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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狂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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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鱼品龙的民宅出来,天色已经黑尽了,狄燕低声埋怨道:“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线索,结果他还是不知道,我就说,想找出韦团儿的秘密哪有这么简单,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藏宝之地只有另外寻找机会,一时也急不来,不过我打算把断潭案的真相告诉孙礼,让他心里有数。”
“他会来抓鱼品龙吗?”
李臻摇了摇头,“鱼品龙和韦团儿关系太大,抓了鱼品龙就等于宣布断潭案是韦团儿所为,孙礼不会抓鱼品龙,最多抓几个江洋大盗来顶罪,说他们劫财害命,给皇族一个交代,女皇帝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嗯!你现在懂一点官场之道了,不错,有进步!”
“你真以为我那么笨吗?”
李臻哈哈一笑,这时,他听见自己肚子一阵乱叫,便摸摸肚子道:“有点饿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我再送你回家。”
狄燕看了看夜色,若吃完饭再回去,坊门就已经关了,她嫣然一笑,“不如去安业坊的老地方吃饭,然后你在我家里住一晚,我家客房很宽敞,还有貌美的丫鬟伺候,李公子意下如何?”
“你的最后一句话让我很向往,走吧!”
两人说说笑笑,去客栈牵了马,翻身上马向安业坊奔去。
就在李臻两人离去不久,一辆马车缓缓停在鱼品龙的民宅前,妇人后背一只大包袱,扶住鱼品龙从大门里出来,两人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启动,向南门方向急驶而去。





大唐狂士 111.第111章 转机再现
虽然李臻很向往狄府中有丫鬟伺候的客房,不过他把狄燕送回家后,还是没有留在狄府过夜,原因很简单,明天是他当值,天不亮就得去点卯。
尽管当侍卫很自由,但有些规矩还是很严厉,点卯就是其中之一,点卯一次不到杖二十棍,点卯三次不到就要被革除,除非是外出办事,所以点卯这一关,大家都还是很遵守。
而李臻的侍卫服以及腰牌都在家中,明天上午再去拿就来不及了,李臻便将马匹寄存在狄府,他运用夜行术,一路翻墙走壁,最后返回了自己家中。
大姊李泉打着哈欠给他开了门,满脸疲惫问道:“怎么现在才回来,吃过饭没有?”
“我吃过了,姊夫怎么样?”
“好多了,能和我说两句话了,不过他说还是有点恍惚,要再休息三天才能去梁王府,我就劝他别去拉倒了,他又不肯。”
李臻摇了摇头,他姊夫的身体也太弱了,一点小惊吓居然要卧床四五天,前年小细被两头野狼扑倒,虽然被吓晕,但第二天就活蹦乱跳了。
“阿姊,你给姊夫补补身体吧!他太虚了。”
“我也知道,今天武府送来了几根上好的百年人参,我打算炖鸡给他补一补。”
李泉又想起一事,笑道:“有你的信,从敦煌送来,估计是小胖写的,在你桌上呢!”
听说酒胖子居然给自己写信,李臻心中一阵高兴,他连忙快步向自己小院走去。
刚走到院门口,却见丫鬟小怜慌慌张张从自己寝房里跑出来,李臻心中顿时有点不悦,她怎么能随意进自己睡觉的房间。
“你有什么事吗?”
小怜连忙低下头道:“我来给公子送茶!”
李臻已经不喜欢这个丫鬟了,刚开始大姊说她机灵,自己觉得她不错,但现在看起来她是心眼太多,哪有去寝房送茶的道理?
李臻克制住心中的厌恶,冷冷对她道:“我已经给你说过两次了,我的房间只有大姊能进来,姊夫也不行,这是我们家的规矩,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提醒你。”
“是!小怜记住了。”
李臻挥挥手,“去吧!”
