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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御仙魔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是蓬蒿人
    韦江南怔了怔,不明所以:转机何在?

    韦保衡笑容愈发诡异:李晔身旁有高手相助,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江湖上杀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而在朝堂上杀人,只需诛心。诛心,方为上策。

    韦江南一脸茫然。

    我要进宫面圣。

    皇宫分为皇城和宫城两部分,皇城,三省六部衙门所在,宫城,皇帝起居之所,位于皇城北面,也是整个长安城最北的位置。宫城东面,有府邸名东宫,是为太子居所。韦保衡进宫,自然是进宫城。

    韦保衡从长乐门进宫城,横穿整个太极宫,经玄武门,进到西内苑。

    皇帝李漼四十多岁,也是名炼气期的术师,只不过现今身材已经完全走样,论样貌,就是一个发福的中年人。他也没在殿阁内处理政事,而是在西内苑游玩。

    作为一个信奉下者劳力,上者劳人原则的皇帝,李漼的信条是,朕只负责任命大臣,处理政事交给臣子即可,若是什么都要朕来操心,那还要臣子做什么。

    李漼是个享乐皇帝。

    韦保衡见到李漼的时候,后者正趴在凉亭的美人靠上,喂食湖中的游鱼,身边嫔妃围绕,莺莺燕燕环肥燕瘦,色彩斑斓,娇笑声此起彼伏,

    韦公来了?今儿带了什么新鲜物什来给朕取乐?

    李漼坐在美人靠前没起身,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臣有要事启奏。

    若是换作平常,韦保衡定是要满面笑容,陪着李漼玩上一会儿,甚至他见李漼,大部分时候都是给李漼出些享乐的点子,然后陪着李漼一同玩乐。

    他是宰相,统领百官,主持皇朝政务,但他之所以是宰相,就是因为圣眷,所以对他而言,任何事都比不上投其所好,哄李漼开心重要。

    圣眷是韦保衡的立身之本。

    但是今日不同。

    瞧你这正儿八经的模样,朕的大唐天下太平,能有什么要紧事,是比朕开心更加重要的?李漼不以为意,兴致缺缺。

    韦保衡只说了两个字,就让李漼正色起来,并且屏退了嫔妃。

    李岘。




第一百零六章 昏君奸佞
    阳光洒在西内苑,格外明媚,湖面摇曳着粼粼波光,游鱼在水中自在游弋,这是一副慵懒的景象,也是个适合在户外寻些乐子的日子,但当韦保衡那两个字出口之后,李漼就分明感觉到,今日的冬风格外冰寒料峭。

    李岘。

    大抵只有李漼自己知道,这个名字对他而言,有着怎样的分量。也只有李漼自己知道,拥有这个名字的人,曾今让他做了多少次噩梦。

    在李漼的皇帝生涯中,那是他唯一忌惮,甚至是畏惧的人。在李岘活着的每一个日子里,李漼都感到座下的皇帝之位,犹如一座火炉,仿佛随时都能将他烤化。

    军功第一,政绩第一,修为第一,先帝御赐天子剑,开府仪同三司,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哪怕只是一个外姓臣子,拥有其中任何一项成就,都会让胸怀不那么广阔的天子忌惮。

    李岘不是外姓臣子,他是宗室子弟。

    先帝宣宗在时,曾朝夕陪伴左右,受宣宗日日指点,不遗余力的培养。

    在李漼还未继位的时候,朝野都有传言,说宣宗的中兴之世,若能传到李岘手里,必能发扬光大甚至重现盛唐辉煌!

    发扬光大,盛唐辉煌!

    李漼握紧了拳,暗暗咬牙,眸中闪现出仇恨的光芒。

    宣宗一生,未立太子,他病重时,很多朝臣都以为,这位胆识才略皆是不凡的中兴之主,会把皇位破例传给李岘因为李岘,本就是宣宗亲兄的后人;因为李岘,已经被宣宗赐下天子剑!

    卢具剑之所以叫天子剑,就是因为它向来是天子佩剑!

    未立皇子为太子,日夜教导,令其外出领兵主政,立功后便赐下天子剑在李漼看来,这种种迹象,若不是为了传位给李岘,宣宗为何如此?

    李漼愤而起身,一甩衣袖,面朝湖水,负手而立。

    当年,李漼修为平平,素无贤名,也不受宠,他能继承皇位,本就是意料之外的事,全因当时的神策军中尉选中了他。

    而且宣宗英年早逝,病故的太突然,让人始料未及!

