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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狂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高月
他双腿开始抖了起来,李臻看出了他心中的胆怯,淡淡笑道:“赵长史不必害怕,我和阿燕是好友,找到赵长史因为阿燕和你认识,别无他意。”
赵文初稍稍定下心,内卫和御史台一样,都属于皇帝直管,内卫更是以执行天子秘密任务而闻名,所以他听到内卫统领找到自己,他不由一阵胆战心惊,现在只是因为狄燕的缘故,使他松了口气,又慢慢坐了下来。
但李臻只是稍稍安抚他一下,却不会放过他,李臻见他坐下,又淡淡道:“不过我要向圣上写报告,报告上会提到赵长史,赵长史希望我怎么写,这支笔可是掌握在你的手中。”
赵文初怔怔望着桌上的内卫金牌,心中乱作一团,他当然明白李臻这句话的意思,目前对他是一个挑战,同时也是一个机会。
赵文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他长长叹了口气道:“不瞒李统领,李元嘉的情况我确实知道不多,他来找过我,希望我能跟随他起事,但我没有答应,当然也没有拒绝,只是含糊其词,我不想表态,其他官员也是一样,大家心中都很害怕。”
“那你把知道的告诉我!”
赵文初明白自己无法再回避,只得坦白道:“我知道一个月前,李元嘉的军队驻扎在长江中的扬子岛上,大概有三四千人,都是最近一两年慢慢募集,李元嘉的野心很大,他不是维护兴唐会那么简单,他其实是想推翻圣上,自立为帝。”
“赵长史怎么知道?”
赵文初冷笑一声,“去年秋天疏浚河道时,有民夫从蜀岗西湖内挖出一块白玉石碑,上面有一行字,‘受命于天,元嘉为王’,我们都吓坏了,连夜将这块石碑扔回西湖,并封锁消息,不敢向朝廷汇报,我们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李元嘉自己却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块石碑现在还在西湖内吗?”李臻感兴趣地问道。
“应该还在!”
“那其他扬州官员有多少已经投靠了李元嘉?”
“这个我不知!”赵文初目光闪烁不定,半晌才低声道:“大家对这件事都讳莫如深,谁都不敢提及。”
李臻看了一眼狄燕,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告辞,今晚打扰赵长史了。”





大唐狂士 第257章 狄燕夜探
“老李,怎么了?”从赵文初府中出来,狄燕便一脸疑惑地问道。
“别急!让我们再看一看。”
李臻神秘一笑,拉着闪身进了斜对面的一条小巷,只过了片刻,只见赵文初从府中出来,钻进了一辆马车,狄燕惊讶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他含糊其词说不知道别人官员情况,我看出他言不由衷,他没有完全对我们说实话。”
这时,赵文初的马车迎面驶来,狄燕心念一转,对李臻道:“去客栈等我!”
不等李臻反应过来,她在地上轻轻一滚,迅疾无比地便钻进了马车腹下,李臻抓她不及,眼睁睁地看着马车疾驶远去。
...
马车约行了一刻钟,在一座靠河边的大宅前停了下来,狄燕在马车下看见大门旁站着几名士兵,这时,赵文初钻出马车,被两名士兵领进了大门,就在众人注意力转到赵文初身上时,狄燕轻轻一翻身,从马车下钻出来,藏身到一棵大树后。
“我有紧急情况要见林使君!”
“长史请随我来。”
大门开启,赵文初走进了府中,透过屋檐下淡淡的灯光,狄燕看清了牌匾上的三个大字:‘太守府’,原来这里是扬州太守林清的府宅。
狄燕已经知道赵文初是来找谁了,她沉思片刻,抬头看了看围墙,她轻轻一纵身,爬上了大树,又敏捷地跃到围墙上,见四周无人,跳进了府中,沿着一条府中的小河向内宅奔去。
太守府占地约二十亩,一条小河纵贯全府,狄燕虽然不知道赵文初去了哪里?但她知道,太守林清的书房一定能看到小河,这时文人雅士们的一种享受。
她顺着河边灌木丛奔出了一百余步,这时,她忽然听见了赵文初的声音,“这么晚来打扰使君,实在是不好意思,但我有紧急情况要说。”
声音是从一间小院子传来,院子四周有围墙,狄燕又找到一棵桂花树,纵身攀了上去,她躲在浓密的树叶里,清楚地看见了房间里的情形,只见房间内灯火通明,赵文初坐在香炉旁说着什么,声音很低,听不太清楚,而一名中年男子正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估计此人就是扬州太守林清。
“我得到朝廷的消息,李臻只是负责护卫河内王的安全,可惜他已经失职了。”
“使君,这话怎么说?”