小怜低着头飞奔而去,但李臻却看得清楚,她在转身时,嘴角不屑地撇了撇。
李臻哼了一声,走进自己书房,书房里的灯已经点燃,他脱了外裳,挂在衣架上,回到位子坐下。
桌上放着一封信,还有一杯热腾腾的茶,他端起白瓷杯子刚想喝口热茶,却一下愣住了,只见杯子边缘居然留着半个鲜红的唇印。
愣了半晌,李臻‘哗!’将一杯茶泼到院子里,他心中愈加反感,这小娘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他又想起在家中养病的姊夫,这件事他得提醒一下大姊,不过又一转念,大姊是女人,她应该比自己更敏感才对,这种事情容易破坏他们夫妻感情,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多嘴,可以旁敲侧击一下。
李臻点燃碳盆,给自己重新煎了一壶茶,忙碌了半天,这才终于坐回位子,拾起了桌上酒志写给他的信。
看着信封上歪歪扭扭的字迹,他心中的不快立刻被扫荡一空,他不由会意地笑了起来,这个死胖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
次日一早,李臻去了宫城,他今天当值,不过没有任何事务缠身,点个卯便溜出宫城。
尽管宫廷侍卫素来有‘一年狗、两年吼、三年老兵横着走’的说法,但当值郎将知道他是高延福推荐,所以对他这种不讲规矩的行为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李臻来到大理寺,找到了孙礼,房间内,孙礼俨如一尊雕塑般听完了李臻的讲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抱着头呻吟道:“难怪只有大理寺肯要我,怎么就让我摊上这种事?”
李臻满怀同情地望着他,这个孙礼确实不够聪明,他也不想想,敢杀嗣滕王妃的凶手会是寻常人吗?
到现在他还把这件大案当做普通案件去调查,到处找嫌疑人,他早该明白过来,为什么别人都不肯接这桩案子?
“上面最近有没有过问这个案子?”李臻又问道。
孙礼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最近很安静,没有一人过问这个案子。”
“那就对了!”
李臻笑了起来,对一脸茫然不解地孙礼道:“你想想看,圣上要求年底之前破案,可现在只剩两个月不到了,大理寺高官们能不着急吗?应该天天追着你,问你要进展才对,现在居然对案子不闻不问了,孙大哥不觉得奇怪吗?”
孙礼出身侍卫,读书不多,确实不够聪明,不过他也是在官场混的人,也有一定觉悟,李臻的话顿时提醒了他,是有点奇怪。
他沉思片刻道:“正如你所言,之前赵少卿天天追着我问案情进展,可这三四天他根本不闻不问了,昨天我在大门口遇到他,他只看了我一眼,连招呼都懒得打,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这是什么缘故呢?”
孙礼满脸期盼地向李臻望去,他比李臻足足大十二岁,但很多时候,他感觉李臻才是大哥,给他拿主意,替他指明方向。
李臻笑道:“我感觉这其实就是一个暗示,上面不管了,放手让你去做,只要你能给他们一个交代,让他们也能给圣上一个交代,那么这个案子就算结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上面已经听到了某种风声。”
孙礼缓缓点头,他明白李臻的意思了,抓几个大盗,把这个案子栽给他们,这桩案子就算结了,他想了想道:“你觉得什么时候结案比较好?”
“早做准备,等待时机,我自然会告诉你什么时候结案!”
两人正说着,一名大理寺官员匆匆走进房间,在孙礼耳边低语几句,孙礼愕然,对李臻道:“刚刚得到消息,有人在长安城外发现一辆倾翻的马车,马车内的死者是鱼品龙。”
“什么!”
李臻也吃了一惊,他昨晚才见过鱼品龙,今天鱼品龙就被杀了吗?
他立刻站起身道:“我们去看一看!”
.......
鱼品龙被杀之地距离长安城约十里,马车倒在一条偏僻的小道上,和官道相隔一片树林。
一名同来的大理寺的官员指着地上车轨痕迹道:“看车辙就知道,这辆马车被人追赶,前面有堵截,才被迫转到小道,至少被三四十名骑马人追杀。”
又走了一段路,李臻他们已经看见了马车,横倒在一条水沟旁,一共死了三人,鱼品龙和他的妻子,还有车夫也被杀了,尸体被白布盖上,李臻掀开白布看了看,眉头不由一皱,问道:“有目击者吗?”
勘察现场的官员苦笑一声说:“当时城门还没有关闭,官道上行人很多,但那群骑马的黑衣人却毫无顾忌,追杀这辆马车,马车上有女人喊救命,却被投掷的短矛刺死。”
“等一等!”
李臻听出了一点端倪,急忙追问道:“对方投掷飞矛吗?”
“正是,他们追赶马车,不断投掷短矛。”
官员从另一边取出一根短矛,递给李臻,“就是这种短矛!”
