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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狂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高月
借着这一甩之势,他身体横跃而过,反手一剑,刺向赵秋娘脚底,暗喊一声,‘着!’
两人的比剑停下,相距一丈,李臻拱手施礼,淡淡笑道:“多谢秋娘大姐指教,这场比剑算平手如何?”
他心中却暗叫侥幸,这个赵秋娘的剑法凌厉无比,剑风让他窒息,若不是裴旻指点他十天的剑法,使他懂得在纷乱中如何抓住战机,他今天非败不可,也由此可见裴旻剑法之高,已不是凡人能及。
其实李臻并不知道,他自身已经有了极好的基础,比如他高超的箭法,就是他基础雄浑的具体表现,只是他不会运用在剑术上。
而裴旻就是教他在十天内怎么运用自己超人的基础,否则就算一百个裴旻,也无法在十天内指点一个武艺平庸之人。
赵秋娘狠狠盯着李臻,脸色变幻不定,两支轻眉长剑依旧做势欲扑,看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众人都没有看见最后一剑谁伤了谁?
倒是半空中都是李臻被削断的头发飘舞,而赵秋娘丝毫没有损伤,难道是李臻吃亏了?
只有赵秋娘本人清楚,李臻那一剑刺穿了她的鞋底,令她脚心一痛,长剑随即收回,并没有刺破她的肌肤。
对方力量把握之精准巧妙,令她自愧不如,她眸中怒火渐渐消退,露出了温柔之色,轻轻点头,“就依你之言,这次比剑算我们平手。”
她心中却暗暗感激,李臻事实上已经赢了,却保全了她的面子。
这时,赵秋娘将双剑递给徒弟,脸上又挂起了她招牌似的媚笑,端一杯酒缓缓走到李臻面前.
她笋尖般的玉指上俨如点了一颗鲜红的豆蔻,抿嘴一笑,把酒杯向李臻举起,“这杯酒就算我向令姊赔礼道歉!”
赵秋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李臻长剑收起,躬身施一礼,“多谢秋娘大姐!”
大堂内一阵鼓掌大笑,‘壮士舞剑,美人饮酒,果然妙极!”
......
李臻已经很久没这样豪饮,一连喝了七八碗酒,他不觉有些半酣,出门时还笑着和众人拱手告辞,待走进了南市,冷风一吹,他便再也忍不住,一口气冲到墙根脚.....
不知过了多久,他头昏眼花地站起身,脚下蹒跚不稳,这时,他感觉有人搀住自己,一回头,却是刚才和他比剑的赵秋娘。
“秋娘大姐,让你...见笑了!”李臻苦笑一声,说话也不太清楚。
赵秋娘眉头一皱,“你不能喝还逞强,那些人天天都在酒桌上混,你和他们讲什么面子,不睬就是了。”
“小弟.知道了。”
赵秋娘给他一块帕子,“擦一擦脸,我送你回去。”
“怎么好意思麻烦大姐。”
“你以为我来南市做什么,我就想当面向你大姊陪个罪,都是女人,我知道她也不容易,哎!”
李臻接过帕子,擦了擦脸和嘴,上面有点污渍,他也不好意思还回去,讪讪道:“我洗一洗再还给大姐。”
“不用了,你拿着吧!”
赵秋娘扶着他走近路前往酒肆,走到雅士居门口,正好遇到了李泉,李泉见兄弟喝得醉熏熏地回来,还有一个美貌的少妇搀扶,吓了她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她连忙扶住李臻,“怎么喝成这样?”
“你就是李公子的大姊?”赵秋娘笑问道。
“你是?”李泉打量她一眼,心中有点警惕。
赵秋娘微微笑道:“我是南园武馆东主,大姊可叫我秋娘,今天我在酒宴上认识李公子,见他喝醉了,便送他回来。”
李泉本以为她是青楼或教坊的假娘、阿姨之类,却没想到对方居然也是有头脸之人,令她很不好意思。
又见她衣裙华丽,容颜美貌,年纪和自己差不多,顿时心生好感,连忙道:“多谢秋娘送我兄弟,请进来坐!快请进!”
李泉把兄弟交给伙计阿旺,让他扶李臻去楼上休息,这才对赵秋娘歉然道:“不知怎么回事,生意忽然好起来了,酒铺里乱成一团。”
赵秋娘笑道:“以后生意只会越来越好,你兄弟是很能干之人,今天结识了很多新朋友。”
李泉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正要细问,这时,又有人在店门外喊道:“店里有人吗?秋桂酒肆要订两桶酒。”
“这就来!”