“你不要多问,你只负责——”
林清说到这,忽然想到什么,转身将窗户关上了,声音一下子被隔绝了,狄燕正想跳进院中,她忽然感觉脑后有异响,急忙一侧身,‘咔!‘一把雪亮的小刀擦过她身体钉在树干上。
狄燕大吃一惊,不等第二波袭击到来,她凌空翻了个跟斗,轻巧地从树上落地,只见两名黑衣人挥剑向她猛扑而来,狄燕不及思索地抽出短剑,这柄剑正是上官婉儿送给李臻那柄,狄燕为这柄生过气,但她最终还是接受下来,勉强原谅了上官婉儿和李臻的暧昧关系。
短剑又细又簿,锋利异常,狄燕挥剑格挡,只听‘咔嚓!’一声,一柄剑竟被她的短剑削为两断,两名黑衣人大吃一惊,急向后退了两步。
就在这时,四周又奔来十几名黑衣人,狄燕见形势危急,她抓住了转瞬即逝的机会,向后纵身一翻,脚在桂花树上的一点,像只轻巧的鸬鹚投入水中,瞬间不见了。
太守府内顿时乱了起来,数十人拎着灯笼沿小河寻找,丈许宽的小河两边长满了茂密的水蔷薇,极易藏身,很多黑衣人用长矛在蔷薇丛中乱刺,但都一无所获。
这时,太守林清和长史赵文初闻讯匆匆赶来,林清怒问道:“到底是什么人?”
一名家丁应道:“启禀使君,我们没有看见人,但听他们说,应该是个年轻女人。”
赵文初的脸刷地变得惨白。
...
夜渐渐到了两更,李臻负手站在位于二楼的窗前向大街上凝视,心中十分担忧,尽管他知道不会有太多的危险,但从时间上算,狄燕早该在一个时辰前便回来了,可她现在迟迟没有归来,着实令李臻心中忐忑不安。
‘咔!’房门传来一声轻响,李臻转身冲到门前,迅速拉开了房门,只见狄燕神情疲惫地站在门外,李臻将她拉进房间,紧紧将她搂在怀中。
“傻瓜,我没事!”狄燕在李臻怀中轻声道。
李臻放开她,打量她一下,只见她头发和衣服都湿漉漉的,“你下水了?”李臻惊讶地问道。
狄燕苦笑地点点头,“被人发现了,从水里逃出来。”
李臻又是心疼又是后怕,着实有点生气,对狄燕道:“你这次太任性了,钻进马车下面我就不说你了,可李怎么能随意闯进去,你迟早要出事的!”
狄燕吐了一下舌头笑道:“以后你把我管好就是了,不过我现在要回房用热水洗洗头,等会儿再来找你。”
.......
狄燕终于回来,李臻吊在嗓子眼的心也慢慢放下了,他坐了下来,稍稍闭目休息片刻,他心中惦记着狄燕带来的消息,门稍稍一响,他立刻惊醒了。
狄燕从外面走进了房内,她已换了一身衣裙,头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头,正用宽厚的布巾擦拭头发上的水珠,身上洋溢着刚刚清洗过的清香,李臻忽然想起自己刚才搂抱她时的温香软体,心中不由怦然而动。
狄燕却白了他一眼,在他对面坐下道:“时间太晚了,不准胡思乱想,听我说说要点,然后睡觉。”
李臻了解狄燕的脾气,不由苦笑一声,按耐住了心中的躁动,狄燕见他又老实下来,便抿嘴笑道:“今晚收获挺大,你猜赵文初去找了谁?”
“我猜是去找了扬州太守。”
“为什么?”狄燕不解地问道。
“很简单,赵文初是扬州长史,他出门只能是去拜访上级,若是下级只能来拜访他,而他上面只有太守和广陵王两人,李元嘉在江阳,那只有去拜访太守了。”
“看不出你还是挺聪明嘛!”
狄燕笑道:“他确实是去拜访了太守林清,今晚收获很大。”
狄燕便将她听到的话详细给李臻说了一遍,李臻眉头皱成一团,“他怎么知道我已经失职?难道派去刺杀武懿宗之人有他有关?”
“我也觉得他说这话很有深意,一定和刺杀武懿宗有关,就算不是他派的人,但他也是知情者。”
狄燕想了想又道:“我还有两个疑点,觉得可以推敲推敲,一个是赵文初和林清显然是一伙,那他们是为谁做事?是为李元嘉,还是另有其人?”