李臻接过短矛看了看,只有大唐制式军矛的一半长,笔直的枣木棍,前面装有铁尖,大约重七八斤,让李臻想起了长安被杀的武氏家将,他回头对孙礼道:“这个案子不用再查了,我知道凶手是什么人,也知道幕后者是谁。”
他低声对孙礼说了几句,孙礼瞪大了眼睛,慨然长叹一声,“怎么会是他?”
孙礼忽然有一种明悟,又低声问道:“莫非此事和断潭案有关系?”
李臻点点头,“鱼品龙就是知情者,这是他们杀人灭口了。”
不仅孙礼深感失落,李臻也感到一丝被动,这明显是薛怀义所为,说明韦团儿警惕了,开始杀人灭口,相信鱼品龙之死只是开端,会有更多的知情人会被灭口。
断潭案倒是小问题,关键是韦团儿的藏宝之地,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开启了。
这让李臻深感上官婉儿交给他的事情很难完成。
就在这时,一名大理寺军士上前行一礼,“李公子,有人找,说有很重要事情。”
“是什么人?”李臻问道。
军士指着远处,“是一个少年,他说有急事找你。”
李臻心中奇怪,快步走了过去,只见路边站着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正是鱼品龙的书童,他心中一动,连忙走上去,“是你找我吗?”
书童点点头,上前低声道:“我有封信给你。”
他将一张纸条塞进李臻手中,又小声说:“这是鱼公子昨天给我,说如果他出事,就让我把这张纸条给你。”
这倒出乎李臻的意料,看来鱼品龙已经意识到有人要杀他了,“还有什么话吗?”李臻又问道。
“没有了,这就张纸条。”书童摇了摇头。
李臻把纸条收好,又摸出一把粟特金币递给他,笑道:“这些钱给你,去吧!”
书童大喜,接过金币,千恩万谢去了。
李臻快步走到一旁,满怀期待地打开了鱼品龙留给自己的纸条,纸条里只有一句话,‘韦圆儿知道藏宝之处。’
李臻顿时愣住了,有了韦团儿,现在居然又冒出个韦圆儿,难道这是韦团儿的姐妹吗?很有可能,团圆两个字,应该是亲姐妹才对。
他沉思片刻,现在他需要进宫找到上官婉儿。
......




大唐狂士 112.第112章 冷阁威逼
李臻先找到了道姑谢影,由谢影给他安排和上官婉儿见面,李臻在明堂三楼的走廊上等了片刻,只见一群宫女簇拥着上官婉儿缓缓走来。
上一次李臻见上官婉儿还是在月下山庄,那时上官婉儿身穿素白纱裙,目光睿智而略为忧郁,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完全符合他心目中上官婉儿的形象。
而今天他第二次见到上官婉儿,却似乎有点不一样了,她身着紫色六幅长裙,裙上刺绣着精美的图案,双臂环绕着红帛。
她头梳云鬓,戴着一朵艳丽的绢绸牡丹,容颜娇美白皙,秀眉修长,双眸如两泓深潭,目光深不可测,鲜红的嘴唇丰满不失棱角,嘴角挂着迷人的笑意。
上一次她给李臻的印象是略略偏瘦,但今天却感觉她其实并不瘦,而是苗条,苗条却不失丰满,胸前露出一抹雪白的肌肤,佩戴一串明亮的珠链,配合她柔缓的步伐,显得更加仪态万方。
李臻立刻站直了身体,目光略略向上,跟着上官婉儿的几名宫女忍不住捂嘴轻笑,上官婉儿走到李臻面前,打量他一下,秀眉一挑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她的声音很轻柔,言语是初相遇,但语气中却充满了久别再见的亲切。
“在下李臻,敦煌人,现任东宫千牛备身。”
上官婉儿笑着点点头,“跟着我吧!”
李臻缓缓地跟在上官婉儿身旁,上官婉儿一边走,一边问道:“你查到了什么?”
她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后面的宫女听不清楚,看似谈笑自若,实际上却是在商谈。
“鱼品龙今天上午死了,被薛怀义手下胡人所杀。”
上官婉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在她意料之中,她对鱼品龙的死也不感兴趣,她淡淡一笑,“你应该知道杀他的胡人吧?”
“我猜是真正的吐火罗武士,他们已经在高昌失踪两年了。”
“你说得没错,就是他们,一共三百人,非常厉害,现为白马寺胡僧,你要当心点。”
“多谢舍人关心!”