李泉急喊道:“阿旺,先别管他了,去招呼客人!”
“来了!”伙计阿旺从二楼冲了下来,向店堂跑去。
“本来还有个伙计,去进货了,店里乱成一团,让秋娘见笑了。”
赵秋娘起身深深行一礼,十分诚恳道:“我是专门来向李大姊赔礼道歉!”
李泉一怔,这是怎么回事?
........





大唐狂士 70.第70章 元宝来访
李臻醒来时已是下午了,他只觉头痛欲裂,口干舌燥,“阿姊!”他喊了一声,
楼梯脚步声响,李泉跑了上来,连忙扶住他,“你总算醒了,今天可忙死我了!”
“阿姊,给我喝点水。”
李泉又下楼取来水壶,递给他,李臻接过水壶一番痛饮,良久,他才长长吐了口气,感觉好了很多。
“你啊!不能喝酒还拼命喝,你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喝醉过,真是丢脸。”
李泉埋怨他几句,李臻又问道:“秋娘大姐呢?”
“她已经回去了,让你有时间去她那里坐一坐,哎!我真想不到,一个千娇百媚的年轻女子,居然会是那群无赖的首领。”
李泉见李臻要解释,便笑着摆摆手道:“你不用解释了,我和她相处甚欢,前嫌尽弃,彼此交了朋友,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说到这,李泉又神情古怪地注视着兄弟笑道:“阿臻,她好像很喜欢你哦!”
李臻脸一红,“大姊这是说什么话?”
李泉在头上敲一记,“是你自己想歪了好不好,她虽是新寡,但人家立志要为丈夫守节,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我哪里胡思乱想了,都是你在说!”
李泉不理他,起身笑道:“下去吃晚饭吧!今天我的存酒全部卖光,净赚两百贯,心情从来没有这样好过。”
她咯咯一笑,快步下楼去了,李臻长长伸个懒腰,又喝了几口水,这才起身下了楼梯。
“阿姊,胖子呢?”李臻下楼却不见酒志,不由奇怪地问道。
“他说出去逛逛街,领略什么洛阳风情,反正到现在还没回来,别管他了,你先吃饭。”
李臻暗骂,不用说,这个死胖子一定跑去寻欢作乐了。
李泉已经在小桌上摆好了酒菜,李臻坐下,见酒铺里空空荡荡,所有的酒坛都空了,便笑问道:“阿姊还没去进货吗?”
“你别说,这还真是个大问题,今天阿才去进货,居然断货了,等吃完饭,你陪我再去进货,要不然明天就没法开门了。”
这时,店堂内走进来几人,有人问道:“请问,李公子住这里吗?”
李臻坐在过道上吃饭,可以清晰地看见店堂内的情形,进来了三四个人,都是武士打扮,中间簇拥着一人,背对着他,正负手打量李泉的酒铺。
李臻依稀认出了此人的背影,极像是王元宝,他暗吃一惊,连忙起身迎了出来,“是王兄么?”
男子转过身,果然是王元宝,王元宝呵呵笑道:“没想到能在洛阳见到贤弟,他乡遇旧人,怎能不让人高兴!”
“确实令人高兴,王兄快快请坐!”
李臻热情邀请王元宝坐下,王元宝瞥了一眼小桌上的酒菜,笑道:“看来我来得不凑巧。”
“来得正好,我们喝一杯!”
王元宝点点头,回头吩咐手下,“你们先退下!”
几名武士行一礼,退出酒铺,这时,李泉连忙把李臻拉到一边,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会认识他?”
“阿姊也知道他?”
“我怎么会不知道,南市第一大商人,我们都得去他的酒坊进货。”
“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
李臻笑了笑,请王元宝坐下,王元宝也不客气,欣然坐下,李泉有点手足无措,她想了想,又跑去拿了一副碗筷。
李臻给王元宝倒了一杯酒,笑问道:“王兄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王元宝笑眯眯说:“我在南市也有一家珠宝铺,就在刚才,和你一起的酒老弟去珠宝铺兑钱,我才知道原来你就在南市,所以就过来看望贤弟。”
原来又是酒志,李臻拿他没辙了,估计这小子已经忘记他们还在被稽捕吧!居然跑去兑钱,万一王元宝把他们告发了.....
