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之恋：霍上的叛逃妻

她的声音满是浓浓祈求，哪怕跪在地上乞求，她也不想再受到这样的待遇。
“还早，别求我，我不会心软的，顾瑶，我会把这些年受过的苦，一一还你！”说着，手一扬，手中的报纸，飘落在顾瑶面前，顾瑶看见上面的图片，惊叫一声，晕了过去。
早早笑了，阴森森的，像是来自地狱里的魔鬼，她提了一桶海水，直接淋在了顾瑶身上，顾瑶又惊醒了，看着早早，一脸死色，她跪在早早面前：“早早，我错了，我知道自己错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的名声已经被你毁了，你还想怎么样呢？”
“我记得，当年，你把顾绵的脸毁了？”早早语调慢悠悠的，不知是提醒还是什么。
顾瑶死死的看着她，怕的浑身发抖，昨晚，她多希望昨晚只是一个恶梦，她早知道不回去了，哪怕躲在深山老天里，哪怕永远隐姓埋名，也比受这种侮辱好啊，她后悔了，她不该再去撞顾绵的，可是后悔，有用呢？对于早早有用呢？
没用，这是早早的想法，她要报仇，把当年受过的苦，一一加在顾瑶身上。
“没有，我没有，不是我，我没有毁她的脸，是妈妈，是妈妈毁了她的脸！”顾瑶有些胡言乱语了，她怕啊，她怕的要死。
“徐凉霜现在应该睁开眼睛，看看她的女儿是如何诬陷她的，这么精彩的一幕，她没看到，该多么遗憾啊！”早早的声音似有遗憾，有一个黑衣人又提了一桶海水，淋了徐凉霜一身，徐凉霜嗷嗷叫了一声，清醒了过来。
“徐凉霜，当年，是你毁了顾绵的脸，还是顾瑶？”早早慢悠悠的问。
徐凉霜说，是我。她应的倒是没有迟疑，只是早早，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她：“我怎么听说，是顾瑶毁的，你说，我今天是划了你的脸，还是划了她的脸？”她指了指顾瑶。





青涩之恋：霍上的叛逃妻 第193章 早早，你放了瑶瑶吧
“早早，你放了瑶瑶吧，她已经被你折磨成这个样子了，你如果想出气，划我的吧！我的脸，来，划吧，几条伤疤都可以，早早，婶婶求你了！”徐凉霜挣扎，可是她身子没有力气，连声音都嘶哑了，绝望如影如随，她撕心裂肺的喊。
昨夜的记忆，像是最利的刀，一把一把扎进她的心窝，她后悔了……
如果不是她，当初教唆瑶瑶，她爸爸是顾长卿害的，让她从小就记着这笔仇恨，等长大后报复顾家，报复顾长卿，替她爸爸复仇，也许今天她们母女两人或许会有另外一番境地。
早早玩着手中的飞刀，薄如蝉翼，却清寒无比，踢了踢顾瑶：“顾瑶，你呢？愿不愿意为你妈妈毁了你的脸。”
顾瑶恶狠狠的瞪她，可是在触到早早的眼睛，又不甘心的闭了闭，不说话。
早早再踢了踢她，她还是不动，蜷缩着身子，她知道自己玩了，彻底毁了，霍擎再也不会要她了，霍擎，这样的我，你会不会觉得脏呢，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啊！可是心里却是更深的恨意，当初她怎么就让顾早早逃了，她怎么就逃了呢？
“我今日受的苦，改日一定百倍千倍的还给你！”顾瑶恶狠狠的说，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还不肯低头，她知道，求顾早早没用，何必用这个贱人低下自己的高贵的头颅，宁死不屈。
早早笑了，极是轻蔑，手里的飞刀晃了晃，绕着手指转的飞快，没有人看清楚她是如何动的，等反应过来便是顾瑶凄厉的尖叫，那一张贵气高傲的脸，划了一道血痕，鲜血渗了出来，异样悲凉，徐凉霜拼命的撕吼着要冲过来，可是她根本动弹不得，最后身子一软，晕了过去。顾瑶的长发凌乱不堪，垂下来遮住了脸，疼痛早已经让她神智不清，顾早早，我不会放过你的，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尝尝我所受的侮辱。
早早看着刀尖的血珠，神色无动于衷，仿佛她已经是麻木的傀儡：“看好她，不要让她给我逃了！”然后，转身离开，这样算是报复了吗？
医院里，顾绵醒了，她睡了整整三天，对于她的清醒，大家都很高兴，陆铮几人都过来了，围在病房里，七嘴八舌的聊着天，顾绵很疲惫，就算是在车祸发生之前被顾爸猛地一推，但也是受了伤，还不轻，这会儿虽然不能下床行走，身子还是虚的慌。
“启帆，我爸呢？”她声音冷冷的，像是珠玉落在盘上一样，清清脆脆。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
早早抿着唇，动了动嘴巴，终究什么也没说。
“爸爸在隔壁病房。”陆启帆为难的开口，其实顾爸爸还清醒，情况危急，毕竟年纪大了，在监狱里呆了几年，身子早就垮了，就算顾绵精心细养，可底子在那儿呢。那一撞，几乎撞掉了他半条老命，过去落下的病根也都发作了，肺部受了重创，昏睡不醒。