上官婉儿眼波流动,迅速瞥了他一眼,又笑道:“然后呢?”
“鱼品龙给我留了一张纸条,上写韦圆儿知道藏宝处。”
上官婉儿微微一怔,脚步停住了,她也是第一次听说韦圆儿这个名字,使她眼中露出困惑之色。
她又缓缓而行,沉思不语,过了良久方道:“稍微等几天,我会找到她的家乡地址,你再去查一查,或许能查到一点眉目。”
李臻与上官婉儿的想法不谋而合,如果连上官婉儿也不知道这个韦圆儿是何许人,那他就准备去韦团儿的家乡去查了。
“卑职遵命!”
上官婉儿嫣然一笑,加快了步伐,李臻则住脚步,挺立地站在一旁。
望着上官婉儿渐渐消失在回廊,不知为什么,他希望上官婉儿能回头看自己一眼,但至始至终,上官婉儿没有回头,令李臻略略有一点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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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过去了三天,李臻始终没有等到上官婉儿送来韦团儿的家乡地址。
这天中午,刚吃过午饭,他在侍卫房内休息,侍卫房很大,可以同时容纳数百名侍卫休息吃饭,此时侍卫房中有近两百名侍卫聚在一起,吹牛聊天,房中格外热闹,
李臻也和两名侍卫聊得兴起,两名侍卫都是长安人,一个叫杜进,一个叫李林甫,年纪都在十六七岁,和李臻一起进宫当侍卫。
杜进是长安杜陵人,是开国名相杜如晦的侄孙,出身名门世家,而李林甫出身宗室,曾祖父是长平王李叔良。
李臻知道历史上有一个口蜜腹剑的李林甫,却不知道是不是此人,
三人由于是一起进宫,都分到东宫为千牛备身,所以关系比较密切。
“听说鱼品龙死了,你知道吗?”李林甫为人活络,消息极广,宫中的大大小小事情都瞒不过他耳目。
杜进却稍显木讷,半天才问道:“鱼品龙是谁啊!”
“去!不跟你说了。”
李林甫跟他聊不起来,便把注意力转到李臻这边,“李臻,你知道吗?”
俗话说天下有三李,指陇西李氏,赵郡李氏,还有就是皇族李氏,尽管李渊祖父李虎曾自诩出身陇西李氏,但陇西李氏绝不承认,大唐建国后,皇族李氏便成了天下第一名门,再也瞧不起陇西李氏和赵郡李氏。
这种遗风至今犹在,所以李林甫直呼李臻其名,就带有一点这种轻视的遗风。
李臻正在拔鞋,头也不抬地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据说是跟一个女人私奔,马车倾翻了,被车厢压死,可怜啊!混得那么风生水起,居然被马车压死。”
李臻笑道:“鱼品龙死了,那你的机会就来了,抓住机会,在韦团儿面前多露露面,说不定明天你就是李校尉了。”
杜进终于抓住报仇机会,讥笑道:“他毛都没长全,估计韦团儿看不上他。”
李林甫恼羞成怒,冲上去狠狠掐杜进的脖子,“你小子再说一遍?”
就在这时,千牛郎将张怀应快步走进侍卫房,高声道:“大家听好了,有消息宣布!”
侍卫房内一下子安静下来,两百双眼睛向他望去,只听张怀应宣布道:“圣上刚刚下旨,三天后启程去冬狩了,大家都要准备一下。”
侍卫房内顿时吵嚷成一团,有新兵问道:“张将军,冬狩是什么?”
“笨蛋,冬狩就是冬天出去打猎,秋巡冬狩,连这个都不懂吗?”
张怀应骂了一句,又道:“这次去渑池天池,内侍省要求我们出五千侍卫帮忙搬运东西,大家这几天都有得忙了。”
这时,李林甫低声笑道:“这一定是那个假和尚的主意,变作花样玩,哄圣上开心。”
不止李林甫这样说,几乎所有的侍卫都在笑谈,这一定是薛怀义的建议,这种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张怀应见众人不动身,顿时怒喝道:“给我统统起来,外面去集合!”
侍卫们纷纷起身,向外面快步走去,李臻也起身走向大门,刚走到大门口,张怀应却叫住了他,“李臻等一下!”
“将军有什么吩咐?”
“你身材高,去景云阁结绳子,是轻松的美差,不像他们干蠢活。”张怀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去吧!”