“不是李元嘉!”
李臻很肯定说道:“他们如果是李元嘉的人,赵文初就绝不会在西湖石碑上出卖李元嘉,也不会说李元嘉有篡位野心,必然是另有其人。”
狄燕也轻声道:“其实去年我父亲被贬黜到彭泽后,很多他从前的门生都不往来了,这个赵文初就是其中之一,我猜想他一定是在那时候另外找了后台,这个后台必然是朝中权贵,要么是太平公主,要么是武三思,以他扬州长史的身份,应该是这两人。”
李臻沉思片刻,又问道:“刚才你说有两个疑点,还有一个是什么?”
“还有一个疑点就是围捕我那些黑衣武士,他们都蒙着脸,我还以为是另一群潜入太守的人,结果我在游出太守府时,发现他们和家丁在一起,我就奇怪,他们干嘛不喊有刺客,还居然蒙着脸,好像怕人认出来,这是什么缘故?”
狄燕的疑虑让李臻也有一些困惑不解了,确实很不合常理,既然是被请来保护太守府,那为何要蒙着脸,又一声不吭,这里面必有蹊跷。
这时,狄燕头发也差不多干了,她长长伸个懒腰,倒在李臻榻上,睡意朦胧道:“我准你睡我旁边,但不准无礼。”
李臻慢慢在她身边躺了下来,替她盖上被子,轻轻将她搂在怀中,望着她那娇美的面容,他不由轻轻叹了口气,不知不觉,他自己也睡着了。
李臻醒来时,发现身边的佳人已经不见了,再一回头,窗外天色已经大亮,他慢慢坐了起来,只觉浑身精神气爽,走到窗前用力拉长了身体。
这时,门开了,狄燕端着一只朱漆木盘走了进来,盘子是一大碗肉臊面片,“肚子饿了,吃点东西吧!”
尽管很多大唐平民都是早饭不吃,日食两顿,但实际上稍微家境宽裕的人家早上都会吃点东西,垫垫饥饿了一夜的肚子,李臻也着实有点饿了,他端起热腾腾的大碗面片,大口吃了起来。
“你的呢,你怎么不吃?”李臻含糊问道。
“我吃过了,谁像你那么懒,睡到现在才起来,告诉你,我还去了一趟州衙。”
“怎么样,有消息吗?”李臻笑问道。
“州衙的从事说,赵长史病倒了,可能几天都来不了。”
李臻冷笑道:“他可能猜到昨晚出现在太守府中的人是你,心中害怕了,不敢再来州衙。”
“有可能吧!”
狄燕又取出一张纸条递给他,“这是吕校尉给你留的新地址,他们一早搬走了,我告诉他你还在睡觉,他就没有打扰。”
李臻脸上表情有点不自然起来,昨晚狄燕可是和自己同房啊!吕晋也一定知道了,他们会怎么想?虽然他和狄燕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别人未必这样认为。
李臻放下碗,接过纸条看了看,眼角余光却偷偷看了一眼狄燕,见她神情自若,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样子,李臻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惭愧,连狄燕都坦然面对,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自己又何必患得患失呢?
他的心情顿时又好了起来,笑道:“商量一下,今天我们怎么办?”
“你不打算回船吗?”
李臻摇了摇头,微微笑道:“我想去一趟江阳县。”




大唐狂士 第258章 元嘉之王
江阳县属于扬州的附属小县,距离扬州数十里,它实际上是扬州通往长江入口。
江阳县最多的是仓库,一座座巨大的仓库一眼望不见边际,来自南北的物资在这里大量囤积,大米、食盐、油料、茶叶、布匹等等大宗货物,大唐近两成的财富都囤积在这里,故江阳县虽小,却在扬州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这也是武则天派李臻陪同武懿宗出使扬州的真正原因,她颇有点投鼠忌器,也不希望李元嘉公开造反,彻底毁了扬州。
也同样是这个原因,在感到危险来临之前,李元嘉选择了物资粮食充沛的江阳,而不是商人塞路的江都。
李元嘉堪称李氏皇族的第一元老,因为他是唐高祖的第十一子,武德四年出生,尽管他今年已有七十六岁,但他保养极好,须发皆白,声如洪钟,在他兴唐会中属于李显一派,由于李显被软禁在房州,李元嘉便成兴唐会事实上的领导者。
夜幕刚刚降临,李元嘉所居住的广陵王府明珠楼大院内灯火通明,李元嘉正大宴宾客,席间高朋满座,热闹喧阗,
数十名依附李元嘉的文士坐在他左右,不断举杯敬酒,李元嘉酒量极好,几乎酒到杯干,身边的一名侍妾不断给他斟酒。
李元嘉一手搂着侍妾,举杯大笑道:“今天各位来捧我的场,我心情非常愉快,这一杯我来敬大家,有酒先醉,有美先拥,尽量享受这一刻!”