医生欲言又止，但陆启帆知道，那是让他们准备后事了。
“带我去见他。”顾绵坚定。
早早走到病床边，握住顾绵的手，她的手很凉，倒是显得顾绵的手有几分热：“姐，其实爸爸还没醒，你现在身子还没好，不能激动，爸爸我会照顾。”
顾绵的眼睛立马红了，她记得危险来临那一刻，爸爸将她护在了怀里，车子撞上来的时候，大部分的力量是撞到了爸爸身上，他肯定很疼：“姐，爸爸不会有事的，他正在慢慢的恢复，虽然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但是爸爸一定舍不得我们，他一定会醒的，姐，你身子还没有好，你好好养着，爸爸我会照顾，我不会让他有事的，姐，你要好好养着，等你身体好些了，我就带你去看爸爸。”
早早说完，顾绵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她知道爸爸肯定受了很重的伤，都是因为她，因为她啊，顾绵有些痛恨自己，如果不是她，不会发生这么多事，爸爸不会受伤，一切都还好好的，心里痛的一窒，差一点没有晕过去，指甲用力的叩着掌心，泛着红：“顾瑶呢？”她记得，她看到了顾瑶，那辆车子是顾瑶的。
陆启帆静默了一下，顾瑶，没有找到，但是顾瑶就算没有找她也已经毁了。
顾绵急了，赤红着眼睛：“是不是她逃了，她又逃了？”
“没有，马上就判刑了。”早早接了句，眸色急促一痛，漂亮的眼睛里都是霍霍冷光，陆铮自然注意到了，心里有一丝疑惑，他让人查过，顾瑶被人带走了，而那边电话似乎是早早打给别人的，他当时发现后，就让人销毁了录像带，破坏了当时的监控系统，没有证据，警察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带走了顾瑶，现在满世界的找顾瑶呢。
只是昨天的报纸，他又看了一眼早早，他真不希望这是早早做的。
顾绵松了口气，想抬手遮住眼睛，只觉得满心疲惫，满身酸涩：“是死刑吗？”
陆启帆又默了一下，看着顾绵睨过来的目光，忙接口道：“还没有，正在走程序，不过很快了，死刑跑不了的，她做了那么多坏事。”顾瑶的罪刑罄竹难书。
“如果判刑了，告诉我。”她淡淡叮嘱了句，她并不知道顾瑶还没有找到，她也不知道早早在报复顾瑶，她只知道，她的爸爸被顾瑶撞了，那样快的车，撞向了爸爸。
呯的一声，像世界碎了一样。
“我会告诉你的，小绵子，你再睡一会儿，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陆启帆声音温柔，目光如炬的看着她。
顾绵摇了摇头，说了句，我没事。
看着她精神仍不是很好，小脸似雪一般透明，顾绵听着他说了一会儿话，觉得有些疲惫，她刚醒来，说了一会儿话，便又恹恹的睡下了。
她睡后，陆铮拉着早早出了病房，走到一个没有人的病房，呯的一声甩上了门：“早早，你知道顾瑶在哪儿？”
早早没有否认，静默的看着他，虽然他们见过几次面，但早早没有跟他说过话，一句都没有，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陆铮有些无奈，面对早早：“早早，你如果知道顾瑶在哪儿，把她交给警察，警察会处理她的案子，给你顾爸爸一个交待，你私自囚禁着她，是犯法的。”
“那又怎样？”早早桀骜不驯的反问。




青涩之恋：霍上的叛逃妻 第194章 爸爸，我在这呢，我没事
陆铮怔了一下，随即痛心疾首的说道：“早早，所有的事情都要走法律程序，顾瑶犯了错，法律会惩治她，你如果私下对她滥用私刑，到时候如果有人知道了，你也会坐牢的。”
早早扯了扯嘴角，可是没笑，声音淡淡的：“那又怎样？”她又反问了句，似乎生命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无关紧要，她那云淡风轻，事不关已的态度让陆铮眉眼里染了怒。
“早早，我是你哥哥，你能不能为我着想一下？”陆铮声音有些无奈，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她就这般不怜惜自己的生命。
“哥哥？”早早的语调有些怪，似嘲似弄，慢悠悠的看着他，只是那冰冷的眸子里都是寒凉一片，看着陆铮，就像看着那些她要杀死的目标一样：“你配吗？”
陆铮凉薄的一张脸全然失血，身形不稳的一晃，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早早，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但是我既然已经找到你了，我会对你好，我会弥补你。”
