出来,野孩子不配吃棒棒糖!”
“交出来!交出来!”裴智力气大,一拳头砸到裴团团脑袋上,好不容易稳住情绪的裴团团瞬间红了眼眶,他狠狠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豆大的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接着一滴顺着脸颊往下掉。
裴智和裴祥狠了心要抢裴团团护在怀里的棒棒糖,下手也没个轻重,眼看着已经把裴团团压在脏兮兮的泥巴地上,忽然感觉背后的衣裳一紧,两个孩子直接被人凌空拎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后,他们被身后的人一把扔到地上,屁股疼得像是要开花了一样。
“呜哇——”
裴智和裴祥连犹豫都没有,扬起胖乎乎的脑袋嚎嚎大哭起来。
裴伊身高腿长,站直了足有一米八五,他下巴微收面无表情低头凝视着地上两个熊孩子时,沉浸在阴影中的大半张脸仿佛散发着黑压压的戾气,削薄的唇角紧抿成一条直线,竟然能品出些许狰狞的味道。
“闭嘴。”裴伊声音不大,却还是吓得两个熊孩子瞬间噤声,他蹙着眉用沙哑的嗓音说,“谁让你们过来的?给我滚出去。”
裴智和裴祥脸上满是惊恐的泪痕,他们不明白这个老实好欺负的小叔/小舅为什么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他们向裴团团那个野孩子扔小石子,小叔/小舅都不会吭一声,更别提摆出这么吓人的表情了。
裴智踉踉跄跄爬起来,一边往院子外挪动一边学着大人的口吻说道:“这里是我们的家,你和拖油瓶吃我们的穿我们的还住在我们的地盘上,我要告诉我爸爸,让我爸爸把你们赶出去!”
裴伊扯着嘴角讥笑一声,随手拿起被扔在地上的扫帚,迈步朝两个熊孩子逼近,恶声恶气地开口:“在那之前,我要先把你们逮去喂老虎。”
裴智和裴祥平时再怎么嚣张,到底只是个五六岁的孩子,此时被裴伊这么一吓,哭得比刚才更厉害了,嘴里喊着爸爸妈妈屁滚尿流地跑出了院子。
一场小闹剧过后,这个在自建房旁边临时搭建的小院子终于安静下来。
裴伊扔了扫帚,转身走向已经自己爬起来愣愣站在那里的裴团团,这个瘦小又面黄肌瘦的小孩儿是他的亲儿子,不是裴伊和其他女人生出来的,而是他在b市上学时偶然间与人发生了关系,随后怀孕辍学躲到乡下生下来的。
更要命的是裴伊完全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他在记忆中根本找不到那个男人的脸,甚至对于那天晚上事情发生的起因经过和结果都没有任何印象。
是的,裴伊重生了。
重生在他二十一岁这年初秋,然而他的人生轨迹已经偏离正常路线。
他原本应该在二十一岁的时候就读大三,并且与外公相认成为闻家的一份子,上一世的他也是在这一年初秋邂逅薄谦,对他一见钟情,可惜现实是他生下了一个不知道生父是谁的孩子,辍学回到爷爷奶奶家,在堂哥堂姐两家人的白眼和嘲讽下浑浑度日。
被渣男抛弃后的日子[重生] 2.第 2 章
“爸爸。”裴团团迈着小碎步慢吞吞挪到裴伊脚边,他把沾了些泥土的棒棒糖在衣服上反反复复擦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递给裴伊,一双漂亮的茶褐色双眸亮晶晶地盯着裴伊,“爸爸吃糖,刘老师说这个糖可好吃了。”
裴伊低头看着表情中写满了期待的裴团团,略显怔愣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他重生回来已经有整整五天时间了,却还没有从懵逼的状态中走出来,上一世被闻家人绑架以及被薄谦放弃救援到最后在医院里被林翰杀死,都给裴伊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和痛苦,而这一世他的生活轨迹全面崩盘,还早早解决了后代问题,此刻裴伊迷茫得不知道接下来的人生路该如何走。
闻家太危险了,即使裴伊是闻家唯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也不妨碍周围一群旁系的人在虎视眈眈,况且现在的他还拖着一个两岁多大的孩子,因此他更不能冒险早早踏入那个龙潭虎穴。
最重要的是——
薄谦在b市。
这个名字如同一根又尖又细的针稳准狠的扎在裴伊心脏上,他不可控制的回想到上一世。
他被关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绑匪前前后后给薄谦打了个四五个电话,第一次接通后薄谦听完绑匪威胁的话,态度冷淡称他还在开会稍后再谈,第二次干脆让绑匪联系他的秘书,后来裴伊被警察救出来时,薄谦第一反应不是到医院看他,而是去法国出差签项目。
裴伊心里对薄谦是憎恨的,如果对方不爱他的话大可以在一开始就选择不和他结婚,为什么偏偏在结完婚后这样对待他。
裴伊脸色惨白,狠狠喘了两口气,胸口的痛甚至顺着神经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爸爸快把糖吃掉,等会儿他们又要来抢了。”裴团团等了许久见裴伊没有一点反应,不免得有些着急,连忙用另一只手拉拽自己爸爸的裤腿。
裴伊回过神,看着裴团团焦急的神色和举着棒棒糖往他手心里塞的动作,僵硬的表情好歹是缓和了几分,他蹲下身接过裴团团递来的棒棒糖,然后在小孩儿眼巴巴的目光中撕开外面的塑料包装,可能是棒棒糖放在手里握了太久,表面一层都有点融化了。
“吃吧。”裴伊把糖放到裴团团嘴边。
裴团团眼睛里面全是渴望,却还是往后退了两步,坚定地摇了摇头说:“爸爸吃,我不能吃糖。”
裴伊问:“为什么?”