众人一起大笑,纷纷举杯痛饮,李元嘉将酒一饮而尽,感慨道:“我五岁学书法,八岁学绘画,十岁开始藏书,若没有武逆篡位,我今天依旧醉心于书画,沉浸在我的藏书内,可惜社稷将破,我李唐的江山岂能改颜色,我已丢弃书画之笔,不屑于藏书,老骥伏枥,在暮年拿起刀剑,我要让武逆知道,大唐的江山依旧是我李氏天下!”
众人听他一番逆言,都吓得个个脸色大变,缩着脖子不敢吭声,李元嘉长子李训上前低声劝道:“父亲去更衣吧!”
“走开!”
李元嘉一把推开儿子,喝道:“拿我剑来!”
一名家人捧着一柄剑从大堂内走出,但李元嘉四子李谌快步走来,拦住了送剑的家人,他在父亲耳边低语几句,李元嘉一怔,随即点点头道:“先带他去内堂,我马上就来!”
李元嘉又笑道:“各位且慢饮酒,我去更衣,很快便回!”
他扶着侍妾起身向内堂而去,李元嘉刚走,众人都纷纷起身,各自推说家里有事,先走一步,转眼间,宾客便散去了大半。
李元嘉来到内堂,太守林清已经在这里等候他,他连忙上前躬身施礼,“参见王爷!”
李元嘉虽然酒喝多了一点,但头脑还是很清醒,他慢慢坐了下来,瞥了一眼林清问道:“林使君不去就席,却跑到内堂来见我,有什么要紧事吗?”
林清连忙欠身小声道:“我有重要消息要告诉王爷!”
“什么消息?”
林清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李训和李谌,兄弟两人会意,一起退下去了,林清这才压低声道道:“武懿宗来了,他的坐船就停泊在扬州北面不远的烟镇。”
李元嘉捋须傲然道:“我知道他要来,不就是替武逆向我宣旨吗?我很欢迎他到来,我正好缺一个祭旗的三牲,他的人头正合适!”
林清暗暗叹口气,又道:“王爷知不知道他被刺了?”
李元嘉一怔,“是谁干的?”
“具体我也不知,护卫他前来的内卫首领现正在扬州城寻找刺杀凶手,恐怕他也会来江阳城。”
“哼!一个小小的内卫首领,也想来威胁老夫吗?老夫倒要看了一看,他长了几个脑袋,居然敢来指认我?其实就算是我刺杀的又怎么样,我只恨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否则我定将这两个小贼人头砍下,祭我军旗。”
林清听他满口胡言,觉得他真喝多了,只得起身告辞,“卑职就是来给王爷送信,希望王爷早早做好准备。”
李元嘉一挥手,“你去吧!我心里有数。”
林清匆匆走了,这时,两个儿子快步走了进来,他们俩在门口都听到了父亲和林太守的对话,长子李训忧心忡忡道:“父亲,女皇帝派武懿宗来,恐怕是先礼后兵,其实我觉得可以谈判。”
“谈判个屁!”李谌粗鲁地打断了兄长的话,他的言谈举止没有半点皇族的优雅,倒像个市井屠夫,而且他和父亲李元嘉一样,脾气暴躁,野心极大,一心希望父亲起兵。
他狠狠瞪了兄长一眼,对父亲李元嘉道:“父亲,女皇帝派武氏宗族过来,其实就是为了羞辱父亲,逼迫父亲臣服,我们筹备多年,岂能在最后一刻吓尿了裤子。”
这一刻,李元嘉的酒意已醒了七八分,他也知事关重大,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出决定,他摆了摆手,“你们不要吵了,让我再考虑一下,我想想该怎么办?”
.......
江阳县的一座民宅内,内卫队正张燃向李臻汇报了江阳县的情况,“虽然我们暂时没有发现县城内有不明军队的活动,但很多渔民也向我们证实了这支军队的存在,我们推断,这支军队应该就驻扎在长江中的扬子岛上。”
李臻在地图上找到了扬子岛,是一座占地面积极大的岛屿,比江阳县还要大,上面似乎只有几个小渔村,他沉吟片刻又问道:“江阳码头上有不明军船吗?”