景云阁位于太初宫东面,原本是宫内存放杂物之地,后来杂物搬走,这里便成了一座空阁,李臻匆匆赶来,只见一名中年宫妇在门口招手笑道:“李侍卫快来!就在等你了。”
李臻心中有点奇怪,难道就只来几个人吗?她们居然还知道具体的名字。
他进了阁门,刚走到楼梯口,却感觉屁股被人捏了一把,一回头,只见那名中年宫妇满脸暧昧地笑望着他,这是侍卫的第二大忌讳,不能随意进入殿堂楼阁,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得就是这个。
他觉得有点不妙,刚想退出去,旁边却嘻嘻哈哈涌出来十几名健壮的宫女,连搂带抱将他推拥上了二楼,她们一个个力气极大,却在趁机揩他的油,李臻暗暗叫苦,他奋力挣扎,要摆脱这些宫女。
这时,一名女官从二楼房间内走出来喝道:“统统放手,成何体统!”
宫女们吓得纷纷住手,退了下去,这名女官对李臻笑道:“这些宫女不懂礼仪,李侍卫请进。”
李臻此时已经感觉不对了,不是让他来结绳,而是专程找他一人前来。
尽管不知房内有什么在等候他,但他回头看了看一群目光饥渴的女人,他还是整理了一下衣冠,走进了房间。
房间内没有摆设物品,显得很空旷,在窗前站着一个女人,头发披散着,似乎刚刚才沐浴过,相隔两丈便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李臻犹豫了一下,只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眼熟,这时女人转过了身,笑吟吟地望着他,“你没有想到是我吗?”
出现在李臻面前的女人赫然便是韦团儿,她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裙,将她娇小的身躯罩住,使李臻没有能认出她。
李臻只觉一阵头皮发麻,他一回头,门已经悄然关上了。
韦团儿施施然走到他眼前,一双桃花媚眼挑逗般的斜睨着他,“怎么,不想见到我吗?”
李臻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其实坦率地说,韦团儿长得颇有几分姿色,虽然没有上官婉儿的优雅大气,但也一种女人特有的娇媚。
当然,这只是外表,韦团儿的心狠手毒和翻脸无情,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对她望而生畏,尤其李臻亲眼看见鱼品龙被乱刀砍死的惨状,他怎么可能还对韦团儿有任何感觉。
沉默片刻,李臻平静道:“我只是....没有想到,太突然了。”
鱼品龙死后,韦团儿枕边寂寞,她又开始另觅新人,不知为什么,她脑海里总想着李臻,她倒不是看中李臻的长相外表,而是李臻两次拒绝她,令她记忆深刻。
以她看中即要占有的性格,以她在宫中的骄横无忌,她怎么能容忍一个男人拒绝她?
韦团儿伸出水蛇般柔软的双臂搂住了李臻粗壮的脖子,口中吐气如兰,在他耳边幽幽道:“宫中数万羽林郎,奴家唯独看中了你!”
这时李臻却想起了另一双同样搂过他头颈的手臂,那是草原的天鹅,那么炽热,那么柔软,那么令他热血澎湃。
可眼前这两条冰凉得像蛇一般的手臂在他脖子上蠕动,却让他感到无比的厌恶。
“夫人垂爱,只是李臻年少,血气尚未方刚,等过几年李臻再来侍俸夫人。”
韦团儿咯咯笑了起来,肆无忌惮的笑声在空旷的阁楼内回荡,“你真是个有趣的妙人啊!血气尚未方刚,那你告诉我,什么叫血气方刚?”
韦团儿一转身,依偎在他怀中,伸出细细的手指在他脸上划着,轻挑柳眉,媚声笑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不是血气方刚呢?”




大唐狂士 113.第113章 渑池出猎
韦团儿轻轻拉了李臻一下,目光向里间瞟去,暗示着他,只见里间已经布置好,粉红色的芙蓉帐,柔软的地毯,上面铺着厚厚的褥垫。
李臻再也克制不住对她的憎恶,挣脱她的手臂,向后退了一步,“不!不行!”他明确拒绝了她。
韦团儿脸色一变,立刻如乌云密布,眼中开始闪烁凶光,她冷冷道:“你尽管出去!我可告诉你,外面有三十个比男人还强壮的女人,她们都十年没有碰过男人了,如果你能活着走出这座阁楼,我就不姓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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