“姑姑说过,小孩子吃多了糖会长蛀牙的,可是我们没有钱去镇上看医生。”裴团团表情严肃说得一本正经,然而这并不是两三岁孩子该有的思维。
裴伊无奈地笑了笑,“那你经常吃糖吗?”
裴团团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后摇头:“姑姑说小智哥哥和小祥哥哥不会长蛀牙,家里的糖都是他们吃了。”
闻言裴伊笑容一顿,瞧着裴团团认真的小表情,忽然觉得连空气的味道都是苦涩的,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伸手把裴团团小小的身体抱在怀里,起身往屋内走,将小孩儿放在椅子上,趁他叽叽喳喳说话时一下子将棒棒糖喂进他嘴巴里。
“好吃吗?”裴伊问。
“好吃。”裴团团平日里连最基本的一日三餐都吃不饱,更别提这些小零食了,此刻惊得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愣愣看向裴伊,“爸爸,棒棒糖好好吃呀!”
“只要你早晚按时刷牙,就不会长蛀牙,也不会生病去镇上看医生,知道了吗?”裴伊在裴团团小小的鼻尖上点了一下,看着小孩儿摸了摸鼻子,含着棒棒糖傻里傻气地歪头对他笑,压抑的心情不知不觉中缓解了许多,“昨天教你的二十个字会写了吗?”
裴团团脆声答:“会!”
裴伊拿了把椅子走到木桌前坐下,裴团团见状也有样学样的跳下地,双手端着椅子脚步踉跄颠颠跑到爸爸身边,随后爬到椅子上端端正正坐好。
屋子里的摆设非常简陋,除了一张破得随时可能垮掉的木床和一个用来放衣物的背篓之外,就剩下一张老旧的木桌和两把椅子了,木桌被裴伊用湿毛巾仔细擦拭了一遍后倒没那么脏了,上面放了几本大学课本和十多张白纸,重生后裴伊闲来无事每天教裴团团写二十个字和五个英语单词。
裴团团年纪小还没上过学,倒是跟着裴智和裴祥去村里小学上过课,他对书本感兴趣又头脑聪明,不管懂不懂那些字和英语单词的意思,总能在第二天抽查的时候像模像样背出来。
这天下午,裴伊给裴团团讲解了近日来教给他那些英语单词的意思,裴团团背得很顺溜,可惜在解析方面听得懵懵懂懂,裴伊也不勉强,反正他只是闲得慌想找点事情做打发下时间而已。
约莫六点钟,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几道粗声粗气的嚷嚷。
“裴伊,你给我滚出来!”