李臻沉吟一下道:“王兄知道长安发生的事情吧!”
“你是说武顺之死?”
李臻点了点头,王元宝脸上笑容消失,露出了愧疚之色,“我不该把贤弟卷进舍利案,拖累了贤弟,不过请贤弟放心,我过两天就回长安,我在长安也有点关系,尽量替贤弟脱了此案。”
李臻见大姊从里屋走来,他连忙低声道:“多谢王兄好意,这个案子我已经找人帮忙了,应该问题不大,请王兄千万不要在我阿姊面前提及此事。”
王元宝瞥了一眼李泉,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多事了。”
这时,李泉走过来笑道:“王东主,我正好有件事情想问问你,不知是否方便?”
“你尽管说,什么事情?”
“是这样,我们下午去酒坊进货,却被告之断货了,要三天后才能有货供应,正好我的存酒全部卖光了,不知王东主能否....”
王元宝呵呵笑了起来,“看来李大姐是刚入行吧!现在大家都在千方百计囤酒,李大姐居然把酒卖光了。”
李泉姐弟同时一怔,李臻连忙问道:“王兄,此话怎讲?”
“因为再些日子就是天子寿辰,每年都会隆重庆贺,到了那时,洛阳城内的葡萄酒会供不应求,价格暴涨,至少要翻一翻,所以酒坊也要限制出货了,三天后,酒坊出货价就要上涨三成了,没人告诉你们吗?”
李泉顿时傻眼了,她两个伙计也是今年才招的新人,都不懂行,这种事情她根本就不知道。
“这....这可怎么办?我一点存酒都没有了。”李泉急得有点手足无措了。
李臻却笑道:“阿姊不要着急,王兄就在我面前,还怕没酒卖吗?”
王元宝哈哈大笑起来,“贤弟真会把握住机会,没错,有我在,李大姐一点都不要担心。”
他取出一面铜牌,递给了李泉,“这是王氏商铺的内部酒牌,我会再给酒坊打个招呼,以后凭这块酒牌,李大姐的酒铺就视同王氏酒铺,可以进到上好高昌葡萄酒,没有限量,而且价格比别的铺子便宜一半,不管在洛阳还是长安都一样。”
李泉大喜,连忙接过铜牌,万分感激道:“多谢王东主给我这个发财的机会。”
王元宝摆摆手,“这只是一点小意思,比起你兄弟给我的帮助,我还真拿不出手呢!以后酒铺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会尽量帮忙。”
李泉不知道兄弟和王元宝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她心中惊讶,又不好多问,只得默默坐在一旁,这时,李臻又问道:“不知令妹可在洛阳?”
王元宝脸上有点不自然,干笑两声说:“真不巧,她今天上午正好回洛阳了,要是早一天,或许贤弟就能遇到她。”
李臻默默点了点头。
王元宝又和李臻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李臻和李泉一直目送他远去,李泉这才将兄弟拉进屋,追问道:“你给我说老实话,你怎么认识他?”
“大姊,上次我不是去高昌吗?正好在高昌遇到他,所以就认识了。”
“没有这么简单吧?”李泉狐疑地注视着他。
李臻实在不愿意让大姊知道舍利案之事,他便岔开话题道:“他既然给了大姊酒牌,大姊还不去进货?要不然明天可就没酒卖了。”
李泉摇了摇头,“既然过几天葡萄酒价格要暴涨,我也没那么傻了,把酒全部卖光,而且我还得想办法再去借点钱,多存一点酒才行。”
李臻想了想,便从怀中取出了玉牌,递给李泉道:“阿姊,这块玉牌是取钱的凭据,你可以从王氏珠宝铺支取两千贯钱,用来做进货的本钱。”
李泉一惊,连忙问道:“上午阿姊就忘记问你了,你哪来这么多钱?还有,你到底怎么认识这个王元宝,阿臻,你要告诉我实话。”
李臻无奈,只得解释说:“大姊放心吧!这是从正路来的钱,我们在高昌救了王元宝的性命,他出于感激才答谢我们,不光是我,胖子、大壮、小细,他们每人都得了一笔钱。”
李泉将信将疑,如果是救了王元宝的性命,那就说得通了,她也正急需一笔钱当本钱周转,便寻思着就当是兄弟投入酒铺的份子。
“好吧!我就暂且相信你。”
李泉又想起一事,笑了笑说:“还有啊!你下次不要再问他妹子之事了,难道你没看出来,人家其实是不希望你去打扰他妹子吗?”
