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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狂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高月
投壶虽然是一种老少皆宜的游戏,但要真正射到高水平却很难,尤其二十步外五连中,基本很难办到,能射中者也必须要有高超的射箭技巧。
酒志擅长飞刀,这和投壶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投壶也是他的强项,但从小到大,他就没有赢过李臻一次。
一连投了四次后,酒志的脸色变得苍白,手在微微颤抖,他精神都快崩溃了,他投了四连中,这已经是他的极限,再要他投第五箭,他根本就办不到了。
李臻也却没有丝毫压力,随投随中,轻轻松松投进四箭,这种二十步外的投射,对他实在不算什么难事,再投十箭他也能轻松投进。
这时,李臻瞥了一眼阿玲,见她手指紧紧绞着手帕,为酒志担心,又看酒志那副紧张万分的模样,李臻不由暗暗好笑,便低声提醒他道:“中指稍抬高一点。”
酒志手一抖,铜箭脱手而出,他顿时面如死灰,他知道这一箭不妙了,李臻也看出了这一箭力道太弱,根本投不中铜壶。
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李臻决定帮他一次,手中涂金铜箭也飞射而出,速度极快,追上了酒志的绿铜箭,只听‘当!’一声,两箭在空中相撞,众人一片惊呼。
但最后结果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只见酒志的绿铜箭在铜壶边缘弹了一下,滑进了壶内,而李臻的金铜箭却撞在壶身上,落到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四周掌声如雷,最后一箭虽然发生意外,却分出了胜负,酒志‘啊!’地大叫一声,激动跳了起来,他赢了。
这一刻,酒志不顾一切向奖台飞奔而去,一把将装有碧玉簪的盒子抢到手中,屁颠屁颠跑到阿玲面前,厚着脸皮道:“阿玲,这个送给你!”
大堂内顿时爆发出一片哄笑,“阿玲,快收下吧!要不然我们就抢走了。”
阿玲羞得满脸通红,接过盒子便飞跑进里屋去了,大堂里的笑声更响了。
连赵秋娘也看出酒志喜欢上了自己的小徒弟,她笑着摇摇头,对李臻道:“你今天用心良苦啊!”
李臻已坐回自己位子,端起酒杯笑道:“成人之美嘛,秋娘大姐可不准为难他们哦!”
赵秋娘也微微一笑,“这种事情我向来不管。”
这时,酒志满脸兴奋地走过来,给李臻斟了一酒,恭恭敬敬道:“多谢李老兄成全了小弟!”
李臻瞥了他一眼,“你小子还知道来谢我啊!”
酒志挠挠头,嘿嘿笑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李臻将酒一饮而尽,脸色肃然对他道:“我成全你是有原因的,既然你加入了内卫,就要严守内卫的规矩,不准你再去青楼,你若办不到就趁早退出内卫,免得我用军纪严惩你。”
酒志默默点了点头,虽然他骨子里有点贪财好色,但他却心知肚明,内卫和千牛卫不是一回事,内卫要求极严,一般人很难加入,他是因为李臻的缘故才得到这个机会,他若不珍惜这个机会,连后悔药也没有地方买。
.......





大唐狂士 156.第156章 入幕新宾
除夕之夜到了深夜才散去,这时坊门已关闭,众弟子都留宿在武馆内,李臻则带着酒志和张黎向家里走去,尽管多喝了几杯,但今晚兴致却很好,是这几年来最愉快的一个除夕夜。
“老李,小细没有来,真有点可惜了。”
“那也没有办法,在宫里当御医就是这样,别人休息,他们忙碌。”
“就是,本来你只是让他临时当几天御医,可这小子却上瘾了,想想每天给宫女看病,又揉又捏的,换作我也愿意啊!”
听酒志说得有趣,三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走进大门,却见李泉用锄头在院子里挖着什么,三人好奇,一起凑了上去,“阿姊,你在做什么?”
李泉不睬他们,却将一双丈夫的破鞋子埋进刚挖的土坑里,酒志挠挠头恍然道:“去年除夕我娘也是这样,我问她干嘛埋我的破鞋子,她说这样我就能当官。”
李臻笑道:“我那双白边靴子好像也破旧了,是不是也埋一埋?”
“我已经替你埋好了,就在你院子里的桃树下面。”
李泉没好气道:“你院子里水井边我放了两个小包,一包是二十七颗麻子,一包是二十七颗小豆,过了子时你记着把它们扔进井里。”
“那是为什么?”