    只怕宣宗自己都没料到,会突然病重不省人事,许多布局,这才化为泡影。

    李漼即位后,李岘征战多年,未尝一败,治理地方,从无恶名,功劳日涨,遂军政大权在手,封无可封,名望盛于一时,万民敬服,天下称赞。

    于是就有了八公山之役。

    说!为何提起李岘!李漼一字字的问,你最好给朕一个满意的理由!

    天子发怒,韦保衡连忙拜服在地,表示他的惶恐,嘴里连忙道:陛下,李岘已死,早就不用忌惮,但李岘昔日那些亲信心腹

    他的亲信心腹,你难道没有都清理掉吗?!李漼头也不回的问。

    韦保衡回答道:当时确实清理了很多。但李岘在朝野势力庞大,他的那些亲信心腹,也不乏修为高绝之辈,当时并未能完全灭杀,还是有些人跑掉了

    那又如何?跑掉几只蝼蚁,难道还能倾覆朕的江山不成?李岘都死了,他们还想造反?!李漼一甩衣袖,声色俱厉。

    韦保衡道:依照常理,自然是不能的,但现在事情有了些变化。

    什么变化?

    这个变化,就是李晔!

    李晔如何?

    李晔修为已达练气五层!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他才成就练气几日?!

    陛下别忘了,李晔在沉云山,得到的是袁天师传承!

    袁天罡

    大唐的天下,从未有人,修为达到袁天师的境界传闻,袁天师离开长安之后,境界甚至可能到了真人境之上!

    真人境之上?这不可能!那岂不成仙了!

    陛下

    就算李晔修为进展神速,那又如何?他终究不过是一个人,在朕的天下里,能有什么作为?朕给他赏赐,他就接着,朕给他毁灭,他也只能谢恩!

    现在的李晔,已经不是一个人!

    什么意思?

    王铎路岩等人,都跟李晔来往甚密!

    王铎?这沽名钓誉的老匹夫!打着忠言逆耳的名号,处处跟朕过不去!

    非止如此,臣还得知,安王府上,现在聚集了一批,修为达到练气高段的修士!

    练气高段?练气高段会去投靠一个四品官员?

    只有一个可能!

    这些人,都是李岘昔日亲信心腹?

    陛下圣明!

    李漼不说话了,盯着湖面一动不动。

    韦保衡看不到他的面容,无法揣度他的想法,但李漼的肩膀,已经在微微颤抖,这说明,李漼的心绪,至少不平静。

    李漼的反应,让韦保衡心里渐渐有了把握,作为李漼最亲近的朝臣,他太了解这个皇帝了,知道该怎么样,去戳中对方的痛处。

    李晔身边,若是果真聚集了昔日李岘的亲信,那么李岘被害之事,就有可能已经被李晔得知——毕竟,李岘当时死得蹊跷,他的亲信若是一点都没有察觉,那就太无能了,而不管他们是否知道真相,李漼都不能不防备猜忌。

    韦保衡此行进宫的目的,不是为了给李晔泼脏水。

    泼脏水只是手段。

    韦保衡忽然以头抢地,悲声道:陛下,臣有罪!

    说!李漼咬字极重。

    臣府上以前的门客,近来勾结渭水河匪,劫掠了朝廷的秋赋!韦保衡痛哭流涕,臣事先不查,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以前的门客?

    是!韦保衡痛心疾首,臣也是察觉到他们性情乖张,所以将他们赶了出去!孰料他们刚一离开臣这里,就打着臣的幌子,到处为恶臣罪该万死!如今,不知道怎么,这些门客被李晔在黄梨乡抓捕,现在已经带回了长安府!

    而且而且王公和路公,已经开始调查了!臣自知跟王公素来政见不合,常有争端,这回臣以前的门客,落在王公手里,还不知会被如何栽赃陷害!臣自知罪责难逃,所以先向陛下请罪!

    李漼再度陷入沉默。

    韦保衡伏地不停请罪。

    半响,李漼缓缓开口:你跟王铎等人,向来争端不断,而李晔跟王铎路岩来往甚密,安王府又有了李岘昔日亲信爱卿啊爱卿,看来,有人利用你和王铎等人的争端,要借王铎的手,向你复仇了!

    韦保衡一脸惊讶和疑惑:陛下,这臣不能理解。

    李漼冷哼一声,显得智珠在握: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很明显,李晔极有可能,已经从李岘昔日的亲信口中,得知八公山之役的真相,明白当日围杀李岘的人手,都是由你安排的,所以这回向你复仇!但你是执政宰相,位高权重不说,身边更是高手如云,李晔要对付你,难如登天。你说,这个时候,他该怎么办?