“我没有哥哥，我也不需要。”曾经，那些渴望终于随着岁月的增长，随着地狱里的磨炼，早已经全然消去，不会期待，便不会疼，在她不需要这些的时候，再送到她面前，她只会觉得厌烦，一个杀手，需要什么亲情呢，不需要了，真的太晚了。
“早早——”陆铮叫了一声，早早已经推门离开，最后一次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漠然一片，陆铮整个人怔在原地，他知道，如果不是顾绵让她对自己好一点，她恐怕一句话都不会跟他说，她总是一个人静静的，眼里只有顾绵一个，还有庄浩宇也算一个。
其他人，都落不到她的眼底。
陆铮痛苦的揉了揉头发，第一次，他这么无力，对自己的妹妹，以为找到她，所有的事情都会解决，却没有想到，找到她了，事情会落到另一番田地。
顾绵在医院里呆了半个月，顾长卿醒了，第一句话，问的是：“小……绵呢，小绵呢？”那声音又缓又淡，仿佛耗尽了半生力气，才把这句话勉强念完。
顾绵握着他的手：“爸爸，我在这呢，我没事，没事。”
看着顾爸终于放心的舒一口气：“没事就好，你若有事，我也活不下去了。”其实医院里的人，早就说过，顾长卿没救了，顾绵不死心，求着陆启帆去找医生，用最好的药，最好的设备，就是希望着爸爸能清醒，他年纪不大，因为坐了五年的牢满头白发，苍老的样子让人不忍在看，顾绵心里一直揪痛着，每天就守在顾爸爸的病房外，就是期盼着他能醒来，祈祷着奇迹能够发生，她已经失去了爸爸太久，她想好好陪陪他。
可是，老天，似乎连这一个心愿都不给她。
顾爸缓了一天，第二天精神好了很多，把顾绵和早早都叫了过来，坐在病房前，一边拉着一个：“小绵，早早，爸爸走了以后，你们两姐妹，要好好相处。”
顾绵和早早对视一眼，还是顾绵开了口，声音坚定的说道：“爸，你说什么话呢，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们一家三口好好在一起生活，爸爸，你一定会好的，真的，你相信医生，他们都说了，你能醒来，这是奇迹，所以爸爸，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顾长卿没有反驳她的话，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午后的阳光落在了他身上，像是铺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小绵，你听我说，爸爸有话想跟你说。”
顾绵忍着泪哽咽了一下：“爸爸，你说，我都听着。”
“小绵，我这辈子对不起的是你妈，还有你。”顿了顿，握住了早早的手：“也对不起早早，让你们因为我受了这么苦，爸爸对不起你们。”
顾绵和早早摇头，早早虽然冷情，却满目忧心：“爸，你不会有事的。”
顾长卿看着两个女儿，浑浊的眼底都是泪意：“小绵，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恨爸爸，当年，如果不是我把顾瑶和徐凉霜带回顾家，你们两姐妹也不会受这么多苦。”
对于，顾瑶和徐凉霜到顾家的事，顾绵始终不解，凭什么，他的爸爸对那对母女那么好，是她心头一直的隐痛，当年妈妈心脏病不好，可是爸爸却跟徐凉霜当着妈妈的面上床，顾绵从此种下心结，跟顾爸爸的关系一落千里，变成了叛逆少女，如果当年不是有霍擎，不是有早早，恐怕顾绵早就成了问题少女，这些都是因为这对母女到顾家所引起的。
顾绵也曾经问过爸爸，爸爸只是摇头叹息，闭目不言，没想到，他今天竟然会主动提起这个，一时之间，顾绵也不知道作何反应，只是默默说了句：“爸，都过去了。”有些事情已经过去，再也挽不回，就像她跟霍擎的感情，她曾经以为他们两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肯定会从而一终，白头偕老，只是一切都不遂她愿，有些事情一旦出现了裂痕再也回不去。
就如，破镜难圆。
“小绵，我知道你这么多年心里不痛快，和我吵过，闹过，争过，我都无动于衷，执意留她们母女在我们顾家。”顾长卿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悠然一叹，眉眼满是浓浓的回忆，那些回忆似一根线一般，穿扯着他的心，如果不是因为愧疚他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徐凉霜母女，只是他的容忍却造成了他妻离子散，骨肉分离：“如果不是因为我进了监狱，你不会就这么原谅了我，接我回家，小绵，你一直不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要带她们母女回家，其实我欠了她们一条命……”