“辟瘟!”李泉硬邦邦地回了他一句。
“阿姊,你好像有点不太高兴。”
李臻打量一下大姊的脸色,小心翼翼问道:“姊夫还没有回来吗?”
“他最好就死在外面,别回来了。”
李泉扛起锄头,转身就走,这时,外面忽然传来马蹄声和车轮声,紧接着有人敲门,“请开开门,曹先生回来了。”
李泉连忙跑过去开门,李臻也走到门口,只见一名家仆搀扶着喝得酩酊大醉的曹文走了进来,“夫人,曹先生只喝了三杯酒,他就醉成这样了。”
李泉眉头一皱,她知道丈夫酒量很浅,连忙上前扶住曹文,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不好意思,是我们照顾不周。”
众人这才发现后面还跟着一个衣着华贵少妇,她容颜俏丽,梳着高高的云鬓,头发上的珠宝闪闪发光,她上前行一礼,“没想到曹先生竟然喝醉了,父亲让我把他送回来,我有父亲的金牌,可以开启坊门。”
李泉认识这个女子,是武三思的女儿武丁香,上次曹文被豹子惊吓,她也来过,尽管李泉心里有点不太舒服,觉得这个武姑娘热情过头了,但人家说得很清楚,开启坊门需要用金牌,她连忙欠身谢道:“多谢武姑娘!”
“那我先告辞了!”
武丁香行一礼,又向李臻笑着点点头,转身上了马车,马车随即缓缓开走了。
这时,管家林叔出来,帮着李泉将曹文扶进了内院,李臻也回到了自己东院,这时,酒志却不合时宜嘟囔了一句,“坊门又不是城门,用不着武三思的金牌吧!”
..。。
凤仪殿外,御医沈南谬带着徒弟姚熙匆匆走上了台阶,向皇帝寝宫内走去,今晚是除夕,原本不是沈南谬当值,但上官婉儿却把他训了一通,命他今晚当值。
沈南谬想起了几天前上官婉儿对自己说过的一番话,他心中着实有点忐忑不安,今晚会发生什么事呢?他心中既有点期待,可又非常紧张。
他快步走到武则天寝房前,回头对徒弟姚熙嘱咐道:“你就在这里等我,有事情我会叫你。”
“是!”
姚熙拎着药箱站在门口等待,这时,上官婉儿正好从房内走出,对沈南谬使了个眼色,笑道:“圣上在房内等你了,你要好生伺候。”
“卑职明白!”
沈南谬拿着按摩包走了进去,房间内格外温暖,弥漫着淡淡的幽香,一顶芙蓉大帐旁各站着八名宫女,武则天躺在异常松软床榻上,身上盖着一幅薄薄的锦被,她半闭着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沈南谬洗净了手,用软布擦干,在床榻前跪下,小声道:“陛下,微臣前来给陛下按摩。”
武则天半眯起凤目,深深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笑道:“打扰沈御医休息了,朕今天身子酸痛,你好好给朕捏一捏。”
“遵旨!”
沈南谬挽起袖子,双手伸进了被子里,他身体微微一震,脸庞顿时热了起来,连忙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给武则天捏拿着身体,武则天眯眼享受着他那种男性少有细致温柔,她已经厌倦了薛怀义的粗野,此时她更喜欢沈南谬的体贴细心。
不多时,武则天一双媚眼里也慢慢变得炽热起来,她的媚眼热烈瞟向沈南谬,一只玉手轻轻扣住了他的手腕。
“陛.。下!”沈南谬声音颤抖道。
两名宫女快步走到沈南谬身后,刷地一声,将厚厚的帘幔拉了起来.。。
姚熙在寝房外来回踱步,耐心等待师父出来,这时,一名宦官快步走出来,将一块玉递给姚熙,“姚少郎,你师父让你把这块玉给师娘送去。”
姚熙心中一惊,接过玉问道:“我师父不出来了吗?”
宦官笑容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要问这么多,你师父今晚要留在这里,快去吧!”