........




大唐狂士 71.第71章 狄相蒙灾
次日一早,王元宝的酒坊送来了五百桶上好的高昌葡萄酒,使雅士居酒铺顿时变得热闹起来,李泉带着伙计忙碌地搬运货物,李臻和酒志责无旁贷地加入了搬运队伍之中。
这时,一名头戴平巾,身着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酒铺前,正负手打量酒铺的招牌。
正好酒志从里面出来,他觉得这男子十分眼熟,便上前问道:“这位先生,好像我们见过?”
男子微微一笑,“我们当然见过,那把匕首酒老弟用得习惯吗?”
“原来你是....”
酒志惊得跳了起来,转身一阵风似的奔进酒铺,大喊道:“老李,我们的救星来了!”
这名中年男子正是高延福,他些天他参与筹备皇帝寿辰庆典,忙得脚不沾地,今天才抽了一个空来见见李臻。
这时,李臻快步从酒铺出来,一眼看见了高延福,他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上前躬身行礼,“晚辈参见高府君!”
“你果然来洛阳了!”高府君笑着点了点头。
“府君快请酒铺里坐!”
李臻连忙将高延福请进酒铺,李泉这两天对兄弟层出不穷的客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此时急着卸酒,也没有时间去招呼兄弟的客人,她人手实在不足,便一把拉住了酒志,“小胖,你就别去了,赶快帮大姐卸酒!”
酒志无奈,只得继续扛着酒桶送去酒窖,李臻请高延福到后堂坐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我听高小弟说,府君现在很忙。”
“参与筹建圣上的寿辰庆典,比平常是要忙碌一点。”
高延福打量一下酒铺,又问道:“这是你的铺子吗?”
“这是我大姊的铺子,她也是刚刚才盘下来。”
“我说嘛!你前天才到洛阳,怎么会开了铺子。”
两人寒暄两句,高延福有事要赶回去,便沉吟一下说:“我听力士说起了你的事情,昨天我正好遇到魏王,便和他谈了谈这件事。”
李臻心中很紧张,这件事关系到他前途命运,他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高延福身上了。
高延福瞥了他一眼,笑道:“也不用这么紧张,事情虽然不能一下解决,但至少也不会再恶化了。”
“他怎么说?”李臻问道。
“魏王已答应在官府销案,不过武顺之死,他还是需要一个说法。”
李臻顿时长长松了一口气,在官府销案,他的清白终于保住了,这才重中之重。
若他在官府有了犯罪记录,那么武举前途之类,都统统泡汤,朝廷绝不会启用一个有犯罪记录之人。
“他想要个什么说法?”李臻又问道。
“我听力士说,是不明身份之人杀了武顺,你并没有动手,是这样吧?”
“正是如此!”
“魏王的意思,如果人不是你杀的,那你要找出真凶,把证据给他,这件事就算过了,否则,他只能认为武顺是你杀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臻默默点头,也就是说,这件事不在官府层面上追究,而是在私下解决,可让他去哪里找杀武顺的真凶?
李臻又想到了狄燕,难道还要找到那个神秘人吗?
高延福又笑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武承嗣虽然不肯松口,但他毕竟要给我一个面子,只是需要时间,慢慢来吧!”
“多谢高府君为晚辈解决这个大麻烦!”
李臻心中感激,高延福帮他在官府销案,这就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他不能奢求太多。
这时,高延福起身道:“我还得赶回宫中,以后再来看你,有什么困难就去我府上找力士,他会尽力帮助你,”
“多谢府君关心!”
李臻把高延福送出了酒铺,这时一辆马车驶过来,高延福上了马车,对李臻笑了笑,马车启动,迅速驶离了酒铺。
这时,酒志奔上前,急问道:“怎么样?”
“武承嗣答应撤案了!”