顾绵听着他的话愣了一下，确实，如果不是爸爸入狱五年，她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原谅了他，只是沧海桑田，从前的怨恨慢慢消散，她当年讨厌顾瑶也是因为她们母女两个抢了自己的爸爸，把她和妈妈遗忘了，眼睛有些潮湿，转而看向早早，早早也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爸爸，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欠他一条命？欠了谁的命？”
顾长卿悠悠一叹，目露悲凉：“二十年前，我有一个弟弟，名叫顾云卿，也就是徐凉霜的丈夫，顾瑶的亲生爸爸，云卿天资聪明……”




青涩之恋：霍上的叛逃妻 第195章 顾长卿之死
“云卿天资聪明，甚得爸爸喜欢，但是他从小体弱多病，所以我一直很照顾他，二十年前，云卿不知道从哪儿知晓了天使之泪的消息，天使之泪是珠宝界的传奇，据说它价值连城，云卿又自幼喜欢珠宝，对于这种绝世的珠宝自然不会错过机会，所以我们两个人去了沙漠，但是途中遇到劫匪，云卿体弱跑不快，我又拉又拽的把他带出了那个地方，结果他犯了旧疾，死在了沙漠里，我没有办法，只能火化了把他的骨灰带了回来。”顾长卿说着这些古老的事情，想着那个自幼早逝的弟弟，心中一片刺痛。
病房里静静的，这是顾长卿的心事，隐瞒在心底二十几年的心事，时隔多年，被他第一次提了出来：“我把他的骨灰带了回来，徐凉霜当时就疯了，她认定是我害死了云卿，我找我报仇，云卿死的时候，我答应过他替她照顾妻女，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会引狼入室，害了你妈妈，我因为愧疚，对徐凉霜很好，甚至疼爱顾瑶超过你和早早，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她对我下了药，我跟她在床上纠缠的身影被你妈妈看到了……”
声音满是苦涩和懊恼，可又能怎么样呢，过去的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其实那场欢爱，看到的不止有妈妈，还有顾绵，同时也有顾瑶，顾瑶听了一夜自己的妈妈在大伯身下承欢，而事后，徐凉霜又告诉顾瑶，是顾长卿逼迫了她。
那时，也就是从那时开始，顾瑶彻底恨上了顾长卿，仇恨的引子在那一刻彻底被引发。
“事后，你妈妈趁着我不在家的时候找她理论，徐凉霜却隐瞒真相，说她和我两情相悦，把你妈妈气得心脏病发，而她见死不救，亲眼看着你妈没了呼吸。”
随着顾长卿最后一个字落下，顾绵的指尖已经叩进了手心里，一片刺痛，当年妈妈的死诸多蹊跷，可是爸爸却说，只是普通的心脏病发，顾绵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彻底的恨起了爸爸，几乎与他形同陌路，那个家，对她来说已经可有可无，如果不是早早，她恐怕不会回去了，当年，顾瑶在她濒死之际把这些真相说出来，那时候她除了绝望便是寒心，没有想到，亲耳从爸爸口中听到这些的事情，她那颗本来已经忘却的心再度搅进惊天骇浪。
她做不到，说一句，没事，爸爸都过去了，你不要自责了。
她没那么伟大，原谅不了自己的爸爸，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人用力捏住了一样，疼痛难忍，她抽回了自己的手，顾长卿只觉得手中一空，顾绵的手已经抽出去了，他苦涩一笑，这都是他的错啊：“因为对云卿的死心生愧疚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着徐凉霜，以为苏洛的死能让她把仇恨彻底放下，没有想到她变本加厉害了你和早早，小绵，这一生，因为我的失误，让你和早早受了那么多苦，爸爸，对不起你们……”
顾绵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抿着唇，她怕一出口，就是那些伤人的话，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她试着忘记，试着放下，可是每每梦醒，便是大汗淋漓，她甚至想，如果当年徐凉霜没有带顾瑶到她家，她会不会一如过去那样幸福，妈妈还活着，一家四口活得幸福快乐。
可，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如果呢？一切已经发生，一切已经结束。