姚熙毕竟在宫中有些时日了,也明白了不少事情,连忙捏紧了玉,拎着药箱快步向宫外走去。
..。
除夕之夜注定也是很多人难以入眠之夜,在神都洛阳以东二十里外的白马寺内,一座高达十丈的灯树矗立在白马寺后的土山之上,灯火辉煌,光轮璀璨,数十里外也清晰可见。
薛怀义身披金丝袈裟,头戴毗卢冠,手握一支黄金法杖站在灯树之下,目光阴冷地注视着远处的洛阳城,他本来打算今天返回洛阳,向武则天平赔罪,陪她共度除夕*,每年他们都是这样度过除夕。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就在中午他正要出发之时,他却得到了洛阳送来的紧急消息,他的心腹,侍御史王弘义以欺君罔上之罪被革职查办,同时圣上又下旨,责他管束僧人不严,免去了他的右卫大将军之职。
这俨如当头一棒,将薛怀义打晕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然变得如此严重,让他不由心慌意乱起来。
坦率地说,薛怀义并不是一个反应迟钝之人,但习惯却是一个不好的东西,这么多年来,他早已习惯了圣上对他的纵容,习惯了随心所欲,比韦什方案严重十倍之事他也干过,没有遭到任何处罚。
所以当韦什方案被揭穿后,他并没有把它当回事,反而派出数百武僧拦截从嵩南观运出的黄金,那是他的财富,岂能落入别人的口袋?他也习惯了圣上会为此生他的气,然后过几天又把他召回去伺寝。
当习惯蒙蔽了他的警惕,他自然就变得迟钝起来。
直到他得知自己被免了右卫大将军之职,他这才终于醒悟过来,韦什方案绝不是一件小事,圣上已经开始对他不信任了,白马寺僧人在外面横行霸道、胡作非为,多少年都是这样,可这一次不但有人公开杀了他的三十名胡僧,他还因此被贬。
意识到了不妙,薛怀义便开始惶恐起来,他现在有点手足无措,这样仓促回去,他会不会更受其辱呢?
为了引起圣上的注意,他特地在除夕夜点燃了百尺高的灯树,站在明堂上,圣上应该能看见,那么她会不会忽然思念自己,把自己接回去呢?
至少薛怀义是抱着这样的期待,只是他做梦也想不到,此时,他的女皇帝已经和其他男人同床共寝了。
“师父,夜寒风冷,我们先回寺院吧!”薛怀义的心腹弟子明治低声劝道。
薛怀义对女人早已腻味,他现在对眉清目秀的小和尚倒有了兴趣,他养十二个长相俊美的小和尚,被他戏称为十二金刚护法,这明治小和尚就是其中之一,深得他的宠爱,对他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
薛怀义也冻得双腿直打哆嗦,他想想也对,圣旨若来召他,也是去寺院,薛怀义便点了点头,在众僧人的簇拥下,向山下寺院走去。
薛怀义所住佛宫位于白马寺正中,占地二百余亩,完全是按照瑶光殿的外型来建造,宫殿气势宏伟,檐角柱梁皆涂以金粉,在阳光下更是华丽夺目,光彩耀眼,四周亭阁造型精致,湖光摇曳,绿树成荫。
殿内陈设之精美奢侈,更胜过皇宫,武则天历年赏赐薛怀义的金钱和宝物更是堆积如山。
平时稍有闲暇,薛怀义总会带着他的十二护法在宝物堆中胡闹,不过今天虽是除夕,他却没有了心情。
禅房内,薛怀义负手来回踱步,天已经渐渐黑了,没有任何圣谕上路的消息,他几乎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现在的问题是,他该怎么挽回这个局面,赔礼认罪他愿意,再放弃陇右道大总管之职他也愿意,但关键是他该怎么做?
他要不要就此返回皇宫,还是再等一等圣上召唤?
“住持,我觉得——”
站在一旁的明治很含蓄的说道:“我们应该先搞清敌人在哪里?谁能帮助我们?”
明治俗名叫做李明,原本是个书生,读过不少书,不像其他小和尚那样粗俗,也比较明白事理,所以才深得薛怀义的宠爱。
他一句话提醒了薛怀义,是啊!自己的敌人是谁?
他的敌人当然是上官婉儿,不容置疑,一直想除掉自己而后快,发生在冬狩的刺杀使他们之间结下了难以调解的深仇。
但薛怀义忽然发现,他认为能帮助自己之人,比如来俊臣、太平公主、武三思等等,似乎都保持了沉默。
他慢慢走到窗前,久久凝视着山丘上璀璨的灯树。
“不能坐以待毙!”
这一刻薛怀义下定了决心,他不能由此沉默下去,他必须有所作为,必须要让上官婉儿知道,对付他薛怀义不是那么容易。
薛怀义这时想到了一人,他脑海里迅速思索,是否就拿此人开刀呢?