    这这韦保衡一脸惊恐,继续装傻充愣,好让李漼发挥才智,自己去揭露真相,收获朕已看破一切的成就感。

    韦保衡浑身发抖,显得十分不安,臣不知

    很简单。李漼果然上当,顺着韦保衡早就抛出来的引子,顺藤摸瓜,而那正是韦保衡希望李漼想到的,李晔必须借用他人的力量!而与你素来不合的王铎等人,就是最好的对象。这回李晔抓住了你以前门客的恶行,必定大做文章,王铎等人,为了扳倒你,必定添油加醋爱卿啊爱卿,朕估摸着,你会背负很多罪证,甚至连造反的罪名,都有可能背上!

    说到这里,李漼露出笑容,眼中不无自得之色,就好似弹指间,看破敌军谋士的布置,指挥己方兵马出击,让百万敌军灰飞烟灭的名将。

    啊?怎会如此?韦保衡怔了半响,又赶紧不停磕头,陛下救臣,陛下救臣!臣自知对门客管束不当,其罪难逃,甘愿受罚,但也不想被小人所害,从此没有再尽忠陛下的机会啊!陛下

    好了,起来吧。李漼摆摆手,满面自认为很英明的自得之色,你是朕的宰相,朕怎会让你蒙难?放心,只要有朕在,你的地位稳如泰山!

    谢陛下!陛下如此隆恩,臣万死不能报答一二

    宣大理寺卿!

    韦保衡走出长乐门的时候,抬头远望长天,长长舒了口气。

    方才,李漼宣了大理寺卿觐见,并且当场拟旨,让大理寺去长安府,接过陈江河这件案子。

    大理寺的重要官员,都是韦保衡一手提拔,是他的绝对亲信,由大理寺接过人证,审理黄梨乡的案子,是黑是白自然都是他说了算,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已是不言而喻。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不足以形容,搞不好就要倒打一耙,说李晔王铎等人,意图诬告当朝宰相对韦保衡而言,那无疑是一个有趣的发展。

    韦保衡嘴角含笑。

    明君与昏君,有个最大的区别,那就是兼听与偏信。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若是换作明君,自然不会因为个人好恶,听信韦保衡的一面之词,会召集王铎路岩李晔等人,详细了解此事。

    但李漼不会。

    韦保衡知道李漼不会。

    他太了解李漼了。

    从他打算说出李岘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知道,李漼本就不多的理智,会被仇恨和忌惮,冲刷的一干二净,从而顺理成章站在他这一边。

    李漼或许不会昏聩到,立即去查办李晔,但至少在眼下这件事上,李漼会因为对李晔的猜忌,站到韦保衡这边。

    想斗倒本公?你们都想得太简单了!

    韦保衡发出一声冷哼,抖抖衣袖,意气风发走向自家的华贵马车,在心里默默想到,本公能坐稳执政宰相之位,靠的就是两点,陛下宠幸与聪明才智。只要本公一日不傻,就会圣眷不衰,只要陛下仍旧信任本公,你们做再多事,都是徒劳!

    坐进马车,韦保衡已经不担心陈江河的事,他现在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想个什么样的新鲜花样,讨李漼开心巡幸东都?进献异域美人?修造巨大龙舟?

    在韦保衡看来,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这还真是,好一对昏君奸臣!



第一百零七章 大反转
    (上架了,pc端看书的朋友可能会忽略前面的感言。)

    李晔从街上回府,心情不错,弄清了气运汇聚的根由,也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迅速提升修为,这是一件不小的好事。

    他前脚刚进府,王离后脚就跟了过来,急匆匆的向他禀报:少尹,出大事了!

    李晔停住脚步,转身看向王离:何事惊慌?

    就在刚才,大理寺的人,手持陛下敕令,把长河帮和袭击者都带走了!王离虽然焦急,语速也很快,但思路和吐字都很清晰,言简意赅道:大理寺奉陛下之命,要接手这件案子!还说,长安府不必再过问!

    陛下的旨意?大理寺?李晔微微皱眉。

    大理寺是韦保衡的亲信势力!王离连忙回答。

    李晔点点头,看样子李漼的意思很明显,是打算保庇韦保衡。

    他很快就想到,这必定是韦保衡去见了李漼,也不知用了什么言语手段,让李漼竟然这么快就站在了韦保衡那边,从王铎路岩没有传信来看,李漼甚至连问都没问他们。

    韦保衡这老匹夫,倒是真有些手腕。李晔如此想到,帝王心术,最重平衡,这李漼倒是好,竟然对韦保衡如此偏袒,不过转念一想,李晔也不觉得奇怪,历史上的昏君,好似都是偏信宠臣的。

    你先回长安府。李晔让王离先回,他寻思着,既然韦保衡能说动李漼,那么他这边就只能搬动刘行深韩文约了。论跟李漼的亲密程度,神策军左右中尉是不会比执政宰相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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