“爸，已经过去了。”早早在一旁涩然的说道，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时候的顾绵突然发狂，性格大变，对顾瑶更是视如眼中钉，想必那个时候她已经知晓了。
只是，她一直隐忍着没有说。
是啊，她怎么说呢，爸爸跟徐婶上床了，早早，我该怎么办呢？
顾长卿用力咳了咳，刚刚有些好转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灰，他看着顾绵，就那样看着她，静静的，带着浓浓的感情：“这些年，我活得太累了，如果不是我心软，我不会连累你们两个，我一直坚持活着，坚持出狱，就是想回来为你们报仇，只是，我没有想过，你们都还活着……”眼泪落了下来，流进枕头里，湿痕一片。
“小绵，爸爸累了，陪不了你了，爸爸很想妈妈，爸爸要去找她了……”他抬起头，仿佛上空浮现了妻子的身影，温柔恬静的看着他，顾长卿伸了伸手，似乎想抓住什么。
可是那一抹光影又如同水里的月亮一般破碎了，他眼神滞了一下，执拗的看着天花板，空荡荡的，白色，极静，在病房里异样安静。
“爸，你胡说什么，你身体还好，你要活着，陪我们姐妹两个，把过去的遗憾都弥补起来，爸爸，你要好好的活着，知道吗？”顾绵心中大痛，可是那些往事，已经过去了，放下才是唯一的出路，她一直记着，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徐凉霜和顾瑶做了那么多坏事，法律一定会惩罚她们的。
她现在，只想，只想他的爸爸好好活着，跟她煲汤，把她宠成小公主，像小时候一样，徐凉霜和顾瑶还没有到顾家，那样疼着她，虽然没有了妈妈，她不能再没有爸爸。
“爸爸，不要离开我，你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做，我最喜欢喝你煲的汤，你好久没有煲给我汤了，爸，我馋的不行，你快点好起来，回家煲汤给我喝，从前的一切都过去了，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好好的活着，爸爸，你知道吗，你答应过我，要陪我看电影，可是你一次都没有陪过我，你还带顾瑶去了，没带我和早早去过。”顾绵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慢悠悠的说着那些尘封的过往，原来，心底有那么多遗憾，有那么多不舍。
“小绵，爸爸要失约了……”他的声音已经弱了，可是有太多的话想说，可已经来不及了：“你们……你们……要幸福……”
他的手终于还是极慢的垂了下去。然后，闭了眼彻底没了呼吸。
早早去叫医生，病房里一片大乱，顾绵仍然没有动，蹲在病床前，两只手紧紧的的叩着顾长卿的手，等医生说了一句，节哀吧，病人已经去世了。
她还没有动，就那样静静的蹲在那里，最后蹲改成了跪，跪在顾长卿面前，声音没有变，仍是稳稳的，眼泪却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却没有哭声，任由眼泪在脸上肆无忌惮的冲涮，奔流：“爸爸，别睡了，这天气挺好的，我等会还要推你出去散步呢，你说说，你多久没有陪我和早早了，爸爸，我好想你，你要陪着我，我现在也学会做菜了，小时候，你总是说，要把我养成公主，你的公主现在已经长大了，会做饭了，爸爸，改天你也尝尝，好不好？”
“我做得饭可能没有那么好吃，但是爸爸你不准嫌弃噢，我会慢慢改善的，爸爸，我记得你喜欢吃油焖小红虾，你快点好起来，我明天做给你吃，好不好？”
“对了，你身体不好，不能吃油腻的，我给你做清淡一些的，明天我给你煲汤。”顾绵随即兴致勃勃的又说了一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黯淡了下来，垂着眼不说话，连眼底的笑意也散了，死沉死沉的看着他，不知道作何反应。
医生面面相觑，看着她自言自语，像是她仍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在跟爸爸温言细语说着自己的成就，可是，那个人，明明已经死了。
顾绵跪在冰冷的地上，像是没有查察一样，拉着顾长卿的手，慢慢的说，把自己的琐事，一句一句，说给他听，可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已经听不到了。
天沉的像快下雨了一样，明明那么晴朗的天气，为什么突然就要下雨了呢？
早早捂着嘴角，不敢说话，怕自己的声音惊碎了她的梦一样，陆启帆也站在不远处，看着顾绵跪在了地上，就那样静静地说着话，像是她爸爸还活着一样，他拆了一个枕头，将她抱起来，把枕头看在她膝下，免得冻伤了腿，顾绵没有反应，声音一直没有停。