大唐狂士 157.第157章 麟趾风波
正月初一又叫旦日,是新一年的开始,这一天照例要举行新年大朝,百官臣僚向武则天祝贺新年,武则天也将发表新年贺词,同时颁布大赦。
早朝在天大亮后便结束,正式开始五天的休假,这也是唐朝大臣们一年中最盼望的时刻。
但对于宫廷侍卫而言,新年朝休的影响并不大,他们依旧和平时一样报道点卯,不过还有不到两个月,一年一度的马球大赛就要拉开帷幕,一支支马球队都格外卖力训练,希望在大赛中能拿一个好成绩。
上午时分,在皇宫宽阔的马球场内,至少有七八支马球队在积极训练,李臻率领的马球队从天不亮便开始训练了,事实上,在李臻忙于韦什方案期间,马球队的训练依旧没有中止,每个人都憋足了劲,希望能杀入前十名。
今天的训练又多了一人,李臻将张黎也拉进了马球队,张黎在敦煌也是出了名的马球高手,他是沙州马球队的主力,但因为要参加武举而退出沙州马球队,却被李臻拉进了他的马球队。
‘砰!’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击打声,李林甫挥杆击中马球,马球向右面飞出一条斜线,张黎催马疾奔,四十步外反手一记抽射,防守的裴宽被调到左边,他回救不及,马球精准地射入了木板上的球洞之中。
“好球!”四周围观的侍卫们顿时爆发一阵鼓掌喝彩声。
“打得不错,再来!”
李臻将马球远远扔给酒志,“这一次胖子组织进攻!”
众人却没有反应,李臻一怔,回头望去,只见球场边站着大群宫女和宦官,中间簇拥着两个女人,一名头戴凤冠的年长者正是大唐皇帝武则天,旁边则陪同着上官婉儿。
李臻吓了一跳,连忙翻身下马,上前几步单膝跪下,“卑职李臻参见皇帝陛下!”
武则天温和地笑道:“朕和上官正好聊到马球大赛,便过来看看,李统领,你打得很不错。”
“多谢陛下夸奖,卑职愧不敢当。”
武则天点点头,“朕记得你是敦煌人吧!”
“正是,卑职在敦煌出生长大。”
“敦煌不错,佛教气息很浓厚,朕也很想去看看啊!”
这时,李臻忽然想起了弥勒大像之事,他本想这两天找机会给高延福说一说,毕竟高延福是负责此事,但此时遇到武则天,而且看起来她心情不错,是不是顺便可以提一提呢?
他犹豫一下,便小心翼翼道:“启禀陛下,卑职昨天去净土寺还愿,却意外遇到了家乡大云寺的住持。”
“是吗?他来洛阳做什么?”武则天淡淡问道。
旁边上官婉儿也觉得奇怪,李臻怎么会突然提起敦煌大云寺方丈,这是不是有点唐突?
她便打断了李臻的话,笑道:“李统领,还有两个月就是马球大赛了,圣上希望你们能打入前十,到时会有重赏。”
“卑职不会让陛下和上官舍人失望!”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有点失望,上官舍人不给他说大云寺的机会。
但武则天是何等精明,她竟看出了李臻眼中的失望之色,她倒有了一点兴趣,便笑问道:“刚才你说敦煌大云寺住持来洛阳,为什么要提到他?”
李臻连忙抱拳道:“因为此事和陛下有点关系,其实也和卑职有关系,卑职入仕不久,不太懂规矩,实在不知该不该在陛下面前提这件事?”
“哦?和朕居然有关系,李统领倒说说看,是什么事情?”
李臻便将他捐献石壁给大云寺,由大云寺修建弥勒大像,现在因为资财短缺而被迫停工,他最后诚恳道:“修建弥勒大像是所有敦煌人的心愿,但因为今年敦煌遭遇兵灾和旱灾,民众困苦,灵隐大师不忍再给敦煌民众增加负担,所以千里跋涉来洛阳募捐.....”
武则天有些不悦道:“他为何不去找官府,难道当地官府不肯出资吗?”
“启禀陛下,修建弥勒大像耗资巨大,官府要赈灾济民,实在拿不出太多的钱粮。”
武则天沉思片刻,对上官婉儿道:“修建弥勒大像是好事,朕就带个头,以朕的私人名义捐助三千贯钱,婉儿再把这件事传出去,让那些有钱的宗族们都表表心意。”
李臻大喜,又趁机道:“回禀陛下,如果所募钱款超过了修建弥勒大像的费用,能否用剩下的钱款去修缮莫高窟破旧的佛窟?”