“我们去了商码头,那边没有发现异常军船,但官码头那边戒备森严,不准外人进入,我们怀疑李元嘉的战船就在官码头之上。”
“码头虽然进不去,但从江面上应该看得到吧!”
“或许吧!但卑职还没有尝试。”
李臻想了想道:“帮我找一艘船,我想去扬子岛看一看。”
张燃没有令他失望,下午时分,李臻和狄燕便登上了一艘渔船,渔船由父子二人操纵,姓王,都是老实本分人,李臻和狄燕藏身在船舱内,借助小窗向江面上张望。
江面上风浪颇大,使渔船摇晃得厉害,狄燕很惊讶地对李臻道:“真奇怪了,你怎么会没有晕船,很多北方人根本就无法坐船,何况这么大的风浪!”
李臻笑道:“其实我们从小也在天天泡在水中,敦煌城也有一条河,一到夏天,所有孩子都跳进河中,我也不例外,老胖还差点被淹死过,估计就是那时练会了水性。”
“不可能吧!”狄燕半信半疑道:“那种北方小河哪能和长江相比,我几个兄长也和你一样,从小泡在小河里,但过长江时一样晕得不行,我估计是你天生不晕船。”
“或许吧!我天赋禀异。”李臻笑嘻嘻道。
“去!”狄燕白了他一眼,“夸你一句,你就上天了。”
这时,李臻的手轻轻搂住她的小蛮腰,在她耳边低声道:“今天可不准你冒险上岛了。”
狄燕此时正在考虑怎么上岛,李臻这句话使她略略失望,但想到他的关心,心中又涌起一丝甜意,也故意装作没有发现他搂着自己。
“我可以化妆成一个小渔民,假如有危险,我就跳水逃生。”
“不行!”李臻果断地拒绝了她。
“不理你了!”狄燕拉掉了他搂着自己的腰的手,小嘴不高兴地撅了起来。
“公子,前面就是扬子岛了。”船舱外传来渔夫的喊声。
狄燕连忙凑上窗向外望去,李臻也凑了上去,两人的头靠在一起,从小小的窗子向江面上望去,果然,远处两里外出现了一座大岛,树林葱郁,隐隐看见十几艘小渔船停泊在水面上。
这时,船外传来一声惊呼,“糟糕,他们来了!”
李臻吓了一跳,立刻凑到另一边小窗,只见两艘快船向他们的渔船驶来,船头上站着十几名执刀的黑衣人,李臻感觉他们看到了自己,连忙拉上了窗户。
“喂!这里不准捕鱼!”
还好,对方见他们只是一艘渔船,并没有为难,渔夫连忙道:“我们这就走!”
父子二人连忙摇船向北岸驶去,为首巡哨船上的人又大喊:“这一次是警告,下一次就毁船抓人了,快滚!”
渔船渐渐驶远了,这时,李臻从船舱内钻了出来,笑道:“他们好像还不过分。”
年轻渔夫咬着官话笑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们是本地人,他们当然要客气一点,要是路过这里的商船,就没这么好的语气,肯定要被抓上岛。”
“那航线不就断了吗?”
“这倒没有,只要远离扬子岛三里就没事了,刚才我们靠得太近,已经不到一里了。”
狄燕也从船舱里出来,对李臻道:“我在渭水中可以游十里,还是让我去看看吧!”
李臻确实也想上岛去看看,他想了想笑道:“要不我一起去。”
“不行!你根本游了不了长江,只会给我添麻烦。”
这时,年轻渔夫又笑道:“如果是晚上,我们可以停在西面的神庙岛,那里距离扬子岛只有一里,他们发现不了。”
李臻觉得一里问题不大,而且岛上树荫浓密,以狄燕的身手确实可行,便点头答应了,“那就等晚上再说。”
渔船慢慢向西驶去,不多时,夜幕渐渐降临,在夜幕的掩护下,渔船靠近了神庙岛,所谓神庙岛,其实就是一座占地两三亩的小沙州,原本是扬子岛的一部分,中间被江水淹没,就成了一座孤岛,岛上有一座废弃的江神庙,所以当地人叫它神庙岛。
神庙岛上没有岗哨,渔船在一块礁石后藏了起来,此时狄燕已经换了一身紧身水靠,她回头向李臻嫣然一笑,一跃进了江水之中,很快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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