“大人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我们好心收留你和那个拖油瓶在这里住下,还供你们父子俩吃穿,结果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
突如其来的咒骂声把裴团团吓了一跳,他本就胆小,此刻小脸煞白,惊慌失措得甚至想要躲到床底下,回头看见自己爸爸慢悠悠的朝屋子门口走去,连忙甩着小短腿跑过去,拉住裴伊的手,急得眼泪水都快挤出来了:“爸爸,祖奶奶说我们要藏起来,叔叔和姑姑要打人的,他们打人好痛好痛。”
裴伊低头就看到裴团团既恐惧又慌乱的表情,犹如一只被猎人追赶的兔子,他突然觉得很心疼。
虽然这一世的生活偏离了轨道,但是从小到大的经历八九不离十,裴伊父母在他五岁那年就车祸身亡了,他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同时住在一起的还有小叔夫妇以及喜欢欺负他的堂哥堂姐,他十八岁之前的生活是痛苦的孤单的且被无穷无尽的贫穷折磨,直到十八岁那年考上b市的重本才有了一片新天地。
然而现在裴伊已经从b市辍学回到乡下,可怜的是裴团团一出生就要重蹈他前十八年贫穷生活的覆辙——
贫困、食不果腹、受尽冷落和白眼。
裴团团还不到三岁,他应该无忧无虑的成长在父母的羽翼之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战战兢兢害怕被人殴打和驱逐。
“不怕,爸爸在这儿呢。”裴伊抱起裴团团因惊吓过度而颤抖不已的小身板,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安抚,并推门走到屋外。
这个时候不大的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除了气势汹汹领着各自小孩站在最前面的堂哥裴东远夫妇和堂姐裴玉夫妇外,还有一群闻声而来看热闹的村民。
大家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裴伊刚踏出门,就有个大姐扯着公鸭嗓问道:“哎哟王俊媳妇,你们这是干啥呀?人家裴伊怎么欺负你们家孩子了,瞧你和远东这凶得像是来追债似的。”
起初裴玉只想关上门给裴伊父子一点教训,没想到刚酝酿了两嗓子,就把这些个好事的村民给招来了,裴玉心里烦不胜烦,表面上却只能装出委屈的模样,气息一吸一吐之间已然红了眼眶,拉过躲在她身后的裴祥哭哭啼啼地说:“我和阿俊白天要去厂里干活,孩子只能留给屋里的老人照看,今天四个老人去隔壁村吃酒席,还以为裴伊这个大人能帮忙照顾一下孩子,没想到他竟然打孩子。”
说完,裴玉已是泣不成声,老实沉默的王俊安静站在她身旁。
五大三粗的裴东远往裴伊面前一杵,直接挡了大半光线,他脸上肥肉横飞,狞着脸凶恶开口:“你在城里混不下去随便和女人生了个娃带回来,这两年多也没出门干过活,全是我和裴玉两家人供你们父子吃穿,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把怨气发泄在孩子身上,我说你要不要脸啊?”
“他要什么脸啊?他要脸的话就不会回来啃老还带个拖油瓶,不知廉耻呸——”裴东远的媳妇陈美玲朝地上啐了口唾沫,瞪着躲在裴伊怀里瑟瑟发抖的裴团团尖酸刻薄道,“我们当年辛辛苦苦的供你上学,现在还要帮你养个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野孩子,没见过哪个当爹的这么轻松。”
裴东远和陈美玲骂咧了半天,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蹦,到后来还将他们几年来对裴伊的“恩情”挨着数了一遍,直说裴伊是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裴智和裴祥很配合的仰头大哭起来,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指着裴伊喊:“他打人啦!窝囊废打人啦!”
裴伊面无表情盯着面前如同市井泼妇一样撒着泼的两家人,眼底的讥讽之意一目了然,他倒没有急着反驳他们的话,而是一边抚摸着裴团团的背部一边耐心等这两家人数落完。
不得不承认,他们很聪明,知道撕逼时如何捡重点,绝口不提他们往日怎么欺负亏待裴伊父子,甚至两年来分刮了不少原本属于裴伊父子俩的食物,他们只说当年是怎么辛苦挣钱供养裴伊上大学,结果裴伊不知检点辍学生子,还把孩子带回来啃他们的血汗钱。
一番血泪控诉下来,原本只是想看热闹的村民逐渐开始唾弃裴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向裴伊的眼神里不免多了些嫌恶和轻蔑。
有个不怕事的妇人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要是他的话早就带着孩子躲到大山里去了,一个大男人连养家糊口的本事都没有,还领个拖油瓶回来吃老人的棺材本,丢死人了。”
被渣男抛弃后的日子[重生] 3.第 3 章
那妇人一出声,其他村民也就跟着小声附和起来。
当然其中不乏有几个站在客观立场为裴伊说话的人,可惜被牙尖嘴利的陈美玲狠狠一瞪,眼睛鼓成铜铃凶巴巴地怼回去了:“你们些个不知道具体情况就不要瞎说好不好?我们什么时候压榨过裴伊了?你哪只眼睛不是看到他们父子在这里吃好喝好的?”
被怼的男青年满脸赤红,估计不想和陈美玲一个妇人计较,只是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你看看裴智和裴祥被你们养得白白胖胖,裴团团快三岁了还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难道你们一家人吃的两锅饭吗?”
被戳中痛处的陈美玲一下子跳脚了,撩起衣袖正要破口大骂,突然听到裴伊波澜不惊的声音。
“请问堂哥和堂姐,我念书一共花了你们多少钱?”
“什么?”陈美玲登时遭问住了,她哪儿知道这些事情,赶忙把救助的目光投向丈夫裴东远,而裴东远也没料到裴伊会忽然问起这个,同样一脸懵逼的把头转向裴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