武则天笑了笑,“能为莫高窟尽一点力,也是朕的功德!”
武则天在宫女们的簇拥下缓缓离去了,上官婉儿却留下来,她有些责怪李臻道:“你怎么对陛下说这件事?”
李臻叹息一声说:“卑职在敦煌出生长大,深知莫高窟修建和保护不易,如果能借此机会为莫高窟出一点力,就算冒犯了圣上,卑职也愿意承担责任。”
上官婉儿凝视他半晌,哑然失笑道:“开口向圣上募钱,你是第一个,就算薛怀义也不敢这么直接,算你运气好,今天圣上心情不错,好好去给我做正事,不要再想这种歪门邪道。”
“上官舍人,这怎么是歪门邪道呢?顶多是不务正业。”李臻笑嘻嘻道。
上官婉儿整天和一群老古板打交道,很少有人在她面前油嘴滑舌,她心中也颇为欢喜,佯作生气道:“以后再敢这样油嘴滑舌,看我不用刀子割了你的舌头。”
话说出口,她却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白了李臻一眼,转身便扬长而去,李臻望着她背影走远,不由低低叹了一声,“端丽冠绝,我见尤怜!”
李臻回头,见众人都在呆呆地看着他,他忍不住笑骂道:“发什么呆,刚才圣上说了,打进十强有重赏,给我好好训练,轮到胖子了,小叶给他开球!”
众人想到圣上的承诺,顿时精神抖擞,投入到刻苦的训练之中。
他们一直练到下午,李臻见众人都有点疲惫了,便高声道:“今天到此为止,明天继续训练!”
众人纷纷翻身下马,向球场边的走去,这时,李臻看见张曦在球场边向自己挥手,神情颇为紧张,他便催马迎了上去,“张大哥,有什么事吗?”
“公子,你大姊出事了!”张曦焦急地说道。
李臻心中一惊,急问道:“出什么事了?”
“具体我也不知道,刚才秋娘来找我,让我把你找回去,她在宣仁门外等你!”
李臻顿时心急如焚,回头对众人道:“各位,我先走一步了。”
众人都围了上来,“老李,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好像我大姊出什么事了,我得立刻回去。”
酒志也急了,“老李,我和你一起去。”
李臻也来不及多说,调转马头便向皇城外奔去,酒志也翻身上马,紧随其后,不多时,他们从东面的宣仁门出了皇城,远远便看见了赵秋娘。
李臻催马奔了上去,“秋娘大姐,我大姊出什么事了?”
“我们边走边说吧,去麟趾寺!”
“麟趾寺?”李臻愣住了,怎么会是麟趾寺,难道....和孟婶有关?
他们催马向麟趾寺而去,赵秋娘这才对李臻道:“你们管家一早来找我,说孟大娘昨晚没有回来,你大姊和姊夫去麟趾寺要人,结果你姊夫被他们毒打一顿,你大姊也被他们抓进了寺院,说要三千贯钱来赎人,我已经让张炜去交涉了,让他们不要乱来!”
李臻眼中杀机顿起,双腿一夹战马,向麟趾寺疾奔而去,河内老尼敢抓他大姊,当真是活腻了。
麟趾寺位于立德坊,寺院紧靠皇城高墙,李臻已经来过这家寺院多次,韦团儿的藏宝处就在这家寺院内,此时李臻已经冷静下来,他知道河内老尼就是薛怀义的走狗,而他李臻和薛怀义之间矛盾已经激化,会不会是薛怀义利用麟趾寺来对他下手?
麟趾寺外已经集结了二十几名赵秋娘的手下,都是内卫士兵,他们全换上了内卫的黑色金边侍卫服,外面穿着皮甲,当李臻到来,张炜率先迎了上来,他抱拳行礼道:“参加统领!”
“情况怎么样?”
李臻克制住内心的焦急问道:“见到我大姊了吗?”
“卑职已经见到了麟趾寺的住持,他们说无意违反大唐律法,但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之事,只要我们能及时把三千贯钱交给寺院,他们保证不会伤害泉大姊。”
“他们住持是谁?河内老尼吗?”李臻又问道。
“不是!是她的徒弟,一个中年尼姑,叫做什么智文。”
“跟我来!”
李臻翻身下马,带领二十几名内卫士兵向寺院大门走去,大门内躲着几名年轻尼姑,看见他们大群人向大门而来,吓得她们撒腿就向寺院内奔跑,“师父,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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