酒志激动得连声大叫,在原地跳舞打转,这样一来,他的父母就不会受到这件案子的牵连了。
李臻却暗暗苦笑一声,虽然官府撤案,可若找不到真凶,武承嗣还是不会放过他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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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太初宫,大唐皇帝武则天正坐在贞观殿内用晚膳。
历经了无数风雨的武则天已经到了古稀之年,但她养颜有术,虽然满头华发,但她肌肤俨如少女般细嫩,眼角没有一丝皱纹,面颊丰腴而不失秀美。
武则天身着赤黄色九章龙袍,头戴金丝芙蓉冠,她一边用膳,一边专心听取旁边女舍人上官婉儿的汇报。
上官婉儿今年约三十岁,长得秀丽娇美,性格温婉聪慧,她是宫中内官,掌握武则天的制诰之权,权势极大,被百官称为内舍人,又被称为巾帼宰相。
“梁王上表,愿率四夷首领请以铜铁铸天枢,立于端门外,以歌颂陛下的功德,议事堂相国们皆已通过,苏相国和李相国请陛下及早安排。”
武则天轻轻喝了一口色泽浓艳的葡萄酒,放下玉盏问道:“狄仁杰怎么说?”
“他说恐怕京中铜料不足!”
武则天笑了起来,“他是怕劳民伤财吧!”
停一下,武则天又问道:“那你怎么看?”
上官婉儿屈身行一礼,“陛下,天堂尚未建好,又建天枢,婉儿只怕皇宫人员混杂,不利于安全,婉儿建议先建成天堂,再修建天枢。”
武则天想了想说:“此事先不急定论,待朕三思后再定。”
“婉儿遵旨!”
这时,武则天的贴身侍女韦团儿上前行礼道:“陛下,狄相国的寿礼献到,是欧阳询手书佛经。”
韦团儿是武则天贴身婢女,年纪约二十五六岁,聪明美貌,极为伶俐,尤其深谙武则天的生活习惯,深得武则天宠爱,并给了她极大的权力,她甚至可以在武则天谈国事之时进来奏事。
武则天点点头笑道:“狄仁杰有心了,上个月朕对他说,想看一看欧阳询真迹,没想到他就放在心上,不错,给朕呈上来。”
片刻,一名宦官抱着一只玉匣缓缓上前,玉匣内正是欧阳询手书的金刚经,被狄仁杰当做寿礼,献给武则天。
武则天的正式寿辰是二月十七,但自从去年过了七十寿辰后,她深感自己年过古稀,便下诏每年的九月十七也为自己寿辰,定为弥勒转世之日。
还有不到一个月便是她的寿辰了,百官都开始忙碌起来,准备庆贺圣上新的寿辰。
武则天极为喜爱欧阳询的楷书,她刚要伸手去取卷轴,旁边上官婉儿笑道:“既是佛礼,陛下为何不让高僧诵念后再看?”
一句话提醒了武则天,她迷信佛法,任何佛家之物,必须要经高僧念诵后,才会转送到她手中,她刚才一心想着欧阳询真迹,却忘了这是金刚经。
武则天点点头,对韦团儿笑道:“幸亏婉儿提醒了我,正好云宣大师在明堂做佛事,团儿可送去给他为我念诵。”
“奴婢遵旨!”
韦团儿转身便走,可在转身的一瞬间,她如针一般锐利的目光狠狠盯了上官婉儿一眼,上官婉儿也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韦团儿带着宦官走了,武则天喝了一口酒,又道:“你继续说吧!”
“是!”
上官婉儿又展开一份奏表道:“刑部尚书豆卢钦望上表提议,九品以上官员每人捐两个月俸禄为陛下贺寿.....”
“这个不妥!”
武则天打断了她的话,“低品官员本来俸禄低微,养家比较困难,再献两个月俸禄,这样会更使他们家境贫困,恐怕背后怨恨于朕,这个提议驳回,不予采纳!”
“婉儿遵旨!”
正说着,只见一名宦官跌跌撞撞奔来,大喊道:“陛下,出事了!”
武则天脸一沉,斥道:“慌张什么,好好说,出了什么事?”
“陛下!”
宦官战战兢兢道:“明堂云宣大师出事了,性命....垂危!”
武则天一惊,云宣是白马寺得道高僧,在皇宫出事,这可不是小事,她立刻令道:“摆驾,去明堂!”
数十名健壮宦官抬着人辇匆匆来到了明堂,明堂是一座二十余丈高的圆塔建筑,塔顶为涂金九龙捧凤,气势恢宏,由武则天的内宠薛怀义全权负责修建。
但武则天意犹未尽,又令薛怀义在明堂北修建五十丈高的天堂,并在天堂内又用夹纻塑造了弥勒大像,仅指甲盖便可容纳数十人,耗资巨万,铸成后国库为之倾尽,眼看天堂还有半年就要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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